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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三九章 纵容

    小萌娃乐善,与所有小学生一样每天按时上下学,也挺有小学生的风范。

    只是,他在学校呆了几天就不愿意了,就算小学一年纪的孩子不是鼻涕娃,可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是幼稚鬼。

    小学生们幼稚就算了,重要的是老师讲的他早就全会了,让他天天坐在教室里纯属浪费时间。

    他勉勉强强上了一个星期的学,耐心就磨得差不多,强迫自己又上了一周的课,坚决不干了,跟自己的父母“谈判”,要求休学在家自学。

    乐善没上过幼儿园,没有特别要好的同龄小朋友,乐爸周秋凤是想让乐善继续上学,结识一些同龄小朋友,学会与人相处,当儿子就不上学的事来“谈判”,并没有一口同意。

    夫妻俩没有点头同意儿子休学,却也没有死咬着不松口,让乐善问问他姐姐和美哥哥的意见。

    9月的第三周的周二是中秋,全国各单位或学校调休/调课,周六加了一天班/课,让周日周一与周二连起来有三天的中秋假。

    中秋节的假期太短,回京飞来飞去太麻烦,晁家美少年直接去了九稻过节。

    乐爸周秋凤果断的将小乐善不想上学的事与晁家侄儿说了,征询他的意见。

    美少年拎了小乐善上了南楼三楼考校功课,他可没放水,将小学的相关知识搬出来考校了一番。

    乐善多年的努力可没白费,并不太费力的通过了美哥哥的那一关。

    乐善过了自己这一关,美少年才给小可爱说乐善不想上学的事,也得到了他家小团子的许可。

    姐姐和美哥哥都点头同意自己自学,乐善超级开心,美美地过了一个中秋节。

    中秋节后正常上班上课时,乐爸周秋凤去学校找了校长和老师,给乐善办理了休学手续,学校保留着书籍,乐善随时可以回去上学或参加小升初。

    乐善不再去学校,最伤心的人要数曹冰月,她差点也不想上学,她姐姐打了跨省电话分析了一番利弊,她才乖乖地接受现实。

    不用天天跑学校的乐善,又恢复了每天在家练功、上课的生活模式。

    黎照在乐家为小师弟授学到月底,于28号送小师弟进京。

    虽然舍不得小徒儿,蚁老没跟去京城,乐善去了京城跟在他姐姐身边受教育,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何况这个时段的乐善正值学习的最佳年龄,跟在小丫头身边即能习武,也不会落下文化课,做到了文武并进。

    他清楚自己的那些绝学,等乐善大了再学也不迟,而小丫头给乐善准备的学习计划都是依年龄进程,乐善的基础越牢固,将来成就越高。

    论起打斗经验,蚁老自认胜过小丫头,论因材施教,自知不如小丫头,他的觉悟也是杠杠的,自己不是多才多艺的人,那就交给全能人才小丫头教导乐善。

    黎照带着小师弟乘坐的飞机抵京后,等到行李出来,取了行李箱和背包,带着小师弟搭乘计程车去乐园。

    乐园虽然刚新建没多久,知名度却不低,计程车司机对乐园还挺熟,一路跟黎先生聊天,说得头头是道。

    计程车将师兄弟俩送到乐园时,已经是晌午时分。

    当天原本是周六,因国庆调休,周六周日补班补课,乐园的大小萝卜头们白天没在家。

    傅哥和兄弟们等着黎先生和乐善一起吃午饭,等两人到了乐园,并将行李送去书院的后院安置妥当,在五味橱摆饭。

    乐同学自扎进作坊里鼓捣东西,也与呆丹炉制药的规律一样,自备干粮,基本都不出来吃饭。

    乐善知道姐姐在忙,跟着小师兄和大伙儿吃了午饭,回书院后院的房间整理行李,清扫家具灰尘。

    上小学的徐侠客几个小朋友们,傍晚放学回来,看见乐善,非常高兴,趁着还早,一起在园里疯玩。

    乐韵直到天黑后才冒头,去大厨房与大家一块吃晚饭。

    乐善和小朋友在南房的嘉和斋等着,当终于见到了姐姐,嘴里一连串的“姐姐”,扑过去,又成了姐姐的腰部挂件。

    “撒娇也没用,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闻鸡起舞,每天按时上课。”乐韵一把揪着粘人精弟弟的小背裤的带子,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提起来晃了晃。

    “懂懂懂!姐姐姐姐不要晃,这样晃你家弟弟头晕哟。”乐善被姐姐提得双脚落空,咯咯笑着,学乌龟伸展四肢凭空划动。

    “晕什么晕?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几个淘气精爬树了,爬高爬低到处捣蛋的时候怎么没叫晕?”

    乐韵一手提溜着弟弟,顺手又将沈三省那只小萝卜头给揪着牛仔裤的后腰位置和衣服一并抓着,也将人给提溜了起来。

    “你们这些小淘气,可得记好了,在家里爬树可以,确认人身安全的情况下爬假山也没什么,在学校在外面那些公众场合可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遵守公共秩序和行为规定。

    尤其有危险的电线杆或电箱、水表箱、墙头这类不安全的地方绝对不能好奇的去乱摸乱碰,更不能乱爬,谁敢去做危险的事,抓起来扒掉裤子,一个一个的摁板凳上排队抽屁股蛋儿。”

    手提着两个小玩童,也没忘训话,爬树也好,攀高爬低也好,在一定程度即能煅练身体和心志,也能煅练手脚的协调性和灵活性,没必要禁止。

    小孩子天性好动,都喜欢爬高爬低,乐韵自己小时候就皮得很,村里的树和草垛子都爬了个遍,就差没上房揭瓦。

    身为过来人,乐韵也不准备压抑小朋友们的天性,也没打算拘着他们,不让他们释放天性。

    沈三省被提起来,成了面朝黄土背朝天悬挂着的小腊肉,咧着嘴笑得嘴角都快咧耳根去。

    徐侠客、李重江、初五原本与沈三省一起一拥而上围在了小姐姐身边,沈三省被提溜了起来,他们在旁看热闹。

    小姐姐说可以爬树,小萝卜头们顿时就欢乐了。

    “你们有空的时候,多去练习爬竹子,能爬上光溜溜的竹子,爬树自然就不是问题了。学会了爬竹子爬树,以后你们也能帮忙采摘果子。”

    竹子光滑,能轻松自如的在竹子上爬上下,爬其他树自然不在话下。

    擅攀爬,不晕高,也是一大优势,说不得将来遇到什么情况,有可能需要用到爬树或爬电线杆之类的方式救命,或许能为自己的逃命增加成功率。

    “好嘞。”

    小萝卜头们眼睛亮晶晶的,小姐姐真好!

    乐韵提溜着沈三省和弟弟走了几步,将两人放下,再将另几个小萝卜头们一个一个地逮着摸头。

    小萝卜头们被揉脑袋,喜欢得眼睛亮得跟星子似的。

    大一点的大萝卜头徐侠客也被揉了脑袋,嘴里嗷嗷叫着“小姐姐,摸头会长不高的。”,人却很老实地站着,没有要躲的意思。

    成功rua到了小萝卜头们的小脑袋,乐韵心情美滋滋的,带他们去五味橱。

    小朋友们跟着小姐姐走,悄悄地摸自己的脑袋,心里满满的是幸福感,有家,有小姐姐疼爱,真好!

    乐小姑娘宠爱小朋友们,黎照看得暗中发笑,也多亏他家小师弟从小知道他姐姐最爱他,要不然,小师弟只怕以为他姐姐不爱他了,要吃味儿。

    郁奶奶和四个老帅兵哥已经做好了饭,因为人没齐,坐在五味橱的饭厅里看新闻。

    乐园有小孩子,电视不能少,四个老兵哥们给五味橱的饭厅和郁奶奶房间、“清和斋”也装上了电视,还给客院四个院子的正房中堂添置了电视,让客人们无聊时也看看电视,转换一下心情。

    “嘉和斋”在揭哥和钱哥入住乐园时就装入电视,揭哥钱哥和傅哥住的房间、柴哥的房间也全部有电视。

    郁畅卢克等小朋友的房间没装电视,给他们配置了电脑,方便上网查资料,或者上网课。

    乐园有专用的网线,由燕少那边的专业团队监控网络安全,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外人从小朋友那边入侵乐园的网络。

    小萝莉住的东院网线又独立于乐园的网络系统之外,全天侯的监控系统监控,小萝莉在家时保持正常连接,她不在乐园,总部那边将端口关闭,断开网络。

    五味橱的电视很大,屏幕分辩率也很高,画面超清晰。

    小姑娘来了,郁奶奶将电视关掉,和傅哥几个去灶厨间端菜,摆饭。

    郁畅和章怀恩卢克住校,少了三个大孩子,分两桌坐显得太冷清,大家挤一挤,只坐了一桌。

    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小朋友们洗碗、收拾桌子。

    钱哥喂狗狗,傅哥沏了茶,大人们坐着喝花茶。

    说了会话,小朋友们收拾了厨房,乐韵询问他们的功课,准备国庆也给他们安排补课任务。

    小朋友们都没意见。

    乐同学与小朋友们呆了一阵,又回作坊去研究自己的东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东院,吃了早饭走马上任,教弟弟继续学习没学完的剑术。

    黎先生没啥事,除了给小师弟上课,承担了做一日三餐。

    乐同学上午教弟弟学习,下午和晚上进作坑,她在东院吃早饭和午饭。

第九百四十章 齐聚一堂

    2024年的国庆节从30号开始放假,经调休后,有一周的长假。

    29号是国庆假前的最后一个班,因即将到来的长假,上班族们精神振奋,即将放假的学生们也精神抖擞。

    也在29号的下午,湾道妈祖阁受邀到乐园参悟的弟子抵达。

    妈祖阁的弟子分成了几拨回到祖国,有些是经第三国进入国门,他们从个渠道入境,在首都汇集,再到乐园拜访。

    他们到达时,乐同学在作坊搞研究,黎先生也在给乐善上课,傅哥接待了来客人。

    妈祖阁的弟子十五人,在四季院的“梅花小筑”住宿。

    等他们安置好行李,傅哥带他们参观了梅花小筑,再去参观乐园,转一圈,再进书院。

    进了书院转一圈,傅哥转达小姑娘的嘱咐,告诉客人,他们可以自己做饭,如果嫌买菜麻烦,可以列单给他们,由他们每天帮代买菜回来。

    不想自己做饭,可到外面的店铺定餐,可去外面吃,也可以请店家将餐点送进园,由他们帮提到书院或送至梅花小筑。

    小姑娘额外照顾妈祖阁,放宽了参悟人数和日期,妈祖阁的弟子们十分珍惜机会,选择去外面餐馆订餐,辛苦傅哥等人每天中午帮忙将餐送至书院,早晚则将餐点送至梅花小筑。

    妈祖阁的领队与傅哥商量好了,两位青年随傅哥出了书院,去租了乐园铺面开餐馆与早点店的店内订餐。

    有生意上门,早餐点与快餐店自然乐意接单,何况客人还是住乐园,离得近,做好送餐去乐园也仅只需几分钟。

    傅哥只帮领路,由客人们自己谈生意。

    谈好了合作,青年回了乐园,又赶紧回了书院,向领队汇报了工作,抓紧时间炼。

    当晚,餐店便给乐园送餐的客人做外卖,傅哥闲着没事,他和兄弟们店里帮取餐,送去给客人们。

    放国庆假,住校的郁畅与卢克、章怀恩,像是出笼的小鸟,下了最后一节课,带着行李回乐园。

    他们的学校乐园距离不一样,郁畅离得最远,也最晚回家。

    傅哥等人,一直等到郁畅回到乐园才吃晚饭。

    燕行掐着手指数日子,终于等到国庆节来了,29号下午完成训练收队后,他洗涮了一番,带了六个司机,将9月下半月送至驻地的大货车开去乐园。

    国庆假即将来临,很多人要回家或外出旅行,出行车辆多,交通拥挤。

    燕少和车队以五关暂六将的气势,经过两个来钟的撕杀才杀出重围,等他们赶到乐园时已经是晚九点后。

    接了电话的傅哥和揭哥开了乐园的西大门与后大门,能进园的车开进园,不能进园的先停外面,为了不打扰小姑娘的研究,等明天上午再缷货。

    停好了车辆,关上大门,知道队长和送货的司机们还没吃晚饭,傅哥和揭哥带着司机们到了五味橱,给他们下面条当晚餐。

    柴哥和傅哥钱哥揭哥将钱哥住的“清和斋”另三个房间收拾了一下,让司机住。

    燕行很想去作坊看看小萝莉在做什么,也是有贼心没贼胆,老老实实在自己住的客房里安身。

    他听说小萝莉每天清晨回东院吃饭、给乐善上课,第二天也起了个大早,跑去作坊外守株待兔。

    乐同学在精密仪器间鼓捣机械元件,回东院时打开门看到燕某吃货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燕某人凑过来,她一脚就飞过去。

    “嗖”,迎头一脚飞来,早有防备的燕行逃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子就溜出老远。

    躲开了一脚,站在十步开来,一脸幽怨:“小萝莉,我没干啥伤天害理的坏事吧,你干吗又动武?”

    “你自己说,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究竟想干什么?”一脚走空,乐韵看燕某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听说你最近都在熬夜研究,我有点担心,来看看。我没偷窥啊,我都没进屋檐,一直在屋檐外。”

    燕行觉得自己冤死了,他连屋檐都没接近,怎么就成了偷偷摸摸了?

    呵呵,乐韵斜瞥某人,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张头探脑,就差没跑去扒窗了好吗?

    她不跟那货继续扯有没偷窥,迈着短腿人:“东西送到,入库后你麻溜的滚蛋,别想赖我这里蹭吃蹭喝。”

    “小萝莉,除了帮你送东西来,我还有其他正事,以前的那些资料啊,趁空给你说说。”燕行追到小萝莉身边,怕她又搞突袭,保持一步的距离。

    “那些资料,你们不是有U盘吗,将U盘交给傅哥就行了,好不容易放假,你别想占用我的假期。”

    “有很多些事,傅哥又没接触过,还得我和向阳来说才能理得出头绪。”

    “你们把头绪理出来,交给傅哥不就行了?少打着工作的幌子赖我这里度假。”

    “小萝莉……”

    “再叽叽歪歪说废话,现在就送你离开大门之外。”

    小萝莉要冒无名之火的节奏,燕行识时务的闭紧嘴巴,心里郁闷到想撞墙,小萝莉这是吃了炮仗不行,咋这么凶?!

    他找点话题聊聊,可又怕真的惹离小萝莉,她凶残起来真一脚将自己送出大门,愁得不停地揪头发。

    他差点想秃了头,也没明白小萝莉为啥凶他,到了东院外,他眼睁睁地看小萝莉登月台进了院,自己灰溜溜地去了五味橱。

    看到小屁孩们没在场,进了厨房,抓着傅哥问:“傅哥,最近是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招惹了小萝莉?”

    “没有啊,小美女最近不是在制药就是在作坊研究东西。是不是你跑去打扰小美女工作,惹得她不高兴?”

    “没有,我没惹她。”燕行觉得自己好冤,他人刚来,怎么就怀疑是他惹了小萝莉?

    傅哥也没问小萝莉是怎么个不高兴法,麻溜地做早饭。

    燕行也没再讨论,也帮着打打下手。

    做了早饭吃了,等几个小朋友上学去了,一群男子汉们去缷货,先趁早上停外面的车开走了一些,将停西大门的货车开去停车位,再缷货。

    大货车给小萝莉送了三部小车和一部房车,小车是国产的悍马和红旗牌的轿车,还有一部是专门采购拉货用的面包车。

    小车缷下来,开进停车库,房车昨晚已经入库。

    帅哥们刚收拾好大货车,罗竹香女士也来了,她亲自开车给小姑娘送来几部电脑和手机,还有一些电子元件。

    燕少带着兄弟们,先将罗女士送来的东西给小萝莉送去作坊。

    乐同学带着弟弟还在骑马散步,李哥哥的妈妈亲自来了,就在作坊的办公室接待了罗董:“罗伯母,这点沾上事,咋还劳您亲自跑一趟?”

    “我今天闲着,顺便过来看看。”罗竹香笑咪咪地揉着小乐善的脸,满足得不行。

    乐善默默的接受疼爱,当罗伯母终于放手,他一溜烟儿地就跑了,也不骑马了,先跑回东院等姐姐。

    罗竹香与小姑娘坐了会,喝了一杯花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请帖递给小可爱,一脸可怜相:“小团子啊,你可别怨伯母,这不是我家的,这是别人托我托你政伯父给你的。”

    “明白。”乐韵表示理解,将一叠请帖接在手,又放一边。

    小团子忙,罗竹香也没耽误她的事儿,又提了提国庆期间贵圈里有哪些人办什么喜事,便辞去。

    乐小同学给罗伯母包了一包药茶,顺路送她到了西大门,往回走时顺路看了一下请帖。

    看了是谁家的帖子,回了东院,将帖子收起来,提了木剑去后院教自家弟弟学剑术。

    帅哥们将罗女士送来的东西全搬进了小萝莉在作坊的办公室,再缷其他车辆上的东西,都是小萝莉要的各种材料。

    材料体型有大有小,有些用箱子打包,暂进全放在作坊里空着的房子里。

    帅哥们还在缷货,陈兆年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以及陈丰年和他的三个小伙伴,七人组成的一支小帅哥队到了乐园。

    陈家兄弟与他们的小伙伴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子,书院有客,为了不影响妈祖阁的弟子们修行,被安排住海棠院。

    傅哥将七个小帅哥带去海棠院安置妥当,转达了小姑娘的嘱咐,便让小帅哥们自由参观乐园。

    陈家小兄弟以前来过乐园,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勉强能保持平静。

    他们的小伙伴第一次来乐园做客,俱被陈家表姐的豪气给惊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黎先生在给徐侠客几个小朋友补客,郁畅听奶奶说小姐姐的表弟和朋友们来了,他去帮忙陪同来客逛园子。

    当在西院到乐园的月亮门前等到人过来,郁畅看到陈丰年,一脸震惊:“陈丰年,小姐姐的小表弟是你?”

