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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九章 激动

    田妈妈被小姑娘一长串话说得有些恍惚,小姑娘还真是厉害,只摸了摸两只手竟把她当年病因说得分毫不差。

    她的病是从得知丈夫牺牲那天开始的,当年一时急火攻心,病倒就爬不起来,在医院躺了足足八个月才能勉强自己行动,却也是虚弱不堪,丧失劳动力。

    这些年拖着副破身躯残喘苟延,也是因为姑娘就她这么一个亲人,她不舍得抛下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要不然,她早就支撑不住放弃治疗撒手走了。

    恍惚间听到自家姑娘问还有没法子救她,田妈妈自闪神间回神,用干枯的手覆盖在孩子手背上,悠悠的笑了笑:“傻姑娘,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每个人早晚会有那一天的,你呀别紧张,我左右还有三几年好活,还能看见你给我找个女婿,你着急一点,早早生个孩子,妈还能抱上外孙。”

    “妈,你说什么呢,你当年说等我结婚生孩子上学后,你还要帮我接送孩子上下学的。”耿静心心中酸苦,几乎要哽咽。

    耿家母女一个忙安慰女儿,一个担心的想哭,晁宇福摸摸鼻子:“那个,耿学妹你先别急啊,我家小团子又没说不能治啊。”

    田妈妈心中划过惊讶,就她这情况,还能有治愈希望不成?

    耿静心紧张的望向学姐身边的小女生,眼中满含希翼。

    “改善是可以的,要说要让田阿姨变得像健健康康的人一样,我是没法子,田阿姨身体根基已毁,没办法重筑根基,去病除疾后不用再依赖药物,像六七十岁的退休老人一样走走跳跳可以,还是不能下重力干重活。”

    像田军嫂的这种状况,比贺家老祖宗的情况更加棘手,贺家老祖宗是急性的,几剂猛药拔去毒,再慢慢巩固本元就行了。

    田军嫂这种是顽固性的慢性病,身体被药物长年累月的侵蚀,即是病,也有药物慢性中毒,需要一点一点的驱逐,还得把握好分寸,下药重了,可能让她的身体崩溃,下得轻了,不起效果,拖太久会令身体又产生抗体抗药。

    “还可以治?”耿静心惊震得无以复加,她妈妈的病在三年前医院就已不再试验其他方子,反正试了也是无用,所以就只开药,让她妈妈能维持多几年就几年,什么时候完全抗药,那就是命的终点。

    她早早没了爸,和妈妈相依为命,她仅余的最亲的一个亲人就是妈妈,她的世界里再没有什么比妈妈最珍贵,如果能换命,她愿意拿一半命换给妈妈,那样就能陪妈妈走到老,一起去跟爸爸团聚。

    如果妈妈的病还能治,她愿意倾尽所有力量救妈妈。

    耿静心激动的心脏砰砰砰乱跳,肩膀微微发抖。

    “小团子,真的?”晁宇福嗷的一声抱住软萌可爱的小家伙,那开心劲儿不输耿同学。

    乐韵被熊抱住,暗中仰天咆哮,晁哥哥那么温柔美好的人,怎么有个动不动就扑人的二姐姐啊?但愿晁家明姐姐不像这个姐姐一样老扑她,她的腰本来就细,再这么频繁勒,把肉肉往上挤,胸变得更大怎么办?

    “癌症还可以治,这种病又不是绝症,自然是可以治的,就是比较麻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结成冰之后不可能一二日解冻,这病也是一样,正式治疗每个时段用药不同,中间不能断药,大概需要半年左右,所以需要凑齐药才能开始。”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伸手掐福姐姐的腰肉。

    晁宇福被挠到痒痒,咯咯直笑,赶紧撒手,暗中乐得天翻地覆,她刚才揉到小团子的胸啦,好软。

    耿静心激动的往前一扑,紧紧的抱住小女孩,像抱住了一棵救命大树,眼睛闪着亮光:“小学妹,求你给我妈妈治病!药费我会付的,多少钱都会付,我爸去了,我只有我妈一个最亲的亲人,我不能再失去妈妈!”

    田妈妈本来不想让唯一的姑娘再为自己操心,听到姑娘那番话,心中酸意汹涌,眼眶潮湿了,孩子只有她一个最亲的人,她何曾不是只有姑娘一个可以慰心的亲人?

    姑娘舍不得她,她哪里又真的舍得抛下孩子?

    只不过是躲不过生老病死才坦然接受,好死不如赖活着,如若能活,谁不愿意多活几年?如若还能治,为了姑娘,她也愿意试一试,就怕医药费太贵,到时没给孩子攒到嫁妆,反而给姑娘积攒下一大笔巨债。

    想到昂贵的医药费,田妈妈心头有些迟疑难决。

    “小行行,小心心抱住小美女了,一定是好消息!”柳向阳看到耿静心跳起来抱住小美女,激动的一蹦蹿起来,一头冲向耿家母女的方向。

    “……”说好不激动不紧张不慌乱不乱来的,这算什么?

    燕行伸手一抓,只摸到柳某人的一点衣袖,没把人抓回来,想扔军刀把那家伙给射伤让柳向阳倒地不起,说好不乱来,人却冲出去了,这么快就暴露,万一坏了事,有他哭的。

    狠狠抱怨一句,他快步去追,向阳为他的事向来两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锅不皱眉,如今他冲出去,他不能为自保就当缩头乌龟,要挨打挨骂,他陪向阳一起挨着受着。

    乐韵刚从福姐姐的熊抱里解放出来,还没喘口气又挨落入虎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可不可以对人用点穴手?

    她想点穴,真的!

    福姐姐一个欢喜就抱她,这个学姐一时激动也抱她,她快变成抱枕了,还是晁哥哥最好,顶多摸摸头,戳戳她的脸蛋,不会一言不合就熊抱狼抱。

    “学姐,麻烦你松松手,我不想被人误会我三观不正啊。”再这样下去,别人没准以为她是女女恋。

    “噗哈哈哈!”晁宇福没形像的爆笑,又嗖的扑过去,将软萌软萌的小家伙从耿同学手里抢过来抱住:“小团子,你太可爱了,姐姐爱你!”

    “福姐姐,你再吃人豆腐,我就不理你了,也不跟晁哥哥回家。”又被当抱枕,乐韵崩溃,这个姐姐可不可以不认?

    “好吧好吧,我不抱小团子了。”晁宇福真被唬住了,赶紧撒手,她才不敢跟小团子扛,爷爷大寿时小团子不跟小博回家去,让家长们知道是她的原因,奶奶也会揍她。

    耿静心看晁学姐和小女生互动,漾慕不已,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体味不到跟兄弟姐妹们打闹的幸福和乐趣。

    她转身想去扶妈妈,看到远处跑来一个人,惊讶的瞪大了眼:“妈,柳大哥来了!”

    “小柳来了啊,在哪?”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治疗的田妈妈,听说小柳青年来了,欣喜的四处寻找。

    “妈,柳大哥在你背后的方向,他正在跑过来,马上就会到。”耿静心看到疾奔而来的俊美青年,眼中浮出雀跃和惊喜。

    那两个大校跟耿学姐认识?

    乐韵早就看到从颁奖台背景架后冒出头的两帅哥,一直没当没看见,听耿家母女的话,连连皱眉皱脸,把脸皱成包子脸,从空气中的味道分辩,她知道那两家伙在不远处偷窥,就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依现在情形来看,那两位与耿家同旧识,难不成怕她对耿学姐母女下手?

    “我去,那两家伙怎么也冒出来了,阴魂不散。”晁宇福听得耿同学的呼咋声,望向远处,看到飞跑中的柳少和他后面不远的另一位墨镜青年,不满的嘀咕。

    “晁学姐跟柳大哥认识?”耿静心听到晁学姐的咕嘀声,不由看看晁学姐,又看向跑来的柳大哥,感觉有点懵。

    “认得的。”

    “耿学姐,既然是你们的熟人来了,你们叙叙话,关于田阿姨的情况,我们改个时间慢慢聊。”

    乐韵不想跟那两位说话,拉了福姐姐的胳膊走往一个方位:“福姐姐,我们去找晁哥哥,一起去看小鲜肉和美女。”

    “嗯,耿学妹,我带小团子找我家美人弟弟去啦,回见啊。”小团子想溜,晁宇福求之不得,果断闪人。

    人逢喜事精神好,耿静心知晓妈妈的病还能医治,心中欢喜,笑容美丽:“好的,学姐,回见,还有谢谢你。”

    学姐明知她妈妈身体不好,还拉她义妹妹过来打招呼,没有明说请她妹妹帮她妈妈看病,潜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否则,晁学姐大可以不用过来跟她说话,打个招呼就带她妹妹走人。

    晁学姐的这份人情,她记在心底,能报时再报。

    “不谢,所有温柔待人的都该被温柔以待。”晁宇福快乐的回了一句,挥挥手,带小团子跑路。

    乐韵眨了眨了眼,自己慢悠悠的笑,温柔的人都该被温柔以待,像晁哥哥,那么温柔待人,所以被温柔以待,她么,她还是算了,她还是做她自己,该温柔时温柔,不该温柔时还以拳头。

    瞄至福姐姐快乐得要飞起来的模样,她气闷的鼓腮帮子,福姐姐这个黑心的,把她坑去帮她同学家属看病,坑妹哪!这一坑,她又要损失好多空间产药材。

    “福姐姐,你跟你同学们宣扬了我什么?”

    “小团子,我没说你坏话哦,只对跟我臭味相投的人说我美人弟弟捡到个学医的天才妹妹,小小年纪尽得中医家传,长得玉雪可爱,粉妆玉琢,跟观音座前的小仙童似的。”

    晁二姑娘喜滋滋的坦白,乐小同学望望天,雪白雪白的小爪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拍人,坑妹啊!

    她还没拿到行医证和医师证,福姐姐普在圈子里帮宣扬,得,以后有人找她来看诊,她是看呢还是看呢?

    晁家二姐姐就是专坑妹的货,简直是专业坑妹一万年。

    “福姐姐,以后别在帮我宣扬我精通医理的事,要不然我就不帮你研制护肤品防晒霜。”

    “为什么呀?”小团子是学医的,提前做做点广告不好吗?

    “我没有毕业之前,我只想好好当个学生读书,并不想行医,一来是没有医师证容易被诬陷,二来嘛,毕竟我收集到的药材不多,又是珍贵药材,用一点就少一点,用珍贵药材治普通病太浪费,不治,别人可能会记恨上我。”

    “我懂了,小团子不用皱眉,知道我妹妹是中医天才的人当中就耿学妹妈妈身体不好,其他人家属没什么大病,不会麻烦你的。”

    “嗯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晁学姐带小学妹先行,耿静心陪妈妈等柳大哥,田妈妈的眼睛不好,稍远点就看不清,直到小青年近在眼前她才看清青年轮廓,一张饱经风霜的枯脸上浮出温暖的笑容:“小柳,你也来帮你们亲戚朋友们加油啊?”

    燕行追在后面,看到小萝莉和晁二姑娘与耿家母女分开了,他放慢脚步,慢慢的挪;柳向阳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期盼,一口气冲到耿家母女前,俊容柔和,眉眼温柔:“田姨,心心。”

    面对自己时时刻刻放于心尖上的未来小媳妇儿和未来岳母,他不由自主就放轻了声调,一声最平常的称呼也藏着丝丝柔情。

    “柳大哥!”耿静心看到多年来总是关心着她和妈妈的最熟悉的青年大哥,藏在心里的喜悦喷礴而出,忍不住想跟他分享她的快乐:“柳大哥,晁学姐家的天才妹妹刚才帮我妈妈诊脉说我妈的病还有治。”

    耿姑娘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眉细而长,眼明目亮,比小家碧玉多了一分英气,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阳光美女,她欣逢乐事,脸上喜气盈盈,两目闪烁着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光泽,犹如明珠焕光,明艳而美丽。

    “?”看到未来小媳妇绽放的笑容,柳向阳看呆了眼,他小媳妇儿好美好暖!

    耿静心原以为柳大哥会因为好消息而为她开心,发现他表情呆呆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柳大哥这些年也在帮她妈妈寻医问药,为什么现在有好消息了,他好像并不激动?

    等得半晌,她才怯怯的问:“柳大哥,你……怎么啦?”

第一百五十章 冲动是魔鬼

    小美女帮田姨看过病了?!

    柳向阳惊呆了,他不要脸不要节操的跑去小美女面前刷存在感,不怕骂不怕嫌弃,就为积攒足够的熟悉度和好感度,请小美女帮他未来岳母看病。

    然而,他费尽心机,奔前跑后也没敢开那个口,只能一次一次的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琢磨着什么时候才是最好时机,什么时候请小美女出诊才不会被拒绝。

    结果,他处心积虑都没达到目的,耿家母女与小美女第一次打个了照面的功夫,小美女就帮田姨看病,这……这就是人说的“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可有时会掉惊喜,柳向阳被从天而降的好消砸得心怀荡漾,激动得忘乎所以,自己傻愣愣的站着都不知该做什么。

    当听到怯怯的少女唤声,他下意识的动动眼珠,软声问:“心心,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柳大哥怎么啦?

    柳大哥笑容满面,眼睛也在发光,说话又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耿静心越发的奇怪,小声的重复:“我说‘柳大哥你怎么啦’。”

    “不是这句,再前面的。”柳向阳笑容漾荡,语气因心中激动而有些喑哑。

    “再前面的,我是说晁学姐的天才妹妹刚才给我妈妈看了病,说我妈妈的病是可以治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柳向阳像傻子似的搓搓手,自己打了个转儿,念了几声“太好了”,猛的一把扶住田姨,激动的嘱咐:“田姨,你听小美女的,小美女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按小美女的话照做,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噢噢噢。”田妈妈被小青年扶住,一个劲儿的点头,小柳多年来一直照顾她们母女,小柳于她而言也算是半个亲人般,所以,多年习惯使然,小柳说什么,她都不会太惊奇。

    “柳大哥,你跟晁学姐的天才妹妹认识?”耿静心那悬着的心放下来,柳大哥之前那么傻傻呆呆的没反应,不是不为她妈妈的病有治而不高兴,应该是开心过头了。

    “嗯嗯嗯,晁小二妹妹是青大的,我一直想请小美女帮田姨看看,总找不着合适的时机,没想到歪打正着,心心你也认识小美女,这真是太好了。”

    柳向阳心情激动,整个人如踩云端,一颗心飘飘然。

    “我跟小学妹不熟,是晁宇福学姐帮我请小学妹来帮我妈妈把脉的。”耿静心没有瞒人功劳,如果晁学姐不带小学妹过来,小学妹自然不可能主动过来帮她妈妈看病,小学妹会帮她妈妈把脉,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她和晁学姐认识,晁学姐的妹妹才会爱屋及乌。

    “晁小二帮的忙?”柳向阳惊悚了,晁小公主因为小美女的事刚才还对他们冷淡疏离,晁小二转而就帮耿家母女引茬小美女看病,这……这……

    晁小二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

    柳少对于忽如期来的消息,犹觉难以置信,大概是因为小美女和晁小二还不知道他和耿家熟,如若知道的话,小美女还会施以援手吗?

    他的脸忽的变了变,紧张的问:“心心,小美女有没说怎么治,什么时候给田姨治病,需要什么药材?有什么你们找不到的药材告诉我,我去找。”

    小柳急他人之所急,让田妈妈又感动又欣慰,小柳多年如一日关照她们母女,为她们孤儿寡母多方奔走,为她这病也不知跑坏了多少双鞋,小柳的那份热心与真诚难能可贵。

    小柳跟姑娘说话,田妈妈也不插嘴,她就一病残人,有什么事都由姑娘做主,姑娘无法决定的会问小柳,小柳每次都会帮出谋划策。

    “柳大哥,小学妹只帮我妈把了脉,具体怎么医治还没来得及说,说我妈这情况比较麻烦,大概要吃药半年左右,等把药材凑齐才能开始。”

    “那她有没说都需要些什么药材?”

    “没有说,我还来不及问,看到柳大哥来了,想等柳大哥来了我再问小学妹,小学妹对我说既然我遇到了熟人先聊聊,改个时间再说我妈的事。”

    完了!柳向阳心中一个咯噔,一把捂了脸,惨了惨了!他出来的太快,让小美女知道他和耿家认识,小美女不想看到他所以先走了,万一小美女因为他迁怒耿家又撒手不管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坏的事儿,他一定打死,可偏偏坏事的人是他自己,这……简直是自作死啊!

    他自作死没关系,就怕连累得田姨的希望也化作泡影。

    柳向阳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冲出来了呢?

    “柳大哥,你又怎么啦?”耿静心特别奇怪,柳大哥今天怪怪的,总感觉他智商好像不在线似的。

    “没什么没什么,”柳向阳心虚的揉揉脸,努力保持镇定:“心心,小美女脾气有点古怪,你主动找个时间问她田姨的病需要什么药材,问问你需要做些什么。态度恭慎些,她要是批评你什么,就算你是对的你也别当面辩解,就一句话,无论她说什么,你照着做就没错了。”

    “柳大哥,我懂的。”

    “心心心有沟壑,我也不啰嗦了。心心和田姨想去哪?”

    “我陪我妈到这边来歇歇,柳大哥有事的话你们去忙。”

    “我今天陪我哥们来的,那我先走了,田姨,你别想太多,什么事都有我和心心呢,你安心等着医生开药就好。”

    “我知道,小柳啊,你赶紧忙你的事去,别让你朋友久等。”田妈妈忍不住笑起来,小柳这孩子真是个好青年啊,待人真诚体贴,重情重诺。

    柳向阳很想粘着未来小媳妇儿,可又怕自己跟耿家母女走得太近,让小美女看见生出不满,不愿给田姨治病,那他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嘱咐几句,他恋恋不舍的转身找燕行,发现小行行站在几米开外,小跑着跑向好兄弟。

    “妈,我们去那边。”柳大哥走了,耿静心搀扶住妈妈,又慢慢的走。

    当柳向阳撒欢似的跑去找耿家母女时,燕行见小萝莉和晁二姑娘走远了,他站在一角边,他可不想凑去耿家母女面前当电灯泡。

    看到柳向阳跑过来,脸耷拉下去,他不禁摇头,向阳现在后悔了吧?说了要镇定,他一个猛子跑出来,差点坏事儿。

    兄弟已在为他自己的鲁莽担惊受怕,他不做落井下石的事,细声细语的安慰:“向阳,在事情不能确定前你也别垂头丧气的,小萝莉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不会因为你跟耿家认识就迁怒病人,再说,小萝莉不是你请去给田姨看病,是晁小二请去的,我们没什么面子,小萝莉不可能不给小晁和晁二姑娘面子,做出出尔反尔的事。”

    “但愿如此。”柳向阳抓自己的头毛,他当初咋就不能忍忍,再忍几分钟,说不定小萝莉就开药方了啊。

    冲动是魔鬼。

    冲动要不得啊。

    柳少揪头发,吃一垫长一智,他以后一定要引以为诫,戒骄戒躁。

    燕行没啥多余的语言安慰柳向阳,两人去围观田径赛,找到晁小公主几人,不远不近的关注。

    乐小同学和晁二姑娘溜跶一圈,找到晁同学和李同学,到这里帮队员们加油到哪里帮摇旗呐喊,给本校队员们壮声势。

    男子100米短跑之后是女子组,同时男子甲组成绩也出炉,广播播报进入决赛的名单,李宇博同学杀入重围;

    差不多与此同时,跳远比赛女子甲组成绩也新鲜出炉,乐小同学自然当之无愧的预赛第一。

    因上午全部是预赛,不会有现场颁奖。

    青大的田径队都是很专业的牛人,无论短跑、跳远、跳高,不论男女,所报项目每个项目都有队员进决赛。

    各个项目错开进行,效率也比较高。

    径赛100米赛之后,是100米接力赛,男子组在前,李宇博李部长和程祥同学都是接力赛棒手,青大男队不负众望杀入重围。

    女子接力人因为有个乐小同学,她跑最后一棒,前三位也不弱,再有她那么一个飞毛腿,如虎添翼,妥妥的以小组第一出线。

    接力赛后是百米栏,等那一项结束,也到中午,因上午有开幕式,所以比赛时间只有二个多钟。

    上午的最后一项就是八百米。八百米是中长跑,预赛不分跑道。

    到女子甲组检录时,耿静心看到晁学姐的天才妹妹也在检录,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她要不要礼让?

    让,不合竞赛宗旨,不让,万一她比小学妹快,让小学妹面子过不去。

    耿同学检录完毕,正在纠结,肩头被人按住,她看到晁学姐,不禁苦笑:“学姐,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小学妹也参加八百米?”

    晁宇福揽着耿同学的肩,笑得春风荡荡:“小耿,我家小团子不仅参加八百米,还有一千五百米,所以,小耿啊,可得加油,我妹妹是不会礼让的。”

    “我会加油的。”耿静心了悟,竞赛这种事不需礼让,否则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乐同学跑百八米,戴良钰等男生又跑到赛场。

    运动员上跑道,柳向阳纠结了,他未来小媳妇儿参赛了,小美女也参赛了,他该给谁加油啊?

    他纠结得脑细胞死了几亿也没纠结出个结果,然而赛跑可不会等,发令枪响。

    女子甲组的二十九人,分甲一甲二两小组,甲一组十五人闻枪而动,如烈马奔腾,狂啸而去。

    当看到一马当先跑在最前的那抹紫色,同在甲一组的耿静心,连爆粗口的心都有了,晁学姐竟然没告诉她小学妹是个飞毛腿!她也终于知道学姐说让她加油的意思了,不加油的话,恐怕连第二也捞不着。

    李副司长和国体部、体院与大学生体协办几位领导在裁判瞭望台上欣赏运动员的风姿,当听到女子甲组赛开始时,她特别用心,看着那个穿青大紫色运动装的小同学打起跑就冲在最前,心里五味俱杂。

    长跑是最激动人心的赛事之一,啦啦队,朋友队的加油声高亢,而这次,观赛的各校同学傻眼了,特么的,能不能把跑最前面的那个穿紫衫的家伙拖出去打死?

