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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三章 燕少的求助

    小萝莉给病人扎完针就跑路,陈书渊、才子俊自然也不想久留,打着陪小萝莉的借口先走一步。

    从万俟教授家到楼下,陈同学开走他导师的轿车,留下符教授的车给符教授和他导师回医学部。

    陈同学载着大才子溜回医学部,两人冲进实验室便化身工作狂,找出人体模型和医用钢针,给模型扎针,绘制小萝莉给病人按摩时的路线。

    两学霸在医学部努力工作时,乐小同学也回到状元楼,她是骑自行车去教授家的,因此回去也骑自行车,速度肯定比陈同学的轿车慢。

    出诊一趟,得到金砖,还有一件古珍,乐韵心花怒放,在楼下停好自行车,迈着小短腿乐颠颠的爬楼。

    爬啊爬,爬到二楼,鼻子皱了皱,爬到三楼还有二阶就到四楼的楼梯台阶向四楼自己宿舍一瞅,那儿站着个清长如秀竹,挺直如青松,颜如美玉、丰神俊朗的美青年。

    “你怎么又跑来了?”乐韵差点跳脚,特么的,前两天才说了没事不要老往她宿舍跑,为什么才隔一天又凑过来了啊?

    燕行站在女生宿舍,等了很好,等到有人上楼,听脚步声听不出是谁的,侧身望着楼梯,看到上楼的是小萝莉,眉眼一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儿,先挨小萝莉气急败坏的质问,面色黯淡:“我有紧急事,打你电话无人应答,我就过来了。”

    他打了小萝莉数遍电话,没人接听,以为小萝莉生气不肯接电话,亲自跑来宿舍楼,敲门也没人应,再打电话,能听到电话响,仍然没人接,他猜着可能是小萝莉去买菜购物不在宿舍,所以守在四楼等。

    “什么事?”乐韵整个人不太好,燕人说有事找她,十之有八不会是好事儿,以他的尿性,不是找她求救就是求助。

    “……”燕行迟疑着,怕隔墙有耳。

    “上下楼都没有人,不用吞吞吐吐。”乐韵秒懂,虎着小脸催促,她的听力极好,四楼与五楼、三楼所有宿舍都没有人,六楼有宿舍有人,二楼也有两个宿舍有人在,那几个可能是上午没有课,所以窝宿舍自学,她甚至听到了敲健盘的声响。

    “我队里的一位队员在X省执行反恐任务伤势严重,左腿挤压型粉碎性骨折,诊断需要截肢,军中男儿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截肢,尤其是截腿,我想请你去帮检查看看能不能保住他的腿尽量不截肢。”

    燕行声音轻轻的,语气里掩不住心痛和忧急。

    事关军人,乐韵再大的火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没了,眉头揪成团:“我是学医的,但是,我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有些事人力难挽回,但是我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争取一下,希望有奇迹,如果你看了说只能截肢,那么说明真没办法了,我和兄弟们再心痛也只能接受现实。”

    “你倒是高看我。”把她放到那么高的位置,就不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相信你的实力。”除了小萝莉,他不知道还有谁有能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好吧,念在是最可爱的人负伤,我去帮看看,人在哪?”军人是最可爱的人,他们保家卫国,守护和平,身为被保护者,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也当义不容辞的贡献出自己力能所及的力量。

    “人还在X省,正在转往X省城的路上,将从省城坐飞机回来,大约今晚五点左右能抵京。”

    “要傍晚才能到达,现在还早,你先回去,等下午再过来接我,我今天赚了一笔钱,让我呆着好好乐乐,你在我宿舍会影响我心情。”

    “那我下午三点左右来接你。”小萝莉答应过去帮看诊,燕行生恐她反悔,自然不会跟她唱反调,她说让他回避,他不会赖她宿舍招她反感。

    “嗯嗯。”燕帅哥不死皮赖脸的蹭她宿舍,乐韵也没因他的到来影响她美妙心情而迁怒他,蹦跳着爬完两阶台阶,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宿舍。

