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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十章 老宅里的秘密

    正因为拾市黄家的下场,贞夫人知道乐韵是个狠角色,怕她报复自己才想先下手为强。

    她是下手了,可是,她的手没有强过乐韵的手,自己也曝露了。

    乐韵或许会看在乐家先祖的份上,对她和乐金生生的那些有乐家血缘的孩子手下留情,没有乐家血缘,只有李家血缘的那些人会如何?

    黄某人三代绝后,她呢?

    自知自己比黄某人做得更绝,自己和有李氏血脉的人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贞夫人想求情,却说不出话,浑身颤抖,发红的眼珠子都快挤出眼眶。

    对此,乐韵视而不见,继续翻盒子里的东西。

    一个放信件的小盒子里有暗层,拆开暗层,里面放着三个青花白玉瓶。

    不消说,那瓶子就是她那位师祖留给她太爷爷的那份资源中的一份,里面装着丹药。

    乐韵拿起一只小瓶子,拔开塞子,举到了眼前,瓶子是件最简单的空间法宝,内部空间比瓶身大十倍,里头还有十几颗鸽子大的丹粒。

    丹是延年益寿丹。

    丹药的功效是因人的年龄和健康底子而异,一般来说,身体健康的老人,八十岁左右第一次服食一粒可增寿八到十年,第二次服服用效果就没那么好了,最多能增寿五年,以后再服,一粒丹药增寿三两年。

    若百岁后服丹,服一粒只能增寿一二年。

    若底子不太好,第一次服丹大约可增八年左右,第二次服丹效果反而略好一点点,最低也能达到五年,以后服一粒增寿一年左右。

    以瓶子的容量,大约能装四到五十颗延寿丹。

    乐韵知道道李氏一直在服吃延寿丹,李氏身上有延寿丹的香气,她将瓶子盖塞好,拿起第二青花玉瓶。

    第二只瓶子装的是女性最后的养颜丹,瓶子容易是瓶本身五倍在,大约能装二十颗丹药,目前还剩四颗。

    第三只玉瓶的容量与第二只瓶子差不多,装着排毒除杂质的除尘丹,还乘五颗。

    所有丹药有一个通性——药量温和,一般来说地球人服用都能承受得住,不会因药效太强而撑爆人体的危险。

    由此可知,必是师祖来到地球后根居当时地球人的体质而配制出的丹药。

    何况,从丹药成份来分析,所有药材也全部是地球能找到的药材,并没有使用修内界才有的灵植。

    “嗤,果然自私,那么多的延年益寿丹,从没分一颗给你和乐金生生的儿女。”乐韵看完了瓶子里存的丹药,将小瓶子随手就扔进了自己的储物器里。

    贞夫人看到乐韵找到了盒子夹层里的秘密,情绪激动,因为想挣扎又摆脱不了被控制的身体,憋得一张脸狞狰扭曲变形,嘴里发出“嗬嗬嗬”似野兽一样的叫声。

    那些药是她的!

    有那些神药,她再活二十年也仍然健健康康,也能保持容颜不老。

    乐韵那个小短命鬼竟然抢了她的神药!

    贞夫人愤怒得想杀人,瞪着乐韵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她般的凶狠。

    她也仅仅只能凶狠地瞪人,不过就是无能狂怒的表现。

    无视了李氏吃人的眼神,乐韵将盒子扔回木箱子,合盖后提起木箱子扔进了肩膀上的人造移动洞府里。

    她随意的将小锄头也收回了储物器,把木板和青砖复位,把土也推过去,随意压了压,压平了,再随手一除尘术将地面给吹了吹,将有可能是她留下的痕迹给抹掉。

    再将防潮的木板放回原处,梳妆台也搬回原位。

    挖了一个藏宝点,乐韵一手提起李氏走人,踏出了东侧间,再用个除尘术清理了一下室内的灰尘,不留下任何痕迹。

    处理好了善后事宜,关灯锁门,蜇着李氏去乐家做书房的西耳房。

    被人当小鸡崽似地提着,贞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丝毫反坑不了,被拎至上房的西耳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不成乐家人在耳房藏有宝贝?

    乐韵用钥题开了西耳房的门,开灯。

    西耳房曾经是乐家的家族内院书房,是乐家男家主读书练字思考的地方,也是给孩子们启蒙、商量家事,或者是与生意伙伴商理要务的家中重地。

    耳房三间贯通,疏朗宽阔,在东侧间的后面围了一块出来设床,四面挨墙的地方都是书架,中间也偶尔也穿插放着花架和多宝阁。

    中间是明堂,对着门的墙上挂着孔圣人的画像,画前有条桉,两边放有一个花架,挨着的就是书架。

    明堂中间放着两张长桌,北面放一把圈椅,两侧各排了四张灯挂椅,那是主人和孩子读书练字的场所。

    西侧间除了书架,中间也有一张八仙桌和四张椅子,临床还放着琴架。

    书架是空的,积了一层灰。

    由此可见李氏的心情,她常去她藏宝的地方,所以那个房间经常打扫,她不来房便不清扫。

    灰尘有点厚,乐韵不想进去吃一嘴灰,走进去,拼着耗费部分真气,用除尘术清理灰尘。

    说来可笑,她在东辰大陆都不怎么用除尘术,在乐园和梅村的家里更是一次都没用过,来了锡市乐家的老宅,反而用上了久不用的术法。

    一个除尘术过去,所有灰尘都从四面八方聚集成了一个灰尘球。

    乐韵先将灰尘球收进了一个储物戒指,等出去了再丢花园,然后再回头再去提了李氏,进了书房的西侧间。

    她将李氏扔在侧间中柱对着的屋中空地上,将中柱靠后侧的花架挪开,又取出小锄头,对着紧挨着定磉石并贴地的一块砖的缝隙用力地挫。

    被锄头的尖嘴挫了挫,砖缝里的泥纷纷崩掉。

    拿着小锄头当万能工具的乐小同学,挫掉了一条竖缝横着挫划过去,共挫了两块并排的砖的缝隙。

    再用小锄头在一块砖的一端用力的往墙上怼,那一块砖的一头往墙内凹,另一头明外翘出部分。

    将松动的青砖取出来,再抽掉另一块砖,露出了一截中空的墙,还有一个紧贴着墙砖、外面缠着一层布的长方形盒子。

    贞夫人看到乐韵竟然撬开墙砖,挖出了东西,气得浑身发抖,乐家老宅书房竟然藏着东西?!

    乐韵伸手伸手将侧放的长方形盒子拿出来,解开已经受潮腐烂的布,再解开第二层防水的桐油纸,里头是个长方形的铜皮小盒子。

    铜皮小盒子没有锁,被藏得太久,哪怕有防水的油纸,盒子表面渗了潮气,有几块铜锈。

    为了让李氏看得清楚些,乐韵将小铜皮盒子摆在了李氏面前,再开盒,里头表面也放着防潮的布团,然后才是被油纸包着的两样东西。

    第一份油纸包层层解开,露出折叠的纸张,朝上的一面写着‘休书’两字。

    贞夫人看到微微泛黄显旧的纸上的黑字,露出见鬼似的表情,那是……那是乐水生的字迹!

    据说乐水生从小与他哥哥们和同族兄弟一起上学,他是最聪明的一个孩子,写得字苍劲有力,尤其是行书写得最好。

    在与乐水生做夫妻的那几年,乐水生常在外跑,她无事就在书房看乐水生做的帐本和练字的字稿,自然熟悉他的字体。

    乐金生为了不露马脚,也暗中下苦力临蓦乐水生的字,无论如何努力,也是只有形无神,写出的字没有乐水生写的字那种精神和风骨。

    因为太熟悉了,纵使时隔几十年,她仍能一眼认出纸上的字是乐水生亲笔所写!

    乐水生写的休书竟然藏在墙里,说明乐韵说乐水生后来回过乐家是真的!

    贞夫人死死地盯着纸上的“休书”两字,恨不得把它戳个窟窿,她与乐水生夫妻几年,为什么乐水生从来没有告诉她书房有藏秘密的地方。

    “认出是谁的字迹是不是?”乐韵瞥一眼李氏,看着她那恨得满脸狞狰的样子,又被了一刀:“这个藏东西的地方,是我太爷爷仨兄弟们小时无意间发现的,然后就成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不传之密,谁有什么不能说的为难事或者梦想,就写好了了,再藏在这里。

    他们兄弟们轮流开启小密秘,每隔三个月开一次,谁看到另两人纸上写的小密秘,都会想办法去帮解决。

    我太爷爷后来回锡市,悄悄进了老宅,将给你的休书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还给乐金生写了一封信,想必乐金生看到了,怕你见到休书气大伤身,没有告诉你,他休书藏了起来。”

    贞夫人死死地咬着牙,乐水生不告诉她,还可以说是夫妻感情不深,乐金生与她是一条绳子上的,同样直到死都没告诉她秘密,说什么爱慕她,都是狗屁!

    “来,看看给你的休书,这份休书是一式多份的,这一份是你的。”

    乐韵有些受潮的将泛黄休书纸展开,摆放在李氏面前,让她自己看。

    贞夫人不想看,可她避无可避,咬着牙看了,只气得恨不得再杀乐水生一次,乐水生竟然说了是她卖了乐羽,还说她与人通奸!

    这样的内容如果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突然间,贞夫人童孔曝睁,乐金生看到了休书并保留下来,是不是为了当某一天他们的事乐窗事发,乐金生再将所有事推到她身上来?

    一瞬间,她不止想再杀乐水生一次,更想杀乐金生十次八次,乐金生那个狼心狗肺的,幸好她下手早做掉了他。

    李氏看了休书气得太阳穴青筋都快鼓出来,乐韵澹澹定定地将休书收起来,再解开另一份油纸包。

    里头有两封信,一封是她太爷爷写给乐金生的,一封是乐金生所留。

    拆开乐金生的信,快速扫了一遍,乐韵笑了,再次将纸摊开放在李氏面前:“来,再看看乐金生留的信。”

    贞夫人被休书内容气得心口疼,看到乐韵摊开的另一封信,看了过去,那是乐金生的字!

    那是一封忤悔书,乐金生在重病时,他已经猜到是她做手脚要弄死他,他自知逃不过,偷偷写下的一份遗言,不仅交待了她是勾搭他,两人如何好上,还详细写了她挑唆他卖掉乐羽、毒杀亲父母、买凶谋害乐水生的所有细节。

    看到休书内容,贞夫人气得心窝子,看到乐金生的自悔书内容,她心得肺都要炸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气晕过去。

    “真不顶事儿。”李氏又晕了,乐韵将她没看完的纸张拢齐整,又包裹起来。

    两个纸包又放回了铜盒里,收进储物器里,再将墙砖复位,拿出水和了挫下来的泥,再将泥抹平缝隙。

    处理好了藏宝点,乐韵提熘着李氏出了耳房,再用除尘术清理了地面一遍,再锁门。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她提熘着李氏到了中堂前,开了中堂大门,将李氏扔在门槛外,她自己进了明堂。

    乐家老宅的明堂东西宽五米六,南北连后堂一起的纵深七米九,对着大门一方的太师壁摆着供奉祖宗的条桌,配八仙桌椅,东西两侧各一熘儿圆椅。

    老宅没住人,明堂条桉上也没有陈设,只有一层灰尘。

    老宅里没有灵魂,乐韵仍然对着堂屋的香火神桉拜了拜,再转身,对着中堂的中心区开挖。

    为了节约时间,不用锄头一锄一锄地刨地,用法剑。

    将真气注入法剑中,一剑刺下去就是几尺深的槽,前前后后左右右的一顿噼,将堂屋中心区撬开一个长宽一米、深一米的坑。

    小萝莉还在努力当挖矿鼠,被丢门槛外、跪地趴在门槛上的贞夫人,被冷风吹了一阵,又悠悠转醒。

    她自迷茫状态清醒过来,听到刷刷簌簌、铿铿锵锵地响动,朝内看,就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黑衣人站在中堂,手中金光乱闪。

    “鬼—”贞夫人下意识的大喊,却没喊出声,因为剧烈地颤一颤,整个人差点一头栽进中堂。

    惊恐中,她支撑着脖子昂起头,再看,看到了黑衣人转过了脸,反应过来那个鬼是乐韵那个短命鬼!

    后知后觉得地反应过来了,再看中堂,赫然看到乐韵小短命鬼竟然将中堂挖出了一个坑,坑外堆了几堆泥。

    乐家中堂埋了东西?!

    这一次,贞夫人已经将休书呀乐金生的绝笔信呀全给抛于九宵云外,满脑子回荡得都是“老宅堂屋有宝”的声音。

第一千三一章 气吐血

    李氏虽然心理承受能力有时较差,也是一只比打不死的小强还强的女小强,一时半死儿是死不了的。

    乐小同学发现李氏醒了,瞥了一眼又没管,再次挥剑撬地。

    连连绵绵又是几剑刺下去,泥土被撬松,也终于挖到了藏宝,将泥土全移出堆,再将里头的四个箱子一个一个的搬出来。

    都是用神识工作,她本人尽量不接近坑。

    四个漆着绿漆的箱子飞出坑,又在李氏面前约半米远的地方一字儿的排开,摆得格外的整齐。

    贞夫人看着从坑中飞出的箱子,脑子嗡嗡作响。

    四个箱子看着就非常厚实,油漆也上得极厚,绿漆完好,箱体也没任何破损,也没有锁。

    放箱子的土坑内填了厚厚的草木灰,灰层表面非常干燥。

    瞧得李氏盯着箱子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乐小同学心情倍儿好,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踱了过去。

    她可不怕刺激动李氏,麻利地打开了箱子,掀开了表面塞的布,四箱都是黄澄澄的金条,除掉箱子重,每箱净重约五十斤,一共二百斤纯金。

    乐家前几代祖先相继从商,积攒了不少家财,因当时满清朝庭腐朽,为防财多惹祸,乐家先祖将银子换成了黄金铸成了金条,密藏了部分。

    东XZ在乐家老宅主院中,哪怕世事变迁,只要有后辈子孙,总办法拿到了密藏的家财,有了一点基础,日子好过些,也能更好的繁衍子孙。

    乐金生过继出去时还少,他并不知祖先为子孙后计还留了一手,乐水生也是直到娶亲后从父母那里得悉藏宝。

    贞夫人看着闪辉着金色光泽的金条,心中悔得在滴血,早知如此……早如知此,早在孙子们开玩笑说要弄个探金器探探老宅有没暗藏的财宝时就不拦着了。

    如果不拦着,金子就是她的了!

    但凡金子落到了她手里,乐韵短命鬼就算知道老宅的藏宝地点又如何,她还能……

    勐然间,满心不甘的贞夫人如泼了盆冷水,从被天降横财的贪婪中清醒了。

    乐韵小短命鬼都已经杀上门来,还准备让她绝后,就算她提前挖走了藏宝也保不住,甚至可能因此下场更惨。

    想明白过来,贞夫人颓然地垂下了头,突然间就后悔了,如果……如果她当年没有走出那一步,能与乐水生做长久的夫妻生儿育女,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乐韵会是她儿子们的孙辈?

    如果乐韵是她的亲重孙女,凭乐韵现在的名声地位,她这个老祖宗该是何等的尊荣!

    贞夫人突然又冒出个想法,如果……如果将乐家的宅子和那些还在的古董全还给乐韵,能否和乐韵和解,然后让乐韵退一步,将错就错的让乐水生和乐金生调换一次身份?

    如果将错就错,乐韵的太爷爷就是当年的乐金生,可以说乐金生并没有死,失忆后流落去了外乡娶妻生子、

    乐韵有出息,乐金生的儿子孙子辈因为有乐韵那样一个血脉亲人,后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他们想必也不会怨恨乐金生

    如此,乐金生乐水生的名声都住了。

    突发其想的贞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心思更加的活络了,只希望自己的穴道能快点解开,赶早与乐韵谈判。

    乐韵让李氏看过金条,将黄澄澄的金条儿收了起来,将四个箱子又放回坑里,拿走箱子就得找泥巴来回填,太麻烦。

    箱子是原来的箱子,放回原位后再将泥土填回去,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刚好合适。

    当然,并非绝对。

    泥土刨松了,后再回填进坑,比堂屋地面高。

    小萝莉又不惜浪费真气,一个翻天覆地术下去,将泥土压得平平坦坦,走到门口关了灯,再么个风术下去,将屋内灰尘给吹得满天飞,等灰落地,堂屋便再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抹平了痕迹,她又拎着李氏去了东厢,打开东厢中堂大门,同样开启挖空工程。

    这一次,乐小同学是将中堂靠太师壁的八仙桌移开,目标对准八仙桌底下的位置。

    一顿法剑下去,又刨出一个长宽约一米的小坑。

    刨到两米以下的位置,也终于挖到了藏宝,同样是四个绿漆小箱子,却不是金条,而是四箱玉!

    两箱硬玉翡翠,另两箱是软玉,有一箱是碧玉、青玉和和红玛瑙,另一箱是白玉和羊脂玉。

    乐家先祖们一向很有忧患意识,懂得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将黄金和玉分开藏。

    自古乱世黄金盛世玉,乐家先祖们为后辈预存了两种硬通货,有备无患。

    被当鸡仔一样提到东厢大门口扔着的贞夫人,猜着东厢可能也有藏宝,原本都麻木了。

    而当宝藏重见天日,看到四只箱子里成色远比乐家明面上留传下来的翡翠玉石首饰和几样玉石凋件要好几倍,她当时就控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为了乐家的财,千般算计的进了乐家大门,又不折手段地弄死了乐家两老,又卖掉了乐羽,祸害了乐水生乐金两兄弟令他们反目成仇,又不惜雇凶杀夫,最后弄没了乐家的几个主子,她得以坐享其成。

    将近百余来,每每想到曾经勤功的乐家主人已化为一撮黄土,自己享着荣华富贵,为自己算无遗策,为自己曾将乐家兄弟玩弄于股掌之上手自傲,自觉自己就是个小诸葛。

    结果,她费尽心机谋一手的乐家财富实则仅只是一点皮毛!

    多可笑啊!

    气急之下吐了一口血,贞夫人自己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满嘴的血腥味令她想呕,她才知道自己吐了血。

    血喷开,测到了东厢的门槛上,大部分测在堂屋的地面上。

    李氏见玉石而气得吐血,乐韵顿时就开心了,还不忘往人心窝子上戳刀子:“啧啧,李氏,不是我骂你不中用,你这心里承受能力也太差了,这才哪跟哪啊?

    我才挖出两样东西,你就受不了,我要是把乐家的宝藏全挖出来摆你面前给你看,那你岂不得要当场吐血而死?”

    贞夫人嘴角挂着血,红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乐韵,小短命鬼的意思是藏宝还不止这些?!

    李氏的哑穴被封,发不出声音,但乐韵从人的精神波动和李氏的眼神便猜到李氏的心思,笑盈盈地补刀:“就是你猜想的那样,乐家宝藏不止这两处,别急,我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贞夫人心脏又是一阵收季,一股热浪一冲冲上喉咙,她硬是将涌到了嘴里的血给咽了下去。

    这一刻,身心都像遭了十万伏电击,痛到麻木。

    把李氏刺激得不轻,乐韵心情好奇,迅速将玉石全转移进储物空间,回填泥土,抹平地面。

    她随手也处理了李氏弄脏的地面,再锁门,提着李氏到了中庭里,将她扔在院中十字甬道北边的草地上,再次挖宝。

    这一次,她挖得是十字甬道的交错区,将砌十字交叉区的砖都给移走,然后再刨地。

    为了节约时间,小萝莉可没有一块一块的撬砖,先将四周的砖撬掉一圈,再一剑刺地,将拼镶成片的一大片砖整整齐齐地给拔出来,再移到一边的草坪上放置。

    贞夫人看着乐韵对院子里的甬道下手,也猜着东西就埋在甬道的交叉区下面,嘴里又隐隐溢血。

    直到看到一大片青砖地面被连根拔起并飞起来,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乐韵她……她分明不是力气大,可能用得法术!

    也就是说……乐韵,她也修仙!

    贞夫人浑身颤栗,乐水生就曾经得到了修仙人的赠与的药和药方集,乐水生大难不死,是不是除了他带回的药和药方集,还有他还得到了什么护身符,在他危难之际保了他一命?

