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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九八章 恐惧

    八石家族的别墅怎么突然塌了?

    瓦城各部门的人员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纷纷问警署的老大是个什么情况。

    警署最初接到某富人区的报警,并不知是谁家出了意外,一支团队赶至现场然后才知是八石家族别墅楼的一处别墅。

    警署团队叫门没人应,不得不撞开了门去救火,待赶至着火点发现八石家族别墅区内的一处别墅建筑大部分倒塌了,仅后方与后侧仍矗立着小段的残墙。

    大约是装潢材料和家具都是易燃材料,哪怕下着雨也浇不灭火,而且火已成势,火苗呼呼乱蹿。

    着火的建筑与其他楼房有着一段距离,又因下雨,火星飞不起来,所以并没有蔓延,周边的房屋也得以逃过一劫。

    警署的人赶紧灭火,并查看着火的屋内和四周的房屋内有没人,从而找到了在旁边一栋楼檐下挂了彩的四位中老年人和几个晕迷不醒的青年。

    有人认出了好似吓呆了的四位先生当中的二位就是八石家族的吴刚和吴苗伦,以为见鬼了。

    警署的人七手八脚的八石家的先生们送往医院,一边向警署的老大报告。

    警署的头儿被吵醒,原本还迷糊着,听闻八石家的别墅塌了,吓得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

    在邻国领事馆听说是八石家族策划了绑架案,而邻国被挟持的人刚被救出来,八石家族别墅便塌了,是不理太巧了?

    于是,警署头儿给瓦城其他部门打了电话,将消息知会各部门的管事头儿。

    瓦城各部门的老大也惊呆了,确认了事件的真实性,纷纷爬起来,又举行了一次临时会议。

    八石家的四位首脑眼睁睁看着别墅楼被摧毁,又眼睁睁看着它起火,当警署的人赶至,他们仍不能说话,被动的接受被送去医院的安排。

    晕迷的人送医后,除了被飞溅的建筑残片弄出的伤并没其他问题,就是查不出为什么昏迷不醒。

    八石家四首脑也接受了一番检查,医生帮他们清除掉了伤口的建筑残渣,做了清创工作后包扎好伤口,也帮处理了一下蚊子留下的包。

    四位从送医到医院一句话都没说,警署的人还以为他们受了惊吓,一时紧张过度或者因别墅突然倒塌让他们没面子所以暂时不想说话。

    吴刚吴奈温吴苗伦吴明威被包扎好了伤口原本可以回去了,他们担心警署人员送他们回去看到他们另四座墅内的人都昏迷不醒,传出让人生出诸多猜测,影响他们的声誉,暂时呆医院。

    在医院呆了将近半个钟,他们的四肢终于慢慢有了知觉,约十来分钟便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

    又等了约半个多钟,他们也能说话了。

    在快到天亮时分,原本昏迷不醒的人也相继醒来,除了昂登丁仪,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昂登丁仪醒了,思维回归时,整个人如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八石家族的四位首脑能说话时也保持沉默,直至天亮后才要求回家。

    警署的人和医生们自然没阻拦。

    四位首脑回家了,并且将从昏迷中醒来的人员也全部拉了回去,因吴刚家的主楼塌了,一行人先去了挨着的吴奈温家别墅议事。

    各别墅内的青年也在天亮时“睡醒”,很多人最初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因为吴刚别墅那边一片喧哗,去看了才知刚先生家的主楼昨晚塌了。

    吴刚家族的青年们魂都吓掉了一半。

    各家的青年们六神无主时,他们家的先生们回来了,各支的青年等着先生们问话。

    四首脑议完事,先安内,让家族人员别慌,至于另外的人员哪去了,他们只能先撒个谎,说临时派出去处理紧急事件了。

    吴刚也带着自己一族幸存的两人回了别墅,主楼没了,只能先在旁边一栋楼将就。

    安了内,再清点收藏室的财物,吴奈温吴苗伦吴明威和吴基昂家族的青年们先后去检查了收藏室,赫然发现嫡系密藏仓库被清空,家族仓库也消失了一半或被清空库存,仅展示室还有部分藏品。

    吴明威和吴基昂家族别墅的暗室和家族仓库都被清空,吴奈温吴苗伦家的家族仓库被清空了一半。

    三位首脑查了仓库,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某个恶魔竟在一夜之间搬空了他们的仓库?!

    气得快中风的三位首脑突然想起还在密支那的吴基昂,赶紧联系他,即是想告诉他瓦城这边的情况,也是想问问他那边如何。

    吴基昂被强迫坐在自己家别墅大门口观看焚尸过程,他亲眼看着尸堆在白烟中化为尸水,尸水侵蚀地面,蚀化出一个个坑洼。

    当白烟消失,厅内就余下几个坑和残破不全的金属残渣,以及难闻的气味。

    亲眼目睹了活生生的人变成尸体,又目睹尸体化为血水,最后连渣都没剩,吴基昂心态崩溃。

    他呆呆的坐着,被闻味而来的蚁子叮咬也无能为力。

    被蚁子咬得满脸满手满脚都是包的吴基昂,坐到天亮后又过了好一阵才能动,他四肢刚恢复知觉,冲出去查看仓库。

    他家族的其他人都没醒,就他一个人能自由行动。

    跑去仓库,看到室内空无一物,吴基昂一个踉跄摔了个屁股墩,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又上楼去卧室。

    他找到了自己手机,给仰光和内比都的房产管家打了电话,问了情况,知道那些地方没出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他原本想再问问另几个地方的房产情况,然后再打电话给瓦城那边,结果瓦城别墅的族人给他打了来电话,告诉他说瓦城别墅仓被人洗劫了。

    吴基昂知道肯定是昨晚的某个恶魔干的,气得快要心在滴血,还得忍气吞声。

    气得半死时,吴明威吴苗伦吴奈温又联系他,说他们瓦城别墅仓库昨晚被一个自称为人质复仇的恶魔给清空了,问他在密支那的救援团昨天可有什么异样。

    听另三位首脑说瓦城别墅仓库也是昨晚遭人清空,吴基昂才后知后觉得想起他这边也是昨晚遭人报复,问那边为人质报仇的人是男是女,是几点钟左右去了别墅找麻烦。

    待瓦城的三位首脑说了大致时间和描绘了杀上门寻仇的恶魔的大致装扮,吴基昂腿软一下子坐了下去,半晌爬不起来。

    找他报仇的人,和在瓦城找几位首脑寻仇的人分明是同一个人!

    吴明威他们是在会视频议中断时遭人上门寻仇,是前半夜,而他晚上十一点才睡,然后不知几点被突然寻仇的恶魔给生擒活捉,中间才间隔几个钟?

    那个恶魔,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短短几个小时就从瓦城跑到了密支那?

    吴基昂心里发毛,对某个恶魔的恐惧达到了极致。

    同样对某个恶魔恐惧到了极致的还有从内比都赶到了长居密支那的吉祥四房家的飞头。

    吉祥四房两个人头离体的降术师,在感知躯体遭了某种力量的伤害时,从野人山赶回了孟供。

    两个降术师还没修到不带内脏离体的程度,却也离那一步不远了,他们离体时仅带着一颗心脏。

    吊着一颗心脏的两个降术师的头飞回家族住处感觉不对劲,急急回了主楼,找到了被废的降术师族人,却找不到自己的躯体,惊得人头掉地。

    携带着心脏的降术师摔地上打了两个滚,摔得晕头转向,好半晌才勉强飞起来,连忙寻找残害了同族人的闯入者的线索。

    他们将住宅区跑遍,只嗅到一丁点的外者来的气味,根本没法确定去向,急得团团打转。

    正慌着,感觉有同族降术师的气息,两颗头忙忙跑到主楼门前等着,很快一颗飞头从高空斜射而下,来到了他们面前。

    吉祥四房的两降术师看到飞来的赫然是长房的族长,头发都炸了起来,刚想致以问候,听到长房族长急声问:“你们这里有没遭术士入侵?”

    一路半刻都没停留,终于从内比都飞至吉祥四房的住所,吉祥长房家族的飞头因路上有些地方下雨,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弥漫了水蒸气,眉毛上还挂着细细的水珠儿。

    他其实心里也挺慌的,因为空气里有降术师被废后嘴里呼吸出的特殊怪味儿。

    那种怪味,他在自己家和在居内比都的吉祥十八房家闻到过,是非常熟悉的味道,也是令他感到非常厌恶的气味。

    因为急,他飞至吉祥四房的两个降术师面前吐掉嘴里衔着装有手机的小袋子,直接就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吉祥四房的降术师听到长房族长长辈突然问有没遭术士入侵,崩溃大哭:“来了来了,有什么来了,族长和几个高级降术师失踪,我们的躯体也不见了,家族里的降术师们被什么害得没了降术能力。”

    完了!吉祥长房的人头,得悉四房也遭了术士入侵,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四房也遭了殃,与八石家族合作的吉祥家四支,已经有三房遭了报复,五房也参与了,就是不知五房那边有没有遭到二次报复。

    人头呆不住,从浮空变为落地,捡起手机袋子将手机倒了出来,开机,等有了信号,给五房的降术师打电话。

    他打了三遍无人应答,再换一个号码,无人接电话再换,一连换了七个号码,把自己记有的号码全拨了一遍,都不通。

    人头彻底绝望,吉祥五房也联系不上,说明可能连五房也有可能再次遭了报复。

    如果连五房都没能幸免,也证实他的猜测,是他们与八石家族合作,惹恼了华夏国的某个术士,他们找上吉祥家族复仇!

    怎么会这样?

    他们不过就是与八石家族合作,抓了几个普通人作为人质,又没有去招惹华夏国的术士,华夏国术士为什么会插手?

    吉祥家族没有去华夏国术士家杀人放水,他们为什么要对吉祥家赶尽杀绝?

    人头心绪乱如麻,想着想着,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那些人质中有华夏术士的亲戚或朋友?

    想到那种可能,他心里的恐惧无限增加。

    惊惧交加的人头,抬眼看到吉祥四房的两个与自己一样失去了躯体的降术师,勉强压下恐慌,问他们四房是个什么情形。

    吉祥四房的降术师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请长房族长去了摆满了人的大厅。

    吉祥四房被废了降术根基的降术师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表情扭曲狞狰。

    飞头第三次见到被废的同族降术师,心里的恐惧再次放大,华夏术士能轻易毁了降术师的降术本源,如果用术法对付的身体,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害怕又不能说出来,让四房的降术师赶早联系昨晚没在家的降术师,让人回来主持事务。

    在四房的降术师打电话找人时,他也差不多知道四房幸存几个高级降术师几个中级降术师。

    待四房两降术师打完电话,飞头催他们去查查四房的仓库和家里的收藏品有没丢失。

    吉祥四房的两位降术师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家族变故,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做什么,自然长房族长说什么他们便听令行事。

    两人去查了家族的仓库,发现仓库收藏的东西不见了,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没敢向长房族长汇报,去各栋楼房查看,发现各楼最有价值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两人转了一圈,心都凉了,垂头丧气的回了主楼。

    吉祥长房的飞头一见四房两降术师的表情就知四房的财产也遭洗劫了,也说明华夏术士发了狠,要绝了他们继续培养降术师的后路。

    他再一次生出后悔感。

    如果没有与八石家族合作,没有妄图借八石家族的力量为吉祥家族争取时间图谋重现往日荣光,不因另两降术师家族有意崛起而做意气之争,他们家族或许就不会差点落得满族术士被诛。

    有了浓浓的悔意,飞头想打电话给长房嘱咐长房若自己不回去,趁早整顿好财产,与另几房抱团,去某个地方低调生活,暗中再慢慢培养后辈。

    谁知,他刚有那两种想法,四房的两个降术师的头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的落地,滚了滚便睡了过去。

    睡过去的人头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像被砍下的头颅一样毫无生气,但他们的心脏还在一鼓一鼓地跳动。

第七百章 新发现

    金廿二的牺牲噩耗让人心痛,悲伤漫延。

    唐领事陪六位战士为壮烈牺牲的英雄默哀,良久,他才走过去,给战士们一人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燕行与队友们忍能着悲痛,接受了唐领事的劝慰,回了一个拥抱,再次坐下,才问金廿二是怎么牺牲的。

    唐领事顿了顿:“不是我们不说,是……小姑娘嘱咐我们说等你们回国后,她会告诉你们,她手里有金同志牺牲时的一些记录。”

    “小姑娘来过?”燕行因为难过,喉咙发硬,声音沙哑。

    “小姑娘没有来,她让受害者带了一封信来。原本说让看了就烧了,我觉得应该给你们看看,还留着。”唐领事伸手将装在一只防水袋子里贴身携带的信拿出来,递给燕队长。

    小萝莉给领事馆工作人员留了信,说明必定有紧要事转达,燕行接过信,取出信纸。

    信那么短,一下子就看完了。

    小萝莉确实嘱咐唐领事先莫告诉他和队友们有关金廿二牺牲的过程,让他们回去后问她,并且嘱咐唐领事转达他们让他们别冲动,等着她送卓十七来瓦城,让他们走官方途道将卓十七送回国。

    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三遍信,再将信传给队友们看了一遍,再还给唐领事。

    信是小萝莉给唐领事的,他再舍不得也得还给主人。

    唐领事接过信,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将灰烬放在烟灰缸里,还往内倒了矿泉水,将纸灰也给拌得稀碎。

    经历那样细致的处理,谁也甭想再复元。

    因为是在别国的土地上,信是绝对不能保留的,若保留着,万一哪天信落在别人手里就是最好的把柄,为了安全,要防患于未然。

    燕少等人想知道金廿二的牺牲过程,因为有小萝莉的嘱咐,他们也没为难唐领事和工作员,也绝口没提李丹薇。

    “小姑娘应该去报复了八石家族,八石家的一位首脑在瓦城富人区的别墅园有一栋别墅在昨晚的后半夜被夷为平地。

    据说当时富人区的人都被巨大的声音惊醒,但八石家族和附近的几户人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去救火的人找到了八石家族几个昏迷不醒的人,送去医院也没检查出来原因,天亮后人自己醒了过来。

    上午将近中午时分,瓦城官方发表公告说是八石家族一位青年因私人原因策划了绑架案,被八石家族长辈送去了警署自首,其人承认罪行后当场自杀了。

    八石家族随后也发表了消息,承认是他们家族青年犯下大错,他们管教不力,愿意给受害者们一笔精神赔偿。”

    唐领事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给燕少等人听,他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没能在第一时间知晓,事后总能打探得出来,知道的比较详细。

    “确实是小姑娘的行事做风。她一向能动手解决的事不哔哔,之后再跟人讲道理。不是她亲手做的也定是她的人,想必一定给了八石家族沉重一击,迫使八石家族不得不断尾求生。”

    对于自己人,燕行没什么好隐瞒的,小萝莉经常来缅国,有时可能需要领事馆工作人员们暗中照应她,让他们心里有数,以后有需要时也方便协助。

    唐领事与同事们了然,就说吧,缅国的黑道家族嚣张跋扈,为争夺翡翠场口明火执仗,杀人放火的事做过一大堆,想让他们承担责任比让太阳打西出还难。

    那样的家族突然当了负责任的好人,哪可能简单。

    小姑娘能逼得八石家庭不得不认错,还不敢指认她,说明她有通天手段,厉害得让八石家族也畏惧。

    众人由衷的觉得骄傲,他们国家的公民在外一向安份守己,却往往因为太善良而被当软柿子,如今有个小姑娘为了维护自己同胞,一言不合就跑人家地盘上兴风作浪,逼得地头蛇也不敢试其锋芒,真是大快人心!

    唐领事特意说了八石家族的事,就是让燕少几位别为了报仇做什么冲动的事,免得破坏了小姑娘的计划。

    说完了正事,安排了六人先去吃饭,也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让他们等着小姑娘的消息。

    燕大少和队友们配合唐领事的工作安排,呆在领事馆也不外出,等着小萝莉联系他们。

    在缅国几个城市兴风搅雨的搅乱了几头地头蛇家族生活的乐小同学,她回到理市的地盘便回星核空间睡回笼觉。

    睡一觉起来,小萝莉钻出空间,拿出手机给杨土壕打了电话,请杨土壕告诉阿铖,她明天回首都,可以让那位翡翠大老板先去首都。

    杨炫接到失踪数天的小妹妹的电话,聊了一通,挂了电话再给阿铖打电话。

    阿铖联系了翡翠大老板,那边前两天就已经去了华夏国首都等着,求医的积极好着呢。

    乐小同学给杨土壕打了电话后又关掉手机,将人造洞府拿出来,自己钻进去再缩小,然后给卓十七帅哥又输了点血,再做针灸,也给他换了一次药。

    有两根续命针护着,又有九转还阳丹那种逆天好药养着,卓十七移植的肝与腹部、腿上移植的皮肤伤的创口已经愈合,人也度过了易感染的危险期。

    除了血量仍没达到标准,卓十七的身体没其他隐患。

    捉十七帅哥的伤稳定了下来,乐小同学也决定晚上将他送去瓦城交给燕帅哥他们,让他们送捉十七帅哥回京。

    卓帅哥是和救援团人员以正式途径进入缅国,所以离开时也要走正式途征,如果她不声不响的把人带回了华夏国,谁都知道是偷渡。

    偷渡的人一大把,普通边民偷渡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救援团的人却不一样,他们是因公出国,代表着国家,不能留污点。

    给卓十七做了一次全身针灸治疗,乐小同学抓了吉祥长房家的高级飞头降,挨个读取他们的记忆。

    抽取别人神识的搜魂方式固然快,也存在一定的隐患,经常抽取人的神识融入自己的神识中,时间长了,自己的神识有可能被外来的神识给同化或慢慢变质,造成精神错乱的恶果。

    另外还有一种隐患是容易被人算计,如果知道人经常抽取别人的精神力吞噬为自己所有,想报复他,找个神识强大的人假装弱小被搜魂,然后趁他在融合时发难,很有把握能反客为主,纵使不能让其当场挂掉也可重创对方。

    如果趁对方在融合自己的神识时趁机反客为主,并夺取了主动权,也即是夺舍。

    还有可能因为吞噬别人的神识过多,有悖天道,遭到因果报应。

    没必要必须抽取人的神识时,乐小同学也不准备那么做,只用共情的方式读取别人的记忆。

    吉祥家族十几个高级降术师,知道的东西自然不少。

    乐小同学先读取了某个管家级的飞头降的记忆,再读取了几个高级飞头的记忆,基本等于将吉祥长房的老底给扒了底朝天。

    当然,还包括其他事,有几个降术师在欧美呆过很久,又因经常人头离体满世界跑,偷窥到不少秘密。

    要问降术师知道的秘密有多隐秘,揪出来一个说说,有一个降术师有个特殊的小癖好——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

    有癖好自然有行动,在摄像头技术还没发展起前,他经常去别国的皇宫、总统府等地偷窥,偷看过某国的总统洗澡,窥过政客或妻子、情人的私密生活,也看过某些政府的重要文件。

    他要是当间谍,绝对是令人防不胜防的那种,可惜,他是降术师,得到秘密的渠道太奇怪,偷窥到了奇奇怪怪的秘密也没用在正途上。

    读取了吉祥长房几个高级降术师的记忆,已经半下午,乐同学没有再继续共享降术师的秘密,做另一个试验——抽取一个飞头的精神力,送给自己的星核空间吃。

    小狐狸说过星核是最好的保护盾牌,会吞噬掉试图靠近或探查她的神识试探和精神力攻击。

    星核空间竟色能自己吸水,能吞噬掉靠近她的外来精神力攻击,说不定也能吞噬人为浓缩的神识。

    她有那个想法,并没有试过。

    现在手里头刚好有不少实验品,那些飞头都是死有余辜的人,吞噬掉他们的精神力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过,乐小同学决定试一试。

    她把一个高级飞头降的神识压缩再抽取出来,将遮掩手臂胎记的臂钏也捋到手肘处,再把一团精神力摁在胎记位置。

    胎记原本用了易容的药,手臂上再也看不见什么胎记痕迹。

    当一团精神力掩在胎记位置,那个地方的原本白嫩嫩的皮肤迅速泛红,又露出亏月形的红色胎记印记。

    红色胎记牢牢的吸住了神精力小团,吸得那叫个有力。

    乐韵试着抠了一下,根本抠不下来,当时就惊呆了,哎妈呀,星核它竟然还会护食?

    藏在胎记位置的星核还知道护口粮,简直成精了吧?