    小萝莉难得的没给自己眼色看,燕行识时务的很,转过身,让开路,自己下楼,到楼下钻进自己的座驾里,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天知道他收到队员伤势沉重时有多惊慌,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小萝莉,小萝莉代表着希望。

    小萝莉答应出诊,他放心了,虽然不一定百分百还有希望,至少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为兄弟争取到一次机会,哪怕最终失败,他和队友们问心无愧,也勉强能接受残酷现实。

    燕行吐出一口浑气,握紧方向盘,启动车子回自己宿舍等。

    因燕帅哥的事,乐韵的心情受了一丁点的影响,不过并没有变得太糟糕,开门进宿舍又关紧门,一溜烟儿的冲进卧室找小狐狸和小灰灰。

    小狐狸带着小墨猴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当垫子用的绒毛熊肚皮上,听到声响,慢条斯理的支起身,伸伸小懒腰。

    冲进卧室,乐韵找到两只小宠物,一溜烟儿的奔到床侧,伸手抓过两只小家伙扔回空间,然后自己也闪身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小丫头,又乱丢本狐。”被扔回空间草地上的小狐狸,刚站稳,人类小丫头也轻飘飘的出现,他撇动胡须,不满的抗议,小丫头动作太粗鲁,就不能轻点?

    小灰灰落地时打了个滚,抓着青草,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宠主卖萌。

    “小狐狸,我拎你回来是想给样东西给你看。”乐韵对于小狐狸的幽怨脸似而不见,一屁股坐地,掂起小灰灰放自己脖子上,抓过背包掏东西。

    小丫头的好东西又不会给自己吃,有什么好看的?小狐狸本来撇撇胡须,心里不满,表面还是很给面子,坐地,前肢支地,坐等欣赏小丫头的宝物。

    乐韵掏出今天新得的三个盒子,玉盒、簋先扔一边,将装金砖的盒子放面前,开盒,掀开绒毛布摸出一块金砖:“小狐狸,这个含金量重,吃不?”

    “给本狐吃?你确定?”小狐狸满眼狐疑,他吃了小丫头几块破铜烂铁,小丫头追他跑好几圈,差点把他剥皮抽筋,今天竟然给黄金给他吃,她没睡醒,还是今天太阳打西出的?

    “不吃,那算了。”小狐狸把她的好心当驴肝肺,白瞎了她的一番心意。

    “吃吃吃,谁说本狐不吃?”小丫头想反悔,小狐狸眼疾爪快,伸出爪子一抱,将人类小丫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金砖给抱住,向后一跳,稳稳的抢过金砖,抱在爪子里。

    抢回金块,又有点不放心:“小丫头,这是你请本狐吃的,可不能出尔反尔,又怪本狐吃了你的宝贝,找本狐秋后算帐。”

    “哼,我人品有那么差吗?”乐韵不满的瞪眼,她不说品德高尚,好歹也不是品德败坏之货,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如此,本狐放心了。”小丫头真的送吃的给自己,小狐狸抱着金砖,晶亮的眼睛露出笑意,张开嘴咬金砖。

    咔嚓,那一嘴咬下去,坚硬的金砖被咬下一块,令人感觉金砖像瓷器一样的脆。

    听小狐狸嚼金砖的声响想在嚼冰糖,发出细碎的脆响,乐韵的眼角一跳一跳的颤动,那是金子,不是冰啊,小狐狸怎么没崩牙?

    小灰灰也看呆了,眼睛都转不动。

    小狐狸抱着金砖像啃甘蔗似的左一口右一口,那块金砖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寸寸变短,不到十分钟,一块金砖被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留。

    啃掉一块纯金砖,小狐狸摸摸嘴角,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星星一样璨璀:“小丫头,你还有一块金砖,也一并给本狐吃了吧。”

    “不行,这一块得留着。”乐韵飞快的将装金砖的盒子盖好,严肃的警告:“小狐狸,金砖是我今天帮人治病得来的诊费,有好几人都知道,全给你吃了,万一有一天需要用到金砖,我拿不出来,我没法解释。”