    那个女生太可恨了,她甩了其他同学几条街,拉开半圈或半圈以上的距离,简直丧尽天良。

    欧海站在终点,骄傲得跟孔雀似的,瞧瞧,这是他队的运动员,妖孽吧?嫉妒吧!膜拜吧。

    贺明智和贺明新也在观赛,两人:“……”龙宝哥,我们没法跟小美女医生好好玩耍了!

    乐韵像脱缰的小马,欢快的冲过终点,向前又跑出二十来米,快速离开跑道,和等着自己的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到一边看别人跑。

    女子甲组两小组跑到终点,乙组做准备,李司长等人先下高台去看女生甲组成绩,等成绩传达到总裁判手里,李司长一瞅,青大乐韵2分3秒1,这成绩比上次测量还要好。

    总裁判长瞅着那成绩,再三核对,这成绩如果是决赛,那就是妥妥的破了秋运会的纪录,只怕未来三十年也将无人能刷新。

    晁宇博等人可不知某些人被乐乐吓了一跳,他们看完女子组预赛,一起结队去吃饭。

    入乡随俗,大家吃信大食堂,信大为接待秋运会的各校运动员,使出浑身解数,饭菜十分丰盛,信大学生们也展现出东道主的待客之道,不参赛的同学要么延后要么提前去吃饭,免得因人多让友校同学们没有座位。

    中午十二点十分比赛结束,下午一点半接着开始,下午的项目多,男女团队的各项赛,铅球等。

    两点,跳远决赛,乐小同学大发雌威,以6。69米的成绩刷新出历届以来秋运跳运最高纪录,名留秋运会纪录史册。

    决赛完即现场颁奖,欧海身为主教练,当之无愧的与队员留影纪念这神圣一刻。各方记者们的闪光灯对准颁奖台,抓拍本次秋运会第一个破纪录者的光辉容颜。

    当记者们准备来次激动人心的采访时,八百米决赛检录,欧海把小队员奖杯和证书赛给晁同学,和学生们护着小同学去检录。

第一百五一章 小萝莉生气的原因

    因乐小同学创新纪录,承办方信大为宣扬体育精神,广播站趁热打铁,广告说打破跳远纪录的乐小同学即将争夺女生甲组800米冠军。

    于是,跑道两旁的人气空前高涨。

    运动员下跑道,柳向阳瞅着自己心上人,特别的心疼,他未来小媳妇儿本来能稳夺冠军的,结果半道里杀出个程咬金,有小美女这么匹黑马,只能争夺亚军。

    “怎么,心疼了?”柳某人一张俊脸变苦瓜脸,燕行用手肘撞了撞他。

    “嗯。”能心疼吗?想想冠军与他小媳妇儿无缘,他的心就跟刀割似的。

    燕行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没出息!

    女子甲组预赛取前八名入决赛,决赛时耿同学在第三跑道,乐同学在第七跑道。

    万事俱备,在裁判的发号枪声里,八位运动员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拉开争夺大战。

    围观的人想看谁?

    很多人就是奔那个刚破了跳运纪录的选手而来,当看到那个代表青大的紫色,就知冲在最前的人就是那位牛人。

    “我……的娘!”

    男生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了,妈呀,**萝莉?!女生个子小小的,却是**,她跑步时大胸一颤一颤抖,那跑姿看着让人热血冲脑。

    青大代表队们但凡没比试项目的全跑来观看,看到那乐小同学那风驰电挚般的速度,暗搓搓的搓手儿,难怪欧老师给小学妹破例不用训练,如果让小萝莉跟他们一起训练,受打击的就是他们田径队的人员。

    各校的啦啦队和田径队想爆动,摔!你跑得快没事,可能不能顾虑一下其他运动员的心情,别把距离拉得太大?

    跑第二的是耿静心,对着那抹紫色却是无能为力,那速度实在太快,她对第一不再存半丝奢望,只争第二,希望不要被拉开大差距。

    乐小同学以甩其他运动员半圈到一百多米的绝对优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终点,被男生们接走。

    耿静心是第二个冲过终点线的,她蹿出跑道,啥也不说,四处寻找晁学姐,找了半圈在一群人里找到目标。

    “小耿,瞧瞧你嘴巴都快翘天上去了,咋了?”晁宇福看到耿同学找来,跑过去勾肩搭背的勾住耿同学。

    戴良钰等男生在陪小萝莉吃零食,他们不认识民大的耿同学,只礼貌的笑一笑。

    李宇博和学生会的几位同学对民大的耿同学点点头算打招呼,晁宇博眼中溢出笑来:“耿部长在赛场风姿俊逸,若流风之回雪,惊才艳艳,羡煞人也,在此,先恭喜耿部长勇夺亚军。”

    耿同学,民大国防生,国防生团支部副书记,民大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妥妥的女学霸和运动霸。

    京都各大学经常有交流,青大学生会的各部头儿与民大学生会的各位部长并不陌生。

    “晁会长过奖。”耿静心看到青大的少年会长,就知自己想找某小学妹“聊天聊地聊人生”是不可能的了,有那位狐狸似的少年会长在,谁敢说他宝贝妹妹半句?

    “小耿,你是不是想揍我家小团子一顿?”

    “学姐怎么知道?”

    “因为想揍我家小团子的人多了去,你只是其中一个。”晁宇福得瑟的挤眉弄眼:“被甩了几条街的运动员们和他们的队员们都想揍我家小团子,可惜敢怒不敢言,男生们则是下不去手,小团子这么萌萌哒,谁敢来欺负,我削他。”

    乐韵在啃男生们送的零食,听说耿学姐想揍她,抬起脑袋,扬起可爱的笑容:“耿学姐,赛场上只有对手没有敌友,如果你真的气狠了,想揍我一顿的话,欢迎动手。”

    李部长等人幽幽的撇嘴,小学妹喂,谁敢揍你呀?谁揍你一下,你哭一顿,晁会长还不得把人整死。

    耿静心瞅瞅一大群虎视眈眈的男生,也是醉了,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女生,谁敢去捋虎须?她聪明的转身:“算了,我还是闪人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学姐,大家回见啊。”

    “回见。”大家乐不可支。

    耿静心从晁学姐等人群处离开,穿过跑道,跑去观众台,找到坐前排的妈妈,陪妈妈看热闹。

    女子甲组赛毕,即将进行女子乙组,丙组也在检录准备,很快乙组决赛。

    当乙组跑第二圈时,广播里响起激振人心的好消息:刚刚进行的甲组女子八百米决赛中,青大代表队员乐韵同学以2分1秒08的成绩打破秋运会历届纪录并并创新出一个新高度。

    广播员还在慷慨激昂的即兴演说以激励青年学生们热爱运动,赛场外已是一片哗然。

    与几个友校体育老师和校田径教练在交流心得的欧老师,听到自己田径队的小同学再破纪录,笑得那叫个春光灿烂,意气风发,其他老师们狂丢白眼,太得瑟了,好想打他!

    气恨恨的众老师特别的郁闷,欧老师打哪挖来那么好一个天才?2分1秒,那是国家健将级水平,那样的人才竟然没有进体院成为国家长跑运动员预备人员?

    柳向阳:“……”小美女这速度实在太逆天,他未来小媳妇儿没法比。

    耿静心脑子里除了大大的感叹号再无其他,她有预感,但凡有那个小妖孽参赛的项目,正常情况下其他人根本没有夺冠的希望。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默默的流了一缸眼泪,一个女孩子跑得比男生还快,这还让人活不?

    广播员及时播放破纪录消息,也令还在跑道上的人憋着一股子气,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速度爆发,几乎人人超越极限。

    如此一来,乙组的成绩比起甲组比较专业的代表队,水平也相差不大,到丙组,运动员同样憋出气,拼命狂奔,她们破不了纪录,但求超越自我。

    八百赛完,是200米决赛,那边在做准备工作时,八百米赛颁奖,先颁男子甲组奖,次之女子甲组八百米奖。

    随着八百米赛被打破并创新,秋运会有第二个项目被破纪录,乐小同学和青大一下子火了。

    乐小同学想躲也躲不过采访,只能在欧老师的陪同下接受一次简短的采访,幸好有老师护着,她才没被问懵。

    当200米结束,男子项目中的200米纪录被贺明新刷新,当天也有了第三个破纪录的项,之后,铅球项目中男子组成绩再次打破大会纪录。

    200米赛后是100米接力,青大男队夺得甲组第一,而女子组,有个小飞毛腿,同样摘走桂冠。

    乐小同学报两个项目,两项夺冠破纪录,在团体赛中又与队员们同学协力夺冠,欧老师喜之不尽,对小同学也格外纵容,晁同学在五点时分要带人提前走,他大手一挥,准!

    其实,晁二姑娘想当尾巴跑青大占乐同学的地盘,被美少年会长不客气的把自家二姐姐轰了回去。

    总是不远不近跟在晁会长不太远的燕少和柳少,在少年会长带人先回程,他们也不逗留,开着车陪晁同学回校。

    燕少和柳少发挥厚脸皮之精神,少年快他们也快,少年慢,他们也慢,反正就是紧跟奇瑞车后面,当回到学校附近,他们先跑。

    乐韵和漂亮少年哥哥在校外跑了一趟商场,采购得几样东西才回校,到楼下看到一辆墨黑墨黑的猎豹车,不用大脑猜用膝盖想也能猜得出是谁来了,晁宇博秀气的眉拧紧:“乐乐,要不要我去把人赶走,你再回宿舍?”

    “不用,我的宿舍,断没有要我这个主人避让的道理,晁哥哥先回宿舍冲凉,等我叫你时你过来吃饭。”

    晁宇博没有强行干涉小乐乐的决定,他自己回自己宿舍。

    燕少和柳少先一步抢前回校,也去生活街走一趟,赶紧赶慢的到壮元楼,爬到四楼等,等了约摸十来分钟,宿舍主人归来,她背着她的背包,一手提一袋二十斤的面粉,另一手也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小萝莉,你回来啦。”

    “小美女,你回啦。”

    燕行和柳向阳看到穿紫色运动装的小女孩子,脸上堆起笑容,连呼吸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两个大男人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有些胆怯又有几分不知所措,乐韵本来满心怒火,看到那两人的眼神,那股冒腾的火焰不知不觉矮了下去。

    那两家伙站在她宿舍门口,脚下堆得几个箱子,有苹果、梨、葡萄、芒果和牛奶,还有箱椰汁。

    看到那一堆东西,乐韵有点哭笑不得,他们带饮料来,怕她暴跳如雷,发雷霆大火时好浇火?

    她没说话,走到二楼楼梯,自己开锁,推开一条门缝,扭头看看两人:“东西提回去,给你们五分钟,自己说完自己走。”

    “小萝莉……”

    “想提东西进去,人也不要进了,就站在外面说吧。”乐韵自己走进宿舍,没关门,也没再回头。

    弯腰想抱东西的两青年,手臂僵了僵,默默的踏进女生宿舍,轻轻的掩上门,站在门口,踟蹰不定。

    乐韵将东西放下,自己在写字桌旁的地板上坐下,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有话快说,过时不候。”

    “对不起!”燕行愧疚的垂下头,喉咙涩涩的,声音也满是苦味:“之前我不知道制药房里多余的眼睛,是我弟弟小十六藏的,小十六在家里最小,被纵容得有些任性,有时爱胡闹,他只是好奇制药过程才背着长辈将东西藏在药房里。我今早在你走后才问出来,我也很震惊,过两天我将人带过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次是小十六的错,是贺家对不住你,跟向阳没关系,请别误会他。”

    不论怎样说,小十六做的实在太不厚道,哪怕东西藏屋檐还能有脸辩解,偏偏是放在制药房里,让人无脸自辩。

    小萝莉已经够厚道,在贺家众人面前没有翻脸,没有给贺家几位老人难堪,这胸襟比男人还袒荡。

    如果换作他,谁背着他在他住的地方放样监控,燕行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必定怒不可遏,说不定直接翻脸。

    燕行在解释的时候,柳向阳没有吭声,现在他们两个都挨记恨上了,能摘出一个就一个,先保住一个人的清白无辜,至少还有机会在小美女面前帮另一个美言几句。

    乐韵摸着手机,心头的火又有烧起来的迹像,她在制药前问贺家有没多余的东西,贺家保证没有,她是相信的。

    然而,事实制药房里还藏有监控,东西藏在木柴里。而她之前一直不知道,直到昨天才无意中发现藏制药房里的微型监控仪。

    她从制房搬走部分柴火,堆放在龙血树下一角,昨天需要找根合适的木头来做东西,翻找木柴时,柴火里掉出一截短木头在地面滚了滚,从中掉出一个手指肚大的小东西。

    小东西有点晶光,乐韵捡起来才发现是件带孔的东西,因为她还没有见过隐形微型摄像头,当时并不确定是监控仪,只是怀疑,查电脑度娘,找出各种微型摄像头对照,最后与其中一样微型摄像头对号入座。

    那一刻,她惊得手脚发软,冷汗直流。

    她在贺家药房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里,如果那份摄像头流传出去,会有何结果?答案是肯定的,她会被送进研究所密秘切片研究。

    她当时坐了足足半个多钟才能站起来,重新去检查监控是怎么隐藏的,蒇东西的人很聪明,在一块松树木头上挖一个小小的洞,将监控仪器塞木头里,外面用树皮遮盖,摄像头的针孔藏在松树皮的皱褶间隙。

    木头放在靠近最底层的地方,还是藏在靠近墙角那一边,因此,就算她制药烧了很多木柴,也可能烧不到那里去,而装监控的木头比较圆,块头也不大,一般会成为剩余品。

    如果,当初她没把木柴搬回空间,监控仪就会落在外人手里,她极可能会被暴光。

    就算现在想起来,乐韵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听到燕人解释,她不怒,也生不出同情心:“说完了?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第一百五二章 坦白

    她不相信他了。

    小萝莉笑容灿烂,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燕行心头犯怵,将呼吸抑得轻微:“小萝莉,我不好意思请你原谅小十六,请原谅向阳,向阳是无辜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

    轻悠的一句,像叹息,也像是指控,柳向阳骤然一惊,小美女的意思是说他和小行行,与贺小十六都不是好人?

    “小美女,我没有做错事啊,我还帮你保护你晁哥哥。”辩护,为了清白,必须得辩护。

    “柳帅哥,不要欺负我是农村人,我不懂国家大事,不懂勾心斗角,但是,有些浅俗的道理我是懂的。”

    乐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保护我晁哥哥是前提条件,我去找药救贺家老寿星婆婆,燕大少在京城保护我晁哥哥,你和姓燕的是兄弟,你代他当保镖,是你和你兄弟的手兄情深,你在帮你兄弟,不是在帮我,不要混为一谈。

    而且,我晁哥哥的事就算没有你,他仍然不会有事,我给了晁哥哥防身药,或许不能解黑市流通的顶级春药,解一般的春药绰绰有余。

    再说,没有你,我晁哥哥也知道该怎么做,我晁哥哥不是笨蛋,需要公了还是私了,他心中有数。你们把人带走,并不是因为想帮我晁哥哥,而是涉及到你们的工作,莫把你们该尽的工作职责转化为私事。”

    “我……”柳向阳噎得哑口无言,小美女怎么就这么……这么的不给面子,把公私分得这么清,还让人怎么聊?

    “小萝莉,向阳保护小晁是在帮我,可他也确实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柳大少,你跟耿家母女是什么关系?”

    “咻-”柳向阳后背皮陡然一凛,神经拉得笔直,小美女眼睛太犀利,果然猜出端倪来了。

    “小美女,耿家牺牲的那位是我部队的前辈,也是当年带我的队长,前队长以身殉职,作为队友,我理当照顾队友家属,所以我跟耿家母女很熟悉。”

    “如果仅只是出于同袍泽情谊,柳大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或者该说,你在掩饰什么?”

    “我没紧张啊。”

    “你心跳频律比在我问你之前每分钟快十几下,血液运行速度快了一倍,你说不是紧张?提起耿家母女,你面红心跳,呵呵,你处心积虑的往我身边凑,其实就是为耿学姐妈妈的病,你紧张,是因为你怕我知道你们认识,不再管田阿姨的病。”

    “……”小美女的话一针见血,正戳中自己的弱点,柳向阳慢慢的敛了笑,默默的垂下眼。

    “田阿姨的病,我心中有数,我帮田阿姨把脉,是因为晁家福姐姐跟耿学姐友好,是因为田阿姨是军嫂,与你们无关,是非黑白我都懂,”

    乐韵看手机时间:“你们以后不要再往我这里凑,朋友是建立在没有算计的基础,你们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我,表现上将就我,做出跟我有交情的样子,无非也是想利用人情关系来制约我,最好能成为你们的免费私人医生,为你们,为你们家属或跟你们有利益关系的人免费看病治病。

    你们凡事从你们的利益出发,不能说你们不对,只是大家立场不同,我跟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现在我们没有结仇怨,从此各走各的。

    我对军人有敬仰之情,所以在你们没伤害到我的情况下,对于一些小算计和欺骗我当作不知道,可并不等于对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都会容忍,我的忍耐性也是有限的,不要把我对你们的最后一分敬仰与耐心磨光。

    也不要拿我晁哥哥来说事,我跟我晁哥哥有生死情义,晁哥哥不会利用我,不会干涉我自由,做什么事会从我的角度出发,考虑我的感应。现在还有最后一点点时间,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清楚,以后你们再想说,我也没耐心再听。”

    对于柳帅哥,乐韵并不是因贺家的事迁怒他才不待见他,柳帅哥和燕帅哥本身就犯了一个让人无法宽恕的错,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她其实知道,因为她暂时不愿意将自己的底牌露出来,所以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她知道他们在算计什么。

    燕行柳向阳定定的看着随意坐地上的小女孩,心头浮出莫明的心虚,她早将什么都看清了,却一直不说。

    都说小孩子是大人的镜子,能照见人心,对着这面镜子一照,他们,确实卑鄙多了,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她的医术能力,并不是出于对她本身的怜惜。

    大概就是因为初心不纯,所以她对他们不信任,只把小晁捧在手心,放在心上。

    人说如若温柔待人,所以总有一天也会被温柔以待,他们未曾温柔待她,小萝莉当然也不可能对他们还以温柔以待。

    两位年少有为的青年,面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子,竟莫明的生出深深的愧意,他们总以为小女孩任性,对他们爱搭不理,其实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表像蒙骗,也没有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她始终坚守着她的原则和底线。

    柳向阳敛收所有嬉闹之心,认认真真的坦承:“小美女,我除了想将你拉进部队成军医,想请你帮田姨看病,并没有其他的算计,一定要说算计,也就是……想蹭吃的。”

    “小萝莉,我除了想依靠你的医术自救,报仇,将你拉进部队之外,没有其他坏心思。”燕行也承认自己的自私之处,他想利用小萝莉,全部出发点都建立在想借她的医术自保,报仇雪恨,也希望小萝莉因为跟他认识,能在必要的时候爱屋及乌,为他在意的几位长辈们健康出力。

    “我知道了,说完了你们就走吧,东西拎走,放在外面不带走的话,我从楼下窗口帮你们扔下去。”

    乐韵淡然的应了一声,别人要不要解释,是别人的事,她会不会相信,是她自己的事。

    燕行默默的吐口气,她终究是不会再相信他们。

    建立信任很难,小萝莉对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信任,小十六的一个动作,就让小萝莉将他们之前所积累起来的情分消磨光,正应了古人的那一句“千里之堤毁于一蚁”。

    经此一变,他们想再赢回小萝莉的友好,难上加难。

    小十六的好奇心踢断了他们走向小萝莉的一条独木小桥,也将贺家的声誉间接的掐杀于无形,以后,小萝莉对于贺家人的为人大概也会持怀疑态度。

    小十六有错,他们何曾没错?

    他们目的不单纯,小十六的小动作不过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萝莉,我们先走了。”燕行默默的望望小萝莉住的宿舍,轻轻转身,拧开门把,自己走出去,事情到这个地步,暂时没有再回旋的余地。

    “小美女,我也走啦。”柳向阳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留下,跟着小行行走出宿舍。

    掩闭门,里与外,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燕少深吸口气,弯腰抱礼品,他们提礼道歉,终归是“石板上栽葱——白忙一场”,也不对,并不全然没有收获,好歹他们知道小萝莉的底线是什么。

    “哥从没有遇到这种礼随人来又随人回的待遇,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儿。”柳向阳提起箱子,呲牙咧嘴的咕咙。

    被退礼品的心情,真糟心。

    可是,他们还得依言搬走,如果将东西留在门口,不用赌也知道小女孩必定说到做到,将东西从窗口给他们扔下去。

    燕大少没吱声,抱起水果箱子,一言不发的下楼,柳大少搬着东西在后,两人叮叮咚咚的下楼。

    刚到一楼,与晁家哥儿不期而遇,不,不是巧遇,而是美少年特意在等他们,天色已黑,少年安安静静的立在东边楼梯口,灯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光辉,有自带光环的特技效果。

    燕行、柳向阳面对晁家少年时有些许不自在,如若手里没抱东西还好说,偏小萝莉没收他们带来的道歉礼,被退回来还被晁哥儿看见,感觉特别的丢脸。

    “如此看来,乐乐受了很大的委屈。”看到燕少柳少携带东西下楼来,晁宇博了然,小乐乐上楼时,听她的语气就知还在生气,他猜着小乐乐可能不会轻易原谅燕少,现在一瞅,嗯,事实可能比他预测的还要严重一点点。

    “小晁,贺家长辈们对小萝莉是十分敬重的,是我们小十六那个熊孩子太顽劣,前着长辈做了错事,让小萝莉受委屈了,我深感歉意,希望小晁能给贺家弥补的机会。”

    晁家少年心思细腻,又是护短的,燕行不希望误会越来越深,也不怕丢脸,自己主动示弱。

    “我对外算是半个家长,在乐乐自己本身能决定的事务上,我不能剥夺乐乐的判断和决策,乐乐的事她自有主见,燕少你对我说这些没有用。乐乐不选择原谅,两位以后就不要来了吧,免得打扰乐乐的学习。”

    “……,小晁,今天我先走了,明天见。”燕行迟疑一下,没有再做辩解,自己退一步。

    燕大少都败下阵,柳大少更没有说话权,他和兄弟越过晁家少年,将东西放回车后座,驱车而去。

    远离了状元楼,柳向阳向后一摊,摊成中暑的傻狗状,过了三秒,又坐正,握拳:“小行行,我能不能揍贺小十六一顿?”