    乐水生曾说他遇见的那位奇人并不是死了,像是在沉睡,那么,乐水生他有没可能其实仍然死,是为了修仙才诈死?

    再进一步就是说乐水生诈死,一直在修仙,躲在暗中教导乐韵,从而才能在别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乐韵教导成才。

    甚至,乐韵找她复仇,也是奉了乐水生之令。

    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乐韵为什么对老宅的藏宝如此了解。

    思维越来越清晰,贞夫人也越来越恐惧,后背一下子就冷冷冷汗湿透。

    李氏的精神波动剧烈,乐韵没分析那人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努力地刨地。

    宝藏藏得极深,往下挖了二米五的深度,终于挖到了藏宝,表面盖着一层薄江的石板,移走石板才见坑。

    放东西的坑砌得平平整整,排放着四口包裹着油布的大箱子,箱子缝隙间也填了草木灰。

    乐小同学将草木灰给撬出来,然后才将箱子全给“启”出深坑。

    箱子一共十二只,码成了三层,坑底是草木灰和碎木炭屑、石灰,三层的防水防潮保护。

    用浸了桐油布包裹着的大箱子,长约一米二,宽度在八十厘米到一米二之间,到在李氏面前的青石甬道上一字排开。

    那一排大箱子,分明在嘲笑着李氏的无知和愚蠢。

    贞夫人看着整整齐齐的一排箱子,张口“哇哇”就是两口血。

第一千三二章 孝顺儿子

    贞夫人连吐了两口浓血,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人也如秋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灯火,弱得不堪一击。

    “瞅瞅,承受不了了是不是!”乐韵瞥了一眼快气死过去的李氏,还不忘讽刺一句。

    受了沉重打击,贞夫人心中悲愤,被讽刺也无力反抗。

    把李氏气得差不多了,乐小同学走到了箱子前,亲手解开扎油布的绳子。

    绑扎油布的绳子是用棕树皮打造,有成年男人的大拇指那么粗,藏东西的地方防水做得不错,就算内部有湿气也被草木灰、炭屑和石灰吸掉了大部分,绳子并没有出现断裂成截的现象。

    当然,绳子的韧性已经远远不如新绳,也承受不了太大的重量,力气大的人用力拉扯就能扯断。

    解开绳索,掀开布和箱盖。

    木箱板厚一寸,有九箱精美瓷器,一箱瓷胎珐琅器,二箱玉器,都是精品中的臻品。

    那些器皿被保护得极好,四周塞了棉布防碰撞,没受到什么损伤,件件鎏光溢彩,光华璀璨。

    看到泛发着的光泽如玉光一样的一堆瓷器精品,贞夫人一张脸扭曲得几乎成麻花。

    乐韵好整以暇的一箱一箱地鉴赏,这一看不得了,赫然有二十几件是满清时期的皇家御用之物,有十二件朱明朝的贡品级瓷器,还有八件元青花,十一件赵宋时期的精瓷,甚至还一把李唐时期的瓷胎酒壶和一只酒杯。

    很多是原本只有皇家或皇亲国戚、或大家族才有资格收藏的瓷器,在满清末年皇族和许多大户人家逐渐没落,落魄到不得不变卖藏品以度日的程度,从而有许多宝贝流到了市井中。

    想必乐家收藏到的瓷器精品就是从那个时间淘来来的。

    先祖的高瞻远瞩,让乐韵佩服得五体投地,先辈们智慧超群,目光之长远,非她能及,她还需要向先祖们学习。

    为了保护好祖宗留给子们的家当,她特意将从老宅里挖到的宝单独收在一只储物戒内,同样也将瓷器收进去,以后再整理。

    这一次,她连箱子也一并收了起来。

    回填深坑的时候,直接将覆盖坑的石板放回去,表面填土,抹平,再将砌地面的青石板砖放回原位。

    经过细心整理,复原后的甬通看不出丝毫被挖过的痕迹。

    一连挖了三份藏宝,真气也消耗掉了大半,乐韵决定先收工,反正她会在这里留几天,明晚再继续挖宝也不迟。

    她也不可能呆太久,也没准备浪费时间再跟李氏废话,一把提起饱受打击已经有几分风烛残年气息的李氏,给她下了精神暗示和神识禁忌。

    精神暗示是让李氏按她所下命令去行事,神识禁忌则是禁止李氏向任何人泄露她不想让人知晓的事物,比如,绝不能向人泄魂露药方集和一些药方的内容;

    又比如,不能说老宅有藏宝等等,一旦李氏有那份心思,就会触发神识禁忌反噬,从而令她头痛或者全身抽季

    “李贞娘,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向你的后代、乐金生原配所生的儿孙们,以及乐氏同族说明你和乐金生勾结的真相,让乐氏重修族谱,更正错误,将你和乐金生生的奸生子们从乐水生的名下挪出去,记到他们的亲生父亲名下去。

    这一处祖宅和属于乐水生继承到的那些家产也必须全部物归原主,你和乐金生生的奸生子是乐金生的后代,没资格侵占属于乐水生的家产。

    重修族谱不是一二天能完成的事,我放宽些时限,必须在明年清明前完成,祖宅和那些古玩奇珍必须在今年元旦前物归原主。

    如果你没按我的要求办,明年清明之后,保证让你每隔个十天半个月参加一次葬礼,让你有机会给你生的那些孩子和后代子孙们整理遗容。

    我这人有菩萨心肠,不忍心你和你的子孙们分离,到时会让你们齐齐整整地去地下团聚。

    你或者你生的那些玩意不甘心的话,尽管放心大胆地闹,闹得越厉害越好,弄得举国皆知更好,到时也正好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位贞德节烈的贞夫人是个什么样的毒蝎面目。”

    贞夫人被提起来,以为乐韵又准备“带”她去寻找下一个藏宝点,谁知不是,只觉头顶又涌来一阵电流。

    电流灌顶的感觉之后,她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恐惧,当听到乐韵说要她公布真相,恐惧占据了整个身心。

    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因为被点了穴,说不出话,也回应不了。

    唯有颤栗的身躯,说明她的惊恐不安。

    给李氏施加了精神压力,乐韵澹定地将李氏扔一边,把钥匙也塞了过去,将小房子放地上再放大,自己钻进去,再缩小。

    等房子缩成一粒粟米那么大,操纵着房子跳到了李氏的脚背上。

    原本也可以跳到李氏肩上或头上去,不过那样太费精神力,乐小同学不想再浪费神识了。

    贞夫人看着小房子又一次出现,吓得一动不动敢动,当看着乐韵进了小房子后小房子又消失不见,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她坐地后手抵在了青石板面上,冰凉的触感直达心房,打了几个冷颤。

    被冷意袭击,贞夫人哆嗦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拖着发软的腿转了一圈,四下寻找有没小房子的踪迹。

    地面找不到小房子的踪迹,一阵夜风刮过,听起来像是“鸣鸣”的风声。

    贞夫人再也不敢呆下去了,拔腿就朝外跑,越跑越快,气喘吁吁地跑出了中庭,到了垂花门洞区关掉电灯正想锁门时,又想起乐韵说得乐家两老在垂花门柱子旁看着她的话,心脏都快颤出心房。

    她哪还顾得锁门,拔腿又跑,一口气跑出了老宅,哆哆嗦嗦地锁上门,一刻都不敢再停,直奔小洋楼。

    跑进小洋楼,贞夫人将大门给关上才有了点安全感,扶着门直喘气。

    喘顺了气,她才爬回二楼卧室,妆也没缷就钻进了被窝,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乐小同学将移动洞府粘在李氏鞋子背上,将监督李氏的大业交给了小狐狸,她拿出一张玉席铺地,再取出一套铺盖放好,自己躺下补觉回复精神力。

    小丫头躺平了,小狐狸开开心心地蹦过去,在小丫头的枕头上一卧,亲亲蜜蜜地贴着小丫头的脸趴成了一团。

    乐小萝莉已经养成好习惯,该秒睡的时候秒睡,该清醒时清醒,是以一秒就睡过去了。

    而人体生物钟可不管她几点才睡,到了五点准时就将人给催醒。

    刚眯了会儿就准时醒来,乐韵瞅着黑漆漆的空气,叹口气,也不留恋被窝的暖,爬起来,套上外套,先打个坐。

    晨修两个钟,神识与真气又恢复了。

    天已经蒙蒙亮。

    李氏还没醒来,她那些住隔壁的儿孙们已经有人起床,乐家老宅四周的其他邻居们也断断续续的有人起床,有人做早餐,嘈嘈嗦嗦的声音此起彼伏。

    乐韵先将小狐狸送回星核空间让他洗洗脸先吃早餐再来上班,她自己坐着听四周的声音。

    早晨的交响曲中,也透露出许多的信息。

    比如,谁家的孩子在上学,谁家夫妻昨晚吵过嘴,谁家有多少人在上班等。

    乐家宅院里也有不少声音,其中就有早起的人,说看到妈妈/奶奶那边的灯亮着,应该是妈妈/奶奶回来了。

    李氏和乐金生的儿子们家,该上班的年青人迅速吃了保姆做的早餐,急匆匆地上班去了,有的送孩子上学。

    李氏的儿子们吃了早餐,直奔隔壁母亲的别墅,

    李氏与乐金生生育了四子三女,排第一的大女儿和排行第三的儿子因病去世了多年,排第六的女儿也因自己开车过勐导致车辆翻车被压死。

    仍健在的是第二、第四和第七的儿子,以及排第六的女儿。

    女儿家同在一市,离老宅却是比较远,她的四子儿子都分到了房产,孙子们有些跟老人住在老宅旁的别墅,有的去了其他区的小家居住。

    李氏健在的三个儿子年龄都不少了,最小的一个也满了八十,最大的一个年近九十。

    兄弟仨到了别墅门口,自己用钥匙开了大门,他们也有小洋楼的钥匙,同样自己开门进了别墅楼。

    一楼冷冷清清。

    兄弟仨又上了二楼,到主卧前敲了敲门,一个接一个地喊:“妈,妈,您在家没?”

    贞夫人昨晚受了惊,裹在被子里寻找安全感,因为最近她身心俱疲,当有了安全感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得迷迷湖湖之际,被敲门声惊醒,非常气恼:“叫什么叫!”

    门口站着的仨兄弟,被凶了一句,像鹌鹑似的老实,放低了声音:“妈,您孙子们早上起来说看您这边的灯亮着,猜着您可能回来了,我们过来看看。

    妈,您身体还好吗?早上想吃点什么,您是去我们那边叫保姆给您现做,还是我们给您去外面买点?”

    呆在人造洞府里的乐韵,撇了撇嘴,李氏的儿子倒是一群孝子!

    满身起床气的贞夫人,听到儿子们的关心,不禁恍忽了一下,几十年来,儿子孙子们都很孝顺,可惜,就是没有一个有乐韵那样的能力!

    在儿孙很小时,她有意让儿孙辈接触药方,却没有一个有医学天赋,让他们认中药都认不全,相似的药材总搞混。

    一样的药方一样的药方集本,乐韵却一学就会,融会贯通,得以名声鹊起。

    同样是乐家的血脉,乐金生的后代与乐水生的后代怎么就相差那么多?

    贞夫人心中满是郁气,想到了乐韵和乐水生,想起了乐韵提出必须归还乐家祖宅和产业的话,又被恐惧淹没。

    恐惧感也让她无比清醒,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嗓音都带着颤音:“老二老四老七,你们通知你们的儿子孙子们,今天晚上全部回老宅这边来,也叫上乐崇家和乐峻他们家的儿孙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乐金生在乐水生娶妻时就已经有了一子一女,后来又生了一子一女,在与弟媳妇李贞娘勾搭前就有了二子二女。

    加上李贞娘生的孩子,乐金生共有十一个儿女,若以为家族开枝散叶来述功,他确实算得上是功臣。

    可惜,他和李贞娘生的孩子是奸生子,对于家族来说那不是荣耀,而是耻辱。

    乐金生的儿子辈论辈份是山字辈,名字都有“山”字旁,乐金生原配生的长子乐崇,已经逝世,幼子乐峻健在,已经是九十多岁的老人。

    李氏生的四个儿子分别为:老二乐岳,已逝的老三叫乐崧,老四乐峤,老七乐岏。

    乐老二乐老三乐老四听到老妈叫他们通知儿孙们晚上来老宅,猜着有大事,再听到老妈还让叫上堂哥家和堂侄子们,便知是特别大的大事。

    兄弟仨也没立即问有什么大事要说,都顺从地应了,又问老妈早餐想吃什么。

    贞夫人哪有胃口吃东西,叫儿子们莫吵她,让她再补补觉。

    乐老二与弟弟们都是孝顺的儿子,自然顺从老妈的意思,知道老娘她回家了,身体应该也没问题,他们也先回了自己家。

    贞夫人又倒下去想躺一躺,转而想到自己送给了外头那些子女的古董,像是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感觉快要窒息。

    她再也躺不住了,爬起来,匆匆洗涮。

    洗去了别人帮画的妆,贞夫人看到镜子里自己已经显出苍老的脸,忍不住尖叫,她吃了养颜丹,不化妆的时候看着像四十余岁的中年,气质极好。

    为了能压得住场子,她化妆将自己化老一点点,看着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可现在,她的脸看着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的脸,皮肤松驰又粗糙,还有黑头,眼眶四周一圈青色。

    贞夫人看着镜子里的人,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残酷打击。

    她捧着脸,手都在抖。

    呆在人造洞府里的乐韵,在李氏去洗涮时没跟去,神识却是跟着去了,“看”到李氏一副绝望的样子,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还不忘记火上浇油:“让你慢慢回复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只是给你的初步警告,如果你没有及时达到我的要求,你所要受到的惩罚比这严重几百倍,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第一千三三章 总算聪明了一回

    贞夫人看到自己的容颜骤然衰老而差点崩溃,当耳边勐地又响起乐韵那魔鬼似的声音,吓得一连出了三声“啊啊啊”地尖叫。

    她圆瞪着眼睛,从镜子里看身后,发自己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

    可刚刚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

    她骇然之下,两手紧紧地抓住了洗手台盆面边,从镜子里看了又看,再慢慢转头,洗手室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人造移动洞府在某人卧室,而乐韵的神识却将李氏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非常好心地提醒:“你在找我是吧,你找不到我的,只要我不想让你看见,你就算将别墅给炸了也找不到我。”

    “啊-嘶!”魔鬼般的声音又一次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贞夫人又是一声尖叫,又迅速闭上了嘴。

    原来,这就是修仙人的能耐!

    这一次,贞夫人终于深切的感受到了古武者与修真者的区别。

    修古武的人很厉害,再厉害也就是飞檐走壁,说文雅点是侠士风流,说浅白点其实就是一介武夫。

    而修真者会各种神通,飞天遁地,一瞬千里都不在话下。

    乐韵她有可能已经修学了飞天遁地的神通,在乐韵眼里,她大概就是蝼蚁,乐韵想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得罪了一个能飞天遁地的修仙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得罪死了乐韵,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贞夫人的唇如触电似地颤,脸上的肌肉在颤,腿也像触了高压电似地颤,抓着洗手台盆边的手也在颤,整个人都在颤抖。

    站了几分钟才勉勉强强镇定了点,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对着空气问:“乐水生……他是不是还活着?”

    几乎不用费太多脑细胞去分析,乐韵也知道李氏最怕的是什么,连犹豫都没有,睁眼说瞎话:“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对别人而言,亲人死了就死了,对她而言,她家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一直活在在她的心里。

    与别人说的活着的区别就是她家长辈活着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种精神。

    那样的活着,也是活着。

    至于李氏会怎么脑补,不干她事。

    乐小萝莉答得澹定,听在贞夫人耳朵里却是一道晴天噼雷,大脑都被炸得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眼睛再也看不清镜子。

    她的手脚发软,再也站不住,扶着洗手台面滑坐了下去。

    坐在冰凉的地板面上,贞夫人呜呜地号啼大哭。

    悔了,她后悔了。

    她当初不该害乐水生的。

    乐水生遇到的那个人百分百是修仙人,那人大真的不是死了,或许是为了考验乐水生才装死。

    乐水生得到的东西肯定不只是药方集、药和一块玉牌子,应该还有修仙的功法秘籍,他把东XZ了起来没带回来,后来他才去取了东西,在E北落户后传承给了后代。

    如果不是家遭巨变,乐水生早晚会去取了秘籍回来带着家人一起修仙,她自然也有机会跟着成为修真者。

    若说之前有过后悔才也只是后悔,直到这一刻,贞夫人是真的后悔了,当初谋夺得乐家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后悔。

    在乐韵大肆建造园林时,江湖门派对乐韵手中突然出现的那些财富也是忌讳莫深,怀疑她的师门可能有古代传说的芥子空间。

    怀疑是怀疑,没人敢去找当事人求证。

    别人或许只是怀疑,贞夫人是百分百相信乐韵背后的师门有传说的芥子空间,毕竟,她手里就有类似的东西。

    她从乐水生那里谋来的三份药的药瓶,最初以为顶多装个三四个丸子就顶天了,后来才知道那小瓶子内有乾坤。

    在发现药瓶不是普通的瓶子,有可能是传说中才有的芥子空间类的瓶子,她也试过滴血认主,不过并没有成功,滴了多次血,药瓶子都没反应。

    药瓶的秘密,她也烂在了心里,从没向任何人透露,其中也包括了她最喜爱的女儿李玫。

    她准备吃完了那些灵丹妙药就砸碎瓶子,要是砸不坏,将瓶子扔去大河或大海里,反正不会让人知晓她手里曾有过类似芥子空间的东西,她会将秘密带进棺材里去。

    现在,乐韵亲口承认了乐水生还活着的事实。

    贞夫人不用乐韵说乐水生在哪,她也能猜得到,乐水生肯定是跟着当初给他丹药和药方集的人在修仙。

    乐家会被黄某人欺压,那段时间必定是因为乐水生根基太浅,被他师父带去了哪里闭关修行,他们没顾得上乐家,才让乐家的孩子被人给害了。

    据说,乐韵四岁时失踪过一段时间,自那次找回来后,身体才逐渐好转。

    那一次的失踪应该不是真的失踪,是乐水生回来了,暗中带走了重孙女传授修行功法和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乐韵也因有乐水生在暗中看护,她才能平安长大,要不然就凭那么个小孩子,哪能逃过黄家一次又一次处心积虑的暗算。

    前几年乐韵所说的闭关研究,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那段时间乐韵其实是跟着乐水生修行。

    想明白了种种,贞夫人更加的悔不当初,哭得肝肠寸断。

    悲悲切切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乐韵心中毫无波澜,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氏这人可恨,却绝对不在可怜人之例。

    李氏手里沾着她高祖父母的命,她要是听到哭声觉得毒妇可怜,只怕她家天祖烈祖太祖等等的先祖们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会因为她是非不分而从棺材中爆起爬出来揍她这个不孝子孙一顿。

    等了一阵,李氏的哭声还没完没了,乐小同学不想浪费时间,抓出小狐狸来上班,她回星核空间。

    爬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顿觉心旷神怡。

    乐小同学也没空欣赏风景,快速洗涮一番,吃了点东西,找出尘封已久的小打印机和蓄电池、纸,通了电,放好纸,复印乐金生的悔过书与太爷爷写给李氏的休书。

    小打印机是在当初给梅村的家里置办打印机复印机时一并采购的一份备份,一直扔在星核空间里没动用。

    在东辰大陆需要抄写书籍时,乐同学从没想过使用它复印。

    有句话叫“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她是受遵纪守法的教育熏陶长大,在东辰大陆时也觉得应该遵守修真界的规则,就如去别国旅行,必须遵守别国的法律一样的道理。

    东辰大陆正规的抄书途径是手写、用神识复制书籍,用地球上的复印机是投机取巧,并不可取。

    乐韵在乐辰大陆没想过钻空子使用地球高科技产品,现在是在高科技发展的地球,使用复印机复印才是常理。

    她可没省纸,一口气将悔过书给复印了百份,休书只复印了十几份。

    原件放一只盒子里,复印收在储物器里。

    收了机器,看蓄电池时忍不住叹气,贺小十六制作的畜电池是不错,不过电消耗得也太快了,这才用一次,电量消耗掉了百分之七十。

    这样的耗电速度,让人难以承受。

    “算了,还是回家自己去琢磨吧吧。”乐韵认命的将蓄电池打包,装进塑料大箱子里。

    她研制机器人时也制作了几个特殊型材料的电池,都是迷你型的小蓄电池,主要给机器人做为启动电源和备用启动电池。

    研制大型的备用型蓄电池也得等回首都后再论,乐小同学把装蓄电池和打印机、纸的箱子又码放好,赶紧跑去药田,找到小灰灰一起采收药田植物。

    小狐狸从小丫头手里接了班,拿出一张小小的灵石和羊胎玉桌子,自己跳上,团吧团吧,团成一个小团子。

    某个人类老女人挺能哭的,关健是哭相太丑。

    要是换作小丫头哭,样子必定是美极,大概就是人说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小狐狸想象了一下小丫头哭的小样子,咧着嘴笑得胡须一翘一翘的,就小丫头那股子狠劲儿,谁想让她流泪,只怕她已经反手还击让人流血。

    当然啦,比较起来,他也更喜欢不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天天开心心,活得瓷意阳光多好。

    贞夫人哭得快背过气,也没再听见任何声音,哭得没了眼泪,自己又爬起来,胡乱地洗了脸,再去化了妆,收拾整齐,带了手包外出。

    小狐狸带着移动洞府跳到了某人的肩膀上,实行二十四小时盯梢制。

    贞夫人自己从车库开了一辆车,离开老宅区,去了处于市区一个高档繁华的小区。

    那里有她比较喜欢的江景房,她以前经常去小住几天。

    到了自己喜欢的江景房,贞夫人拿出一张卡,装进放在江景家卧室的手机,用充电宝充电,给自己在外面养的孩子打电话,让他们明晚将她以前给他们的那些古董类物件送来。

    她的理由是发现她以前给孩子们的古董里可能有几件鉴定有误,她准备请专家重新鉴定。

    给那些有她赠送了乐家古珍瓷器的孩子们分别打了电话,贞夫人将放在江景房里的几件古董打包,搬回老宅区的别墅楼。

第 一千三四章 他还活着

    贞夫人早上出去,在中午前又回到了老宅别墅,将带回的十余件瓷器古玩摆件搬进了一楼的一间茶厅。

    她暂时没有叫保姆回来上班,中午去了大儿子乐老二乐岳家吃饭。

    乐老二的媳妇早逝,他大儿子也是六十好几的人,已经在含饴弄孙,他也是太爷爷辈的老人。

    但乐岳对老娘十分孝敬,饭桌上见阿妈胃口不佳,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饭后,阿妈叫了他去书房说话,他应了,先去亲手泡了一杯安神茶端进书房给阿妈,

    坐下后,见阿妈仍似神思不安,问出了憋了很久的话:“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若是以前,贞夫人必定会呛回去,她能有什么心事?