    “好吧,不能吃就不吃。”小狐狸遗撼的拍拍爪子,他需要吃纯金纯土属性的东西补充体力,若小丫头不给她吃,那就不吃。

    “你不偷吃,不惹我生气,我努力赚钱的同时说不定会帮你找粮食给你吃,你敢偷吃我的宝贝,剁掉尾巴扔回地宫让你自生自灭。”空间需要灵气维持,小狐狸要吃金土之物,感觉她就是个劳碌命,要不停的为空间和小狐狸找粮食。

    “好嘛好嘛,本狐早说了本狐不会吃你不让吃的东西。”小丫头答应帮自己找粮食,小狐狸喜之不尽,晃着大尾巴,一蹦跃上小丫头肩头,拿大尾巴蹭她的脸,人类小丫头就吃那一套,他堂堂火狐神君不屑也不得不尽力讨好卖萌,谁让他目前神落凡尘,需要仰仗小丫头才有机会重回妖界。

    小狐狸识时务,乐韵笑咪咪的接受他的示好,抱起盒子和背包回到灵田外面的灵石基台面,将得回来的簋和金砖盒子放在自己的私藏宝贝堆里。

    澹台家的玉盒以白玉雕刻,长约有一尺,宽约九寸,厚约三公分,玉质上品,雕有祥云海和怒涛,花枝,极为精美,应该是为装珍贵物品所制。

    玉能养人,同样也能温养金、银针,乐韵看中它,只为拿来当针盒用,有澹台家的玉盒,也帮她解决缺盒子的小问题,她赌回的玉石先搁着,等什么时候找到最适合的温玉再另打造玉盒。

    把金、银针皮革放进玉盒里,回宿舍看昨晚熬的药,重新添加一些捣碎的药材继续熬煮,又回空间挑拣药材。

    她答应燕帅哥去看诊,有可能要做手术,少不了药,没有看到病人前不确定要用到哪些药,只能推测。

    找出部分药材全部捣碎,又拿回宿舍用锅蒸煮,冷却后分装在几个罐子里,有些添加新鲜草药,有些加药汁,配制出好几种备用。

    乐韵那一忙就忙了个昏天暗地,中午只喝水果充饥,忙到下午两点,将有可能需要的药配齐,装在瓶瓶罐罐里,打点好要随身携带的行装,自己去洗澡洗头,洗去在空间里沾到的新鲜草木味。

    坐等燕帅哥来接的当儿,又将熬煮的药启出来,等到冷凉下来丢回空间保鲜,她不确定会去多久,人不在宿舍,万一药熬干水,不仅会浪费掉药材,还存在安全隐患。

    等到三点,收到燕帅哥的短信,乐小同学提着背包,抱着自己的箱子,迈着小短腿一晃一晃的下楼。

    燕行回到宿舍,枯坐到中午,等到柳某人下课后打饭回来,两人吃了午餐,熬到二点半便坐不住,开车到状元楼。

    他们到达学霸楼没敢催小萝莉,愣是等到三点才发信息通知小萝莉他们来接她出发。

    两俊少坐在猎豹车里,隔着窗望向学霸楼,望眼欲穿的等着,当那娇小的小女生出现在视野里,两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一飞快的跳出车去迎接。

    小萝莉穿黑色大衣,黑色牛仔裤,破天荒地的穿双高跟鞋,一边肩膀上挂着鼓胀的黑灰色背包,还抱着一个很高的四方形物。

    “小美女,好久不见你啦,你好像又长高啦。”柳向阳化作风,呼啸着冲到小女孩子傍,殷勤的拍马庇,主动帮抱那装在袋子里的四方物。

    “这句马庇不灵,我没长。”乐韵顶着笑脸鄙视马屁精,上次柳帅哥拍马庇说她长高了那是事实,这次他又捡好听的说,不灵。

    “我看着像长高了嘛。”一记马庇拍到马腿上去了,柳向阳也没羞恼,自我解嘲的给自己台阶下。

    “柳帅哥,你小心点,那是两只盒子叠加起来的。”