    特么的,他想打死那只熊孩子。

    你说,你装什么不好,装傻装呆装嫩装任性装老成都行啊,为什么偏要在药房里装监控仪器?

    一个机械小天才,装只眼睛还被一个非专用业的小女孩子发现,给他们惹出一堆麻烦,不揍他一顿心里难平衡。

    想到在小美女那里吃了一记闭门羹,柳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拿贺小十六当沙包练拳,让熊孩子知道什么叫痛。

    “如果揍小十六一顿就能让小萝莉消气,就是揍十顿也没关系,”燕行叹口气:“你想揍人的话,等明天过后再动手,小十六明天还有场3000米的赛跑,揍伤了他,不能参赛,怕他留下心理阴影。”

    “好,等几天我再去揍他,小行行,你要回贺家不?”

    “明晚再回去,今天回去的话,大家长们知道了还不得气疯,必定会逮住小十六暴打,等明天秋运会结束,小十六比完赛,挨骂挨打都没事儿。”

    柳向阳哼哼几声表示嫉妒,小行行对他的弟弟和妹妹如珍似宝,连遇上这样的事也还在为熊孩子的成长考虑,作为燕某人的弟弟妹妹们太幸福了。

    燕少不回贺家,开车去食堂吃饭,不管怎样,总不能饿着自己。

    晁宇博没有上东边楼梯,真正的回自己宿舍,稍前,他为了侦察燕少和柳少会得到什么结果,没急于回宿舍,等乐乐上楼去后就待在东边楼梯口,现在看到结果,他可以放心的回去冲凉。

    少年回舍洗澡换衣服,将自己收拾得有模有样,慢悠悠的下楼,开车门提一袋二十斤的米上东边楼梯。

    他提着二十来斤的东西,爬楼都跟没人事似的,上到四楼自己开门进女生宿舍,放下袋子,晃到小厨房去凑热闹。

    “乐乐,我能不能现在就吃一个?”小乐乐在做煎饼,摊好了五六个饼子,个个金黄金黄的,诱人极了。

    “晁哥哥,现在吃了,等会吃不了多少菜可不能怨我。”

    “不怨不怨。”漂亮少年眼目一亮,飞快的抄筷子和碗,夹一个饼,端起来就啃了一口。

    煎饼还没有卷馅,香而软糯。

    “乐乐生气不会把我关门外,身为哥哥,好幸福。”啃了几口,晁宇博感慨万分,小乐乐生气,就连燕某人的面子也不给,如果是他惹小乐乐不高兴,她顶多鼓着腮帮子瞪他几眼,对比起来,亲疏有别。

    “晁哥哥哪天欺负我的话,我也会给你吃闭门羹。”

    “不怕,我有钥匙,我自己进来。”

    “好奸诈!”

    “这叫有备无患。”晁宇博得意洋洋的扬眉浅笑,啃完一块饼,满足的抹抹嘴,坐等晚饭,他本想问问小乐乐要不要原谅贺家,最终没问,小乐乐不愿说,必有她的道理。

第一百五三章 小幸福

    民以为食为天。

    这年代温饱问题基本解决,城市居民奔小康,像欧海这类人,生活水平属于高品质生活的部分人。

    然而,他早上对于营养早餐没多少胃口,只吃了个半饱,早早的就赶到学生宿舍区的运动场集合点。

    等啊等,去参赛的队员们陆续来临,之后,少年会长和学生会部分人员们也到了,去观赛的同学们也到一批,就连燕少和柳少都冒了头,就是没见乐小同学。

    而乐小同学的助威队又多了两人——陈同学和才同学,那两位昨天忙得分身乏术,所以没有去观看小萝莉比赛,今天总算有空,两人当仁不让,和晁会长一起去看运动会。

    等到快出发时刻,乐小同学才冒头,姗姗来迟的小女生,背着包,手里抱只大袋子,蹦蹦跳跳的跑到少年会长身边。

    李宇博和欧海两人悄悄的搓手,煎饼煎饼……煎饼!

    乐韵打开袋子,给欧老师和李部长一人一份早餐。

    “小乐,为什么小晁有两个,我只有一个?”欧海拿到自己的一份,哎,只有一个煎饼!

    “老师,昨天说好了一个啊。”

    “……”欧海嘴角向下狠撇,小乐,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较真?伸头一看,小同学袋子里还有只保鲜盒,装了好多煎饼,他眼神刹时闪出光:“小乐,你盒子里还有,再分个给我呗。”

    “不行,这是我和福姐姐的午餐。”乐韵快速将袋子合拢,抱在怀里,免得别人打主意。

    欧老师默默的捂胸口,遇着个这么有原则的孩子,简直太让人伤心了,闻着从李同学和晁同学那儿飘来的香气,他也忍不住,自己吃自己的份子。

    “乐乐,我还想吃。”李宇博干掉自己的份子,巴巴的跑到小萝莉学妹面前,用可怜楚楚的眼神瞅她抱着的袋子。

    “李哥哥,1500米破纪录的话,明早请你吃早餐。学长学姐们也一样哟,谁在某项破个纪录回来,先向我晁哥哥报备一下,明早去找晁哥哥拿早餐,三只煎饼。”

    参赛的队员们“哇”的炸锅,跃跃欲试,破个纪录,大胸萝莉小学妹请吃早餐,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拼。

    “人家不像乐乐是飞毛腿。”李宇博摸摸鼻子,自己归队。

    欧海美美的享受完早餐,笑咪咪的走向校车:“小晁,将你家妹妹拧走,不能让她跟我们坐校车,我怕我受不住引诱,号召全体队员冲上去打劫。”

    小欧同志很上道,晁宇博笑盈盈的拉开后座车门,将小乐乐塞进车里,自己当司机。

    大才子坐副驾座,陈同学坐在后座,两学霸眼巴巴的瞅着小萝莉,小眼神满满的是可怜。

    乐小同学被瞅得鼻尖冒冷汗,等队伍出发,车子开动,她默默的打开袋子,分两学长一人一只煎饼,两学霸欢天喜的拿纸巾裹煎饼,狼吞虎咽的狂啃。

    燕少和柳少大清早也赶到学生集合点,他们跟在晁会长车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享受从小萝莉手里得到的美食。

    16日,周日,也是秋运会的第二个赛日。

    前夜有雨,昨天早上地面潮湿,气温也比较低,到下午天气便转好,到星期天,天气又晴了。

    晁宇福仍然等在停车场,等到小团子,揽着人去运动场,路上啃了一只煎饼,她识髓知味,生恐别人抢小团子的煎饼,将保鲜盒子放她背包里,严防死守的保护起来。

    对于福姐姐的护食行动,乐韵一笑置之。

    比赛八点开始,田径第一个项目是一千五百米和三级跳远,仍然是男子甲组赛跑,女子甲组三级跳。

    两个项目的运动员也没多少时间做什么准备运动,先去总检录处检录,再去赛场检录。

    青大的学生们兵分两路,一路分去看乐小同学跳远,一部分去给参贺1500米的男生们加油。

    三级跳远,乐小同学顺序比昨天靠后,排到了二十一号。

    男生项目每个项目参与的学生比女生多,男子1500米甲组共有二十几位,分三小组,李宇博部长另一位同学参赛,两人没分到同一小组,李同学在甲二组。

    为了早餐,李少也是拼了老命,跑出小组第一,成功入决赛,他刚跑下跑道,便半刻不停的跑去看三级跳远。

    他赶至时,跳远进行到第十九个,李少成功赶上末班车,能有机会一睹小萝莉的风采。

    三级跳远的参赛运动员们成绩都不差,都是九米到十米三以内。

    当轮到乐小同学,听到那名字,众多选手与外校围观同学特别的想打人,哎妈,那个谁昨天摘了两项纪录还不知足,又跑来抢冠军?

    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上阵的乐小同学,努力三蹦,最远一蹦13。50米,妥妥的秒杀尽之前的众选手。

    晁宇博等人怕小乐乐挨人嫉妒,迅速将人带离现场。

    燕少和柳少也不声不响的跟在众人不远处,他们不往小女生面前凑,只跟,不远不近的跟着。

    各个项目进行得比较快,男子组1500米之后是女子组,乐小同学和耿同学再次赛场重逢,乐同学以4分28秒入决赛,耿同学5分26秒稳居预赛第二。

    跑下赛道,耿同学气哼哼的杀到晁宇福同学面前,对着小学妹柳眉倒竖:“臭小孩,你敢不敢跑慢点?让个冠军给别人又不会死。”

    晁宇福吃吃的笑:“小耿啊,你何必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呢?你要是介意这个,会被气死的。”

    “能不介怀吗?有这个臭小孩,我就成了万年老二,真想打抢我第一的熊孩子一顿。”耿静心心好累,熊孩子总跟她争第一,累觉不爱。

    “耿学姐,明年秋运会我不跟你争,你开开心心的破纪录夺冠。”乐韵挂在福姐姐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

    “哼哼,明年你不参加,我揍你。”耿静心虎脸:“我才不要你让,要争光明正大的争,你要是让我就不参赛,我拖晁学姐去找你,胖揍你几顿。”

    “呃,耿学姐,不是让你,是因为明年那个时候若无意外,我可能跟导师去国外交流学习,人不在国内当然无法参加秋运会了,你多多努力,多破几个纪录,等后年秋运会我去挑战你创的纪录。”

    “熊孩子,说得我更想揍你了。”

    “别揍我,我怕痛得很,”乐韵扶着腰乐:“耿学姐,等下午赛事结束后返校时,你找我福姐姐拿东西,我写有便条,你看了就知。”

    晁同学在运动场逛了好几个地方,并没有遇上耿同学,在检录处时,乐小同学和耿同学才相见,不过,那时在检录,也没空聊天。

    东西就在晁二姑娘背包里,而耿同学因为没有家属帮看包,现在交给她没得让她担心东西不小心丢失,不如等秋运会结束再给她。

    “谢谢你,小学妹,虽然你是个熊孩子,但是熊得很可爱。”就算小学妹不说是什么东西,耿静心知道是药,给她妈妈吃的药。

    “小耿,你省掉那个熊字,我听了更开心。得了,你去休息吧,等会你还有接力赛。”晁宇福乐得眉开眼笑,将耿同学轰走,那家伙再呆下去,会被小团子打击到的,还是不留她的好。

    耿静心也没逞强,去找自己学校的队员们。

    女子1500赛甲乙丙组跑完,下一个是400米短跑,紧接着就是400米接力,青大男队成功晋级决赛,女生也不甘示弱,杀入决赛,之后是400米栏,团体赛的200米往返等。

    上午还有几项决赛,有女子铅球和女生全能项目之中的项目和男子全能项目。

    十一点,三级跳远决赛,乐小同学以13。72米打破秋运会三级跳远纪录,并创新出新高度。

    当广播通告四方时,知道昨天某位连破两纪录今天再创新纪,运动场的男女老少一脸懵。

    耿静心:“……”这么牛的熊孩子,果然让人想揍哭她。

    颁奖的时候,欧老师笑容格外灿烂,他当初强行将小同学丢进田径队的做法简直太机智了,瞧瞧,多给他长脸啊,这下学校的教练都服了吧?谁不服,站出来,大战三百合。

    而他也一直笑到了最后,下午,男子团队和女子团队夺得第二,男子400米接力青大夺冠,而女子组400接力赛中,因为第三棒中途发生意外摔倒脱棒,与同赛组人员拉开三二百余米的间距,乐小同学虽然力挽狂渊,成功逆转,便终究因距离相差太远,最终以落后第一名1秒03的差距居于第二。

    饶是青大只得第二,也惊震了众人的眼,成为秋运会最激动人心的逆袭故事。

    同时,男子组1500决赛,李同学不负所望勇夺冠军,乐小同学更是再创佳绩,以4分10秒12的成绩破大会1500米纪录,并创出让人仰望的新纪录。

    乐同学四项个人赛,夺四项冠,破四项纪录,为秋运史添加辉煌一页,成为宣传体育精神的楷模。

    耿同学只夺得女子1500米第二,柳少为他小媳妇的冠军又被抢走,再一次心痛的滴血。

    下午四点二十分,秋运会圆满闭幕。

    各高校代表们各有收获,俱胜利而归;青大是收获冠军最多的代表队,也是破纪录最多的学校,欧老师带学生们载誉而归,校体育部设下庆功宴,犒劳参赛田径队员们。

    运动会结束时,燕大少带上贺小十六回贺家;柳少陪他心上人找晁二姑娘拿了东西,送回耿家。

    耿静心是本土人氏,共和国建国之前居于城效,现今则介于五环与六环之间,曾经家有二亩薄田,是普通的小老百姓。

    耿家还是砖瓦旧房,有个让城市居民最眼红的小院子,以前种花,现在耿氏母女把小小的院子重新规划,留出一条路直通屋,其他地方砌菜园,种最易管理的蔬菜,差不多能供应自己生活。

    柳少和耿静心回到耿家,还不到五点,暮色才开始出现,田妈妈搬着小板凳坐在小菜园里移栽大白菜。

    “小柳,你来啦。”看到青年,田妈妈搓搓手,站起来。

    “田姨,您出来歇着,我来种菜。”地垄里还有些苗没种完,柳向阳将手里提的东西和背包放下,快速冲去干活。

    耿静心也赞同:“妈,活交给柳大哥吧,我去煮饭烧菜。”

    “心心,晚上能不能吃地里长的小白菜?”未来小媳妇要亲自做饭,柳向阳喜得快跳起来,厚着脸打商量。

    “可以,柳大哥你种完菜,顺便拔把小白菜。”耿静心提起地面的背包和柳大哥购买的鱼、肉、蘑菇、西红杮等先回屋。

    柳向阳笑嘻嘻的答“好”,麻溜的进菜地,到田姨种菜的垄道,抄起小锄头刨个坑,种一棵菜苗,再覆上泥土,用手摁一摁,将泥土按实,然后再刨一个坑,种菜苗,就那么一锄一个坑的刨,种。

    小柳来了,田妈妈也知道她是拗不过的他和她姑娘的,自己缓步走出菜地,先回屋洗手。

    耿家的屋就是一栋三大间的那种式样,再把厅堂左右的大间间隔为二,总体就有四间,足够住人或放东西,茅房和关鸡鸭的地方在屋后。

    柳向阳种完一把菜苗,将小板凳和工具收起来,放到屋檐底下,跑去种小白菜的地方拔菜,拔得一小把菜,去菜根,高高兴兴的拿去厨房。

    耿家厨房就是正堂右边一侧大间分隔出的外间,柳少在耿家一向跟自家一样,把菜拿进厨房清洗好,和田姨坐等晚饭。

    耿静心一共炒了六个家常小菜,在厨房里摆桌子吃饭。

    田妈妈坐上位,柳少和耿同学分左右坐,柳向阳殷勤的帮未来来岳母大人和小媳妇儿盛饭装汤,等母女动了筷子他才开吃,吃着小媳妇儿做的菜,快乐得要飞起来。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狗啃骨头猫吃肉,奥特曼打怪兽,幸福就是吃自己爱吃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在柳大少心里,个人幸福就是能和小媳妇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能天天说上话,能吃到小媳妇儿做的饭菜,如果能在每天早晨一起起床就完美了。

第一百五四章 震怒,罚跪

    贺三住的地方离信大很远,燕少带着贺小十六回到大院已经是六点四十几分,贺祺书和贺祺灿也早回到了家。

    贺子荣、郭青青和鲁雪梅还在贺三家里,罗绣兰已回她家,贺明韬有事没回,贺明盛贺明俊周末在陪老祖宗,贺盼盼也在家。

    人比较少,也比较安静。

    贺子瑞等着小孙子们还没吃晚饭,当等到小龙宝和小十六回来赶紧先开饭,饭后,老少们也没急着问小龙宝有什么事,先唠唠家常,吃点水果消消食。

    “小十六今天好安静,怎么不踊跃发言啦?”贺明盛发觉小十六打回家就没怎么说话,乖巧安静得像个大家闺秀。

    “是哦,小十六竟然没有插科打诨,也没有胡搅蛮缠,真是稀奇事儿,是不是运动会一败涂地,没脸见江东呀?”贺子瑞打趣贺家最小的小孙子。

    “三爷爷,我……我闯祸了。”贺明新嚅嚅出声。

    “啊?”贺家老少们惊诧的瞪大了眼。

    “臭小子,你又惹了什么事儿?是不是跟谁打架,把人打死打残了?”贺子荣立马就火气上升。

    小十六与贺家最大的长孙相差十几岁,因为他最小,贺家同辈兄弟姐妹很多已能独挡一面,所以对于最小的一个弟弟也是倍加宠爱,让他无忧无虑的成长。

    如此,也导致他成为混世小魔王,从小皮得不得了,打架惹事一把抓,到十四五岁懂事些,不犯大事儿,仍三天两头惹小麻烦。

    每次惹了事儿,满不在乎的样子,还笑嘻嘻的说那不是事儿,而这次,他自己竟然说闯祸了,想必惹出了大乱子。

    贺子荣不怕他打人,就怕他把人打死或者打成重度残疾,那样的话,谁也救不了他。

    贺二一声虎吼,声震屋瓦,贺明新惊得差点跳起来,贺明盛和贺明俊预感事态不妙,飞快的爬起来站在小十六身边,如果二爷爷发怒要动武,他们也能先挡上一挡,免得小十六遭殃。

    “二哥,你先别吼,会吓坏孩子。”贺子瑞怕二哥的爆竹脾气把小孙子吓坏,直紧按住兄长,免得他一言不合就抓东西砸过去。

    贺二老太太也赶紧摁住丈夫,还数落一句:“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急燥。”

    贺子荣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就惯他,再惯下去,指不定他敢把天捅个窟窿。”

    贺盼盼咯咯直笑:“二爷爷,小十六能把天捅个窟窿,那得需要好大的本事,难不成不是好事。”

    “小五,别给他辩护,你这么护着他,他更加无法无天。”

    “好,子荣,你好歹一把年纪的了,别一点事儿就呼呼咋咋的。”贺老祖宗听着儿子那气呼呼的语气,出来平息战争,转而看向小重孙:“小十六,你慢慢说,说你惹出了什么大乱子。”

    老祖宗发话,贺子荣乖顺了。

    “我……”贺明新站起来,看看老祖宗,看看长辈和兄长姐姐们,一时不敢坦白自己做的混帐事。

    “还是我来说吧,”小十六胆怯了,燕行赶紧解围:“小十六没打架也没杀人放火,他就是……在小萝莉制药的药房里放了多余的眼睛,他做的事露馅了,小萝莉十分愤怒,所以那天早上帮太姥姥施针之后不愿多留,直接回学校去了。”

    “什……什么?”贺明盛贺明俊不禁结巴了。

    “?”贺祺书贺祺灿面色骤然大变,那天小医生进药房前问过他们药房里有没多余的东西,他们还一致保证说没有,如果小十六悄悄的放东西在药房里,这这……让他们有何颜面对小医生?!

    贺子瑞和柴溪的脸色在一瞬间变换好几种颜色,难怪那天小医生在早饭前就给老祖宗扎针,她大概以为他们表里不一,不屑与他们为伍。

    贺盼盼捂住脸,事情大条了!

    贺明新自知罪大,不敢抬头。

    “小十六,在医生制药的地方做了手脚?真有那回事儿?”没人说话,贺老祖宗慢慢的坐直,将腰杆挺了起来。

    “是的,太姥姥。”燕行恭敬的回话:“太姥姥,小萝莉那天离开贺家后就没跟我说过半句话,在中途我停车想请她下车吃早饭,她下车后自己打车回学校,我追回学校,想帮她提东西送她回宿舍,她也没理我和向阳,二哥和八哥送背包过去,我亲自送去宿舍,她也没见我,还是向阳将背包塞给晁家哥儿代为转交的。

    我原本也不知道原因,就在昨天,大学举行运动会,小十五和小十六遇见晁哥儿姐弟和李家哥儿陪同小医生在玩耍,过去打招呼,小萝莉没给小十五和小十六面子,向阳过去想缓和一下气氛,也被小医生不留情的呛了,甚至将我们当陌生人对待。

    我觉得非常不对劲,问小十五小十六有没在制药房做什么手脚,才知小十六在药制房里放了东西,我和向阳这才明白小萝莉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昨天傍晚,我和向阳去向小萝莉道歉,她只给五分钟时间给我解释,也没收我们带去的礼品,就那么将我们打发走。

    这事是小十六做的不厚道,我回来向太姥姥和舅公们报告,让舅公和舅舅们心里有个数,大家也好合计合计怎么办。

    小萝莉在我们家受了委屈,不会再信我们家任何人,我琢磨着就算带上小十六去登门道歉也不会有用,大概还得需太姥姥和舅公们出马,走晁家的路子。”

    小龙宝说话,贺家老少们听得很仔细,听说小医生离开贺家后就没跟小龙宝和柳小三说话,贺子瑞和贺子荣、贺祺书几位男士更觉难堪。

    小医生将他们家老祖宗从鬼关门前拉回来,又为他们家老祖宗赶往太行山寻药,餐风食露十余天,回来又进药房,关在高温药房几天几夜,制出药让老祖宗转危为安,小医生对他们贺家恩重如山。

    就算小十六在药房里放了东西,小医生发现了,她即没有中途大怒走人,在制药完工后也没有揭穿他们,平平静静的帮他们老祖过施针,还信守她自己的承诺没有收一分钱,小医生给他们贺家留足了面子。

    那份胸襟之大,令男儿也汗颜。

    贺子荣嚯的站起来,捋起袖子冲向孙子:“小王八蛋,贺家的脸面让你丢尽了,不打死你,贺家早晚有一天被你毁个干净。”

    “二爷爷!”

    “二哥!”