    当年青大的物理系共招到四个高考状元,湘南省的陈丰年就是其中之一,郁畅也是物理系的,自然认得陈丰年。

    “我是陈丰年,你认得我?”陈丰年看看长得清俊又秀气的男孩子,迷惑不解,这种“你认得我,我不认得你”的画面,让人有点小尴尬。

    “我也是青大物理系的,我知道你,你是湘南省理科全满分的状元。”郁畅解释了一句,又自我介绍:“我是小姐姐收的小弟,姓郁,郁畅。”

    “噫,你也是青大的啊,还是我姐新收的小弟?你好!”陈丰年恍然大悟,友好的与郁同学打招呼,再介绍自己哥哥和他们哥俩的小伙伴。

    郁畅、陈丰年、彭坪等互相认识。

    双方互相认识了一下,因为一方是乐园主人的表弟,一方是乐园主人收的小弟,双方都是因为一个人而相识,很快就熟悉了。

    男孩子们的友谊很简单,只要不讨厌,就可能成为朋友,一群男孩子,很快就聊到了一块儿,愉快地逛园子。

    一群男孩子们逛了一圈,因为东北角那边在缷货,为了不妨碍他们的工作,都没在东北区多呆,到唤鱼池附近玩。

    郁畅与陈家小兄弟们和谐振相处时,又有人来了。

    来的是在人大的周天晴和曹清月,她俩虽然不是同一个年级,因为同村同一所学校,平日上课期间不一定经常碰到,周末都是能一起玩的,放寒暑假也一出回家一起返校,互相有照应。

    以前,乐姐姐在国外留学,她们放假也不好来她的别墅玩,现在乐姐姐在首都,她俩也来乐姐姐的别墅玩耍。

    两个女孩从西大门进园,再被带去了“菡萏院”住宿。

    傅哥将两个小姑娘带至客院安置妥当,再送她们去陈家小兄弟们见面,回头又守着西大门等着,陈家兄弟与梅村周家姑娘到了,还有三起客人没到呢。

    他又等了将近一个来钟,终于又等到了一个小客人——小姑娘同母异父的弟弟唐余安,总算找到了地头。

    唐余安的王睿轩,已经长成了一个身长一米八、身形匀称的小伙子,经历过大劫与几年的心程磨历,又随团队参与过奥运那种国际大赛,眼界与心境都得到了提升,变得沉稳成熟。

    他随队出战奥运会,虽然没有个人项目,但在集体项的接力跑中表现不俗,被校田径队视为未来田径短跑冠军最有力的竞争者,倾力培养。

    他从学校乘坐地铁、转公交车,转了几路车,凭实力找到了乐园,背着一只双肩带的背包。

    当小青年走到西大门按响门铃,傅哥看到人,也不由感慨一句:歹竹出好笋!

    王姓某女人不是个东西,谭某人也不是只好鸟,但他们的儿子天生幸运,没挑他们的劣点长,长成了一支好竹。

    小竹虽然差点折了,被小姑娘一顿修理,给削整得笔直笔直,现在瞅瞅,是个挺好的小伙儿。

    傅哥开了门,同样将唐余安送到海棠院住,再将他送到陈丰年那些小青年那里,让小青年们结伴玩。

    小青年们都与小姑娘有关,傅哥也没隐瞒唐余安的身份。

    大家知道唐余安是谁,并没大惊小怪,反而知道他也在人大读书,周天晴和曹清月吃了一惊。

    王睿轩也没想到在乐家姐姐的别墅里能遇上同一个学校的学生,短暂的无措后,又稳住了。

第九百四一章 你不讲武德

    陈丰年陈兆年因为表姐接纳了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也没因他妈妈而讨厌唐余安,跟他和睦相处。

    陈晓竹直到近十一点才姗姗来迟,她是被同学拐偏了方向,最后绕了一个大圈才找到组织。

    当陈丰年的小伙伴彭坪、易思贤、周旋之知道陈晓竹也在京大读书,变成懵呆脸。

    论起来,在场的人基本都是沾亲带故,很容易产生亲切感,很快就玩到一堆儿。

    傅哥等到十一点后仍没见另一位客人,他先去厨房张罗午餐,同时也注意着手机。

    燕大少带着人将货全缷下来,收拾好了,又带着帅哥们回到厨房帮做饭。

    直到过了十二点,落在最后的一拨客———小萝莉的同桌杜妙姝和她老公,也终于抵达。

    傅哥将一对小夫妻领去客院,然后让杜同学信女客院,让薛某先生住海棠院,反正在小姑娘家,六十岁以下的客人,夫妻都会分开住,不分安排夫妻同住一间。、

    因为乐园的宽广华丽而震惊得心情难以平静的薛云朗,与同样晕头转向的杜妙姝同学,归置了行李,已经没时间去参观园子,在“嘉和斋”小坐。

    快到吃饭时分,郁畅也陪同一群小客人到了“嘉和斋”。

    周天晴与杜妙姝见过,能聊得起来。

    乐同学教弟弟学了剑术,又教了卢克和弟弟学身法,教完收拾番,换了套衣服,再去外院。

    她到达时,客厅里气氛挺好的。

    见到她,厅里的全站了起来。

    “小肚子、薛先生坐,不用见外。”乐韵招呼了同桌和薛先生一声,脚下一转就到了陈丰年和他小伙伴们坐的一侧,伸手逮住小表弟先揉脑袋。

    陈丰年嗷嗷叫着,手抱着脖子,表面上叫着不许摸头,实则把脑袋拉低,让表姐摸头摸得顺手些。

    “又长高了一些,不错!”揉了熊孩子的狗头一把,乐韵小爪子一晃就落在了彭坪小帅哥的头上:“你也比几年前长高了一大截,身体素质也提升了不少。”

    彭坪红着一张脸,点头如捣蒜:“我和小伙伴们每天有煅练身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没偷懒。”

    “嗯,好样的,这才是未来的国家栋梁、中流砥柱该有的样子。”

    乐小同学又揉到一个熊孩子的脑袋,心情愉悦,转而继续朝易思贤周旋之下手。

    小帅哥们顶着羞羞脸,老实地给摸摸头。

    到了陈兆年时,他伸着脖子,一脸讨好:“姐,我都满十八岁了,能不能不摸头?”

    “莫说满了十八,就是六十八七十八,你也是弟弟。”乐韵可没放过他,照样揉了一手。

    当然,他的小伙伴罗衡阳、夏恺也无一例外的被摸了头。

    揉完了七个小帅哥的脑袋,乐韵手放在了王睿轩头顶,还捏了捏他的脸:“你也不错,养得极好。你在奥运赛场的表现不错,既然喜欢,那就勇往直前吧,为喜欢的事业无所畏惧的往前冲,才是男儿该有的样子。”

    姐姐不肯相认,但她是爱自己的,王睿轩心里满满的是幸福感,咧着嘴笑:“我会努力的!一定会捧回奥运冠军奖杯!”

    “嗯,少年就该有梦想,加油吧!”乐韵鼓励了一句,继续揉脑袋,将陈晓竹、曹清月和周天晴的脑袋也全给蹂躏了一把。

    小萝莉挨个儿摸头,薛云朗和杜妙姝看呆了。

    将来乐园玩耍的大孩子们的脑袋人摸遍,乐小同学心满意足,去罗汉榻坐了,小爪子一伸,拖过小肚子同学揉头捏脸。

    杜妙姝本来准备去抓乐小妞揉一揉,结果惨遭对方先下手为强,那叫个气哦:“乐小妞,你动手都不打声招呼的,你不讲武德!”

    “你当我傻啊,要动手就动手,动手前还打招呼,不是傻就是笨。你难道忘记了,你以前朝我下手时,你也从来没有提前打过招呼。”

    乐韵终于抢了一次先机,心情美上天,直到小肚子缩进她老公的怀里当小鹌鹑,才放她一马。

    杜妙姝瞪着笑得跟偷到小鱼干的猫儿一样的同桌,气狠狠的:“你个黑心肝的,果然跟你画在参考资料上的插图里的样子一样欠揍。”

    “反正你想揍我又下不去手,不怕。”乐韵得意洋洋的;“你看到参考资料了啊?”

    “看到了,房县三中九月中旬就收到了新的参考资料,你这人,以前高中不声不响,现在每年都要搞点事。”

    杜妙姝瞪着眼睛,又好气好笑,转而脸上全是笑:“哎呦,我说小妞,你真是个天才,你竟然会绘画啦,插图画得真好,学生们都呼吁你将插图整理成册,出本漫画集呢!”

    “漫画已经在印刷中了。”乐韵呲牙:“小肚子同学,你今天竟然没找我算帐,不抗议我给你取得昵称了啊。”

    “啊啊啊,你不提还好,提起这个我就想宰了你,你个黑心肝,这下我可是托你的洪福,我名扬全省了!好想掐死你。”

    杜妙姝一蹦而起,去找小同桌算帐。

    乐韵跳起来,撒腿就跑:“薛先生,请管管你老婆,她想谋杀同桌,以亲身经历续写一册‘小肚子与乐韵相爱相杀,反目成仇’的续集。”

    “乐小妞,你给姐站住!”杜妙姝扔下老薛,追着小妞跑出了客厅,紧追不放。

    之前,乐小妞逮着小帅哥们摸头,杜妙姝看呆了,当她与同桌上演你追我赶,陈丰年等人也看呆了、

    薛云朗无奈吁口气:“这两姑娘啊,还没长大,还跟小孩子似的。”

    “薛先生,这叫童心未泯。”郁畅一本正经的接了一句:“我们小仙女姐姐有颗赤子之心,终于遇到志同道合的同伴,自然释放天性。”

    薛云朗瞅了小青年一眼,点头,幸好他没说不合时宜的话,瞅瞅,乐小姑娘的小弟这就出来护短了。

    乐韵左蹿右跳地蹿了几下,又跑回客厅前,对着里头喊:“郁畅,陈兆年,你们陪薛先生和你们的小伙伴去餐厅,准备开饭了。”

    郁畅和陈兆年应了一声,请薛先生和小伙伴们移驾去五味橱。

    杜妙姝追不上小同学,气得呲牙咧嘴,当小同学过来攀着自己的肩膀,她反客为主,逮着只软软的小萝莉可劲儿的蹂躏。

    黎先生给小朋友们上了课,先到了餐厅。

    当薛先生等人来了,黎先生招呼众人坐。

    燕少和兄弟们与郁奶奶摆饭,共烧了十个菜,人也坐满三桌。

    吃了饭,乐同学回东院,后面跟着一大串小尾巴。

    燕行也去了东院,和黎先生招呼薛云朗,卢克郁畅带着大小萝卜头们陪陈丰年等人参观东院。

    郁畅和章怀恩等人也是第一次参观东院,都兴奋得快飞起来。

    乐同学请黎先生先陪她的同桌夫妻逛逛东院,她提了两筐水果,去书院拜访来自妈祖阁的客人们。

    妈祖阁的弟子在书院的餐厅吃饭,餐具碗筷用的书房厨房的备用品,只有菜盘子是店家的。

    傅哥从厨房仓库找了竹制提盒到店家装餐,每次取回餐,客人吃后收拾店家的盘子送提盒里,他下次去取餐时再将餐盘顺便送回餐馆,非常方便。

    妈祖阁的弟子们吃了午饭有一会儿了,还在会贤堂喝茶消食,见到乐园主人来了,赶紧招呼。

    他们也带了湾岛产的茶叶,青年们冲泡茶款待主人。

    乐韵与来客们打了招呼,主客们坐下,妈祖阁共十五人,仅两个弟子面熟,那两位与她在上上次的重阳聚会打过照面。

    妈祖阁的领队是阁中的元老,姓蔡,蔡长文,现年已是一百十九岁。

    蔡老先生的祖籍F省,蔡氏也非F省本土姓氏,也是外迁入F省的姓氏之一。

    乐韵观望过蔡老先生的身躯健康状况与气,他的大限将至,若再无突破,不出十年,必身死道消。

    主客寒暄过,坐下聊了一阵,乐韵便告辞,又回了作坊去搞研究。

    蔡老先生率着阁中弟子们送走乐小姑娘,又去上房正厅修炼,正堂的大书桌,让人感觉舒服,坐在书桌旁,最容易入定。

    乐韵回了东院,在琅嬛殿正堂与逛了一圈回来的小肚子同桌和薛云朗私下会面。

    杜妙姝和薛云朗特意进京是为了还钱,然后顺便去游览一下紫禁城和一些景点,给自己放个假。

    同桌特意来还钱,乐韵并不意外,问了他们一句:“你们经济有没压力?我手头比较宽裕,目前暂时不急于用钱的。”

    “就是怕你担心我们压力大,我们才晚了两年还钱,已经积攒了一笔备用金。不用买房,也暂时没孩子,我们目前没什么经济压力。”

    杜妙姝拿着手机,扫码转帐。

    乐韵也没推让,接收了同桌小肚子转来的钱。

    还了同桌钱,杜妙姝溜到小同桌身边,摆着小同桌,掐着同桌的脸玩闹。

    小肚子老爱朝自己动手动脚,乐韵也不吃亏,掐回来。

    你掐我我掐你,两人掐成一团。

    薛云朗看得眼角直跳,坚决不不管,一个是自己老婆,一个是老婆比亲姐妹还亲的朋友,哪怕她俩打个地翻地覆,他也会当眼瞎。

    小肚子和小同桌互掐,最终两个人以互将对方的头给抓成鸡窝的‘两败俱伤’的结果而收场。

    亲亲密密的闹了一阵,杜妙姝也知道小同桌很忙,她拉了薛云朗,自己去逛园子。

    乐韵很是主随客便,又去了作坊,呆在精仪室继续鼓加工自己的元件。

    杜妙妙薛云朗先是独自游园,之后与陈丰年他们碰到一起,一起玩,还合计出了一份行程计划,定好1号去观升旗仪式,再去参观紫禁城,若是可以,再去八宝山瞻仰烈士陵,游长城。

    他们在乐园除了不去打扰书院的客人,在园子里随意的到处溜跶,都想骑马,两匹宝马不能骑,都去试了试小矮马,玩得贼开心。

    因为乐园有很多客人,燕大少也顺势留下当保镖,他带来的司机晚上开车回了驻地。

    而商量好了要观升旗的一拨人,起五更爬半夜的出发,去广场看升旗。

    大小萝卜头们按时补课,上午黎先生们给小朋肥补课,下午,黎郁畅帮上初中的大萝卜头补课。

    国庆节晚,乐同学在群英殿摆席,款待同桌和陈丰年他们的小伙伴,以及妈祖阁的众人。

    招待过众客,小萝莉又一心一意当老师、搞研究。

    美少年单位里有同事家的孩子国庆结婚,他参加完了了婚宴,1号下午才回京,随家人出席一些重要宴会。

    陈丰年等人早出晚归,玩疯了,没有熊孩子们折腾,白天的乐园挺安静。

    4号这天中午,乐同学带着两个小朋友收工后收拾准备吃饭时,接到了有几年没碰面的边源同学的电话。

    也因为边同学的电话,乐同学吃了午饭后没有如以往前去作坊,叫了傅哥柴哥几位帅哥,去收拾预留着做诊所的房子。

    傅哥他们非常勤劳,除了看家护院,兼职了园丁和清洁工的各种琐事,隔段时间就会给各处房屋打扫清尘。

    园后预留做诊所的小楼,是傅哥他们重点关照的地方,毕竟小姑娘的看家本领就是治病救人,房子将来是要开诊所,自然必须保持干净卫生整洁,逢扬灰尘的季节,每周都会检查,最久半个月检查一次。

    小楼上个月的月末有打扫通风透气,干净如新。

    小萝莉带着帅哥们再次将诊所楼里外打扫了一遍,再去乐园的仓库搬了桌椅放在楼房居中的正堂,稍稍收拾了一下,差不多可以临时做看诊之所。

    整顿出了可以接待求诊者看病的地方,乐同学又回了乐园,在“嘉和堂”坐等,下午二点过后,等来了边源同学。

    边源不是一个人拜访乐园,是一行十人,有他的爷爷、爸爸妈妈,一个舅舅、舅母,一个表弟,还有三个是他家的邻居。

    他家主要是陪舅舅到京城找专家看病,他爷爷身体也不好,顺便也进京检查一下,他家邻居家听说了,也陪同老太太到首都看病。

第九百四二章 失散多年的亲人

    边源与家人和邻居于1号晚上就到了首都,去了军总院,2号3号在医院排队看病,拍片。

    边同学的舅舅自几年就常头晕,因为头不晕不痛的时候没什么不良反应,一直以为头晕是低血糖引起的,并没去医院检查。

    今年上半年开始,头晕变得更加频繁,上大医院检查,发现脑里长了个肿瘤。

    在医院做过化验,肿瘤是良性的,以常规治疗吃药方式治疗,只是效果好像不明显,下半年有几次突然晕倒,意识全无。

    边源听说了舅舅的情况不放心,国庆放假回家,说服了舅舅到首都大医院看病,小萝莉曾说军总医院的专家们经验丰富,医术精湛,他陪舅舅和邻家老人去军总院看诊。

    在军总院做过各项检查,报告也出来了,他舅舅脑子里的肿瘤是神经肿瘤,虽然是良性肿瘤,但它成长的速度太快,已经压迫到神经,所以有晕厥的现象。

    因是神经肿瘤,又长在颅内神经上,长得位置也特殊,开刀风险太大,军总院的专家给的建议也是靶向药物治疗。

    边源的爷爷是膝关节痛,确诊是膝滑膜炎,半月板损坏,想治愈,需要换半月板。

    边同学家的邻居家的老太太,多年前因手足关节疼痛,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大部分时间都坐轮椅,偶尔能撑拐杖行走几步。

    老太太生了一场感冒后常咳嗽,偶尔咳血,而且,老人家前两年从右太阳穴上方也长出了一个“麒麟角”,家人们挺担心的,听说邻居家要上京看病,也说服了老人,陪老人到首都检查。

    边源同学陪着家中长辈和邻居乘坐出租车到了乐园西大门外,再步行到了门口,按门铃。

    小姑娘回国后,以养护乐园为由关闭了大门,无事不开门,基本上现在是天天大门紧闭。

    傅哥知晓有客来访,提前开了西大门的大铜门,只合拢了铁栏门,听到门铃声,猜到可能是访客来了,赶紧从自己的门卫室出去开门。

    在走向铁门时,傅哥边走边打量来客们,一下子就区分了哪是边同学和他的亲友,哪是边同学的邻居。

    不要问他如何区分得出来,问了就是看脸。

    边同学牛高马大,人群中有三个上身长腿略短的高大男子和一个高壮的妇女与边同学的脸型或五官有相似度,都是浓眉阔脸,那几个必是边同学的亲人无疑。

    另三人中一位坐轮椅的老太太,身形较小,一位中年妇女与一位小青年,身材也有北方民族的特征,都是圆脸,也是五官比较秀气的类型。

    看到边同学的邻居,傅哥感觉有点面善,因客人来了,他也来不及多想,开门招呼来客。

    边源看到开门的中年帅哥,礼貌地问了好,并报了名字,得到邀请,才与家长和邻居跨进大门。

    傅哥果断的又将铜门关闭。

    边源以前将乐小萝莉自拍向外公布的乐园图片给家里人和邻居们欣赏过,大家原本有心理准备,当进了大门,看到那块巨大的玉石影壁和乐园的部分景致,也禁不住震惊得心神动落。

    一群人在快出门洞区时也看到了从左手侧走来的主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定格在她身上。

    小姑娘穿着一袭湘妃色的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半臂的白色绫衫对襟短褙子,脑顶上梳着个圆髻,配了一支五尾挂珠点翠凤钗,足蹬缀着珠珠的绣花鞋。

    小姑娘长得水灵,穿着一身汉服,清雅飘逸,像个小仙女似的好看。

    小姑娘的个头,在曾以游牧为生的边家人眼里,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犊一样的小巧,又如刚满月的小马驹一样可爱漂亮。

    结伴同行的老少,看着小姑娘,有如看到了在阳光下奔跑的小马驹,让人心情愉悦欢喜。

    在“嘉和斋”的乐韵,在边同学一行人的车辆停下来时就知道他们来了,仍然等到门铃响才出厅堂去外面欢迎同学。

    从屋廊走到门洞前,目光投向客人时,看到边同学家的邻居三人,她的心脏就如有一只大手抓着狠狠地拧了一把,骤然的悸痛了一下。

    心脏抽悸之后,一股热血从心脏中喷出,像飓风一样瞬间直达天灵盖!