    “我懂得。”柳向阳抱好盒子,锵铿转身奔向车子。

    燕行慢了半拍,落后一步,没有抢到当跑腿工的机会,他想帮小萝莉提背包,被拒绝,只能当跟班,陪小萝莉走到猎豹车旁,甘当小车童帮拉开后座车门,等小萝莉上车,他关上门,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车。

    小美女不想露面,不坐副驾座,小行行给小美女当保镖,柳向阳当仁不让的当司机,驱车而行,驶出学校大门,直奔军医总院。

第二百五五章 传说神技柳枝接骨术(二更

    冬季的天总是阴灰色的,灰着灰着就变灰暗,五点左右已是黑乎乎的,路灯也提早开启,满城华灯初上。

    燕帅哥柳帅哥和乐同学赶到军总院用时两小时十分,挂军牌的猎豹驶进医院,在一栋大厦外的空地边缘停车,两帅哥戴防尘口罩,下车跑到小萝莉所坐的一侧,帮她拉开车门。

    乐韵戴好口罩,又系上围巾,还把衣服帽兜子罩头上,整得像个包在被袄里的宝宝似的。

    小萝莉钻出车,燕行忍不住想揉眉头,小家伙不想露脸以防将来被人认出来招麻烦,这可以理解,可也用不着包得那么严实啊。

    柳向阳本来想叫“小美女”,那话儿到嘴边儿又咽下去,二话不说,和小行行当陪同走向大厦。

    刚走进大厦大厅,早早守候着的迷彩青年迎接两位大校,低声报告进展,从X省转回京的受伤队员金廿二已于半小时前抵达军总院,总院因早做好接应准备,人进院即送去拍片、扫描。

    燕行在车上时已收到报告,这会儿听的是人入院后的细节报告,听完,沉着的问:“检查完了没有?”

    “大概在五分钟前已送进手术室,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在手术室等候队长。”

    “嗯。”

    在楼下迎接队长的蓝三,说了大致情况在前带路,一行人乘电梯到手术重地楼层,再穿过长长的一条廊道,到换衣间消毒,换上蓝色衣服。

    包得严严实实的乐韵,也没法当棉宝宝,脱去厚外套和围巾,穿手术衣服,仍戴着专业防尘口罩,脱去高达十公分的鞋,从背包里拿出一双平底球鞋换上,洗手,消毒。

    看到小萝莉换鞋,两俊美青年又是一阵凌乱,小萝莉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来,伪装自己时不惜穿恨天高增高,细心入微。

    柳向阳帮抱着小萝莉的盒子,等小萝莉洗手消毒,去手术室。

    蓝三领队长仨人又穿过一条走廊才到紧急手术室,手术室外站着个迷彩青年,面容肃穆,大有一丈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看到自己队长过来,青年啪的敬礼,向队长和柳大帅致意。

    柳向阳忍不住嘴抽:“行了行了,这种重要时刻就别讲那些了。”

    在他说话时,蓝三敲门,手术室的门向两边开启,戴着口罩的秦主任向外一瞅,眼睛骤然亮了亮:“燕大少来了,快进来。”

    “让大家久等了。”燕行有礼的向秦主任点头,抬脚迈进手术室。

    秦主任站在手术室,当燕大少走进手术室,他才看到被燕大少挡住的人,那位个子矮小,抱着个背包,也分不出男女。

    ?

    他脑子里闪出问题,那位小个子客人就是燕大少请来的高人?

    乐韵藏在燕帅哥身后,等前面的人打头阵,不声不响的跟着进手术室,当前面的人往一边让开,她才得以看清情况,手术室是大型手术室,能同时进行三床手术,无影灯炙亮,两手术台被推开,只留中间一张手术台,躺着个头部被包裹成白球状的伤者,挂着血袋在输血,也在输药水。

    手术床一侧和尾侧共站着五个穿蓝手术服和白大褂的医务工作者,三台医用手术工具车上排列医用工具,还有一台只有装手术刀用的工具盘。

    偌大的手术室,严肃静宓。

    柳向阳走在最后,他跟进手术室,站在小萝莉右手侧,而等他们三人进手术室,秦主任将门关闭。

    蓝三守在门口,严禁不得允可的人员靠近。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带着各自的助手等在手术室,听到燕少来了,秦主任亲自跑去开门,站在手术床侧的众人看到燕大少请来的人,皆不由一愣,那位专家好矮!