    她就想知道它怎么消化那团精神力的。

    原本以为星核可能要花个半个钟或者十几分钟才能将一团神识给吞噬光,谁知,就在她放手后,就眨眼间的功夫,那团浓缩的精神力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了一圈。

    神识团越来越小,最后瘦得得只有一粒米粒大,然后消失。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当吃瓜群众的乐韵,目瞪口呆。

    她愣愣地盯着殷红的胎记看了半晌,想了想,再次抽取了一个飞头的神识打包,又送到星核嘴里。

    红色胎记再次牢牢吸住光团,好似生怕某人会抢,迅速吞噬。

    不到十秒,一团神识光团再次消失。

    红色胎记隐隐发烫,内部的红色如水流一样的流动。

    时隔N久,乐韵再次感应到了胎记传递的意思——饿,想吃!

    星核想吃的粮食自然是精神力。

    “我这是养了个什么神奇宝贝哟。”感应到了星核传达的想法,乐韵无比复杂的望天。

    星核空间它要吃星辰石以扩张地盘,要收集水和灵气珠润养土地,要吸收灵气才能保持不崩。

    仅以前的那些“粮食”就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倒好,粮食名单上又开启了新的名称——精神力。

    这项新菜单,还是她自己打开的。

    乐小同学仰天一声长叹,认命的去抽取飞头们的精神力投喂星核。

    星核就是自己养的崽崽,就算跪着也要盘下去,知道它想吃啥,能满足的时候当然要满足。

    反正飞头降都是沾染了人命的邪修,早晚要弄死的,抽取掉他们的精神力给星核空间吞噬了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小萝莉努力的干活,将自己读取了记忆的吉祥长房的几个飞头降的神识抽了,喂了自己的星核大宝贝。

    也将在峡谷木屋那里捉到的四个降术师的精神力也抽出来投喂星核。

    星核吞了一团又一团,越吃速度越快。

    到傍晚时,乐小同学戳了戳发烫的胎记:“我今晚有事要忙,没功夫再给你弄粮食了,改天再给你弄吃的,你老实点,再闹下次不给你找粮食。”

    她也不管星核大宝贝有没生出灵识,将臂钏往上捋,用镶了宝石的花纹给遮住胎记。

    胎记还在发烫,乐小同学也不理它,吞了一颗九转还魂丹,打坐了约一个钟,恢复了精神。

    离开黑还早,她先做了手工担架,坐等到天黑,出了人造洞府将洞府又扔进星核空间,踩飞剑疾飙,一直飙行至高黎贡山的余脉,换乘飞行器飞往瓦城。

    理市于华夏国时间晚八点左右太阳落山,乐同学等天黑下来才出发,在理市地界内为了安全起见遇到城市即绕路,多花了些时间,共花了一个半钟才到瓦城。

    她在瓦城市郊外降落,再潜行至市区内,在一处有着热带植物形如公园的天然景色路段停留,拿出卓帅哥的手机给燕某人发信息,让他来接卓十七帅哥。

    燕大少和队友们呆在领事馆,为了减少暴光脸的机会,也没去看被救出的人质,安安静静的守着手机等消息。

    等到晚上以为可能小萝莉不会有消息了,没想到竟收到了信息。

    燕行立即去找了唐领事,唐领事知悉小姑娘将重伤的那位战士送来了瓦城,立即备车去接应。

第七百零一章 英魂归队

    唐领事提前让人做了准备,车子很快就到位,两部国产越野车和一部采购用的桑塔那,一部越野车后排座位已经拆掉,铺了防震的泡沫板,又铺了几层地毯和毛毯。

    救援团六人,留下两人,燕少带了四人去接卓十七。

    唐领事和一位同事陪同,由领事馆的司机开车。

    车子穿过瓦城市,直奔小姑娘发的定位位置。

    给燕某人发了信息,乐韵呆在自己选中的地方暗中观察,等了一阵,计算到时间也差不多了,先拿出担架,将卓十七从人造洞府里挪出来放在担架上。

    她等到听到了车子辗地的声音和嗅到了属于燕某人的气味,才拔掉两根续命针,给卓帅哥嘴里含了一颗药丸子。

    又等了几分钟,三辆车的身形越来越近,很快就到。

    该路段不是来往市区的主干道,是去较偏地方的岔道,仅能容两辆车对行,还是天然路面。

    唐领事和燕大少坐在第一辆车内,燕行从车前灯能覆盖的视野区看到了前方路边放着物体和站着一个穿夜行衣的人,立即叫司机慢行。

    因为路窄,司机本来开得不快,再次放慢了速度。

    燕行没等车辆到达小萝莉身边,隔着还有七八米远就跳下车,一阵疾跑跑到了穿夜行衣的小萝莉面前。

    他还没从金廿二牺牲的痛苦里走出来,见着小萝莉,一时相顾无言。

    “节哀!”看到眼里带着血丝的燕某人,乐韵便知他已知金廿二牺牲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因为金廿二的牺牲,就连一向爱笑的小萝莉也掩不住难过,燕行心中大恸,强忍的悲痛化为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扬,只因未到伤心时。

    才惊闻噩耗时,他们没哭时因为那时在他面前的不是小萝莉,还能坚强,而在小萝莉面前,他们没法假装坚强。

    燕行眼含热泪,庄重地弯腰,万语千言只凝聚成两个字:“谢谢!”

    不是谢小萝莉安慰他,是谢谢她及时救回了卓十七。

    朝夕相处的队友,哪怕有一个残疾都让人沉痛,每次有牺牲时形同摧人心肝,人人痛彻心扉。

    牺牲一个都让人心痛,若是卓十七也重伤不治,牺牲的人员名册还得多一个。

    小萝莉救回了卓十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抚慰。

    小萝莉对他们义重如山,身为队长,燕行无以为报,只以最俗的礼仪致以最隆重的感谢。

    燕某人的感谢,乐韵受之无愧,平静接受,她若再晚去几个钟,卓十七也必无生还可能,卓帅哥若亡,对燕某人的团队打击更重。

    “卓帅哥做了肝叶移植,双臂和双腿也做了大量的皮肤移植,目前已度过最危险的排异反应期,但这边这个季节是各种病毒活跃期,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回首都才安全。

    他目前情况还好,就是血不足,卓帅哥回京后若我还没到,你们找与他血型相同的人给他输血,最好是让供血者在现场给他输血。

    他的情况也不能接受大量新鲜血液,一天200毫升就够了,最高限最多300亳升。

    我给他嘴里含了药丸子,再给你一颗,送他回国时给他含着。我放在他肩头的是驱虫蚊的药丸子,不要弄丢。”

    乐韵一边嘱咐,一边又摸出一只装有药丸子的袋子递给燕吃货,顿了顿,又问:“是你们与金廿二一起回国,还是我秘密带他出境?”

    小萝莉在交待医嘱,燕行认认真真记,接过装药丸子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里。

    听闻小萝莉商量怎么带金廿二回国,他眼泪又滚了出来,声音哽咽:“如果可以,我们……想和廿二一起回家。”

    说好的要一起回国,金廿二却魂断异国。

    金廿二生不能与他们同归,他们希望金廿二的遗体能归队,由他们陪同金廿二回家。

    “英雄殉职,虽死犹荣,那就让金帅哥光明正大的与你们一起回家,你们先将卓帅哥挪上车,我去接金廿二遗体过来。”

    乐韵也觉得让金廿二与燕某人团队一起归国更合适,他是英雄,不该无声无息地回去。

    她就是怕燕某人等人见到金廿二的遗体残肢无法自控,容易生乱子。

    她自然不会阻拦金帅哥归队,说了一句,冲着停好车走来的众人点点头,转身朝着路另一端疾跑而去。

    燕大校他跳车跑出去了,司机可没有冲动,平稳开车,然后再掉头,三辆车先掉后头排好队,众人才下车。

    他们刚走到燕队身侧,小姑娘说要去接金廿二,都没说话。

    燕行将药丸子塞在随身携带的腰包里,和队友们轻手轻脚地抬起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抬上车放置。

    卓十七瘦得只剩皮包骨,身上盖着一块布,头下枕着布团,右肩上放着一颗药丸子,香气幽幽。

    有药丸子的香味,四周连一只蚊子都看不见。

    燕行和队友们将担架放平稳,揭开布,卓十七没穿衣服,隐私位置盖着一块布,手、腿和肚子上缠了一层透气的纱布。

    看样子就知伤得非常重。

    唐领事也去探望了一回,再想到小姑娘说给某位战士做过肝叶移植,想必卓同志也遭绑匪剖腹剜肝,他却半个字都不敢向燕大校等人透露。

    放置好了担架,关好后厢车门,众人守在车旁等小姑娘。

    乐韵沿路跑了一阵,跑到别人视野无法触及的地方,再把装有金帅哥遗体的盒子从星核空间转移出来,抱在怀里。

    她抱着用布包裹着的盒子,沿路返回,看到整整齐齐列队等候的人,缓缓走过去。

    燕行看到小萝莉仅只抱回一只盒子,又一次澘然泪下,原本以为能将金廿二的遗体带回去,没想竟然只能带金廿二的骨灰回家。

    他出列,喊了一声“立正敬礼”,和队友们以礼迎接金廿二的归来。

    唐领事与同事、司机,默默目迎英雄的骨灰盒。

    乐韵抱着盒子走到列队迎接他们队友的帅哥面前,捧着盒子递过去。

    燕行接过盒子,发现有点沉手,强忍着悲痛,低声说了一句:“廿二,欢迎归队!”

    跟随队长的汉子们,哽咽着喊了一句“廿二,欢迎归队。”,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在盒子四方贴了安魂符,回到你们营地前莫开盒子。”乐韵看着几个铁汉流泪,目光转向一边的唐领事:“唐先生,带英雄遗骨回国的手续可能有些麻烦,有劳您和诸位多多费心!”

    “小姑娘放心,这是我们份内之事,定当尽全力。”唐领事点头,弯腰:“我代受害同胞们感谢您!您救回了被挟持的人质,又做了我们所不能办到的事,自古英雄出少年,您和年青一辈背负着重任,在外请务必注意安全!”

    “谢谢。”乐韵还了一礼。

    唐领事点头,转身,先走到运伤者的车辆的副驾座,帮拉开车门。

    燕行抱着装有金廿二骨灰的盒子,深深看了小萝莉一眼,和队友们回转身,他坐进副驾室。

    唐领事和两个战士在后面坐车地板,其他人也分别上车,三辆车又列队出发。

    一路沉默。

    当车子回到领事馆,警卫开了大门,向着车队敬礼,领事馆的工人员也全在大厦前列队迎接。

    燕行抱着骨灰盒子,和抬着担架的队友们穿过列队迎接英雄英魂归来的人群,回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唐领事回馆后与同事们联系了航空公司,预约了包机,再与瓦城官方部门通电话,说明他们国家为救人而殉职的战士遗体和重伤的战士也转来了瓦城,明天送重伤战士归国治疗和送战士遗体归国,请他们提供一些方便。

    商人被绑架的事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大量新媒体也正赶往瓦城,自方一举一动都在新媒体关注中,瓦城的官方部门自然没推脱,许诺给开通绿色通道。

    工作人员将各项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唐领事才去与战士们说明天的行程。

    原本受害人质们不知道为救他们牺牲的战士遗体和重伤的伤员转送来了领事馆,后来因工作人员有一段时间都不见人影,问了工作人员才知晓他们去接英雄了。

    受害者们都希望去看望伤员和为救他们而牺牲的那位英雄,商量了一下就去找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请示了唐领事和燕大校,婉拒了众人的请求:“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意战士们心领了。重伤的战士不宜打扰,战士们也想安安静静地陪他们牺牲的战友们一晚。

    战士们明天将护送英雄遗体和重伤的一位同志回国,如果大家有心,明天可以在楼前送英雄一程。”

    被挟持的人质亲眼看见某个战士被剖腹剜心而壮烈牺牲,他们理解救援团战士们失去队友的悲痛心情,都没有强人所难。

    女强人代大家问:“请问英雄们明天几点回国?”

    “明天八点的飞机,预计六点半左右从领事馆起程。”

    “谢谢。”女强人谢过工作人员,和大伙们返回休息室,生怕会睡过头,还调了手机闹铃。

第七百零二章 下落

    乐同学目送燕某人一行的车子到再也看不见车灯光,自己才离开瓦城,再次去了密支那地区的翡翠产地帕岗场区。

    昨晚行程紧,仓促之间只是在场区转了一圈,并没有时间做法招魂,必须得再走一趟找找金廿二的魂魄。

    到达翡翠产地,乐小同学跳着飞剑夜巡翡翠产地,将方圆五十里的范围都查看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与金廿二有关的痕迹。

    飞头降和八石家族的人将金廿二肢解后选取部分制成了腊肉,在某个临时仓库当食材吃了的骨头丢火里烧了或扔进了大江。

    而内脏和头颅以及金廿二的衣服,不知道被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扔去了哪里,翡翠场区寻找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翡翠产地场区是封闭的峡谷,在雨季被关闭后,没人看守采挖矿场,由军队把守着出入各个场口的交通要道,外加定期去采矿场巡逻。

    夜晚的翡翠矿场到处静悄悄的。

    因为雨季,翡翠矿产地因挖矿产生的尘灰也都被雨冲入地面的乱石堆里,矿区空气干净。

    河流在雨季涨水,水位上升,河水冲击着岸边的乱石堆,水流仍然浑浊不清。

    夜晚的矿区连只飞岛都不见,甚至找不到老鼠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有河水流淌声,那份寂静会令人害怕。

    乐韵踩着飞剑将矿场四面八方都走遍,仍然没有任何发现,飞至贡山家族的临时仓库。

    仓库就在采矿场口内,就地取材,用开采翡翠原石挖出来的各种石头砌墙,盖彩钢瓦,有存放原石的仓库区,还有住人区。

    为了防潮,住人区是在距地有二尺高的位置搭横木,以竹子或木头铺地板。

    挨着住人区就是做饭的地方。

    不是开采翡翠矿的季节,临时仓库里没人住,值钱的东西也带走了,只有不值钱的锅碗和一个吊网床。

    乐韵推开木板门,举着电筒探照简陋仓库,特意观察了放翡翠原石的区域,那边曾经拴过人质,金廿二也是在那边被害。

    查看了仓库,走到金廿二遇害的地方,取出符纸铺地,设好符阵,在朝向门口的方向插三根蜡烛。

    做好了准备工作,乐韵取木剑做法招魂。

    她将招魂法事从头到尾的完成,没有见到金廿二的魂魄。

    金廿二是军汉,宁死不屈,意志坚强,他们那类人的灵魂也强大,正常情况不可能在短时间就消失于天地间。

    没招回金廿二的魂魄,所有的道具也没有任何反应,有可能吉祥长房家的飞头也是懂些法术的术士,他将金廿二的魂魄给吞噬了,或者用术法打得魂飞魄散,令金廿二的魂魄彻底消失。

    招魂术法失败,乐韵默默收起道具,再去离仓库比较远的区域,择最隐秘的地方点了几支香,撒了香粉。

    待到无色无味的迷香弥漫了方圆数里,才再次回到临时仓库,将封印在棺材里的吉祥长房和吉祥四房的无头躯体提出来,拔掉檀木签拿掉符纸,再拿一把刻满符纹的万年紫檀木剑,慢吞吞地戳无头躯体的脖子。

    降术师的头离体,脖子口收拢,就只能看到平平整整的肌肉切面,看不到空腔的颈腔和气管等零部件。

    普通刀剑伤不了降术师下降时留下的躯体,而乐同学的檀木剑是法器,每戳一下便戳破皮肉,露出一个口子。

    她这边一剑,那边一剑,在三具无头尸体的脖子断口上试剑。

    无头身体颈部断面被刺得鲜血淋淋。

    而呆在吉祥家的吉祥长房的飞头,在躯体被戳时头扎着痛,他知道有人在动自己的躯体,飞出楼房,飞上天空。

    他在空中停了一下,在第二波痛传来时也确认方向,朝着西北方向疾飞。

    吉祥四房的两个只有头的降术师也在头骤痛时明白是自己的躯体受到了伤害,也飞出了楼房,跟着吉祥长房的族长跑。

    三颗人头以一前两后的顺序朝着西北角的翡翠矿区疾飞,穿过人类村居聚地,越过山岭峡谷,到达了翡翠产地。

    途中三颗飞头经常遭受钻心的疼痛。

    疾飞的人头,飞至了翡翠原石矿场区又一次确认了方向,才再次飞至帕岗场口采矿区。

    飞头看到了曾经呆过几天的那座属于八石家族对头贡山家的临时仓库有亮光,瞬间便猜到必定是华夏国国的术士知道了那里发生过什么,将他们的躯体也搬至那里等着他们送上门。

    吉祥长房的飞头飞向贡山家族临时仓库,到了仓库门前,从敞开的门飞了进去。

    一头扎进简陋的仓库,飞头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和另两具无头的躯体,一个穿黑衣服的女性拿着他们最讨厌的檀木剑在戳他们的脖子。

    他到达时,某个蒙着脸的女性正拿着木檀剑戳自己的脖子,脖子被戳得鲜血直流,飞头也痛得发出一声惨叫。

    “来了?”乐韵将檀木剑刺进无头躯体的颈部,抬头望向飞头,看到他痛得头乱颤,还顺手搅拌,很不走心地问:“是不是觉得痛?”

    “痛痛痛。”飞头痛得在空中胡乱地翻滚。

    “痛就对了。”乐韵握着檀木剑的手转动,一边欣赏飞头痛得乱蹿的样子:“你也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们降术师是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你还能感觉痛,说明你降术还有点低,没练到刀枪不入,没修成金刚不坏之心。”

    “啊-”一阵钻痛,飞头痛得从空中掉了下去,“邦”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滚动。

    吉祥四房两个仅有头的降术师速度慢,落后了一点,当他们赶至仓库外,听到长房族长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差点掉地。

    两颗头呆了呆才冲进仓库,第一眼就看到长房族长的脑袋在地上打滚,第二眼才看到有个黑衣蒙脸的人拿着东西在戳长房族长的躯体。

    四房两降术师第三眼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发现脖子处也是鲜血直流,两颗头吓得呆在空中一动不动。

    又飞来两个飞头,乐韵连眉毛都没动,继续戳了几下吉祥长房飞头的脖子,直戳得无头躯体的颈部汩出大量的鲜血,才抽出檀木剑。

    木檀剑干净如初,未染半滴血。

    执着木剑,在吉祥长房躯体的心脏位置画了个圈儿,乐韵再次问:“我国男儿的血肉是不是很好吃?我国铁血军人的忠肝义胆,碧血丹心是不是很美味?”

    因剧痛在地面像葫芦一样滚来滚去滚的飞头,直到剧痛减轻才能竖立起来,听到形如恶魔的问话,头发都炸了起来。

    “术士阁下,我为我的无知道歉,我的家族为自己的错误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也忏悔了,请术士阁下原谅这一次,以后我族再不与贵国人为敌。”

    飞头的头还在扎着痛,已经连半点身为降术师的傲气都没了。

    曾经,他不否认降术发源于华夏国,但对古华夏国创造了降术便能破解,华夏国的术士能轻易找到降术师弱点的说法嗤之以鼻。

    事实上,降术师纵横东南亚几个世纪,也确实让人谈及色变。

    先辈降术师们的顺风顺水,也让后辈们自信心膨胀,以为华夏国的术法没落,再无人能破他们的降术。

    如今,他们家族为自己的错识认知而付出了沉重代价。

    “嗤,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剜心摘肝时怎么说的?是你们说什么人来多少你们抓多少,什么人就是你们的食物,对吧?我送上门来了,就在你眼前,你倒是动手来抓我啊。”

    “不不不,我没有说过,我们没有说过。”吉祥长房的飞头,惊得跳了起来,坚定否认。

    “你有没说过,一会儿再来论,我再问你,你把你们害死的那人的头颅扔去了哪?”

    “扔……扔河里了。”飞头又飞在了空中。

    某个飞头还想玩心眼,乐韵没再追问,反手一剑就刺向他的躯体。

    那一剑刺下去,深深扎在了无头躯体的右肝叶位置。

    “啊啊—”飞头被乍来的剧痛给痛得一头撞地。

    “这是你不老实的惩罚,下一次刺你的心脏。”乐韵拔出木剑,再问:“你把被害死人的头和内脏扔去了哪里?”

    “我知错了,我不是不愿说,是……,”飞头痛得整个头都快炸,滚在地面嚎叫:“八石家族的人说你们国家的军人忠心报国,意志坚强,怕他变鬼报复,没敢把头颅肠子扔翡翠矿产地,我丢去了野人山的原始森林。”

    “丢在野人山哪个位置?距这里多远?”