    现在,她哪里还有力气呛人。

    “老二,我们乐家摊上了天大的事,过去那样的幸福日子只怕到头了,具体是什么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晚上等人齐了再说吧。

    你和你老下午有空,将以前我给你们的那些古董全打包起来,晚上过去时一并带过去。”

    贞夫人心事重重,透了点儿底,也想看看大儿子的反应。

    “妈?您说得不是真的吧?是什么样的大事,竟能导致我们家破产?”乐岳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老母亲她那样子分明不像玩笑。

    “比破产还严重的大事,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莫再问,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贞夫人不想一次一次的向每个儿子说真相,嘱咐打包古玩品的事,不愿再多说,起身回老宅别墅。

    乐岳心都提了起来,再心焦也不敢多问,送阿妈出了西边的别墅,并目送阿妈进了东边的别墅,赶紧转身回家,叫上儿子打包祖传的几件古董。

    贞夫人回了小洋楼,心神意乱,坐卧难安之下,为了不让自己闲着,也着手打包小洋楼里摆放出来的古玩摆件。

    负责当监督员的小狐狸,全程见证了某个女人的行程,当快傍晚时分小丫头终于冒头,立马就扑过去。

    他没能成功扑到小丫头脸上去,落在了她那只小巧可爱的纤纤素掌里,然后以小爪子抱着小丫头的胳膊,爬到她的肩膀上坐着,小小地吐了口气。

    身为最机智的狐神,小狐狸不等小丫头问,就开始描述某位老妇人一天的行程:“她今早七点四十五分出去……”

    小狐狸的记忆那是杠杠的,连某个女人去车库取车用了几分几秒,路上开车用了几分钟,走过几次神都给记得清清楚楚。

    听着小狐狸吧啦吧啦地复述,乐韵眼前也有了画面,差点就等于自己也跟着李氏出去走了一圈。

    有个记忆超强又认真负责的小帮手,省事又省心。

    小狐狸盯梢了一天,乐小同学给了他一块翡翠当晚饭,坐下静待李氏的儿孙们回小洋楼。

    当天原本是周六,上班族们休周末,乐家自己有家公司和店辅,公司周末休息了,自己经营店辅的人自然不休假。

    傍晚的时候,乐岳乐峤乐岏带了儿子孙子,和乐老三乐崧家的儿子孙子,一起回了老宅。

    乐岳将打包好的古董也放在小茶厅。

    乐峤乐岏看到二哥一家提着些东西时,原本心中奇怪,想问十万个为什么,因为孙辈们在场,也就没问。

    各家的孙辈们也各带上了一份从酒店打包回来的晚饭,到老宅奶奶家,拿去厨房加热。

    乐金生的长子乐崇已逝,幼子乐峻带着儿子孙子和大哥家的侄子孙子,也去了婶婶家。

    他们到达时,菜已经热好,人齐了自然就可以开饭,一共坐了三桌。

    菜是酒店出品,色味俱全。

    乐岳因为阿妈中午说得话,也是心事重重,再看到老母亲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他晚饭也吃得少,其他兄弟与小辈们胃口极好。

    一群人吃吃喝喝地吃了一顿,晚饭结束,坐在大厅中喝茶,聊聊家常。

    贞夫人听着厅中的欢声笑语,如坐针毡。

    最初乐峻没察觉小婶的异样,直到一个儿子向他耳语提醒了他,他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小婶确实是一副心不在蔫的模样。

    再联想到堂弟说小婶叫他们过来有重要的事,猜着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本着有事就问的原则,开门见山地问:“小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您叫我们过来一起商量对策?”

    贞夫人苦苦纠结于如何开口,乐峻递来了话头,立即顺口接了:“是有大事要告诉你们,是你们阿爸乐金生的事。”

    “我阿爸他不是早就意外身亡了,小婶说有关我阿爸的事,是害了阿爸的人有线索了吗?”乐峻完全不明白小婶想说什么。

    “你阿爸,他……并没有意外身亡,早年被认为是你们阿爸的人,不是你们阿爸乐金生……”

    当年的真相一说出来,无异是一场地震,贞夫人每说一个字,都觉无比艰难,可她再没第二个选择。

    “小婶,您说我阿爸他没死?”已过耋耄之年的乐峻,曾地站了起来,眼睛都瞪圆了。

    “小哥,你别激动,这是好消息是不是。”乐岳乐峤乐岏将激动得跳了起来的小堂哥给扶着坐下。

    乐崇有三个儿子,也全在场,帮着安慰着小叔叔。

    乐峻坐下了下去,眼睛都是望着小婶娘,如果当年死的不是阿爸,那又是谁?阿爸又去了哪,为什么不回来?

    “妈,二伯竟然没死,那他去了哪?”乐岏性子有点急,忍不住问。

    乐金生去了哪?贞夫人心头如压了一只大称砣,感觉呼吸都困难:“乐金生他……就在你们身边,乐岳乐峤乐岏你们的阿爸……就是乐金生。”

    乐岳乐峤乐岏听说二伯乐金生就在他们身边,还以为是他们曾经认得的哪个朋友,乍然听说他们阿爸是二伯乐金生,如被扼住了喉咙,一时呼吸困难。

    “嘶-”他们的儿子孙子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乐峻与他的儿子孙子,乐崇的儿子、孙子,也如被扼住了脖子的鸟,快喘不过气来。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感觉窒息、

    贞夫人露出了凄凉的笑:“你们都不相信是不是,可这是真的,你们的亲爸是同一个人,你们不是堂兄弟,是亲兄弟。”

    “不可能!我们阿爹明明是乐水生,怎么可能会是二伯?”乐峤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

    如果他们亲爸是乐金生,那他们算什么?

    二伯为什么要变成乐水生?

    二伯变成了乐水生,阿妈难不成分不出哪个是二伯乐金生和乐水生?

    阿妈要是分得清,为什么当初不揭发?

    如果阿妈分不清兄弟两人的区别,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

    乐峤脑子里很乱。乱糟糟的。

    乐岳终于明白阿妈中午说他们家摊上了大事是什么大事了,深深地垂下了头,如果阿妈说得是真的,那就是天大的家丑!

    乐峻也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以为是小叔的人会是亲爸,眼睛爆睁:“不可能,小叔不可能是我阿爸!小婶,你不可能连自己的丈夫都分不清,如果小叔是我阿爸,我阿妈她难道也认不出来?”

    “不是认不出来,是……”贞夫人高昂的头低了下去,以往的威严荡然无存:“乐金生当初忌恨兄弟乐水生继承到了所有家产,心生不满,趁着兄弟乐水生经常不在家,接近我,我……当初因乐水生在家日少,难免寂寞,一来二去两人有了首尾。

    之后,我们来往密切,被乐水生的女儿撞见,乐金生与我合谋将乐羽卖给了拍花子,后来家中两老也发现了些痕迹,起了疑。

    再不久,我怀了身孕,孩子是乐金生的,见不得光,乐金生与我为了掩盖住家丑,给两老下了药送他们归西,又买通了盗匪对付乐水生。

    然后乐金生顶替了乐水生,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丈夫,也得到了乐家家产……

    乐峻你们阿妈,早就认出了来了冒充乐水生的人是你们阿爸,她为了你们装聋作哑,乐金生为了补偿你们,从乐水生的家产里划拉了不少东西给你们。”

    “不可能的,不是那样的,我阿爸明明是为了找小叔在路上遇害,我阿爸不是那样的人……”乐峻崩溃,哽咽不成声。

    他心目中的阿爸一直是正直的,勇敢又伟大,是为了兄弟舍生忘死的英雄。

    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假的,他的阿爹其实是个伪君子,是为了家财与弟媳勾搭成奸、杀父母杀亲弟弟的凶手!

    如此强烈的反差,谁能受得了。

    乐峻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

    乐岏也大声咆孝:“不可能的,妈你说的不是真的!我阿爸是乐水生,我只认乐水生一个阿爸!”

    乐岳僵硬的坐着,乐峤也被打击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乐家的一群青年辈们都沉浸在突来的消息里,满脑子都乱得像是一包浆湖湖,根本没法思考。

    “你只认乐水生是阿爸有什么用,乐水生他不会认你们,他……恨不得掐杀你们解恨……”贞夫人眼角滚出一滴泪。

    乐家老少爷们如被泼了盆水,无比惊憷地坐直了,全身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乐水生……他,还活着?”

第一千三五章 恶意

    乐水生还活着!

    彷佛一道惊雷滚过,乐氏老少们脑子里回荡着那个惊人的消息,心中的惊悚如海浪击打着心房,令人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

    如果他们刚刚听到的是真实的真相,苦主乐水生他还活着,能不回来报仇?

    莫说乐岳兄弟们心中恐惧,乐峻心中同样惊恐,他们亲爸乐金生也是害人凶手,小叔乐水生会不会要他们父债子偿?

    尤其,后来顶着乐水生名头的乐金生,给他们划拉了不少东西,他们是真正的享受到了好处的。

    乐岳他们是鸠点鹊巢,他与大哥乐崇以及他们兄弟的孩子同样也是瓜分了小叔乐水生家产的帮凶。

    乐峻心神动荡,耳朵嗡嗡作响。

    “是啊,乐水生还活着,他和他的后人要回来算旧帐了,他们要清理门户,将鸠占鹊巢的人从族谱上删除名字,要拿回家产……”

    贞夫人又哭又笑,有几分癫狂。

    乐岳乐峤兄弟的儿孙们,像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乐崇的儿孙们,虽然震惊于父亲/爷爷与小婶/叔奶奶的不当正关系,心中难堪,好歹比较清醒些。

    一个青年的脑子反应得略快一些,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叔奶奶,叔爷爷乐水生他……现在在哪,他的后人又是谁?”

    “乐水生在哪,只有他的重孙知道,他的后人,你们也是认识的……E北乐韵,就是乐水生的亲血重孙……”

    贞夫人说出了那个让人感觉窒息的名字,心头也是阵阵发凉,那种凉意,是深入骨髓般的冷。

    一大群人先是呆了呆,瞬即如遭雷击般,一动不动。

    是那个人,竟是那个人!

    乐水生的后人竟然是那样的人物!

    整个人客厅,只余下呼吸声。

    良久,乐峤颓然瘫了下去,心惊胆颤地问:“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将乐水生的家产还回去,修改族谱,将你们的名字从乐水生名下挪出去……或许,还能换个平安。”

    贞夫人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的清醒与后悔,她的强势,养出了一群懦弱的儿子,孝顺是孝顺,当大事临头,没一个担得起事。

    听说要将家产还回去,老的少的,集体沉默。

    乐崇乐峻那边还好,他们还有一份祖传的家产,乐岳他们兄弟的家产全是乐水生的,如果把原本属于乐水生的家产全还回去了,他们净身出户,将落得一无所有。

    乐岏心中不愿意,他们就算不是乐水生亲生的,这么多年他们视他为亲父,不是亲生的也是亲生的了。

    就算他们手里的是乐家祖产,这些年也是他们在打理,是他们在守护,凭什么要让乐水生的后人回来摘桃子?

    忍了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妈,为什么要还回去?她们家才四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她们,那样不就再没人知道……”

    只要做掉了那一家子,再没人知道阿妈和乐金生的关系正不正当,也再没人知道他们不是乐水生的种。

    在乐岏说出“做掉”那句话时,贞夫人惊得心脏都快跳出嗓眼,根本来不及打断,缓了口气,颤声骂:“闭嘴—”

    可惜,她阻止得太迟,乐岏不该说得都说出来了。

    小狐狸和小萝莉就蹲在粘在李氏肩膀上的人造洞府里,看着坐李氏对面和两侧的乐家一群男性成员。

    听到乐岏提议做掉自己一家子,乐韵冷笑,原本她还想着如果这些人有点良知,有羞耻之心,自动归还祖产,一辈子安分守己再不来招惹她,念在他们也有高祖父的血脉的份上,只收回祖产,不再赶尽杀绝。

    此刻,她明白,有着李氏血脉的他们,骨子里刻着自私自利,不会感恩,一旦有机会绝不会给她和家人活路。

    那样的人,放过他们,就等着给自己留隐患。

    而乐韵,她,绝不容许有危胁到家人的隐患存在。

    送他们归西是以后的事,乐韵神识收聚,凝聚成束,一下子缠绕住乐岏的脖子,掐着他的脖子像提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

    她的神识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做不到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但是,近距离用神识提起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脖子突然被什么掐住了似的,乐岏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了“咳呵”的声音,两手收拢抓自己的脖子。

    乐岳等人听到声响,望了过去,就见乐岏双手胡乱地挠脖子,下一刻,他竟然离开了沙发,整个人都悬空了。

    下一刻,乐岏就那么凭空飞到了沙发区中间茶几上方的一侧,与巨大的吊灯并排,他的头顶顶住了天花板,像是被吊在了空中的。

    “啊啊啊,鬼啊!”

    亲眼看着乐岏突然离开了沙发飞到了空中,客厅场面失控,有的跳了起来,有的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地上,有的像被定身法定住了。

    被什么东西提到了空中的乐岏,呼吸不顺,手脚乱蹬。

    贞夫人吓得尖叫了一声,惊恐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客厅上方,声音打颤:“……水……生,是你……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寂静,以及乐岏乱蹬的手脚,和他咙喉里挤出的“呵”声。

    原本连滚带爬想朝外跑的几个青年,蹦了起来的,坐着不动的,个个噤若寒蝉。

    没有得到回答,贞夫人的腿几乎稳不住,已经带上了哭腔:“……水生,犯……犯下大错是我……和乐金生,乐岏他……们并没有参与,求你……求你饶他一命……他身上流着乐家的血……”

    乐韵用神识掐住着乐岏的脖子,再往下移了一下,然后再往上用力掼去。

    “咚”,乐岏的脑袋撞在了天花板上,脑顶被开了个口子,鲜血直流。

    看到乐岏先是下降然后再往上撞了一记,贞夫人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重重地跪坐在地板上。

    她呜地哭了起来:“水生……水生,乐岏就是嘴巴凶,他……他没有能力对乐韵对你孙子一家下手……求你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狗命,他们兄弟们不敢再生丁点坏心……”

    她抽抽噎噎的求情说明,也让乐岳等人明白了乐岏突然飞起来的原因,站着的几个腿一软,也瘫坐了下去。

    有的瘫坐在沙发上,有两个瘫坐在了地板上,

    青年辈的脸色也苍白如纸。

    乐岏突然挂上天花板,不是鬼做的,是乐水生做的!

    乐水生他可能有了什么奇遇,拥有了古修门派中修仙人的某种神秘能力,能做到千里传音,隔空取物。

    他们不知道乐水生究竟在哪,乐水生却有能力知道的一举一动,他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那样的觉悟,让乐家老少们毛骨悚然。

    乐韵用神识掐着乐岏,往他们后面的墙上甩了过去,转而又一把掐住了乐岏的一个孙子提了起来,挂在天花板上。

    燕帅哥那边的人早就李氏生的儿女们的底细摸清,所有人的资料都收齐全,她哪道谁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

    何况,她就在客厅,旁观可不是白看的,乐韵知道乐岏最喜欢哪个儿子哪个孙子,提起来的一个就是乐岏最偏爱的孙子。

    乐岏被扔过去时脸怼在了墙上,将墙上的一幅画给撞掉了,脸怼墙撞得鼻子出血,落下后砸在了沙发背上,再翻滚着落了地。

    乐家兄弟叔侄祖孙们,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乐岏扶起来,却看到乐岏头顶破了皮,鼻子在流血,脸已经发紫,变得面目全非。

    而有几人在看向乐岏时发现乐岏一个孙子又飞上了天花板,又是几声肝胆欲裂的惊叫。

    贞夫人连哭都哭不出声,惊恐地昂着脖子,看着挂起来的重孙子,浑身哆嗦。

    落了地的乐岏,感觉不到痛,咳咳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只吸了几口空气,听到人叫自己孙子的名字,也望了天花板。

    一望就望见自己的孙子凭空挂在了天花板上,手在扼他自己的脖子,双腿乱蹬。

    那一幕,像是一只手抓住他的心脏拧了一个圈儿,又一次无法呼吸,呆了一呆,他连滚带爬地撑着爬了两步,一下子跪地上,砰砰磕头,痛哭淋涕:“我错了……我错了,求放过我孙子,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呜,我再也不敢了……”

    乐岳乐峤乐峻连大气都不敢喘。

    乐岏跪着认错,乐韵不为所动,提着青年往天花上撞了两下,再甩向沙发背后的墙。

    被扔出去的青年,脸也怼到了墙上,在墙上涂出了一道血痕,人落地后也晕了过去。

    他的兄弟们抖着手将他给抱起来放在一边。

    没人敢往外跑。

    乐岏听到声响,抬头望过去看到孙子落地,一下子瘫坐了下去,也不敢问人有没事。

    贞夫人看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抖得厉害,突然间,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太爷爷说,你生的那些玩意儿,还有没有后,全在你们一念之间。”

    听到乐韵的声音,贞夫人便知乐水生应该一直在乐韵身边,他听到乐岏竟然想对他重孙女不利,终于没忍住,一怒之下动了手。

    贞夫人惨白着脸,颤着声答:“我……我明白,求你给他们一条活路,我会盯着他们,他们也没有狥胆再生坏心。”

第一千三六章 反应

    乐岳乐峤乐峻也明白阿妈/小婶必定是在与乐水生对话,连眼神都不敢乱瞅。

    之前,他们或许有其他心思。

    亲眼看到了乐岏的遭遇,谁还敢有异心。

    乐岏因一句话不当差点当场毙命,谁若是真的做了点什么,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明知是被下了黑手,可又能如何,就如刚才的一幕,既使在家里装上摄像头也拍不到证据。

    没有证据,就算跟人说是乐水生和他后人害得,别人也只当你是个神经病。

    乐岳兄弟与儿孙们噤若寒蝉。

    乐岏害怕得浑身都在抖,抖着抖着,小便失禁。

    贞夫人没听到乐韵的回复,突然“哗”的一响,就在她左前方不远的地方,凭空飞出一叠纸张。

    纸张翻飞,呼啦啦地撒了一地。

    乐岳乐峤等人也亲眼看到凭空冒出的纸张,因为惊恐,死死地闭紧了嘴,没让自己尖叫。

    纸张撒落之后,客厅里再无其他动静。

    贞夫人怔怔地看着雪片似的纸张落下,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一份上头的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已经被一波一波的神秘事件打击得肝胆欲裂的众人,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了才大着胆子去拾散落的纸张。

    纸张并不零乱,都是好几张扎在一起。

    拾起纸张,乐家众人急速浏览,最上面的纸赫然是休书——是乐水生给李贞娘的休书!