    当燕大少往一边退让时,朝他们点了点头,并没有介绍某专家,因此卢教授等人谁也没出声。

    迎着众人视线的乐韵,目光粗略的扫视手术室环境便观察病人,开启X射线,重点落在他左腿,眼睛功能扫描出的图像所示伤者左腿呈多发性粉碎性骨折,一处是大腿靠近膝盖三寸以上处,另一处在小腿中间偏向脚踝部位。

    两处伤中大腿伤最严重,股骨断列性骨折,还破裂好多碎片,有些碎到无法重新粘合的程度,同时还伤及血管经络等;小腿腓骨和胫骨也断裂性折断,只有胫骨破裂几片,能粘合起来。

    依那种伤势,医院确实只能截肢。

    扫描出人体伤势图,乐韵走向手术床,一手抱背包,匀出一只手揉揉太阳穴,摆在眼前的是个大难题,伤脑筋。

    燕行让到一边是想让小萝莉眼前无阻挡,方便她观察,她不走,他也站着不动,当她移步,他也跟着走。

    秦主任关上门便站在柳大少身侧,当柳大少移动,他也跟着移动。

    卢教授等人看着燕大少陪着人走过来,等矮个子走到手术床边,将背包挂在肩膀上掀伤者盖着的被子,他们愕然发现矮个子是女性!

    短发矮个子的人,胸很大,脸被口罩遮得只露出一双眼睛,额头皮肤很白,眼睫毛不是很长,眼瞳黑白分明,水汪汪,水光溋动,目如宝石,明亮有神。

    当她伸出手,纤纤玉手,白嫩如春葱。

    卢教授和康教授眼神越来越深邃,燕大少请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手术室内医务人员的眼神很热炙,有视线落在手背上,乐韵感觉到手背有针芒感,她也不介意被欣赏,正想揭开被子,一双修长匀称的大手更快一步,抢先一步将被子揭起来,移开。

    被子下方的伤员上半身缠满绷带,只穿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露出两条长着汗毛的腿,右腿也有几处受伤,包扎好了,左腿伤得太重,连粗步包扎都办不到,只清洗一番,还祼露在空气里。

    伤员大腿骨折断,一截断骨戳破皮肤,露出狞狰的折端口,断口附近青肿,伤口渗血,染红被单。

    乐韵眉心紧蹙,伸指戳伤员大腿,一边戳了好几下,再往上戳,在他肚脐与腰肋侧戳几指,再拿起他的手按脉博。

    被她戳一顿,待帮人按脉时,伤员那老是不停渗血的伤口血流减慢,眨眼间便停止出血。

    “血止住了。”秦主任站在柳大少一侧,看到伤口不再出血,惊喜不已。

    “真的?!”卢教授等人急切的俯身去看,果然如秦主任所言,伤口处不再往外汩汩冒血。

    五人抬头,看向矮个子的眼神满是惊讶。

    小萝莉给金廿二把脉,燕行没有出声,等她松开玉指,低声问:“小萝莉,他的腿还有希望吗?”

    乐韵对伤员伤势心中有数,还是再三斟酌后才下定议:“小腿部分不存在问题,大腿这一块伤处,血管与其他方面还好说,最大的原因在于骨头,股骨粉碎性骨折,骨破裂成二十多碎片,有几片被重物挤压粉碎,已无粘合可能,不截肢也不是不行,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希望,赌性太大。”

    卢教授和康教授飞快的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愕,扫描图与X照显示,依那种程度的伤只能截肢,燕大少请来的女专家竟然说可以不截肢,还有百分五十的成功率?