    热血冲脑,她的心魂都受到了震荡。

    再接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无端的生出想哭的感觉。

    眼眶在瞬间发热酸胀,乐韵的呼吸都缓了缓,视线停在了边同学家的邻居身上,难以移开。

    边源看到娇小可爱的小萝莉,脸上漾出了笑容,快步往前,几步就到了小萝莉面前,正想跟她说话,发现她看向了自己家的邻居。

    他也侧首望向了邻居家的三人,豁然大悟,开心地笑:“乐同学,我家邻居跟你长得真的很像,对吧?”

    傅哥听到边同学说他家邻居与小姑娘长得像,目光也刷地投向了某位边同学所说的邻居。

    坐轮椅上的老太太,满脸皱褶子,看不出与小姑娘像不像,推着轮椅的中年妇女与边同学差不多高大的男青年,脸型与乐小姑娘的脸相似!

    这下,傅哥也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边同学的邻居面善,原来是那个小青年的脸与乐家人极像!

    他之所以没及时反应过来,主要是现在的小萝莉留了齐眉留海,水灵灵,白嫩嫩,脸嫩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脸轮廊形状。

    若是小姑娘还是以前那种没留长发时的假小子形像,初见圆脸小青年时,他必定就会反应过来。

    严格说起来,小青年的脸型与小姑娘的父亲乐先生更接近。

    反应过来的傅哥,也惊异极了:“我就说总感觉青年小伙子面善,原来是与小姑娘同一种脸型啊。”

    怔怔看着边同学邻居的乐韵,被边同学和傅哥的声音打断了纷乱的心绪,努力的将心头的酸胀压下去。

    哪里是脸型很像那么简单啊,那三人……分明是她家失散多年的血缘亲人!

    因为是血缘亲人,血脉相连,她的心头才会油然而生那么复杂的情绪。

    眼下不是说真相的时候,乐韵将纷乱的情绪压住,从善如流地笑着应:“确实像,边同学第一次见我以为我祖上是蒙古族,说我与le姓邻居长得像,后来还给我看了邻居家几位成员的照片,今天见了边同学的邻居也觉得特别亲切。”

    小萝莉也说看自家邻居亲切,边源冲着邻居家的儿时玩伴笑着喊了一句“查日斯督代”,还眨了眨眼睛。

    被唤了一声的小青年,背着一只背包,还提着一箱东西,也冲着边源眨眨眼,咧着嘴笑。

    与自家孩子一道来拜访他朋友的边家四位家长,听了孩子的话,也仔细地打量主人与乐家邻居,也笑着用蒙古语连说“像”。

    轮椅的中年妇女也笑着回应。

    傅哥不懂蒙古语,乐韵听懂了,她懂蒙古语,但并没有讲蒙古语,用汉语向客人表示热烈欢迎,请客人进客厅坐。

    爸边妈都提着礼物,他们会讲汉语,边源的舅舅和乐家的小青年也会讲汉语,都用汉语说“您客气了”。

    边源同学向小同学介绍自己的家人和邻居家的老太太和姑姑、同学。

    边源的爷爷取得是蒙古字哈森,哈森蒙古语是“玉石”的意思,他父亲叫边河,母亲姓布宝珠,他舅舅布恒,舅妈其木格。

    边源的小表弟,是布恒的小儿子,叫布炎。

    边家的邻居,姓le,乐家老太太蒙古语叫“宝音”,宝音的意思是“福”,取名字时,宝音两字男女可用。

    中年妇女是老太太的孙女,乐云朵,小青年是重孙辈,叫乐树海。

    树海在蒙古语中是森林的意思,汉语就更直观了,就是林海,林海也就是森林。

    乐云朵和乐树海是姑侄,很爱笑。

    边同学在介绍他家人和邻居,乐韵与客人握手,向客人表达热情的欢迎,打了招呼,请客人进屋,自己也过去帮推轮椅。

    乐云朵见小姑娘来帮推轮椅,十分感动,客气地推让,还是没拗住主人,接受了主人的一番诚意。

    轮椅上的老太太腿脚不便,但眼神特别好,看到小姑娘来给自己推椅子,笑着用汉语说了一句“谢谢”。

    “奶奶您会汉语啊,真厉害!”老人家的汉语发音准,乐韵十分意外,边同学的爷爷比老太太年青,也不会汉语,老太太竟然会!

    听到邻居奶奶讲汉语,边源代为解释:“邻居家的宝音奶奶语言学习能力很强,她的汉语讲得可好了,我和树海弟弟初学汉语时,宝音奶奶还教过我们。”

    “老人家的汉语发音很准,差点就是标准的国语水平了。”乐韵笑得很开心。

    乐家姑侄又笑了起来,也解释说老人家在家经常听新闻,也喜欢与去草原旅游的人用汉语交流。

    乐韵陪着客人去东院,边走边客气地问客人们家乡天气如何,草原的牧草长势、牛羊马的产量等等。

    边同学家在M省的乌拉草原,乌拉草原位于M省的兴盟与锡盟和通市三地交界区,他家隶属于M省的锡盟区内。

    边源家以前是游牧人家,后来划分了牧场,也算是定居下来,后来又有人在城里做些买卖,在城里也买了房子,方便送孩子上学,现在边家即放牧也做生意。

    乐树海家的牧场与乐家连在一起,两家非常亲厚,乐树海和边源也是非常要好的儿时玩伴。

    唠着家常时,也穿过了草地花木,到了东院的月台之下。

    乐韵没让其他人搭手,自己轻轻松松抱起轮椅,陪同客人登月台台阶。

    小姑娘的家如古时的皇宫一样漂亮,边家人与乐家青年辈边走边看,赞叹不绝,上了月台,看到那庄严的宅子,赞美之词连成了串。

    登上了月台,乐韵也没放轮椅,抱着从东角门进院,一路过了外院,又绕过了垂花门,沿二进院的庭院内的石砌路走到正房,再登台阶。

    到了上房前又招呼了客人,与边家爷爷并肩进中堂,然后才将轮椅放下地,推着往前走。

    她将轮椅推到了罗汉榻前,亲自将老太太抱出轮椅,抱上罗汉榻的东首坐,再请边爷爷上座。

    边家老少与乐家姑侄,被金碧辉煌的建筑和精美华贵的摆设品震惊得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心情,几疑自己梦中进了皇宫大院。

    华贵庄重的正堂,让人油然而生出严肃之心,

    众人打量了屋子一遍,心怀敬意,不敢造次。

    当小姑娘亲自抱着老太太上座,边家爷爷因比乐宝音老太太矮了一辈,他哪肯坐上座,就在东边一排的宝座椅的第一张椅子坐下。

    蒙古族重视礼仪,长幼有序,到了客人家也是如此。

    边爷爷年纪大,他坐东边上首第一座,之后就是按年龄或辈份排,边爸、边妈,布舅舅布舅妈、乐家姑姑,边源和乐树海,布炎。

    边爸边妈布舅妈和乐树海、边源、布炎都提着礼物,坐下后将礼物放在茶几桌前。

    乐韵亲自招呼着客人坐下了,再去拿了放在侧面长案上八仙桌上的茶具,提了热水壶,沏茶。

    上了茶,再去端来提前备下的果盘给客人上水果和干果。

    果盘上了桌,她才在罗汉榻的下首坐了,陪客人喝茶、品尝水果。

    喝了一阵茶,边源乐树海布炎仨个青年将提来的礼物给主人。

    他们带了自家产的奶酪、风干牛羊肉,以及一箱桔梗、柴胡。

    乌拉草原植物丰富,天然牧草种类多,蒙药中药植物也不少,产大黄、桔梗、柴胡、甘草等。

    边源知道小萝莉学医,喜欢药材,所以除了草原的特产奶酪和牛羊肉干,还带了桔梗和柴胡。

    “哎哟,哥们,你这礼物可是送到我心坎上来了。”乐韵看到两箱药箱,顿时就乐坏了,边同学竟然知道她缺药材,他这样的人看着像是四肢发达,实则粗中有细。

    “我想着你是医生,又擅长中医,应该喜欢药材,就给带了点,你不觉得我第一次正式拜访带药材不吉利就好。”

    小萝莉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边源心里也高兴极了。

    “哪能不吉利,我满世界找药材,你送我特产药材,就像我缺金子了你正好送来金子一样让人高兴。”

    乐韵招呼着边同学和乐树海布炎小帅哥坐,又给客人续茶。

第九百四三章

    续了两次茶,吃了些水果,乐韵才问老人们的身体健康状况。

    边同学先说自己舅舅和爷爷在医院检查出来的情况,末了,又说:“我舅舅脑袋里的这个肿瘤,医院那边的专家说开刀风险太大,建议药物治疗。你医术高,我带了舅舅来,也是想请你帮看看,有没什么更好的建议。”

    “好,我先诊一下脉。”

    边同学提出请自己帮他长辈看诊,乐韵没拒绝,站起身,去给布舅舅把脉。

    边源也起身,陪在小萝莉身边,等乐同学给舅舅看了诊,再请她给他家爷爷诊脉,因爷爷不会汉语,他当翻译。

    “布舅舅脑袋里的肿瘤长在脑神经树突位置,以常规治疗方案来论,医院的建议是最合适的。”

    乐韵给边同学的两位长辈诊了脉,坐下后才论病,也赞同医院的诊断,又补充:“以我的经验来论,不需要开刀,做针灸就能消除肿瘤。”

    “真的吗?”边源边妈边爸和布家母子又惊又喜。

    “是真的,我学的是传统中医,类似布舅舅这样的脑肿瘤病例,我治愈过不下二十例,布舅舅的脑肿瘤不是大问题。”

    乐韵就症论症:“边家爷爷的膝关节是滑膜炎,半月板已经坏死了,这个没办法让它复活,做针灸只能治好炎症,从长远考虑,建议做了针灸后还是去医院换半月板更安全。”

    “我们会考虑的。”边源同学心中有数了,又问:“宝音奶奶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也请你帮她老人家看看诊,主要是看老人家头上长的一个角,有没危险?”

    宝音奶奶用绸布缠了头,乐云朵上前帮奶奶将缠头给摘下来,请小姑娘帮看诊。

    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右太阳穴斜上方的稀疏头发间突出了一个比鸽子蛋还大一点的角,有点像是牛角一样的角质。

    乐韵起身,先给老太太诊脉,再帮检查她上头上长出的角,之后再协助帮老人家将缠头布缠起来。

    照顾老太太缠好头巾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乐韵再就病论症:“老人家在体弱的时候接触过一些肺不好的人,感染了,目前没有发展成肺结核,只是肺部水肿,咳嗽剧烈的时候会偶有咳血现象。

    肺部水肿也不是大问题,反而是头上这个角更危险,这是骨感染病变,已经是骨癌初期,必须手术切除病变的骨角质组织。”

    “真是癌?”

    乐云朵乐树海惊叫,在老太太头上初长出麟角时,家里人都不放心,要带老人去医院检查,因为不痛不痒,老人家不愿意去,要不是这次老人家有咳血的现象,也不会同意看病。

    边家的中老年人也骇然,年青一辈们看手机看新闻,经常说突然长角长痣很可能会变癌,老一辈是不怎么信的,没想到年青人说得是对的。

    宝音老太太反而异常镇定:“癌不会传染,没事,不用慌。治这个费钱,我都这把年纪了,不用花那个冤枉钱,明天回家。回到了美丽的大草原,我心情好了,说不得还能多活几年。”

    乐云朵惊叫过后,慌得腿都软了,倚着罗汉榻才能站稳,抱着奶奶,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哭着喊一声一声的叫着“伊吉”,喊着无论如何也要治。

    乐树海也慌得六神无主,姑妈哭了起来,他也红了眼睛,扑到太奶奶身边,抱着太奶奶哽咽着坚持着一定要留在首都治病。

    边家与邻居家感情非常深厚,立即围上去安慰乐家老少三辈,边源和布炎将乐树海给拉走,边妈妈布舅妈安慰乐云朵。

    宝音老太太心境很稳,没哭,反而不停的安慰孙女和重孙。

    忙了好一阵,乐云朵才终于止住了哭,顶着红红的眼睛问:“小姑娘,治好我阿奶要多少钱?您跟我们说,我们会给奶奶治病,一定得治!”

    乐韵心里酸楚,压制得很好,面上未显,等乐家姑侄平静下来了,问医药费,才答:“只治病,不用我保证十年不复发,肺病五六万就够了,骨癌费用高一点,五十万左右。需要我保证治疗后骨癌不再复发,费用得翻倍。

    边家爷爷的腿,只治膝关节也不会超过五万。布舅舅的肿瘤,只包治这一次,五十万左右,要是保证治好十年内不复发,医药费翻倍,如果需要保证二十年不复发,再翻一倍。”

    某种病保二十年不复发,基本上就是等于断根了,不可能再复发。

    “我们要治病的,花再多的钱都得治!”

    乐云朵和边妈边爸布舅妈都坚定的表示要给亲人医治,几十万的费用还是能拿出来的,再不济,卖掉牛羊凑药费。

    宝音奶奶和边爷爷都不想治,嚷着要回家。

    边源直接跟小萝莉说:“小萝莉,在治病这件事上,我爷爷和宝音奶奶说得不算,我们年青人说了算,你尽管给老人们安排治疗,我们年青人付药费。”

    “那行,我找齐医用工具和药,等会就安排治疗,我给傅哥打电话,请他来带你们去做手术治疗看诊的门诊楼。”

    乐韵也很爽快,让他们先稍等,给傅哥打电话,请他带边同学一行人去园后的诊楼,也请钱哥柴哥帮忙生两个炉子送去诊楼备用。

    傅哥接了电话,让钱哥柴哥生炉子送诊楼,他去东院给客人引路,揭哥去开后园门,也将狗狗拴上链子。

    傅哥进了东院,开了后侧门,领客人出了东侧门,往园后角门去时顺路逛园子。

    他们慢步逛到后门,揭哥已经先开了大门,还将诊楼的门也给打开。

    诊楼提前收拾过,有地方坐,两个用于收纳病人住院观察用的留观间也备有医用推床,傅哥揭哥取出备用的被铺席子和隔水垫辅好了床。

    诊楼留观间的医用推床和一些用品,都是傅哥和哥们采购置备。

    乐同学是计划等准备挂牌开诊所时再置办诊所要用的物品,傅哥柴哥几个因为心系队友们,担心哪天万一有哪个队友有啥事来找小萝莉求救,诊楼工具不齐没法安置,他们给提前置办了医用手术推床和一些用品。

    有备无患,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钱哥柴哥生起了两只烧无烟煤或无烟炭的炉子,装了两小篓子无烟炭,拿了工具和炉子,送到诊楼,两只炉子一只放在大堂,一只放在专门为病人做检查做针灸的检查室。

    乐韵配齐了药,又配了两服中药,挑了两个陶罐,提了东西去了诊楼。

    燕少原本在书房卫门室修炼,运行了几个大周天,从修炼中醒来,知道边同学来了,也溜到后角门那里等着。

    他等到小萝莉去诊楼,化身小机灵,帮提着药箱,跟在后头当个小药童。

    边源在诊楼陪老人们说话,当看到跟着小萝莉来的燕少,下意识的就站得笔直笔直的。

    燕行怕小萝莉嫌弃自己,可不敢吓唬边同学,过去友好地拍了拍边同学的肩膀:“听闻你在部队表现得非常不错,继续保持优良作风的同时,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升至校级。”

    边源严肃地答“是”。

    眼见边同学被燕某人给吓得紧张得不敢动,乐韵一脚就过去了:“你给我闪一边去,现在是私人时间,又不是在工作期间,你跑出来哔哔是几个意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我就是跟边源同学打个招呼啊。”惨遭一记佛山无影脚,燕行委屈得堪比窦娥。

    “打招呼不是说你好,你身体好么,工作忙吗,你呢,你说得是什么?”乐韵瞪眼:“再鬼哭狼嚎,你自己闪人。”

    “我……”燕行默默地闭嘴,他跟边同学说的话哪里有错?小萝莉看他不顺眼,他说什么都不对。

    在小萝莉的高压压制下,得,不管有错没错,都是他的错。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能咋的,从心吧。

    认清了现实的燕少,老实地闭嘴,决定当个安静的空气型美男子。

    燕长官被小萝莉一脚制服,边源同学:“……”牛还是牛,小萝莉到哪都是牛人。

    边爷爷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乐小同学不客气的将最会破坏气氛的燕某人给凶得不敢蹦跶了,将陶罐取出来,去接了水,放火炉子上熬汤。

    一只火炉一只陶罐,大堂内的罐子熬得药汤,放在检查室内的罐子熬得是杀菌消毒汤。

    为了不让燕某人再吓到人,乐同学果断的让他负责看守小炉子。

    燕大少老老实实的当烧火工。

    乐同学先让边源布炎给布舅舅推掉头发,她抱了老太太进检查室,也帮她剃掉了头发方便稍后针灸,再照顾着老太太脱了衣服,给扎了一些针,再去给边爷爷和布舅舅扎针。

    布舅舅被推了个光头,和边爷爷进了给男士预备的住院间,做好了接受外灸的准备。

    布舅舅和宝音老太太做完针灸,要留在乐园观察一二天,小姑娘做针灸时,乐树海和边源布炎帮不上忙,他们仨回酒店去退房,取行李。

    小姑娘做针灸不允许人旁观,乐云朵和边妈边爸布舅妈在大堂等候,也帮着看管火炉。

    边爷爷与布舅舅有病人的自觉性,不用自己费口舌劝,乐韵很是高兴,先给边爷爷吃了三颗药丸子,再扎针。

    之后,再让布舅舅吃药丸子,扎针。

    扎好了针,启动了温脉模式,乐小萝莉关上门,派了燕少守着门,她去检查室给老太太做手术。

    消毒,开刀,切除病变的角质组织,剔除骨癌细胞的病灶,剔除下来的病变组织扔在了火炉上的陶罐里杀毒。

    对于乐小萝莉而言,不用开腹腔或开颅,手术很简单,从消毒到缝合起来敷好药包扎完,整个手术用时半个钟。

    做完手术,再针灸。

    针灸有两步,一步清除肺部积液,第二步才是全身针灸。

    全身针灸,即为了恢复肺部和让头部的伤口快速愈合,也是治疗老太太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

    乐同学启用九阳烈火针阵,给老人家将肺部的积液给清理掉,再喂药丸子,先温脉,改而去给边爷爷布舅舅做针灸。

    边爷爷的针灸时间短,一次九阳烈火针阵就搞定了,包括顺便给他将各种风湿关节痛的毛病也给治好了。

    不过,乐韵没拔针,给边爷爷吃了营养丸,继续温脉,让阵针催使药力被快速吸收,老人年家之前风湿严重,就算解决了毛病,也需要好好调养身体。

    布舅舅的肿瘤,以鬼手十三针解决掉,再以九阳烈火针针灸一次,然后也让他吃了营养丸,接受温脉调养。

    边爷爷布舅舅那边不用管了,乐小同学一心一意给老太太做针灸,启用大衍太阳针给老人家前胸后背各做了一次针灸。

    拔掉针,将老太太用隔水垫子包了一下,抱到住房间,再重新扎针,温脉,然后将乐云朵请进去,让她为老太太输血。

    老太太做了三次针灸,清除掉了大大小小的毛病的同时,也将血液燃烧了部分,需要补充几百毫升血。

    乐云朵的血型与老太太相合,可以输血。

    乐同学从乐云朵手臂上抽血,血经过转换装置,从另一端输送给老太太。

    小萝莉给宝音老太太输着血,再去给边爷爷布舅舅拔针,再给他们吃了一颗药丸子,点了两人的穴道,让他们进入沉睡状态。

    之后,再将从老太太头上切除下来在药汤里熬煮杀毒了一遍的角质组织捞出来,和一些药材一起扔在火炉里焚烧。

    再将老太太剃下来的头发收起来,交给了乐云朵。

    做完那一步,给仨位病人的针灸治疗行程结束,其时已经将近晚六点半,也过了乐园的饭点。

    小萝莉暂时不回乐园吃饭,在诊楼等去退房的边同学。

    老太太输了半个钟的血,乐树海和边源布炎才带着行李物品匆匆返回,晚上他们就在诊所内的住院间陪护,不去住店,也不去乐园的客院住。

    边同学回来了,傅哥和哥们给诊楼送餐。

    乐同学将燕某人轰回乐园吃饭,她留在诊楼,和边同学边爸边妈、乐家姑侄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乐同学先让乐云朵暂停输血,吃完饭后再继续。

    输血的速度很慢,饭后又输了一个钟的血,乐小同学才喊停,虽然输血输了很久,但乐云朵统共只输出了三百毫升的血。

    拔掉了输血装置,乐同学收拾好了药用工具,再将熬了两遍的药兑匀,让乐云朵喝下去。

    乐云朵没有任何质疑,喝了两大碗据说是补血药的药汤。

    乐同学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拎着药箱回乐园。

    边源同学和乐树海送小萝莉到了乐园的后大门,直到小萝莉进去了,揭哥送闭了大门,他们才返回诊楼。

    老人只是睡着了,不用打点滴,晚上也不用盯着,家属可以直接睡觉。

    边妈妈和乐云朵布舅妈与宝音老太太住一间,乐树海和边源布舅舅等人住,男女分开住,免得尴尬。

第九百四四章

    乐韵从诊楼回到东院,洗涮了一番,将换下的衣服晾晒在重衣室的屋檐下,披着一头湿发进了厨房,别配了两份药,用陶罐熬药。

    她守在厨房熬药,没有旁人在旁,再也不用压抑情绪,心中翻江倒海,再也无法平静。

    在诊楼的三个乐家人,与她一样,身上流着乐家人的血!