    贺二忽然震怒,把众人吓了一大跳,郭青青和贺子瑞柴溪、贺祺书手忙脚乱的拉住贺二,贺明盛贺明俊立马拉起小十六,退得远远的。

    贺明新被吓到了,心惊胆颤的躲在哥哥背后,以前爷爷虽然会吼,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没动真格,这一次明显是真的发怒了。

    贺二用蛮力扒开阻着的人,誓要打死闯祸的罪魁祸首:“你们都让开,留着让这么个祸根子早晚会给贺家招来大祸,这次是人家小医生胸襟宽广,没为难贺家,如果遇着心胸狭窄的,在药里做点手脚,弄死我们贺家所有人,我们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这样的祸根子就该打死。”

    几个人差点拖不住人,贺子瑞只好用力将二哥抱住:“二哥,你消消火,谁没个犯错的时候,别动不动就打死打死,总得给人悔过自新的机会,小十六,你去祖宗神位牌前跪着,好好反省。”

    “爷爷,三爷爷,我知道错了,我去跪着反省。”贺明新老实的从哥哥们背后走出去,乖乖的走到正堂祖宗神位前端端正正的跪下去。

    贺小十六跪地反省,贺子荣气恨恨的坐下去,他消停了,柴溪和郭青青抹了把汗,贺祺书也嘘了口气儿。

    燕行没有说话,起身,也走到神位牌前,曲膝跪地。

    他那么一跪把钱榆英几人给弄懵了,贺子荣喊:“小龙宝,你跪着干甚,你起来,过来跟舅公们说话。”

    “二舅公,这事我也有错,是我没有跟年少的弟弟们严加交待,没有说清其中的厉害关系,小十六不知厉害关系,才会好奇犯错。”

    “这不关你的事,是小十六不知轻重,若没有你,老祖宗也不可能还坐着这里听我们说话,小龙宝,你起来。”贺子瑞心疼外甥孙子,望向两个孙子:“小二小三,你们去将小龙宝扶起来。”

    贺明盛贺明俊没应答,走到跪着的两弟弟旁,正当大家以为他们会拉起小龙宝,然而,他们卟嗵一声也跪下去了。

    “你们……”老少爷们目瞪口呆。

    “我们身为兄长,监督不力,没有看住幼弟,检查药房时也有所疏漏,没检查出小十六藏的东西,我们也难逃其绺,一起反省。”

    “小五,你想做什么?也想学他们什么不成?你怀着孩子,坐下。”柴溪见孙女也站起来,惊得不轻,慌手忙脚的站起来去拽住人。

    “奶奶,我也有错,理该一起反省。”

    “你凑什么热闹,你折腾你自己可以,别折腾老祖宗的重重孙子。”柴溪气不打一处来,怀着宝宝还想去罚跪,这不是想让他们这些老骨头们担惊受怕吗?

    “我……”贺盼盼看看长辈们,乖乖坐下去,她跪一晚也没事,可肚子里揣着的这个可吃不消,只能让哥哥和弟弟们受过。

    “同是一脉相承的血缘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每一代的兄弟姐妹们团结一致,贺家才能屹立不倒,小龙宝小二小三小五这些个孩子们懂事,将来兄弟姐妹们相互扶持守望,也能言传身教引导再下一代,我呀,放心了。”

    贺老祖宗欣慰得的老眼闪着水光,兄弟之间互相推上缷责任,互相残杀陷害的家族是不可能长久的,唯有内部团结,个个恭兄友弟,不计个人得失,家族才能长盛不衰。

    “娘,您老也要长长久久的健在,有您老看着,孩子们才有动力走得更远。”

    贺子荣贺子瑞知道老娘不说让孩子们起来,是想让几个孩子给小十六做榜样,让小十六自己从中领悟兄弟姐妹的重要性,让小十六明白他不是一个人,他是贺家的一份子,他还有兄弟姐妹,他放肆做错事,毁的不是他一个的名声和前途,有可能会连累得兄弟姐妹们的前途毁于一旦,拖累整个家族。

    贺祺书和贺祺灿也没有劝说,让四个孩子跪着,他们和长辈们商量怎么去向小医生赔不是。

    他们也没是小医生小题大做,相反都觉得小医生震怒是天经地义的,小十六的做法在小十六本人那里仅只是好奇心,较真起来就是包藏祸心,意图偷窥小医生秘方。

    医术传承历来大有讲究,从古沿袭家族传承或师徒传承,家族传承还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药方是医生的传承之本,古中医世家的秘方历来被视为立根根本,概不外传。

    小医生的药说夸张点是起死回生,那样的秘方是无价之宝,谁偷窥,拥有人自然视之为不两立的敌人。

    商量一阵,贺子荣几个先送贺老祖宗安歇,然后他们又坐了一阵也散了,各自去睡觉,唯有在反省的兄弟四人仍然长跪不起。

    贺家的屋檐下的灯熄灭,仅只上房正堂留一盏灯照明,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喧哗声也渐渐的变轻,再过不久,外面静悄悄的。

    “龙宝,二哥三哥,对不起,是我想得太简单,以为只是拍制药过程拿来研究欣赏没什么,却伤害了小医生的尊严,是我连累了家里,连累了你们,是我丢了家里的脸。”

    万籁俱静,贺明新轻轻的往表弟身边挪,紧挨着表哥,龙宝哥请来小医生救太奶奶,他还好玩装摄像头,他太混蛋,太对不起龙宝哥的孝心,对不起小医生的仁心。

    “知错就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莫任性,将来从军,对敌人可以用尽手段,在商场对民族同胞对手可以竞争,但要适当的手下留情,不能做得太卑鄙太狠绝,做太绝有伤天和,易招报应。”

    “我懂了。”贺明新挨着坚挺如山的表哥,也挺直腰杆,跪成一棵小松树。

    贺明盛贺明俊也往中间移,兄弟四个紧挨在一起,如墙城,坚不可摧。

第一百五五章 要针炙

    秋节之末,昼短夜长,而夜,也终会过去,当漫漫长夜过去,时间转入新一天的白昼的伊始。

    周一的晨光还没降临,一夜无梦的柳大少,在五点就准时醒来,一个人对着黑乎乎的空气傻笑一阵,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去耿家厨房洗脸做早饭。

    多年来常来往耿家,他差不多拥有一间专人客卧,就是左边房间的里面一间,外间是耿姑娘的。

    每次柳少到耿家,能住一晚他必定会住,住在客卧里,与自己未来小媳妇儿一墙之隔,静下心还能听到小媳妇睡着后深长的呼息声或者发出一二句梦呓,幸福感爆棚有没有?

    柳少迷恋那种美好的感觉,每次到耿家留宿,睡得格外的香,昨晚亦如此,在心上人的悠长的呼息和遇尔辗转的细微动静里渐渐入眠,睡得安稳踏实。

    一夜好眠,精神充沛。

    为了不吵到心上人和未来岳母,他做什么都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弄出声响来,比做贼的人还谨慎。

    耿静心到六点才醒,匆匆忙忙的收拾好想下厨做饭,到厅堂闻到油烟味,听到细微的声响,她愣了愣神才快步进厨房,推开门,看见厨房桌上摆好了几个小菜,柳大哥围着围裙还在灶台旁炒菜。

    “柳大哥,怎么好意思要你做早饭。”耿静心有些不好意思。

    “心心,起了啊?赶紧洗涮,你先吃早点去上学,我不急着回学校,等等田姨。”柳向阳听到门响,回头,看到清清爽爽的心上人,身心如泡在糖水里,甜蜜蜜的。

    “小柳,我醒了,你们不用等我,我马上就起。”田妈妈就住厨房后面的卧室,听着小柳和她姑娘说话,也主动回应。

    “妈。”耿静心很关心妈妈昨天睡得好不好,又因房门从内拴栓,她进不去,自己忙先去屋外的水龙头打水洗涮。

    田妈妈收拾收拾,从通向厅堂后面那间小屋间的门到厅堂,再到门口梳好头发,将身上拍打干净净。

    耿静心用脸盆装上热水,掺和冷水,送给妈妈洗脸,看到妈妈的气色不错,有几分小激动:“妈,你昨晚睡得好不?”

    “昨晚睡得很好。”田妈妈发出满足的笑声:“以往每天躺下总要翻来覆去三两个钟,到二三点才能合眼,昨晚喝了药,躺下没一个钟就睡着了,半夜也没醒,睡得香着呢。”

    “妈,你今晚也要记得按时喝药,要重新烧热再喝,不能喝凉的。”耿静心激动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小学妹给她妈妈的药说是治失眠症的,一喝就见效,真牛!

    “我知道我知道,心心,你去吃东西,吃了快回学校上课。”田妈妈笑着催姑娘。

    耿静心再急也不会急于一时,等妈妈刷牙洗脸,一起回厨房。

    柳向阳早将饭菜做好,粥也盛好在冷凉,等母女忙清,把加热了的馒头和饺子端上菜,开始吃早餐。

    因为睡眠得到改善,田妈妈精神极好,吃完早点,没让小柳留下来帮她收拾家务,将小柳和姑娘赶走,让他们回学校。

    妈妈的失眠症得到改善,身体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耿静心开心不已,和柳大哥开开心心的离家,赶去公交车站乘公交车,然后乘地铁回学校。

    因为青大和民大不在同一个地方,柳向阳陪心上乘了两个站的地铁,他先下车,改乘公交车,再转地铁回青大。

    同是兄弟,柳少到未来岳母家和心上人同吃同行,幸福满满,而燕少和哥哥弟弟跪了一夜,反思一夜。

    直至东方破晓时分,贺子瑞起床,让四个孩子起身。

    跪了一夜,夜里又冷,挨冻一夜,四个青年腿脚早僵硬得没知觉,当时没爬起来,只好坐下去揉了老半晌的腿脚,才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去洗涮,走路的姿势像僵尸似的。

    钱榆英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做早点,六点半准时用餐,开饭的时候,昨晚思过的四小青年,手脚还没能完全活络过来。

    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十六狼吞虎咽,唯有燕某人一人不动筷子。

    人人都在吃早点,唯独小龙宝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钱榆英奇怪的问:“小龙宝,你怎么不吃?早餐不合胃口?”

    贺老祖宗瞅瞅小重外孙,先是微微了颦眉,转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劝,美美的享用孙媳妇的好手艺。

    “没有不合胃口,五舅妈做的早餐最好吃了。”燕行轻轻的眨动龙目,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动,配上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那你咋不动手?”钱榆英愈发奇怪了,夸她的手艺好,又不吃,这不是矛盾吗。

    “我等会回学校,所以要忍着不吃。”

    ?钱榆英还没反应过来,贺明俊瞅瞅大家,一脸膜拜:“小龙宝,你回青大后马上就去见小医生是吧?”

    “三哥的意思是龙宝哥想来一计苦肉计?”贺明新也反应过来了,震惊得瞠目结舌,哎妈呀,龙宝哥真不愧是军人,什么时候都想着三十六计,想着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那,我也不吃了,我跟龙宝哥一起去。”他忍痛放下筷子。

    贺子瑞几个大家长对贺小十六投去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小十六哪天把郁闹的精力放在正途上,那是相当聪明的。

    “不用,小十六吃饱自己去学校。”燕行没准备拎小十六一起同行。

    “为什么?我和二哥三哥一起去,效果不是更好?”

    燕行眉眼间浮出一抹淡笑:“小十六不怕被毒傻?”

    贺明新缩缩脖子:“龙宝哥,小医生真的会把我……毒成傻子?”

    “有可能,所以在小医生还在盛怒时,你不能去,我去,顶多被打一顿,你去,小医生一怒把你毒成傻子就不好了。”

    “好可怕!我……我还是回学校当好学生去吧。”贺明新惊悚交加,怕怕的低头,努力跟食物奋斗。

    贺家几位对于贺小二小三小十六的样子视若不知,平平静静的用餐,之后贺祺书兄弟们去上班。

    贺小二贺小三可以偷懒休息,而贺小十六是不可能呆在家的,他拖着走路一拐一拐的腿回学校。

    燕少也没偷懒,自己开车回学校。

    当燕大少刚离校没到一个钟,贺家的保姆郭妈妈、周嫂子和专用司机高炯,在修了长达近一个月的长假,终于回贺家上工。

    三人先回到大院贺家,当看到贺老祖宗红光满面的样子,都惊呆了。

    贺二老太太先后跟回来的三人单独聊了聊,解释让他们回家休假的原因,免得让保姆和司机误会而心中积怨,破坏了多年情分。

    保姆和司机原本也有点点受伤,以为贺家在老祖宗病重时支开他是不信任他们,当跟贺二老太太聊过话后,皆感激淋漓。

    贺老祖宗病重,贺家请来医生医治,不让他们在家,不是信任,而是为他们着想,贺老祖宗若真的好转,必然会引发一波轩然大波,很多人将跑来贺家打探那位有妙手回春之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医生。

    他们是贺家保姆和司机,别人必定认为他们也是知情的,到时有可能从他们身上入手,万一有些人不满意,还可能用他们的人身安全或家人来要挟他们,让他们深陷两难之境。

    贺老祖宗医治期间,他们不在贺家,没参与贺家老祖宗康复的过程,别人自然也能查出来,谁想挟持他们或家人也完全没用,自然也没人愿意做无用功。

    贺家让他们放假,等于他们被摘出去了,是想保全他们,不让他们承担风险。

    郭妈妈、周嫂子和高司机对于贺家的体贴和细心,感铭于五内,也更加敬崇老爷子老太太们的为人。

    到10月中旬,京都进入秋季黄金旅行期之末,枫叶尽红,橙澄菊黄,许多树纷纷落叶,处处呈现晚秋之气。

    晚秋之期,雾霾与霜冻随时会来,气温也随时会变,早晚寒冷,白天尚好,老人们都穿得比较厚,就连青年们也不再逞强,将保暖工作放在心上。

    燕行开着车,穿过大街小巷,也看遍了秋景,到青大附近去逛趟商场,欣赏一番人生百态,终于回到青大学园内,四周宁静下来,学校的高楼大厦沐着秋阳,有静若处子般的美感。

    猎豹行驶在平整的校道上,他的心却不怎么平静,当抵达静静耸立的状元楼下,他也更加忐忑。

    停车,拎只袋子抱于怀,轻手轻脚的爬到四楼,面对着那扇门,燕行踟蹰良久,抬手敲门。

    秋日的上午,窗外天空明亮,窗内宁静,穿运动装的小女生坐在地板上,一边练一字马,一边抱着书本在啃,那优美的姿势,让偶尔经过窗口的秋风都不忍惊扰。

    一先两后的扣门声,惊碎宁静。

    看书如扫描,沉浸其中浑身忘我的乐韵,有三两秒的时间处于茫然不解,那个,刚才有声响咩?

    低头,正想继续啃书,再次传来扣门声,她眨眨眼,“哦”了一声,原来真的是有声音啊,她还以为错觉呢。

    练一字马练得也有够久了,放下书本,站起来,边揉手腕边走向门,到宿舍门口拉开门,决定跟外面的人好好说道说道,免得老跑来影响学习,往内一瞅,嗯?

    乐韵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门口的燕某人,燕某人穿墨色西装,一手抱着东西,微微弯腰,在揉膝弯,而就在他抬头望的时刻,他肚子发出“咕噜咕噜”歌声。

    “小萝莉-”燕行揉着膝弯儿,听到门响抬头,刚看探出脸的小萝莉,肚子不合作,过早的闹起来,他耳尖一热,脸上发烫。

    他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慢慢的站直腰,却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不敢看小萝莉的脸。

    乐韵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燕某人,视线他膝盖上停留了十几秒时间,本来想摔上门不理那家伙,看见他一脸小心慎微的表情,想到他从小活在别人算计里,忍不住心软,向后退一步:“能爬上四楼,腿应该还没断,自己爬进来。”

    啊?!

    燕行以为小萝莉会先来一阵冷嘲热讽,再给他一顿夹枪夹棒的排头吃,然而摔门不理,结果,等来的不是雷霆之怒,大出意料之下不禁呆懵了。

    眼见小萝莉转身,门还留着,他“哎”的应了,快手快脚的扶着门框,挤进门,为了防止小萝莉把自己一脚踹出去,将门关紧。

    成功踏进小萝莉的地盘,他才发现小萝莉还穿着短袖短裤的运动装,那胳膊腿儿白嫩如雪藕,赤着脚丫子,走路轻盈无声。

    她的运动裤很短,双腿匀称,又长又白,就那么暴露在空气里,她宛如没察觉得凉意,手脚皮肤没有起鸡皮疙瘩。

    燕行看到那双小脚丫起起落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一句话脱口而出:“小萝莉,地板凉,不穿鞋袜容易受寒。”

    “自己要死不活的,有屁资格管别人的事,爬到地板上找个地方坐下,扒掉裤子。”乐韵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去卧室,她想打死姓燕的。

    要脱掉裤子?!燕行吃了一吓,说话都结巴了:“扒……扒裤了?”

    “叫你扒长裤,又没叫你扒光,大惊小怪什么。”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一句,拧开卧室门进去,再掩上门。

    她的宿舍卧室,她这个当主人的就只有军训期间有睡床上,其他时间都是睡她自己的空间,所以卧室大部分时间空闲,是当挡箭牌的。

    避开了人眼,快速从空间里拿出装金针的盒子,还有几只小瓶子,装玻璃管瓶的座架,和医几样医用工具,配制一些要用的药膏。

    又挨了小萝莉气冲冲的一句,燕行默然抿唇,一步一挪,挪到小萝莉反扣着书本的地方不远的地方,坐地板面上,放下东西。

    地板有冰凉冰凉的,他坐下去,那凉意让他大脑清醒,将双腿伸直,摸摸腰带,瞅了七八秒,还是害羞得不行,不好意思行动。

第一百五六章 我还是男孩

    燕行想到仅自己和小萝莉在一起,还要接受针灸,心里满是羞涩感。

    迟疑不决,顶着发烫的脸看四周,十几天没来,小萝莉的宿舍没什么变化,就是客厅里的书本少了些,放电饭锅的时方还多出一只大电饭锅,好大的一只,足以满足十三四人的饭量。

    看到大电饭锅,他知道那是小萝莉为请她军训班小伙伴们准备的,心窝子里莫明的生出一丝嫉妒,他和向阳来蹭饭,还有小晁几个同学,饭不够吃,小萝莉从没想过要添个大锅,她想请同学吃饭,立马就买大锅,好偏心。

    再看电冰箱那角,心里酸水“咕噜噜”的翻涌,小萝莉买了好多菜,大大小小的袋子排了十几,那些是她请客的食材。

    心里弥漫着酸味儿,燕行满心不是滋味,手无意识的掐皮带扣,掐了几下,脱下鞋子脱袜子,手又摸皮带,就是没有勇气解,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小萝莉的卧室门。

    他迟迟没有行动,卧室的门被拉开,娇小的女孩子抱着一堆医用工具走出来,他看见粉嫩嫩的萝莉,又害羞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还愣着干什么,要找人来侍候你?”乐韵看到坐地板面上傻乎乎的俊青年,又黑了脸。

    遇着这么个人,她总是笑吟吟的脸也维持不住。

    其实,不得不说,燕人穿西装真的很……很有范儿,墨色西装裹着他修长的上半身,衣服栽剪得体,人呢,宽肩窄腰,有型有样,别有一番高雅气质。

    他伸直双腿,微仰着头,俊美无铸的脸白里透红,唇色鲜艳,龙目里盛着漾动的波光,容颜俊美,眉梢眼底藏着妩媚风情。

    幸好乐小同学不是色女,她若是美颜控,美色当前,说不定就色心大起,扑过去尽情蹂躏美男子。

    又挨得劈头盖脸的一句斥,燕行在小萝莉一双美人杏目之下,什么气冲云天,什么威武不屈已是浮云,不知不觉英雄气短:“那个,能不能不……”

    小萝莉一言不合就揍人,虽然凶残,好歹比较正常,这种一言不合就叫人扒衣服的举动,太令人惊悚。

    让他大澡堂里洗澡就算很觉难为情,还能做到,可这样子,实在……太强人所难。

    燕行尴尬得不行,撇开视线。

    “不想找我治伤,那你还来干什么?赶紧滚蛋,别要死要活的装可怜。”乐韵真想把东西全扔燕某人脸上去,砸死他丫挺的。

    燕人自己带伤爬来,她好心让他进宿舍,结果人还傲娇上来了,不如打死他算了,免得以后哪天受点小伤又跑来装可怜博同情。

    “我……”燕行英雄气更短,短得呐呐无语,咬咬牙:“别那么凶,女子家要温柔些,我……就是难为情嘛。”

    什么跟什么?乐韵瞪眼,他自己一副大姑娘的样子,为什么反怨起她来了。

    “爱治就治,不治就拉倒,反正有病的是你,又不是我。”心里老不爽快,她迈着小八字步,一步一步的晃悠着走路。

    “那我,听你的了啊?”燕行撇过脸,手指有点僵。

    “婆婆妈妈的,不像男人,像个娘们。”

    燕行一时找不出词,憋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我本来就不是男人,我还是男孩。”

    “太监一枚,还想当伟丈夫。”乐韵撇嘴,举不起来,当然成不了男人,只能当个老男孩。

    “小萝莉,你不揭短会死么?”燕行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咬牙切齿的吼出一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小萝莉总揭人短,真想掐死她。

    “本来就短,揭不揭都短,当初我说能让你恢复青春,那是指你自己不作死的情况下,不作不死,你自己再像这样作死,别怨我食言。”

    踩人踩痛处,乐韵本来不想踩燕人痛脚的,奈何他自己作死,送上门来给她踩,她用不着客气,不踩他几脚,他不知道痛,说不定以后还会因为她说能帮他重振雄风,他得意忘形,自己往作死的路上跑。

    “你……你!”一个女孩子说起男性隐私类的问题还是那么坦荡无私,燕行被噎得瞠目结舌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想说我粗鄙,还是想说我粗俗不堪?”乐韵晃到涨得一张俊面通红的燕人身边,慢吞吞的坐下去,摊开工具,她在乡下长大,乡人骂街时有的污言污语不堪入目,她听过多少难听的话,才不会怕羞。

    “你厉害,总行了吧!”燕行瞪着心胸坦荡的小萝莉,憋闷得自己心口发堵,愣是指责不得。

    “我本来就很厉害,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喂,你究竟要不要治,不治别在这耽误我宝贵时间。”

    “我……听你的!”燕行咬牙,怪力小萝莉凶残无比,还脸厚无比,他照做还不行吗?