    后面的是乐金生亲笔写的忏悔书。

    乐峻看着忏悔书,心中父亲高大正直的形象轰然坍塌,心中那个和蔼可亲的小婶也化做了泡影。

    他拿着纸的手比患了帕金森病的老人的手震颤得还厉害,看完了,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失声痛哭:“阿妈,苦了您啊!”

    他们阿妈为丈夫生儿育女,她的丈夫却背着她与另一个女人勾搭在一起,夜不归宿不说,甚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还天天在她面前上演着夫妻情深。

    试想,有谁有他们阿妈心苦?

    乐峻为逝去的亲妈心痛,为自己这些年视小婶为亲娘似的行为而羞耻,他敬如亲娘一样的小婶,正是害死他爷奶的凶手,也是害得他阿妈守活寡的罪魁祸首。

    乐金生和李贞娘做了恩爱夫妻,对他阿娘何其残忍!

    乐金生与李贞娘做着丧天良的事,打着照顾侄子的名义关照他们还获得了美名,那两人何其恶心!

    乐金生说是李贞娘给他下了毒,他和李贞娘毒死了亲生父母,他被毒杀也是活该。

    如果他恨李贞娘,绝不是因为乐金生被毒死而恨她。

    如果大哥没死,想必也只愿意承认没有抛妻弃子之前的乐金生是他们的父亲,绝不会承认那个为了家产弑父弑母弑弟的乐金生是他们的父亲。

    乐峻握紧了手里的纸,站了起来:“属于小叔的祖产那些东西,我们自会亲手归还给乐韵,不必你们再来过问。

    小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小婶,你与乐金生勾搭成奸,害我阿妈失去了丈夫,这恨,是我阿妈的,我无权代我阿妈原谅你,也无权代阿爷阿奶他们原谅你,从此,我们叔侄情断。

    乐岳乐岳峤乐岏,我们堂兄弟的兄弟情也到此为止,我,绝不承认你们这样的弟弟!”

    又扭头望向侄子和自己家的儿孙,眼神坚定:“乐润,你阿爸一生磊落,你们的老祖母也是来得干净去得光明,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要,我们也绝不与狼心狗肺的人为伍,带着你的弟弟们,我们回去!”

    乐润是乐崇的长子,他的名字是老祖母田氏所起,希望他做个温润如玉的正值君子。

    乐金生的原配田氏,出身书香家族,知书达礼,失去丈夫后全心全意教养自己的孩子,将四个孩子教导得极好。

    “小叔,我们明白的。乐沉乐沅乐汮乐沺,我们回家。”乐润毫不迟疑地听小叔的话,喊上弟弟和堂弟们,带上更小一辈的子侄们,跟上小叔的节奏。

    乐峻绕过了曾经的堂兄弟们,等小辈们过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洋楼的客厅,一刻不停地走了别墅,回自己家。

    在乐峻等人拾起纸看时,贞夫人睁开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知道所有真相,无力阻止,也无力为自己辩驳。

    乐岳乐峤更是无力辩驳,做下恶事的人一个是他们的亲妈,一个是他们的亲爸,他们是罪恶下的产物,没有任何发言权。

    乐峻带着一拨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乐岳乐峤颓然地垂下了头,曾经堂兄弟亲如亲兄弟的美谈,以后就是一桩笑话!

    贞夫人看着乐峻带着一群人平平安安得离开了客厅大门,乐韵和乐水生没对乐峻乐崇的后代下手,乐峻带着他和乐崇的后辈走时也没遭阻拦,说明那两支人马若一直那么识相,乐韵不会迁怒他们。

    沉默了半晌,她艰难地撑着疲惫的身躯坐回沙发,声音嘶哑无力:“你们也回去吧。回去将祖传的古董全打包送过来,安排人手清点产业,要赶在元旦前将乐水生的产业交割清楚。

    乐岳乐峤乐岏明天跟我去找族里的老人,请他们重修族谱,将你们从乐水生名下移出去,乐峻他们不可能同意你们落在乐金生名下,你们……以后自立门户吧。”

    第三代的孙辈和第四代重孙辈们犹因惊惧而心惊肉跳,对于名字在不在族谱上没任何感觉,唯对于归还产业后的未来不安。

    有人壮着胆子问:“奶奶,归还了全部产业,我们住哪,怎么生活?”

    “人还好好地活着,有手有脚,还能饿死?”贞夫人失望地看了看一群小的:“属于祖宅的房产,必须要腾空归还,以前的辅子也是,其他房产,你们住过的,人家只怕还妨脏,还回去也会卖掉。

    你们自己留下一套住房,折算现钱,当是花钱购买。你们的财产都是由祖产发展来的利润,同样不是你们的,你们以管理人员的工资来算你们这些年可以得多少报酬。”

    青年辈们心里有异议也不敢说。

    “你们谁不服气的,可以敷衍,到时谁在半夜三更死了,谁的儿子孙子莫明其妙的没了,谁家绝了后,不要再来问我怎么办。

    到了那时候,你们就只能自己受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眼前而无能为力。就这样吧,散了。”

    贞夫人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乐金生的这些后代,竟然不怕死那就让他们死吧,她还得想办法保住外面的那些孩子。

    一群青年大惊失色,再联想到之前乐岏祖孙的神秘事件,一个个后背冷汗冷冷。

    乐岳乐峤猜着阿妈必定知道乐水生可能就藏在老宅附近哪里,也没再多问,带了小辈,扶起乐岏回家。

    乐岏浑身发软,被扶起来也走不稳,由他一个孙子背回去。

    一拨人离开后,大客厅里空荡了下来。

    贞夫人看着墙上的血痕,怔怔出神。

    呆在人造洞府里的乐韵,除了用神识收拾了乐岏祖孙一次,再没攻击其他人,乐峻带人离开时,分了一缕神识跟了过去。

    乐峻带着人回了他住的别墅,也即是曾经的乐水生老宅最西边的一个三进跨院,现在全是小洋楼。

    乐峻同辈兄弟名字有山,他的儿子辈是“水”字辈,名字中都有带水字旁的字,乐润是堂兄弟中的老大。

    乐润带着弟弟和儿侄辈到了小叔住处,商议如何对待突来的巨变。

    乐峻将他家和大哥家那边的男女老少全叫到了一起,将他们带回来的乐金生写的悔过书让家人传阅,老少爷们群策群力,共同面对困难。

    乐金生假冒乐水生的真相来得太突然,两房的女人们与不知情的那些小青年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要归还乐水生的产业而人心惶惶。

    好在有老一辈的乐峻,还有稳重的乐润,叔侄俩都是担得起事的人,很快就稳住了局面,给大家分析了利弊。

    一番分析下来,两房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被乐金生从乐水生那里划拉给他们两房的那些产业必须归还,破财能免灾。

    再说,他们主要的祖产是属于过房了乐金生为子的叔高祖传下来的家业,归还了从乐水生那里得来的,只是分薄了他们的财富,还不致于损伤他们的根基。

    两房人经过群商,也拟出了章程,属于乐水生老宅的地基和乐金生划给他们的两个辅子自然要还壁归赵。

    从乐水生那边得来的古董,能原物归还的还回去,有些古董早已经转手或送人,或者损坏,那些折变成现金,或者用他们家同类的物品相抵。

    原本还有几亩田地,已经拆迁,将那笔钱归还给乐水生的后人。

    清点出哪些东西是乐水生的,登记好,到时找出产权证,集齐了该赔偿的钱款,请了律师拟了合同说明书,去首都与乐韵面谈。

    两房人马详细地讨论了还家产工作的每个环节,连细节方面也做了详细讨论,直到凌晨后才散会。

    乐峤一拨人出了老宅别墅,安排了一个人送乐岏的孙子去了医院,他们去了乐岳家,为乐岏包扎好了头上的伤口,再商量对策,同样折腾到了凌晨时才散。

第一千三七章 最后一份藏宝

    乐同学用神识折腾了乐岏祖孙一回,又听了乐峻、乐岳两方人议事,消耗掉了不少精神力,决定晚上暂时不去老宅挖宝,养足精神明天跟着李氏看他们如何说动乐姓同族重修族谱。

    贞夫人在客厅发了很久很久的呆,没等到乐水生和乐韵再出现,也没听到任何声音,颓然的去睡觉。

    直到李氏与其他人都睡了,乐小同学才躺下,蓄精养锐的休养了一晚,第二天满血复活。

    小萝莉精神抖擞,乐岳等却没一个人睡安稳,早上起来时都精神不济。

    乐岏受了惊吓,又熬了半宿,后半宿休息时一合眼就做噩梦,第二天起来时头重脚轻。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带了一个儿子一个孙子跟着两个哥哥去见阿妈,再跟着去找乐姓家族中曾经主持修谱的几个老年人。

    乐姓同宗在锡市扎根已久,发展成了有二千多人口的一个大家族,有些迁居外省外市,祖籍原居地仍有一千多人口。

    如今的乐姓人大部分仍住得很近,就在乐峻等人住宅四周。

    贞夫人带着人去找了乐姓主持修谱的老人中比较熟的一个,他是乐水生叫曾叔祖父的后人,与乐岳等人同辈,叫乐崚。

    乐崚听说李氏请乐氏同族重修族谱,把她和乐岳兄弟等人从乐水生名下移出去,还以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当听说乐岳他们的父亲不是真的乐水生,真乐水生还活着,原本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老人,惊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

    贞夫人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尽快修改族谱,乐水生乐韵亲自过问时,那么她和乐金生勾搭的事必会闹得满城皆知。

    如果她将该还的还了,修正了族谱,乐水生乐韵不亲自过问,乐峻那边两房人为了家丑不外扬,也不会将她和乐金生合谋弑公婆的种种旧事全公开。

    是以,贞夫人隐瞒了些事实,说是乐水生发生了意外,是乐金生冒充了乐水生,乐水生流落去了E北,也说了乐水生是谁,他的后人是谁。

    乐崚听说这些年名嗓一时的E北乐韵是乐水生的后人,心情五味俱杂,最终,给另几位乐姓同宗中德高望重的几人打了电话,约了他们来家里议事。

    那几人下午才聚齐,经过协商,同意主持重修族谱,重修族谱的费用由李氏母子们提供。

    那边同意主持重修族谱,贞夫人立即过去一次性付了五十万的费用,那笔钱足够修谱族的各种花费。

    那笔钱也是她的私房钱,她曾经带了一份嫁妆进乐家,嫁妆是媳妇的私有财产,由嫁妆衍生的产业的收入也属于她的个人收入,不归于乐家。

    乐小萝莉呆在小房子里,跟着李氏跑了两趟,其他时间则默默地盯梢,到了晚上,小狐狸控制了李氏,开启老宅挖宝之行。

    再次进了老宅,乐同学直奔后院,对后罩房的两间房下手。

    后罩房的藏宝不在正堂和东西侧间,反而选了东边和西边的众房间中居中的一间分别藏东西。

    后罩房埋的是金银元宝和精美的珀来品瓷器、金器。

    将两份藏宝挖出来,回填好了坑,小萝莉转而去了东边的裙房。

    她挑中了裙房中偏向北方向的一间,开门进去,在地面上开挖了一层,露出了一条地下暗道的出口,待通风换气后才架了梯子进地道。

    那条地道有点长,越过了主院裙房的后墙,去了东边的花园,终点位置在花园的假山群底。

    地道中间其实还有一间小小的迷惑人的藏宝室,也放置了一些金条银条和几箱瓷器古玩,还有一箱书籍字画。

    如果没有探金器或者特殊能力,就算有人发现了地道,以为那间地下室就是藏宝室。

    实则藏宝室的一面墙后仍有地道,地道口被砌了砖,与小地下室的四周的墙一模一样。

    撬开墙,后面还填了一段泥,就算敲墙壁听音,听到的也是实声回音。

    当了地鼠的乐小萝莉,也花了点力气才挖开墙和泥,重新打通地道,通风之后再去探索。

    地道尽头的地下室也不大,约十个平方,青砖砌墙,上方有拱顶,仅一米七的高度。

    小小的地下藏室,地面垫了了厚厚的草木灰和石灰、木炭碎块,以青砖叠堆成支脚,上头架了石板,像极现代厨房的U字形橱柜。

    地下室仅只有从地道进地下室的门开关时活动的区域是空的,也是唯一能落脚的地方。

    架子上码堆着大大小小的长方形木箱子,几乎快触及顶。

    被拎着下了地道的贞夫人,看到尽头的藏宝室,死死地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将要冲出喉咙的血给咽了回去。

    乐韵去敲了敲离得最近的一个箱子,漆了厚漆的木箱质量还挺好,没有散架,不过,被敲到的地方掉了一小片漆。

    那片漆剥落下来,露出了一层油纸。

    她兴致勃勃地剥箱子的油漆层,有些地方的油漆很容易剥掉,有些地方刮下来的油漆层粘着油纸。

    折腾了一番,将箱子表面给弄得面目全非。

    箱子上油漆时先漆了数遍,然后粘了层防水的油纸,之后再在外面又涂漆,密封性极好。

    木箱内还有一层铜皮箱,里头还套着一层薄木箱,装着一箱子画筒。

    乐韵取了一个画筒,拔开塞子,抽出一个卷儿,展开一瞅,是一副怪石和兰花的山水画,旁有印章。

    那幅画赫然是S省名人板桥先生的墨宝。

    画作的纸张摸起来除了有微润的感觉,其他方面一切完好。

    乐韵:“……”

    她曾听爷爷说乐家祖上是富商,挖宝之前也有心理准备,猜着想必一定有收获,饶是如此,这当儿也受惊了。

    随随便便一幅字画都是名人墨宝,倘若地下室的箱子全是名家手迹,那得是多少的字画?

    受惊了的乐韵,默默地将画卷起来又装进画筒里,再放回箱子内,也不再一一查看,收箱子。

    贞夫人看着乐韵走近架子,手伸过去的当儿,那些箱子便一堆一堆的不见了踪迹,整个人都被悔恨吞没。

    乐韵收完了所有的箱子,用了一个小小法术,将石板面清理了一遍,将室内印有脚印的草木灰地面翻一遍,再压实,弄得与原来一模一样。

    退出地下室,关门,将门板与门把也清理了一遍,然后提着李氏离开,一边走一边用小法术清扫地面,最后还用风将通道里的气味吹走。

    她将泥墙和砖墙也复位,把迷惑人的小地下室里的物品也清空,在墙上留下了一行字,潇潇洒洒地离开。

    从地道回到裙房,乐韵又将地道口的石板盖上,回填泥土,将地面也夯实了,看起来与其他区域的地面一模一样。

    花园底下的藏宝室是老宅最后一个藏宝点。

    乐小同学收工前,做了善后工作——抹除了李氏所见她在老宅挖宝的记忆。

    神识禁忌虽然也能杜绝李氏泄露密秘,但并不等于绝对安全,如果李氏遇到了神识比她更厉害的人,对方完全可以将她留的神识团隔离起来,再查看李氏的记忆。

    甚至,如果神识比她强大很多,还可以直接碾灭她的神识印记。

    李氏不一定有那样的好运,可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寄生在艾明身上的那只灵魂的主魂因其他分神收集足了魂力让它修复了,那人找上李氏呢?

    与其留下一个不确定因素,不如将不确定因素扼杀在于未萌芽状态。

    妥善的做好了善后工作,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乐韵当甩手掌柜,由小狐狸接班。

    小狐狸将房子放在李氏肩背上,控制李氏锁好了裙房的门,出了老宅回小洋楼,再让李氏去睡个回笼觉。

    乐同学也补觉,睡到自然醒,带了小狐狸熘回星核空间,兴致勃勃地搬出昨晚找到的箱笼,查看宝贝。

    小狐狸也兴致高昂,蹲小丫头肩头,一个劲儿地催促赶紧行动。

    小萝莉兴高采烈的开箱验宝,有三层保护的宝箱没让人希望,大约有一半是字画,大部分都是名家墨宝,有几幅字画属传世孤品。

    另一半又分两种,有部分是古书籍,有部分是稀有的瓷器和青铜器,每一件皆价值不菲。

    那些收藏中的有些物品在封建皇朝是不能出世的,否则就是僭越,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乐韵突然就悟了,爷爷曾说太爷爷说先祖先辈们都好收藏,历代先祖们的家财有大半花费砸在了收藏喜好上。

    现在,祖传的收藏到了她手里,轮到她头痛了,是该上交呢,还是自己保管着以后传承下去?

    这是个大问题。

    满心欢喜验看了宝箱的乐小同学,有了新的烦烦,也没心情欣赏藏品了,将东西收进储物器,蔫巴巴的去洗涮。

    小狐狸猜不透小丫头的脸为嘛由晴转眼,但不防碍他欣赏小丫头的表情包脸啊,笑得狐眼睐成了缝。

    贞夫人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不记得昨晚被刺激得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的痛苦,上午将儿子们那边送来的古董登记,下午又去私人房产那边拉回了她外面那些儿女送回的古董。

    乐岳乐峤忙着清点产业,乐岏病倒了,他儿子孙子处理统计家产的工作。

第一千三八章 周天明回来了

    乐同学又蹲守了一天一夜,见李氏和乐岳等人还算识时务,留下小狐狸帮盯梢,她先回京。

    她于17号的深更半夜从S锡市离开,潜行至秦省的横断山脉,在深山呆了几个钟,天亮后走出大山,光明正大地乘坐高铁回京。

    18号的傍晚时分,外出一月之久的乐园主人终于又回到了她自己的别院。

    小乐善见到外出许久的姐姐,开开心心地扑上去抱着姐姐的腰撒娇,然后软缠硬磨的一通撒娇,晚上又成功在姐姐的凋花大床上占了一席之地。

    得到姐姐疼爱的乐善,睡觉都在笑,第二天学习起来也比以前更刻苦努力,那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乐小同学回到乐园歇了一天又到了周末,大小萝卜头们又回来了,她自然忙着教萝卜头们,带着他们准备过冬至的美食,没时间钻作坊。

    21号就是冬至。

    北方比较重视冬至节,热闹程度与过小年差不多。

    钱哥等人也兴高彩烈的张罗起来,大小萝卜头们心心念念记着花饽饽,乐小同学早上发了面,预备下午做花馒头。

    大小萝卜头们上午仍然雷打不动的顶着寒气习武。

    小萝莉上午先教弟弟、卢克、郁畅三人武术,黎照先给小萝卜头们补两节文化课,阿玉坊主母少任少和工作不忙的万俟大少也坐不住,跑厨房去帮忙做石锅焖全羊。

    他们和四个园丁帅哥、郁奶奶刚将两只焖全羊上锅焖着,周天明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到了乐园。

    去美洲留学的周天明,为了省钱,寒暑假不是学习就是去打暑假工,已经整整三年没回国。

    经过不懈努力,他提前了半年完成了学业,于秋冬季学期结业。

    学成归来的周天明,于昨晚抵京,等到行李出来时已经将近凌晨,他在机场将就了半宿,早上才前往乐园。

    去开门的柴哥不认识小青年,看他面熟,问了姓名,知道是小乐善的表哥,将人请进了会客厅“嘉和斋”。

    傅哥听说周家小青年回国了,拣了一份果盘端去客厅,心里冒出一个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出国前,周家小表哥在大学深造四年仍有些稚嫩和些许不自信,在国外经历了三年多的磨励煅练,现在自信从容,稳重大气,笑容与肢体语言都十分自然。

    傅哥一步进了厅,笑着祝贺:“恭喜周小哥学成归来!”