    “从这里往北偏东,大约二百多公里的森林里。”飞头不敢再欺骗某个小恶魔。

    “我会去找,如果找不到,回来一刀一刀地戳穿你的心脏。”乐韵盯着飞头,满心杀气。

    吉祥长房听说小恶魔要去野人山里找某个人的头和内脏,整颗头的头皮都颤,野人山里猛兽出没,最要命的是蚂蝗蚊蚋,一个活人扔进去,几个小时就是一具白骨。

    内脏扔在山里那么久,野兽吃了拉的屎都变成了泥,怎么可能找得到?

    唯一的希望时趁着小恶魔去了野人山,他能夺回自己的躯体。

第七百零三章 找到

    乐同学要去找金廿二的头颅,自然不再跟飞头磨牙,一把药粉撒了出去。

    吉祥长房家的飞头以为小恶魔要去找某个人的脑袋,肯定会将他的躯体扔在矿区,那样才可以想办法回归躯体。

    然而,他心里才生出一丝希望,当闻到一股浓香时,大脑像遭人敲了闷棒,思维一下子就混沌不清。

    吉祥长房的飞头滚了一下就不动了,吉祥四房的两个术师的头被白色药粉喷个正着,愣愣的呆了呆,揭了几下眼皮,就像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掉落,砸在地面发出“邦邦”声。

    为了对付飞头降,小萝莉研究出多种药粉,单一型的、混合型的、简易版的、升级版的,药汁药丸子药粉,要哪一款有哪一款。

    飞头们进了矿区便入了迷香覆盖范围,吸了几十秒的迷香空气,想让它们立即倒下也就一把催化剂的事儿。

    一把药粉将三颗人头放倒,乐韵捡起吉祥长房的飞头,给它脑顶摁一张符,伸指按在他的眉心位置读取他的记忆。

    吉祥长房的无躯人头是吉祥家族最老的降术师之一,活了两个多世纪,记忆沉长,要全部看完少说也得半天。

    乐同学还要去寻找金廿二的头颅,没时间了解的他一生,先读取了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翻找他残害金廿二那几天的行迹,以及他扔金廿二头颅的路线。

    也如她所料,吉祥长房的飞头曾经去过香城,跟着一个懂玄学的华夏风水学大师学过一些玄学知识。

    吉祥长房的族长懂一些玄学知道,他家族庄园和另几房的住地都有他的参与,都是依照五行风水所设置,也确实是旺人旺族的旺宅。

    可惜,遇上了个天地宠儿乐小萝莉,再好的旺宅或气运再旺的人,遇上她那么个大克星,想旺也旺不了。

    小萝莉杀入吉祥家族的各房庄园住处,一下子废了他们那么多的降术师,那些人很快就会死去,旺宅被破了局。

    吉祥家族想再次中兴,除非将原建筑全部拆除,翻了地基,全部重建,或者另寻吉地建宅。

    吉祥长房的族长还跟随人妖国的一些术士学习过制作古曼童,他家佛堂后头暗室藏的佛像里实则是封印古曼童。

    小萝莉给佛像做了净化,消去了被制成古曼童的婴胎怨气,用符火烧掉了佛像,将灰也撒了。

    因为吉祥长房的族长跟华夏国的风水大师学过玄术,他在害死金廿二时为了防止人死后灵魂回来索命,在金廿二某些窍用了特殊的东西,毁了人的魂魄。

    飞头没学会如何抓灵魂,也没掌握控鬼术,做不到将人的灵魂抓住为自己所用,只学会了用一些法器令人死时魂飞魄散。

    金廿二的魂魄被飞头彻底毁灭,早就消散于天地间,以致招魂也招不回来。

    乐同学从飞头的记忆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将人头和他的躯体贴符纸封印,再扔回棺材里放着。

    再捡起吉祥四房的一只降术师的脑袋,查看了他昨晚到赶来矿区的记忆,从飞头们的记忆来看,吉祥家族被她的一顿操作给吓破了胆,为了保住血脉传承,有跑哪角落隐藏起来当缩头乌龟的计划。

    乐韵抓到的吉祥四房降术师里,有比两个飞头更年老、地位更高一点的降术师,想了解什么找那个飞头就行,两颗人头没多大用。

    她随手将一颗人头摁在他的躯体脖子上。

    当人头摁上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人头和躯体的断口自动融合。

    因为非飞头自己回归,做不到完美无缝连接,人头歪了一点点。

    研究了飞头和躯体的融合过程,乐同学将另一只人头也给按他躯体上连接起来,再将飞头降贴符扔棺材关起来。

    收起棺才,再给仓库除晦气做净化。

    做完净化法事,将符纸烧掉,乐韵出了贡山家族的仓库,将门关闭,踩着飞剑飞往北方。

    有道是十里不同天,在往北飞了约一百公里又遇上了雨。

    乐韵的夜行衣是特制的双层衣,有防水功能,可以不用再穿雨衣,她不喜欢穿身上的衣服不停沥水的感觉,拿出雨衣雨裤穿好。

    继续往北,下雨的地方也分区块,是局部地区有雨。

    按着从飞头那里得来的信息,乐韵大致按照飞头扔金帅哥的头颅的路线走,行程到一百九十公里后便放慢了速度。

    距翡翠矿区一百九十多公里远的地区也在下雨。

    夜雨密集如帘,野人山的瘴气仍浓得像化不开的棉花,能见度极低。

    乐韵的视力极好,能见度也仅五百米左右,再远便看不真切了,缓行到飞头所说的范围,没有嗅到属于金廿二的味道,用眼睛扫描丛林,收集各类植物和动物本身散发的光芒。

    吉祥长房的飞头是在空中将金廿二的头颅和部分内脏扔进森林,没管物体有没落地,有没被动物捡食。

    热带雨林的样子都差不多,飞头也是夜晚行动,没记扔物体的地方有什么特征,仅有大体区域。

    雨天的丛林,各种味道经雨水冲刷,变得比较淡。

    在一片区域找了一圈,没找到线索,乐韵扩大了寻找范围,沿某片区域往四面八方搜索,直径扩宽到方圆三十里,仍然一无所获。

    她将搜索范围再次往北延伸,直到在飞头所说的区域往北相距约三十公里的地方找到了线——空气里有金廿二的微弱的气息。

    有微弱的气息,说明必定有金廿二的遗物或遗体。

    乐韵先在丛林上空用眼睛扫描,发现一个地方诸多的光芒中有不同的颜色,立即飞过去,确定了位置再踩着飞剑钻入茂密的丛林。

    原始雨林的热带乔木高大,林下植被也密集,蚊蚋成群,腐叶里和树上藏着吸血的蚂蟥、毒蛇,丛林里还有夜行的野兽觅食。

    乐韵吃了防蚊驱虫的药,身上也涂有药汁,还带着驱蚊虫的香囊,有效防护的范围也仅七八米,蚊子没敢前仆后继地围她叮咬,出于对新鲜食物的狂热本能,并没有放弃。

    她在高大乔木和低矮灌木之间的区域飞行,避开与树颜色差不多的毒蛇,坚决不碰触树木和植物枝叶,防止虫子粘上来。

    找到某种微弱光芒的地方,乐韵在灌木树枝上和腐叶堆上分别找到几块被撕碎的衣服残片,衣服碎片经历雨水冲刷和瘴气侵染,属于金廿二的味道已经非常微弱。

    衣服也是金廿二的遗物。

    乐同学将衣服捡起来,找齐了再用特殊消毒水清洗几遍,消了毒,再装在一只密封袋子里,继续寻找金帅哥的头颅。

    灌木间积着厚厚的树叶,有一片区域的树叶被动物翻动过,树叶下面藏着上千条蚂蟥和以血肉为食的蚂蚁。

    蚂蟥团成了一个大团,外围是蚁蚂。

    蚂蟥蚂蚁两种名字中同有“蚂”字的生物在互相残杀。

    找到了蚂蟥堆所在的位置,乐韵扫描一阵,从人造洞府里提出一只被自己搜过魂的吉祥家族的一只高级飞头降,给他灌了一碗药,废了他的根基。

    之后,再一刀解果了飞头降,又划了几刀,将尸体扔在距蚂蟥团约有五六米远的腐叶屋表面。

    飞头降身上被划开了口子,血流淌了出来。

    血肉之躯的味道,瞬间令腐叶堆里抱成团的蚂蚁和蚂蟥疯狂了,也不互相残杀了,争相恐后地涌向新鲜的食物源头。

    蚂蟥和蚂蚁纷纷从腐叶里爬出来,沙沙声不绝。

    两种生物争相爬出腐叶堆,爬到食物源头,疯狂地进食,蚂蚁趴在尸体表面,蚂蟥往尸体内钻。

    成群的蚊子也涌向尸体,远处的虫蚊也闻腥而动。

    随着蚂蟥蚂蚁不断地离开,抱堆的团不断的变少,很快露出一个只剩白骨的人的头骨。

    骷髅头里藏着无数蚂蟥,那些蚂蟥从窟窿眼里钻出来,再钻出腐叶堆,奔向新的食物。

    不到二十分钟,围着骷髅头的蚂蟥蚂蚁转移到了飞头降的尸堆那边,飞头降的尸体被吸得露出大大小小的窟窿。

    虫蚁转移了目标,乐韵弄走一些腐叶,用干净的清水冲洗了骷髅头,再捡起来跑到远处,再用消毒水清洗骷髅。

    虽然没能找回金廿二完好无损的头颅,好歹找回了头骨,也不致于让他的头骨暴于野外。

    将一颗骷髅头洗得干干净净,杀死了细菌和虫蚁携带的病源体,将骷髅头用布包起来,再用自封口密封,用箱子装起来收进星核空间。

    收殓了金廿二的遗体,乐韵取出一只坛子,将药液泼在附满了蚂蟥和蚂蚁、蚊子的飞头降的尸体上。

    那一坛药液泼下去,将虫蚁和飞头降的尸体都给淋到了,就像是泼下了高浓度的浓硫酸,蚂蟥和虫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血水。

    有些虫蚁想逃,只爬动了几下就没了命。

    蚊子有翅膀,仍没有一只逃出了生天,哪怕有飞起来的,也被守在一边的乐韵直接用精神力辗死。

    雨水和血水淌开,四周的腐叶也被腐蚀,飞头降的血肉化成了水,骨头也被蚀化成粉,有些骨灰粉也遭血水焚化,有少量骨灰粉被雨水冲入腐叶缝隙中。

    蚂蟥与蚂蚁无一幸存,团灭。

第七百零四章 回家

    乐小同学灭掉了吸了金廿二血肉的虫蚁团伙,踩着飞剑飞了十几里,先回星核空间,钻进人造洞府抓紧时间抽取飞头降的精神力,再免费送他们药丸子。

    耗费了大半宿的时间,吉祥家族除了要留下读取记忆的几个降术师,其他的高级降术师的精神力全成了星核那只吃货的口中食。

    凌晨四点过后,乐同学离开星核空间,干掉二只飞头降将其尸体扔进丛林,再继续飞行,飞了三四里远又扔掉一具飞头降的尸体。

    乐同学踩着飞剑跑,每隔三四里或四五里就扔一到二具飞头降的尸体,将被废了的飞头降尸体投进了野人山当肥料。

    处理掉了乱七八糟的飞头降,到了密支那市附近,将已经读取了记忆的那个狙击枪手扔在野外,然后改乘飞行器狂飙。

    小萝莉一口气飙过国界,翻越崇山峻岭,回了Y南省的理市,在安全地带降落,爬回空间洗涮,换了一身休闲装,坐等到天破晓时分,再背着行李背回到自然界。

    当天理市从凌晨四点多钟也飘起了雨,天亮后仍湿湿沥沥下个不停。

    乐同学背着行李包,打着伞,走了好几里路才进入理市有公交车的路段,换了两路公交车去了汽车站,乘坐汽车去Y南省的首府赶飞机。

    当小萝莉从效外前往理市市区时,在瓦城领事馆陪金廿二的遗骨坐了一夜的燕行与队友们,天破晓时分收拾好了行李物品,吃了早饭,也出发机场。

    被救回的人质与家属们,都在天亮时分起床收拾得整整齐齐,去领事馆大厅取了一朵白菊佩戴在胸前,在大厅坐等。

    李丹薇也在,是由家人强拉着给救援团送行。

    她还是不能说话,手连一张纸都拿不到,她的家人和工作人员都认为是受惊吓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她也听说了八石家族的昂登丁仪被家人带去投案自首,并且自杀,听说昂登丁仪承认和她是恋爱关系。

    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同的,同为人质的人都没揭穿她是内应,但她知道他们对她恨之入骨。

    其他人质和家属没找她麻烦,却明晃晃的无视她,她和来接她的父亲被孤立在他们的群体之外。

    李丹薇无数次想让家里人带她赶紧离开,偏偏口不能言,也不能写字,内心时刻惊惶难定。

    她不想给什么英雄送行,可是,她爸爸硬是将她给拉着随大众行动。

    女强人等人都没管李丹薇,若是他们宁愿李丹薇不要出现,那种人来送行只会弄脏英雄回家的路。

    当工作人员将车辆开到楼前时,绑架案的受害者与家属们在大厅排成了两排,等了几分钟,唐领事和工作人员陪同全副武装的救援团出现。

    救援团的人戴着头盔,只露出眼睛在外,燕大少抱着金廿二的骨盒走在最前面,后面两人抬着担架,其他人护在两侧和后方。

    人质们看到有一位穿迷彩服的战士抱着个盒子,便知那是牺牲了的那位战士的一点遗体或骨灰。

    他们知道那位战士被肢解了,被当食物吃掉被制成了腊肉,找到的必定只有一点遗体残肢。

    大部分人无法想象牺牲的那位战士的家属们知道他死亡的过程和看到遗体时该是何等痛苦。

    众人默默注视着穿迷彩衣的战士,当他们快到面前时,一个接一个地弯下了腰,安安静静地行礼。

    唐领事陪同在燕大少一侧,落后了一点点,让由燕大少捧着英雄遗体先行。

    一行人穿过大厅,到小广场上去坐车。

    燕行抱着骨灰盒,走到车辆前,按家乡的方式唤魂:“廿二,我们上车了。”

    说了一声,他上车坐进副驾座。

    其他人依次登车。

    人质案的受害者与家属们缓步走在后头,默默相送,当车队出发时,大家小跑着跟在后头,送出领事馆,站在馆前目送。

    曾经一家三口的母亲,搂着孩子,语重心长地告诫:“刚刚被最前面的年轻叔叔捧着的盒子里装着为救我们死去的那位兵哥叔叔的骨灰,被抬着的人是为救我们被坏人割开肚子摘了肝的兵哥哥叔叔,他们为救我们一个失去了生命一个重伤。

    我们能活下来,都是他们的功劳,我们现在的这条命是他们给我们的,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珍惜,只有好好活着,努力做个上进的人才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被挟持的人质在地狱式的折磨中都快被逼疯,何况是小孩子,遭受了非人折磨的小男孩,变得木讷沉默呆滞。

    听了母亲的话,盯着远去的车辆,用力地咬抿住了唇。

    领事馆负责留下的工作人员和人质案中的受害者们目送车队远得再也看不见了,才返回领事馆。

    唐领事陪同战士们驱车到达机场,瓦城派的协助人员也赶到了航站楼,当看到唐领事等人,向牺牲的友国军士和重伤的军士献上了一束代表慰问的鲜花。

    之后瓦城代表协助唐领事为一支战队办理了乘机手续和在机场海关办理了出境手续,走特殊通道进了机场。

    燕大少等人直接登机。

    航班原本是从Y南省的首府昆市至瓦城的直达飞机,接到上级的安排,调度成了护送英雄回首都的专机。

    客机直飞,不搭载其他乘客,机舱内也备了一辆医院用的手术推床。

    空乘们在梯下和舱内迎接。

    瓦城代表送一支队伍送到飞机的悬梯前,再次道别。

    唐领事与几位工作人员也止步于梯前,目送战士们登梯进了客舱,直至舱门关闭,他们才走到来接他们的车辆那边,乘车远离一段路,再目送。

    客机上的空乘们迎接到一批特殊乘客,训练有序的协助战士将重伤战士转移到手术推床上躺好,检查了众人的行李是否放稳妥,再送上饮料和水果、点心。

    客机经过起飞前的最后一遍检查,于半个钟后起飞。

    一架飞机就载着几个乘客,空荡荡的,空乘们在完成工作后也坐客舱内休息,以增加人气。

    从瓦城到Y南省的昆市直飞一个多钟,从昆市到京都,大客机直飞四个钟左右,中途转机的航班时间长一些。

    从瓦城飞往首都的专机,于上午不到八点起飞,于下午二点后抵达首都国际机场,共飞行六个钟。

    下午二点后,正值最酷热时。

    客机在塔台指挥指定的跑道着陆,再缓行至预定的下客区。

    因为去镜外执行任务的一支战士归来,燕少驻地的一把手柳首长带着一支队伍早早就进了机场接机。

    客机至下客区,机场工人驾好了悬梯,接机人员在梯前两侧列队,柳首长和黄旅,国防部门派的代表站在悬梯正前方。

    客机平稳着陆,空乘们等到可以让乘客离座时间点才帮战士们取行李物品,开航门。

    “廿二,我们回到首都了,准备下飞机了。”燕行抱着骨灰盒,离座时又唤了一声,然后走最前面。

    当走出客舱,看到下方有接机的人,眼眶湿润。

    金廿二的队友们出动了四十人在机场接队友,看到队长走出客舱,一众汉子硬着喉咙喊:“廿二,我们来接你了,欢迎回家!”

    黄旅喊了一句“立正,敬礼!”,接机的众人齐刷刷地立正,举手行军礼。

    柳首长也立得笔直如枪,庄重的向归来的英魂敬礼。

    机场没有活计的在场人员也向英雄们行注目礼。

    “廿二,我们下悬梯了。”燕行看下方一眼,眼里几乎要滚出泪珠来,又唤了一声,抱着盒子一步一步地走下悬梯。

    抬着医用推车的战士跟在队长后面。

    燕行捧着骨灰盒下了悬梯,便静立不动。

    柳首长和捧着礼仪盘的仪队迈着庄严的正步往前走,到了燕参面前,仪队立正,柳首长亲自宣读上级的批示:金廿二同志英雄无畏,赤胆忠心,为国立下赫赫战功,晋升一级,并追授因公殉职壮烈牺牲的金同志为烈士!

    宣读完了上级的批示,柳首长从礼仪盘里将折叠好的崭新军装放在燕队长怀抱的骨灰盒表面。

    再从另一只礼仪盘里捧起一面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国旗覆盖在军装上方,也盖住了衣服和骨灰盒子。

    金廿二如果在国内牺牲,正常情况下遗体盖军旗或党旗,因为他与队友们在境外执行营救任务,代表的是国家,遗体自然覆盖国旗。

    死后遗体覆盖军旗或国旗,是热血军士们一生的追求,虽然那是死后最为光宗耀祖的哀荣。

    金廿二生是国家的荣耀,壮烈牺牲了也是国家的英雄,遗体覆盖国旗是他应有的荣耀。

    宣读了上级的文件,柳首长再次庄严敬礼,与仪队让开路,让燕队抱着骨灰盒走最前面,他们在后。

    金廿二的一位队友,捧着金廿二的遗像走到队长前方,走向停在不远的灵车。

    燕行抱着骨灰盒一步一步地走到灵车停着的地方,登第二辆灵车,第一辆灵车是遗像坐的车。

    他队里来接机的人员分出六人接过了医用推车推到了一边,目送队长和队友们带金廿二回家。

    柳首长和接机的众人跟在燕少与他的队友们的后头,也分别登上后面的车辆,前方警车开道,长长的车队驶出了机场,朝着某个驻地驶去。

第七百零五章

    负责送卓十七去医院的一队小队,目送着队长们那边的车队驶离了机场,他们推着医用手术床登上了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直奔军总院。

    医院于昨晚接到通知,也提前安排好了病房和负责护理人员,当一群军汉将重伤的卓十七送至,首先便去做检查。

    将各检查的项目做了一遍,送进病房后,刚忙完一阵的康教授才匆匆赶至,他看了一眼伤号,一脸惊愕:“怎么又是这个倒霉催的啊!这娃是得罪了衰神了吧?所以每次都整得像个木乃伊似的。”

    送卓十七入院的狼汉们,心情低落,就算康教授调节气氛也带不起节奏。

    “你们?”康教授也发现几个青年的表情不对,隐约有了猜测:“是不是……有牺牲?”