    正准备当个听话的好孩子,眼角瞥及小萝莉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小萝莉,你……能不能转过身一下?要不,闭上眼睛也行。”

    “哼,转过身,闭上眼睛,等会还不是会看到。”对于那种类似掩耳盗铃似的想法,鄙视。

    燕行看到小萝莉还是给面子的闭上眼睛,他犹犹豫豫半晌,最终还是以豁出去的心态,按小萝莉的要求做了,小声的报告:“可以了。”

    某人做事比大姑娘上花轿还慢,乐韵呶呶嘴,暗中鄙视了几回,睁开眼,就见燕某人垂着眼睛,明显紧张得肌肉都绷紧了。

    男人的腿很壮,还有腿毛,明明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军人,皮肤却挺白,腿毛也格外显眼,两只膝盖青青紫紫,肿得老高。

    “不作不死,简直自作死。”瞅着燕人红肿发紫的膝盖,乐韵想打爆他的头,伤成那样,他自己也不抹药。

    燕行快速看人一眼,见她盯着他的膝盖,他才没羞死,深呼吸一口,不服气的抗议:“我什么时候作死过?”

    “不作死的话,你膝盖是怎么回事?”乐韵冷睨着梗着脖子还在强词夺理的家伙:“你这破身体,以前受过很多暗伤,损伤到多处神经,成为导致某些功能衰退的原因之一,你自己这么作死,再次令数处经脉堵塞,照此以往,不出半年,到那时,你就等着一辈子当个老男孩吧。”

    “这是意外。”燕行心中有愧,不好意思的垂眼:“昨晚,回太姥姥家了,舅公们知道小十六做下的蠢事,差点打死小十六,罚跪一夜,我,二哥三哥陪小十六跪了个通宵,然后就这样了。”

    “你家长辈罚跪是你们家的家事,你说了我也不会内疚。你不说原因,就算是你跟你女朋花前月下磕伤的也不关我事,我又是不狗崽队,闲得成天挖别人隐私。”

    伸手抱过装针的盒子,乐韵从鼻子里哼哼,贺家打不打他们的小辈,那是贺家的家事,跟她没半分钱的关系。

    “我这样子能有女朋友?”燕行梗着脖子,凶狠的瞪人,小萝莉能不能别想得太丰想,什么都搬出来说,她是女孩子吗?

    “为什么不能有女朋友?”

    “那是违背道德的,多丢人。”燕行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地缝。

    “怎么丢人了?男人就是表里不一。”乐韵鄙视的丢白眼:“捂着肚子干什么?手拿开,自己解开衬衫衣扣,再像躺尸一样躺好。”

    “衬衫也要解扣子啊?”燕行再次惊悸了,解了衬衣扣子,那不是会露出他的八块腹肌?

    “解开上衣扣子就行了。”乐韵奇怪的很,不就是解开衬衣扣子吗,燕人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姑娘似的,捏捏扭扭。

    “……”燕行想嚷没敢嚷,转开脸,解开衬衣扣,自己仰躺下去,挺尸于地板。

    乐韵打开针盒,取一把针,没好气的拿开燕人的手:“爪子拿开,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就你这样的,倒贴都还不想看。”

    燕行被气得僵成铁板,不怕死的顶嘴:“那你想看哪类美男子?”

    “好歹也要像柳帅哥那样的。”乐小同学笑嘻嘻的有问必答。

    “别妄想染指向阳,他有心上人。”燕行的脸一瞬间转黑,原来小萝莉喜欢向阳那种类型的男生。

    “染指你个大头鬼,柳帅哥的心上人就是耿家那位学姐吧?老牛啃嫩草,羞羞脸。不过耿学姐配柳帅哥还勉强行,要是配你,那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乐韵气得七窍生烟,小魔爪一伸,啪的一巴掌打在某人又想捂腹的手背上:“爪子再乱动,剁了做泡椒凤爪。”

    燕行挨了一记打,手背火辣辣的疼,忙将手紧贴身侧,再也不敢乱动。

    “你,看出来了啊。”他没把手背的痛放心上,反而因小萝莉窥破向阳的心事而变得紧张,向阳暗恋耿家姑娘多年,没想到小萝莉一窥就看出瞄头。

    “我眼没瞎,看得出来。躺好,像尸体一样别乱动,乱动我把你扎成刺猬。”乐韵发出警告。

    燕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某人很老实,乐韵满意了,拿针,不客气的飞针,刺他胸前几处穴位,再往下,从小腹到左膝盖到脚背,扎出一条路,再从他小腹到右膝盖到脚背,也排了一排针。

    针扎在身上,一个小圈子内麻麻痒痒,随着身上的针来越来越多,燕行只觉身上好似有两条蜈蚣虫在爬,麻痒感让人发毛。

    他不自主的绷紧皮,悄悄的看向脚尖方向,看到身上有两排亮闪闪的金针,那针毛一抖一抖的,他的心尖也跟着一抖一抖的颤。

    第一次,他觉得他像条鱼,躺着等人宰杀切割分块,那种为人鱼肉的感觉,让人心惊胆颤。

    正惊悸中,小萝莉到他身侧跪坐下,燕行感觉到小萝莉在帮他揉穴位,一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第一百五七章 你不生气了吧

    紧张。

    燕行紧张得不敢出大气,没办法呀,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放松,我让你躺成尸体,不是让你绷成石头。”手底下的肤肉绷得越来越紧,硬梆梆的,乐韵忍不住皱眉:“这样子都紧张,等以后必须一身针灸时你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晕过去。”

    “不能穿衣服针灸吗?”燕行惊悚了,就这样子都让人尴尬死了,再严重一点,还不得让羞愤欲绝啊。

    “全身穴位都要扎针,那个穴位的针移一丁点儿或者深度偏差一点儿都会前功尽弃,病人穿着衣裳碍事。”

    “那,可不可以晕过去?”

    “不能,扎针时有一半时间是需要站立的,前胸后背扎针,将腰以上上半身的毒素逼至双手,腰以下部分的毒引往双腿。”

    竟然要光腚!燕行想到那一点,心头犯怵,双眼一闭,像死尸般不动了。

    有个人装死,乐韵偷乐,燕某人大部分时间很酷,其实有时还挺可爱的,装死的样子也挺可爱。

    反正他任人摆布,她呀伸出指头戳呀戳,戳他腹肌,话说,打从神农山之后,他休养的不错,长了点肉肉,腹肌更强健有力。

    戳一戳,肌肉硬梆梆的,震得手指发麻。

    戳了几指,某人还是像条咸鱼,怕玩得过火他紧张得绷断神经,乐韵也不欺负他啦,运指如飞,戳他小腹处和双腿经脉淤塞的地方,将几处经脉舒通,又点开几处堵塞的细血管穴位,再收针。

    燕行直挺挺的挺尸,等说可以不用躺了,翻身坐起,不敢看小萝莉,低着头系扣子。

    某帅哥哑火,乐韵也乐得清闲,将瓶瓶罐罐打开,用小小的勺子勺出些药膏和药汁,调和成膏,帮他抹涂在膝盖上。

    燕行系好衣扣,将衣摆遮住小腹,等小萝莉帮他涂完药膏在收瓶子,小声地问:“可以了吗?”

    “不,等药吸收完,还要再涂抹。”乐韵头也没抬。

    “嗯。”燕行低着头嗯一声,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动,一个大男人乖得像只小猫咪。

    收拾好瓶子小罐子,乐韵拿出注射器,装血样本的玻璃管瓶,朝帅哥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抽点血用用,放心,我很温柔的。”

    小萝莉手执一只大号粗头的注射器,圆鹅脸上的笑容明亮,一双美人眼顾盼生辉,人明艳如朝阳,鲜艳若玫瑰。

    可燕大少燕行看到小萝莉的笑容,后背脊一阵发凉,视线紧盯着她手里的大号注射器,鼻尖冒冷汗,心惊胆颤地吞了吞口水:“小萝莉,能不能……换支针?”那种针,太可怕了。

    “你怕打针?”哎妈,别告诉她这是他的弱点。

    燕行抿唇,不答,鼻尖上滑上一滴汗珠子。

    原来他怕打针!

    沉默就是默认,乐韵笑弯了眼儿,她原本是因为心里不爽,所以故意拿大号针头的注射器,到时可以狠戳他几针给自己出出气,没想到歪打正着,逼得他暴露弱点。

    只是,为什么怕注射器,不怕金针银针?

    注射器针头是针,金针银针也是针啊,怕注射器的针,按理也会怕绣花针,可他对金针银针好像没什么恐惧感。

    “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胆小鬼。”她不同情,笑咪咪的抓过帅哥僵硬的手臂,捋高衣袖,按住他手肘弯,一针扎进静脉血管,果断的抽血。

    抽了一筒血,摁针孔位置,点穴止血,乐小同学欢快的将血转移进玻璃管瓶里,装满了两筒。

    被小萝莉抓过胳膊,燕行没有反抗,在小萝莉抽血时,他就像医院里的小孩子在打针时转过脸不敢看,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扎针似的疼痛,然后手臂被一只细腻的小手揉了几下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默默的转过面孔,看到自己手臂上一个红红的针眼儿,低眸观察小萝莉,她低垂螓首,面若芙蓉含笑,好似捡了宝,欢喜的眉飞色舞,将注射器针筒里的血注入玻璃管瓶。

    她胳膊粉嫩,动作行云流水,每个细微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自然,那低眉浅笑的模样,灵动可爱,像个精灵似的迷人。

    瞅着小萝莉那副悠闲自得的活泼样子,燕行的心神飘远,待回神时发现小萝莉拿着针头又冲自己笑,他的鼻尖又渗出细汗,艰难的吞口水,抑住心惊肉跳的紧张感,努力保持声音平静:“还要抽血?”

    “不用了,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怕打针,是不是小时候被人拿针扎过?”一个军汉怕打针,不科学。

    “嗯。”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小时候,老妖婆拿针扎他养的小狗,抽狗血注射到他血管里,抽他的血给小狗,他没被折腾死,可那只小狗没有他那么硬的命,生生被老妖婆折腾死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还是鄙视你,我小时候也挨过针,我没有心理阴影,小时候就想现在她扎我,等我长大拿针扎回来,她扎我一针,我就扎她十针,她扎我手脚,扎我肚子,我将来扎她肚子扎她脸,扎她个满脸花,现在觉得以同样的手段还报回去没技术含量,弄点药让她头长胞脚底流脓像得麻风,人见人厌狗见狗嫌更解气。”

    燕行喉咙有点干涩:“你也被人拿针扎过?”

    “嗯,不要以为就城市里的人聪明,乡下有些人也不笨的,也有很多害人损人的方法,拿针扎人,暗中将人往水里摁,在背后推人下水或从高处推人等等,阴狠手段不输豪门大宅里的女人。”

    乐韵笑了笑,提东西去送去卧室,乡下人也有心毒之辈,有些折磨的方法比城里人还阴损,她小时候就承受过几样,当时没有吓死或吓出毛病来,大概是乐家祖宗们暗中保佑。

    燕行摸了摸心口,那里有点疼,他手里的资料只有小萝莉从小到大的大致情况,有些生活细节并没有,他不知道她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必定不是好事儿。

    过了几分钟,小萝莉从卧室出来,仍然是笑容灿烂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求证:“小萝莉,你不生气了吧?”

    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收拾好东西重回客厅,听得燕人的问句,乐韵冷哼哼的双手插腰,居高临下的睨睇燕大少,仍然是挑鼻子挑眼的:“谁说我不生气了?你们贺家那茬事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容你进屋是因为很早以前说了会帮你,跟后面的事不是一回事儿,有些事一码归一码,别扯到一堆去。”

    小萝莉提及贺家的事便怒火中烧,燕行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苗慢慢的熄灭,原以为她放他进宿舍是原谅了,原来,还是不行。

    “那个,微型摄像头是不是拍到了……不能拍的?”小萝莉那么火大,是不是摄像头拍到了不雅画面?

    “哼!”乐韵虎了脸,他还好意思旧事重提?

    问他摄像头拍到了什么?

    她不知道呀。

    因为她没有摄像头通用的数据线,也没有读卡器,没法连接电脑或手机,所以至今不知摄像头拍到了多少不能公布于众的镜头。

    她也没有开通淘宝购物,昨天运动会回来才顺便去银行开淘宝,昨晚下单网购的与缴获的战利品同型类的摄像头还没到货,要等网购快递到手,拿到数据线才能看摄像机拍到了什么。

    虽然没看见摄像记录,仅想一想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乐韵就心惊肉跳不已,也特别的想打死燕人的那位表弟。

    那人的做法真的吓死她了,她痛恨贺家阴奉阳违做出那种不信任的事,同样也给了她警示,让她记得以后到不熟悉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以为很安全就玩“消失”,说不定在隐秘的地方就功藏着隐形眼睛,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贺小十六做的事虽然警示了她,但是,她还是很气愤,如果她没有空间,没有玩消失,在药房制药,温度那么高,流汗肯定会湿衣服,要经常换衣服或者穿得比较少等,那些场面被拍去,随时会成为***什么什么的事件。

    因此,每每想想就火大,无法违心的说“原谅”,在不知是贺小十六私自的行为之前,贺家人在她心中的形象从最初感觉相当不错一跌就跌落尘埃,知晓是贺小十六私人行为,她仍然不愿再跟贺家人打交道,包括燕帅哥和柳帅哥。

    原本,她是真的相信燕人,相信贺家人的,她觉得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看着一身正气,怎么样看都不像是那种言而无信之辈,他们家族先辈们还是满门忠烈,又教导出燕人那样尽忠报国的孩子,尤其她还是为贺家老寿星制药,贺家人更应该给与她尊重。

    所以,她自然也给与贺家人信任,没想到她给与贺家人信任的结果就是差点把自己坑得万复不劫。

    那样的事来一次足以将人吓出个好歹来,她现在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更加不敢轻易相信谁了,更加不想与燕某人做朋友,她真的怕呀,怕当再次信任燕人,不小心又被他坑,将自己陷入困境。

    贺小十六所做的事,虽然与燕某人无关,但,当又提到摄像头的事,乐韵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的呛人:“你还有脸问?摄像头里有我换衣服的镜头,这下你满意了吧?”

    啊?!

    当小萝莉的话砸过来,燕行傻了眼儿,拍到小萝莉换衣服岂不等于不该拍的全拍到了,这这……

    他一把捂住脸,也没脸再问小萝莉要怎么才能原谅贺家,更没脸请她原谅贺小十六,小十六放的摄像头拍到制药过程还好说,还拍到私人生活画面,在小萝莉的心里只怕已认定小十六是个衣冠禽兽。

    小十六明明说调好了角度,只有拍到放火池子的一片区域,拍不到休息区那边,为什么还能拍到不该拍到的画面?

    究竟是小十六失误,还是后来出现意外导致角度偏差?

    短短一瞬间,燕行心里闪过了无数念头,偷偷的从指缝里偷瞄小萝莉,发现她喷了一通火就不再理他,她转身进小厨房,他才慢慢放下手,臊得脸烧成虾子红。

    丢人哪!

    做坏事被抓包,让人没脸见人了好吗?

    他现在也特别矛盾,不知道说小十六做的蠢事被小萝莉抓包好一些,还是没有被发现更好些,不管是被发现还是没有被发现,所产生的恶果一样严重。

    燕大少纠结的肠子打结,左思右想之际,肚子又“咕噜咕噜”的闹意见,闹得还特别厉害,他羞羞的捂肚子,偷眼望厨房。

    小厨房里,俏丽甜美的小女生开电磁炉,洗了锅放上去煮水,转身到客厅的冰箱旁拿了青菜和肉进厨房清洗,切剁。

    燕行眼睛明亮了起来,小萝莉在做吃的!心中激动,腰挺得笔直,眼巴巴的等,膝盖上的药吸收了一些,他自己又涂一层,然后再次伸长脖子盯着小厨房。

    乐韵在厨房做自己的事,先烫好面条,捞出来放凉水里凉一凉,再放肉和青菜煮面汤,汤出锅,淋碗里成一碗面。

    她本来不想管他的,饿死他算了,奈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用眼睛X光扫描出他胃是空的,他那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又特别的可怜,让她不忍心,只好给他做点吃的填肚子。

    将面碗端到客厅先放饭桌上,乐韵又去自己卧室搬出折叠小板桌打开架在燕某人面前,再把面放到小桌子上,回头帮他拿筷子,顺便拿了两个煎饼卷子装盘子里一起给他。

    闻到饼卷子散发出的香味,燕行眼睛像火炬似的,赤灼灼的,等小萝莉将盘子放下来,他抓起筷子,先朝饼卷子进攻。

    金黄的饼卷里卷着肉末和青菜制做的馅,好吃得不得了,他狼吞虎咽的干掉一个,又捧起碗吃面。

    面没有放小萝莉制作的独家调料,然而仍然有特别的味道,比饭馆点心馆里的面好吃。

    乐小同学把吃的端给燕某人,她坐在书堆旁,又劈成一字马,一面练功一边扫描书本;

    同一个地方,一个衣衫整齐,安安静静的看书;一个光着腿,饥不择食、如虎扑食似的狂吃,画面很怪异。

第一百五八章 被温柔以待

    吃货的世界,永远只有吃的。

    早饿得饥肠辘辘的燕行,一门心思扑在吃食上,也没顾得上观察小萝莉,风卷残云的吃完面,再次端起盘子享受最后一个饼卷。

    这一次吃得很慢,一口一口的品尝,牙嚼细咽的吃完,捧着盘子,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瞅着小萝莉:“小萝莉,饼卷子好吃,还想吃。”

    “人心不足蛇吞象。”乐韵连头眼皮子也没掀,给他做了吃的就不错了,还贪心不足?打死,扔出去。

    装可怜失败,燕行悒郁的放下盘子筷子,不敢再蹭食,小萝莉的潜意思他懂,蛇吞象的结果是死路一条,他才吃了个五分饱,再吃十个饼卷也不会撑死,但是可能会被小萝莉拍死。

    东西吃完了,他又不能乱动,也不能洗碗,将小桌子移到一边,默默的欣赏小萝莉看书。

    小萝莉练着一字马,腰杆挺得笔直,手棒书本,姿势娇美,她全神贯注意的看书,速度极快,哗啦哗啦的书页声极有节奏。

    他看她看书,看得舍不得错眼儿,过了不久,小萝莉换个姿势,改为盘膝坐的样子,左腿曲横,右腿一搭就搭在左肩上,继续啃书。

    她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练自己的功,看自己的书,而一旁的美青年,瞅着她举在肩膀上的小脚丫子,整个人都傻眼了,小萝莉手脚的柔韧度是不是太好了点?

    世界上练柔术的人能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子,小孩子婴儿时手脚很软,也能把脚搭到肩膀上,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畸形人能把手脚折扭到别人无法想像的程度。

    小萝莉年满十四岁,骨骼发育得快完善,她竟能轻轻松松的将腿搭肩膀上去,那么好的柔韧度,不科学。

    瞅,瞅,瞅!

    盯着小萝莉的脚丫子,差点管不住手想去挠她的小脚丫,小萝莉小脚丫的五个脚趾头看起来软软的,指肚圆润,指甲是粉色的,脚丫白嫩可爱。

    几乎快把眼睛瞪成铜铃的燕大少,默默的吞口水,他觉得一定是他太饿,所以睹物思食,才把小萝莉的脚丫子当成了好吃的猪蹄膀,想啃几口。

    唯恐自己管不住自己扑过去把小萝莉的脚丫子当猪蹄啃咬,他尽量管住自己转移视线。

    他敢赌,要是让小萝莉知道他把她的脚丫子视作猪蹄腣,以她的凶残,一定会把他抽筋扒皮再剁成肉泥,然后锉骨扬灰。

    想想小萝莉的凶残,燕行发热的大脑冷却,满脑子里的旖旎思想也一点点的散去,理智回笼,也越发的羞愧,刚刚恢复一点,他竟然就胡思乱想,太不是东西了!

    他在那心思百转回肠,乐韵犹自顾自的看书,等了很久,放下书本,将搭肩上的脚放下地,爬起来,转而坐到燕某人脚头,将他的一只脚捧起来,搭在她膝头,帮他按摩穴位。

    小萝莉移动时,燕行连大气也不敢出,当小萝莉柔嫩的双手捧起他的脚,他全身神经一绷再绷,肌肉绷紧,僵成铁板。

    小萝莉的双腿白皙,他的脚搁她膝头,像落在一团有弹性的棉花上,又软又有弹性,触觉美妙无比。

    燕行的心脏先是剧烈的悸缩,再然后就砰砰乱跳,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用衣裤把臀部和隐私部位遮得严严密密,唯恐春光外泄。

    “燕人,能不能放松点,肌肉绷得太紧,血液流速受影响了。”每次碰一碰他,燕帅哥就像惊弓之鸟似的,严重影响她的医治工作。

    “我……我有点紧张。”就算不愿承认,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放不开。

    “紧张个鬼,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肉。”燕帅哥的腿僵硬度更甚之前,乐韵没好气的扬手,“啪”的一掌拍在他小腿上:“放松!难不成你从没做过桑拿足浴?男人巴不得天天有美女帮按摩,姑奶奶好歹也是小美女,不嫌你脚臭给你做足底按摩,你还矫情,欠揍是不是?”

    被挨了一记打,腿一麻,紧绷的肌肉酥软,燕行的脸“腾”的烧得通红通红的,撇开眼,梗着脖子辩白:“我本来就没有去桑拿足浴做过按摩,还有,我没有香港脚。”

    “人不知自丑,马不嫌脸长,这双大脚丫也不知几天没洗,一股汗味,我没嫌你熏臭我的宿舍就很大方了,你还顶嘴想遮掩事实,死鸭子嘴硬。”

    “我没闻到。”燕行抵死不承认自己脚臭,绝对不能承认,被一个女孩子说脚臭,太丢脸。

    “你没闻到不等于不臭,谁知道你犯了几次鼻窦炎,鼻子不灵光了。”

    “……”燕行直着脖子,闷闷的不吭声了,他鼻子从没得鼻窦炎,很灵光的,没闻到气味也不能说他鼻子不好啊,明明是小萝莉的鼻子与众不同,是她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不能因此欺负他们嗅觉不好啊。

    燕人放松了肌肉,按穴位轻松不少,乐韵帮他将左脚连小腿的穴位和几位血液凝滞点点通,再帮他按摩右脚。

    帮某人两只脚按摩完毕,戳了戳他膝盖四周的几处穴位,收回手,瞧得某人一脸郁结的样子,不禁乐了:“帮你按摩,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油锅,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有人强暴你似的,至于要整得这么夸张吗?”