    乐云朵与乐树海与她的血缘关系要远一些,而宝音老太太却是与她一样,身上有一半乐家人的血!

    论辈份,宝音老太太是她的姑奶奶!还是大奶奶。

    如果乐家长辈俱在,她应该有两个姑奶奶,一个是太爷爷落户梅村娶妻所生的女儿,另一个是太爷爷还没流落梅村,在原籍家乡与第一任的原配所生的女儿。

    太爷爷的长女,也在不足七岁时意外丢失。

    宝音老太太就是太爷爷丢失的长女,是她的大奶奶!

    太爷爷曾经为了寻找丢失的长女,四处奔波,当时时逢乱世,他本人差点死在寻女的路途,曾得那时才建立不久的党组织成员搭救过。

    太爷爷经历过兵荒马乱之痛,受过颠沛流离之苦,见过汉奸与卖国贼丑恶的嘴脸,从而格外敬重为了人民民主和国家主权而视死如生的解放军,再言传身教,将拥军敬军的精神家风传给了后辈。

    乱世人命如草芥,何况是个孩子,太爷爷流浪到梅村后,对于长女的存活没抱希望,但,心里始终没忘曾经丢失的长女。

    太爷爷留下的遗书也有提及两个幼年便遭了意外的女儿,嘱咐后辈,若是长女次女侥幸未死,有子孙留世,如能有与乐家子孙相认的一天,让乐家子孙有能力照顾时尽量照顾一二。

    太爷爷有生之年不知长女次女生死,爷爷活着时也没能找到长姐和二姐的任何音讯消息。

    她从东辰大陆回来,在寻找姑姑下落时,也为两个姑奶奶和姑姑各算过一卦,姑姑和二姑奶奶的卦象是绝卦,代表着死亡。

    死亡,有可能是幼年出事不久死亡,有可能是问卦人在问卦时被问之人已亡。

    姑姑幼年已经遭凶死,二姑奶奶的卦象与姑姑的卦象是一样的,乐韵猜着二奶奶可能是当初落水后已经溺水而亡。

    为亲人所算三卦,唯大姑奶奶的一卦卦象显示尚有一线生机。

    那一线生机,究竟是指大姑奶奶当年没死,后来嫁人生子留有后,还是指人尚健在,算卦人乐韵没算出来。

    她观老爸的气,显示尚有亲人长辈。

    可亲人长辈并不一定指大姑奶奶,因为太爷爷是改yue姓为le,原yue姓家族与太爷爷一个爷爷或父亲的堂兄弟,其实也算是老爸的血缘亲人长辈。

    而乐韵,恰好知道太爷爷有堂兄弟和兄弟,太爷爷有两个哥哥,二哥过了房,过继到太爷爷的父亲的弟弟膝下为子,大哥在快成年时病逝。

    太爷爷与哥哥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就算二哥过了房,那也是太爷爷的哥哥。

    论起来,那位伯太爷爷和他的儿子,与她老爸没出五服,自然也算是老爸的血缘亲长。

    也因此,乐韵就算观气观到老爸还有血缘亲长在,也不能确定那位亲长是不是指大姑奶奶。

    至于说以卦来测试血缘亲长的方向,她也试过,卦指北方。

    太爷爷与H南省的乐诗筠的乐姓本系同源,H南省即在E北省之北,所以在卦象指向北,乐韵直接排除了大姑奶奶的可能性,以为老爸的血缘亲人指的是太爷爷同族同辈兄弟或太爷爷的侄辈。

    谁能想到,她排除了的可能性,反而才是真的卦象所指?

    边源同学是M省人,M省也是在E北之北,只能说是巧合。

    乐韵算出的卦显示的一线生机有可能是指大姑奶奶的后辈,就算她有心想找,也不知从何找起。

    要说去验血,再存进全国血液数据记录库,再根据基因来找,那么,很容易就会与H南乐姓的基因对上号,从而又与H南省乐姓家族扯上关系。

    而大姑奶奶的丢失还着藏不能明言的隐秘,乐家祖传之物也下落不明,她暂时不能光明正大的公布太爷爷的来历,自然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寻找大姑奶奶和她的后人。

    多种原因,让乐韵暂时放弃了查找大姑奶奶的下落,想等以后将乐家祖传之物与隐藏着的幕后黑手找出来,待一切尘埃落定,乐家没了潜藏的危机了,再公布太爷爷还有一个长女的消息。

    如今,那位连爷爷都不曾见过的大姑奶奶却突然出现,还是以这样突然的方式来到了她的面前。

    乍然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还是原本以为可能不在了的大姑奶奶,乐韵是惊喜的,大姑奶奶还活着,真好!

    若能在大姑奶奶有生之年与她相认,自然比什么都好。

    可是,若是相认了,她能护得住大姑奶奶吗?

    若大姑奶奶的丢失与乐家祖传之物有关,那拐了大姑奶奶的人和针对乐家的幕后人,得悉她找回了亲人,在没法对她和家里人时下手时,会不会暗中对大姑奶奶和她的儿孙们下毒手?

    大姑奶奶家又在M省之东北方位,周边区域也没有与她交好的修士家族,她的鞭长莫及。

    哪怕有熟悉的修士家族或门派,或交好的散修在那一带,她也还有办法与修士或门派做个交易,请他们帮庇护大姑奶奶一家。

    乐韵坐在厨房的灶间,怔怔出神,直至听到药汤咕咕的大响声才恍然回神,她盯着炉火又看了半晌,又走出厨房,站屋檐下沉思。

    二进院的长廊的灯都没开,仅上房中堂和九德堂、厨房透出光亮,那些光,在夜里无比温馨。

    乐韵在柱廊里站了一阵,将头发束起来,去了九德堂,见弟弟和卢克在四方床上做功课,与捧着书本看的黎先生说话:“黎师兄,我有事外出一趟,想请你照看一下厨房熬着的药汤。”

    “没问题,这两孩子不用我操心,我去厨房守着。”黎照爽快地应了,拿着书本就奔向厨房。

    小师兄没问姐姐出去做什么,乐善也没问,瞅瞅姐姐,又低头做功课。

    卢克秉乘不该问的不问,安安静静地抄书。

    乐韵去卧室拿了只小背包和车钥匙,再去了厨房一趟,将熬药汤的一些注意事项说了一下,再将后期需要加的两种药材交给黎先生。

    黎照将药材厨房的桌面,还找来纸笔给写了备注。

    有黎先生帮看护炉火,乐小同学很放心,出了东院,到外院的倒座房开了车库门,开悍马外出。

    傅哥柴哥揭哥钱哥在陪小朋友们做作业,听到声音,跑到外面看到是小萝莉开车好像要出去的样子,一边帮开大门,一边惊奇地问小姑娘哪去。

    “我有事外出一趟,办完事就回来。大门不用拴,可以虚掩着就行。”乐韵没说要去哪,去做什么,只让帅哥们帮留门。

    小姑娘不说要去哪,也没叫他们队长,傅哥们也不建议小姑娘请他带上他们的燕队长当保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开着车出去。

    燕大少自然猜不到小萝莉夜里还出去,他白天处理完了工作,夜里没事,早早就躺着修炼了,正在运行大周天中,所以不知道小萝莉外出。

    乐小同学开着车出了门前大街,进入另一条主干道,因车辆众多,有时要缓停,她趁着停车等待时给宣少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找他,正在去宣家别院的路上。

    三味轩还没打烊,宣少倒是收工了,接到小美女的电话,风风火火地跑回茶楼别院等着。

    他心情特别好,将几个贴身护卫和在茶楼当茶博士的护卫给准备茶,弄点心,将人指挥得团团转。

    宣一等人分外的无语,小姑娘也不是第一次找少主了,少主今天这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究竟是为哪般?

    他们也不能问啊,只好跟着兴奋的少主折腾,也分了一个人手去侧门候着。

    自己开车的乐同学,与无数车辆撕杀了半天,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爬”到茶街,到四海茶楼附近,看到有车位即停车,自己步行。

    到了宣家茶楼的侧门,看到守候着的青年,表示了歉意:“宣九帅哥,很抱歉,深夜过来,打挠你们了。”

    “不客气不客气,小姑娘您千万别跟我们见外,宣家随时欢迎小姑娘来串门。”宣九将小姑娘请进门,关闭侧门,引着小姑娘去内院。

    宣家茶楼内院回廊的灯都亮着,东厢中堂大门敞开。

    宣九将小姑娘引到了待客的东厢正堂。

    “小美女,你好久没来茶楼做客哟,今天竟然这么有雅兴,明早太阳肯定会打西出来。”宣少看到古服飘逸的小萝莉,笑容绮丽。

    “我来你家,基本等于是有事麻烦你们。”乐韵笑着进了屋,随手取出一只腌泡椒鸡爪的坛子给了离得最近的宣九。

    宣九抱着坛子,乐得走路都带风。

    宣家的青年们兴高采烈的迎着小姑娘去上首坐了,泡茶,递点心,或去取碟开坛装鸡爪。

    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宣少也没废话,等鸡爪来了,先吃特色小吃。

第九百四五章 寻找

    宣家青年超能吃辣,连野山椒和鸡爪子一起嚼了,个个辣得冒汗,仍乐此不疲。

    啃了一顿特色口味的小吃,众人心情更加愉悦。

    啃完了一碟乐氏独家秘方的鸡爪,过了一把瘾,宣少才问正事:“小美女,咱们之间没啥客气的,有什么事你直说。”

    “宣家情报网宽,我想问问你们家可知道在M省的乌拉草原,即是M省的锡盟、通市与兴盟这三市最近乌拉草原的一带有哪些修士家族或隐修?”

    乐韵也没拐弯磨角,直接切入正题。

    “噫,你要找在M省草原的修士或家族啊,据我所知居兴安山脉的修士不少,你圈定的这个范围有哪些修士,这个就不好说了,我查查看看有没认识的。”宣少立马叫:“小的们,快给本大王取地图和记事本来!”

    宣家青年帅哥们:“……”少主喂,您是不是吃泡椒鸡爪吃得上头了啊?

    心里有无数想法,还是挺配合的,嘴里一片应:“哎,小的们就去!”

    当下就有帅哥跑往上房少主的卧室取电脑和地图。

    乐韵被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宣少,你这俊俏的模样,缺了匪气,当山大王可能镇不住场子,万一遇着了女侠,可能会遭人反捉了带回去当压寨夫君。”

    “怎么可能,本少要气场有气场,要气势有气势,要是占山为王,绝对是虎躯一震,四周山匪倒头就拜。”

    “我倒是觉得,你在修士聚会上虎吼一声,令天下英雄纳头来拜来得更快。”

    “别,天下英才辈出,能让天下修士来倒头就拜的必定是武林盟主级的人物,那可比当山大王难了不知几百倍,我宁愿去当山大王。”

    “不想当武林盟主的古武青年不是个好修士。”

    “我没那么大的理想,我就想呆在厨房里当个厨师,等什么时候就能整出这样美味的泡椒鸡爪,也等于达到了厨师颠峰。”

    宣少的梦想是走向厨师颠峰,乐韵抿嘴笑,她的梦想是站在医界的顶端,重振华夏中医之威名。

    宣家帅哥们的速度可不慢,很快就去上房取来了一只箱子和笔记本电脑,将少主和小姑娘面前的小炕几挪到里头,再放张小炕几,将地图和记事本本、电脑放炕几上。

    宣少打开了M省的地图,再打笔记本电脑,查找在M省的修士有哪些。

    宣一拿了纸记的笔记本,和兄弟们帮翻找修士名录。

    找了一阵,宣少眉头都拧了起来:“在兴安山脉一带隐修的古修是不少,但距你说的一带很远,那些修士大多居于兴安山脉山脚,尤其以居于关外三省境内区域居多。

    我没找到记录长居草原的修士和家族,当然,我家知道的有限,有很多人修士常换地方,我家也没有收录到他们的准确地址。”

    “在那一带没有宣家或吉家华家你们几家相识的修士或家族,是这样吗?”

    “据我所知,我家熟悉并且交情不浅的修士一般位于中部或南部西部,吉家周家华家估计也差不多,我问问姜少,姜少家与M省交界,他家有可能熟悉在M省的修士。”

    小萝莉突然关注在M省的东北区域有哪些修士,宣少猜着必定有要事,所以立即让家族青年打电话给家里和吉家华家周家几家,也帮问问情况,他亲自给姜少打电话。

    宣家几个帅哥去了院子里或走廊,分别给与自家少主很熟的几位少主打电话,甚至也给陈少主吕少辛少去电问了一下。

    吉少陈少主等人原本接到电话时挺纳闷的,不知道宣少突然打探有谁认识在M省的东北方位草原一带修炼的修士想干吗,得悉是乐小姑娘打听的,更上心了,赶紧找自己家族的长辈问。

    被宣少骚挠的姜少,找了找自己所知的人,没有在M省东北一带长居的,又去问家里长辈和兄长。

    接到宣家青年帅哥们电话的几家古修少主或准少主,又去打扰家族长辈,弄得几大修士家的人也不安宁了。

    宣家青年帅哥们等到回信,再回报给少主和小姑娘。

    几个古修家熟知或有交情的人,大多在中部与南方以及西部那些区域,对于历来在兴安山脉那一带和关外三省修行的修士所知甚少。

    散修吕家与一位在兴安山脉修行的修士略有交情,那位修士在居于M省的呼伦草原,而且是位临近呼伦与H省与邻国E国交界的地带,距乌拉草原十分遥远。

    宣少主听了家族青年们的汇报,想了想,给赫连家在京的赫连清辉打了个电话。

    赫连家也居关外,应该知道不少在兴安山脉一带的修士。

    还别说,宣少主真的找对了人,赫连清辉知道几个人,又打电话回去问了家里长辈,又添加了几个,再筛选掉离得远的,最后真给筛选出了两个人。

    一个绰号“火龙鞭”,名胡山,擅使九节鞭,居M省兴盟,位于兴盟朝向J省的一面,距乌拉草原也比较远。

    另一个号“秋风剑”,姓尚,尚朝风,居M省赤市,离赤市与通市、锡盟交界区不远,是修士当中离乌拉草原最近的一位。

    尚朝风的先祖曾拜入华山派,祖上又有一位先祖曾与点苍弟子结为伴侣,以剑术传家,他本人也擅剑,祖传一柄软剑叫“秋风”。

    赫连清辉将自家所知的修士列了一份名单,拍了照,发给宣少。

    宣少收到赫连家的反馈,给了护卫们一份,让他们将人名对号入座,对照着查修士记录本,他与小萝莉凑堆研究名册。

    “这个叫胡山的修士,我有印象,他是国字脸,体型壮硕,他与人结伴去的乐园,我记得是一拨人六个,其中有一位与纳兰氏有血缘关系,他应该与兰氏有交情。”

    刷脸机阿福看过名单,认出其中一个:“小美女,少爷,这个丁林也去过乐园,我与他说过话。我听得其他人叫他的绰号是‘钻山鼠’。”

    “哦,绰名叫钻山鼠的修士,我也有印象,他是个体型瘦长,看着约六十左右的老年男士,鸽子眼型,留有一撮胡子。”

    刷脸机阿福提及某人绰号,乐韵又将人对号入座,那一天她人在会贤堂,耳朵可是在园内,从听到的修士们的交谈中收集到不少信息。

    小姑娘记忆力强大,宣一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着名单,查找记录薄,寻找哪些人有记录在册,没有记录的给补上去。

    乐韵与宣少研究了一番,确认“秋风剑”没有去过乐园,除非他用得的是其他名字,她的记忆力好,记过人名,乐园登记的花名册和以前的请帖里都没有尚朝风那号人物。

    “也不知道这位在不在世?”宣少冒出个想法,“秋风剑”没有去乐园,也没有给小美女递过帖,难不成他已过世?

    “也有可能是闭关了。”乐韵接了一句。

    宣家帅哥们也深觉有理,如果是去深山老林闭关了,自然不知晓小姑娘出世的消息。

    宣少想了想,又打电话给赫连清辉,问“秋风剑”最近情况。

    赫连家也不太清楚尚朝风的现况,只知道十二年前,赫连家族老曾与尚修士见过面,最近几年并无见面。

    十二年前,尚修士已经是年近古稀,若尚健在,应该是八十多岁的老人。

    赫连清辉与宣少聊了一阵,他家会继续打探尚修士消息,也会留意有没其他修士在乌拉草原一带,等有消息再联系。

    宣少主在与赫连家联系时,江南陈家也回了消息,陈家曾有位相识在M省,不过那位是在M的西部。

    折腾了一通,虽然没有找到小萝莉想要的满意答案,好歹也有不少收获,至少又知晓了好几位在兴安山脉修行的修士信息。

    宣少将一些修士的资料补齐,将电脑扔一边,名叫好奇的猫从心头蹿了出来,问:“小美女,你怎么突然想起找这个草原附近的修士?”