    “是的。牺牲了一个,在缅国牺牲的。”一条条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们想到牺牲了的金廿二就禁不住眼眶发红。

    对于失去了队友的一群铁汉来说,再多的安慰话都是苍白的,康教授走过去,一个接一个地搂了搂铁汉们的肩膀。

    医生见惯生死,而军医所经手的生死的本体绝大部分是以一腔热血报国的军汉,每当见到一个原本鲜活的战士躺在手术台或担架上永远闭上了眼睛,于他们而言何尝不为之心痛。

    打燕大校那小子走狗屎运挖掘到一个神医小姑娘,这几年军警牺牲率比之以前大幅下降,送至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案倒也极少。

    乍然惊闻燕大校带的团队出现了牺牲,康教授也难过,给了几个青年有力的一个拥抱,才去看伤员。

    检查了一下伤员,他心里有数了:“小姑娘做了急救治疗,现在这小子没有生命危险,小姑娘还有没什么医嘱?”

    “小美女说需要给十七输血,不能多输,一天输二百毫升左右,最好现抽现输,我们的血型与十七相同,抽我们的血给十七。”

    “小姑娘去了缅国,你们是保护她才折了人手?”康教授终于想了一个问题,据悉小姑娘不是在别院吗,什么时候去了缅国?

    “不是,是我国十几个商人在密市被绑架,那边地方局势复杂,指望不上他们的官方救援,我们团队受命调了一支救援小队过去营救人质。”

    “小姑娘去了边城赌石,可能得到了什么密秘线索,悄悄去了密市,成功营救出人质,救回了卓十七。”

    青年们提及小萝莉,满心都是感动。

    “小姑娘呢?”康教授瞪大了眼睛,小姑娘那么娇娇嫩嫩的一个女孩子,她竟然跑去对岸那种地方救人质,还成功了?

    那是个什么神仙一样的小神医啊!

    “应该在回京的路上。”汉子们实话实说。

    小姑娘救了军士,人没跟着一起回来,说明必定有其他原因,康教授没有再问,利索地拿来输血装置,给一个青年抽血,再输给伤员。

    有青年们军士守着病房,他也很放心,观察了几分钟没不良反应,又匆匆离开病房。

    乐小萝莉确实还在回京的路上,她还在飞机上。

    理市距Y南省的首府昆市三百多公里,汽车四个多小时,她坐的汽车晃到昆市已经过了中午十一点,在机场又等了两个来小时,搭乘的是下午1点半的飞机。

    不仅小萝莉在回京的路上,在E北九稻度假的晁老爷子万俟教授等人也搭乘了蓝三的顺风车走在了回京的路上。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王师母教授并不知小团子去了边城,更不知道她当天回京,他们会回京也是因为当天已经是8月27日,黄支昌案二审也有了结果,蓝三帅哥要回京,他们自然顺便一起回首都。

    老爷子老太太们暑假在梅村过得特别的惬意,一个暑假仅在双抢时节跟着忙活了几天,节后就是享受,天天都有一样药膳吃,新鲜的瓜果供应不断,没事去捞捞鱼。

    老太太们没事逛逛街,晒晒豆角茄子,或者买点野菇蘑来晒,或者买凉粉果榨凉粉等等,每天都乐呵呵的。

    李少等学霸们完全放飞自我,浪得快飞上天。

    唯一苦催的大概只有陈家小孙子陈丰年,他家表姐给他找了一堆家教老师,一群学霸轮番给他上课。

    以前小表弟是最小的娃,家长都盯着小表弟,,如今小表弟不在家,他成了最小的娃,也成了‘鸡蛙’家长们的目标。

    而且,被表姐安排得明明白白,让他连抗议都不敢抗议,他要是强烈抗议,肯定有效。

    但是,他不敢呀,他可是认真抗议,表姐以后不要他这个小表弟咋办?

    苦催的陈丰年,每天上午雷打不动的接受家教的知识灌输,下午有半天的自由时间,晚上是刷题时间。

    在学霸们快乐地放飞自我中,在陈丰年苦催的“补课”中,日子一晃就到了下旬。

    每年新年8月下旬,是全国高校的开学报,许多高等学校陆续开学。

    其年青大京大等大部分名校开学时间也比往年提前了几天,青大京大开学时间也在同一天——8月22日开学。

    校方计划22日23日为学生报到日,24日25日体检和参观学校,26日军训。

    体大、人大、油大、农大等大学有的比京大青大还要早一二天,有的晚三四天,但几乎都是8月下旬开学,唯有老生是9月1号回校上课。

    周天晴虽然是E北的文科探花,离国内最顶尖的青大京大两所大学的录选线还差了几分,她报填了人大,即晁二姑娘的大学母校。

    人大定大23号开学。

    周天晴的父母亲于下旬的第一天回了老家,周扒皮扒婶和儿子带着孙子,于21号启程送周天晴去首都,他们在学校附近的旅馆住宿,周天晴22号报道办手续,再和家人一起参观校园。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万俟教授王师母因为等着黄某昌案的二审,因而没有回京,要不然,他们必定会与周天晴一家子结伴去首都。

    蓝三于23号的晚上开了小萝莉的小飞机去E北,他在天亮时到达梅村,接了老爷子老太太和学霸们一起去拾市的法院听二审。

    乐爸周秋凤也去法院旁听。

    二审于24号上午九点准时在拾市中级人民开庭。

    黄支昌案涉及的人员多,有部分涉案人员良心未灭,也是真正的悔了,一审后服判,没有再上诉。

    二审开庭即有条不絮的审案,对于罪犯某些事实清楚,量刑适当的一些犯罪事项,没啥再重复的必要,二审重点审理存在争议的事项。

    先由上诉人的代理律师先提出哪一项罪名不实,哪一顶量刑过重,提交证据,然后由一案提起公诉的警局方提出反驳,提交证据,然后法院方质证。

    大部分罪犯量刑适量,仅只有几个犯人的家属提交新证据。

    但,那些新证据并不一定全有效。

    公诉方也提交了新证据,并且还有人证,新证据与人证的出现,给原本对上诉抱有信心的黄支昌等罪犯来了当头一击,让他们的上诉也变成是死不悔改的垂死挣扎。

    二审上午半天没有审完,下午又审了半天,之后宣25号宣判。

    二审庭审结束,蓝三又将晁老爷子等人送回九稻,他也住乐家,第二天再将一群人拉去拾市。

    法院定于25上午九点半宣判,二审判决结果大部分罪犯维持原判,有三个不仅没减刑反而因新证据而加了刑期,仅有一人提供的证据证明他是被迫当帮凶,从而由无期徒刑变为有期徒型。

    二审也是终审。

    宣判后,判了死刑立即执行的几个罪犯当场吓瘫或大小便失禁。

    黄支昌和他一个儿子都是死刑立即执行,黄老太太再次气晕。

    罪犯被判死刑立即执行,规定是宣判后的七日内执行,由原审法院执行,所有罪犯也押送回原法院的关押所,之后才按判决分别送去各监狱服刑,或执行死刑。

    终审定案,曾经叱咤E北的黄支昌也终于被钉在了辱耳柱上,身败名裂。

    拾市曾经显赫一时的黄氏家族,因涉案人员众多,也足以“名留千古”,以后只要有普法宣传活动,拾市黄家就是拿出来当例子分析的最佳反面教材。

    二审判决后,曾经遭过黄家迫害伸冤无门的受害者或受害者的家属们因为终于大仇得报,在闭庭后喜极而泣。

    乐爸初知自己从来见面的姐姐被谁害死时恨得想将凶手千刀万剐,经历了几个时间,又被长辈们和自己的小棉袄开导过,在听庭审时稳住了,没冲动。

    黎照坐在乐家叔父身边,时刻监督着他,见他在法庭上没有出现气冲斗牛而打断庭审的举动,颇为佩服,乐家叔父虽然脾气暴,但他是个听得进道理的人,还是很可靠的。

    蓝三带着自己保管的证据,又将听庭审的众人拉回梅村。

    黄某人家的案子尘埃落定,晁老爷子万俟教授、陈康周微没等黄某人执行死刑,休整了一天,27日各自回家。

    陈康周微带着孙子早上就去昌市搭高铁,万俟教授与晁老爷子等人上午先去乐家园里摘了新鲜的瓜果蔬菜,瓣了玉米棒子打包装机,吃了晌午饭才回京。

    武老太太送了晁老太太王师母,提着乐家送自己的药膳卤鸡鸭欢欢乐乐地回自家。

第七百零六章

    乐同学乘坐的飞机航行了四个多小时飞抵终点,她与乘客们一起下机,再去了直升机坪自己开小飞机回乐园。

    乐善打姐姐外出,上午学习,下午自由玩耍,作息有规有律,一连等了几天没见姐姐回来也没焦急。

    他当天下午跑工匠们做工的地方围观大师们做木工活,听到有声音,跑到屋檐下看,看到是姐姐的那架飞机飞到了东院前,撒开小脚丫子就往东院跑。

    在忙着做木工活的工匠们看着小萌娃撒欢奔跑而去,笑着继续做活。

    回到别院的上空,乐韵也看到了西院第二进院的工程和东北角作坊和家畜院子的房子都已经全部峻工,作坊房和家畜屋的屋顶该填泥土的地方也填了泥,铺着稻草桔杆防止泥土被风吹成尘灰。

    建筑队在建造位于乐园东角北朝北面面街而建的铺面房和预计以后开诊所的房屋。

    一部分修士们在挖人工池塘和环渠,阿玉坊主带着一小支队伍在东北角呈直角位置的作坊楼顶面建造角楼。

    出于将来给乐园设阵法需要,东北角的围墙从直角处以从北往南方向有一排作坊,靠北墙的那面从直角位置从东往西方向也有一排数间的房间,房屋组成了一个呈直角形的曲尺状。

    在东北角的围墙直角的位置,作坊上方建一座角楼,歇山十字顶,四面柱廊,角楼是古代的瞭望楼,也是观景楼。

    乐园工程如火如荼,不必自己操心,乐韵将直升机停在东院月台,拎着行李下了小飞机,等着弟弟过来。

    有道是熟能生窍,乐善奔跑时情不自禁就用了轻功,穿过草坪跑到月台下,又一阵飞奔冲上月台,如乳燕归巢,投向姐姐的怀抱。

    乐韵搂住扑过来的弟弟抱起来,一边走向大门一边亲弟弟的脸。

    挂在姐姐脖子上当挂件的乐善,小嘴巴一刻也不停歇的叫姐姐,一连叫了十几声姐姐,又叽叽喳喳汇报自己每天都在做啥。

    原本心情不怎么好的乐韵,被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宝贝弟弟带起了节奏,心情好多了。

    回到上房,从九德堂进书房再进东侧间卧室,放下行李,搂着弟弟玩耍了一阵,告诉弟弟医院有个病人等着她去针灸,让弟弟自己玩,她收拾了一只药箱和一只背包,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

    姐姐刚回来又要出去,乐善并没有难过失落,送姐姐登上直升机,小跑着下了月台,去厨房那边找宣家帅哥们。

    修士们发现小姑娘回来呆了不到半个钟又开着直升机离开了乐园,惊讶极了,小姑娘连晚饭都不吃又出去了,什么事那么急?

    有直升机代步,乐小同学几分钟后就到了军总院,在综合门诊大厦前降落,再打电话给康教授问卓帅哥的病房在哪。

    康教授的电话没人接听,说明他在手术中。

    为了不打扰康教授的工作,乐同学转而打给卢教授,得到了答案,拎着药箱下了飞机,进大厦乘电梯上楼。

    卢教授接到了小姑娘的电话知道她来了医院,可惜他有个急诊病人,不能中途离岗。

    乐小萝莉穿着普通的休闲衫,背了一只背包,一边肩头挂着药箱,乌黑如瀑布似的头发在脑后扎成束又编成麻花辫子,发梢倒提起来扎成了堕马髻又塞在背包和后背之间藏了起来。

    她戴了口罩,头上也戴着登山旅行遮阳帽,非常普通。

    因为她没穿汉服没梳漂亮的古式发髻,就连来往的护士也没关注到她,以致她走到了卓十七住的加护病房都没被认出来。

    低调潜行到了加护病房前,乐韵淡定地掏出一张卡,先推开了病房门进了观察室才拉开口罩,再走到加密的安全门前刷卡。

    莫问她怎么有医院的加护病门卡,问了就是医院硬塞给燕某人,燕某人再硬塞给了她,美其名曰都是自己人,有卡出入方便。

    而且,医院给她的还是能刷开所有加护病房的万能卡。

    医院的加护病房除了可以刷门卡开门,还可以密码开门,密码经常换,只有病房负责医生和护理人员知晓。

    手执门禁卡,乐小同学不用再找人帮开门,也不用敲门,刷卡就进,确实挺方便,如果搞突袭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加护病房的门被从外面刷开,守在病房陪护的卓十七,并在絮絮叨叨的陪卓十七“讲话”的两个狼汉子以为是教授们或医护人员来了,扭头望过去。

    那一望,看到推门而至的小萝莉,嗖得弹跳起来,异口同声地喊:“小美女!”

    “樊帅哥易帅哥。”看到两张刚毅的脸,乐韵一下子就将人与他们的代号对号入座。

    两帅哥排序很靠前,攀帅哥排第四,易帅哥排序五。

    她与两只帅哥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那年她从家乡给他们带了一份青瓜和油炸河虾团子的那一回见过一次。

    小萝莉见面就认出自己,樊四易五感动得心窝子发酸,站得如小青松,笔直挺拔。

    “你们坐吧,我要给卓帅哥做针灸,针灸中途和针灸后都要给他输血,每个人大约要献五百毫升左右的血,抽血后半个月之内需要食补补血,不能太劳累,不能外出执行任务,有没问题?”

    乐韵关上密码门,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没问题。”两位狼王一脸坚定。

    易五又补充:“如果不够,我们打电话再叫几个人过来。”

    送卓十七来医院的六人只有一个抽了血给卓十七,因为不用太多的人在医院陪护,只留下了两个,明天再换另一班。

    “够了,不用再叫人过来了。”乐韵给个肯定的答案,卓十七心脏和肝叶内有她的血,五脏六腑都被保护得很好,这次针灸是给他全身血液做一次清洁工作,造血干细胞功能就能恢复九成,足够自给自足。

    两狼王没问十万个为什么,飞快地中到手术推床侧,将薄被单给揭起来,检查了没啥不宜直视的画面才被薄被移走放一边。

    卓十七被送到医院除了做了检查,输了血,没换药没打针。

    陪护的两位狼汉子经常用温开水给卓十七擦嘴唇保持湿度。

    没了续命针加持,卓帅哥的身体吸收能力远没有前几天强,药膏只吸收了一半,乐韵观察了一遍,先给捉十七帅哥把纱布解除,再开药箱取医用针开始下针。

    扎好了很多针,再给卓帅哥吃下药丸子,再给他头部和胸前大穴扎针,将人扎得像仙人棒,开启九阳烈火针。

    针头喷火,火苗燃燃灭灭。

    九阳烈火阵燃了半个多钟,乐韵才抓了易帅哥抽血,再输给捉十七帅哥。

    九阳烈火针阵持续了一个钟,再拔掉针,然后将卓十七翻个面,做背部针灸。

    在小萝莉给卓十七开启背部针灸没多久,蓝三拉着一帮人马也回到了首都,他将人送去了晁二爷别墅区。

    萧家、罗家、李家、贺家派的车下午就到了晁二爷的别墅前等候,当从E北回来的人到了,连人和带回的农副产品打包接走。

    当天也是周六,万俟教授的小儿夫妻休息,小两口子也开车到晁二爷家等着。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没在晁家做客,坐小儿子的车回科技园的家。

    私家车坐不下那么多人,万俟家的两孙子打了个的士,委委屈屈地坐出租车跟在家长们的车屁股后头。

    博哥的小伙伴和万教授王师母都各归各家,晁老爷子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在别墅休整。

    也因是周末,晁一晁三夫妻上午也到了晁二别墅,晁大姑娘带着夫婿和孩子也回了二叔家,晁家四代同堂,其乐融融。

    蓝三送人到了地头,他开着直升机回了驻地,停好了小飞机,直奔餐厅。

    他回到驻地,夜幕也始降。

    蓝三赶了晚餐时间,只是,当他进了餐厅发现用餐的兄弟们沉默无声,气氛十分压抑。

    蓝三先是不明白,走了几步,心头一凛,抓住一个兄弟,声音微微发抖:“是不是……有兄弟牺牲了?”

    “金廿二……走了。”被抓着的人忍痛告诉了他答案。

    “廿二走了?”蓝三的手无力垂下,心里的悲伤溢了出来。

    难怪餐厅气场那么低。

    原来又有兄弟牺牲了。

    蓝三定定地站了几十秒,拖着沉重的双腿去取了餐,找到空位坐下,忍悲进食,兄弟去了,他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再难过也得吃东西,做好自己的工作。

    与蓝三同桌的人自己吃完了,默默等蓝三吃晚饭再一起回宿舍楼去看金廿二。

    金廿二的遗骨接回了驻地,先放在他住的宿舍楼里平日聚会或开小会的敞厅,依照以前的方式,兄弟们再陪伴他一程。

    蓝三与几个兄弟同行到了宿舍楼进了敞厅,看到队长和几十个兄弟在守灵,而厅中仅只放着一个与骨灰盒差不多大的盒子。

    只有一个小盒子,说明金廿二在国外火化只带回了骨灰,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尸骨无存,盒子里装着衣冠。

    燕行与兄弟们看到蓝三回来了,给他递去一柱香:“先给廿二上柱香,再跟廿二说说黄老杂毛案的结果吧,廿二……他还说想赶回来去听二审……”

    可惜,他不仅没能赶回来去旁听二审,他再也不能回应他们的话了。

    蓝三忍着悲痛,点了香,给金廿二上了一柱香,抚摸了盖着国旗的盒子,在兄弟们让开了一点的地方挨着供放盒子的桌子席地而坐,絮絮叨叨地说话:“廿二,我从拾市回来了,黄老杂毛的案子二审很顺利,老杂毛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狼汉们陪着金廿二听蓝三讲黄老杂的审案过程,大家最恨的黄老杂毛死期已至,他们也终于协助小萝莉报了大仇,金廿二九泉之下若知,也可以放心了。

    蓝三在叙述黄老杂毛家的案子,燕大少的手机接到了在医院陪护的樊四的电话,说小萝莉回来了,去了医院给卓十七做针灸,晚上会去他们驻地。

    樊四是趁傍晚出去买饭才给队长打电话,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燕行接了电话,告诉了在场的兄弟:“小萝莉回来了,在医院给十七做针灸,晚些时候会过来。”

    众狼王们明白队长的意思,小萝莉应该来告诉他们关于金廿二牺牲的经过。

    众人分出人手,去通知了不用值勤的兄弟们。

    樊四去医院外面的餐馆买了三份外卖,刚回到病房外的走廊,看到康教授和卢教授们进了卓十七的加护病房,赶紧跟上去。

    康教授卢教授才忙完工作,匆匆到病房探视,开了加密的门,看到卓军士身上的针在喷火,也没问小姑娘伤号情况如何,走近观看。

    “两位教授这个周末轮班?”两位教授明显有疲意,乐韵搬了凳子给他们坐,两位教授之前必定忙得分身乏术,要不然他们知道她来了医院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打个招呼。

    “是呢,我们今天值班到晚上十二点,明天休息。”卢教授康教授也没客气,接过凳子坐下歇歇。

    “小姑娘,这只倒霉蛋伤到了哪,看着挺严重的。”康教授问了一句。

    “这只帅哥和他队友们执行营救人质任务时被人质中的卧底出卖,与人质一起落入某个绑匪团伙手中,遭受了摘肝割肉的残忍虐待,他的队友不幸牺牲,我找到他们时这只帅哥就剩一口气了,好在我手里有急救药勉强吊住了他一条命。”

    回到了自己祖国,乐韵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卓十七曾经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说人质中有卧底也不用担心那群汉子知道了会找人拼命。

    在给卓十七输血的易五,惊愕得屏住了呼吸,卓十七被人剜了肝?

    紧跟着两位教授进病房的樊四,默默站一边,抿着嘴唇。

    康教授卢教授的心脏也也揪了起来。

    “小姑娘,他现在应该没大问题了吧?”卢教授打量着青年军士的身躯,小青年变成皮包骨的样儿不是瘦,是因为肉被割掉了?