    秦主任眼神与手术床对面两教授对视一眼,转而望向柳大少,希望从柳大少眼里看出点什么,然而,柳大少眼神中只有惊喜,没有震惊。

    “真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赌性是指什么?”燕行心头惊喜连连,但凡有百分一的希望可以不截肢,他也要为金廿二赌一把,哪怕赌了之后失败再截肢也不后悔。

    “赌性是指你们的信任度,你们敢付出百分百的信任,那么,他这腿不用截,你们信任度不够,我也无能为力。”

    “我赌,只有还有一分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我把医治他的主刀手术权委托给你,由你全权指挥,所有风险由我承担。手术工具与助手随时到位,还需要什么?”燕行生怕别人阻挠,抢先拍板定案。

    “他骨头碎片太多,部分骨头已不能用,需要假骨,一种是找动物骨头来凑数,但风险太大,容易出现不相融或感染动物瘟疫,另二种,你们听了可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另一种是什么?”柳向阳终于找到刷脸机会,急问十万个为什么。

    “第二种即古代失传神技,柳枝接骨法,找柳树枝削树为骨,代替人骨,接骨之后,让树骨被钙化成真骨。”

    “柳枝接骨?”康教授震惊之下,失声大喊:“您说的是古技柳技接骨法,请问您师出哪位医术世家门下?”

    柳技接骨,华夏最古老的医学神技之一,最后出现与华佗相关,华佗神医立书著学之中有那门神技,后来书被焚烧,华佗神医身亡,神技失传。

    卢教授等人眼中惊愕未退,他们也曾听闻过柳枝接骨,但,那是传闻而已。

    “医生请见谅,传我医术的前辈早已淡出世外,不提师门,我不知师父出身。”乐韵有想抓墙的冲动,为什么每个人总问她师出何处?

    “是我失礼了。”康教授努力平静心绪,声音抑不住激动:“请问,阁下真掌握了柳枝接骨术吗?”

    他顿了顿,自报家门:“我师传中医孙氏世家,为孙氏弟子,小姓康,康清。”

    “原来是李唐医药大家孙前辈之后孙氏高徒,失敬!”乐韵有礼的点点头:“在下无名小卒,不便提名讳,请见谅一二。关于柳枝接骨,我知晓如何操作,以前没有尝试,因此刚才才说赌性太大。”

    “无妨无妨,”对于蒙面女专家不肯报名讳,康教授并不在意,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人:“阁下对柳枝接骨有几分把握?”

    “七分把握,另三分其中二分取决于伤者本身的愈合能力和自控能力,另一分取决于护理人员的细心程度,护理妥当,伤者本身配合得好,一年后即能如正常人一样行走,二年后柳骨彻底钙化与真骨一般无二,人也能回到以前鼎盛时期的健康状态。”

    小萝莉话一落音,燕行动人的嗓音响起:“向阳,你带人去截取柳枝。”

    “好。”柳向阳将抱着的盒子塞给好兄弟,撒腿就跑,边跑边脱蓝色手术衣,他跑动中又听到悦耳清脆的嘱咐:“柳帅哥,截取大小不同的几截枝条,我需要选择最合适的部位,不用截柳树主杆,截枝杆和分枝条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柳向阳按门钮,冲出手术室,将蓝色衣服塞给一个人迷彩青年,半刻不停的跑:“来一个人,跟我去找手术所需原材。”

    蓝三二话不说飞步而上,跟着柳大少去找手术材料,两人飞奔进电梯,下楼,找到厨房,借用两把能剁骨头的大菜刀,刷洗干净,喷消毒液,扛着刀跑去医院找柳树。

    将发小兄弟差去找柳树,等外面脚步声跑远,燕行再次细声问:“小萝莉,还需要什么?”

    卢教授秦主任和助理们的心绪经历一番激烈的动荡,眼底掩不住震惊,柳枝接骨,真能行?