    与宣家的合作已经深得难以扯清,乐韵也没隐瞒:“我有我大姑奶奶的消息了,她就在乌拉草原。”

    “你姑奶奶?就是疑溺水而亡的那位,她没死,被人救了,后来流落去了M省?”

    宣少差点蹦起来,哎妈呀,这也太神奇了吧?

    乐家在E北的九稻,乐家那位疑似落水而亡的姑奶奶,被人救了,最后竟去了M省的乌拉草原,简直不可思议。

    “不是疑似溺水的那位姑奶奶,是……我太爷爷还没到梅村前,在原本的家乡与原配所生的长女。”

    乐韵坦然地说内幕:“我太爷爷一生有三任妻子,原配生下一个女儿难产而亡,与第二任妻子无生育,落流到梅村时娶得第三任妻子就是我太奶奶。

    我十六岁以前,确实不知道我太爷爷来自何处,十六岁以后正式继承接管了我太爷爷留下的族谱与一些传承手札,才知太爷爷的根源。

    我太爷爷原籍江南锡市太湖畔,祖籍H南省南市,锡市太湖畔的乐氏本是南市乐氏嫡系迁去江南的一支,我太爷爷的太祖父走商去了江南,与同族相认,后来举家迁去锡市,在锡市乐氏居地附近置地定居。”

第九百四六章 家丑

    小姑娘在说乐家老太爷的来历,宣家众青年认真聆听。

    宣少听了小萝莉一通解说,明白了乐家老太爷落户梅村的原因,恍然大悟:“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与H南乐氏是同源,与锡市贞夫人的乐家也是同宗,你家老太爷与贞夫人丈夫是没出五服的同宗兄弟,只是没有兄弟情义,只有仇怨。”

    “是啊。”乐韵点头,她上次请宣家帮盯着H南乐家时说过一些情况,不过没有说得太详细。

    宣少眼珠子骨碌碌的一顿转动,也不怕被叫好奇的猫给害死,问出心中的问题:“你太爷爷与江南锡市乐家的贞夫人有多大的仇啊?”

    “你说的贞夫人,她的男人叫乐水生,我太爷爷本名也叫乐水生。”

    小萝莉说得轻松,宣少绷直了腰,满心惊愕:“你说,贞夫人是……是你太爷爷的妻子?!”

    这瓜太大,会撑死人的!

    宣家青年表示他们不想当吃瓜群众了。

    “曾经是的,她曾是我太爷爷的第二任妻子。”

    “不对啊,我记得贞夫人的丈夫逝世也不过才三十来年,而你太爷爷则于七八十年前就去了梅村定居。”

    “这很简单啊,因为贞夫人逝世的那位丈夫,其实是个冒牌货。那位原本是我太爷爷一母同胞的二哥,过继给了叔父。

    后来那人不如为何怀恨在心,在贞夫人嫁与乐家时,两人勾搭在一起,谋夺家财,暗中买雇佣了匪徒杀害我太爷爷,我太爷爷失踪后,那人冒充了我太爷爷,奸夫**,瞒天过海,做了恩爱夫妻。

    我太爷爷虽然逃过一劫,终归心灰意灰,从那后远离故土,四处流浪。

    我太爷爷选择了改姓换名,自开乐姓,我也不愿意再与那些人有牵扯,所以不愿将太爷爷的身世昭示于人。”

    乐韵提及即是太爷爷兄弟也是仇人的人,心中毫无波澜,前辈的恩怨,她早晚有一天会去清算,没必要愤怒。

    愤怒迁怒,是无能的表现。

    太爷爷差点殒命兄弟之手,心中悲愤,却并不是无能亲手报仇,是不愿亲手屠戮同胞兄弟,令父亲的后代血脉断绝,选择远走他乡。

    太爷爷没有亲手报仇,乐韵也不会做灭同族满门那样的事,但是,有些帐是要算清楚的。

    宣家青年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一不小心就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有瓜吃是件开心的事,但是,这个瓜是小萝莉的,那就不太好吃了。

    帅哥们表示,他们宁愿不吃这个大瓜。

    “唔,我的天啊,原来这才是真相啊!没想被视为女强人的贞夫人原来是蛇蝎美人。”宣少明白了乐家老太爷隐姓埋名的原因,知道了贞夫人的真面目,心有余悸,又问:“那你那个大姑奶奶,之所以丢失,是不是也并不是意外,有没可能是被他们给卖掉的?”

    “我大姑奶奶是被那两人的卖掉的,那两人趁我太爷爷不在家,偷偷将人卖了,再跟我太爷爷说可能是被拍花子给拐卖了。”

    乐韵实话实说:“我太爷爷最初是不知道的,直到后来大难不死,暗中回乡,发现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二哥在一起,才明白过来。

    毕竟,我太爷爷与他的哥哥虽然长得像,但还是有明显区别的,自己家人看一眼就知。

    可惜,我太爷爷当时万念俱灰,又还有一丝对亲人的心软,没想过干掉那两人,要是早早除了害,想必现在少了很多麻烦。

    至少,我太爷爷能拿回那女人从他手里弄走的一些药方,那些药方,不管有没医学基础,只要严格按照比例都配制出来。

    那女人手里有我家的祖传药方,精心调理身体,所以轻轻松松活到一百多岁仍精神抖擞。”

    “我懂了,所以,你对外都说不知道太爷爷的来历,就是不愿意让那位从蛛丝马迹中猜出你太爷爷的身份,他们知晓你太爷爷有后,怕你报复,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宣少脑子不笨,自然懂了其中的弯弯道道:“你一直没提你的大姑奶奶,也是担心说了,被那人知晓,也暗中寻找,赶在你找到人之前再下毒手。

    现在有了长辈的线索,你查探草原四周的修士,也是防备有人收买附近的人,对你大姑奶奶和后辈暗中下手。”

    “差不多全对,我太爷爷怀疑他们为了防止万一谋财害命的阴谋败露后仍能让我太爷爷不追究,将我大姑奶奶藏在了锡南乐氏自己人的地盘上,或者送回了H南,以此做为要挟我太爷爷的利器。

    我太爷爷后来也暗中在家乡查访了很久,还去H南乐氏附近打探过消息。

    我也是怕那些人将我大姑奶奶攥在手里,给我大姑奶奶和她的孩子洗脑,变成给他们当牛马的马前卒,如果我公开寻找,用现在的科技手段验DNA找到了人,他们为了掩盖真相,会提前动手害人,或者挟持了人质要胁我。”

    “小美女你想得很宽,你这样在意亲人,求事事周到万全,也容易被束缚住手脚,难以施展拳脚。”

    “我太爷爷子嗣少,每一点血脉都弥足珍贵,为了寻找有血缘的亲人,我哪敢大意。”

    “如今你找到了亲人的线索,早晚要相认,老人家在M省,她要是不愿离开,说句大实话,关于你大姑奶奶和她一家人的安危,你恐怕鞭长莫及。”

    “嗯,所以,我才想着找找有没你们熟悉的修士在草原附近,如果有,我与他谈笔合作,我助他或家族中一二人筑基,或者以碧云丹为报酬,请他暗中护着我大姑奶奶一家。

    可惜,草原附近没你们认识的修士,仅有‘秋风剑’一个勉勉强强能算是备选人。”

    小萝莉在遗憾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护亲人,宣少眼睛霍亮:“哎哟,小美女,怎么可能没有?难不成你觉得你眼前这个家族的人不靠谱?”

    乐韵想捂眼:“宣少,你家的族老们即要坐镇家族,还要时刻关注着修士界的那些隐藏的牛鬼马神,已经分出了一位帮我盯着H南那边,再分派人手出去,你觉得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宣少振振有词:“你不是说了么,会助我家一二个大限将至的族老再进一步,我家只要有一个族老成功筑基,就足以镇守住家族,其他族老分派几个出去也不打紧啊。

    就算我家分不出人手,不是有吉家,还有周家?华家已经有一位族老在你家,你不好再请华家护镖,吉家周家完全没问题。

    再不济,还有姒家、姜家,江南陈家、吕家,这几家哪一个家族调派一二个人手出去都不会危及家族。

    小美女啊,你放着我们这么好的备选人手不找,还舍近求远,我都快怀疑是不是因为我爱吃零食,偶尔会中二一下,你觉得我家不靠谱了。”

    乐韵狂翻白眼:“就算哪天觉得你不靠谱,也不可能觉得你家不靠谱。我没准备请你们,一来是因为那边是草原,你们这些家族的族老去了可能不习惯草原生活;

    第二个原因是因你们这些修士世家如果有行动,并突然涉足草原,万一让潜伏在古修界的那些家伙想多了,有可能潜伏得更深,他们一日不自漏马脚,我们便一日处于被动中。

    如果有在草原居住的修士,生活习惯与语言相通,自然更方便一些。”

    “哦,这样啊,这下我放心了。”宣少拍拍胸口,又是一脸阳光:“小美女,你担心我家或吉家几家有可能被暗中人盯着,可以找吕家,或者江南陈少家。

    吕家低调,历来没什么仇家,有一二个人去了草原对家族不会有影响,陈少家习古武,拳脚功夫在古武家族中首屈一指,草原宽阔,也有利他们施展拳脚。”

    “我大姑奶奶的夫家是蒙古族,周边也有鄂温克族、鄂伦春族和满族居民,吕家陈家的族人未必懂蒙古语,语言不通,太容易产生误会,最好的人选还是懂蒙古族,若能多种少数民族语自然更好。”

    乐韵说出自己的顾虑,虚心请教:“宣少,你家与赫连家有没交情?对赫连家了解多少?”

    “小美女想打听赫连家族啊?”宣少正襟危坐,实事就事地说:“赫连家族远在关外,我家以前与他们了解也不是很深,也就是在上代和我这一代交情有所加深。

    以我个人的感觉来论,现今赫连家族主与几个后起之秀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而我本人看赫连家少主比兰家和方家的少主更顺眼些。”

    乐韵就瞅着宣少主笑,难怪她与宣少合得来,果然连直觉和感触都差不多,她本人看赫连家比看兰家和方家更顺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

    “赫连家也是少族民族,与M省也是毗邻,麻烦宣少帮我打听一下,赫连家懂不懂蒙古语和鄂温克语。”

    “行,我明天问问赫连家的人,你若属意赫连家的话,我约赫连清辉喝茶,帮透点口风,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这个可以。对了,我大姑奶奶人已经在我那里了,因为身患重病,还在治疗中,等治疗结束,我会跟她老人家开诚谈谈。

    如果相认,明年四月肯定要去梅村祭拜我太爷爷,那时就瞒不住了,对外,我不会说真相,只会说是我太爷爷曾经在飘泊途中有过一次短暂姻婚,育有一女,因兵祸而分散,我太爷爷苦寻多年无果,以为妻女早已经不在人世,后来流浪到了梅村才安家落户。”

第九百四七章

    小萝莉解释了以后将用于对外的说辞,相当是与宣家通通气,宣家青年心中也有了底,万一哪天传闻满天飞时他们也能辩真假。

    乐同学向宣少透了个底儿,也没再没完没了的废话,小坐了会儿,又去上房取了一大堆特殊保鲜盒放在宣少,又开车回乐园。

    小姑娘存放东西又给了宣家几箱食材,宣家的少主大方的拎了一箱卤鸭掌,和护卫们当夜宵,心情美滋滋的,结识一个厨药双修的天才,美食吃不停,真爽!

    乐小萝莉从宣家茶楼离开,归途中车辆终于没那么拥挤,速度快了很多,但回到乐园也过了凌晨了。

    傅哥没睡,守着门,直到小姑娘回来了,他才安安心心睡觉。

    将车停进车库,乐韵回了东院厨房,黎先生已经休息去了,熬好的药汤用瓷钵装着放在桌面冷晾。

    她也没动,进了灶间,取了丹炉生火,将以前熬制到半成品的一些药膏药汤保进丹鼎里,熬制新药。

    忙到将近天亮时分,乐小同学新制出一批药丸子,顺手将清洗丹炉的药汤给煲了鱼头汤,也将昨天熬的药汤倒进瓦罐里重新熬。

    黎先生一如既往的按时起床,等他带着小师弟到了东院,进厨房想做早餐时,小姑娘已经将早点弄得七七八八。

    于是,黎先生接手,就是守着看火,等火候一到,将灶上炉子上的锅和蒸笼挪下去,用提盒装了一份吃食,又将药汤装好,一起送去园后方的诊楼。

    班源乐树海等人一夜好眠,他们醒时,昨天做针灸的三位长辈仍没醒,众人一定也不慌。

    几个男女刚将自己收拾,商量着早餐吃什么,黎先生送来了餐点。

    班源也大为感动,小萝莉她那么忙,竟然还操心他们的早餐。

    黎先生将餐点和药汤送至,交待了乐云朵女士什么时候喝药,然后才回乐园,等到吃饭时,他也向小姑娘说了诊楼那几位客人的情况。

    乐小同学没有去诊楼,雷打不动的坚持以往的教学规则,每天必骑马散步时顺便教了弟弟骑术和射暗器的手法,再教剑术。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宣少休息了半宿,早上就给赫连清辉打电话约他喝茶。

    赫连清辉挺意外的,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却是没耽误,去了宣家的“四海来客”赴约。

    宣少在内院接待了赫连家的公子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他也没避讳,光明正大的打听“秋风剑”尚修士的情况。

    赫连清辉猜着宣少重点打听修士尚朝风,猜着与昨晚的事有关,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

    赫连家的一位族老与尚修士有几分交情,以前每隔一二年都要互相拜访一次,不过,自十来前来往就少了。

    原因是赫家的族老和尚修士年纪大了,想走也不怎么走得动,另一个原因,也是尚修士原本最在意的第三辈传人出了意外,他要另择后辈教导,也就再无闲心四下访友。

    赫连家也知道尚修士重心所在,也就没去叨扰。

    最近几年,两家只有逢年节时有书信来往问候,赫连家也自然不太清楚尚修士的现况。

    宣少打听了尚修士的情况,也不拐弯磨角的搞什么委婉迂回,直接问赫连的前辈是否有人懂蒙古语、鄂温克、鄂伦春和满语等语言。

    赫连清辉惊愕眼:“宣少喂,你这位大少是不是最近忙晕头了,都不记得我家就是蒙古族啊。”

    “?”宣少懵呆脸:“不对啊,我记得你是满族?”

    “我母亲是满族。”赫连清辉一脸无可奈何状:“我这一支赫连氏是传统的蒙古族,我母亲是满族,我奶奶是鄂伦春族,我家祖辈与达斡尔族赫哲族锡伯族鄂温克族等通婚,到了我父辈和我这一辈,通婚范围更广,也回族汉族俄罗斯族等都有。”

    “你家可以说是民族大团结了,这挺好的,会说多种民族语言。”宣少对赫连家肃然起敬,各民族习俗不同,一个大家族的成员来好几个民族,大家能友好相处,那是门大学问。

    “这倒是,以前的每一代的孩子,至少会两种民族语言,到了我这一代就更多了,至少会三种,语言天赋好的能说五六种语言,因家族长辈来自不同民族,有些孩子就算不会说其长辈那一族的语气,也能听懂一些。”

    赫连清辉瞅着宣少:“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你想去关外做什么,怕语言不通,准备找我家谁当翻译吧?”

    “不是我要找你们家当翻译,是小美女在找懂蒙古语和草原民族语言的修士。”

    宣少冲着赫连清辉乐:“你们家的机会了,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

    “宣少,是不是小姑娘她想给她弟弟请家教?”赫连清辉心脏骤然加快跳动,心头激动了起来。

    “不是请教,是要请人护镖,是比较长久的。”宣少也没隐瞒:“小美女有位失散多年的长辈流落到了草原开枝散叶,她不放心长辈一家的安危,希望请熟悉草原、并能适应草原生活的修士护镖。

    昨晚我和小美女在找草原附近有哪些修士,我想着你家在关外,离草原不远,也找你打听情况。

    小美女的亲人是蒙古族,周边也有鄂温克、鄂伦春族、满族回族等民族,所以要找懂少数民族语言的人。

    她属意赫连家和秋风剑尚修士,因小美女接收了几个病人,比较忙,托付了我帮问问你们家有没懂多个民族语言的族老,我这不巴巴地就马上请你来喝茶。

    小美女请去护镖的人,大概要长居草原,时限目前不确定,十年八年也说不准。

    护镖肯定也风险,小美女说用长生丹做酬劳,或者以丹药助接镖的修士家中一二个大限将至的修士筑基。

    你家的情况是符合小美女的要求,选择权在你们手中,你不妨与家中长辈们商量,由你们家长辈们考虑考虑要不要接这一单。”

    赫连清辉听得心潮澎湃,压抑住了心绪,认真求证:“宣少,这事当真的吧?”

    “你这小心得有点过头了啊,你觉得有谁敢扯小美女的虎皮做大旗?小美女还托了我,请你们家帮打探打探尚修士的具体情况。”

    “我明白了,我回去联系家里长辈。”赫连清辉冲宣少施了一礼:“不管如何,赫连家多谢你的引荐!”

    “别那么见外,你与我家兄长好歹也是不打不相识的熟人,我和小美女看你比看兰少顺眼,眼缘这东西,还是挺重要的。”

    “兰少要是听见你这句话,可能会气哭在茅房。”赫连清辉先是一愣,瞬即差点笑出声。

    “这也不能怨我呀,谁叫兰少他运气不太好,他没能在小美女那里留个好印象,怪天怪地,怪来怪去也只能怪姓冯的小子,怪不到我和小美女头上。”

    “你不说可能还好点,你这么说,兰少知道了可能直接气晕。”

    赫连清辉觉得兰四少真得有点儿背,你说,他当初和冯某青年去三味轩,怎么偏遇上了小姜女?

    遇上小美女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小美女的身份倒没什么,偏冯某少作死,在三味轩欺负小美女,兰四少他没拦着,事后还帮那小子求情,还帮解了穴。

    得,宣少是给了兰家的面子,冯某少的面子也保住了,可惜,给小美女留下的第一印象可不是好印象。

    兰四少要是知道因那天的一个情面,最终失小失大,估计要气得飙血三升。

    “没关系,他的心理承受力应该不错,毕竟他以前那么喜欢澹台三小姐,最终澹台三小姐落幕,他都没被情伤所困,这点小事,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

    “宣少高见。”赫连清辉同情兰四少三秒,兰四少喜欢澹台觅雪的事就算不是众所周知,那也是大家看在兰家的面子上,看破不说破。

    “据说,方家似乎想求娶峨嵋的女天才刘凝霜,同在关外,你家的消息应该更灵通些,有几分属实?”