    “!”燕行耳尖又滚烫滚烫的,眼睛闪了闪,微微转开脸:“我可以穿衣服了没有?”

    “你不穿衣服在学校祼奔我也没意见。”燕人害羞,眼神躲闪,乐韵也不逗他玩,自己进洗手间洗手。

    裸奔?

    燕行的脸泛黑,满是郁气瞪了瞪小萝莉,等她进卫生间,弹身跳起来,麻利的套上长裤,锁上裤子拉链,扣上皮带,

    把自己完整的遮掩住,他紧绷的心弦才放松,蹲身穿灰色袜子,再穿皮鞋。等小萝莉施施然的离开卫生间,他飞奔冲进去,自己洗爪子。

    乐韵洗干净爪子,再次在原来的地方坐,这次换成把左腿搭右肩,摆成一个练功姿势,优哉游哉的捧起书本,吸取知识。

    燕行洗了三遍手,待汹涌的内心平静下来才冲出卫生间,收拾小桌子上的碗筷拿进小厨房洗干净,放篮子里沥水。

    “你可以走了。”他跑去收起小桌子想赖地不走,听到小萝莉赶人,他硬着头皮问:“小萝莉,我膝盖还没好,能不能等我好点再走?”

    “别找借口蹭饭。”乐韵抬头侧目而望:“走之前回答个问题,上次我去太行,你请了多少人跟去?”

    “一个,你在车上把人甩掉了。”

    “只有一个?”

    “确实只有一个。怎么了?”

    “一个人是你派去的,那么,另外几起牛鬼蛇神是哪个角落钻出来的?”

    “有很多人跟踪你?”燕行明知故问,他和柳某人预测到必定会有人跟踪小萝莉,就是不知具体会有多少拨。

    “至少有五起,有三起跟到邯市,有两起在摩天岭山脚下的长寿村附近被我甩掉,去五台山时又有人沿途护送,我带他半夜三更爬南台山,那一位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他派去的人被甩之后,他干脆将人撤走。

    “行了,你可以走了。”乐小同学挥爪,赶苍蝇似的赶人。

    “小萝莉,那些跟着你的人不干我事,真的。”

    “不是你请去的人,那就是乱七八糟的人,姓燕的,你敢说那些人跟着我,跟你和柳帅哥往我身边凑的行为没关系?”

    “小萝莉,我和向阳往你身边凑,没有想要害你,更没有要利用你做些什么,可能真的是巧合,让有些人产生误会。”

    “有人利用教官的事可以说是巧合,有人替代男生混去军营的事也可以是巧合,有人跟踪还是巧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有些人也可能是乐副会长家请去的。”

    “拉倒吧,别栽赃陷害,乐家人有那么好的手腕,估计早就跻身一流富豪之例,哪还会在末流群里打转,你的问题回答完了,不要再死皮赖脸的赖我这里不走,也别学蠢驴,牵着不走骑着走。”

    燕行无言以对,就算再脸厚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走了一步又扭头:“我没有包庇乐家的意思,乐家女的事很快就能有结果。”

    乐韵“嗯”一声表示知道了,晁哥哥说乐某人被带走后,晁家和受害同学家已请律师全权代理起诉事宜,因为乐副会长被羁押后某些人一直压着不处理,所以目前还没结果。

    小萝莉完全没有再跟自己说话的意向,燕行再不想走也只好挪步,到门口,拉开门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望,小萝莉头也没抬,他灰溜溜的出去,帮把门关闭。

    外面没有什么人旁观,他一手扶墙,摸摸心口,回想到自己被小萝莉又戳又摸又揉的感觉,忍不住一阵阵的脸红心跳。

    食髓知味,不知髓自然不知味,以前,他没有在女孩子面前衣衫不整,也没有被女孩子亲密碰触过皮肤,第一次被小萝莉戳胸戳腹,虽然心里很紧张,可那种感觉很奇妙,回想起来还令人怦然心动。

    被女孩子揉摸的感觉,其实好像很不错?

    燕行摸摸被小萝莉小手戳过的腹肌,心跳又加快,过得三五秒,眉头又皱起来,不对呀,王玉璇有次醉酒扑他怀里对他又摸又亲,他怎么没有热血沸腾?

    想起老掉牙的事,他又摸摸脖子,他记得那次王玉璇还啃了他脖子,仔细回想一下,她啃到他的皮肤时除了感应到她嘴唇温热温热的体温,确实没有人说的像电流蹿过的感觉,难道是他冷血,还是感应迟钝?

    再回味小萝莉摸他腹部摸他膝盖的触觉,心头一悸,肌肉又绷紧,对,就是这种感觉!被小萝莉碰触肌肉,心脏与肌肉都在悸动,情难自禁。

    那时候内心是紧张的,又很欢悦,被戳的时候希望她停,等她不触碰了,又渴望她再碰碰,让人感觉特别矛盾、纠结,剪不清理还乱。

    对比一番,燕行惊悚了,他对成熟女性无感,只对小萝莉的碰触有不一样的感觉,难不成他有不良之症?

    骤然想到那种可能,后背一阵冷汗泠泠,如若真有恋什么什么症,那绝对是件了不得的病,必须治!

    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也没心思再回味小萝莉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心急如焚,匆匆下楼。

    到楼下,坐进驾驶室,开上车就走,没有回宿舍,而是直奔学校西北角,然后去附属中学。

    到附中之外,燕少将车停在道旁,戴上墨镜,慢悠悠的晃荡进中学,他到达时还在上课时间,校园里没有多少学生来往,只有上体育课的班级学生在操场挥洒青春热情。

    戴着副墨镜的燕少,酷酷的晃进运动场,观看一群中小学生们上体育课,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看一群十几岁的少年男女们奔跑呼喊。

    他的视线专往女生堆瞄,反正因为有墨镜遮挡,谁也不知道他看的是男生是女生,所以他看得光明正大。

    中学的女生大多是十四五六岁,稚气未脱,纯净而天真。

    燕行研究中学女生的相貌美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长发的短发的,左看右看,看了又看,没感觉!

    没错,没有任何感觉。

    若说有什么感觉,最直接的想法就是是女生,没有想要把人护在身边的念头,见到漂亮女生被男生呵护也没有嫉妒的酸味。

    应该不是恋什么症。

    看了十几个人,哪怕看到很白嫩很好看的小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异样感,燕行放心了,他没患恋见不得人的某种症。

    证实自己三观很正,也没有留在中学乱转悠的必要,不动声色的离开操场,走另一条与来之前不同的路,沿街欣赏风景,转悠一圈,欣赏够了,出中学学校,驾车回大学生们宿舍区。

第一百五八章 再施苦肉计

    燕行在学校溜跶一圈,给自己购了抹膝盖的白药,之后便没耽搁,回到舍区到宿舍楼下,上楼回宿舍。

    柳向阳早上从心上人家回校,也错过了第一节课上课时间,既然迟到,他干脆不去上课,来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窝在宿舍玩自己的。

    在宿舍玩游戏玩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之际,听到宿舍门响,他猛的看向门口,然后看见好兄弟回来了,他顿时惊奇不已:“哎妈呀,小行行,你不会是现在才从贺家回来吧?你的腿怎么了?”

    小行行走路,以前那是龙行虎步,步步峥嵘,真是矫若游龙,每一步步距像尺子量过似的,可现在,行动迟缓,步距很小,走姿也不怎么平衡。

    “昨天跪了一夜,膝盖肿了。”燕行平静的走向自己的铺位。

    “罚跪了啊?不对,应该是贺小十六被罚才对,怎么你也挨罚了?”罚跪,是贺家的家法之一,柳向阳并不感惊讶,唯觉奇怪的是怎么小行行也挨罚了,他明明有功无过。

    “是小十六挨罚,我陪着跪了一夜。”燕行也没隐瞒真实原因,到铺位,扔掉药,脱掉鞋子爬上床。

    他想挽裤管,挽到膝盖弯又碰到膝盖,再放下,松皮带,扒掉长裤,因为不是女生宿舍,他扒裤子的动作干净利落。

    柳向阳听说他挨跪一夜,便丢下电脑,跑去看他的膝盖,等燕某人脱下裤子,露出青紫交加的膝盖,他嘴张成了O,都不合不上来了。

    天啊地啊,怎么可能伤成那样?

    瞪着眼,过了十来秒,他才把快掉地的下巴给整回去,一脸古怪:“小行行,你昨晚跪的是洗衣板还健盘?又或者榴连、菠萝?”

    “原本跪地板的,半夜的时候找个菠萝跪了一阵,又跪了一阵搓衣板。”燕行瞅着自己的膝盖,要紧不要慢的坦承事实。

    “我的祖宗,你……该不会是为了去找小美女?”柳向阳秒懂,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娘喂,小行行对他自己还真狠!苦肉计用到这程度,不服不行。

    “嗯。”

    “你什么时候去?”如果小美女铁石心肠,小行行岂不是白挨了一顿苦?

    “去过了,就是去过了才给自己买药。”他费那么大的劲儿,就是想博小萝莉同情,如果没先去小萝莉那儿,他哪会给自己购药。

    柳向阳呼吸微微一滞:“怎么样,有没效果?”

    “成功进了门,也给抹了药。”

    “小美女让你进了宿舍,还给你看了膝盖?”柳向阳震惊得差点跳起来,小美女肯让小行行进门,说明她对他们还是留有一分情份的,做不到绝情绝义,见死不救。

    “嗯,可事情一码归一码,小十六这次胡闹得太过分,小萝莉不会轻易原谅。”燕行想到摄像头拍到了小萝莉换衣服的画面,他就头痛,如果谁装个摄像头拍到他光溜溜的样子,他肯定会想宰了装摄像头的家伙,连他一个男人都如此,何况是小萝莉。

    “不能原谅的话,那就是……问题出现在摄像头上?”柳向阳的专长领域就是网络,哪能猜不到原因。

    “嗯,摄像头,拍到了小萝莉换衣服的镜头,小萝莉提及就暴怒,我也没脸求原谅。”

    “完了!”柳向阳抱住头,哀嚎一声,扑在燕某人的床上装死。

    “莫嚎了,向阳,你快去商场买东西,买了回来接我,等会我们再去一趟,理由反正都是现成的,我可以去道谢,也可以再去求点药,如果进不了门,你可以问田姨需要什么药材。”

    打铁趁热,趁着现在有伤在身才好去求药,等明天消了肿,再去求药太假。

    虽然说他自己跪菠萝跪搓衣板把自己搞得膝盖快残废的行为很无耻,很卑鄙,可是,为了凑到小萝莉身边,跟她重修关系,他宁愿自己卑鄙无耻一回。

    “哎呦,我马上就去。”柳向阳一秒复活,机灵的跳起来,整整头发,拿起燕某人的车钥匙和自己的钱包,像旋风似的旋出宿舍,赶去商场采购。

    待柳某人离去,燕行给自己抹药,将白药喷洒在膝盖上,小心的搓揉,搓得膝盖发热,也生出钻心的疼。

    “嘶-”疼痛传来,他呲牙,疼,还真是疼啊!早上走路都没这么痛。

    就算很痛,他也没怜惜自己,用力的摁揉,疼痛彻骨,痛得腿都麻木了,感觉膝盖不是自己的了,人也痛出一身汗。

    整得差不多,重新穿好裤子,收拾一下,试着走一步,妈呀,痛!膝盖好似断了似的,疼得让人受不了。

    效果很好,但是,真的很痛。

    燕行吃痛之下,一张脸一阵扭曲,他忍着痛,去洗干净手,拿上柳某人的钥匙,一步一步的挪出宿舍,再挪到电梯间下楼。

    到楼下,他坐在楼前花圃石栏板等,等了约半个多钟,柳向阳风风火火的冲回舍楼。

    柳少没有出学校,在校内的商场逛了一圈,购了些东西,半刻不停的冲回宿舍楼接燕某人,接到人,等爬上来,他眼角一跳阵:“小行行,我怎么感觉你的腿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嗯,抹了药,就更严重了。”

    “!”柳向阳只想说两个字:你狠!

    他也不耽搁,赶紧去状元楼,这个时候已接近十一点半,还差半个多钟就下课,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点儿。

    马不停蹄的杀到状元楼前,下车,拧东西,燕少腿痛得走路弯不了膝,他只提一箱牛奶一箱精包装的苹果。

    柳少左手提两箱,右手提两箱,左手还夹带一箱,扛着东西,腾腾的上楼,他跑得快,先爬到四楼等。

    燕大少膝弯弯不了,像僵尸走路,好不容易才爬到四楼,痛得满脸冷汗,抹把汗,然后才有礼的敲门。

    乐韵在燕帅哥走后也没做其他,练功看书,等到十一点半才去把饭锅加热,洗青菜,又拿出一只葫芦瓜刨皮切丝。

    做好准备工作,正想动手炒菜,听到敲门响,特别的不开心,一把将洗好的青菜和葫芦瓜扔回空间,跑去开门。

    拉开门,看见门口着着的两青年,她的一张脸晴转阴:“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

    “小萝莉,我膝盖好痛。”燕行看到黑脸小萝莉,苦着脸诉苦。

    乐韵吼了一声,也看到燕某人的样子,他虚汗泠泠,面色发白,火速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他的膝弯,发现他膝盖肿得老高,之前是青青紫紫,现在变成了黑紫。

    瞅到他那肿成黑紫色的膝盖,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得七窍生烟:“我给你了上药后明明消肿了,已经没什么大碍,别做剧烈运动,明天就没事儿,转眼儿你又要死要活爬回来,你回去的路上是摔了还是磕了?”

    小萝莉双眼中火焰熊熊,燕行的气势完全被压制,英雄气短,呐呐的回应:“没摔,也没磕,我就是买了点药抹了,然后膝盖没见好,反而肿得更厉害,变本加厉的疼痛起来。”

    “我知道你抹白药了,白药没问题,可你为什么会疼得更厉害?你怎么抹药的?”白药味儿那么浓,只要鼻子没塞,都能闻得出来。

    “我按说明做的,喷药在膝盖上,揉得发热再喷药。”

    “不作不死,你果然走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算了,我没力气骂,你自己爬进来,还有那位柳帅哥,人本来很帅的,可挂上谄媚的笑容,颜值被拉低,让人怀疑你智商不在线。”

    有个走上作死道路的家伙,乐韵也是醉了,瞪了两帅哥一眼,自己转身,两帅哥么,爱进不进,不进来拉倒。

    膝盖被折腾得太厉害,很痛,燕行忍着自己作妖作出来的苦果,迈步进小萝莉的客厅。

    “小美女,我这叫真诚的笑脸,哪里谄媚了,不信你看看我真诚的小眼睛。”被挨扫地出门,柳向阳乐颠颠的跳进女生宿舍,笑得格外灿烂。

    “你那也叫真诚的话,世界就没有假那个词儿。”乐韵哼哼一声,自己进卧室,燕人膝盖成那样,不用说,还得浪费她的药。

    柳向阳才不怕别人说他谄媚,嘿嘿一笑,将提来的东西放到写字桌那边,再回头去搬还放在门口的箱盒,跑了一趟,将礼品全搬进女生宿舍。

    上次来,礼随人走,这次小萝莉没说不要将礼品搬进屋,说明气消了不少,不再那么嫌弃他们,这是好事一件。

    燕某人挪进门就挪去桌子边坐了,放好东西,柳帅哥也溜到饭桌那边搬张板凳坐等。

    回到卧室,乐韵搬出瓶瓶罐罐,找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重新配了一份药装进去,拿着出去给燕某人:“自己拿回去抹,把白药洗干净再用,别再揉膝盖,涂上去就行,用了这瓶药还没好的话,你也不用再来。不是白送的,二万块,愿要就拿走,不愿意拉倒。”

    “要要要!我一会儿就转帐给你。”莫说两万,就算喊价二十万也要买下来的。

    “马上就可以转,转完帐,你回你自己宿舍去抹药,别赖我这里蹭饭,我不是你们家厨娘,没义务提供吃食。”乐韵没好气的到写字桌拿手机,甭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小九九,选在这个点儿来,不就是又想蹭吃的?

    “小美女,我们不蹭饭,我们蹭碗面行不?”柳向阳一把将节操甩去九万里之外,厚着脸求蹭吃的。

    遇着厚脸皮怎么办?

    乐韵嗖的甩柳帅可眼刀子,让他进得宿舍就得寸进尺,典型的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真想打死他。

    为了让他们死心,她决定让他们蹭一顿,虎着脸去准备做吃的:“想吃面是吧,行,煮碗面给你。”

    哇,又能蹭到吃的了。

    小美女甩个白眼没赶人走,柳向阳乐得心花怒放,笑容一刹满了脸,好久没吃到小萝莉做的好吃了啦,终于又能吃上一顿喽。

    有柳某人发挥不要脸的优势,燕行没再添柴加油的帮腔,等小萝莉同意他们蹭饭,他挪去卫生间,自己捋起裤管,洗去白药,将小萝莉给的药膏抹在膝盖盖上,药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抹在皮肤上凉凉的,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消散不少。

    他等药被吸收一些,再抹一点,将药揣兜里,挪出去,到客厅坐下,伸真腿,以手捻住裤管提起来,免得裤子覆粘住膝盖把药给沾走。

    两帅哥不要脸蹭,乐韵也拉不下脸明着赶人,到冰箱边找出小白菜和生菜,开冰箱拿出一块肉,奔厨房,洗净,切好装盘,将自己的电沙锅拔掉电源,开始烧菜。

    烧了两个青菜,煮面条。

    考虑到两帅帅哥是饭桶肚子,她特意煮了好大一锅面条,去了大半包排骨面,幸好那些也是从贺家得来的积存下来的存货,否则,没准她又要肉疼一阵。

    做好面条,用两个大汤碗盛起来,端出去,再端菜,拿筷子给两帅哥,之后,自己才盛碗香喷喷的药膳粥,上桌吃饭。

    咕咚-,两俊少闻着浓郁的粥香,眼馋得垂涎欲滴,柳向阳顶着俊脸,讨好的求分享:“小美女,粥好香,能不能分一点点?”

    “这是早上我预留的午饭,没你们的份。你们不是说蹭面么?不吃不勉强。”她是不会同情眼馋的家伙,必须给点颜色给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惹她生气,后果很严重。

    “吃吃,当然吃的。”柳向阳忙不迭声的答了,抓起筷子夹菜。

    燕行对着粥暗中流了三千尺的口水,也没敢宣之于口,自己吃面。

    只吃了一口,两俊少就尝出味道,这次的菜和面条都没放特别配料,味道远远赶不上以前那种美食。

    呜!

    柳少暗中泪流成河,小美女记恨着他们,所以不做美食给他们吃了,好想打死贺小十六,都是那个熊孩子惹得祸。

    这顿面条是自己他们自己厚着脸才求来的,所以,哪怕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美食,他们流着泪也要吃完。

    吃饱喝足,两俊少为了不招嫌弃,识相的告辞,送走眼神幽怨的两帅哥,乐小同学心情那叫个愉快,哼哼,她还没消气,想吃空间产品,做春梦大梦呢!

第一百六十章 冤家相聚

    燕少和柳少蹭饭成功,费尽心机,结果蹭来的是顿普通的家常饭,内心是悲催的,回到他们自己的宿舍,身心还是拔凉拔凉的。

    小萝莉不给他们做好吃的,小萝莉不跟他们做朋友了。

    呜!

    身心饱受打击,两青年大校忧伤的无语泪流,悲催半晌,自己抱电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至于上课,他们一个有腿伤,一个心伤,需要养伤,就不去了。

    两帅哥窝宿舍里潜藏半天,到傍晚学生下课时分,兄弟俩心里的酸味儿咕噜咕噜的往外冒,下课了,小萝莉的小伙伴们有美食吃了,他们没有!