    “命是保住了,因为肌肉组织大量丢失,接下来必须静养,直到养得长出一层新肉护住血管经脉为止,他现在两条腿和胳膊就仅一层皮包着骨头和血管,稍微尖锐点的东西都有可能割断他的大动脉。”

    别人挨划一下,可能是割破皮肤割断毛细血管流血,卓帅哥若被划一下,可能是割破大动脉,有性命之忧。

第七百零七章 真相

    卢教授康教授没有再打破沙锅问到底,小姑娘的针灸一时半会不会结束,她不能中途离开,他们坐了几分钟即结伴去吃饭、值班。

    樊四送了两位教授出了病房回头再摆好简易小桌,和小萝莉、易五吃晚饭。

    樊四易五没有问小萝莉从哪知晓金廿二和卓十七在缅国失踪,她为什么去缅国帮救人,又是怎么找到金廿二和卓十七。

    帅哥们不问,乐小同学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吃了外卖晚餐,收拾好了,开窗通风换气。

    又针灸了约四十分钟,小萝莉拔了针,暂时也中止给卓十七输血,将他翻个面,再次扎针,使用了一次大衍太阳针法。

    大衍太阳针阵开启后,卓十七身上那些还没有被吸收的药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移植的新皮肤表面也渗出细细的汗。

    针阵也燃烧掉了卓十七全身血液总量四分之一份的血。

    针阵结束,乐小同学收了医用针,等两帅哥用温水给卓十七擦拭了身,再抹了药膏,敷了竹膜包了透气的纱布。

    包扎好伤口了,再喂卓十七吃了一瓣九转还阳丹。

    之后,换樊四给卓十七输血。

    “你们自己看着时间,按这个速度,一个钟后停止输血,之后也不用再给卓十七输血,一天给他吃一瓣药丸子,适量的喂点水,让他再住七八天就可以出院回去调养。”

    小萝莉在交待医嘱,樊四易五认真地听,记在心里,末了问:“小美女,十七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最迟二天就会醒。”乐韵留了一包药丸子,背上背包,拎起药箱。

    樊四在输血,易五赶紧帮开门,送小姑娘乘电梯下楼,目送她上了直升机飞走,他才返回病房,再与樊四一起通知队长说小萝莉从医院离开了。

    乐同学开着直升机从医院离开后即朝郊外飞去,去了以前经常选定做“交接货”地点的其中一个点。

    季节步入秋季已经有20天,也是每年秋初的秋老虎发威的季节,白天炎热,早稍稍凉爽些。

    初秋的夜晚,天空繁星密布。

    乐小同学先将直升机停在荒野,再去了在直升机上看不到的一个地方,将在缅国野人山峡谷木屋抓到的飞头和八石家族的四个小爪牙给扔地上,再将金帅哥另一份遗体也从空间挪出来放地面。

    她再回去开了飞机到扔俘虏的地方,将飞头和四个小啰喽搬上直升机舱,再将装有金廿二遗骨的盒子放副驾座。

    小萝莉开着直升机上升空,掉头,抄直线飞去了燕某人的驻地,绕了着燕帅哥团队的营地飞了一圈,看到距兵哥们宿舍楼不远的草坪上亮起了信号灯,飞过去再降落。

    在直升机距地面不远时,她也看到站在宿舍楼区的一群人,估计是全体出动,乌泱乌泱的一片。

    燕行和队友们接到樊四易五的通知,知道小萝莉快来了,吹了集合的哨子,不值班的人员都汇集了。

    一帮铁汉们以为小萝莉转眼就会到,谁知左等右等都没动静,就在他们差点以为她可能不会来驻地时,直升机飞来了营地。

    一位狼汉子拿了蓝色的信号灯挥了几下,铁汉们盯着天空的直升机,看着它从大掌大的一团变成庞然大物,看着它稳稳落地。

    等到铁鸟的螺旋桨翅膀静止,铁汉们整整齐齐跑步前进,跑去接小萝莉。

    乐韵停好直升机,抱起了副驾驶室座上的盒子,推开驾驶室门,刚跳落于地面就看到一支方块队整整齐齐地开过来,捧着盒子走了过去。

    最初,大家离得有点远,一群狼汉子没看见小萝莉去副驾驶室取物品的动作,当她跳下驾驶舱,隐约看到了她捧着的盒子。

    燕行带着团队兄弟们列队相迎,在相距三米远的地方,立正,敬礼。

    这一次,他们敬礼不是欢迎小萝莉来营地做客,是隆重的感谢,感谢她为金廿二收尸,感谢她救回卓十七。

    帅哥们不像以往一样见到自己就像蜜蜂见到花朵似的围上来叽叽喳喳,乐韵也猜得到他们的目的,缓步走过去。

    致上了最庄重的敬礼,青年狼汉们安安静静站着。

    燕行往前两步,伸手:“小萝莉,是廿二的遗物吧?”

    走到一群身穿正式军装,身姿挺直的铁汉群面前,乐韵盒子交在燕帅哥伸来的双手上放稳:“这也是金帅哥的部分遗体。”

    一群人呼吸凝滞,都猜到了真相,却没人敢问。

    “廿二……他遭了分尸之刑?”燕行接过金丝楠木盒子,喉咙发硬。

    “是的。这一份是金帅哥的……头颅,被扔进了野人山,昨晚才找到。”乐韵点点头,看样子兵哥们还没开先送回的盒子,所以不知道金帅哥遭了分尸之刑。

    一群铁汉当时红了眼,哽咽着喊:“廿二,欢迎回来。”

    一句话没喊完,部分人眼泪夺眶而出。

    燕行捧着盒子,龙目含泪,肃穆转身。

    排成列的铁汉们从中间一分为二,分别向左右转九十度朝前跑,跑了几尺远再立定,后转。

    兄弟们让出了一条大道,燕行捧着装有金廿二遗体的盒子走向舍楼。

    乐韵走在后面。

    队长穿过了队伍到了前面,狼汉们才向中间合拢,跟在后头,两人跑前到了小萝莉左右,含悲致歉:“小美女,今天委屈你落后一步。”

    小萝莉居功至伟,本来该走最前面的,因为有金廿二的遗体,死者为大,队长捧着金廿二的遗体骨灰盒走在了最前面。

    “英烈为大。”逝者为大,何况是为国捐躯的英烈。

    青年铁汉们再次对小萝莉肃然起敬。

    燕行捧着盒子穿过路道进了舍楼,一路到达敞厅。

    若人坐着,厅敞容纳不了百人,若人站着,个人所占面积少,还有走廊上也可以站人,容百几十号人绰绰有余。

    青年狼汉们全部进了舍楼,井然有序的分别站于敞厅或走廊。

    燕行将第二只盒子也放在桌子上,两个盒子并排放。

    乐韵给金廿二上了一柱香,再摘下背包,取出装有衣服碎片的袋子放桌上,再拿出金廿二帅哥的手机。

    “这是唯一能找到的两样遗物,衣服也是在野人山丛林找到的残片,消了毒,没来得及晒干。”那些畜生将金廿二的鞋子和不好焚烧的骨头扔进了大江,不知被冲出去了哪。

    衣服也是飞头用它包头颅和内脏扔在野人山,所以才留有几块残片。

    “谢谢。”燕行和队友们充当金廿二的家属,躬身行礼答谢。

    行了答谢礼,才问:“小萝莉,可以告诉我们廿二究竟是怎么牺牲的吗?我们想知道真相,人质中的李丹薇是不是就是对方的卧底?”

    樊四易五之前通知说小萝莉离开了医院,顺便也先提了一句,说小萝莉说金廿二是因为被绑匪们的卧底出卖才落入绑匪手中。

    他看过小萝莉给唐领事的信,小萝莉说李丹薇与八石家族的青年在谈恋爱,并没有直接说李某人是叛徒,但是,小萝莉为人质讨回了一份赔偿,没有李丹薇的份。

    仅两点,说明李丹薇是卧底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算是,李丹薇认识八石家族中一个叫昂登丁仪的人,她想嫁进翡翠大亨家当少奶奶,八石家族利用了她攀高的心,她配合了八石家族的计划,骗了与她家有生意来往的商家去预定的地方给八石家族挟持作为人质。

    金廿二和卓十七原本顺利的将人质救走,是李丹薇暗中给八石家族报信,八石家族的人去路上埋伏,再次将人质抓住。

    八石家族与一支飞头降家族结盟,他们拍了虐待金帅哥卓帅哥的视频,原本想拿来作为诱饵诱使救援团去野人山半江坡的峡谷,他们在那里埋雷将人一网打尽,再栽脏给八石家族的对手贡山家族。”

    乐韵简略的说了大致经过,再次摸出两部手机:“这两部手机,一部是卓十七帅哥的,拍有他们折磨捉十七的视频,另一部是其中一个绑匪的手机,拍有金帅哥被折磨至死的过程。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看了,兄弟的牺牲已让你们痛如锥心,看了视频,你们只会更痛苦。”

    “我们,想看。”铁汉们心在痛,可更想知道金廿二和卓十七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承受了何等深重的痛苦。

    “我在这里陪金帅哥一会儿,你们去看吧,等你们看完了视频,有什么想问的再来问我。”乐韵没有再劝,说了密码,将手机递给燕某人。

    她理解帅哥们的心情,比起痛苦,在他们心里兄弟情更重,哪怕明知道看了视频有可能会痛不欲生,他们也想了解兄弟生前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记住那份仇恨,他日有机会再为兄弟报仇雪恨。

    “我们去办公楼那边看,很快就会回来。”燕行拿了装着手机的袋子,带着兄弟们去办公楼。

    狼汉子们先是轻手轻脚的从舍楼出去,然后疾速奔跑,跑到办公楼,去了放映室。

    先看卓十七的手机,先把手机与电脑相连,再投影到墙上的大屏幕。

    当视频放出来,汉子们看到卓十七被绑着手脚扔在地面,衣服被扒开露出胸腹,旁边还有几双脚,还有叽喱哗啦的男音,有一双手拿着刀在十七的肚子上比划。

    那一幕,铁汉们也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无比愤怒。

    懂缅语的青年立即翻译。

    狼王们盯着屏幕,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叽喱哗啦的议论声和口哨声中划开了卓十七的肚子,割肝,还在卓十七身上试验千刀万剐。

    看完视频,有人放声大哭。

    燕行抹掉眼泪,红着眼睛换了另一部手机,找出时间显示最近拍的一个视频,点击播放。

    那一段视频记录了金廿二被剖腹剜心割肝的过程。

    视频比较长,有半个钟的时间,金廿二被折磨时咬穿了嘴唇,生生咬碎了几颗牙,硬是没有求饶,没有叫过一声痛。

    铁汉们看到金廿二被剖腹时站了起来,流着泪看着他壮烈就义。

    视频静止时,铁骨铮铮的汉子们个个泣不成声。

    “总有一天,要杀了那些狗娘养的!”

    “婊娘养的叛徒不得好死!”

    一群汉子们心中恨意涛天,哭得撕心裂肺。

    燕行捂着脸,泪如泉涌,他将自己的兄弟调出去,却没能带他活着回来,让他魂丧异国,甚至死无全尸!

    兄弟们说有他这个队长在,他们说纵使哪一日殉职他乡,有他帮收尸不会让他们暴尸荒野,他们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金廿二牺牲时,他不在场,最后反而是小萝莉去找回了金廿二的遗体。

    他愧对兄弟,更愧对金廿二,让他有何颜面对金廿二的亲人?

    无人劝慰,放映室内哭声震耳。

    帅哥们拿了手机去看视频,乐韵去洗了手,又对着金帅哥的遗体盒拜了三拜,将覆盖在盒子上的国旗捧放在供桌面,再将装遗体的盒子捧下桌放地上,开盒子重新为金帅哥整理遗体。

    在野人山峡谷因赶时间,只是收殓了金帅哥的遗体残肢,没有整理。

    她带了特制的粘合剂,将金帅哥相连的遗骨用粘合剂粘起来,再放在最先用来收殓遗体的大木盒子里。

    遗体装殓完毕,暂时合上盖子,又放回供桌上,另一个小盒子先放一边。

    帅哥们还没回来,乐韵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等。

    等了约半个钟,黄旅和携带侄儿柳向阳的柳首长,仨人急冲冲地进了舍楼。

    舍楼门口外无人值班,进了走廊也没见青年的身影,匆匆而至的仨人满心怪异,当走到敞厅,仨人才发现仅小姑娘一个人在厅中。

    小姑娘给英雄守灵,她对军士的深情厚谊,就连柳首长都为之感动。

    仨人没与小姑娘打招呼,先向金烈士的遗体躹躬,敬香。

    敬了香,仨人才与小姑娘打招呼。

    柳向阳在小萝莉身边坐下,平日活泼话唠的人,也像锯了嘴的葫芦,变得沉默寡言。

    柳首长和黄旅也在旁坐下,问小姑娘:“燕小子他们做什么去了,怎么留小姑娘在这?”

    “帅哥们看视频去了,是记录了金帅哥死亡过程的视频,我在这里守着金帅哥,要不然他一个人呆着太孤单。”

第七百零八章 特殊礼物

    知道了青年们做什么了哪,柳首长黄旅也想了解金同志是怎么牺牲的,却不好问小姑娘,只能改个时间再问。

    沉默了半晌,柳首长叹息:“金同志的牺牲是国家的巨大损失,我们都很悲痛,上级指示在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尽快让英雄落土为安。

    金同志的家属大概明天就能赶来,燕参这边的同志们痛失兄弟,我们也不好来传达上级的指示,更不好来问他们怎么安排,这边的同志们有没有与小姑娘说预备停灵多少天?”

    “我刚来,都没说其他,有劳柳首长和黄旅等会儿,等他们回来再说,帅哥们与金帅哥从此阳阴两隔,他们大约是想再陪伴兄弟一程,不会停灵太久,应该很快就会送金帅哥的遗骨去殡仪馆,让金帅哥的家属也陪伴他最后一段时光。”

    燕某人的团队能在驻地营地为金廿二设灵堂,也是因为他们是特殊的战士,每一个都战功赫赫,为国家的安稳人民安居乐业付出无数血汗,甚至献出了生命。

    因为战士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所以才有特殊待遇。

    乐韵知道燕某人的团队有五分之三是孤儿,仅五分之二的成员有亲人,金廿二的父母俱在,他母亲是少数民族,可生两胎,他还有个弟弟。

    她没看过燕某人团队的资料,但他们曾经说过的她全记得,比如,不仅蓝三帅哥是孤儿,樊四易五神十六赤十四都是孤儿,还有55号也是孤儿。

    柳首长和黄旅之所以知晓牺牲的金同志有亲人家属,也是因为燕参将牺牲者名单上报,附带了家属人员信息,他们先在报告上签字再往上报,之后上级批示了下来,他们再指示负责部门按规定安排丧葬事宜,并通知家属。

    黄旅一直没说话。

    柳首长也没再抓着小姑娘问个没完。

    四人安静的守灵。

    燕行和兄弟们痛哭了一声,半晌才缓过气,理智回归,收起了手机,关了电脑和大屏幕,出了办公楼,轮番洗脸。

    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一群狼汉子将悲愤与痛苦藏在心底,顶着红红的眼睛,又回舍楼。

    当返回舍楼外,看到柳首长的那部悍马,便知柳首长又来了,众人含悲整队,有条不紊地进楼。

    到了敞厅,燕行向柳首长和黄旅敬礼,再在小萝莉身边坐下。

    青年狼王们一层一层排下去,围在厅中和走廊上。

    人员都站好了,燕行才出声:“柳首长和黄旅星夜过来,是上级来了什么任务指示吗?”

    “不是什么任务,上级批示在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我们看你们心情悲痛,白天也没来打扰,知道小姑娘来了,我们来接待一下,顺便传达一下上级的指示。”

    柳首长说了来意,却绝口没问燕小子等人准备为金烈士守几天的灵。

    “我们明白了,我们明晚再陪廿二一晚,后天送金廿二的骨灰去殡仪馆。”燕行懂了柳首长的真正意思,主动说明情况。

    “那行,我明天让人去安排,你们兄弟情同手足,便……多陪金同志说说话吧。”

    柳首长也知青年们想和他们的兄弟安静的呆两晚,他和黄旅又上了一柱香,结伴离开。

    柳少留了下来,他与神十六等人就差不是一个团的队员,神十六等人也没把他当外人。

    送走了柳首长和黄旅,狼汉子们有千言万语相问小萝莉,却愣是一句都问不出来。

    燕行看到桌子上只有一个盒子,另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下,声音轻轻的:“小萝莉,你给廿二整理过遗容了?”

    “嗯,我给金帅哥整理过遗容了,如果你们受得住,再看兄弟最后一次,然后封棺,是火化还是就这样下葬,看你们的决定,不要让金帅哥的家属看他的遗体了吧。”

    “好,我们再看看廿二。”

    他们已经看过了金廿二牺牲的过程,那么残忍的一幕都没能打倒他们,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乐韵起身,走到桌旁抱起盒子。

    燕行带着人将靠墙边的桌子抬得往厅中移一段距离,让桌子与墙壁之间留出了能容人来往的宽度。

    乐韵放下盒子,将国旗移开,开盒盖,自己也站在一侧,防止一群人情绪失控碰翻收殓遗骨的盒棺。

    装殓金廿二遗体的盒棺移走了盖子,离得近的青年们看到了盒子里的腊肉块和骷髅头、明显被啃咬过的残骨,不用别人说,他们也能想像到金廿二还遭受过了什么,又是一阵撕心撕肺地呼喊:“廿二!”

    燕行扶着盒壁,再也压抑不住,呜咽不成声。

    围在骨盒旁的兄弟又一次痛哭失声,后面的人看不到金廿二的遗容,也猜到现实只比他们想象得更惨烈。

    后头的人挽扶住前面的队友往前移动,再探头瞻兄弟的遗容,一看之下,也悲从心来,泪落如雨。

    柳向阳落在后面一点,当轮到自己移到棺盒旁,看清了金廿二残存的遗骨,喉咙被东西堵住了,想喊一声“廿二”也喊不出声。

    队长扶盒棺涕泪,众狼将们排队绕着盒棺走,前面的瞻看了金廿二的遗容,再往外围走,再一层一层的排列成圈。

    铁铸钢筑的汉子们在枪林弹雨中宁愿流泪从不流泪,在明知前方九死一生从不贪生怕死,明知必死也从不畏惧,此刻,面对死无全尸的兄弟的残缺遗体,个个哭成了泪人。

    百多号人且哭且行,移动速度极慢,众人绕盒棺一圈用了足足两个钟。

    当最末一排铁汉们也从盒棺头走到了盒棺尾,乐韵从背包里摸出一把符纸,又问了青年帅哥们一个问题:“金帅哥是土葬还是火葬?”

    “廿二身无全尸,谁能忍心让他的残骨再受一次火焚之苦,就这样让他落土为安。”燕行哭得眼睛红肿,咬着牙,决定自私一回。

    “明白了。”乐韵心中了然,伸手从盒子中将用符纸包着的冰玉拿出来装进一只自封口袋子再塞背包里实则放回储物器中,另外再包了一颗药丸子放在盒棺中。

    药丸子有杀菌除虫功效,正常室温下,能护遗体一个月不腐。

    放好了防腐药丸子,再将符纸剪成的人体骨骼,一样一样的安放在盒棺内,也补齐了金帅哥缺失的骨骼。

    补齐了金帅哥的骨骼,再让他嘴里含一枚银币,再覆盖九层符纸制作的纸衣,再将金帅哥曾经穿过的衣服和新制的一套军装盖在表面,再盖一被小小的寿被。

    最后,在盒棺四周贴纸剪的日月、禄马、公鸡等道具。

    按殡葬制做完各个步骤,乐韵拿出粘合剂在盒子边缝涂了一圈,将盒盖扣拢,再将国旗覆盖在盒子表面。

    “廿二!”小萝莉要扣盒盖时,一群铁汉嘶声大喊了一句,睁睁看着盒盖合拢,又一次痛哭淋涕。

    帅哥们悲不自禁,乐韵没劝他们,默声不响地将桌子移到靠墙的地方,将背面前的背包换去了后背,并抱起了放盒子底下曾经装殓了金帅哥遗体的另一只木盒子。

    “小萝莉,你要回去了吗?”燕行抹了把眼睛,准备送她出去。

    “是的。我顺便也给你们带了份礼物,就在飞机上,你们也许会喜欢。”乐韵率先朝外走。

    燕行“嗯”了一声,跟着小萝莉去看礼物,不管小萝莉送了什么,肯定对他们有利无害。

    狼汉子们留下几人守灵,大部队跟着队长开出舍楼,跟着去直升机那边。

    乐韵走到直升机旁,并没有进机舱,让燕某人自己带人去看礼物。

    燕行开了舱门,看到舱内并无箱笼物品,地面躺着四个沉睡的人,有四人看起来十分苍老。

    站在舱门口的燕行,豁然扭头望向驾驶舱那边,:“小萝莉,他们……他们……”

    他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四个八石家族的爪牙,四个是降术师家族的降术师,这八个尝过了你们兄弟的碧血丹心,忠肝义胆,我把他们给你们带了回来,是杀是剐,任凭你们处置。”

    燕某人猜到了八人是什么人,乐韵点头确认,又补充了一句:“最先提议要尝忠肝忠心的是另一个降术师,人也落在了我的手里,因为那人活了百多年,知道很多东西,我暂时留着他,等废物利用了就会送他上西天。

    八石家族的五首脑目前不能死,我没动他们,只屠了他们家族核心人员三十多个,诛杀八石家族一百四十几个爪牙。

    八石家族还有几个爪牙也是凶手之一,我没时间去核对,也不知有没漏网之鱼。

    我也让降术师家族付出了代价,废掉了三百多习降术的降术师,那些人暂时没死,也就一个月左右的命。

    我已经为金廿二报了大仇,还搬空了两大家族几个仓库,大部分是黄银白银和宝石,应该能赶在元旦前全部运回国,我放假回来再送一批给你们。”

    小萝莉说将害死金廿二的凶手也给带回来了,就在机舱内,狼汉们先是震惊,转而就是狂喜,抓到了凶手,他们就能手刃元凶,亲手为金廿二报仇。

    转而,听说小萝莉她为金廿二报仇,大开杀戒,又惊又痛,报仇是他们的事,小萝莉她的手是拿手术刀的啊,怎么能为他们双手染血?