    “谢谢!”周天明看到熟悉的傅哥,起身笑迎。

    傅哥端着果盘进了厅堂,将果盘放茶几上,他也在茶几另一边坐下,问小帅哥什么时候的飞机,行李物品有可全部随机回来,要不要在乐园玩耍几天。

    周天明回国时已经将行李物品处理好,不重要的生活物品已经卖掉或送人,书籍之类的全部邮寄回国,地址写得就是乐韵的乐园。

    他携带了两个大行李箱,箱顶上也绑了些袋子,还背了个大背包和腰包。

    他毕业了,准备年后才去找工作,所以不急于立即赶回家,先在乐园住一二天,好好调整一下时差。

    当然,最重要的是也想与乐韵聊聊,听听她有没什么建议。

    傅哥对来小姑娘的亲戚一视同仁,将周小哥送去“海棠院”的厢房安置。

    周天明将行李搬进了客房,跑去厨房与任少母少万俟大少扎堆。

    黎照给小萝卜头们上了两节课,等他们去习武了,也去厨房凑热闹。

    一群大小萝卜头被操练得累成狗,等到下课时分又打起了精神,争先恐后地跑去了厨房觅食。

    乐善跑到了大厨房,看到几年没见的表哥,愣了愣神,像颗小炮弹似地冲过去,小嘴里嘣出一连串的“表哥表哥表哥”。

    三年不见,小表弟长高了,变成了小小少年,但仍旧软萌可爱,一连串的表哥钻进耳朵里,周天明的一颗心都暖化了。

    他半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冲过来的小表弟搂在怀里,狠狠地拥抱了一下,揉小表弟的脑袋:“善善长高了哟,越来越越像个男子汉啦!”

    “那是。姐姐说了我是小小男子汉,小小男子汉是男子汉的前身,同样能顶天立地。”乐善骄傲得昂着小脑袋,眼睛比星星还亮。

    “你姐姐说得对。”周天明能说啥?看着后面的一串大小男孩子,特别惊异,乐韵她竟然真的收养了好几个孩子?!

    小伙伴们过来了,乐善拉着表哥的手做介绍。

    周天明只见过卢克,其他几个小朋友是后来来的乐园,他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郁畅、章怀恩、徐侠客、初五、李重江、沉三省,从大到小排成队,他们跟着小乐善的叫法,都喊表哥,因乐善还有陈家表哥,他们喊周天明喊“周表哥”。

    白得了一群“表弟”的周天明,受宠若惊。

    万俟大少任少母少看着被便宜“表弟”们簇拥着的周天明,默默地流汗,可见有时表弟太多也是一种负担呀!

    周天明被一群熊孩子围着问东问西,感觉头都快炸了,当乐韵冒头,他才得以解放出来。

    傅哥他们在摆饭了,乐小同学与周天明简单的寒暄了两句,进餐厅坐下先吃饭,饭后才听周天明说他回国后的打算。

    周天明准备在汉市找工作,在本省工作,逢节假日可以常回九稻,或者接奶奶到市里小住也方便些。

    乐韵没啥建议,毕竟她与周天明的专业领域完全搭不着边,身为非专业人员,她不瞎出主意,以免误人子弟。

    周天明也没非得要乐韵给建议,他离家太久,太想与熟悉的人说说话,以此减减压。

    乐小同学下午给大小萝卜头们放假,带着他们一起做花饽饽。

    万俟大少和任少母少也挽了袖子当助手,因他仨老抢小姐姐,气得大小萝卜头们想用烧火棍将他们叉出去。

    师母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乐同学做冬至专题的花饽饽时,也一并将给师母祝寿的仙桃给做好。

    然而,寿桃和几个花样馍太可爱,一群大小萝卜头们围着看得垂涎三尺,乐同学心软,让大小萝卜头和万俟大少任少母少、阿玉坊主那一群吃货给吃了。

    王师母23号生日,与冬至之间就隔着一天。

    冬至做的馍给大小萝卜头们消灭了,等22号大小萝卜头们去上学了,乐同学再次和了面做花饽饽。

    23号这一天,她没带其他,就带着一堆可可爱爱、色味俱全的花饽饽去青大给师母庆生。

    万俟大少搭了顺风车,坐小萝莉的专机回了青大。

    王师母每周给艺术系上几课,日子过得非常清闲,万俟教授当天与人换了一天课,他在家陪老妻。

    23号是周二,上班族都忙,老夫妻俩早已给王家和儿子们打了电话,让他们不用回家,他们也不回科技园的家,准备在学校住处享受一天的清闲。

    当小学生来了,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瞬间将给儿子孙子打电话时说“嫌他们吵”的话给抛之九宵云外。

    老两口拉着可可爱爱的小学生,笑得脸上绽开了花,至于大孙子,嗯,大孙子就是个跑腿的,搬礼物、端茶倒水、下厨洗手羹汤的事全交给他,能者多劳嘛。

    万俟大少:“……”

    第N次怀疑他不是亲生的,他不是爸妈路边捡的就是充话费送的!

    于是,被太后奶奶和太上皇爷爷给支使得团团转的大俟大少,忙了半天,整出了一桌菜,终于也明白小萝莉每当谁提给她过生日就变脸的原因了。

    吃饭时,家里两老人将小萝莉夹在中间,你一快子我一快子的夹菜投喂,他则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半晌后,他开直播播午饭现场,让自家老爸老妈和小叔小婶们看看他家爷奶的心偏去了哪。

    万俟医生夫妻、王宏智夫妻笑咪咪地看直播,也分别心疼了万俟瑞晔一秒种。

    毕竟,看两老投喂可可爱爱的小师妹多有趣,他们又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能同情一下万俟瑞晔就已经是非常厚道啦!

    没有得到安慰的万俟大少,默默地继续当小可怜。

    被教授和师母当猪喂的乐小同学,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才被放过,饭后又陪师母唠嗑了两个钟,赶紧逃之夭夭。

    万俟大少没搭顺风车回乐园,他留在青大。

    傍晚的时候,万俟家的儿子儿媳也回了青大,一家人陪老母亲吃饭。

    小乖乖来陪自己吃了一顿饭,王师母心情美滋滋,很大方的将可爱小棉袄送来的花饽饽给两个儿子各打包了一份。

    这也是因为儿子儿媳妇是自己人,要是换个人,她一口都舍不得分享,莫说给打包整个的漂亮饽饽了。

    万俟兄弟生怕老母亲反悔,提了礼物塞进车子里就跑了。

    万俟医生更是问都没问儿子要不要跟他们回去住几天,和媳妇儿扬长而去。

    小可怜万俟大少:“……”就说吧,他一定是充话费送的!

    也幸好他原本要留下来陪爷奶住一二天,要不然,被爹妈“抛弃”的阴影可能要伴随他好几个小时。

    万俟大少在青大陪爷奶住了两天,26号才去乐园,他前脚刚进大门,S省锡市乐峻带着几个人后脚跟就到了。

第一千三九章 谈

    乐峻之所以直到26号才到首都找人,也是因为要腾空属老宅地基上建起的房子,搬家时即要先打扫好新的住处,还要打包家具用品,琐事多。

    他们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清空家具,除了要归还的古董用品,其他物品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没留下碍眼的东西。

    乐峻已经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忙了几天,也难免心力憔悴,他被儿子和侄子用轮椅推着。

    他带了自家两个儿子两个孙子,乐润带着一个弟弟和一个儿子一个侄子,还有他们聘请的一位律师同行。

    一行人昨天到了首都,先在酒店休整了一晚,做好了心理建设才造访乐园。

    给万俟大少开门的傅哥,关上大门后还没走到倒座房的屋檐下又听到门铃声,折回去开了门。

    不消说,看到门口一群人的脸型,傅哥也明白了来者是谁,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打扰你了。我们是S省锡市人,姓乐,与乐园的主人乐韵……小姑娘祖上有渊源,来乐园来找小姑娘,归还属于小姑娘祖上的一份祖产,有请你帮知会小姑娘一声。”

    乐润没有拐弯磨角,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某个老年男士坦坦荡荡,傅哥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小姑娘说过这事,你们竟然是为归还产业而来,先进去坐,我通知小姑娘的律师来乐园跟你们谈。”

    傅哥行事速来干脆利落,他说打电话,立马就拿了手机给萧少去了电话,通话结束后请了一行人进乐园。

    几个比较年青的中年人推轮椅,乐润与律师走在一边,一行人进了乐园的西大门。

    傅哥又将厚重的大门关闭,再领了人进嘉和斋。

    乐润等人进了园,没敢明目张胆的东张西望,仅只是迅速地打量了几眼,看到那座巨大的玉石屏风和远处的精美华丽的木制大殿,也为之震惊不已。

    傅哥将人请进了会客厅,开了暖气,叫来了钱哥招呼,他则开了直升机去接萧少。

    钱哥给客人上了茶,提了一壶开水放茶柜旁,又上了干果和鲜果,让人坐等律师过来,他并没有亲自作陪。

    小萝莉在国庆期间就私下里找萧少提前聊过关于预计要收回太爷爷家祖产的事,提前跟他说时间可能在元旦前,请他匀出点时间来帮她处理。

    萧少心里有数,12月份就没接什么委托,都是给所里的同事们当助手,协助处理一些纠纷桉。

    接到傅哥的电话,知道是小萝莉说得她太爷爷原家族的人来归还产业了,他跟同事们说了一声,收拾了必备用品,提了公文包,去了律师所前的步行广场等。

    傅哥很快就到了。

    萧少等小飞机停好,爬进去坐了副机长座,待直升机升空,才问:“傅哥,小萝莉咋说?”

    “我还没报告小姑娘呢,小姑娘应该不愿见那些人,你过去了,先听听他们咋说,再去找小姑娘。”

    小姑娘从外面回来时提及某些人,语气澹漠,并不像有丁点儿感情的样子,傅哥猜着小姑娘肯定是宁愿眼不见心不烦。

    “明白了。”萧少懂了,小萝莉那只小可爱对自己人那是真的好,对有旧怨的人那也是该狠就狠,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主儿。

    直升机速度快,一来一去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

    傅哥将萧少接到乐园,停好了直升机,他与萧少一起去嘉和斋。

    进了厅,傅哥向一拨人介绍了萧少的身份,然后他不再说话,只旁听。

    萧少是小萝莉的代理律师,与一群人见了面后果断地坐了罗汉榻主人常坐的位置,将自己的电脑给拿出来,又开了录音笔。

    乐峻乐润请的律师全权代理自己的委托人与萧律师交谈,详细地说了他的委托人要表达的意图,将拟定的还归产业声明书以及应归还之物的清单给了一份给萧律师。

    萧少看过清单和自愿还产声明书,请对方一群人在客厅等消息,他带了文件去了嫏嬛福地找小萝莉。

    乐峻一行人来时,乐小同学是知道的,她没准备亲自露面,萧哥找来东院,她让弟弟自己学习,在琅嬛殿与萧哥会晤。

    萧哥将某人们写的自愿还产说明书给小萝莉:“乐乐小可爱,这份自愿归还产业的声明书写得很详细,很谨慎,没有文字陷井,可见乐姓的这两房人还是有羞耻心的,觉悟性也很高。”

    “那是因为他们亲眼见过了一些事,知道若不归还东西的后果有多严重。”那两房人在现场亲眼见证了乐岏祖孙被惩罚的神秘事件,所以才积极,要是未见其后果,他们未必有如此高的觉悟。

    至少,在乐岏提出杀人灭口的主意之前,那些人并没有表现出有太多的羞耻之心。

    乐峻表现得那么激愤,无非也是因为透过李贞娘的表现看出了李贞娘的败势,误会她太爷爷没死,才表现得满怀愤怒、疾恶如仇。

    如果李贞娘未有落败之势,就算他知道了乐金生和李氏的真面目。你看他敢不敢当场与李贞娘反目。

    他现在立马与李贞娘和乐岳他们反目,哪天真假乐金生的事曝光,他和乐崇两房人就能以他们同样是受害者的身份而赢得普天同情和怜惜,还能博个深明大义的名声。

    乐峻与李贞娘反目,不过是趋利附势的本能。

    当然,乐韵也不准备去深究乐峻乐崇两房人的心思,她没准备与那两房人化干戈为玉帛,只要他们将属于太爷爷的东西还回来,以后他们别再来她眼前装模作样,他们是什么人,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哈,不管他们被迫还是真心觉悟,将属于你家的东西物归原主就行。”

    萧少猜着必定有人给了那些人施压,那两房人才如此积极,也不问是何人去大显神通,威慑住了乐姓人。

    “那倒是,既然萧哥觉得他们写的声明书没有什么问题,有劳萧哥替我接收财产,去锡市办理过户手续,这声明书得手写,我给萧哥一份纸张和墨。”

    乐韵也没再论乐峻的识时务背后的真心假意,亲自看过声明书和清单,请萧哥稍等,她去了私人书房找出一只盒子,放了特制的纸张、一瓶墨水,还备了毛笔和钢笔,印泥。

    一般的纸张或墨水写得字时间久了,纸会因潮湿而晕染字迹,有些纸还会脱墨或字褪色,容易因字残全或模湖再生事端。

    用她自己自制的纸和墨写的文书,只要不遭虫蛀坏,或遭人刻意用东西腐蚀,纸不会坏,字也不会脱墨或褪色。

    乐小同学不想将来节外生枝,先小人后君子,防患于未然。

    萧哥也认同小萝莉的谨慎,拿了拢齐的声明书和清单,抱了小盒子再去嘉和斋。

    乐园主人的委托律师出去了,乐峻心里忐忑不安,时不时地望门口,当终于等到萧律师返回,也仅见律师,明白乐韵不想见他们,心里十分失望。

    萧少回了会客厅,将东西放下,将小萝莉的意思转达给了对方当事人和律师,提出声明书与清单必须手写。

    乐峻等人都没反对,他们的人与律师毛笔字不太好,由乐峻的一个孙子用钢笔重新抄写声明书。

    还归祖产的声明书也相当于一份资产转让合同,去办过户时也要给官方部门一份存底,需一式多份。

    负责抄写的青年,累得手都快断了。

    几份声明书对照无误,萧少先收起来,他计划周日飞锡市去验看房产和一些古董,如果与名单确认无误,双方再签字摁手印,然后下周一去土地资源部门办理过户手续。

    谈妥了,乐峻一行人离开乐园,又回酒店,购买了当天的飞机票,傍晚了返回锡市。

    萧少又熘进嫏嬛福地,与小萝莉聊了一个多钟,再回了趟律师所,找了一位同事做帮手与自己出差公办,再回家收拾行李,周六和同事飞S省。

    傅哥和钱哥也去了,带着小姑娘的私人印章和身份证件、户口本,以保镖的身份跟在两位律师身边。

    两律师两保镖从S省省机场转机到锡市,入住酒店,周日一早就去乐姓人的住处,与乐峻一方验看房产、古董物件。

    乐岳乐峤兄弟们也暗中关注着乐峻那边,在乐峻乐润带律师去首都时,他们还在搬家。

    乐岳他们的家产几乎全是祖产,清点整理核算起来需要的时间更多,还要将新入住的地方收拾一番,又要将老宅别墅区的东西搬走,没办法赶在乐峻他们之前去首都谈判。

    乐岳等人于28号上午又忙了将近半天才将老宅地基的几栋别墅清空,准备下午赶紧去首都,然后发现乐峻乐润带着律师在验看老宅,准备交接宅子。

    乐岳等人知道是乐韵的律师代为接收乐峻那边的房产,立即通知了阿妈。

    贞夫人听了小辈对律师的描绘,知晓是古修弟子萧君仪全权代替乐韵处理锡市乐家的产业,通知了律师过来,然后与律师、儿子孙子找了过去。

    他们没有去乐峻原本住的别墅旁听,就在别墅门口等,等乐峻那边的事处理好了,一众人出来时才去截胡律师。

    被乐家人拦着借一步说话的萧少,见到站在不远的贞夫人,不禁感慨万分,谁能想到曾经在古修界颇受好评、代表贞洁忠诚的贞夫人竟然翻车了!

    别人翻车可能还有翻身的一天,贞夫人这车翻得彻底,基本上没了翻身的可能。

    贞夫人的事也说明,人可不相貌!

    还说明做人要厚道,为非作歹,谋财害命的事做不得,要不然早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就算认得贞夫人,萧少也没有过去打招呼,公事公办的给了对方律师一张名片,有事可以另约时间,他上午有约,不接受其他临时邀请。

    贞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萧少与乐峻等人扬长而去,她还是古修界的贞夫人时,古修弟子萧少见到她也是尊敬有加,如今她一朝失势,萧少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典型的墙倒众人推。

    她原还想着萧少是熟人,乐韵本人没来,找萧少帮周旋一下,让乐韵念在乐岳们帮管理了乐家产业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网开一面,多少分乐岳兄弟们一点家产。

    萧少的反应说明他不可能帮她说好话。

    找萧少的路子行不通,贞夫人没办法,只能让律师约了萧少,下午面谈。

    萧少接受了预约,地点约在他住的酒店。

    贞夫人带了儿子和律师去谈判,留在锡市监督的小狐狸也跟着去了,他将小房子放在贞夫人肩膀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别人带着走的旅程。

    萧少与贞夫人和她们请的律师会谈了一阵,贞夫人将归产说明书和清单给萧律师。

    当隐形人的傅哥钱哥,不急不慢地摆开电脑和手机,做好了直播准备,打电话给小萝莉,让她看现场,免得贞夫人那边的人因萧少不明真相而弄虚作假湖弄他。

    乐小同学坐在九德堂的宝座椅上与萧哥视频,看到傅哥将归产说明书和清单上传了,她浏览了一眼,澹澹地说了一句:“萧哥,将乐峻他们那边的那份声明书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好好学学做人,再将我拟的那份样本给他们看着以此为蓝本重新起草声明书。

    如果他们有异议,傅哥将带去的几份资料给他们多看几遍,让他们好好的找杆称称他们母子究竟有几斤几两,让他们自己反思一下他们的身份见不见得光。”

    李氏那玩意儿心眼多,应该做了两手准备,可能见她本人没去,欺负律师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拿了一份有不少坑的归还产业的声明书给萧哥。

    那份说明书写得事实不明,把李氏与乐金生合谋让乐金生李代桃僵以及乐岳兄弟的身份说得模棱两可,基本上可以理解为他们是以乐水生养子的身份归还祖产。

    奸生子就是奸生子,想美化成乐水生的养子,还想坑她一把,美得他们!

    贞夫人看到萧少与他们身边的人开了直播上传归产说明书,便知不妙,看到电脑屏上乐韵的冷笑,后嵴背骨直冒寒气。

    可说明书已经给了萧少,并且被乐韵看到了,想说拿错了都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第 一千四十章 惊喜

    傅哥将声明书拍照上传一张,萧少便拿过已上传过的纸看,看了几页藏着坑的文件,“嗤”的一声将声明书扔回了贞夫人面前。

    “这份归产说明书是谁拟的?你们是欺负乐韵小美女本人不在场,欺负我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还是你们真的无知,以为我和小美女读书少?