    想到有一群男生们在小萝莉那里尽情的享受美食,燕少柳少内心的嫉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火苗儿呼啦啦的往上冒,烧得自己心灼灼的痛。

    被两俊少嫉妒的一群男生,正在赶往状元楼,第一拨去小萝莉宿舍做客的男生是吴恒和分去西医班中医班药剂班的几个男生,共九人。

    九个男生下课后即从教学楼绝尘而去,很快便赶到状元楼前汇合,每个人早上出发前就已打扮的人模狗样,都是正式西装,特别正式。

    人员聚齐,互为衣镜整整衣衫,提自己装书的包,提起礼物上楼,依着小萝莉的指示,到四楼,敲响门。

    迎接他们的是精致俊美的晁会长,少年将学弟们请进宿舍,宿舍桌子已摆好,男生们把包放一角,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少年指定的地方,排排坐。

    男生们对小萝莉的宿舍特别的好奇,东张西望,看到那一大堆的书本,个个瞠目结舌。

    乐韵还在厨房炒菜,等小伙伴们来了,先摆上碗筷,端上一大盘花卷,让大家垫垫肚子。

    对于小萝莉做的煎饼花卷,男生们早就垂涎三尺,因为那两天去观秋运会人多,他们谁也没好意思嚷着想吃,没想到小萝莉竟然烙了煎饼给他们吃,简直不能再幸福。

    乐韵在五点钟就已提前整花,到六点十分,开饭,共八个菜,鸡肉炖蘑菇汤、鱼、排骨,肉炒菜或清炒青菜。

    每样菜两份,份量足足,大电锅煮饭,饭也够。

    男生们本来还想保持绅士风度的,最终受不住美食诱惑,把风度丢去了爪哇国,和晁会长一起愉快的比手速。

    因为饭菜份儿够,以至于饭并没有吃完,男生们都吃撑了,捧着肚子幸福的想打滚。

    美少年本来想帮洗碗,因为他晚上学生会有会议,吃饱就赶去开会,男生们也多没留,他们怕人多,吵到小萝莉的邻居们,给小萝莉招来不喜。

    男生们兴高采烈的来,欢天喜地的回,然后马上发图发博发群里炫耀自己的美好经历,有图有真相,引发一大堆人口水直下三千尺,而军训一班余下还没到小萝莉宿舍做客的男生们更是兴奋难耐,恨不得轮到自己做客那天马上到来。

    乐韵很淡定,请客吃饭,自己学习,到空间种植,小日子过得那叫个悠闲。

    夜去昼来,周二拉开一天的序幕。

    又是一个晴日,秋阳煦煦,适合出行。

    窄仄的小房间里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星星,每天只有凭借光线判断白天黑夜,乐诗筠在小房间呆了二十余天,感知几乎麻木。

    她在那天醒来的当天,被提出去问口供后便给她换了一间房,小房间就只多一个卫生间,其他与最初所呆的那间房完全一样,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板凳,铁条封窗。

    除了每天被请去问口供,三天被带出去走一走,晒晒太阳,除此外,吃喝拉撒都在小房间里。

    警C们让她家人帮她送了衣服来,但是,没有让她和家人见面,只拿衣服和洗涮用品给她。

    她传不出去消息,也接收不到任何外界消息,不知道晁家和李家那几位家里准备怎么,不知道家里知道不知道原因。

    她对每次的问口供保持沉默,其他时间也一律沉默,沉默二十几天没有说话,就算这样,警C们即没有急,也没有催,仍每天千遍一律的提她去问供,送她回来,一日三餐准时送饭,他们也不透露任何消息给她。

    早上,吃过粗淡的早餐,乐诗筠坐在唯一的桌子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铁窗,等着每日必来的带去盘问。

    不知等了多久,一阵哒哒的皮鞋声响到门外,然后就是钥匙“晃啷”的声响,之后钥匙进门锁,锁转动,很快咔嚓咔嚓几声,门被推开。

    听到声响时,乐诗筠机械的扭头望向门口,她没想过等门开时冲出去,因为她清楚那是傻子才会做的,警员有配枪,想逃出去,只怕没跑出警局就被当场击毙。

    门开后走进两位全副武装的警C,一男一女,眼神凌厉,有股子悍气。

    乐诗筠知道提去问供的时间又到了,不声不响,像木头人似的坐着不动。

    男警员走到桌旁,将手里东西呈放在女青年面前:“乐诗筠,上级批示,你被正式逮捕,另一份逮捕证也在送往你父亲的路上。请你收拾一下行李,跟我们走。”

    逮捕?

    乐诗筠震惊得跳起来,声嘶底里的大叫:“为什么要逮捕我,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逮捕我?”

    男警员眼疾手快,在乐千金暴跳起来时双手快速伸出,抓住女青年的双臂,牢牢的将她制住。

    乐诗筠激烈的挣扎,一脚踢翻了板凳,问供时她保持没默,拒不回答任何问题,以为只要坚持,以为顶多拖一个月,拖过拘留期限,到了时间,警局也不得不无罪释放她。

    她坚持了二十几天,等来的不是释放,而是逮捕!一旦逮捕,就代表着认定她罪名成立。

    前些日子,她保持沉默,警局对她无可奈何,为什么她没有认罪就逮捕她?

    “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乐诗筠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改变,情绪失控,大喊大叫,挣不开禁箇,用脚踢人踢桌子。

    拘留之后,没了精心保养,她的头发有干枯,没有发型膏定型,很乱,只能扎起来。没有化妆品,脸也失去了水润,皮肤暗沉。

    情绪失控之下,面目扭曲,再不复曾经的千金贵女的精致优雅,跟街头泼妇并无二样。

    女警员走过去,取出挂在腰间的手拷,不客气的拷住乐千金的双手,声音冷冰冰的:“问口供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不代表拒不认罪就真的没罪,晁家李家邓家许家几家起诉你的各项罪名成立,证据已呈堂在案,同是,你所用催情药也检验出来,是由罂粟所提炼,吃药会上瘾,你拒不交待实情,警方以走私毒品和包庇毒犯罪对你提起公诉。”

    “我没有走私毒品我没有贩毒……”乐诗筠如触电似的,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像抽干了力气,手脚发软,连挣扎也没力气。

    两警员并没有怜惜乐千金,也不会虐待嫌犯,完全以公正公平原则对待,帮她收拾好衣服和洗涮用口,带出临时关押室。

    到外面还有位警员,三人两人“扶”乐千金,一人帮提衣服用品,到人到警局院内,送上运送犯人的专用警车,将人移送去法院看守所。

    专用押送车有除了配有手枪的警员,还有两扛冲峰枪的武警,共同押护疑犯,以防中途出意外。

    专车用时四十来分钟到达法院看守所,法院看守所关押的都是刑事犯,有些罪名确定,因为另有同伙没落网而暂时无限期关押,一些是等待即将宣判的案犯,一些是重大案件的刑犯,因案件复杂,关押期未定。

    专用押送车将乐千金押送至戒备森严的看守所,直接进关押女犯的区域,等待交接的人员早已到位,先进行交接工作,包括检查嫌疑犯是否对得上号,拍照,记录嫌犯衣服与物品,连血压等等都有详细记录。

    警员们将疑犯转交给法院看守所,办完交接手续便离去。

    四位看守所警C押送女疑犯去关押所,关押区有高大的门墙和铁丝网防护,铁门内外有持枪人员值岗。

    乐诗筠几乎是被架着走的,她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进关押所,里面的房子都是一色的白墙,因为放风时间已过,外面空旷的地方不见人犯,只偶尔有管理人员走动。

    工作人员将乐千金送进班房,沿一条长长的通道走,走到尽头,一位女狱警先喊了一嗓子,然后才开门。

    班房是犯人宿舍,一般表况下除了外出参与集体放风、看新闻或做集体活动,疑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宿舍度过。

    犯人待遇极好,四人间,上下铺,有统一收放东西的木柜子,木桌子和塑胶小板凳,已住有三人,两个四十左右,一个二三十岁的样子,左额有条伤疤,三人一个是个大胖子,像举重运动员似的健壮,一个瘦长,一个不胖不瘦。

    三位老成员听到管理人员吼,全部站成一排。

    狱警们推开门,将乐千金押进宿舍,三老成员看见最前面的女警,立即喊:“李警员好,警员们好!”

    四十岁余的李警员,干练而严肃,看看三女犯,古板的脸没什么笑容:“今天有个新成员,你们教后来的各项规定,熟悉这里的生活规律,记住不能打架斗殴。”

    “是!”三位女犯站得跟士兵们在接受训练,响亮的答。

    乐诗筠被两人架扶,当看到三位同舍人犯,瞳孔骤然放大,微不可察的擅抖,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她可能会脚软。

    李警员很平静,给乐千金开手拷:“乐诗筠,你暂时住这里,这里不是你们家,由不得你们任性,谁惹事生非,寻衅斗殴,一律严惩!”

    乐诗筠全身如筛糠似的抖,想说换地方,正好看见一个老成员对她咧嘴笑了笑,她惊恐的瞪大了眼,连大气也不敢出。

    “是!”乐千金没发出声音,三位老成员又一次规矩老实的喊。

    李警员打开手拷,警员们将乐千金的物品和看守所统一发放的物品放一角,由她自己安排,然后四位管理人员锁上门离开。

    四人走了三四米,一位警员小声的问:“李警员,这样有效吗?”

    “上面这么安排,必定有道理的。”李警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上面安排让新来的疑犯进那间舍室,想来是想借机挖出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她们配合就是了。

    其余三位不出声,回首看看最末一间监舍房,平静的回管理室。

    当李警员几个人一走,乐诗筠挨着墙,惊恐的看着三位狱中室友,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三位老犯并没有什么行动,只拿眼睛盯着新来的,等过了几分钟,最胖的大块头跑到铁窗口倾听一下,然后对不胖不瘦的女犯咧嘴:“冰姐,没什么声音,应该都走了。”

    冰姐曾经是混黑道的,也是见过血的狠角色,原本也是个美貌的女人,哪怕年届四十,风韵犹存,最为难得的是还有一份高雅的气质,面对管理员们,她老实普通,这当儿没了管理员,她立马就换了脸,像高高在上的家主,生生的有让人臣服的威严。

    “很好。咱们来教教新人规矩。”冰姐双手抱胸,移到宿舍空着的中间区域,瘦高个的女犯忙搬张板凳塞她屁股底下:“冰姐,坐。”

    冰姐大马金刀的坐下,对给自己捏肩的小妹十分满意,对着新来的咧咧嘴,问:“一刀剪,刚在才瞅你的样子好像跟新来的认识?是你以前的姐妹么?是你好姐妹的话,可以给点面子。”

    “冰姐明察秋毫,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我跟这位新来的还真是旧识。”一刀剪殷勤的帮老大捏肩:“冰姐,能不能让我跟新来的姐妹先叙叙旧?”

    “好。既然是你姐妹,你去吧,肥妹,等一刀剪叙完旧你再教规矩。”冰姐点点头。

    正捋起袖子走向新来人员的胖子,“哎”的应了一声,转身颤着一身肥肉跑回老大身边,帮老大捏肩捶背。

    一刀剪整整仪表,仪态万方的走向新来的姐妹,左额有条细长伤痕的脸上荡出最温和的微笑:“乐大小姐,好久不见!”

第一百六一章 宿怨

    乐诗筠在管理人员走后紧贴着墙,一动不敢动,当看到被叫“一刀剪”的人走来,恐惧使她本能的向后退,然而后面是墙,退无可退,她的腿像打摆子似的抖。

    心中惊惧,瞳光抖颤,下意识的向后抓墙壁,惊慌的嘶叫:“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

    冰姐扬了眼睛,眼底浮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刚才,一刀剪初见新来的女犯时,她没有错过一刀剪眼里的恨意,那是恨毒的眼神,如今看新来的表情可知两人积怨颇深。

    肥妹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姐妹吗,为什么新来的看到一刀剪不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还露出见鬼似的恐惧表情?

    乐千金的表情取愉了一刀剪,她开心的扯开嘴,笑露出一口牙,牙齿满整齐的,她笑的时候,左额上的伤疤像爬蜈蚣在爬动。

    那副模样,碜的人发慌,乐诗筠无意识的挪动,挪向门口,想让自己离那个恐怖的人远一些。

    “乐小姐,见到老朋友,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想跑呢?”一刀剪笑得更欢,走到距乐千金三两步远的地方,一伸腿,一脚抵在墙上,挡住乐千金的路。

    乐诗筠如见到怪物一般,惊恐的向一边缩,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也带着颤音:“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呵呵,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会帮你想来的。”一刀剪眼中恨意迸发,一把抓起乐千金的头发,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巴掌重重的甩在乐千金脸上,用力之大,把乐千金的脸扇得偏向一边,等她手拿开,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

    乐诗筠被打懵了,忘记了痛,傻愣愣的盯着凑过来的一张脸,因为那张脸无限逼近,她的瞳孔无意识的放大。

    “看清楚这张脸了吗,还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再帮你回忆回忆。”一刀剪抓住乐千金头发的手用力往上提。

    头发被抓,扯得头皮一阵巨疼,乐诗筠用力抱住头:“不要了不要了,我想起来了,你是甘紫华,甘紫华,不要打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跟我无关。”

    “呵呵,到现在还在装无辜,进了这里,你以为还是青大学园里那个天之骄女?”一刀剪听到乐千金喊出自己的名字,抓人头发的手用力收紧,狠狠的一拖,把人挨墙的地方拽出来,啪的又一把掌甩了过去。

    头发被抓住,乐诗筠只能低着头跟着甘紫华移动,对于扇过来的巴掌也无力躲劈,脸上又挨了一掌,也形成左右对称。

    “一刀剪,温柔些,看那位细皮嫩肉的小妞,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也怪可怜的。”冰姐坐观一刀剪跟好友叙旧,眼角飞出笑容。

    “冰姐放心,我很温柔的,不会把人弄死。”一刀剪用力的将乐千金扯几把,再把人按下去,让她蹲着,再回头望向老大,换上笑脸:“老大,这女人最会装,装高贵装优雅装纯洁装善良,像朵白荷花,实际上心是墨水做成的,下药害人,勾引男人,自己睡了别人的男朋友还陷害别人,我会在这里就是拜她所赐。”

    乐诗筠头发被人抓着,每扯一下,好像要把头皮扯掉似的,疼得她眼泪直流,却不怕嚎叫,被按下去,抱着头瑟瑟发抖。

    “哦,这个就是睡了你男朋友,还害你的贱人?”冰姐了悟,难怪一刀剪恨意涛天,原来如此。

    “甘紫华,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你未婚夫。真的,我没有勾引他……”乐诗筠恐惧的快要晕过去,心惊胆颤的为自己辩护。

    “你在外面掉几滴眼泪就能骗过所有人,在这里,你以为都像外面那些没脑子的,无论你说什么人人都信?”一刀剪一脚踩在乐千金肩膀,手肘支腿上,揪着她的头发。

    “一刀剪,这种贱货,死有余辜。”肥妹恨恨的握拳头,恨不得去揍新来的一顿。

    一刀剪的故事比较狗血,她把未婚男友跟其他女人捉奸在床,结果男友不知悔改,和小三联手毁了她的清白,她忍了屈辱,然后找着机会将男友变太监。

    女人不狠,是因为没有绝望,一旦绝望,狠下心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同归于尽只是一种。

    一刀剪是有恨的,未婚夫背叛,跟其他女人有一腿,她可以选择原谅,可他竟然和他姘头给她下药毁她清白,将她的尊严踩于脚,那种恨,忍无可忍。

    他和姘头送她一分绝情,她还给未婚夫的大礼就是送他一剪刀,也实现了人说的“做不成夫妻,大家做姐妹”。

    对男人,尤其是曾经的男人,最狠的就是毁掉他的骄傲,让他一辈子对着女人只能看不能碰。

    狠下心来,一剪刀以最狠毒的手段报复了未婚男友,当处心积虑报了仇,出尽胸中恶气,自己报警自首,因为手段残忍,是以要负刑事责任,但因为案件是由情感纠分引发,被伤害的男方亦有错在先,甘家人也不服,官司还没打完,一刀剪还在看守所关押,等候最终定罪。

    肥妹和一刀剪是同病相怜,肥妹的老公出轨,她一怒之下将老公和小三锁车里,请渣男渣女免费体验了一把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由此她也背负着故意伤人罪,大抵在一二个月就能定案。

    至于冰姐,她本是社会姐,同样是老公出轨,老公出轨她不怒,怒的是竟然老公和小三还想联手弄死她,抢她位置,她当然温柔的反击了一把,把一对狗男女弄得终身残废,老公小三告发,大家一起落网。

    她是不亏的,反正她把老公给废了,而且老公也是社会哥,小三是小太妹,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三位女犯都是刑事要案犯,进看守所后都是宿舍老大,最后被关到一起,一来二去,成为惺惺相惜的狱中姐妹。

    冰姐和肥妹听说眼前新来的一位室友就是一刀剪的仇人之一,看向新人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贱货都该打死,不需要理由。

    “对的,就是这骚货,”一刀剪笑容冰凉:“我废了那渣男,报仇了,最遗撼的就是因为时间关系,没有机会报复贱女,如果当时我还有时间,我必定先收拾了这贱货,然后再自首或者自杀。”

    “仇没报完就自杀是傻子才干的事。”冰姐弹弹指甲:“像我,大仇得报,心愿已偿,哪怕现在拉出去枪毙也不遗撼。一刀剪,新人要耐心的慢慢教,不用急,你就放耐心教导吧。”

    “好呢。”一刀剪欢快的应了,冰姐让她教导,她可以慢慢搓磨着玩,反正只要不把人弄死弄残,都没关系。

    冰姐不准备管,站起来坐到桌旁拿过报纸,慢悠悠的看,管教新人之类的手段比起社会上的调教人的手段实在是显得太温柔,所以,她没多少兴趣。

    肥妹机灵的很,搬个小板凳,蹬蹬的送给一刀剪:“一刀剪,站着多累,坐着慢慢跟人聊。”

    “谢啦。”一刀剪笑咪咪的坐下去。

    “自家姐妹,不客气。”肥妹眯着眼笑笑,粗壮的像小腿的胳膊一伸压在新来室友的身上。

    她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走路平底布鞋摩地都是带着“踏咚踏咚”的声响,手臂压在乐千金肩膀上,只稍稍用力,乐千金肩膀发麻,腿一软,栽坐于地。

    “小娘皮的,我只是挨了你一下你就倒下去了,这技术水平真高,碰瓷专业户啊。”

    肥妹瞪着细眼睛,鄙视不已:“明明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为什么这年头还有那么多长得细皮嫩肉的狐狸精满地跑,勾引人的狐狸精就该拖出去烧死,不用三昧真火,一把汽油火和天然气火就能让狐狸精露出真面目。”

    一个揪着头发往上拉,一个用胳膊将自己往下来,乐诗筠成了五马分尸中的尸,痛得鼻涕眼泪直流,哽哽噎噎,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

    肥妹松开臂膀,肉肉的大手捏住新人的下巴,将人抬起来,瞅着一张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的女人脸,嫌恶的皱眉:“好丑,真不知那渣男眼睛长在哪,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这脸,啧啧,恶心!”

    “这个世界有化妆品那种玩意儿,一只母猪都能整成美女,这烂货本来就有点姿色,再稍稍整一下变成高洁圣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男人嘛,就是动物,对于送上门来的母动物一般不会拒绝的。”

    一刀剪伸脚踢了踢乐千金,笑咪咪的:“肥妹,男人除了看脸,这女人身材不错。”

    “确实不错,也不知在哪整的。”肥妹欣赏新来人员的身材,小贱人身材是有点好,不过,这样儿还不至让渣男为骚货神魂颠倒,除非还用其他不入流的手段迷惑了渣男。

    “她有整容,好像是去淞海哪家医院整的。”

    “我检查检查看看。”肥妹一双大爪子探出去,去帮人检查。

    “啊-”被人狠捏了一把,乐诗筠痛得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一手抱头一手。

    “鬼哭狼嚎个什么?男人摸摸就嗲叫,女人碰碰就鬼嚎,贱人就是贱人。”肥妹掐了一把,用力掐。

    乐诗筠疼得眼泪哗的涌出眼眶,死死的咬住唇,她知道如果她叫痛,她们下手只会更狠,胖子又掐又捏又拧肉,她疼得浑身战颤,就是不敢喊痛,冷汗一层一层的湿,和着眼泪一齐流。

    肥妹折腾了几下,顿觉没趣,将人丢给一刀剪:“一刀剪,你慢慢教,我坐坐去。”

    她在新来女人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说走就走,跑回放板凳的地方,拖个小板凳坐着围观,看戏什么的,她的最爱。

    乐诗筠头发被人揪手里,根本无法反抗,而且,她一直关押,来之前又受了心灵打击,现在是精神与肉体受到了双重打击,脆弱得很,也没力气反抗。

    手无缚鸡力,只能任人宰割。

    被肥妹掐了一顿,她疼得发抖,等胖女人走了,她神经再次紧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怕!

    她怕甘紫华,甘是个心狠手辣的,对曾经一心爱恋的未婚夫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对她,甘对她恨之入骨,能逮着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作梦都没想到,竟然会在看押所里遇上甘紫华,明明半年前甘紫华就被抓,按理应该在监狱,却没想到还在法院看守所。

    初见班房的那一瞬间,她就认出了甘紫华,她是在入青大后一次宴会上认识甘,曾经也算是朋友。

    甘紫华家跟她家不相下,甘也算是富二代千金,有一位未婚夫,姓焦,焦家是二等富豪中的佼佼者,因焦家有人从政,对于像甘家一样的家族能跟焦家那样的人家结亲无异于找到一棵大树。

    去年,因为家族生意原因,乐家出现危机,她用了点小手段,让甘的未婚夫跟她睡了一晚,从而成功的解决掉公司危机,之后私下里也有过几次幽会,谁知一次不小心被甘紫华当场人脏俱获。

    为了堵住甘的嘴,她给甘下药,将甘送去给公司生意伙伴,毁了甘的声誉。

    没想到甘是个决绝的,忍辱负重忍几个月,一次乘她未婚夫喝醉,她将人接走,然后实施报复,残忍的推毁男人一生。

    乐诗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几个月之后,她竟然也进了局子,还与甘关押于同一个宿舍,这简直是天要亡她。

    初见甘的那刻,她只希望甘失忆了,早忘记了她这个人,然而,那是奢望,甘不仅记得她,还是刻骨铭心。

    乐诗筠被恐惧淹没,连牙齿都在打颤,甘紫华一定会弄死她的!

第一百六二章 恶有恶报

    人生最恐惧的莫过于在最倒霉的时候见到对自己恨之于骨的人,乐诗筠看到甘紫华,整个人都被恐惧包围。

    她想起了几乎遗忘了的事:甘紫华曾说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还报大恩。

    甘要还大“恩”,可想而知不是好礼,更不可能友好的跟她喝茶聊天,就算是喝茶聊天,茶肯定也不是好茶,聊的也不会是好话题。

    甘紫华发誓要要报复,如今,她也身陷牢狱之灾,落在甘紫华的手里,甘岂能让她好过?

    甘紫华敢不顾一切的报复她未婚夫,早将名誉生死置于度外,有机会报复她,说不定连命都能豁出去。

    乐诗筠怕,害怕的要死,她还没定罪,她是青大的学生,青大为声誉都不会公开她做的事,还有机会出去,她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不能毁在这里!

    乐千金惊恐的缩成团,像个怂包,一刀剪松开抓乐女人头发的贵手,优雅的吹吹指头,笑容灿烂:“乐大小姐,咱们好好聊聊,最近半年过得好么?”

    “好……还好。”乐诗筠不知道甘紫华会用什么法子折磨自己,肝胆欲裂,战战兢兢的回答。

    “也是,堂堂青大的学生会副会长,如果还过得不好,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一刀剪温柔的摸了摸左额角的伤疤,这道伤疤就是拜乐女人所赐!