    燕行惊骇地看向小萝莉:“你……你……”

    乐韵知道燕某人在担忧什么,理智又平静:“你们是国家的脊梁,我能接受你们这一类国之守护者牺牲,哪怕是被五马分尸或者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们落于敌后被杀了还被人当了下酒菜。”

    “我们,明白的。”燕行眼中涌出滚烫的泪水,他们出任务牺牲了,小萝莉不会为他们私下寻仇,她之所以一怒之下大开杀戒是因为对方违背了人性做出了人吃人的残忍之举。

    不管怎样,小萝莉为他们远赴缅国,她代他们救出来了人质,为他们救回了卓十七,抢回了金廿二的遗体,为金廿二报了仇。

    小萝莉为他们做的,不论外人如何评论,他们感铭于五内。

    如果,他们是国之利刃,小萝莉就是他们最有力的护盾,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他们,她始终站他们这一边。

    这样,就够了。

    能护住小萝莉和类似她一样的国人,他们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哪天不幸落于敌手就义时也能含笑赴黄泉。

    燕行深深地看了小萝莉一眼,转过头,钻进机舱,提起离得最近的一个八石家族的爪牙。

    抓起渣渣,不禁又想起视频里的一幕幕。

    想到金廿二被剖腹剜心割肝以致活活被折磨死,卓十七被摘肝割肉,燕行心头怒火与悲愤交加,恨不得立即掐死人渣。

    叫他们人渣都是抬举了他们,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只有肉食类的畜生才会在饥饰发报时不分种族甚至同类相残,就连有智慧的猴子类动物都不会食同类,一群畜生以同类的肉为食材,早已泯灭了人性,算不得人。

    燕行的大手抓着人渣的胳膊,终归没有下手掐死渣渣,抬手就扇了某个爪牙一个耳光。

    金廿二还没落土,为了不弄脏金廿二去黄泉的路,他们暂时不杀生。

    渣渣先留着,等送走金廿二,再处理渣渣,以告慰金廿二的在天之灵。

    扇了人渣一个耳光还觉不解气,燕行又扇了渣一个耳光,再将渣渣递出舱。

    队长去机舱内提凶手,众狼汉子们立即上前,几个人上了悬梯排成排,当队长递出一个人渣,接在手再往下传递。

    很快八人被提溜出来。

    燕行关上门,与站悬梯上的兄弟下了梯子,带着兄弟们后退到安全距离,又次向小萝莉敬礼,并目送小萝莉进驾驶室开着直升机起飞。

    直升机升上高空绕了小半个弧,掉头飞往乐园方向。

    直升机飞远了,狼汉子们分出一拔人扛着八个渣渣送去地下室,这两天,他们只想一心一意地给金廿二守灵,陪他最后一程,不想沾血。

    为了防止渣渣醒来后互相杀害对方以求解脱,给他们上了手铐,降术师关一间,八石家族的爪牙关一间。

    将渣渣们关押妥当,青年们再返回舍楼,再分组,夜里白天轮流守灵。

    不守灵的人员该睡觉就睡觉,该训练就训练。

    逝者已逝,他们心情悲痛,但不能因为队友牺牲了就放纵自己,他们不仅不能松懈,还得更加努力训练,争取变得更强,为牺牲的队友也尽一份努力和守护职责。

第七百零九章 加钱

    做了该做的事,乐韵开着直升机回到乐园,仍降落在月台上。

    下了直升机,拎着药箱和背包从东角门进了东院再关上角门,进了垂花门也将门关闭。

    小姑娘外出时,观音殿的弟子们白天上工,晚上去东院陪乐善,他们都懂得规矩,晚上都没在正堂和九德堂打坐,全在宝膳橱的厅堂内修炼。

    白天看到小姑娘回来了,吃饭又听乐善说他姐姐晚上才回来,观音殿的弟子们晚上没再去东院,与众修士在西院书房修炼。

    乐善在九德堂做功课,看到姐姐回来了,高兴得跳起来,跳下坐榻,赤着脚丫子就跑去迎接姐姐。

    乐韵将背包和药箱放在外间的罗汉榻上,抱住扑来的萌娃,笑得眉眼弯弯:“哎哟,乐善好香呀,你已经洗过澡了吧?”

    “是哦是哦,弟弟洗香香的。”

    “乐善洗香香了正好,给姐姐咬几口尝尝。”乐韵抱着宝贝弟弟,不由分说凑过去就咬弟弟的嫩脸蛋。

    有了弟弟,她才明白了福姐姐、晁哥哥和晁家大家长、王师母总爱捏她脸上肉肉的真谛。

    捏小孩子的嫩脸蛋不仅手感好,捏着爽,最重要的是自家的小娃娃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玩得再过份也不用担心伢崽的家长们看了翻脸。

    自己家的娃自己疼,同样,自家的娃不拿来玩耍,人生毫无意义。

    没事逗逗孩子,无趣时打打孩子,人生乐事也。

    所以前辈们流传下来的“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歇后语是非常有道理的。

    乐善被姐姐啃脸蛋,开心得咯咯笑,待姐姐亲够了,他顶着红彤彤的脸蛋狂亲姐姐的脸,愣是加倍的亲了回来。

    抱着弟弟玩了一阵,乐韵心里的一点阴霾也消失得无影无响,让弟弟先做功课,她去沐浴,回头再陪弟弟练字。

    乐善做完功课,抱着姐姐一阵撒娇,成功的得以跟着姐姐睡,他自己开衣柜去拿了小枕头,幸福的粘着姐姐睡大觉。

    外出了好几天,弟弟没有荒废功课,乐韵满了弟弟想跟自己睡的小愿望,早上还给他做了营养早餐。

    在晨练时,监督弟弟练习轻功剑术,发现他又长进了一点点,剑术与轻功步法离随心所欲有距离,距离得心应手已经不远。

    她看着高兴,转身又进厨房临时包了弟弟最好吃的香菇肉末馅饺子,做了肉馅酿蘑菇。

    姐姐在家,经常给自己做好吃的,乐善幸福得蹦跶了几圈,当饭后散了步,姐姐又要外出,他送姐姐到垂花门,挥小爪子:“姐姐,早出早回哟,弟弟等姐姐回来吃午饭。”

    “乐善要好好读收好好练功,偷懒被抓到,你的小屁股就要遭殃了。”

    “懂哒,姐姐。”乐善扮个鬼脸,他是姐姐最乖的弟弟,姐姐才舍不得揍他。

    作为最幸福的弟弟,乐善目送姐姐转过大屏风看不见身影了,没再当木柱子,迈着小短腿跑回上房,先读书。

    乐小同学没穿汉服,也没梳髻,梳个高马尾,穿一套蓝色半臂的夏季练功服,拎了一只药箱,还背了一只塞得鼓鼓的大背包。

    出了东院,没开直升,径自穿过院子自西大门出去,再穿过大街去了另一边扫码扫了一辆电动车,骑着车跑路。

    小萝莉骑着电动车沿街到路口,再转弯,又沿街前行了约二千米,再转弯进一条街,前行不到三百米就到了目的——一家四星级的大酒店,阿夏老板介绍的那位求医的翡翠场主就住在大酒店。

    那家大酒店也是离乐园最近的酒店之一,另一家大酒店在乐园北面,直线距离大约二千五百米,实际上要过一条小街一条大街,还要兜个大圈子。

    到了酒店旁,还了电动车,乐小同学给杨土壕打电话,告诉他和阿夏老板,她到酒店门口。

    杨土壕和阿夏因为是中间人,两人在知晓小妹妹哪天回首都,他们也在昨天飞首都,与翡翠场主汇合。

    杨炫就等在酒店大厅,接到电话,笑咪咪地跑出大厅等,等了不大一会儿,就见穿着莉色束腰武术服的小妹妹走向酒店大楼。

    小妹妹的头发拢在脑顶扎成一束,戴着一个银镶红宝的发箍,因为个头小巧,偏长得嫩,身材超火辣,来往的店客都盯上了她。

    杨炫立即跑上有,迎接到粉嘟嘟的小妹妹,帮她摘了背包自己来背,至于药箱,嗯,医生的药箱还是让医生提,免得不小心弄坏药箱里的瓶瓶罐罐。

    “小妹妹,你赌的石头到了没有?”

    “还没有,天气太热,我跟他们说了不用赶时间,安全为上。杨大哥哥,你怎么也来了?”乐韵单肩挂着药箱,步伐不紧不慢。

    “我跟你更熟嘛,阿夏担心他招待不周,拉上了我来给他做伴。”

    “你帮人做个中间人,还要亲自出马,即耽误做生意又要受长途奔波之苦,你亏大啦。”

    “不亏哟,差旅费有大老板报销,以后我要是从他那里拿货,人家也会给打个折,一块种水好的明料随便打点折也能省个好几千,只赚不赔。”

    “唔,大老板讲义气时倒是不亏。”

    “放心啦,做大生意的一般都讲义气,不会让我吃亏的。”

    小妹妹生怕他吃亏,杨炫差点想揉她的小脑袋,小妹妹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两人进了酒店大厅,再乘电梯上楼,到达商务套房楼层。

    杨炫带路,领着小妹妹进了一套商务套房。

    商务套房一客厅一房一卫,宽敞明净,即能办公又能会客,是高级酒店为商务精英打造的专用房。

    阿夏和翡翠场主在套房客厅,还有场主的两个保镖。

    翡翠场主是缅国本土人士,个头不高,约一米七三,偏瘦,穿着短袖衬衣和西裤,走街上就是邻家小老头。

    小老头精神不太好,像没睡足的样子。

    阿夏看到阿炫接到了小妹妹,起身热络地招呼,并且帮做介绍:“小妹妹,这位老板就是我说的那位先生,本名奈温昂基,我们习惯称吴奈温昂基。”

    转而,他又向老先生介绍小姑娘,顺带还不忘夸赞医术高超。

    吴奈温昂基看到小巧玲珑的华夏国少女,眼里的惊愕难消,神医还真如阿夏说的那样是少女啊?

    乐韵矜持地伸出手,与翡翠老板握了握手。

    阿夏做了介绍,愉快地招呼人坐下,麻利地倒茶。

    茶是酒店提供的,优等的碧螺春。

    茶叶不错,不过,水与火候差了点,茶汤品味打了点折扣。

    乐韵喝了茶,开门见山:“吴奈温昂基想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不仅有尘肺病,还因为神经衰弱,经常失眠,还有糖尿病,对吧?”

    “对。”吴奈温昂基不太清楚华夏少女医生的脾气,一直没主动提自己的身体,听她说出他神经衰弱和患有糖尿病,一下子就绷直了身躯,生怕少女医生拒绝给自己看病。

    “你的尘肺病虽然被控制住,实际上已经晚期,大约在半年前,服用的药量成倍的增加,但效果并不理想,照这样发展,不出两个月,吃再多的药也没效果,顶多还能活半年。”

    有基础病,又有肺尘病,还有神经衰弱,他要是还能精神抖擞才见鬼了。

    华夏少女说得一口流利的缅语,吴奈温昂基听得明明白白,对一句话也理解得清清楚楚。

    他点头:“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感冒了一次,后来夜晚咳嗽咳得厉害,胸痛频繁,吃了药效果也不太好,最近两三个月常常整夜睡不着,总感觉呼吸困难。”

    阿夏杨炫在瑞市就听小妹妹推测某人可能是尘肺病晚期,没想到还真是那样,两人挺震惊的。

    “虽然是晚期,好在以前治疗得不错,肺部纤维化病灶目前处于溶解破裂的前兆,并没有演解破裂,阻塞性肺气肿也不严重,支气管变形也不太严重,”

    乐韵扫描过某位大老板的身体,慢吞吞的说正题:“五千万治好尘肺病,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一千万,我给你将糖尿病也一并解决,再加三百万,顺手帮你把神经衰弱也治好,不另加医药费,就只治尘肺病,治好保肺部十年健康。”

    吴奈温昂基眼睛亮了亮:“加加加,我愿意加钱,都治!”

    治好能保十年!

    六千三百万,换十年健康,赚大了!

    吴奈温昂基对自己的身体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听说能治逾,心情激动极了,他去了欧美最好的医院,人家都不包治好,只是控制它不快速恶化,华夏少女是第一个说能治好的人。

    “行,你做好接受针炙治疗的准备。”乐韵一点也不意外,有钱人都怕死,所以,有钱人的钱最好赚。

    当然,赚有钱人的钱的风险也超高,如果弄不好,可能会赔上自己的小命。

    吴奈温昂基立即问华夏少女医生要银行卡帐号,当场转帐,他有全球通用的国际银行帐户,转帐也方便。

    转了钱,他没问需要准备什么,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先裹着宽大的浴袍回房间等着。

    昨晚阿炫老板提前给他说了治疗时病人只需脱掉多余的衣服躺平,给什么吃什么,让喝什么就喝什么。

    吴奈温昂基非常有病人的自觉,自己做好了准备。

    乐韵提着药箱到一边,先调和了几样药汁,再拎着药箱进套房的客房,也没关门,让门大打大开。

    医生来了,吴奈温昂基都不用她说,自己脱掉浴袍,摘掉了假发露出光溜溜的脑袋,往地板上一躺,真的躺得四平八稳。

    病人超自觉,连头发都自己找人理光,乐韵都乐呵了,将药箱开盖,要用的药瓶全排列好,给大老板吃了两颗药丸子,将针套皮革搭在肩膀上,取针下针。

    阿炫阿夏悄悄跑门口趴着桌围观,两保镖就是木桩子,坐在套房门口的地方,一言不发。

    两人看着某场主身上扎满了各式各样的针,汗毛都竖了起来,怕自己弄出声响惊动小妹妹,他俩悄悄地挪了椅子放门口坐着当吃瓜群众。

    在吃瓜群众的目光下,乐小同学有条不乱的扎好针阵,再开启温针模式,温针一遍,再扎了几根针,让某位大老板喝了三瓶药汁,开启大衍太阳针法。

    某位先生从头到脚,都有针在喷火,胸口部分喷火的针最多,竟然有八十一根针同时喷火。

    针孔里喷出的火焰的边缘呈黑红色,火焰燃烧的气味里还有一股血烈倒在滚烫的锅里的味道。

    喷火的直持续了八十一秒时间,火焰熄灭。

    乐同学收起针,再将人翻个身,给背部扎针,再用同样的手法做了一次针灸,又将某位先生翻个身,又扎针,再次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子,用了一次九阳烈火针。

    做了一次治疗,收回针,让某位先生静躺半个钟,再去洗澡穿衣。

    她自己将药箱抱到客厅,坐着和当吃瓜群众的阿夏杨土壕喝茶,喝水果。

    吴奈温昂基躺地上接地气的接了半个钟,爬起来急冲冲的去冲了个凉,焕然一新,激动得跑客厅。

    针灸了一次,他感觉浑身轻松,腿脚灵活,再没有以前总感觉像穿着几斤重的鞋,每迈一步都是沉甸甸的。

    阿夏惊愕地盯着吴奈温昂基,小妹妹来之前,吴奈温昂基皮肤黯淡,眼下青影重重,眼神浑浊,这才多久,吴奈温昂基肤色红润,黑眼袋也不见了,眼神明亮,整个人精神抖擞,充满了自信与张力。

    乐韵看着激动得满脸红光的某先生,淡定地让他在电脑桌前坐下,再给他头部做了一次针灸。

    做完针灸,给他两颗药丸子让他按时吃,收起了药箱,洗了手,将背包里的东西取出来,分给杨土壕和阿夏。

    别院还在建造中,不方便请人去做客,乐小萝莉以熏鱼和桂花酱做礼物,也送了一条熏鱼和一瓶酱给某位老板。

    杨炫、阿夏得到礼物,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吴奈温昂基没想到华夏少女也送了自己一份礼物,无比惊喜,他想请少女医生吃饭,她婉拒了,他从行李箱里抱出一块装在袋子里的原石送给少女医生。

    仨人送小姑娘下楼并送到酒店,看着她扫了一辆电动车骑着车转过路口看不到身影,他们才回酒店吃饭,下午外出游玩。

第七百十章 你疯了!

    乐韵回到乐园,将飞机降落在东、西院月台之间的草坪上,背着药箱提着石头进了大门,绕过八字影壁就见宝贝弟弟站在垂花门前望眼欲穿的张望,开心得整个人都飘了。

    守株待兔似的等着的乐善,终于等回姐姐,迈动小短腿跑下台阶,冲到姐姐身边就帮忙抱姐姐提着的袋子。

    因为袋子太重,软萌软萌的娃毫无防备之下打了个踉踉,很快就稳住了,牢牢地搂着袋子。

    “姐姐,这个有点沉手,是不是大西瓜?”

    “乐善要是猜对了,就给你一个人吃。”

    “那算了吧,这么大的一个,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善善见过那么扁的西瓜?”某个翡翠老板送的石头重约六斤,那点重量对于自家宝贝弟弟来说没超重,乐韵非常放心的将石头交给了弟弟抱着。

    “没有,见过扁南瓜,也有扁的冬瓜。”

    “可以找人帮你分享。”

    “算了算了,万一是不能吃的,我猜对了要我一个人吃,亏大了。”

    “噗,你怎么知道是不能吃的?”

    “抱着有点硌手,摸摸表面也不平,感觉不像是能吃的瓜。”

    “万一是吃的,你也亏大了。”乐韵颇感遗憾,还以为能骗弟弟一次,然后能看到他围着一个石头思考怎么开吃的画面,弟弟没上当,又失去了一次乐趣。

    乐善抱着袋子,进了垂花门,小嘴又巴啦巴啦地说开了,说中午他做了什么菜,煮得是什么饭。

    暖心牌弟弟做好了午餐,乐韵心情飞扬,有几分迫不及待,也没送药箱去上房,沿着抄手回廊直接去了厨房。

    在厨房的厅堂放下药箱,抬脚就去了厨灶间。

    乐善放下袋子,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姐姐,还特骄傲的介绍自己做菜花了多少时间。

    乐善做了四个菜,两个是现有的药膳,从食材间那边的大盒子里拿出加热了一下,他又去外面的大厨房里拿了青菜,做了一个蕃茄蛋汤,一个青椒炒茄子。

    四个菜还放在厨房的灶台上。

    进厨灶间看了一眼,乐韵回身抱起弟弟抛高高,抛高接住再抛高,玩了几次抛高高的玩戏,再是一顿狂亲。

    乐善独立做的两个菜该放的佐料都放了,不追求口感和营养,仅论会不会做菜的论题,他达标了!

    乐家的神兽宝宝具备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可以试着放小神兽出去祸害同龄人啦!