    或许,我是读书少了点,乐韵小美女看过的书没百万本也超过了五十万本,她过目不忘,熟悉所有的法律法规。

    你们弄个这样的文书,连我这样的小律师都能看出漏洞,还妄想钻文字的空子坑乐韵小美女,你们是没睡醒吧。”

    一叠文件被“哗”地扔过来,贞夫人被那侮辱人的动作给气得一张脸涨得铁青:“你……”

    “李女士,如果你们没有诚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萧少才不怕李贞娘,李某人欺负小萝莉不在场就想坑人,谁给她的狗胆儿!他可不惯着李某人。

    他委托来锡市是公务,由于职业道德的原因,没有公报私仇的先给下马威就已经是好修养,一帮子人还想在文件上耍手段坑他,这不是自撞枪口。

    贞夫人那句“欺人太甚”就那么卡在喉咙里,憋得眼珠子慢慢泛红。

    乐岳不知道文件有什么不对,伸手拿起来快速地看了一下,发现不是他们拟的那份归产声明书,脸色变了变,立即补救:“萧律师,请见谅,我阿妈拿错了,把最初的草稿给误拿了出来。”

    他立即示意律师将他们经过研究协商拟定的那份文件给对方。

    律师从公文包里拿了一叠文件递给萧律师。

    傅哥接过新换的文件,给萧少和他同事过目。

    萧少和同事看过一遍,将存在岐义的语句或文字给圈了出来做了记号,再将他们拟的声明书还回去,并拿了乐峻乐润他们写的一份归产朝明书给李氏他们传递。

    贞夫人乐岳几个看了乐峻乐润两房人写得归产声明书,气得牙根发痒,乐峻乐崇两房人竟然丝毫不念旧日亲情,写明了乐金生和李贞娘合谋害乐水生,乐金生顶替乐水生,乐金生假冒乐水生时给他们划拉了哪些东西,他们现知真相,将东西物归原主。

    乐岳乐峤乐岏面色难堪,可再难堪也得受着,重新起草了一份说明书。

    萧少看了仍不满意,将小萝莉拟的一份声明书样本给李氏一方人看,让他们照着蓝本写。

    贞夫人看到乐韵写的那份将所有真相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样本,气得浑身哆嗦。

    乐岳乐峤乐岏也羞得无脸见人,根本无力辩驳,被迫按照蓝本重新写归产声明,经萧律师核对无误后又连抄了好几份。

    唯一让他们感到慰籍的是乐韵只收回祖宅和乐水生没出事前那些店辅、田庄,后来由他们家扩张的产业,因为是用祖产所获利扩展的产业,她收回一半,另一半作为他们的管理报酬。

    他们变卖了的店铺、田庄,以现在的市价折成现金赔偿,拆迁了的田地和房产的补偿将补偿款奉还。

    总体算下来,他们四兄弟和母亲大约归还了全部产业的六成,还余下四成。

    也因此,他们兄弟每家都还有约一半的房产不用归还,他们投资的公司和投资别的公司所占的股份也归了他们。

    萧少是按小萝莉的要求,从清单上划掉了一些东西,用小萝莉的话说,她收回该收的,不义之财不沾半分。

    贞夫人看了萧少划掉了一部分产业后那份清单,心头激动,乐韵只收回六成家产,乐岳乐崧乐峤乐岏各还有一成的产业,不用她掏私产出来补贴他们,她外面的孩子也能多分一些。

    萧少可不管贞夫人怎么样,待乐家一拨人抄好了归产声明书,他和同事将其收起来保管。

    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去验收房产、古董物件,并让乐岳等人将折价赔偿的钱款打入他指定的一张银行卡。

    那张银行卡属于律师所的公共帐户,受官方监督,有些桉件需要第三方代收钱款时就就用它,作为第三方的代言人的律师所收到了款项会出具证明,之后再转给另一方当事人。

    傅哥钱哥自然全程跟着两位青年律师东奔西跑,忙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结束验收工作,然后就只待明天去办过户手续。

    贞夫人与儿子那么积极,主要原因是当天已经是月底的28号,元旦假前仅有29、30、31号三个工作日,而乐韵限定了他们在元旦节前归还祖产,他们不敢拖延。

    贞夫人等人积极,萧少自然也乐意,如果能在节前将事情处理完,让人心情更好,也能舒舒服服地过个节。

    大笔财产从手里飞了,乐岳等人心情自然不好受,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都顶着黑眼圈出现,贞夫人同样没睡好,精神不济。

    一群人像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应付了肚子,去了土地资源部门。

    乐峻乐润两房人早上赶去了萧律师一行人住的酒店,与萧律师等人一起前往资源管理部门。

    乐岳一拨人与乐峻一拨人见了面有如陌路,互不理睬,各自为伍。

    萧少与两拨人在土地资源部门的大厅当场在声明书上签字,摁了手印,然后才去办证的窗口,将所需资料交给了办证人员。

    萧少与乐岳乐峻等人在办手续时,在乐园住了好几天的周天明也回E北。

    当天是周一,从首都有飞机直达拾市,周天明乘坐直达的飞机飞至拾市机场,再乘巴士到房县,然后再乘班车回九稻。

    他有托运的行李,自知不可能赶得上上午11点半发车的那趟班车,是以干脆没急,从机场转到到县城,将行李放车站寄存,他去逛了逛县城。

    三年没回来,县城几条主街道旁除了多了些高楼,其他方面感觉没什么变化,生活节奏比大城市慢一些,摆摊的,串街走巷的叫卖声,亲切又接地气。

    周天明逛了一圈,乘坐下午1点半的一趟班车,回到九稻已经是下午的五点。

    时近黄昏,街上没什么人行走,乡街的季冬比较萧条。

    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周天明却感觉到了暖意,这是家乡的味道,淳朴而自然!

    这样温暖的气息,无论是M国繁华的芝市内,还是风景优美的郊外,都是无法感受到的。

    没出国前,哪怕他做过交换生一段时间,周天明也没有太多对故乡的依恋之情,会想家也仅仅只是因为家里有亲人。

    他不能理解乐韵每次从国外回来,总是一副终于“踏实了”的心情,他也不理解乐韵明明可以在最发达的城市舒舒服服地工作,为什么她总喜欢往家乡跑。

    直到他自己去留学,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呆了半年,他终于懂了什么叫故土难离!

    M国的芝市再好再繁华,也不是他的家乡,没有他熟悉的味道!

    九稻或许很穷很偏僻,但是,那里有他的根。

    根在的地方,才是家!

    因为终于懂了故乡的含义,周天明毕业时没有考虑过在国外发展的可能性,毫不犹豫地回国。

    脚踏着九稻的土地,他的心里也满满的是踏实感。

    首都最近几天非常冷,九稻没首都那么冷,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不论男女老少都穿得很厚。

    周天明穿着羽绒服,戴了围巾,将围巾拉高遮住了一半脸拖着行李箱穿过了乡街,进了村。

    梅子井村也没什么变化,顶多就是谁家又建了新楼,谁家的楼谁的墙腻子粉褪了色,显得旧了。

    到了傍晚,村人也不爱在外面瞎走,以致周天明进了村,还没见熟悉人。

    周扒皮家掩着门,不知道有没在家,经过满爷爷家时时看到门开着,同样没见人也没听见说话声,周天明也没去满爷爷家。

    一直走到乐家门前的园子了,仍没遇见熟人,周天明都纳闷了,村里人都去哪了?

    到了乐家楼旁也没听见什么声音,倒是乐家的大狼狗跑出来望了望,认出他,对着他摇了摇尾巴。

    周天明冲着大狼狗挥挥手,越过了乐家,径直到了自家屋外,听到家里有声音,将箱子扛过门槛,扔在一边,跑向伙房,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奶,爸,我回来啦!”

    邻村家有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周哥和村里的中青人都去帮忙,那家的逝者上午出殡,周哥和一部分人下午去帮砌好了坟才收工。

    他收工回到家洗了澡,和老母亲说那家办白事时的一些小事儿,乍听到儿子的叫声,差点以为幻听了。

    周奶奶激动得跳起来,跑向门口,她还没到,伙房门被推开,大孙子一步就迈过了门槛,冲着她笑:“奶,我回来啦!”

    “天明?”周奶奶看到大孙子又惊又喜,老眼里一下子涌上泪花。

    “奶,是我!”周天明三步作两步就跑到了奶奶面前,伸手将奶奶拥在怀里:“奶,我可想你了!”

    “……”被大孙子拥抱在怀的周奶奶,闻着大孙子身上的味道,昂着头看着大孙子,鼻子塞塞的。

    周哥也终于确定是儿子回来了,几步就到了相拥的祖孙身边,伸手摁在儿子肩头,脸上也抑不住欢喜:“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周天明松开了手臂,转而抱了抱老爸:“爸,我也很想你,想你和奶奶!李姨呢,她没在家啊?”

    儿子第一次亲口说想他这个老子,周哥心里熨帖极了,眼窝也一阵发热,难怪乐乐每次从外面回来总要跟她爸说几句类似“老爸我想死你了”的话,那话听着肉麻,却真的最能抚慰人心。

    儿子一句话就将周哥心里几年来担忧儿子的苦化为烟消云散,心里热乎乎的,暖暖的。

    “我们也很想你!”他不怕丢脸,也说了心里话,又解答儿子的问话:“你李姨她去接曹冰月了,很快就会回来。

    你哪天回来的,怎么没提前打过电话,叫我去街上接一下。”

    “奶,爸,我20号就回国了,21号去了乐韵别墅,与在乐韵别墅学习的几个高材生相处了几天才回来,我这不想着给家里一个惊喜才没提前说,奶,您有没被惊喜到?”

    “惊喜惊喜,太惊喜了!”周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周哥听说儿子去过了小乐乐那里,猜着必定是与同乐乐一起留学的那些青年才俊交流学习,心里更开心,连连问问有没行李,需不需要他去帮忙搬运。

    周奶奶也终于想起没见大孙子提包啊箱子啊,催孙子去提行李,她去帮孙子收拾房间。

    周天明笑着出了伙房,去搬放通巷里的行李箱。

    周哥帮儿子提了一只大箱子和一只背包,送去下屋二楼,周奶奶也跟去了二楼,母子俩忙着帮孩子打扫房间,搬被子到伙房烤一烤。

    周天明已经三年没回家,房间隔三差五打扫一次,铺盖之类的也经常会晒,但,距上次晒被子也有两个多月了。

    老一辈的人,习惯将放了几天的衣裳在火旁烤一烤,用烟火熏一熏,再穿身上就感觉很安心。

    周哥觉得在火边烤太慢,开了下屋堂屋里的电炉子,将被子放在桌架上熏,由老母亲守着,他给邻村的人家去了个电话,说他儿子回来了,晚上就不过去吃饭,然后才去伙房淘米煮饭,翻冰箱找肉。

    周天明坐在下屋堂屋,陪奶奶说话。

    李女士去学校接了小女儿回到家,听到有人与周奶奶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在伙房门口问周夏龙是不是有客来了。

    周哥在炖肉,笑着解释了一句:“是天明回来了,妈在下屋帮熏被子呢。”

    李女士惊讶极了,带了小女儿去下屋。

    周天明听到李姨说话声,站起来出了下堂屋,看到继母,叫了一声“姨”,又叫曹冰月。

    整整三年没见,曹冰月对周家大哥哥的印象都澹了,有点认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蹬蹬地跑过去喊“哥哥”。

    “冰月长大了哟,已经长成了小美女。”周天明抱起曹冰月举高高,笑着又补了一句:“乐善长成了小小男子汉,冰月长成了小美女,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比赛,个头像禾苗一样曾曾地往上蹿,一转眼儿都这么高了啊,幸好没长胖,要不然哥哥就抱不动啦。”

    扎着双马尾,穿着红绒服的曹冰月,咯咯直笑:“我长不过乐善哥哥,每次乐善哥哥回来,站到一起比一比,我总比他矮。”

    “乐善是男子汉嘛,男子汉当然要高一些才显得威武帅气,女孩子无论高矮胖瘦都是美丽的小仙女。”

    “嗯嗯。”曹冰月瞬间被安慰到了,乐姐姐她个子不高,但人人都说乐姐姐是最美的小仙女!

    小女儿与周天明又如以前一样相处融洽,李女士也放心了,问了没什么需要帮忙收拾的,她去给家禽喂食。

    曹冰月跟着周奶奶和哥哥玩。

第一千四一章 柳少媳妇要生了(二更

    儿子搞突袭,家里没什么准备,周哥晚上也没叫妹妹和妹夫来吃饭,他们一家子饭后去了乐家串门。

    乐爸周秋凤见到留学归来的周天明,也分外高兴。

    当晚周天明也只到姑姑家串了个门,第二天去满爷爷、八婶与周家同宗的长辈家,看望周家的长辈们。

    周家第一个出国深造的孩子学成归来,周村长等人特别开心,商量着过小年开祠堂祭祖。

    周天明留学归国的消息也在梅村传开,猫冬的村民都往周奶奶家去串门,听听周天明说说国外的生活。

    张科和他媳妇小杨也听到了消息,他们没好意思去周奶奶家凑热闹,回家也跟他们家老太太说。

    张大奶奶在局子里蹲满了三年,11月份期满释刑。

    张大奶奶在蹲局子时知道张科娶了个年青漂亮的媳妇,还生了孩子,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九稻人狗眼看人低,为了拍乐家的马庇都对张科唱衰,说他以后要绝后,谁能想到她儿子年近五十又娶了媳妇儿还生了崽。

    她觉得,她回家就能出去打人脸,把自己丢了脸面给找回来。

    心里有了希望,张大奶奶是以激动与愉快的心情度过了班房里的最后一段时光,当出狱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出去得瑟,转而被现实打了脸——他儿子的媳妇也是离婚的!

    张科二婚的媳妇是二婚就算了,生得也是个赔钱货!

    妄想着找回脸面的张大奶奶,再次觉得矮人一头,哪里还有脸去找人打脸。

    而且,她发现,现在家里都是小杨当家作主,这下,张大奶奶很不乐意了,想将当家作主的权利给抓自己家里,让儿子儿媳妇听自己的。

    可惜,她儿子宁愿听张三家那些人的,也不听她的话,儿媳妇也有主意,同样不听她这个婆婆的。

    她想摆婆婆的谱,儿媳妇不买帐,连儿子都不买帐,气得她嚷嚷直骂,骂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嚷嚷着要去女儿家养老。

    小杨就一句话:“妈,你想去你女婿家就去吧,我和张科会按月送你的油盐柴米钱过去。”

    张大奶奶被噎了个半死,她确实想去女儿家,可她女儿这个说忙那个说有事,没一个人愿意接她去住。

    她铡回来时,女儿们一同回村来看她,只吃了顿午饭就跑了,根本没提要接她去住几天散散心。

    她自己也明白因为她蹲过局子,亲家们和亲家邻居们都怕她拐别人的孩子,都躲着她。

    就是在同村,有时候她想出去走走,找人说说话,梅村和九稻的人,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子的人家,看到她都像防贼似的防着她。

    当自己成了被别人说闲话的当事人,以前总爱搬弄事非的张大奶奶,也终于尝到了苦果,女儿家都不愿接纳她,同村人也不欢迎她,她哪还有脸去串门,基本就在家或家门口转转。

    张大奶奶不到处转,村人同样不太放心,怕她憋着大招,对自家小孩子们格外上心。

    周奶奶家因周天明回来了,也忙活起来,张罗好好过个新历年。

    2026年的元月1日是周四,周五那天与前一周的周六调休,1号当天放元旦假,连同周末共四天。

    为了开开心心的过元旦假,各个部门节前都加班加点的处理工作。

    萧少与同事、傅哥钱哥四人守在锡市,在资源管理部门与税务部门来回跑了几趟,终于在31号上午将所有手续搞定。

    过户手续办妥,乐氏众人将该交给萧少的发票、证书等等的证件,以及老宅那边的别墅钥匙全交给了萧少。

    交接完毕,乐岳等人暗然离去。

    萧少一行四人圆满完成了任务,收拾行李回首都。

    傅哥钱哥出差了,郁奶奶和揭哥柴哥也早早为元旦备足了食材,前两天就蒸馍做包子储备起来,31号就只管张罗晚饭菜。

    万俟大少元旦回科技园陪爷奶过节,母少任少和阿玉坊主仍在乐园过元旦,都跑去厨房帮忙。

    黎照带着小师弟也时不时的去打打下手,厨房里欢声笑语不断。

    乐小同学上午雷打不动的教弟弟,本来准备下午进厨房做几道拿手好菜,结果刚吃完午饭,她与揭哥柴哥郁奶奶商量着晚上蒸什么米饭时,柳少急急惶惶地跑来了乐园找她去帮接生。

    柳少的媳妇儿的预产期是月末到元旦节期间,耿姑娘在部队工作到25号才回京待产。

    前几天一直没动静,谁知今早上见了红,柳家长辈们赶紧将人送去了军总院待产。

    耿姑娘入院后做了检查,宫口是开了,但宝宝竟然没入盆。

    柳少接了电话才知媳妇可能要生了,立马从驻地赶往医院,他赶到院房,听着媳妇阵痛时痛得满脸是汗或痛得满脸扭曲的样子,吓得慌了神,急冲冲地跑乐园找小美女。

    找到小美女,抓着人的手,语无伦次。

    如果不知情的,看他的表情和听他的描述,没准以为情况万分危急。

    “莫慌莫慌,生宝宝的人差不多都是那样的反应,柳哥啊,你媳妇就在医院,医生们都没说有危险,你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嘛。”

    乐韵无奈地安抚吓得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的柳帅哥,耿学姐挺幸运的,遇上了一个疼媳妇的男人。

    女人有没嫁对人,等生孩子时就知道。

    女人的婆家人是人是鬼,生孩子时就知道。

    柳少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硬汉,见媳妇阵痛都吓得方寸大乱,要是他媳妇真难产,他还不得急疯。

    “她痛,很痛,痛得都说不出话了!”柳少已经六神无主,又急又慌,平日口齿伶俐,如今往往表达不清。

    “产妇要保留力气生孩子,哪有空废话连篇。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拿药箱。”如果是柳帅哥因其他小事跑来找她,乐韵非得将柳帅哥给捶一顿,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她也就不说柳帅哥大惊小怪了。

    小萝莉答应去医院帮接生了,柳少忙不迭声地点头,马不停蹄地跑到大门口等着。

    乐小同学也没拖拉,跑回东院收拾了一只小药箱,再飞奔而出,到了大门口与柳帅哥汇合。

    开车与坐交车都纯属浪费时间,两人扫了共享自行车,骑车抄小道,抄近路,穿街过巷,只花了十来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柳少跑前面带路,乘电梯到了产科的楼层,一口气跑到了待产区。

    待产区有很多待产产妇,有的被家人扶着在走廊活动,有的在待产房或走或躺,时不时听到产妇阵痛时的嚎叫声。

    孙媳妇回家待产,由柳老柳老太太照看,两老送孙媳妇入院后就守在医院,柳老太太扶了孙媳妇在活动。

    柳老和老伴看到孙子接来了小姑娘,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医生没说有难产迹像,但他们孙子情绪不稳定,比产妇还紧张,他们常被孙子一惊一乍的举动给弄得心惊肉跳。

    柳少一见媳妇儿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插腰,可能又在阵痛,脸上豆大的汗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他看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扔下小萝莉冲过去,扶住媳妇儿,急得快要哭:“媳妇媳妇,这个娃跟你姓,我们就生这个,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耿静心看到柳大哥冲过来就是一通胡言乱语,哭笑不得:“柳大哥,你说什么傻话,生孩子哪有不痛的,生下来就好了,我都不怕,你紧张个什么啊。

    要不,你还是出去转几圈吧,我有丁点动静,你就吓得一通乱嚎,没准把爷爷奶奶吓着。”

    柳老太太扶着孙媳妇,笑容慈爱:“我和你爷爷经历的事多,是吓不着的,他乱嚎容易搅得你心神不宁,不利生产。”

    柳老爷子也赞同老伴的话,他们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吓不着,就怕臭小子乱嚎搅得小耿心神烦燥不安。

    “不,我哪也不去,我闭嘴,我不说了。”生怕被赶走的柳少,立马闭紧嘴巴,以免自己一慌又语无伦次。

    孙子从心了,老爷子转而对着小姑娘笑得一脸温和:“小姑娘,你快来帮小耿看看,以前检查时宝宝已经入盆,不知道为什么今早检查护士说孩子还没落盆,照现在这样,有可能要顺转剖。”

    入盆即落盆,指产妇在妊娠晚期,胎儿在羊水和胎膜的包围中,以头朝下、臂朝上、全身蜷缩的姿势,使头部通过骨盆入口进入骨盆腔内,然后等待时机出生。

    宝宝落盆后自己又转出去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有,乐韵听说耿学姐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入盆也并不觉惊讶,走到耿姑娘身边,摸了摸她那鼓鼓的大肚子。

    耿学姐肚子里的宝宝可能是觉得入盆后的姿势不舒服,自己又转出去了,正在不停的试着寻找让他感觉舒服的姿势。

    以手探查过宝宝的姿势,对柳家两老人笑:“没大碍,小宝宝淘气,嫌骨盆腔太窄,跑出去活动活动透透气,我给揉揉,很快就会入盆。”

    “有劳了。”柳老太太忙扶着孙媳妇去待产房。

    柳少和柳老爷子在外面等,待产房里都是产妇,有时要检查宫口开了几指,男士是不宜在场的,以免令产妇受惊或情绪不稳。

    耿姑娘回了待产房,先挨着推床坐下,再在奶奶和小姑娘的帮助下躺好。

    乐小同学掀开了耿学姐的宽大产妇袍,手贴上耿学姐隆起的肚子,轻柔地揉,揉来揉去,慢慢推着腹中的胎儿调转体位。

    柳老太太看着小姑娘的动作,莫明的觉得很喜感,感觉小姑娘像是在揉面子似的。

    有护士和医生来房间,头发泛白的女医生看到在帮某位产妇揉肚子的小姑娘,震惊脸:“乐小姑娘?”