    “这个我没听说,不过,我倒是听到了点小道消息,据说虞家七少也去了加国,是否是追吉家九小姐,就不得而知了。”

    “噢,这要是真的,可能又多了一宗八卦新闻。”

    “方家的小八卦消息,要是真的,也可能引起不少的轰动。”

    两位相视而笑,俱点头。

    赫连清辉还记着接镖的大事,与宣少又说了几句,告辞。

    宣少送走了赫连清辉,回头就给吉少打电话,说从赫连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吉少一脸懵相:“我九姐八月份就回国了,一直在家呢,估计跟我九姐没关系。”

    “哦哦,”宣少没问吉九小姐是回国小住,还是回国后不再出国,闲话了几句就愉快的结束通话。

    吉少从宣少那里听到小道消息,给家里打了电话,找九姐聊了聊,问九姐是不是喜欢虞七少。

    吉九凤被问得莫明其妙:“谁告诉你说我喜欢虞七少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颜值高,看着赏心悦目,男人爱看美女,我一个美女就不能看美男子不成,这跟喜欢搭不着边。……”

    脑子里闪过问号的吉八少,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九姐是真话还是假话,与九姐通了电话,也与族里的长辈们聊了聊。

第九百四八章 身世

    赫连清辉从宣家茶楼离开后,片刻不停得赶回了赫连家在京的别院,立即给家里去电话,说了宣少说小姑娘想找人护镖的事儿。

    赫连家主惊喜得差点跳起来谢天谢地谢神佛,他家上次让少家主去乐园刷脸,好运这么快就来了?!

    要问接不接这一单,他的想法是接接接,必须接啊!

    小姑娘建乐园,他们赫连家没能沾到光,这次,机会就摆在眼前,这要是还抓不住,他们家族哪天没落了也怪不得别人。

    赫连家主仿佛看到了雄起的机会,急三火四的通知了家族的族老们密商。

    密商的结果,就一个字:接!

    这一单,赫连家接了!

    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把握住,哪天赫连家被方家兰家祁家挤下去,也只能怪自己目光短浅。

    合议出了结果,赫连家主连一天都没耽误,点了两位族老,启程上京,顺道去赤市尚修士家拜访。

    赫连家主带着人启程上京时,乐同学也完成了每天上午的教学,提了一只小药箱,去园后的诊楼。

    布舅舅边爷爷睡到半上午时才醒,大睡一觉醒来浑身舒爽,也让他们的家属异常激动。

    宝音老太太醒得更晚一些,十点后才自然醒,她睡醒后的效果更显明,脸上的皱纹少了一半,也能下地行走,腿脚灵便得很。

    乐云朵和乐树海喜极而泣。

    三个长辈经治疗后都健健康康的,边家布家与乐家的青年们心情激动,陪着长辈出去走了一圈,散了散步,活动了一下又回了诊楼。

    边源也记得小萝莉的交待,说要她没复诊之前,中午先不要吃东西,所以,到中午时,他们也没去找地方吃饭。

    小萝莉过来时,边源顶着笑容灿烂的脸,请小萝莉坐下,自己再详细的说家长们醒后的反应。

    乐韵笑着听了边同学的观察,又给三位把了脉,让边同学陪他家亲人和乐家姑侄先去乐园吃饭,她单独留下老太太,再给针灸一次。

    边源和乐树海布炎没问为什么,将行李背包一并拎上,他们进了乐园,有揭哥等着他们,领众人去了五味橱用餐。

    安排了边同学等人去吃饭,乐同学将宝音老太太挽扶着进了检查室,再次给她做针灸。

    她给老太太用了一支自制的珍贵疫苗。

    疫苗能修复造血干细胞和衰老的身体肌能,从而让老太太的身躯组织重新焕发青春,若无人为制造的意外伤害,老人家至少能再健康得活个十五年以上。

    老人身体的吸收能力不是很强,为了保证疫苗的效果,乐小同学以针灸辅助,让老人家的身体尽量吸收完疫苗的药力。

    针灸持续了一个钟。

    大功告成,乐韵收了医用针,照顾老太太穿好了衣裳,搀扶着她出了诊楼,锁楼回乐园。

    刚注射完疫苗,宝音老太太两三个小时内不宜进食,也不会饿,所以暂时不考虑让她吃饭。

    乐小同学搀扶着宝音老太太,穿过园景,从东院的东侧门进了院,进上房中堂坐下单独聊。

    她提前与边同学和乐氏姑侄家属说做完针灸,她想与老太太单聊点事,也经过了老太太的同意,她将人请至东院说话,也不用担心边家和乐家姑侄会到处找老太太。

    宝音老太太豁达又乐观,坐下后又一次高高兴兴得向小姑娘表示了感谢。

    乐韵与老太太聊了几句,开门见山,直奔目的:“老人家,边同学曾说您是被乐家捡回去的孩子,您以前也想寻找亲人,现在还想找吗?”

    “以前想过寻找是否有亲人在世,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个消息,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再找了。”宝音老太太提起寻找亲人的事,非常平静。

    乐韵连弯都不转,直接切入正题:“据我所知,您的亲人还在找您,您的父亲,他非常非常爱您,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您。”

    “小姑娘认识我的亲人?”宝音老太太脸上的平静终于破裂,连声音都有了一丝颤音。

    “认识!”乐韵点头,目光落在老人的脸上,忍着心中的酸意,陈述:“您本来的姓与您现在的姓是同一个字,发音不同,本姓yue,原名乐羽,羽是羽毛的,就是羽绒衣的羽。

    您家族乐氏的女孩子取名首选与音乐相关的字,或字与音乐乐器的意义有关。您的名字,来自音调‘宫商羽徵角’中的羽。

    您父亲和您祖母,只唤您的小名‘羽羽’。

    您的母亲,也是您父亲的青梅竹马,结婚后夫妻感情极好,只是您母亲在少年时的一年冬季落水,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不太好,怀您时几次有滑胎之险,纵使住了胎,但在生您时难产,她保千辛万苦的生下您,最终因大出血没能救回来。

    您在娘胎里遭过罪,出生时又遭了一次劫,比正常孩子要体弱许多,好在您父亲和祖父母疼爱您,磕磕碰碰的总算拉扯您过了三岁,您长到五六岁,仍瘦瘦小小的,像三四岁的孩子一样大。

    您的父亲救了个人,那人会些功夫,家里有一个女儿,知道您父亲原配妻子过世,家中有老有少,为了感恩,亲自将女儿许配给您的父亲。

    您母亲难产去世,您父亲本不想娶妻子,因对方执意要嫁女,您祖父母也不年青了,您父亲最终拗不过,才同意了娶续弦。

    在您四岁那年,您的后娘进了门。

    您的祖父有三个儿子,二儿子过继给了他无子女的兄弟,原本大儿子将继承家业,后来大儿子十几岁时病逝,家产便由您父亲继承。

    您父亲过继去的二哥,不知何时听信了馋言,对过继的事心怀憎恨,后来与您的后娘勾搭在一起,做了倾覆人伦纲常的丑事,策划着谋夺您父亲的家财。

    在您父亲的心中,您是他的长女,也是他的掌上明珠。您出生于1922年的农历五月初五,今年已经满了102周岁。

    就在您刚满六周岁这一年,您父亲外出办事,您后娘与二伯父背着您的祖父母,将您给偷偷的卖了。

    您祖父母为找您,急得病了一场,缠绵病榻,拖到您被卖的第二年病逝,您父亲为了找您,跑遍了四周的村镇和县城。

    您二伯和您的后娘趁着家中空虚,暗中买了人,在您父亲外出寻女时暗中下毒手,谋害您父亲。

    您父亲命不该绝,只是受了重伤,死里逃生后,养好了伤再悄悄回家,您的后娘与二伯已经来了个李代桃僵,您二伯冒充了您的父亲,与您后娘光明正大的做了恩爱夫妻。

    您的父亲知道是自己的哥哥和妻子勾搭成奸,还为了家财要害自己的命,悲痛之际心灰意灰,离开了家乡,一边流浪一边寻找女儿。

    那年代正值战争年代,到处兵荒马乱,您父亲为寻找孩子,途中几次遭遇凶险,因时局的原因,最终不得不放弃寻找。

    您父亲后来流落到一个小地方安定下来,为了血脉传承,又娶了妻了,当共和国建立之后,也曾回家乡寻找您的线索。

    他曾经将自己的儿子送去习武,希望儿子将来学有所成,有一技傍身,等合适的时机再去打探您的下落。

    您父亲老人家非常非常爱您,直至临终,仍惦记着他遗失的掌上明珠。您父亲的后人,因为某些原因,不敢大肆公开寻找,但并没有放弃。”

    听着小姑娘陈述自己的身世,宝音老太太原本还算平静,听她说出自己的小名时,心底一阵发酸,眼里有了泪花。

    听小姑娘说父亲到死都记得自己丢失的孩子,老太太眼里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我每每听人说汉语就觉得亲切,一学就会。

    大约在六十多岁的时候,病了一场,莫明的又记得一些事,我记得我个阿爹,他对我很好,常将我放肩膀上扛着我玩。

    可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起我阿爹的面孔,我记得他总是叫‘yuyu’,我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但是,我听过很多新闻,依稀觉得江南那边有人在讲‘yuyu’时与我记忆里的口音最像。”

    “您父亲的原籍是江南S省的锡市,您被拐卖时已经六岁,应该有一些记忆,自然对自己的民族语言和家乡土语有熟悉感。”

    老太太在流泪,乐韵心里酸,但却没有哭,在大姑奶奶有生之年,能见到她老人家,她是真的很开心。

    “小姑娘知道得这么消楚,与我家人一定很亲近,可记得我的家人跟你说起我时,还有没说其他特征?”宝音老太太抹了把眼泪

    “有的,您小时左脚的外侧足踝之上约一指高的位置有一颗筷子嘴小的黑痣,是米粒型的。

    还有,您小时,您的右手腕内侧骨边有一个小疤,是您淘气,与邻家的孩子在冬季烧炭火盆时往里撒盐,被火炭爆出的火星溅到手上烫伤留下的小伤痕,有黄豆大。

    据说,您小时喜欢吃酸,恨不得餐餐有老坛酸菜,爱吃山楂,不喜欢吃甜的,小时吃麦芽糖必吐。”

    小姑娘说到人的特征,宝音老太太瞪着眼睛屏息静气地听,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听她说了某些特征和口味喜好,当时就哭了起来。

第九百四九章 相认

    老太太突然掩面痛哭,乐韵赶紧将罗汉榻上的小炕几挪到靠内的位置,自己挪过去,拿了一张帕子帮老太太擦眼泪,一边轻轻地帮她拍抚后背。

    “莫伤心,如果我认错了,您不是我说的那个人,也没什么,相信您的父亲也一定很爱很爱您。”

    宝音老太太老泪纵横,哭得哽咽不成声,过了好一会儿,情绪稍稍平静一些,举起自己的手腕给小姑娘看。

    “我手腕这里以前有个小疤,后来被火烫到,烧出来的大伤疤盖住了小疤,找不到以前的印子。

    脚踝上有痣,三十几岁时骑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儿被刮去老大一块,黑痣也没了。

    小姑娘,你说得人与我的特征是很相似,你怎么确定我与你认识的人是一家人?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因为,您的父亲,也是我爷爷的父亲!”乐韵眼眶终于湿了,大姑奶奶的父亲,是她的太爷爷啊,她当然能确定姑奶奶是不是自己的亲人。

    宝音老太太骤然吸了一口气,震惊之下,忘记了抽泣,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小姑娘。

    她愣了半晌,嘴唇在颤:“你……你,你说,你是我父亲的小孙孙?”

    “是。”乐韵平静地点点头:“边源以前说我长得跟您们家的人很像,我看过您家人的照片,看脸确实很像,因为我没有亲眼见过您们,我不能确定我们有没血缘关系。

    昨天,在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您是我爷爷的姐姐,您是我太爷爷一直惦记着的掌珠。

    论起来,我应该叫您一声‘大姑奶奶’。”

    宝音老太太被突来的消息震得六神无主,盯着娇娇美美的女孩儿,一边掉泪,一边喃喃自语:“要是真的就好了,要是真的就好了……”

    乐韵将老太太揽在臂弯里,帮她拭不停滚落的热泪:“是真的。我看一眼就知道谁跟谁有没血缘关系,谁家的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您是我太爷爷的女儿这是错不了的是事实,血缘关系做不了假。”

    “万一……错了……万一弄错了……”宝音老太太侧转脖子,带泪的眼睛紧盯着如小马驹一样可爱的孩子,手控制不住地颤。

    “错不了,至今为止,我亲自诊断过的病和亲自验证的血缘关系从没出现过差错。您不放心,我取一些血给您,您可以让您家的孩子拿去专业验血的机构做对比。”

    乐韵一手扶着老人,温言细语地安抚:“能在您有生之年见到您,知道您还活着,并且儿孙绕膝,我很高兴,想必我太爷爷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我昨晚也想了很久,要不要与您相认。

    我原本是不敢现在与您相认,主要是目前我家现在表面风光,实则背后还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这份危险与我太爷爷曾经从他师父那里继承到的一样宝贝有关,那件宝贝已经遗失了。

    我怀疑,当初您后娘与夫伯通奸,谋夺家财,将您卖掉,这一切的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背后害人的那些人应该也是为了我太爷爷手里的宝贝。

    我查到了一点线索,但线索还是太少,无法确定窥视我太爷爷宝贝的人是谁,他隐藏在暗处,他不出来,我也无从下手。

    卖掉您的那个后娘,她也还活着,而且,她和她奸夫生了好几个孩子,她已经是五代同堂,算是子孙兴旺。

    除了那女人生的孩子与我们是直系血缘,还有H南的乐家与我们这一支也是九代以内的直系同宗。

    我听边源说您的家人也想帮您寻找亲人,我是担心哪天您的孩子们与您后娘那一支的人和H南乐姓家族的人验血,发现有血缘关系,您的孩子会将那两支人当亲人,被人利用。

    我最担心的还是那女人,万一她从您的一些情况推断出您是她卖掉的那个孩子,会再次暗中对您和您的孩子们下手。

    我不敢公开寻找您,也是担心那女人和她的奸夫当年为了牵制我太爷爷,将您拿捏在手里,给您和您的孩子们洗脑,让你们为她们家当牛马。

    如果那人知道了我在寻找您,会利用您和您的孩子,或者编造谎言骗您,让您和您的孩子以为您的父亲不要您,让您们与我互相残杀。

    我思考了很久,才决定与您单独摊开了说,您是当事人,也是受害人,您有权知道真相。

    我也希望让您知道您不是被丢弃的,您的母亲为了生下您愿意豁出命,您的父亲为找您几经生死,他们很爱很爱您,您一直都是被疼爱的孩子。”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如草原柔和的风回荡在耳边,宝音老太太看着她,再一次泪流不止。

    父母爱儿女,则为计之深远。

    她相信小姑娘是她的至亲亲人,只有真正在意自己血脉亲人的至亲,才会从长远考虑,才会因为失散亲人的安危而顾虑重重。

    从乍听到有亲人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人惊喜,转而知道亲人就在眼前,宝音老太太心中的惊喜与乍见亲人的激动,尽数凝成了眼泪。

    她流着泪,颤着双手,捧起了小姑娘的脸,用满是老茧的手指轻轻摩娑着孩子的脸:“好孩子,你还记得姑奶奶,我很高兴!我阿爹他很幸运,他有你这么善良又美丽的小孙孙。

    以前看小源拍的照片,你短发的样子与云朵小时候很像很像,小源还开玩笑的问云朵问我们家有没丢过孩子,没想到啊,你竟然是我阿爹的小孙孙,是云朵的妹妹。

    有生之年,能听到阿爹的消息,还能见到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知道阿爹有后,我再无遗憾……”

    宝音老太太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姑奶奶!”乐韵抱住大姑奶奶的脖子,心酸得眼泪也夺眶而出。

    “哎!好孩子!”宝音老太太紧紧地抱住女孩儿:“神灵有灵,我终于见到了亲人……”

    她们彼此不知彼此,却都在期待有一天能找到血脉亲人,幸而苍天待人不薄,隔着千山万水,隔了辈份的亲人,终于得以相见。

    两人抱头痛哭。

    亲人相见,那些等待,那些年难以明说的思念,化做了眼泪。

    此时的哭,却是喜极而泣。

    乐韵自控力强,又担心姑奶奶情绪过大影响健康,很快便平静下来,轻言细语地安抚姑奶奶。

    经过一阵劝慰,宝音老太太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一只手仍紧紧地握着侄孙女的一只小手儿,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宝音老太太拉着侄孙女,絮絮叨叨的说她的经历。

    她忘记了被卖后发生的事,她是被丈夫的父亲在现今首都、曾经满清国都城外荒野路旁捡到的孩子,她的公公的大家庭以前比较富裕,人也比较灵活,他和人将毛皮从草原贩卖到曾经的大都,再购一些茶叶、盐巴、布等物回草原。

    她的公公在一次贩卖了毛皮的归途中发现了她,见她倒在路边饿得奄奄一息,给了她吃的,知道她孤苦佇仃,便将她带回了家。

    她的公公当时已经有五个儿子,第四个儿子刚病死不久,大儿子和三儿子也在生病,那时候医疗条件有限,当地会看病的人都摇头,就连家人也以为两孩子必死无疑。

    她的公公当把她捡回去后,两个被所有人以为救不活的孩子竟然慢慢好转,一家人觉得她是福星,取名“宝音”,对她格外疼爱。

    甚至,捡了她之后,她的婆婆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由此,不仅是公公一家,就连公公的兄弟们与同族同宗、周边的草原邻居都觉得她是有福气的,老少们都疼她。

    她与乐家的第五子年龄相差不大,也玩得最好,感情最深,在两个孩子都没见的情况下,公公婆婆作主让她做了他们家的五儿媳妇。

    她的公公捡到她那天是七月的第二天,当时没有新历与旧历之分,定了7月初二为她的生日。

    也因她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家里有谁,也不知道自己几岁,她公公婆婆们依她的个头推测大约是三四岁的样子,以四岁为龄。

    是以,她在乐家现今虚岁99,依蒙族族的风俗,家里前两年还为她97岁的本命年举行了盛大的庆寿活动。

    她自己也有福气,生了四子二女,儿女们也多子女,家族枝繁叶茂。

    论起来,老太太除了幼年遭遇不幸,之后的人生中虽然有过些许困苦之时,总体上来说可谓是平安顺遂。

    宝音老太太拉着侄孙女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了自己的大致经历,又抹了抹眼角:“孩子,我明年清明想去我阿爹坟前上香,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愿意去上香,太爷爷若有灵,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乐韵反握着大姑奶奶的手:“明年清明,我在首都等您。”