    比如,放出去参加儿童夏令营、去类似军事化管理的学校读书,相信他能适应生活环境并照顾好自己。

    心情棒棒哒的乐韵,暗搓搓的计划明年将宝贝弟弟丢去儿童夏令营磨练磨练,闭门造车是不行的,所以,必要的时候得将弟弟扔出去试水,看看他究竟是狮子还是绵羊。

    被姐姐一阵狂风暴雨的疼爱给整得晕乎乎的乐善,丝毫不知自家伟大的姐姐已经想将自己踹出去体验人生,窝在姐姐怀里幸福地笑。

    享受了姐弟时光,乐小同学带弟弟洗了小爪子,端饭菜到饭厅,慢慢享用午饭。

    乐善不仅承包了做饭,也承包了饭后刷碗的活,围着小围裙干活的模样,又暖又萌又可爱。

    做完厨房的活,小小男子汉牵着姐姐的手,散步回到九德堂。

    姐弟爬上坐榻坐着,拆开某个翡翠老板送的石头看。

    石头是块青黑皮的老坑料,剥掉了大约鸡蛋大的一块壳,露出了紫色的肉,种水都极好,是老坑冰种紫翡。

    紫罗兰翡翠原石扁圆,能开一个大口圈和一个儿童手镯的手镯料,边角料可以做牌子、吊坠和耳坠、蛋面。

    那一块明料若标价卖,少说也得四百万。

    翡翠老板将一块老坑冰种的紫翡明料当礼物赠送了人,可见他的豪气。

    乐韵的眼睛外挂早就扫描出来原石是什么料子,并没受惊。

    乐善拆了包装,看清是什么,一本正经地拍胸口:“幸好我没有猜,要是猜对了,我晚上就得啃石头。想想别人啃馒头,我家姐姐的弟弟啃石头,要是被人看到,我的面子里子都没啦。”

    “乐善,就算你猜出来了,你想啃它姐姐还舍不得呢,这个石头老值钱了,这一块少说也值个四五百万,能买五六套咱们家南楼那样的楼房。”

    “那么值钱?”乐善受惊,眼睛瞪得溜圆:“姐姐,这一块石头,比起那边那只神兽,那样更珍贵?”

    宝贝弟弟伸手指向了神兽甪端,乐韵嘴角抽了抽:“论材料,神兽甪端是以极品羊脂玉雕刻,是软玉中最顶级的料,与极品羊脂玉同等级的是翡翠中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这块石头是老坑冰种紫翡翠,比老坑玻璃种的帝王绿价值低了很多。

    论个头,这块石头不到十斤,神兽九十九斤九两,所以,无论从哪来论,当然是神兽珍贵。”

    “所以,论起来,神兽能换好几倍那么多的楼房?”

    “对,但是,家里的神兽是护宅神兽,要当传家宝代代相传。”乐家后辈子孙谁敢败光了家业穷得卖家里的各种护宅神兽,就算她长眠了也定会被气得爬出来打死不肖子孙。

    “我知道啦姐姐,我就是比较一下,有对比才知道价值大小。”乐善点小脑袋,姐姐千叮万嘱的教过他说过家里的神兽和看门的神兽雕像都是护宅兽,哪怕穷得吃土也不能变卖。

    乐韵趁着手里刚好有块翡翠原石,就地取材的用于教材,给弟弟讲解什么是硬玉和软玉,顺便讲解玉被人类发现、并使用的发展历史。

    讲了一堂有关玉的知识课,让弟弟自己整理讲课内容和笔记,她去忙自己的事,那块当了教材的翡翠原石当摆件放在九德堂的博古架子作展示品。

    姐姐突发其然顺手掂来的讲课,乐善没做准备,上课没有做记录笔记,姐姐讲完了课,他凭自己的记忆力整理要点。

    乐同学先给用过的医用针消毒,整理了药箱,也整理出一些瓶瓶罐罐分别装匣子里放在卧室各处。

    又找出很多药材,按剂量的打包。

    还搬了两只泥灶和大锅、泡澡桶放在熏衣室,还找出了两套黑陶制的饭罐放厨房里备用。

    忙完了细碎琐事,拿出朱砂和一块墨锭研磨,都是干磨,研成了细细的粉末,分别添加了几亲药粉末,拌匀。

    该将准备的事都忙完,给弟弟做爱心晚餐,饭后陪弟弟复习功课,写作业,到睡觉时间监督弟弟练完功,带着睡。

    待弟弟睡着了,待过了晚十二点进入了凌晨,乐韵点了弟弟的睡穴,起床,先去厨房生了火灶,将以前焖到八分熟的整驼兽、牛、羊放在石锅焖着,再去沐浴。

    洗了一个兰花汤浴,用真气蒸干头发,梳成高尾尾,换了一套吉服,回到琅嬛殿正堂,在轩辕镜下摆放桌椅,取了作画用的卷轴、纸、笔、朱砂粉、墨粉和研墨用的碗。

    备好了文房用品,再去卧房,以夜明珠照明,拉开衣襟,取玉制针刺在胸口四周,再将一支中间中空的续命针刺在心头位置。

    中空的续命针刺下去之后,不出片刻,殷红的血缓缓涌进针管。

    乐韵拿出一只竹子竹制的玉碗收集血,血从续命针管里渗出孔口,细细的,像是一条细丝线。

    血,比最好的朱砂还红。

    细细的血线落在玉碗里,虽然细,却绵绵不断,玉碗里的血液由少积多,足足约一个钟才积攒到半碗。

    放了半碗血,乐韵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变得苍白,粉嫩的双唇也失去了红润感。

    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收集到了足量的血,戳穴道止血,再拔掉续命针,将针孔里的血也弹出来滴在碗里。

    最后拔掉几支金针,给伤口敷药,再贴上竹膜。

    自己给自己上了药,整理仪表,捧着玉碗回到琅嬛殿,坐在轩辕镜下的桌前,铺开染了兰香的雪笺,取支羊毫笔醮鲜血为默,书写祭文。

    写好了两页祭文,同样以血为印泥,加盖印章,再放置案头晾着,以血研朱砂和墨。

    仅调研朱砂和墨就花了半个钟,调和好的朱砂红得刺目,而墨粉添加了鲜血调和后乌黑如纯漆,更加的细腻柔润。

    墨居,万事俱备。

    乐韵将一卷绢织的卷轴铺开,抚平,取了一支最小号的羊毫,醮朱砂汁在绢面画符箓。

    一个个细如蝇头的符箓合成一个“华”字,随之又出现一个“夏”字,以朱砂画成的符箓组成的华夏两字,长宽九寸九分九,字端正大气,有龙飞凤凰之势。

    乐韵执着羊毫笔,默默书写,约一个钟之后,无数个符字组成的华字和夏字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国”字。

    当组成国字的最后一个符字完成,原本繁星点点的夜空中忽然风起云涌,层层乌云积聚成堆,遮住了星辰。

    原本月明星亮的夜空,瞬间乌云密布。

    写完字,乐韵额心见汗,她只是抬手擦了擦,左右手各取了一支略粗一点的羊毫笔手,再次醮朱砂汁为墨,同时落笔写符箓字。

    双手同时写字,速度相同,写出来的字亦一模一样,做到了神同步。

    第二遍的符箓字体是以第一遍的符箓为底,像小孩子初学写大字描红那样的方式照着第一次写的符箓字体蓦写,因为第二支羊毫比第一支羊毫笔略粗,第二遍符箓字覆盖住了第一遍。

    因为左右手同时工作,工作效率大大提高,蓦写一遍大约费了一刻钟多一点点的时间。

    待小萝莉写完第二遍符箓字,华字和夏字变粗,原本笔画间的间隙也变窄。

    而她,面色又白了一分。

    放下笔,乐韵擦了一把汗,换换取两支更粗一点的羊毫笔,醮朱砂为墨,再次在第二遍写的符箓字上重复以描红的方式画符箓。

    第三遍符箓刚写完,天空隐隐传出雷鸣声。

    乐韵两耳不闻窗外事,再换笔蓦写第四遍,第四遍、第五遍……

    当写完第六遍,第七遍刚落下第一笔,天空中“噼”的响起一声炸雷。

    那一声炸雷声,声震全国。

    大华夏国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之内,处处皆闻惊雷,很多早已酣然入梦的人们豁然惊醒,有的辗转一下又迷糊睡去,有的心惊胆颤,难以入眠。

    远在南疆塔里盆里沙漠腹地人造园林的仙人峰嫏嬛洞府里,原本在人造洞府里睡得香喷喷的小狐狸,像是触电似地颤了颤,也骤然惊醒。

    突然醒来,小狐狸只觉心惊肉跳,立即伸出爪子掐算,掐了几下,飞身出了人造洞府。

    他一路飞蹿着开洞府大门到了外头,抬头一望,只见天空乌云堆叠,云中隐隐有紫光与金光流动。

    小狐狸再次掐指演算,稍稍一刻,整只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再次仰头观天,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乌云往下移动,紫光与金光更加强炽,雷声隐隐,更加频繁。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乌云就如流星一般往下坠了下来,令人感觉压力骤增,雷威之力也增强了数倍。

    小狐狸飞快捻动的爪子僵硬,声音都在抖:“小丫头她她……想干什么?!”

    被自己掐算出来的卦象给吓了一跳的小狐狸,鼻尖直冒冷汗。

    愣愣的愣了几秒,他飞身蹿入洞府,快速的抓出一坛墨水和纸,用爪子沾了墨水写了几个字压在小灰灰身边。

    留了一张字条,小狐狸蹿出洞府,将小丫头给自己当零嘴啃的翡翠和丹药一股脑儿的全吞了下去,强行攒足一点法力,使用挪移术。

    他一个挪移即从大华夏国的南疆Q省挪到了首都,小小的身子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小丫头新建的琅嬛殿正殿门前。

    一瞬挪了千余公里的小狐狸,落地后连气都顾不得喘,两个纵跳蹦进满是镇殿宝器的正堂,一跳就落在小丫头的书案上。

    在跳进正堂那刻,小狐狸也看清小丫头的样子,书桌后面站着的人类小丫头面色苍白,额心汗如珠,而她目光平静,双手执笔,伏案书写。

    她案前辅着的镶墨蓝边的绢布画卷上,由八千九百九十九个苍蝇头小的符字组成的九百九十九个华字和夏字又合拼成了一个殷红的“国”字。

    书案一头一碗朱砂色浓如血,异香弥漫,压住了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另一边的案头搁着两张纸,纸上一笔符篆字端正工整,字字凝聚着浓郁的人气和人的精气。

    小丫头穿着正红礼服,衣裳已经被汗浸湿。

    落在桌案上的小物狸,一动不敢动,直到小丫头收笔,他一跳跳上小丫头的肩头,气极败坏地上蹿下跳:“小丫头,你疯了吗?”

第七百十一章 谋福祉

    小狐狸突然从空而降,乐韵虽有几分惊讶,却并未受惊,画符的速度丝毫不减。

    第八遍的符字最后两个字符一气呵成,搁笔,抹汗。

    “没疯,我很正常。”乐韵淡然微笑:“小狐狸,你不是不能用法力吗,怎么能一瞬间从南疆飞回乐园?”

    “先不说本狐怎么回来的,先说说你,小丫头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在玩命儿!”

    知道小丫头在干什么吗?她以心头血为引,自愿献祭百年阳寿换取天地正气加注于她的母国!

    若是地球还是神仙时代,小丫头所求当然是没什么可说的,问题是如今的地球不是神仙时代,现今是末法灭法时代。

    这样的时代献祭阳寿换天地正气无异于是嫌命太长,而且,她还不是为自己换一缕正气,而是要为天下换天地正气。

    天地正气加注于人,其人必胸襟远大,志向千里,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乃当世豪杰。

    天地正气加注于国,则英才辈出,人心所向。

    小丫头乃天地宠儿,她若为她自己换取正气加身或为自己家人换取一缕天地正气,顶多折个三五年阳寿,她为母国的芸芸众生谋福祉,自然要付出上百倍的代价。

    一个人献祭十年二十的阳寿没什么,顶多就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二十岁,献祭百年阳寿,基本上等同于祭命。

    小丫头就算身携大气运,献祭百年寿命,功成之后哪怕不会当场挂掉,也不会好到哪去。

    小狐狸心急如焚,偏偏不能强行阻止,小丫头已经取了心头血,每画成一个符字都会消耗她一分精气,他若中途搞破坏,小丫头所做努力必毁于一旦。

    “前几天,燕帅哥的一位队友殉职了,惨遭肢解后的躯体一部分被制成了腊肉,一部分清炒炖汤,然后成了别人桌上的食材,那样惨烈的场面,我希望余生都不再有。

    我不求我朝军士从无伤亡,只希望他们能活到退役享受一段岁月静好,希望他们无论在哪任务能活着回来,就算免不了扶棂而归,也希望他们能保留全尸,而不是尸骨无存。”

    乐韵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执笔的手稳稳地醮朱砂,她很理智,也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以前,她没准备利用自己的天赋异禀,只计划在适当的时机将自己所知传递给相应的人才,在一定程度上推动镇国重器的进步,让镇国重器威慑四方。

    当见过了金帅哥牺牲的惨相,她觉得她还能做得更多,上天既赋于她天赋异禀,必定有他的道理,深藏不用便辜负了上天的好意。

    那么,献祭阳寿换天地正气加注于国,那些热血儿郎、那些矢志报国的人也能得到一丝眷顾,她也不算逆天而行。

    以她自己的情况,就算在地球上她也能轻松活过二百岁,献祭了百年阳寿,仍然能活百岁以上,不亏。

    以寿命换取天地正气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不管成与不成,自己尽力了,就算真的失败了,乐韵自觉问心无愧。

    原来小丫头是因为受了刺激才想以阳寿换天地正气!小狐狸急了眼:“小丫头,就算你看见了某些人的惨凄死相,也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啊。

    天地正气自一方世界初成时便已经注定,正气着落在何处,何人得几分早有定数。

    先不说你献祭阳寿换天地正气是不是异想天开,只说好点的,就算天地意志成全了你的愿意,你心愿得偿之时,百年精气在瞬间消失,你这小身板……。”

    “我死不了。”乐韵淡定地将醮饱了朱砂汁的笔提起,刮掉多余的汁,手移到画卷上,落笔。

    小丫头油盐不进,小狐狸将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不吉利的话不能说,说了影响人心情。

    小丫头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他现在这小身板儿太弱,还不抵不上一头力的力气。

    事已成定局,只盼望老天爷看在小丫头是他亲闺女的份上,执行规则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小丫头多留几口气。

    小狐狸心里担心得要命,也只能憋着,见小丫头双手开工无暇擦汗,他拿出自己的手帕帮小丫头擦掉汗珠子。

    因为怕自己站在小丫头肩头给她增加负担,轻轻跳下去,蹲坐在案头,先看小丫头写的祈祷文。

    小丫头的祭文是以她的心头血为墨,短短两页,精简明了,字字如泣,句句有情,读来令人感心动耳,荡气回肠。

    读了祈文,小狐狸总算明白为何小丫头还没有写完符书,也没有烧祭文,天空已经风云骤变,电闪雷鸣,原因就是小丫头以心头血书写的祭文之气已先一步气冲星河,情感天地,从而令天地意志察觉之后风雷骤起。

    亿年难得一现的天地宠儿,一身气血极为珍贵,其心头血更是珍中奇珍,以心头血为引可助人沟通天地,也能为神仙定魂消厄运。

    小丫头舍了那么多的心头血,以纯血写就祭文,要是还不能上达天地,只说明某界天地规则已崩坏,再无弥补的可能。

    所以嘛,小丫头能沟通天地意志不意外。

    小狐狸猜不透老天爷究意是几个意思,天地意志先一步察觉了小丫头的意图,分明已经风云变色,可偏偏没有中途打断她的行动。

    他蹲在案头上,每当小丫头累得满脸是汗时再帮她擦一擦。

    一心一意画符的乐韵,并不知小狐狸那边在百转回肠,她全神贯注的盯着绢帛,心无旁骛,每一个符字一气呵成。

    因为中途除了醮朱砂汁,从无停滞,每个由符字组成的华字或夏字的每一笔都是连贯成气。

    画好第九遍符字,华字与夏字有些笔画之间再无空隙。

    而当第九遍字符完成最后一笔,天空中黑沉沉的乌云又一次往下压,若站在屋外,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压抑感扑面而来。

    乐韵面上的汗密如豆,放下羊毫笔,抬手抹了一把汗,又从笔头都染成了红色的一排毛笔中挑出一支不细也不粗的羊毫,醮饱朱砂,在华字夏字之间的空隙和每个字的笔画间的空隙里再画花纹。

    小狐狸瞅了几眼,默默地跳下案台,飞奔去了厨房一趟,给火灶添加了燃料,再飞奔回正堂,又跳案头蹲着看小丫头画花纹。

    小丫头给字与字间、每个字的笔画之间的空白处填充精美的花纹实际上是最为古老的符的趋形,以及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和花鸟虫鱼的初始趋形。

    小丫头花了足足一个钟,将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花鸟虫鱼等等的趋形画在华字与夏字之间的空隙里,国字的每一笔都饱满殷红。

    小狐狸守着小丫头画花纹,每当她累得香汗淋漓,便默默用手帕给她擦汗,又拿出一把扇子,轻轻地扇风。

    乐韵填好了国字每一笔的空白处,再次拿起画符字时最细的一支羊毫,将原本沾了朱砂的笔头置至浓墨碗里轻轻地搅动,再醮饱墨汁,就如练字“描写”那样,在朱砂写的国字上用墨汁描写国字。

    殷红的国字每一笔之正中添加了墨黑的一抹色彩,红中有黑。

    写完第一遍,换第二支略粗的笔,再写,第二遍覆盖住了第一遍的笔迹,墨色加粗加浓。

    描完一遍,晾干,再换笔。

    羊毫笔尖一支比一支粗,殷红国字每一笔最中间的黑色所占地盘也越来越宽,纯漆似的黑色也覆盖了朱砂的颜色,越来越像是用墨汁写的国字。

    描写了九遍,“国”字仅边缘犹有一点红色,像是用红笔给墨字描了一圈边。

    乐韵搁笔,取了最粗的一支毛笔醮墨。

    那只毛笔可谓是“巨型”毛笔,笔头有她的拳头那么粗,笔杆只比她的手腕细了一点点。

    执笔饱醮浓墨,乐韵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再次开始描字,一去,“国”字起首的一竖最边缘的朱砂红色被墨色覆盖。

    写了第一笔,再醮浓墨写第二笔。

    每写一笔醮一次墨,“国”字七笔共醮了七次墨。

    第十遍的墨描之后,国字变成了浓墨所写的“国”,笔墨浓重的国字让人看一眼便觉喘不过气来。

    描完“国”字的一点,乐韵慢慢坐下去,然后脸上的汗才如爆豆子一样爆了出来。

    “你这是何苦!”小狐狸心情复杂得不得了,对小丫头即无奈又怜惜,一边动作轻柔的帮小丫头擦汗,一边快速扇扇子。

    新历八月的首都,酷热又干燥,浓墨含水量少,小萝莉蓦写符字时写完后面的部分前面的部分也晾干了,基本不用等,只有蓦写“国”字的后两遍,因笔粗字宽,晾干的速度慢一点点。

    画符写字几乎耗光了乐韵的力气,放下巨型毛笔,坐着调整气息,当小狐狸帮自己擦去了汗,歇了几口气,再次取一支羊毫笔醮墨在绢布上写字,再题落款。

    题好了落款和时间,取印章戳印。

    随着以朱砂汁为印油的印章落下,琅嬛殿的上空乌云骤然下降,云堆几乎压到屋顶尖,云团内闷雷声声,紫光、金光与银色雷电一闪一闪的闪现。

    乐韵放下印章,吞服了两颗九转还魄丹二颗九转还魂丹,再次调息。

第七百十二章 得偿所愿

    外面乌云铺天盖地,电闪雷鸣,于无形中一股来自天地间的威压降临,令人心惊肉跳。

    琅嬛殿内的小丫头气息不稳,面色苍白。

    小狐狸瞅瞅外面的天色,认命的帮小丫头扇扇子,帮绢画扇风让字快点晾干。

    摊上这么个主意大的小丫头,他能咋的?

    就算他是得证大道的神狐,莫说是现在虎落平阳,就算是在全盛时期,若遇上天地宠儿也得退避三舍。

    所以,现在沦落到给小丫头打扇跑腿,并不委屈。

    认命的小狐狸,想想又换了一把更大点的扇子给字画扇风,原本这个点儿该是破晓时分,因为风云变幻,外面黑乎乎的像是半夜。

    待小丫头调息过来,她就得祭祀了。

    为了让小丫头写的字赶紧晾干,小狐狸扇风扇得非常殷勤。

    调息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乐韵才稍稍缓过一口气,心头却是一点也不轻松,大概是心头血取得较多,又耗费了心神,身体承受能力超负荷了,就算吞服药丸子效果也不太好。

    最重要的一点,她感觉得到身体的恢复能力大幅度下降,若换作以前,扎几个针眼,两个小时左右针眼就逾合,如今取了心头血后的针眼过了半宿都没逾合。

    她觉得如果祭祀完成后一切如她所愿,她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缓过了一口气,也顾不得酸痛的手臂,看向自己的心血之作,绢帛上的字已晾干,墨香扑鼻,气势……不说气贯长虹,也有雷霆万钧之势。

    想谢谢帮自己打扇子的暖心小狐狸,看到小狐狸的样子,皱头拧成了“川”字:“小狐狸,你怎么又缩水了?是不是为了从南疆回来用了什么禁术?”