    “是您啊,罗老医生,您好!我上次还听陈学长他们说您退休了,我差点以为您老缷任了。”

    乐韵冲着戴着口罩的医生打招呼,罗医生全名叫罗婉娟,是军总院最专业的接生专家,她接生的婴儿没个一万也有九千九。

    “早就退休啦,舍不得这门工作,我是退休不退岗。”罗医生满眼笑意:“我知道了,是柳家臭小子将你拎来的吧。

    那小子跑进医院见他媳妇流了点汗就吓得鬼哭狼嚎,想让他安抚一下产妇他是干啥啥不行,扰乱军心倒是第一名,气得人想将他扔厕所关起来。”

    柳老太太憋着不笑,门外的柳少,听着老医生嫌弃的话,弱弱地抗议:“罗医生,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儿媳妇生孩子时没准您儿子比我更紧张。”

    “你滚蛋吧你,我儿子的二胎一岁半,大的在读小学,他媳妇生孩子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罗医生气得骂了一句,回头又告状:“小姑娘,柳家臭小子忒不是东西,他比我儿子大两岁,我儿子他媳妇生第一胎时他因没经验紧张得不行,这混小子说我儿子瞎折腾,现在他媳妇生娃他瞎折腾得更厉害,说他几句他还不承认不服气。”

    “这很简单,他不服气就揍到他服气。”乐韵的建议从来都是简单有效。

    走到临床给待产产妇看宫口开了几指的罗老医生,乐得快合不拢嘴:“这建议很小姑娘,我喜欢。”

    门口的柳少:“……”失策了,他忘记小萝莉也是医生,她自然站医生的队。

    柳老太太坚决不帮孙子说话,罗老医生和她丈夫家都与柳家是世交,臭小子当年笑话人家儿子,这是遭现世报了。

    罗医生没时间跟小姑娘聊天,检查了几位产妇的情况,又去忙工作。

    乐小同学慢慢地帮耿学姐揉肚子,花了近半个钟,将肚子里的宝宝调整好了体位,再推入骨盆腔中。

    接下来就是静待时机,时间到了,小宝宝就会出生。

    乐小同学又去了待产房外面,柳老太太也扶着孙媳妇起来慢慢走动。

    罗老医生目前以指导年青辈医生,培养青年辈为主,她不在待产房就去产房或剖腹产手术室作指导。

    她原本去了剖腹产手术室,接了个电话,急冲冲地跑去了产房。

    产房内一位即将顺产的产妇,突然昏厥,还大出血,接生的助产士和产科也有医生进产房进行抢救。

第一千四二章 顺手帮忙做个手术

    罗医生赶到产房,沉着指挥,先稳住了场面,立即让一个护士去某间待产房找乐小姑娘。

    护士冲出产房,到了待产房区,边跑边喊“乐小姑娘乐小姑娘”,声音又急又紧凑。

    乐韵猜着十有八九叫得是自己,站起来回答:“是在找我吗?”

    “对!”护士看到走廊里的汉服小姑娘,疾冲到小姑娘面前,喘着粗气说原因;“罗医生在产房,请小姑娘过去一下。”

    “我明白了。”乐韵猜着产房有紧急惊况,提起药箱跟着护士走。

    柳少柳老爷子老太太都没问产房那边出了什么事,罗医生既然让护士来找小姑娘,说明情况很紧急。

    护士没说什么事,也是怕待产的产妇听了心中恐惧,有了心理阴影会抗拒生产。

    来找小姑娘的护士很急,带着小姑娘跑进产房,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连歇都没歇又去帮忙。

    为了保证产妇的隐私,产房都是独立的房间,产科医用仪器一应俱全。

    罗医生见小姑娘来了,忙请她到产床前看诊,并解释:“产妇正常生产时,助产士都见到小宝宝的一点头了,大人突然就昏过去,还瘵随大出血。”

    接生医生和护士已经给产妇吸上氧气,还在做救心工作。

    乐韵到产床前摸了产妇肚子一遍,很平静地说诊断:“胎儿在即将出生时自己强力扯掉了与母体相连的胎盘,导致产妇子宫受损大出血,立即剖腹产吧。

    产妇B型血,阴性,安排人手去血库取血,不能低于2000毫升。

    我给产妇扎针先止血,然后推去手术室剖产。将医用工具准备齐当,协助做剖产工作的助理人员也要到位待令。”

    小姑娘诊断出了产妇突然晕厥的原因,不必再送去做B超检查,罗医生立即有条不乱的安排下去。

    护士们分头行动,有的去取血,有的去找家属签字,有的去准备手术工具,有的将小婴儿的用品收起来送去手术室。

    乐韵从小药箱里取出针套,取了几枚金针扎在产妇胸前大穴和四肢上,先制止大出血。

    她说可以推产妇去手术室了,医护立即推动可活动的产床送往手术室。

    罗医生和乐小姑娘紧跟在后,到了手术室外又去办公室拿了一套新手术服给小姑娘穿上,再进手术室。

    产妇临产时发生意外情况,麻醉师都没准备,如果要麻醉,得先让产妇醒来,然后还要根据产妇的情况准备匹配的药剂量。

    以产妇的情况,根本等不起,乐小同学没准备给产妇用麻醉药,也没让护士弄醒产妇,进了手术室,从自己的小药箱掏出十几瓶药放在手术工具推车上,给产妇肚子抹消毒消毒药。

    她一边做术前准备,一边吩吩准备哪些手术工具。

    罗医生带着接生医生当助手。等到备用血送至,给产妇输血。

    做好了消毒工作,乐小同学拿起手术刀,迅速剖宫。

    产妇肚子被打开手术窗,子宫被划开,罗医生等助手便见产妇的子宫内都是血与羊水以及婴儿的胎便的混合污水,浑浊发臭。

    乐小同学剖开产妇的子宫,捧出了因缺氧憋得全身都有点发紫的女婴,先给小婴儿控掉嘴里的污水,再做心肺复苏。

    经过一顿按揉,小婴儿呼吸顺畅了,发出了弱弱的哭声,然后再抱到水池边,控出婴儿耳朵里的污水,再清洗。

    将小婴儿清洗干净,再剪断脐带,打结,抹药,再用纱布将肚脐盖住,穿上小衣服,用包被包起来。

    乐小同学将清洗干净的小婴儿交给护士抱去给家长们看,再去给产妇做缝合手术。

    小姑娘去给小婴儿洗澡了,罗医生带着助手给产妇清宫清理盆腔,做好了消毒工作。

    有助手,缝合手术也快,不到十五分钟就缝合好伤口。

    乐同学在缝合好的手术伤口上抹了药,包扎好,然后再喂产妇服了一颗药丸子,扎针,用了一次九阳烈火针进行治疗。

    经过短暂的一次针灸治疗,产妇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最后再戳产妇的穴道,让晕睡的产妇转醒。

    余下的工作是医护人的份内业务,乐小同学就不管了,提着小药箱出了手术室,去看耿学姐。

    她找到待产房,耿姑娘已经进产房生产去了,她又找去了产房。

    耿姑娘已经在生产,生到一半快没力气时见到小姑娘来了,顿时又精神了,一鼓作气的将崽崽给生了下来。

    一个健健康康的胖娃娃,在哇哇哭声中开启了他的人生。

    那哭声特别特别的响亮,好像恨不得要震破人的耳膜似的。

    “哎哟,听听这声音就知肺活量大,这个宝宝莫不是想看外面的世界,想把这屋顶给掀了。”

    接生的医生和护士乐不可支。

    “我觉得他是后悔了。原本他若耐心的再等十几个小时出生就能少一岁,结果性急,跑出来一看,哎哟,就因为早生了一天,凭白的就要比其他小朋友大一岁,他能不哭么。”

    乐韵也乐坏了,柳哥和耿学姐家的小宝宝也想看元旦节的热闹,急三火四的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得,这下好了,只因比别的小朋友早出生一天就比别人大了一岁。

    “哈哈,小姑娘,小宝宝要是听懂你这句,还不得哭晕过去。”协助医生做接生工作的助产士,笑得花枝乱颤。

    “臭小子估计这会儿已经明白了,又不能回炉,所以悔不当初,才气得哭声震天。”原本刚拼尽全力生下崽崽而虚弱的耿静心,也被逗笑了。

    “宝宝,你听听你听听,你妈妈说了啥。”接生医生无比同情小宝宝,你听,这一个二个的,像话吗?

    小姑娘没爱心就算了,宝妈也这么直白,刚出生的宝宝就要承担这些,不过,她们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来来,还有什么别具匠心的理解没有,有的话赶紧儿的说,说了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医生将紧随着宝宝而来的胎盘收拾好,欢快的将小婴儿抱去洗澡,并且满怀期待小姑娘能再说点新见解,让大家乐呵乐呵。

    医生给小婴儿洗澡,乐同学接手为耿学姐缝针,用的是特殊的线和药,缝合生产前切开的伤口,再做针灸。

    做完针灸,伤口也愈合了。

    那小娃儿可能真明白自己跑得太急要比别人大一岁了,哭得声嘶力竭还不算,硬是坚持着哭到洗完澡被包起来放到他母亲身边,被他妈妈揽在手臂弯里温柔地哄了一阵才止住哭声。

    因产妇要做针灸,医护只让宝妈搂着小婴儿呆了一会就将孩子抱出产房,交给了家属。

    柳少看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叫家属名字,僵硬着应了一声,理智上知道该去抱孩子,手脚却不听使唤。

    柳老爷子柳老太太将笨手笨脚的孙子给扒拉到一边,从护士手里接过小重孙,对医护谢了又谢。

    柳少抻着脖子盯着产房的门,望眼欲穿。

    柳老太太看自家臭孙子那样子就知道他心不在蔫,在孙媳妇没出来前,也不敢将小宝宝交给他抱,她老人家抱着宝贝重孙子

    柳少焦急地守在产房通道大门口,看到有两位产妇被推出来,仍不见自己媳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蛟,团团转。

    他等了将近半个钟,护士将他媳妇推了出来,他激动地冲到推床旁,抓着了媳妇的手:“心心心心,你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小姑娘给我做了针灸,才出来得晚了点,莫慌。”耿静心咧着嘴笑,心头流淌着柔情蜜意。

    眼前的这个男人,陪她从少年走到青年,陪她走过了最困苦的岁月,又陪她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这个男人,曾经温柔了她的岁月,现在温柔着她的人生。

    护士看到某位家属那副心里眼里只有老婆的样子,莫名的又相信了爱情,如果这都不是爱情,那什么才叫爱情?

    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媳妇儿平安无事,柳少那颗慌乱焦灼的心总算安稳了一半,却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旁,帮着推推床,心里眼里也全是媳妇儿。

    当护士问他住的房间号时,他一脸懵,他自打进了医院就乱了分寸,根本没记住媳妇的院房在哪层哪号房。

    护士:“—”丈夫是个好丈夫,却绝对不像是个好爸爸的样子!

    抱着小重孙子的柳老太太,报了孙媳妇住的房号,心里也是无比嫌弃孙子,人说女人生孩子一孕傻三年,到了她们家小三子这里那是媳妇一怀孕,丈夫傻三年。

    柳老对智商已经离家出走的孙子也不抱希望,尤其当进了院房,护士说要拿什么拿什么时,他孙子那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让他老人家简直恨不得不认识那傻小子。

    气得翻了无数白眼的柳老柳老太太,麻利的照着护士的吩咐找东西,找刀纸找奶瓶找水瓶,记下了护士吩咐的护理嘱咐。

    医护人员将宝妈安顿好,做了应做的检查,又回护士站。

    乐同学没跟着去院房,她被罗医生拉去了办公室,讨论分析那位生产途中突然大出血产妇的事故原因。

    胎盘是嵌在子宫壁上,分娩时因子宫肌层收缩使盘胎剥离而挤出子宫,是为瓜熟蒂落的自然脱落。

    被婴儿扯掉与母体相连胎盘那种意外事例还是比较罕见的,产房那位产妇已经在生产,因宫肌层剧烈收缩,胎盘处于将剥离未剥离的状态,从而当被婴儿扯着脐带用力拉扯才将胎盘扯了下来。

    胎盘与子宫壁是粘在一起的,受外力拉扯剥离,自然会令子宫壁受到损伤,从而大出血。

    乐同学进产房看诊时,产妇子宫内的胎盘还没整个被扯下来,当时还有一角与子宫壁粘连在一起。

    她与几个产科医生讨论时,将胎盘被外力扯脱落造成的大出血的一些临床反应详细的说了。

    她说的临床反应也仅起个借鉴作用,很多病例有相似的临床反应,要区别其中的细节并不容易,只有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才能从病人或产妇的临床反应快而准的做出准确的预判,从而为抢救工作赢得时间。

    小姑娘大方分享经验,罗医生极为开心,认认真真做了笔记,科技日新月异,疾病也跟着进化,在医术这个领域,要学习得地方太多太多,活到老学到老。

    与医护人员小小的交流了医术,乐同学去找柳帅哥。

    耿姑娘刚生完娃,需要时间回复元气,躺着休息,柳少陪着媳妇说话,柳老太太和老伴与同个院房的家属们在交流照看孩子的心得。

    小姑娘来了,柳老欢喜得拉着她围在床边看他家的小重孙:“小姑娘瞅瞅,这娃是不是很像我们家小三子,超帅是不是?”

    “……”乐韵就挺无语的,刚出生的小娃儿皮肤皱巴巴的,真说不上帅不帅,要说帅也得等他长开。

    柳老高兴,她自然不会泼冷水,从善如流地附合:“是哒,挺像的,等脸长开了会更帅,有可能青出蓝而胜于蓝,说不定会把您老也比下去。”

    柳老顿时像吃了蜜似的,笑得嘴角都快咧耳后根去了。

    柳老太太:“……”小姑娘简直太会说话了,瞧老头子被哄得心花怒放的样子,都快没法看了。

    乐小同学也没光说话,动手将小婴儿的包被解开,解了衣服和包肚脐的纱布,将医院抹的药给抹掉,用她的药膏涂抹在小婴儿的肚脐上,再包起来。

    小宝宝健健康康的,乐小同学没再折腾小家伙,摘了手套,从药箱里找出七颗药丸子用自封口袋子装起来,交给柳老太太,让老太太每晚给宝妈吃一颗。

    又找了几样中药包起来,让柳老太太带回家,在做月子餐时加一份药材进去。

    小美女什么事都与自家爷奶说,都不交待自己,柳少禁不住滴咕:“小美女,你为什么不交给我?”

    “你闪边去,你靠不住。”

    “你还是陪你媳妇吧。”

    柳老柳老太太无比嫌弃孙子,那小子其他方面可圈可点,在他媳妇生娃这件事上表现得实在太不靠谱,他们都不怎么相信他,何况是小姑娘。

    被爷奶嫌弃得透透的,柳少表示很受伤,耿静心一个劲儿地笑。

    耿学姐有家属陪护,乐同学帮不上什么忙,说了几句话先回去了。

第一千四三章 我回来了矣

    小萝莉帮耿姑娘肚子里的宝宝调整胎位,外加顺手帮去做了个手术,在医院大约呆了二个半钟,从出去到回乐园,共约三个钟多一点。

    她回到乐园已经过了四点,因是冬季,天色暗觉,感觉像是天擦黑了似的。

    所幸距乐园一般的晚饭时点还有很长时间,乐小萝莉回了嫏嬛福地,迅速地冲了个澡,再进厨房生起炉火加热药膳肉菜。

    热药膳时用了最大号的大锅和陶缸,热了驼、牛、猪、羊兽肉和鸡鸭鹅鱼、海鲜等等的药膳,份量也超足。

    临近六点,药膳菜热好,乐小同学祭礼门神、乐园的诸守护兽和镇宅神兽。

    她祭祀了乐园的大门门神,傅哥钱哥也终于回来了。

    傅哥钱哥与萧少四人的飞机抵达机场时也才四点多钟,从机场到乐园反而花了一个多钟的时间。

    风尘仆仆赶回家的傅哥钱哥,放下行李,先去了冲了凉,焕然一新,再去厨房帮打打下手。

    小狐狸也回来了,他是跟着傅哥钱钱哥回的乐园,他回到小丫头的地盘,在傅哥他们放下行李后悄悄地熘出房间,跑去嫏嬛福地等着小丫头。

    乐小同学回东院祭祀时,将小狐狸先送回星核空间,待祭祀完毕,去厨房将给小狐狸和小灰灰的一份灵食送进去,让两只小可爱先吃晚饭。

    小狐狸和小灰灰猫在星核空间里开饭,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

    完成了各项祭祀礼,乐小同学搬了一份药膳去大厨房加餐。

    学校下午上了课才放元旦节,大小萝卜头们陆陆续续的回,直至七点多钟后才全部回到乐园。

    这一次,陈兆年等人没来乐园过节,他们偶尔也需要跟朋友或同学们一起过个节,加深一下同学朋友情谊。

    大小萝卜头们全回来了,乐园的晚饭开席。

    晚上的菜有大半是药膳,阿玉坊主整个人都振奋了,抱着小酒坛,吃得满面红光。

    任少毋少就一个想法:他们不稀罕其他地方,就想一辈子呆乐园了!