    “好。”宝音老太太摸着侄孙女的手,眼中又涌出泪花。

    大姑奶奶对亲人无芥蒂,准备明年认亲,乐韵也要为长辈一家安危着想,与大姑奶奶商量,对她家的孩子们也暂时保密部分真相,将她在宣家说的那份真相公布于众。

    想要瞒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人。

    姑奶奶丈夫家乐氏人口众多,同宗也多,一旦知道真相,万一谁一时大意之下说漏了嘴,有可能引来麻烦。

    奶奶家那边若是知晓她愿意说的“真相”,就算消息流传出去,或者等明年清明认亲后,消息公布于众,某些有心人可能会心有怀疑,至少不会立即动手。

    若是他们去查,说不定她正好趁机顺藤摸瓜将针对她家的人揪出来,若是没人不查,说明可能是她猜测错误,姑奶奶当年被拐与太爷爷手中的传承之宝无关。

    大姑奶被卖若与传承之物无关,仅只是家族内部的问题,也代表着大姑奶奶一家更安全。

    至于说请人去草原护镖的事,乐韵暂时没说,等她确定了人选,拟定了安排计划再说也不迟。

第九百五十章 朋友

    自家的侄孙女时时处处为自己和儿孙的安全着想,宝音老太太心中熨帖,毫无异议。

    乐韵与姑奶奶商量好了,暂时不对乐云朵和边家人说她们是亲人的消息,因弟弟已经在上课,也没叫弟弟来与姑奶奶相认。

    宝音老太太知道还有个侄孙子,很高兴,也知道侄孙女为了她弟弟操碎了心,从严教育,颇为赞成侄孙女的做法。

    严师出高徒,从孩子小时就给与良好的教育,才能将孩子培养成才。

    她虽然不敢说是个特别优秀的母亲,对孩子们的教育却是从没放松,她的孩子们都有读书,孙辈们文化更高,个个能养家,没谁是离不得娘的小羔羊。

    与大姑奶奶聊了一会贴心话,乐同学再打电话找边源同学,请边家众位和乐家姑侄一起到东院说话。

    边源与家人和乐树海姑侄客随主便,他们随小萝莉家的园丁到了餐堂,看到了一群大小男孩子,知道是官方将他们交给小萝莉教导,十分吃惊。

    乐园的主人没有来招待客人,但是,她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款待来客,一桌十个肉菜,六个素菜,满满的诚意。

    考虑到客人们的健康问题,中午没有酒。

    有主人家的热情招待,边家老友少和乐家姑侄吃得非常开心。

    大小萝卜头们下午有课,他们没有陪客人说话,收拾了厨房就去凝翠轩学堂预习功课。

    边源与家人、邻居与园丁们聊了一阵,去游园,在游园中接到电话,转而去了“嫏嬛福地”。

    众人从东侧门进得宅院,到了中堂,边家老少和乐家姑侄一下子就发现老太太有点不对劲儿,老人家眼下有泪痕,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可老人家并不像是伤心难过,她紧攥着小姑娘的一只手,笑容温和而慈爱。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乐云朵乐树海看到奶奶/老奶奶的样子,慌得顾不得礼仪,围上去问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宝音老太太一手攥着侄孙女的玉手儿,一手拍了拍冲上来搀扶自己的孙女和小孙孙。

    “您真没事?”姑侄俩个都不将信将疑,他们猜测是不是小姑娘说了与老太太寿命有关的话。

    “真没事。”宝音老太太笑着点头:“奶奶有件好事跟你们说,奶奶的亲人有消息了。”

    “啊?”

    边爷爷几人也吃了一惊,宝音老太太竟然找到了亲人的下落?

    乐云朵乐树海也震惊得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问:“真的吗?外祖祖家在哪?”

    宝音老太太笑得满足:“是真的,小姑娘见过奶奶的亲人,他们也在找奶奶,待回到了草原,过年全家聚齐了再商量要不要认亲。”

    “好!听您的。”乐云朵乐树海满心疑问,终究没有再多问。

    边源也好奇宝音奶奶的亲人是谁,他和家人也没追问,宝音奶奶没有立即说,可能不是认不认亲那么简单。

    边家人也大约明白宝音老太太为什么眼角有泪痕了,她应该是从小姑娘那里知道了亲人的消息,一激动就流泪了。

    宝音老太太那以亲昵的拉着小姑娘,肯定也是因为小姑娘知道她家人的消息,老太太心中感激,自然而然喜爱小姑娘。

    边家老少们也为宝音老太太高兴,老太太是他们那一带草原上最长寿的老人,公认的福星祥瑞,牧民都十分敬重她,老太太要是找到了家人,心情好,一定能成为乌拉草原第一个活过百岁的老寿星。

    乐云朵乐树海对奶奶的外祖家好奇又向往,都藏在了心底,去了东边客座坐下。

    大姑奶奶见了孙女和小孙孙,情绪彻底稳定了,乐韵去打了温水,照顾姑奶奶洗了脸,再去端来水果和自制的饼干、糕点,泡了茶。

    小姑娘做的点心口味偏向清淡,好吃又不腻人,边家老少和乐家祖孙三人都爱吃。

    就着茶水吃点心,最是惬意。

    品尝了美味可口的糕点,边源布炎与小姑娘谈医药费,问小姑娘要帐号或扫码转帐。

    “不用付医药费。”乐韵笑咪咪的摆摆手:“我的同学和朋友,第一次找我为亲人看诊治病,都会免费一次。边源是我的朋友,自然也不例外。

    我这里还有一个规定,在役军人或英雄烈士,军烈家属都有一次免费看诊治疗的机会。

    边源同学也是在役军人,他的家属亲人第一次来我这看诊治疗也享有一次免费的待遇。

    我之前说了要多少医药费,那是我依病情轻重评价出来的报价,治病可以依情况免医药费,但不能少报,以免坏了我行医收费的准则。

    我报了收费价位,您们回去了以后有其他人问情况,您们才能说得上来,如果我给您们定得价低了,您们周边也有人患疑难杂症想找我治疗,我收的费用比您们的多,他们不怨我,也会埋怨您们,反而容易让您们里外不是人。”

    乐韵解释了不收边家医药费的原因,再继续解释:“乐家老太太这里也不收医药费,因为老太太的亲人也是我的熟人。”

    “这怎么行,哪有看病不付钱的,小姑娘看在小源是同学的份上愿意给我们治病我们已经很感注射了,不能让你吃亏。这药费钱我们得付。”边爷爷心中不安,坚持付药费。

    布舅舅也觉得不能不付医药费,小姑娘帮他们治好了病,还热情的招款了他们,哪能让她倒贴药费。

    边家是实在人,坚持要给,乐同学坚持不收。

    争持了一阵,乐小同学只好使杀手锏:“我与边源的朋友情谊,再谈医药费太伤感情了,要是边源还跟我做朋友,就莫说给药费的话,要是边源同学不跟我做兄弟了,那就公事公办。”

    “小源与姑娘自然是一辈子的朋友。”

    边爷爷和布舅舅没办法,只好不坚持了。

    乐云朵乐树海坚持为奶奶付医药费,是奶奶让他们听小姑娘的,他们才依了长辈的意思。

    双方就药医费的事就此达成一致意见。

    又坐了一阵,聊了一阵家常,边家老少和乐家祖孙提出告辞。

    他们中午知道了边爷爷和布舅舅不用再住下观察,宝音老太太再针灸巩固一次,然后就可以回家,他们在中午已经订购了车票,坐傍晚的车回M省。

    边源送长辈和邻居到省府,他明天搭乘飞机回驻地,边家布家和乐家坐火车或搭乘飞机回锡盟。

    乐韵还准备留客人吃晚饭,他们的车票是傍晚5点过后几分钟,为了不耽误他们的行程,也没强留,让他们暂时等等,她去打包了几样礼品。

    收拾好了礼物,去开了小飞机,亲自送大姑奶奶和边家布家一行人去了车站。

    边源乐树海和布炎先去取了票,再进候车室。

    乐韵将准备的回礼给三家,每家一份,有一包药丸子,两只用真空打包机密封的竹筒鸡,一腿卤牛肉,一包糟鱼和两瓶松露酱。

    还给一家包了自己密制的香蕉薄饼、桂花糕、金丝蜜枣、酒酿蜜饯。

    有东西不能带上火车和飞机,为了减少麻烦,乐韵没将其列入礼物名单内,只挑了几样能带上车和飞机的食品。

    小姑娘不仅没收医药费,还准备了丰厚的回礼,边爷爷布舅舅乐云朵感动之际也深觉过意不去。

    宝音老太太一直拉着侄孙女的手,舍不得放。

    乐韵在候车室陪着等车,当准备检票进站时,年青人去排队,边爷爷和宝音老太太在座椅上坐等。

    检票速度很快。

    快轮到乐树海几人时,宝音老太太和边爷爷也进队伍。

    乐韵在旁扶着大姑奶奶,直到到了检票口,她站到一边,目送边源同学一行人进了站。

    宝音老太太和边家人频频回头,直到再看不见站口,才随人流去了站台,找到对应的车厢,登车。

    乐韵送了大姑奶奶和边源同学一行人进站,又站了一小会儿,也没等列车发车,出了站,开了直升机回乐园。

    她将直升机开进机棚停妥,回到东院看到猫在门外门楼下数蚂蚁的燕帅哥,忍不住翻白眼,那货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儿,简直没法看。

    燕行很委屈,昨晚小萝莉外出没叫他,今天送边源他们去车站也不叫他当飞行员,他这个保镖让人感觉已名存实亡。

    终于守到小萝莉回来了,燕行迎上去,委屈巴巴的喊:“小萝莉~”

    一个大男人,顶着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偏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喊人还拖长了尾音,乐韵手臂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别阴阳怪气的,再不正经,一脚送你千里之外。”

    “我没有!”燕行立马收起了心中的小幽怨。

    “我现在还有点空闲时间,你要说那什么事赶紧说,明天还敢赖这里,同样送你百里之外。”

    “好哒,我去拿电脑。”燕行的脸由阴转晴,飞奔着下月台,往书院跑。

    那只帅哥原本冷艳高贵的形象已经喂了狗,乐韵都不忍心提醒他,迈着小短腿回了正房,在书房等着。

    燕行跑回书院,回自己的门卫室拿了电脑和背包,飞奔着跑进东院,找到九德堂,进了小萝莉的私家书房。

    他先放下东西,再拖个椅子坐小萝莉身边,开电脑,又拿了一叠资料给小萝莉,再给他解释他们搜罗到的资料中的人物关系。

第九百五一章 巧合与提议

    帅哥们搜罗的人物资料不少,乐同学和燕帅哥研究了一个多钟,将目前查到的所有人物关系给梳理了一遍。

    可疑人物有好几个,但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与证据也太少,不足以判定他们究竟是属哪个江湖势力,与权贵是以前有合作还是最近这三两年才有接触。

    要理清江湖和古修门派与豪门权贵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一朝一日的事,她也不急于闻风而动。

    看完了资料,圈出了几个直觉有问题的人,乐小同学收起纸质资料,用U盘从燕某人的电脑里拷了一份资料存档。

    忙完,去找陈丰年那群熊孩子。

    熊孩子陈丰年和小伙伴们这几天玩嗨了,因为有伴,一群人去爬了长城,参观了紫禁城、大运河、各具特色的地质公园等。

    虽然,国庆出游,看到的基本上是乌泱乌泱的人头,有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他们仍乐此不疲。

    一群人上午还去参观了现存的满清皇朝最大最负盛名的恭王府,半下午后才返回乐园。

    放飞自我的一群小青年,回到乐园,拿了水果和一些零嘴,去了“印月湖”畔享受休闲时光。

    小萝莉找到人时,一群闲不住的大小熊孩子已经跑作坊楼顶,在角楼旁看落日余晖,并对着家畜楼顶的小片金橘蠢蠢欲动。

    家畜院屋顶和作坊屋顶种植了几种低矮型的树,有沙柑、金橘、枸杞、香橼、桃金娘科的植物等,沙柑金橘都挂了果,尤其是一种早熟的金橘,有些果子开始泛黄金色。

    一群吃货属性的熊孩子馋金橘馋得快流口水。

    陈丰年胆儿肥,脸皮也最厚,见到表姐来了,得得哒哒跑过去,抱着小表姐的胳膊撒娇:“姐,金橘熟了哟,看着好好吃的样子!我可以摘几个尝尝吗?”

    “行吧,你们想吃就自己去摘,注意一下蹄子,别给我将牧草和庄稼踩得一团糟。”大大小小的熊孩子眼睛快冒绿光了,乐韵只好由他们去撒野。

    “好嘞!”

    男孩子们嚎呼一声,争先恐后地翻过小矮墙,跑去另一边的屋顶摘橘子。

    薛云朗也没落后,翻过墙,跑进种金橘的苗圃摘果子。

    摘到果子,男孩子们用手一擦就啃,尝了尝味道,甜中带有一点点的酸,口感极好,赶紧下手。

    女孩子们没去,站在围栏边等。

    杜妙姝搂着小同学的小蛮腰,笑是像只偷到小鱼干的猫。

    男孩子将泛金色的橘子全给撸光,再翻墙到乐园的作坊楼顶,分果果,每人都有一小捧,用衣角兜着,边吃边下楼。

    一群人晃回西南区,也到了开饭的时间。

    乐同学与小肚子和表弟等人一起吃饭,晚上又钻了作坊间,第二天早上仍与熊孩子们一起吃早饭。

    在乐园吃了早饭,薛云朗杜妙姝和陈家兄弟等人打点行装,准备回家回校。

    乐小同学拎了几只箱子到“嘉和斋”,给每人一份,都是能当食嘴啃也能当食材的吃食。

    周天晴等人将吃的塞背包,开开心心地结伴离开,出了乐园,有的乘地铁直奔回学,有的要去车站转车。

    薛云朗和杜妙姝乘地铁到机场,搭乘飞机回汉市;陈兆年和小伙伴们乘火车回T市的学校。

    一群小青年都回去了,燕行想赖几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磨蹭到下午才不得不拎着行李滚回驻地去当自己的好子弟兵。

    郁畅没与陈丰年几个一起回青大,他仍然等到半下午后才去学校。

    国庆假期结束,上班族们又忙着上班,学生们又开启上课模式,享受受了一段假期的人们又忙碌起来。

    乐小同学也恢复上午教弟弟学剑,下午钻作坊的生活。

    到乐园做客的熊孩子们回去了,乐园也恢复了平静,但也只维持了两天,10号的时候,又来了访客——行云大师和楼老观主到访。

    行云大师出外云游已经有三年之久,他云游到西部的Z省,访名寺苦修了一年多的时间。

    楼道长也陪老友苦行修行过一年之多,行云大师去了Z省寺院与僧侣谈经论道,交流佛法,他去了Z省的白云观分支修行。

    一僧一道刚从Z省回京,不顾风尘仆仆,直奔乐园拜访园主。

    两人于晌午过后才抵达乐园,因那时间点儿,乐善已经上课,小姑娘早就进了作坊,傅哥没去打扰小姑娘,安排了两位客人住“兰香精舍”。

    “兰香精舍”只接待茹素的访客,行云大师和楼道长是第一批住客。

    精舍理论上是西佛东道,行云大师和楼道长客随主便,进了院,僧住西厢,道住东厢。

    郁奶奶也信佛,五味橱和五味楼都有专做素食的厨房,她负责给两位茹素的僧道大师做膳食。

    行云大师和楼道长在精舍安顿下来,洗涮了一番,去了书院,与妈祖阁的领头人蔡先生见了面。

    仨人相谈甚欢。

    为了不给妈祖阁弟子压力,行云大师和楼道长去了西厢坐修。

    乐韵猫在作坊的精仪室闭头搞研究,当时没发现行云大师和楼道长来访,直到傍晚休息时间神识发散开才发觉乐园多了两位方外人员。

    客人已安置下来,也不必立即去见,她也没出作坊,回星核空间做了晚饭,和两只小兽兽填饱了肚子,再继续猫在作坊内鼓捣机械元件。

    当然,客人还是见一见的。

    乐小同学11号上午完成了授课,吃了午饭,才告诉傅哥他们帮转达客人,请两位大师移驾东院会晤。

    行云大师和楼道长听说小姑娘得闲了,净面涮口,洗了手,才到乐园的“嫏嬛福地”拜访主人。

    两位方外人都带了礼物。

    进了东院,到主院的中堂外,见小姑娘在罗汉榻的下首,炕几侧放,上置一套茶具。

    一僧一道唱了号,进了中堂。

    乐韵长身坐起,请两位大师上座。

    一佛一道应了礼,也脱鞋上榻盘膝而坐,两人并排面西背东而坐。

    乐小同学泡茶,再分茶到客人面前。

    饮了两杯茶,乐韵笑着祝贺:“恭贺行云大师功德圆满!观大师面相,有功德加身,想必云游途中做了大善事。”

    “得小檀越指点迷津,贫僧云游三年,不虚苦行。”慈眉善眼的行云大师微笑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老和尚就是矫情,说话总不说重点。”楼道长直接拆台:“这老和尚往西游,在Z省行脚的路上救了个被人恶意丢弃在荒里差点被野狗吞吃的女子,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功德自然不浅。”

    “原来如此,没什么比救人一命功德更大了。”乐韵了然,心中却划过一个问号,据说周春梅被扔在荒无人烟的西西可里是被一位行脚僧人所救,行云大师也在Z省救过一个人,感觉好像对得上的号样子。

    “小姑娘说得是极。”楼道长点头附议,又快嘴的解释了一句:“这老和尚救的人,也是小姑娘家乡拾市人呢。

    可惜,那女子不甚聪明,只怕就算遭了此劫,也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将来仍难逃困苦潦倒。”

    行云大师不言不语,只是低念了一声“我佛慈悲”。

    听了楼道长的话,乐韵惊疑的眨了眨眼,心头叫“好奇”的猫噌地蹿了出来:“道长,大师救的人,是不是姓周?她母亲姓刘,母女都是与丈夫离婚的离异人士?”

    “噫,小姑娘怎么知道?小姑娘家乡的人也有听说那女子在Z省的遭遇?”楼道长实实在在的惊讶了。

    “如果没弄错,那两人,曾经我弟弟要叫一声舅妈和表姐。”乐韵明白自己猜对了,行云大师救的那个女子就是周春梅。

    行云大师楼道长惊愕得直想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楼道长愣了愣神,真的念了两声“无量天尊”来平复惊讶,笑着说了一句“这世界还真小”。

    “确实。想必是大师与周女士前世有那么点点的微未香火缘,所以大师在云游路上才遇见她救她一命,了了这点旧缘俗事,圆了功德。”

    乐韵冲着两位大师乐,像行云大师和楼道长这等修行人,一向修口德,以免造口舌罪孽,估计周春梅和刘桐母女俩有令人不喜的行为,才令楼道长评周春梅不是有后福之人。

    “小姑娘都放弃治疗的人,也难怪是那样的面相。”楼道长被小姑娘看得不明所以,又不好问为什么。

    “道长所言有理,我已经放弃挽救那母女俩。”乐韵笑着接了一句,又问:“大师功德圆满,进阶之机随时会到,可有择好合适的闭关进阶之地?大师若择好了地方,安排妥当,我为大师解穴。”

    “贫僧想请小檀越行个方便,借乐园闭关,不知可行?”行云大师双掌合十而拜。

    “在乐园闭关是没问题,只是,就算抽空乐园的所有灵气,也不足以支撑大师筑基,只怕仍得借助丹药之力。”

    “哪此,贫僧明日回到一趟西山再来。”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大师若不忌借外力筑基,我手里有几粒丹药,可助大师一臂之力。”

    乐韵目光转向楼老观主:“我观道长修为也已经到了界点,有没决定几时冲阶?妈祖阁的蔡先生也大限将至,或许,三位可以商量商量,择日一同冲阶。”

第九百五二章 同时晋阶

    小姑娘建议三人同时冲阶,楼老观主怔了怔,小姑娘是想助他和蔡先生冲阶的意思吗?