    她原本也是个五官端正的美女,还是老世家人口所说“好生养,旺夫”相的脸型,不说闭月羞花,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素有淑名在外。

    她的未婚夫焦家长辈正是看中她端庄淑雅,是焦家主动向甘家联姻,她也曾慎小谨微,洁身自好,立志要当个合格的主妇。

    可那些都毁了,被乐家贱人毁于一旦。

    当初,未婚夫与乐家女出轨,两人忏悔,说是吃酒误事,她选择原谅,毕竟一个是曾经的朋友,一个是未婚夫。

    她也曾相信男友说错把乐家女当成她,也相信乐家女说是意外,可没想到,那两人转身又搞在一起,并且,合伙将掺药的酒灌她喝下,将她送给别人,再回身过来捉奸。

    她额上的伤疤就是她被人送去男人房间里,她为保持清醒,自己打破酒瓶划伤,为此,她保住了清白,也付出毁容的代价。

    也因为她拼着一死划伤自己,保住尊严,在她报复完渣男自首之后,渣男反打一靶说她出轨,她请求医检,检查出还是完壁之身,从而也赢回一盘,甘家才有底气为她据理力争。

    她当初报复焦家贱男之后没有自杀,是因为还不甘心,鎯当入狱后没有崩溃,仍然是不甘心,她没有杀人,所以顶多判十年,她要熬过去,熬到出狱,再报复了毁她人生的乐家贱女人才能甘心。

    她曾待人真诚无诈,他人还给她的是地狱,焦家贱男得到报应了,可乐家贱女人还没有,贱人毁了她美好的一生,凭什么还逍遥于法外,名利双全?

    她进了看守所,却没有与世隔绝,在家属开放日,家人还会送东西来给她,来探望她,她也能听到外界的消息。

    她除了关心自己的官司,最关心的就是乐家贱人的事,唯有哪天听到乐家贱女得到报应,哪怕死了,她也瞑目。

    原以为她是等不到那一天,谁知苍天怜见,姓乐的不知犯何事,竟然也进来了,来到跟她一样的地方,还跟她同处一室。

    在初见乐家女的那一瞬间,一刀剪真的是欣喜欲狂,能在狱中重逢,简直不能比这再好,她雪怨的时刻来了!

    此一刻,她心情更加美丽,乐贱人就在眼前,大姐不会阻拦,她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哪怕把人整死了也没事,顶多把她判死刑,她不会把人弄死的,真将人弄死,到时冰姐和肥妹也要受牵连,她不会做连累姐妹的蠢事。

    一刀剪感叹似的说了一句,又笑微微的问:“乐副会长,不知你跟推荐你的那位周副会长是什么关系?我猜着大概也跟你和姓蕉的一样的关系,是不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嘛,你跟姓焦的有几夜夫妻,所以他为你可以灌我喝下药的酒,那周副会长跟你有几夜夫妻,不惜动用人脉推荐你当副会长?”

    甘紫华说得云淡风轻,而乐诗筠心脏骤烈的一抽,骇得心魂欲散,姓甘竟然知道她能任副会长是因为前任周副会长的举荐?

    这,怎么可能?

    青大学会会内部的事,只有学生会内部人员知道,甘紫华入狱半年多,她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和周副会长的关系……当然是不能说的!

    巨大的震惊袭来,乐诗筠一颗心飞到了嗓眼上,几乎要飞出去:“你……跟周副会长什么关系?”

    “很好奇我怎么知道是吧?”甘紫华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明亮:“因为,周副会长跟我姨外婆的孙女相恋了,预计今年订婚,他们来看过我,我问我未来表妹夫认不认得青大的乐某某人,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为什么举荐你,不过是因为你对他用药,让他以为跟你有了关系,你逼得他不得不违心举荐你。”

    她拢拢头发丝,眼底浮出嘲弄:“乐千金真好手段,算计了一个又一个,这次是算计谁失了手?让我猜猜,是不是在算计学生会会长?听闻青大学生会主席如九天星月,如雪山之莲,高洁无尘,美艳无双,还是官权家族之后,似那样又权有势的人,以你的尿性又怎么可能放过?你是学药剂的,想必这次又用老伎俩,想故伎重施,然后没想到倒霉的踢到铁板,自己栽进来了吧?”

    乐诗筠瞳孔爆睁,看着甘紫华,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她所有的黑暗面在甘的面前无处可藏,她做的事,甘竟然知道大半!

    不能见光的黑暗面被人揭开,赤祼祼的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揭露自己的人还是被自己使计踩入尘埃的人,那打击,比晴天劈雷还巨大,轰得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乐诗筠一时无接受精神打击,疯狂的尖叫:“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那样的……”

    她尖叫了两声,抱住头,却被一刀剪抓住头发,她仰头,看到甘紫华讽笑的脸,一时只觉像一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她惊恐的颤抖了两下,眼睛向上一翻,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

    “咦,晕了?”乐家女软绵绵的瘫倒下去,一刀剪扳开她的脸,发现乐家女闭着眼睛,特别惊讶,她还没做什么血腥暴力事,乐贱人怎么就晕了?

    “用冷水泼一泼就会醒的。”冰姐不急不慌的站起来:“肥妹,搭把手,将人提去卫生间洗个脸。”

    “哎,这点小事我能办到。”肥妹拍拍胸,壮壮的身躯立起来,卟踏卟踏的走到乐家女身旁,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提起乐千金,大踏步的进卫生间。

    冰姐顺手拿了一只盆,一刀剪走到卫生间口站住,肥妹将乐家千金放地上仰面躺,接过冰姐递去的盆,接一盆冷水哗的泼在乐千金脸上。

    泼一盆水人没醒,再泼第二盆,连泼了三盆冷水,乐千金“啊欠”一个喷嚏,呛一声,悠悠转醒。

    乐诗筠只觉脸上冷凉冷凉的,伸手抹了把,看见一张放大的大饼脸罩下来,那张巨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她受了惊吓,“啊啊”尖叫着的翻身爬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受了太多打激,一惊一乍,脸色惨白惨白的,被冷水泼过,头发和脖子、肩膀等到处是水,等于半身湿,发丝凌乱,湿衣服也贴粘在身上,狼狈不堪。

    肥妹瞅瞅湿身的女人,搓搓手:“难怪能勾到男人,这湿身诱惑还真有几分看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乐诗筠吓得手脚乱爬,向后爬去,不想一手陷进厕所的地坑式马桶坑里,人向后仰下去,被溅出来的脏水有部分扑到脸上。

    “噫,你口味这么重啊,喜欢喝马桶水?”肥妹哈哈大笑。

    “呃,这女人的口味一直都很重的,喜欢别人的男人,喜欢用药强上,反正怎么刺激就怎么玩,特不要脸。”乐贱人倒霉,一刀剪乐见其成。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恕。”冰姐倚着门,淡看风云。

    乐诗筠扑在马桶坑上,慌张的将手从水坑里拿出来,满是臭味,她恶心的“哇哇”干呕。

    那副惨相让三位看客看得大倒胃口,冰姐唉声叹气:“新来的,你喜欢刷马桶就早说嘛,你早点报个号,我们又不会跟你抢,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知道了,以后刷洗马桶、打扫卫生间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做,你这双手是最好的马桶刷啊,物尽其用,不能浪费工具。”

    “大姐英明。”肥妹和一刀剪喜大普奔的欢呼,让贱人以手当马桶刷,保证她天天恶心得吃不下饭,这惩罚大快人心哪。

    乐诗筠惊恐的抬起头,四下一看,是间小小的卫生间,高大的胖子就站在离自己三两步远的地方,心狠手辣的甘紫华和叫冰姐的人站在门口。

    身陷围城,四面楚歌。

    看到自己被堵在卫生间,乐诗筠崩溃的哭起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听你们的,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不要打我……”

    “好说。”一刀剪摸着下巴,咯咯的笑:“大姐,肥妹,我想拉了,辛苦你们回避。至于乐千金吗,你留下。”

    冰姐肥妹啥也没说,淡定的转身,先后回到宿舍区,不管一刀剪和新来犯人的私人恩怨。

    当甘紫华说想拉撒,让自己留下,乐诗筠吓得几乎又要晕过去,甘要拉屎拉尿,留下她,是不是要逼她吃屎喝尿?

    呕-

    她干呕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爬得离马桶坑远一些,看到甘掩上门走过来,她尽量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一刀剪心情特别爽,得哒得哒的欢蹦乱跳的跑到马桶坑旁,大大刺刺的宽衣解带,扒下裤子蹲茅坑。

    她上午上过厕所,中午还没开饭,这个时候五谷道场没存货,只能憋出点尿,她是万分的遗撼,实在憋不出粑粑,只好作罢。

    放完水,一刀剪提着裤子,慢悠悠的挪到乐千金面前,将屁股对着曾经尊贵的千金骄女,粗鲁的使唤:“你死人啊,还不帮擦擦。”

    甘过来时,乐诗筠吓得三魂七魄都快丢了,当甘将屁股蹶起来朝着她,她差点闭过气去,一把捂住嘴巴,浑身颤栗。

    当说是让她帮擦擦,而不是要她用嘴巴当抹布,乐诗筠打了个颤,寻找厕所纸。

    “不要找了,用你自带的马桶刷帮擦擦。”瞅得乐千金眼睛四处乱瞄,一刀剪乐了:“厕所纸有限量,定量发放,超过用量要自己家属送来,你家属没有给你准备,你就用你自带马桶刷解决吧。”

    “呜-”被甘要求用帮擦屁股,乐诗筠被羞辱得气血倒流,抑不住哭出声来。

    “呵呵,这就哭上来了?好教你知道,我原准备将姓焦和你这对狗男女做掉,然后自杀,因为缺了你,所以我只废了某人的命根子,你说,我现在划花你的脸好,还是拉上你一起去找牛头马面?”

    “不……要,不是我勾引你男朋友的,是他主动的……求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乐诗筠吓得再也不敢哭。

    “贱人,别找借口,要么一起死,要么给我当马作马的赎罪。”

    一声森冷的怒骂,惊得乐千金如惊弓之鸟,缩成一团,马上又连滚带爬的跪坐起来,忍着恶心,帮甘紫色擦屁股。

    她没勇气用手,只能用衣服当草纸帮擦擦。

    一刀剪满意了,提上裤头,用脚踢踢脸色惨白的乐千金:“刷马桶,刷干净出去见大姐,再教你规矩。”

    “……”当甘紫华从面前离开,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乐诗筠死死的咬住唇,没敢吐,也没敢说半个“不”字,爬到马桶坑边,含着巨大的耻辱感,刷新马桶。

    为了她的脸不被毁,为了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忍!必须忍。

    可她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每天都有非人的折磨在等着她尝试。

第一百六三章 苦难

    乐诗筠在甘紫华的监督下刷马桶,刷一遍说不干净,要再刷一遍,她一连刷了三遍。

    用自带工具刷了马桶,乐千金双手粘上奇怪的味道,却只能用一点点水冲洗一下就被带出卫生间,接受教导监舍的规矩。

    所谓的宿舍规矩就是新人一切听老大的!

    至于监狱规则,所有疑犯准犯听管理员们的!

    三老人员也说了生活准则,几点吃饭,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以及吃饭睡觉的各项规定,外出活动的时间和规定等等。

    三位老大安排给新人的床位当然是最近卫间的一个,新人的东西,比较高档的当然也“孝敬”前辈。

    安排妥当,新人即刻上岗,拖地板,帮老大们捶肩捶腿,开始当牛作马的监狱生涯。

    乐千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法院派去的警C也大贺光临乐家在京城的公司,乐富康和乐富民闻讯从办公室赶到楼下接待大厅。

    两位法警没接受前台小姐好意去接待室,就在楼下大厅坐着,对乐家公司提供的茶水等也一律不沾手。

    乐家兄弟赶到楼下,忙不迭声的请教两位公职人员有何贵干,法警先敬个礼,问明谁是谁,将逮捕乐诗筠的逮捕令交给乐富民,再将法院传票交给兄弟两人,义正严辞的传传法院指令:“乐富康先生,乐富民先生,从法院传票送达的即刻起,请两位和两位在京城的家属们等候法院传唤,三个月内不得离开首都市,半年内不得出境,一旦两位和两位家属无视法院传票通知,将被视为畏罪潜逃罪依法惩治。”

    收到女儿的逮捕令,乐富民心慌如乱麻:“警C同志,是不是弄不错了,我们从没违法违纪,我女儿乐诗筠还是青大学生会副主席,怎么可能会犯罪?”

    “乐富民先生,具体事件如何,请问你女儿,也可以等待法院传唤。”法警们没有多解释,将逮捕令和传票送至,回法院复令。

    乐家兄弟送走法警,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商量。

    回到私人地方,乐富民关上门,满面焦灼:“哥,现在怎么办?一定是小筠拿去药的暴露了,我们不能让人找到东西,必须要马上转移。”

    “东西都打包了,只等合适的时间转移,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今天晚上马上送出京城。”乐富康揉揉太阳穴:“三弟,你赶紧去帮小筠办休学手续。”

    “休学?”乐富民愣了愣,乐家很多方面的发展得赖于小筠在青大,如果办了休学手续,等于失去了一张保护盾。

    “必须休学,趁别人不知道前帮小筠办量休学手续,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去,如果小筠被逮捕的事闹得众所周知,青大开除小筠学籍的话,就没法挽回了。”

    “……那,好,我马上去学校。”乐富民深觉哥哥言之有理,不管小筠因什么原因进的局子,先自动休学的话,等风平浪静还能回青大继续上学,如果没休学,万一小筠的事被人知晓,学生们知晓了必定会落井下石,对她冷嘲热讽,让她没脸继续在学校呆下去。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休学回来,过了一年半年的,风风雨雨也就过去了,事件过去,人再回学校,有人想做什么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兄弟俩决定下来,先打看守所的电话询问警局能不能探视,得到仍然不能探视疑犯的回答,乐家兄弟也没准备征询乐诗筠本人的意思,立即着手办休学手续。

    乐富民是父亲,由他去办手续最合适也最简单,他也不耽搁,拿上自己的公文包,证件,立马就出发。

    等弟弟风风火火的离去,乐富康仰在老板椅上,眉头紧皱,目前来看,小筠的事儿很严重,究竟是什么事儿?

    二十多天,他们没见到乐诗筠,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何事,这二十几天的日子,他们兄弟小心翼翼,期间没有公职人员来询问调查,今天再有消息就是一张逮捕令和传票。

    小筠究竟做了什么才进警局的,他们完全理不出头绪,若说小筠对晁家那位用药,可晁家哥儿好好的,放国庆假还跟朋友们逛街喝茶打球,晁家也没任何动静。

    如若小筠得手,最后又失算,晁家不可能那么平静,算计晁家,成功必定是从此顺风顺水,若失败,等待的将是灭顶之灾。

    晁家没什么动静,说明小筠身陷警局不是因晁家哥儿的事,可又会是什么?

    难不成小筠去夜店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不小心牵扯进黄、赌、毒的案件里,所以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要不要去请他那位帮打探打探消息?

    那位,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们不想动用,毕竟重要的人要留到重要的时刻,如果将重磅级人物用在小事上就是浪费资源,先把所有资源利用完了,当等到有最要的时候想请人出面也没了情面。

    请与不请,这是个大问题。

    乐富康陷入沉思。

    乐富民心中有几分忐忑,在赶往青大的路上也没停止思考,想着该用何种措辞委婉的帮女儿办休学手续,他挺怕学校问休学原因的。

    一路忐忑着,思考着,就那么走走停停的到青大,在校门口做了登记,然后才得以进学校,找到学校医学部学生管理办。

    他原以为可能比较麻烦,学校会问的因何休学的理由等等,他也准备好了一堆解释,结果,他的准备都是多余的,当他说明来意,医学部办公室立马就帮办休学手续,同是还带着去家长去学校学生管理总办报备。

    一套流程,不用一个钟全部搞定,以致当乐富民拿到各种证件表格还有点懵,真成功办到休学手续了啊?

    他原本还想问问女儿当初明明在学校,怎么会进局子,最终还是没问,他要是问了,万一学校追究起来要开除学籍,他们几些年投资在学生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什么都不问,当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学生会那边还会看在他们是赞助商的份上,适当的给与关照。

    办好休学手续,乐富民也不停留,又马不停蹄的回公司。

    人说午饭要吃饱,午饭是一日三餐很重要的一餐,到中午,满京城的人无论是本城居民还是游客、外来务工者,无不例外准备找吃的。

    到中午十二点,看守所也准时开饭。

    法院看守所里的犯人,一部分是准犯人,罪名等确认,因种种原因还没有宣判定罪,所以没有转去监狱;一部分是疑似犯人,也即是是触犯了刑法,还需确查定罪。

    因此,看守所里的疑犯还不是真正的犯人,可以穿自己的人衣服,有些没有亲朋好友的人,当然只能穿看囚犯们才穿的衣服,而对于穿自己衣服的人,为方便管理,看守所也要求每个人在衣服外面套上看守所的统一小马甲。

    吃饭,统一在食堂吃,在快到饭点之前,管理员们开监舍门,把人集合起来,饭前训话,然而才去食堂。

    在开门之前有哨子通知,听到哨声,各个宿舍的人不管在干什么,赶紧收拾好物品,静等管理警官们开门。

    哨子响起时,乐诗筠刚帮肥妹捏完肩,肥妹肉厚,捏肩需要很大的力气,一旦稍有松懈,就会挨惩罚,胖女人对她的惩罚就是掐胸揪肉,能把人疼死,她被惩罚了好几次,被掐得浑身都疼。

    宿舍三位老成员当中,无论帮谁捏肩都不好过,帮冰姐捏肩捶肩,捏得她不满意,她不拳打脚踢,也不会骂,只用冰冷的眼盯视,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死人似的,足以吓得人毛骨悚然。

    帮冰姐捏肩时,乐诗筠全身神经绷得像张弓,连手脚都是僵硬的,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整个过程被盯四次,让她经历了四次到鬼门关打转的感觉,等终于结束,她一放松,两腿软得像棉花,汗泠泠的湿透后背衣服。

    帮甘紫华捏肩捶腿,稍有不如意,甘一脚踹过来,踹中哪就是哪,她肚子被踹四脚,小腿挨好几下,再痛还得忍着。

    轮到帮肥妹捏肩,乐诗筠累得手几乎抬不起来,可还得死撑着,当终于听到“可以滚了”,她才得以歇口气。

    当甘紫华被捕时,她暗中查找过有关监狱里的资料,知晓看守所和监狱里并不像外面那么平静,新人会被欺负的很惨,拳打脚踢是家掌便饭,而且,老成员管教新成员只要不出人命,都是许可的。

    那时候,她幸灾乐祸,期望甘紫华入狱后混得不好,最好被人折腾死。

    可谁知风水轮流转,甘紫华没有被折腾掉半条命,她却进来了,宿舍里的三个老成员都是不要命的那类,她一个也惹不起,无论怎么使唤她,她只能像狗一样点头哈腰的受着。

    乐诗筠隐忍着屈辱,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休息,刚坐下,连床铺面都没坐热,哨子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站起来。

    冰姐、肥妹、一刀剪也利索的收拾东西,将东西整理好,站成一排。

    肥妹冷睨着新人,就地取材现身说教:“这是饭点前集合哨声,听到哨子等候出去训话,你还站着干什么,还要等我们过去扶你?自己站末尾,集合、吃饭,以后要做工作时一个宿舍人坐一起,别乱跑,乱蹿被打了,那是你活该,别指望我们帮你出头。也别扯我们后腿,上一个故意扯我们后腿的家伙,一条腿儿没了,当然,你想拄拐杖走路我们也很乐意成全你。”

    当冰姐和甘紫华的目光扫过来,乐诗筠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双手也像冰僵了似的,僵硬的整理好床铺,寒颤颤的走到甘紫华身侧,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离门最近,最容易成为管理员们的目标,所以站最前面的自然是新人。

    很快,管理员打开门,见四人没有缺胳膊少腿,放人出去。

    冰姐带头,走出宿舍房间,跟其他宿舍的人后面一起排队去外面,乐诗筠僵硬的跟在最末,在后面是拿着电棒的警员,她生怕后面的管理用电棒打她,一路心惊胆寒。

    到了外面,就是空旷的地面,四周是房子和高墙,人像坐井观天的那只蛙,只能看见上方的天空。

    每个宿舍人员人数不一样,女犯共有三四十人,排成一队一队的小队,身上套了看守所的马甲。

    值到此刻,乐诗筠才知道原来看守所竟然有那么多女犯,有年老一些的,有中年的,也有年青的,还有好似青少年似的年青女孩子。

    她偷偷的观望,不小心与人目光相对,对方是个留齐耳短发的年青女孩子,凶狠的瞪眼,乐千金吓得头皮发炸,赶紧收回目光。

    管理员训了一顿话,带犯人们去食堂。

    食堂像学校内的食堂,饭菜则排放在一条桌板上,犯人们排队去领餐,一个荤菜,两个素菜是统一配餐,如果自己有钱想开小灶,可以另外购买,比如鸡蛋、水果之类的。

    领到餐盘,各个宿舍的人找地方坐下,等所有人全部领完餐,管理员们再训话,训完话,说了“开饭”,大家才可以开吃。

    食堂有电视,吃完饭可以看会电视,吃饭时没人会看,因为吃饭时间有限制,到点要送盘子回去。

    乐诗筠时时刻刻神经紧张,心惊肉跳,等说可以吃饭,刚拿起筷子,一刀剪的筷子伸到她餐盘里,夹荤菜,紧接着肥妹筷子也伸过去,两人将所有荤菜夹走,然后又夹走一大半素菜。

    将新人的菜夹进自己餐盘里,肥妹和一刀剪旁若无人的吃将起来。

    甘紫华和肥妹抢菜时,乐诗筠没敢吭声,等那两人吃饭,她也默默的扒饭,看到自己的手,想到刷过马桶,想呕,根本吃不下饭,可如果不吃饭,下午没力气,那些人会打她,她含着泪咽食。

    有管理人员在,冰姐几个也为难乐千金,饭后看了一个钟电视,在管理员监督下回宿舍。

    在走廊里,乐诗筠被人重重的踩了一下,痛得眼泪当时就流了出来,她抬头,发现是饭前集合时瞪过她的那个短发女孩,连吭都不敢吭,低下头,一时只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看不见光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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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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