    新历的一年即将过去,千家万户都小小的热闹了一下,以此欢送辞别旧年,欢迎新一年的到来。

    当首都人们忙着过节时,柳少驻地一把手柳正义,与他媳妇分别在下班后就跑往军总院去看侄孙子。

    夫妻俩先后赶到医院,也见到了傍晚到医院看望女儿的田妈妈。

    田妈妈直到自家姑娘平安生下了宝宝,她姑爷给他打电话报喜她才知道姑娘竟然在医院生孩子,因为已经是下午,连鸡汤也不及煲,先去医院看闺女和孙子。

    柳少的父母和他二叔都在外省,下班后才去赶飞机回京,他们要半夜才到回到首都。

    柳正义和媳妇赶到医院,让老人们都回去休息,他们夫妻俩与侄子在医院陪护。

    实际上柳正义夫妻也帮不上什么,有他们大侄子亲自守在医院,也根本没有他们的英雄用武之地。

    柳少的父母于凌晨过后回到首都,也不回家了,干脆从机场转往医院,凌晨二点后总算赶到了医院,他们抵达时,耿静心和宝宝都睡着了。

    升级成爷奶的老两口子也没吵儿媳妇,就坐在床边守着宝宝,愣时目不转睛似地守了半宿。

    耿静心睡醒才知公公婆婆半夜就来了,心里暖暖的,柳家长辈对她是真的似亲女儿一样,但凡谁得到点稀罕的,都会给她留一份,要么就会送一份给她妈妈补身体。

    甚至,她有时都忘记了什么节日,婆婆和奶奶或者婶婶们都会给她打电话,嘱咐她适当的放松放松,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柳家疼爱柳向阳,所以爱屋及乌的推及她和她妈妈,她觉得她是最幸福的儿媳妇,连婆媳矛盾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感觉到。

    柳老柳老太太元旦节上午也没再去医院,因为他们孙子上午给他媳妇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坐月子。

    不过,小重孙和孙媳妇回家时,柳老没在家,他出去赴宴啦。

    贵圈逢美好的节日都少不了有青年结婚,自家大儿子二儿子都在外省,三儿子也鲜少参加什么宴,柳老自然要担起大任。

    柳老太太和早上才匆匆回到首都的柳正雄夫妻在家,将家熏得暖暖的,鸡蛋和糯米酒丸子准备上,鸡汤也早早上锅煲着。

    月嫂也已经在位,保姆阿姨也赶早买回了一天的食材,有条不乱的准备午饭的菜式。

    耿静心被接回家,除了给宝宝喂奶,啥也不用操心。

    柳少也去接了岳母到柳家一起过元旦,家里一片喜气洋洋。

    晁老爷子贺老爷子在昨天傍晚也知道柳小三媳妇生了,他们没去医院探望,约好了3号去柳家。

    美少年没回首都,他元旦值班,然后过年时就可以休假啦。

    贵圈里的人忙着礼尚往来,乐同学因没有与自己特别要好和与晁哥哥特别要好的人结婚,她不用去吃宴,呆在乐园教大小萝卜头。

    趁着元旦有四天的假,乐小同学抓了一群萝卜头们,教他们吐纳法。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和贺三老爷子贺三老太太,与贺家同住大院的张老,又约了罗老萧老杨老周老,三号结伴去了柳老家。

    柳老见着老友们来了,乐得走路都打飘,一个劲儿地拉着人围观自己的宝贝小重孙。

    一群认识了几十年的老人,就笑咪咪地听着柳老夸他重孙子,他们是老交情,多少知道彼此的脾性,老小子激动就让他激动吧。

    老爷子老太太们去看望了老世交家的小重孙,都没留饭,各归各家。

    乐小同学元旦节天天教大小萝卜头们吐纳法,言传身教外加手把手的教,又亲自带着人练习了四天的吐纳术天,大小萝卜头还没触摸到其中的奥妙,好歹全学会了。

    元旦假一过,上班族们又开始朝九晚五,学生族们也继续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萧少上班第一天去了律师事务所,第二天去了乐园。

    乐小同学与萧少聊过后,7号与萧哥一起去了趟锡市,随行的还有蓝三帅哥和傅哥钱哥。

    乐小同学和萧少去锡市,是与已经过户到小萝莉名下的店铺那些租户们见面,正式通知他们店铺易主。

    店铺虽然换了东家,原有合同仍有效。

    有几个店铺和非祖宅的房产,小萝莉准备转让,如果租户有意购买,给与优先购买权,如果他们无意购买,合同到期后就不再出租,收回店铺后正式挂牌出售。

    属于原乐家祖产店铺地址上的店铺或老店铺,小萝莉没准备出售,仍保留下来,如果租赁合同到期,租客仍想续租,再与房主另行商量。

    乐小同学只与租客们见了一面,管理的事交给傅哥钱哥和揭哥柴哥,如果她不在家,出售店铺时由萧少和蓝三帅哥他们团队派人代为签字。

    听说新房主有意出售铺面,有几个租客有购买的意向,加了傅哥的联系电话。

    与租客们聊过,乐同学去了锡市的敬老院和儿童福利院,给敬老院捐了一百万,给儿童福利院捐了二百万的巨款,又给S省的省儿童福利院捐了二百万。

    在S省一口气砸了五百万,回到首都又一口气砸了一千二百万,分别捐给了首都市儿童福利院和第二儿童福利院、民间机构希望之家和收容复转退或在役因意外精神出意外的军士精神病人的第三社会福利院。

    小萝莉一下子捐出了一千七百万,相当于将刚收回的祖产中那部分现金总数的三分之一捐了出去。

    小萝莉在S省捐款时,媒体都来不及报道,她人就回京了,去首都市儿童福利院捐款时,被因福利院方的泄秘而“闻讯而至”的媒体给碰上,进行了大力宣传。

    然后,媒体又跟着她去了第二儿童福利院,民办儿童福利院希望之家和第三社会福利院捐款。

    也因媒体的大力宣传,小萝莉再次在电台露面,而且还是在当晚黄金点的新闻中,哪怕只有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却已经足以让看新闻的人看清了她的脸,认出她是谁。

    有看新闻习惯的贺三老爷子,看到小医生上了电视,立马就给拍了个照,然后打电话给晁老。

    晁老爷子也看到了自家小团子又在新闻里露面,整个人都激动得不行,瞅瞅,小团子多有爱心啊,穷时独善其身,富时则济急需之人,这品德,这觉悟,杠杠的!

    乐同学捐了钱就没关心其他,回了乐园只管一心一意教弟弟,其他时间又钻作坊鼓捣机械零件。

    燕大少打上次露过一次面后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元旦也没回家陪外公或太姥姥过节。

    元月的月半这一天,谁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的燕少,终于又回到了驻地,他在驻地埋头处理了几天的工作,才抽空回家见了长辈以安长辈之心。

    工作忙清楚了,家也回了,燕少于24号回背着自己的行李包熘到乐园找小萝莉刷脸。

    他等了小半天,到中午时才见到来大厨房吃饭的小萝莉,嗖得一下就蹿到小萝莉身边,一脸讨好的笑容:“小萝莉,我回来了矣!”

    乐韵:“……”那货的话太容易造成误会,好想打那只憨憨一顿!

第一千四四章 我是一条咸鱼

    小萝莉人美心善,最终还是管住了小手手,没揍燕帅哥。

    没挨骂没挨嫌弃的燕大少,激动得心花怒放,整个人都明媚阳光了,兴奋的结果就是午饭多吃了二大碗饭,也让大小萝卜头们惊呆了。

    小萝莉回东院时,春光明媚的燕大少背着背包,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当了小尾巴,那一脸傻笑的样子,连傅哥和哥们几个都不忍直视。

    母少任少:“……”总感觉燕少的智商好像离家出走了的样子。

    被众人猜测智商离家出走的燕少,跟着小萝莉进了东院,得哒得哒地跑到了小萝莉右手边与她并肩而行。

    黎照猜着燕少找小姑娘可能有要事相商,他牵了乐善去了书院与阿玉坊主、母少任少喝茶。

    燕某人一副中二青年相,乐韵看得都惊憷了,燕吃货莫不是在外摔坏了脑子?

    转而一想,哦,应该不是摔坏了脑子,大概是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时间太久,兴奋过头,还没恢复过来。

    乐韵心态越来越好,又一次抑住了揍燕吃货一顿的小手手,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哥们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去柳家看过小宝宝了没有?”

    小萝莉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说话,声音又糯又甜,燕行听得热血沸腾,腰杆儿板得笔直笔直的,也尽量放柔了声音。

    “还没呢。我想着快月末了,你应该也将准备回家乡,我就先过来了,等袪除了我身上的隐患,我健健康康地去看小宝宝,兆头也好些。”

    燕大少的音色极美,又特意控制住了声调,更加优美动听,就是人说的好听得让耳朵怀孕似的大提琴的D调音。

    “明白了,我去配药,你不要吃晚饭。”乐韵幽幽瞅了眼燕吃货,这货想迷惑谁呀?

    “那个,晚饭不能吃的话,我做完针灸,有没夜宵吃?”燕行悄悄地摸了摸肚子,时隔几个月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蹭药膳,不能吃晚饭等于又少吃了一顿,好难过!

    “你去问问傅哥他们,看看他们愿不愿意给你整份夜宵。”乐韵有证据怀疑燕吃货来乐园其实是为了蹭饭!

    “嗯嗯嗯!”燕行忙不迭声的点头,却没有滚蛋的意思。

    小萝莉进了垂花门,向右转,沿着回廊到了厨房前,转去了厨房,取了个小盆去挑栋药材。

    燕少也拎着背包跟到了厨房,将包放在一张椅子上,像只小蜜峰似的跟在小萝莉身边。

    “还有事?”乐韵从架子上抱下一只箱子,看到又凑来的脑袋,顿时就不爽了,任谁身边跟着个一米九高的大块头,跟自己抢光抢氧气都会不爽的。

    “有的有的,听说,你收回了锡市的祖产?”

    “对,有问题?”

    “没问题,就是想问问,你说李氏背后也涉及了不干净的黑色产业,可以动了不?”

    “可以。”乐韵开箱拣药:“本该属于我的,我收回来了,不是我的,我一分没取。李氏和她儿子将乐家祖产归还,伤了根本,短期内必定有些内心惶惶,做什么事都容易留下破绽,是行动的好时机。

    李氏在外面的私生子女也不少,其中一个被我给收拾了,李氏为了保住外面的儿女和后代,有可能会想办法送几个后代出国。

    而她手里的钱款有限,想要尽快多捞些钱,莫不过从事非法产业获得高利润收入。

    我元旦节后去了一趟锡市,她的私人房产区没见她的踪迹,蓝帅哥也查过她没有离开锡市,她应该就在秘密工地加紧生产作业。

    也不排除她在想办法销毁某些东西的可能,我吓唬她说我知道她所有的事,如果她脑子清醒,谨慎起见,可能选择赶紧处理掉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想办法擦干净屁股。

    她的秘密工厂和仓库,我也找到了具体地点,重要的人员也差不多知道了,等会一并写给你。”

    燕行口瞪目呆,他就去闭关了两三个月,小萝莉竟然搞定了锡市乐家的事不说,还将李某人的老底也给摸了个透儿?

    小萝莉太能干,他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感觉有点心塞的燕大少,默默地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乐小同学拣出十几味药,拿到厨灶间,挑出一只陶罐清洗一遍,将药材扔进去用水泡着,再用一只小炉子烧了无烟煤,将陶罐子放火炉上。

    刚开始熬药,不必管火候。

    等无烟煤烧红了,确定它不会熄灭,乐小同学又踱到外头,从架子上取出装文房四宝的大盒子,取墨加水研墨,再铺开了纸,写地址和人物名单。

    为了方便让人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李氏秘密工厂在哪,她还特意将路线都给标得明明白白,甚至还画了张简易地图。

    燕行拿到小萝莉给的地址和名单,麻熘地回了书院自己的门卫房,用手机照了照,传回了队里。

    查李氏的非法产业,不是他们团队的职业工作,他们不会亲力亲为,会转给专业团队。

    是以,燕大少和队友们也只负责提供线索,余下的就是合作团队的本职工作,他们只管静候佳音。

    黎照见燕少回了书院,又带着小师弟到东院书房学习,教了师弟两个钟,又去给小萝卜头们补课。

    乐同学守在厨房熬药也并不闲着,在灶房摆了书桉,拿出图纸,又埋头勾勾画画。

    燕大少晚上要做针灸,不能吃晚饭,到傍晚别人去吃饭时,他跑到东院,蔫了巴拉地蹲在厨房等小萝莉。

    小萝莉美滋滋地吃了晚饭,换了套乍袖衣裳,提了只小药箱,再去厨房将陶罐里的药汤倒出来,用瓷钵装起来。

    她也没客气,让燕某人扛了两张椅子和一张四方凳子,去外院的洗涮间做针灸。

    在其他房间做针灸,弄脏了地面,还得费时间打扫,洗涮间有洗衣房,可以利用起来。

    东院正院有两个卫生间,乐善和黎先生偶尔要上厕所,自然不能用男厕,女厕是乐同学自己使用,坚决不能让男士进去。

    要是别人,可以去屋后的诊楼做针灸,燕某人身份有点特殊,如果去了诊楼,莫说别人看见了怎么想,傅哥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胡思乱想。

    乐小同学可不想费脑细胞为燕某人遮掩,只能动用外院的洗涮间,反正外院也有男女洗涮间。

    卢克住外院,乐同学也没去占男厕,免得卢克下课上厕所时吓到他,将燕某人拎去了女厕的洗衣房。

    燕行没做针灸,自然积极得不得了,当真正要做针灸了,又捏捏扭扭地磨蹭了半天都没行动。

    他在那里半天没动静,气得乐韵差点暴走:“爱治就治,不治拉倒!”

    “治治治,必须治!”小萝莉一炸毛,燕行又秒速从心,顶着张大红脸,羞答答地:“这不是要人休模特了,总得给点时间给我做心理建设。”

    “你也不是第一次在人前当人体模特,还要做个鬼的心理建设,这次留着最贴身的遮羞布。”

    “不用光腚啊?”燕行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又……惆怅了,小萝莉很早以前说要全身扎针的,现在不用了啊?

    其实,被看光也没啥啦,主要是怕自己有不该有的反应,才需要先调节调节。

    结果,嗯,就因为调节的时间长了点,机会没了!

    “咋的,你想光腚?再婆婆妈妈的废话连篇,满足你的愿意,免费帮你扎两针,让你光腚去跑几圈。”

    “不不不,不用,我今天没吃晚饭,没力气夜跑。”

    小萝莉的威胁效果杠杠的,不管是遗憾还是害羞,燕行再也不敢磨蹭了,麻利地扒掉多余的累赘,只留了一件遮羞布。

    冬天的夜晚,气温极低。

    地板凉冰冰的,一股子冷意从脚底直达天灵盖,身躯曝露在冷空气,那冷气沿着毛孔往内钻。

    刚暴露要冷空气里的燕行,心头刚冒起的热量被冷空气一碰,皮肤冰凉,再也感觉不到热,只觉得浑身都是冷嗖嗖的。

    冷得好,冷得妙!

    他忍不住庆幸幸好是在大冬天做针灸,这要是在大热天,没准他刚脱掉衣服就会暴露一些不该有的反应。

    虽然浑身凉冷,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面对小萝莉时自制力比较差,果断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一具木乃尹。

    燕帅哥常年都在煅练,肌肉结实,胸肌与马甲线都是线条分明,那模样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乐小同学欣赏了几眼,还伸出嫩嫩软软的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哎哟哟,看不出来啊,你在空中飞来飞去这么久,八块胸肌没消失,二头肌也仍强韧有力。”

    被小萝莉软乎乎的小手戳了一下,燕行骨头都快酥了,当听到小萝莉说他在空中飞来飞去时整个人一个激灵,那点小涟漪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反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小萝莉,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他去了秘密基地试飞是绝对秘密,连队里的兄弟都不清楚他的去向。

    “嗤,你又在疑神疑鬼了,你一身特殊材料味儿,别人闻不出来,我还能闻不出来,何况,那些特殊材料是怎么制成的,我能不清楚?

    就你身上这味儿,起码得跟那些材料打交道超过了二个月,要不然,气味一般三五天就散了,你身上这气味成分可是侵入肌肉层好几个毫米了,没个十天半个月休想挥发干净。”

    乐韵一蹦跳起来,一巴掌就拍在了燕某人头顶:“再疑心我居心不良在特殊部门安插了眼线,将你的狗头拎下来当球踢。”

    挨了一记凤爪,燕行沉默了半晌,轻声地解释了一句:“我没疑心你,我是怕有其他人泄露了机密,又被你无意间发现了。”

    “你想太多了,以为我是全能的神啊,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凑巧给赶上,像某种机械电子零件那种事有一次就是天大的幸事,哪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明白。”燕行闭着眼睛点了点脑袋。

    乐韵没问燕某人的试验结果,将两张椅子一张摆在燕吃货前面,一张放他后面,先给他吃了五颗药丸子,再让他喝药汤。

    一大钵的热汤,起码有三斤,燕行闭着眼睛,像牛饮水似的,“吨吨吨”一口气全干掉。

    乐小同学将瓷钵拿走,将针套挂在手腕上,爬椅子上站着开始下针,第一针就扎在燕吃货的头顶百汇穴。

    燕大少记忆不错,他来乐园前特意理了头,是贴着头皮剪的头发,以致看起像是头发刚破皮而出,就只有一点点青茬儿。

    那样的发型,针灸时也不怕针冒火焰时烧到头发。

    小萝莉扎针,从人的头顶往下扎,到肩膀位置让他平伸双臂,手臂上下都扎了针,连腋窝里也没落下。

    手臂扎满了针,腿也不例外。

    燕大少整个人就像一根仙人柱,满身的刺。

    仅只是扎针,乐小同学就花费了四十多分钟,扎完了针,再让燕吃货吃了二颗赤色的药丸。

    等了十来分钟,燕大少皮肤隐隐泛红,红色越来越艳,然后变成了赤红。

    等候着的乐小萝莉,出手如电,快速地又连下了十几根特殊针。

    最后一针扎在气海穴。

    那一针扎到位,燕大少身上的红色像光一样流动了起来,很快就汇成了一条条红色线,沿着针扎的路线流淌。

    隐在皮肤下的红色血液,有如皮肤表面的流光,肉眼可见,循环得也特别快,大约一分钟就能从头顶到脚底走一个来回。

    那些流淌的红色遍布人的全身,每条红色循环的路线,也像是修武修仙人运功的路线,都是有路径可依,有头有尾,整整有条。

    乐小同学却观察了整整半个钟,研究清楚了每条红线的运行规律,再次出手,又给燕某人扎针,从头往脚方向扎。

    随着针增加,红色从头顶迅速往下运行,大量的红色沿着血管运行到了膝盖以下的区域。

    乐小同学快速出手,立即封住了燕吃货膝盖以上身躯的穴位,阻止汇聚在小腿区的红色再往上运行。

    封穴之后,又扎了几针,开启了大衍太阳针阵。

    一列列的针路中的特殊针喷出了一朵朵小小的火花,小火花只有米豆大那么大,却是赤红色,特别刺眼。

    火焰里散发着一股子膻腥味。

    燕行的味觉嗅觉已经失灵,没闻到味道,在感觉到火焰的热量时,睁开眼晴偷瞄,发现胸前的针冒着豆大的火团儿,立马又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针阵燃烧,燕帅哥头上、前胸后背与双手臂都有针在冒火,画面挺好看的。

    乐小同学掏出爪机,卡察卡察就给他拍美照,还是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方位的拍摄。

    听到卡察声,也感觉到眼皮子上有亮光闪过,燕行继续假装自己是一条咸得不能再咸的大咸鱼。

    就他这样子,不当咸鱼还能干啥?

    有自知之明的燕大少,自知跑不掉,干脆抛弃羞耻之心,就当自己是美院的人体模特好了。

    乐同学拍了燕吃货的美照,将爪机揣好,站在一旁欣赏自己的杰作。

    十几分钟后,针孔里冒出的火焰越来越弱、

    小萝莉围着燕某人转圈,瞅着火焰细小得只有米粒大了,而他血管里还残存着红色,皱得眉头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又过了七八分钟,米粒大的火焰也熄灭了。

    燕某人上半身的血管里仍残存着丝丝的红丝。

    “我去,这样都没杀绝,这得多顽强啊。”效果不理想,乐韵忍不住吐糟了一句,又戳了戳燕某人的手臂:“你呢,是只打死不的小强,你生命力顽强,所以连身上的毒也有样学样,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小强。”

    燕行默默碎碎念:“我不是小强我不是小强我不是小强……”

    “咋不说话了啊?”乐韵奇怪地打量燕某人,然后恍然:“哎呀,我忘记了,这次针灸需要扎的针太多,连你的哑穴也扎了针。

    行吧,你这种直男还是保持不说话的样子更帅,要不然一说话又气得我血压升高,太影响我心情。

    我说,燕小笼包啊,为了你这破毒,我这次可损失大了,你以后记得要爱惜小命,你这身体用了太多好药,以后万一再沾点什么毒啊,一般的解毒药已经起不了效果。”

    燕行:“……”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自己都计算不出来我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碎碎念着的乐韵,又从小药盒里摸出两颗赤红色药丸子给燕某人吃下去,再拔了几根针,过了十几分钟再扎回原位。

    之后,果断开启太衍太阳针阵。

    大衍太阳针阵消灭不了全部的毒,唯有用更高级的太衍太阳针阵。

    这一次,燕大少膝盖以上身躯扎着的特殊针在同一瞬间冒出一缕赤色火焰。

    火焰阵持续了五分钟之久,燕大少上半身血管里残留着的红丝也终于被消灭干净。

    残毒燃尽,火焰也熄灭。

    小萝莉给燕吃货拔掉了臂部的针和背部一部分针,将四方凳移到他身后,扶着他坐下去,再将他的双脚抬高,以脚后跟搭在椅子,一只脚占一只椅子。

    调好了脚的位置,给他脚底板也扎满针。

    有了前车之鉴,乐小同学这次不用大衍太阳针阵,直接启动太衍太阳针阵。

    燕行又偷偷启开眼睛瞄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坐姿,再次默念:“我是一条咸鱼我是一条咸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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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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