    他怕弄出误会,坦言:“不瞒小姑娘,老道也试过冲击瓶颈,奈何总是有心有而力不足。如能与老和尚同时冲阶,那自然是极好的。”

    “不是力不足,是灵气不足,如今地球灵气匮乏,我们国内能有足够灵气供修士筑基的地方也只有昆仑、莲花、蓬莱三地的密境,我这乐园建成时日尚短,聚集的灵气也不足以供一个修士筑基。”

    乐韵笑着解释,古修界有好几个青年资质不错,用修仙界的评判标准来论青年的灵根也是不错的,若灵气足够,四十岁之前修至引气入体的巅峰是没问题的。

    因灵气不足,那几个青年也就仅仅只是保持炼气初期,若无意外,也只能步上老一辈的后尘,在大限之前顶多能修到炼气后期。

    楼老观主和行云大师也深以为然,地球已经因为开发挖掘能源弄得千疮百孔,环境污染,植被破坏严,灵气从哪来?

    两位修士也没说什么表示感谢的话,与其光说不做,不如不说,他们领受了小姑娘的相助之情,他日小姑娘若闭关或有需要之时,他们再尽力照看乐家和乐园。

    两人对于冲关的日期并无意见,无论哪天都可以,因蔡老先生16号将回湾岛,本着择日不如撞日宜早不宜迟的原则,就定在当晚。

    早日晋阶,也可以在乐园静修几天,巩固实力。

    何况,当天是重阳日,修行人求长生,重阳敬老,在当日晋阶自然是再好不过。

    乐小同学也没意见,请两位大师帮与蔡老先生说一声,她抓紧时间进厨房熬助冲阶的药汤。

    她原本想傍晚带弟弟去晁家吃晚饭,因要助修士进阶,自然就不能去了,给晁奶奶打了电话,说明了原委。

    楼老观主和行云大师欣然接受了小姑娘委托他们去与蔡先生说晋阶事项的大任,去了书院上房中堂,与蔡老先生见面,将小姑娘意欲助他们和蔡老先生将修为推进一步,让蔡老先生自己抉择。

    蔡老先生被突然砸来的惊喜大礼包给砸得发懞,宗门之所以让他领队,也是因为他大限将至,期望他回大陆静修一段时间,能有所悟,突破瓶颈晋阶。

    乐园书斋的扁额很神奇,他参悟了一天,确实感觉心境有了变化和些许难以明说的奇妙感,但,他自知那份感悟不足以让自己晋阶。

    小姑娘愿意相助,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机缘。

    蔡老先生懵懞过后,向两位为小姑娘代言的修士表示了感谢,欣然地接受小姑娘好意,一切凭小姑娘的安排。

    小姑娘交待若准备冲阶,不宜进食,行动大师楼老观主和蔡老先生傍晚没有吃晚饭,他们收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于饭点过后一个多钟去了东边的“嫏嬛福地”。

    乐韵将熏衣室设为助修士冲阶的密室,给一人一块防水垫当做坐垫。

    三位修士也没捏扭,脱了上衣,赤膊冲阶。

    待他们做好了准备,乐韵让他们一人吃了一颗破阶丹,喝了两大碗药汤,再解开行云大师的被封的几处穴道。

    他们打坐时,她坐对面为他们护法。

    丹药和药汤入腹,很快就有一股强横的气流在经脉里横冲直撞,蓄势已经久的行云大师和楼老观主、蔡老先生忙运功,将灵气引回丹田炼化成真气。

    丹药的力量冲刷全身,让人的经脉里源源不断的凝聚成灵气,那过程也是在洗经伐髓,杂质被逼得从毛孔里朝外渗。

    被逼出体外的杂质,像给人涂了一层油,那层油越积越厚,浊臭味也越来越浓。

    大约两个钟后,杂质被清除得差不多,三个修士已经像是去臭污泥里滚了一圈,身上结着一层油腻腻的污垢。

    行云大师的眉长很长,体污杂质从额头上往下流,把眉毛裹成像冰梭柱一样的条状,杂质污腻还沿着成簇的眉毛往下滴。

    那模样,哪还有得道高僧的圣洁形象。

    坐对面观察成果的乐韵,看着三个涂满泥垢的修士,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能笑场,当初,她开启星核空间那天经历两次洗经伐髓,污垢也得厚得差点凝结成破不开的壳。

    她感觉,三位修士排出的杂质臭味更浓。

    那味道比有脚臭并三个月没洗脚没洗袜子的味道与十年老坛酸菜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样的酸爽。

    气味臭就算了,还熏眼睛。

    眼睛被味道熏得不舒服,乐小同学默默地开门去厨房,取一只小香炉点了炭,放上香料,再拿回熏衣室。

    小香炉里的香料烧香,香气冲淡了臭味。

    行云大师和楼老观主、蔡老先生是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啥样,他们将经脉内绵绵不绝的灵气引入丹田融合,当经脉再无新生灵气,感觉丹田也快撑爆,立即引真气运行周天。

    先运行一个周天,再冲阶。

    行云大师最先冲阶,他引着真气一次次的撞击壁垒,连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在旁时刻盯着仨人的乐小同学,观察到行动大师数次冲阶后呈疲势,在他再次蓄势冲关时,弹指射出一枚金针。

    金针扎在了大师的眉心宫。

    金针在行云大师积蓄的真气撞上壁垒时扎入穴位,有金针相助,真气化龙,重重一撞,一头撞破了无形的壁垒。

    行云大师在听到一声玻璃破裂的“嚓”的声响后,随之大脑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转而神识清明,只觉眼前一片天宽地阔。

    晋阶成功!

    感觉眼前豁然开朗,行云大师便知自己成功了,当下也没时间分神多思,引导真气再次运行周天。

    乐韵没急着拔行云大师眉心的金针,重心关注楼道长和蔡先生。

    蔡老先生是第二次冲阶的人,在他连冲三次失败,乐小同学果断出手,一连弹飞三枚金针,一枚扎眉心宫,另两枚针扎在他前胸的两大穴位。

    有三枚金针相助,蔡老先生也成功打破桎梧。

    在蔡老先生第二次冲阶时,楼道长也正式冲阶。

    乐同学在楼道长第五次冲阶时才出手,也只给他眉心宫扎了一枚针。

    得人相助,楼道长也迈进了筑基修士行列。

    因为有小萝莉护法,三位修士晋级后因有金针引气,没产生什么灵气波动和气势震荡,熏衣室内一片风平浪静。

    先后晋阶的三位修士,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确认周边的人都很平静,才徐徐睁开眼。

    眼睛被糊住,他们的视线受阻,但能看不清自己的现状,发现自己身上的污垢,当时的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

    三位修士基本稳住在了筑基根基,乐小同学淡定地伸手给仨位拔针,将金针收回,擦掉污垢,放入消毒瓶中浸泡。

    “恭喜三位晋阶成功,接下来仍需闭关几天以巩固根基。淋浴间是空置的,三位自便。”

    乐韵将消毒瓶塞进玉盒里,抱着跑路。

    行云大师和楼老观主、蔡老先生也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实在不宜多说话,等小姑娘离开熏衣室,赶紧拿了纸擦擦脚,再裹了一层纸当鞋,飞奔淋浴间。

    三位修士浪费了好几把洗衣粉,洗了半个多钟才成功将一身污垢给刮干净,换了干净衣服,将满是污垢的衣服装在垃圾袋里密封,再回熏衣室将自己当坐垫的防水纸也收起来,用垃圾袋密封。

    他们将脏衣服和垫子装起来,轻手轻脚出了嫏嬛福地,再穿过园子去了西边客院,开了门,将垃圾丢入街道旁的不可收回垃圾箱。

    自己处理好了垃圾,再回乐园的书院,蔡老先生交待了阁中弟子不要打扰,他和行云大师、楼老观主一起去了上房东侧间,闭门闭关。

    妈祖阁的弟子看到行云大师和楼道长、蔡长老回来时容情平静,但明显能感觉他们心情轻快,猜着可能晋阶成功,大为欢喜。

    蔡长老要闭关一二天,众青年一辈自然也识轻重,怕影响三位闭关,全部去了西厢修炼。

    甚至,为了让蔡长老能好好静修,妈祖阁的弟子第二天早上与傅哥说了中午不用帮他们送饭,他们自己去取餐,在“梅花小筑”吃饭。

    主随客便,傅哥自然没意见,

    乐小同学将洗浴间让给三位修士用,她回了卧室,爬回星核空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还将衣服给洗好,再给用过的金针消毒。

    她收拾好了,再披星戴月的去采摘药材,直到近天明时分才离星核空间,再将衣服晒在熏衣室外,去做早饭。

    姐姐忙,乐善很乖,从不去打扰,昨晚他跟着小师兄在九德堂时有闻到臭味,也没好奇地问什么,到点就睡觉。

    第二天早上见了姐姐,也没问十万个为什么,吃了姐姐做的爱心早餐,牵马散步,再享受有姐姐亲自教授剑术的美好待遇。

    宣少在与赫连清辉喝过茶后,一直等下文,这一等就等得有点久,等到12号的半上午才等到赫连家主联系他说与秋风剑尚修士启程进京。

    赫连家主6号从H省起程,按理说就算顺路去赤市拜访尚修士,顶多三四天就够了,结果竟拖了五六天。

    宣少挺好奇赫连家主的赤市行和尚修士的近况,赫连家主在电话里没说尚修士,他也没问,等着赫连家主与尚修士进京。

第九百五三章 合作

    赫连家的人与尚修士乘坐的高铁于12号的傍晚抵达首都,先去了赫连家在京的驻点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去宣家别院。

    等人来了,宣少见到坐在轮椅里由徒弟推进宣家别内院的尚修士,终于明白为什么尚修士与赫连家有十来年没见面了。

    赫连家主与家中两位族老、以及少主共四人,尚修士与一个徒儿,一行六人进了宣家内院的东厢,坐下喝茶。

    茶过三巡,随意畅聊时,宣少才问尚修士的健康情况。

    尚修士也没隐瞒,他于十年前自觉火候已到,坐关想打通任督二脉,可惜,最终功败垂成。

    没能成功打通任督二脉不说,还差点走火入魔,他反应快,封了部分穴道,也仍然没能力挽狂澜,左半身经脉损伤严重,形似中风。

    当然,并没有完全瘫痪,他是左半身僵硬,自己还是能行走的,就是左腿不灵活,走一步要费点时间。

    为了不致于一身武学后续无人,尚修士近些年并不在家中,而去了兴安山脉山脚的一个偏僻小地方,一心一意传授衣钵传人剑术。

    尚修士的衣钵传人是个二十二岁的小青年,姓赵,赵怀慈,属于大众脸,五官端正,身高不到一米八,体型均匀。

    因自己的衣钵传人剑术未成,尚修士没有对外公布,这次是第一次正式带衣钵传人露面。

    尚修士带了弟子进京拜访了古修界的值主,也代表着正式确立了衣钵传人,以后他的衣钵传人就是他的代言人。

    宣少心中有数,将事儿记下,又聊了一阵,一起前往乐园。

    这一次是少主引秋风剑师徒和赫连家主与小姑娘见面,是公事,宣一二三四随少主出行。

    考虑停车困难,都不自己开车,先步行了一段路,再乘地铁。

    从乐园附近的地铁站出口出来,一行人再步行到乐园大门对着的街道,沿街缓行到西大门。

    傅哥开门,将客人请进嘉和斋坐。

    宣少知晓小萝莉应该还在给她弟弟上课,向赫连家主和尚修士师徒解说了一下,喝了茶,他们先去逛园子。

    一行人抵达乐园时不到十一点,傅哥等人也还没煮饭,客人来了后,帅哥们淘米上蒸笼,开始张罗午饭。

    尚修士师徒第一次来乐园,震惊于园子的低调奢侈,当知道乐园仅花两年多功夫便建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赫连家主也是第一次欣赏到乐园全景,特别感慨,当想到听乐园的园丁们说行云大师和楼老观主在乐园闭关清修,也油然生出分小骄傲,幸而他们家反应比较快,要不然,这次的好事未必能轮到他们。

    行云大师是禅宗的得道高僧,楼老观主是白云观的镇派人物,连那两位闭关都选择来乐园,可见乐园有多吸引人。

    小姑娘要是想找护镖人的消息传出去,古修界的修士家族或散修人士必定闻风而动,跑来毛遂自荐。

    与大众群体来论,赫连家没占啥优势,家离乌拉草原远,还不及兰家和方家离乌拉草原近,他们胜就胜在清辉与宣少的一位兄长有点交情,宣少主优先推荐了赫连家。

    另一个优点,大约与秋风剑尚修士有交情,尚修士在古修界风评不错。

    所以,由此可见交对了朋友有多重要。

    因行云大师和楼道长在书院中闭关,赫连家众人与尚修士师徒、宣家帅哥们都没进书院,先大致逛了一圈,又回了嘉和斋。

    乐同学知道宣少和客人来了乐园,教弟弟和卢克学完功夫,下课后带两人去外院。

    卢克带着小先生,跑去与因周末回了乐园的徐侠客等人进厨房帮忙。

    乐韵走到厅外,看到厅内的轮椅,心中有数了,进厅后也知道哪位是尚修士。

    秋凤剑尚修士是位耋耄之年的老修士,双眼清明,发白的头发梳理整整齐齐,留着山羊胡子,颇有侠风。

    他徒弟有双小鹿眼,眼睛透着灵气,小青年一米七九,与曾经还没有拔苗助长的宣少同等身高。

    一边打量客人,乐韵一边迈进厅,抱拳打招呼:“各位驾临时,我还在上课,没能及时招待,失礼了。”

    “小姑娘客气。”赫连家主与尚修士师徒见到小姑娘,皆起身见礼。

    “有劳赫家众位与尚前辈师徒千里奔波而来,请坐。”乐韵与众人见了礼,招呼客人坐下,再问赫连家、尚修家中可好。

    主客寒喧,说得都是些家常。

    聊了家常,傅哥来请说饭做好了。

    乐同学招呼了客人,去五味厨餐厅吃饭。

    当天是周日,大小萝卜头们都在家,很热闹。

    吃了午饭,乐韵请宣少赫连家主、尚修士等去东院,在正堂坐了,喝了茶,才言归正传,说了请赫连家主与尚修士进京的目的。

    “小姑娘不嫌赫连家是群头脑简单的粗鲁汉子,这一镖,赫家接了!”赫连家主也没搞什么委婉,直抒本意。

    “草原宽广,物资采买不便,生活条件没城市那么好,要委屈赫连家的族老们了!”赫连家承接了保镖任务,乐韵自然也挺高兴的。

    “无妨,修行人士本就不挑食宿。”赫连家主和族老也欣喜。

    轻松谈成了合作,皆大欢喜。

    合作达成,余下就是报酬。

    赫连家族希望小姑娘助家族一二人更进一步,毕竟古修界的门派或世家都有镇宅之宝,赫连家的镇宅之宝于十数年前因年龄大限已经归西,如今的族老们实力相对而言,比之兰家方家祁家那几家差了一截。

    “赫连家的这位煊老,若洗经伐髓一次,再辅以丹药,我亲自护法,帮打通任督两脉是没问题的,灿老目前离大限之期尚远,不如以丹药洗髓一次,再修十年,然后厚积薄发最为妥当。

    赫家可还有年至大限不远的族老?有合适的十二月或明年来乐园,我再看谁合适强行冲击两脉。”

    乐韵又对尚修士笑了笑:“尚前辈虽然左半躯的经脉大半损伤,好在并不是经脉尽断,问题不大,能修复。

    我下午为赫连家两位族老洗髓,尚前辈若不介意承受一次似烈火炼身之苦,不若与赫家两位做个伴儿,有苦同吃,也是一种友谊。”

    小姑娘许诺为自己洗髓,赫连两位族老心中激动,连声道“有劳”,同时也极力拉秋风剑“下水”。

    小姑娘要为自己挽救损伤的经脉,尚朝风心中也难抑激动,抱拳感谢:“小姑娘仁人仁德,小老儿感激不尽,有劳小姑娘为小老儿破费操劳!”

    “前辈客气了,以后我家长辈那里还得劳诸位费心。”

    乐韵还了礼,也说了姑奶奶的儿女分散在锡盟和呼伦草原的哪些区域,就算不请人专一保护,也需要时常照看,若两家有认得的朋友在那些区域附近,也可以为她引荐。

    尚修士和赫连家主连连表示一旦想到合适的人选,他们定会举荐。

    为了让修士们洗涮方便,乐小同学将为三位修士洗髓的地点定在园后的诊楼,说好了地点和大约过洗髓的时间,她进厨房熬药汤。

    赫连家两族老将家里的另几人赶去修炼,他俩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和用品,等赵怀慈为尚修士收拾好了衣服,又将尚修士的徒弟也赶去书院打坐,他们推了轮椅,到印月湖的水榭内等小姑娘。

    乐同学花了两个多钟,熬了一钵药汤,用瓷壶装了放在提盒里,提着去湖边,带仨位客人开了后角门去诊楼。

    她将尚修士和赫连家的灿老安排在一个房间,赫连家的煊老单独一间,同样一人一张防水垫,先给赫家两位族老吃了洗髓丹喝了药汤,帮扎了几针,再给尚修士治疗走火入魔损伤的经脉。

    赫连家的族老吃得洗经伐髓的丹药是修士们通用的洗髓丹,小萝莉熬得药汤是中和丹药霸道药性的中和剂,有中和剂起得调节作用,能令人少一些痛苦。

    饶是如此,赫家的两位长老也感受到了什么叫“烈火焚身”和炼狱似的疼痛,身体像被置于火焰中烤烧,经脉似被节节撕断,痛得让人想打滚。

    但他们动不了,因为小姑娘帮他们扎了针,他们无法动弹,脑子却格外清醒,疼痛也分外清晰。

    他们受着被丹药清洗身骨之煎熬,身体组织内的杂质也被一层一层的渗了出来。

    倍受煎熬的赫家两族老也闻到了越来越深的臭味,他们没功夫管那些,一心一意运行内功心法。

    赫连家的历史也比较久远,从刘汉皇朝就已存在,祖上是武将,以武为主,到了赵宋与大元时期也兼有修真,总体来论能修真的极少,仍以古武为本。

    赫连是古武家族,两位族老也是修习家族传承的内功心法和古武武艺,只有内力,没有真气。

    内力与真气是有区别的,修真的人需要灵根,将自然界的灵气引入体再转化为真气,若无灵气,他们便无可奈何。

    内功是内练一口气,与自然界的灵气浓薄没有直接关系。

    当然因果关系还是有的,有道是地灵人杰,灵气浓郁的环境能让人身体健康,婴儿先天条件好,出生后身体根基更好,适合习武修仙的苗子也多。

    相对而言,恶劣环境中出生的婴儿,本身的先天条件要差一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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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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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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