    小狐狸的个头本来仅拳头那么大,现在的体型又缩小了一圈,再瘦一点几乎就与小灰灰的体型差不多。

    小狐狸像被踩到尾巴,一下子蹦了起来,气得鼓腮子吹胡须:“人艰不拆,懂不懂?”

    “你不是人。”只说人艰不拆,没人说狐艰不拆。

    “你……”小狐狸气得瞪圆了金色的瞳目:“人艰不拆,同理狐艰也不拆,小丫头你还有没爱心了,再这样,你会失去本狐的。”

    “我觉得是你有可能要先失去我了,我等会就要祭祀天地,万一老天爷觉得我恃宠而骄,直接来一道天雷把我给轰了,你以后狐生再艰难也不用担心被拆。”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吹去。臭小丫头,你别胡说八道,你是天地宠儿,谁挨雷轰得连渣不剩也不可能轮得到你。算了算了,本狐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计较什么,我去帮你取祭祀上供的荤食。”

    小狐狸说走就走,收起扇子蹿出正堂,沿着庭院的道路飞蹿进厨房,将大锅里的驼兽、羊兽、牛兽用大盆装了起来收在储物器里,将锅搬下地放着。

    他取了荤食,又极速地跑至上房门前的院子里,等着小丫头出来祭祀。

    小狐狸刀子嘴豆腐心,他帮自己去厨房取供品,乐韵将剩余的以心头血调和的朱砂和墨、用过的几支笔分别用玉盒装好密封,收进星核空间放在种九子竹的花圃台面保存。

    桌面多余的东西也收起来,再从储物器里拿出盆和水,倒水洗了手和脸,整理仪容。

    将自己收拾齐整,将晾干的绢帛卷起来,再以系有流苏和刻有符箓道具的九色丝绳扎起来,放在一只金丝楠木长匣子里,祭文也放在匣子里。

    匣子的盖子先放在正堂太师壁前的供桌上,她抱着长匣子,将桌椅收了起来再出了正堂,到院子里设三张桌子摆放供品。

    小狐狸将荤食取出来摆在供桌上。

    乐韵再取出九色素果供于桌面,点了蜡烛,再排九只玉碗,之后,再将装有绢帛的长匣子放于酒碗前。

    再在供桌前陈设一只香炉。

    万事齐备,又取水净手,乐韵再抱出一酒坛斟酒,再取出一柱檀香点燃,向着供桌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再起身将香插在香炉中,再念祭文。

    念完祭文又行大礼,再起身焚烧祭文。

    祭文被点燃时,乌云中惊雷滚滚,一声比一声震耳。

    当祭文燃尽,灰化为碎片,如风龙舞动,冲空而去,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幕乐韵没有看见,她焚了祭文便再次大礼参拜,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伏地不起。

    小狐狸在摆好供品时就退回了琅嬛殿内,蹲在一张椅子的靠背顶盯着外头。

    祭文灰升空之后,天空响起了巨大的一声炸雷,那声音像是亿万个银瓶同时炸破,震得风云呆滞,天地间一片俱寂。

    小狐狸也被雷声震得眼冒金星,从椅背上一头栽下了下去。

    那声炸雷惊震环宇,在万物俱寂的那一刹间,琅嬛殿上空的乌云如飓风从屋顶卷至地面。

    整个东院一片乌漆色,就连供桌上的蜡烛光也几乎被黑色吞没。

    墨黑之中,紫光与金光爆现。

    伏地的乐韵,于某一刻感觉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犹如被扔进了挤压机里,骨头都快要被压力给辗碎,同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短短一瞬间之后,眼角能视及的区域有金光和紫光一闪一烁的闪了闪。

    下一刻,她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那种感觉就如触电似的,触电是有电流涌进身体,而她感觉有电流从自己身体里输出去。

    似电流输出的感觉之后,乐韵只觉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大脑一片晕沉,身骨像是碎了一般的疼痛,整个人支撑不住,软软地趴了下去。

    在她趴伏于地时,笼罩了东院一瞬的乌云又似飓风卷空而上,很快升至高空,仍遮天盖地,云中雷声不绝。

    小狐狸被雷声给震得摔下椅子,摔了个七晕八素,他呆了好几秒时间才扑腾了一下爬起来,眼前还有一片金色的小星星。

    甩了好几次头,眼睛才能视物,一跳跳到琅嬛殿的门槛上望向堂外,院子内的供桌上的蜡烛一闪一闪的燃着,但原本热气腾腾的供品再不见一丝热气,也……闻不到食物的香气。

    装着绢画的那只长匣子内散发着金光。

    那光并不是明光,而是只有得证大道的神仙才能看得到的神光,神光似金又泛着紫晕,绚丽耀眼。

    供桌前的香炉里的香也仍燃烧着,小丫头伏趴于地,浑身不见半丝精神气。

    小丫头被抽走了百年寿命!

    小狐狸惊得站立不稳,一个跟斗从门槛上滚了下去,摔在柱廊里的地板上,碰了面,疼得嘶叫了一声。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再次望向小丫头,他没看错,小丫头真的少了百年阳寿!

    他是看不到小丫头的寿数,但是,能看到她的精神气,就在他摔一跤的短短一瞬间,小丫头的所有精神气被抽空,她现在就只剩一具躯体。

    小丫头少了百年阳寿,匣子里却冒出神光。

    也就是说——小丫头她成功了!

    在地球的灭法时代,小丫头成功的以寿命换得天地正气!

    “特喵的,小丫头你还是人吗?!”小狐狸呆了呆,一蹦而起,从柱廊里一跃就跃出柱廊和台阶,落到了院子里。

    着地后,小狐狸一把扶起小丫头:“小丫头,你个牛人,你求仁得仁,你心愿得偿了,快起来,让本狐瞧瞧你究竟是啥投胎的?”

    以前,他觉得小丫头是天地宠儿,现在他觉得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小丫头她分明是宇宙的宠儿!绝对是创世神树的亲闺女没跑了。

    乐韵昏昏沉沉,没有一点力气,被小狐狸的声音轰炸着,被扶起来,眼前一片花:“小—狐狸—”

    她想说话也有心无力,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也轻飘飘的。

    “小丫头,你成功了!你在瞬间少了百年阳寿,肯定不太好受,先缓一缓。”小狐狸扶起小丫头,发现她绵软得像没骨头似的,扶她坐着缓气。

    “成……功了?”乐韵连坐都坐不稳,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听说成功了,精神一振,于无形中得到了一丝力气,望向了供桌。

    她没有力气再使用外挂眼睛的扫描功能,但是,就算没有开启眼睛的特殊功能,她也看到了匣子内的光芒。

    那光芒那么的耀眼,神圣!

    被光闪花了眼睛的乐韵,眼眶一热,有温热的水珠从眼里夺眶而出,她几乎是毫无迟疑地伏了下去,以五体投地的方式向着供桌方向虔诚地朝拜。

    历史的年轮辗过了无数时光,曾经关于神、人、妖共生的文明都已经消失于时光之中,人们不再信仰神灵。

    人们把《山海经》当神话传说,其实那不是传说,那是真实的神仙时代留下的些许记录,因为远古时代的文明隔得太久远,如今找不到实物证据,视其为神话故事。

    没有人见过神灵鬼怪,但是,并不等于不存在。

    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人,可以不信鬼神,对自然界对未知事物该有的敬畏还是要有的。

第七百十三章 昏睡不醒

    乐韵以最虔诚的心,以三跪九叩,五体投地地大礼感谢上苍的恩赐,拜完四方,再次软瘫在地。

    小丫头在行谢礼,小狐狸蹲在一旁当空气,看到她起不来,伸出小爪子将小丫头扶起来,乍然发现小丫头的额头都磕得红肿了起来。

    由此可见小丫头的虔诚之心,也说明她是真心敬畏天地神灵。

    心诚则灵,也难怪在末法灭法时代,别人无法引天地则现世,她却能轻易的唤醒天地意志。

    小丫头以凡胎之身献祭了阳寿不死,仅只是虚弱而已,这待遇简直连得证大道的神仙都会嫉妒死。

    小狐狸现在再次确信小丫头是创世树神的亲闺女,也格外的激动,瞧瞧他抱到了什么样的金大腿啊!有小丫头在,他还怕回不了家吗?

    被小狐狸拉起来,乐韵眼前直冒金星,腰挺不起来,连动手指的力气也没了,拼尽了最后一丝神识,从储物器里拿出两只瓶子,给小狐狸喂自己吃丹药。

    小狐狸麻溜地捡起瓶子,倒出焕发着紫晕与金晕的药丸子喂小丫头。

    吞服了三颗还魂丹,三颗还阳丹,乐韵坐了约半个钟,积攒起一点点的力气,在小狐狸的帮助下站起来,抱起装绢帛的匣子回正堂。

    她浑身绵软,脚像灌铅似的沉重,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小狐狸搀扶小丫头,他不能像人一样站小丫头身边搀扶她,用神识力量托住小丫头的胳膊,让她慢慢走。

    其实,他的神识可以轻易扛得动吞天螺,扛小丫头进堂屋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小丫头抱着的匣子装有被天地意志加注了力量的符字,她将匣子放回厅堂供桌上供奉才算完成祭祀。

    是以,送匣子回厅堂也是祭祀的一个环节,别人不能代劳,小狐狸也不能扛她进屋。

    有个聪明机智的小狐狸扶着自己,乐韵走得还算稳,最初的石砌道路走三步喘一喘,好歹没多大问题,当上台阶时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每蹬一个台阶骨头像要碎了似的疼痛。

    若不是手里抱着匣子,她一定会毫无形象的趴地,手脚并用地爬。

    可她抱着注有天地正气的符箓字,无论如何都不能弯腰,哪怕手臂像是悬挂着千斤重的东西,也不能松。

    乐韵走得无比艰难,蹬上第一个台阶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汗流浃背。

    她站着休息了一阵,再蹬第二个台阶。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每上一个台阶即休息好几分钟,当好不容易蹬上台阶到了屋檐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能拧出来水来。

    小狐狸看得一阵心疼,小丫头为她的母国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只希望那些人莫辜负她的付出和期望。

    要是那些家伙敢糟踏小丫头的心血……哼,待他积攒一点法力,必定灭了他们给小丫头出气。

    满眼怜惜的小狐狸,扶着小丫头站了足足十分钟,小丫头才再次有力气迈步。

    当迈过门槛,又一次耗尽了乐韵的力气,她又站了很久才缓过一口气,拖着沉重的双腿,巍巍颤颤穿过正堂,走到供桌前,将匣子安置在大鼎前方,将匣子盖子也合拢。

    匣子至少得供奉三天才能打开。

    再取了香,上香。

    敬了一柱香,乐韵再也撑不住,扶着供桌栽坐下去。

    小狐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虚脱的小丫头,“扛”起来送回她的卧室。

    小丫头衣服已经能拧出水来,必须换一身,男女有别,小狐狸将小丫头放在卧榻旁,让她自己换衣服。

    他飞奔出去,到院子里将供桌上的供品和桌子收起来,将香炉也抱到了屋檐下放着。

    小狐狸刚将香炉置地,乌云中一直闷而不炸的雷终于咆哮了起来,一声接一声,震耳发聋。

    惊雷阵阵,倾刻间大雨哗啦啦的洒向大地。

    “老天爷这心都偏天边去了吧!”瞅着如珠骤雨,小狐狸整只狐都抑郁了。

    你瞅瞅,小丫头从画符至祭祀结束那么长的时间,老天爷只打打雷不下雨,甚至小丫头祭祀完成了,老天爷也舍不得下雨弄湿她的供品。

    当他帮小丫头收拾好了供品,将香炉也搬到了屋檐下,老天爷后脚就往大地泼水了。

    都说人心是偏着长的,老天爷要是有心,估计都偏到天边儿去了,偏疼小丫头偏疼到这种地步,若说小丫头不是亲闺女,来道雷劈死他他也不信。

    被老天爷的偏心给打击得心灵破碎的小狐狸,默默晃进琅嬛殿,因为小丫头在换衣服可能需要时间,他呆在通向东侧间的门槛前等着。

    被小狐狸小可爱送回睡榻前,乐韵休息了几分钟才攒到点力气,开始换衣服。

    幸而她有先见之明,穿衣服的时候虽然按礼仪穿了九层,里面的衣服都没用复杂的衣带绑捆,仅凭束外袍的一根腰带束扎。

    就算仅只束了一根腰带,对于连手臂都抬不起来的乐同学来说想解开它也是件相当困难的事,她费了七八分钟才解开腰带结,又费了九牛二虎之气才脱掉层层叠叠的衣服。

    脱掉被汗浸湿的衣服,再拿起放在板凳上的衣服套起来,只穿了里衣和宽松的外袍。

    裹好衣服,再也没力气了,只好请小狐狸来帮忙:“好—了。”

    听到小丫头说换好衣服了,小狐狸哧溜一下跳过门槛,蹿至东侧间,再哧溜一阵飞蹿钻过珠帘进了里间,跑进拔步床到了小丫头身边。

    不用问,他也知道怎么做,将小丫头“扛”起来塞在床榻上躺好,再跑梳妆台拿起小丫头的手机瞅了瞅。

    小丫头在卯时才祭祀,祭祀过程很简单,大约也就十分钟,反而她送匣子回堂屋花费不少时间。

    她折腾了很久,如今已经过了六点半。

    下雨时,乌云已经慢慢散去,外面的天色也大亮。

    看了时间,把手机又放在小丫头写有留言条的梳妆台上,小狐狸又跳上榻,打量了两眼睡得香喷喷的乐家小娃娃,掂了掂胡子:“小丫头,已经六点半了,要不要帮你宝贝弟弟解睡穴?”

    乐韵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小物狸问要不要帮弟弟解穴,动了动眼珠子,示意同意。

    小狐狸收到小丫头的眼神,促出小爪子戳了戳乐善的穴道,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压低声音嘱咐“小丫头,你安心休息,本狐给你护法。”

    趁着小丫头虚弱,小狐狸伸出爪子像大人揉幼崽脑袋那样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再一溜烟儿地蹿出拔出床,将小丫头的衣服捡起来,用一只木盆装好搬到外间放着。

    乐家小娃娃马上就会醒来,小狐狸不想被发现,蹿至拔步床东头所对着的挨着东墙摆放的多宝阁,钻进一只羊脂玉雕笔筒里窝成一团隐藏起来。

    他藏好身没到三分钟,长长睡了一觉的乐善也终睡醒。

    刚醒来的乐善,先睁眼瞅了瞅,伸手活动的时候受到了阻拦,扭头,赫然发现了姐姐,整个人呆了呆。

    不管是在乐园还是在家,姐姐总比他起得早,每次他醒来要么姐姐去了厨房,要么就弄醒他抓他起来练功。

    这是第一次发现在他醒来时姐姐也还在睡觉。

    惊奇的乐善,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朝外一瞅,外面天色大亮,听声音还在下大雨,雨声哗哗,特别响。

    朝外看了一眼,乐善看向姐姐,猛然发现姐姐额头红肿,脸色也不对,吓得嘴巴一瘪,眼里含了泪,连滚带爬地爬了一下挨着姐姐,伸手探到姐姐鼻子下面感觉有没气。

    探试了一下,姐姐鼻子下有气儿!

    再摸摸姐姐的脖子也有温度。

    有气,有体温,说明姐姐是活的。

    吓坏了的乐善,眼泪没有流出来,用小手摸姐姐的额头,试着喊了一声,姐姐没有醒的样子,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准备去找个师叔来看看姐姐究竟什么了。

    蹑手蹑脚地下了地,趿鞋子时看到了姐姐梳妆台前的板凳上用机压着一张纸,连鞋子也不穿了,光着脚丫跑过去看。

    字条是姐姐留给他的,姐姐说她昨晚做了件大事,非常非常累,可能需要躺几天才能恢复,让他天亮起床后打电话请美人哥哥来照顾她几天,再请宣少华少来东院厨房帮忙处理一些药材。

    看到姐姐的留言条,乐善紧张得悬了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地,立即拿起姐姐的手机照着字条上写的密码输入密码开机给美人哥哥打电话。

    晁家美少年与小伙伴们随大家长们从E北回到首都,各自在家陪长辈,他和太上太皇和太皇太后、父上母后大人在二叔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吃了午饭便随大家长回了爷奶住的大院。

    他在家刚歇了一天,收到了小伙伴们电话,约他周一出去打球,他应了邀,周一早上起来发现外面下雨,只在室内运动一番,准备吃了早饭出去赴约。

    在早饭即将上桌前收到了自家小可爱的电话,美少年怪惊喜的,接了电话听到小乐善的声音,小乐善问了好就开门见山说了打电话的原因。

    听说自家小团子小可爱昨晚做了大事,累坏了,请他去照顾一下,美少年暗吃一惊,小乐乐在做啥,以致累得需要人照顾的程度?

    当然,美少年心里惊疑,并未露声色,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与乐善的通话结束,打电话给大博等人说他临时有事,不能跟他们一起玩儿啦。

    晁老爷子周一要去一趟研究所,与孙子在室内练了太极拳,冲了凉换了一套正装,将自己打理整整齐齐坐在客厅等开饭。

    他和老伴儿听孙子电话时没吱声,等孙子打完电话,连忙问:“小博,小乐乐怎么了?”

    “小团子大概在折腾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方,又把自己坑了,没精力照顾乐善,叫我过去帮她看顾一下乐善。”

    美少年不太清楚小乐乐那只小可爱做了什么,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安抚大家长,免得大家长们担心。

    “那你吃了早点赶紧过去照顾小乐乐和乐善,唉,人太聪明也有坏处,越聪明的人成就越高,要想有成就又免了搞研究项目,也避免不了与危险打交道。”

    晁老爷子感慨地摇头,小乐乐天赋异禀,将来注定是要站在巅峰的,同样也伴随着很多的凶险。

    “你别神神叨叨的吓人,小乐乐聪明绝顶,才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晁老太太瞪了老伴一眼,转而就问孙子要带什么去乐园,跑去找自己家里有什么是小团子爱吃的给打包带过去。

    晁老爷子挨了老伴一记白眼,也不再发表感慨啦。

    “天才都是疯子,天才不疯魔不成活。”晁爸爸忍不住吐糟,发觉儿子看过来,立即又一本正经脸:“咱们家的小团子天才却不疯魔,只是偶尔搞搞研究,有那么个乖巧可爱的闺女,想一想简直能美上天。”

    自家父上大人生怕自己打小报告,美少年浅笑吟吟:“爸,您老的感悟挺深啊,您部门是不是有不少天才疯子?”

    “没有。天才疯子一般都是搞研究的,我们那些部门不乏头脑聪明的青年,但是比起你和贺十六这些小青来说就不太够看了,更不要说与乐乐比,乐乐那头脑要是从政,最适合当外交官。”

    “甭想了,小团子不喜欢交际。”美少年一盆冷水泼了过去,老爸想拐小乐乐进军政坛的愿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伟大目标。

    “唉,可惜了一棵好苗子。”晁爸爸有几分惋惜,讲真,他倒是没多余的想法,是岳父大人和杨老周老萧老他们老是感慨说要是让小团子从军或从政,将来必成大器。

    反正一句话,萧老罗老杨老周老和岳父大人挺希望小团子能全面发展的朝政界或军界的方向发展一下。

    晁爸爸也就随嘴提了一句,没当说客游说儿子劝小乐乐多方面发展。

    美少年回房间收拾了几套衣服和常用的用品,打点整齐,行李也拎客厅放着。

    一家子吃了早饭,晁老爷子拎了包匆匆赶地铁去研究所,晁爸爸晁妈妈也赶紧去上班。

    晁老太太将自己收拾出来的一包干货和一包海鲜放进孙子开车的车后厢,又絮絮叨叨地嘱咐孙子到了乐园看看乐乐咋了,记得打电话给她说一声。

    美少年一一应了,将自己的背包放后座,背着一只单肩的斜背男士包,开车前往乐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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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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