    康教授除了振奋还是振奋,恨不得马上见识到那门神技。

    “消过毒的小盆或者其他容器,装废水的桶,两壶热开水,干净的毛巾和一次性手套要足够多,接骨手术需要用到的手术械材只能多不能少,最重要的是以我的精力,只能承担做大腿这一处伤的接骨手术,小腿接骨手术由其他人承担,安排好人手,等我手术结束,让人接着给伤者做小腿接骨手术。”

    “小腿手术由我们来。”卢教授和秦主任生怕矮个蒙面女专家不让他们围观手术,自告奋勇的报名接过重任,而且伤员手术本来由他们操刀,如果燕大少没有请来高人,他们将给伤员截肢。

    “有劳各位。”乐韵眨眨大眼睛,友好的表示感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尽之责。”卢教授谦和的微笑:“需要多少助手?我们这里的人每个人都具备独力手术的能力。”

    “打开手术窗口后清创和整理碎骨片需要助手,后期看情况,有愿意当助手的请做好准备,我打开窗口后帮做初步工作,不用麻醉药,伤员腿已麻木,不用药刺激,三天之内不可能有知觉,也不用担心大出血,我封住伤员血位,十二小时以内血速减慢,不影响手术。”

    有人给自己当助手,乐韵也乐得清闲,她也清楚那几位想当助手的目的,为的是想观摩柳枝接骨术实施的完整过程,她也不介意别人旁观,有些东西,看到的仅只是个流程,若没有她独门配方药,别人记住过程没有用处。

    听说需要助手,说明女专家不介意自己旁观,卢教授六人欣然大喜,秦主任打电话通知护士站送需要的容器工具,然后和卢教授几位分工做当助手的准备,都是一带一,标准的手术搭配方式。

    医院主治医生们做好准备,乐韵摸出自己的手套,朝燕行示意让他帮把空手术工具架推过来。

    燕行一手抱着盒子,飞快的跑到空手术工具架那边,将移动手术工具架推到小萝莉身边。

    有地方放东西,乐韵将背包挂架子上,排开手术工具,拿手术刀,行到手术床边,在伤者腿上找准下刀位置开剖手术用的窗口。

    卢教授几人看得真切,蒙面女专家动作利索,下刀精确,每一刀一划一气呵成,行动迅速,他们盯着她,看她利索的打开手术窗口,将血管、动脉移开,全程独自完成。

    等她说“助手帮忙”,他们立马上场,开始寻找骨头碎片、被割断的血管、筋肌等。

    完成第一步工作,乐韵脱掉手套,从背包里将瓶瓶罐罐找出来,排在工具架子台面,再接过燕帅哥抱着的盒子,解开包装的袋子,将两个泡沫盒开盖,满满两盒玻璃管瓶。

    护士将手术室所需送到门口,由迷彩青年报告通传,燕行亲自出去将东西拿进手术室。

    护士送来四个消过毒的一次性小脸盆,桶,两壶开水;需要之物到场,乐韵配药,有给工具消毒的药,也有手术中清洗骨头用的消毒药等,一边配药,一边交待怎么护理,手术后要注意些什么。

    燕行开手机录音记录小萝莉交待的事,免得漏掉细节。

    柳向阳和蓝三在医院一角找到种植着当风景林的柳树,挑选最向阳最茂盛的一棵树截枝,截获大小枝几支树枝,抱着冲回医务大楼,马不停蹄的回手术楼层,连人带树枝去照光消毒,柳少重穿上蓝色衣服重回手术室,关闭手术室门。

    配好药,乐韵蹬蹬走到柳枝堆挑选,柳帅哥砍回的柳树枝大的比她小腿还粗,小的有鸡蛋大小。

    挑中一截树技,拿菜刀剁削,削出形状放手术工具架面,再挑树枝削形,一连削出五块大小不一的树枝块,再用手术刀锉打磨表面,磨边。

    小女生在打磨树骨,卢教授六人也在努力,找出骨头碎片,找到断血管,都是主血管,那些细小的血管根本不可能找着。

    打磨好柳骨,乐韵洗手消毒,将手术所用物品清点、重新调整位置,把工具车推到合适角度,操刀手术。

第二百五六章 又累晕了

    大型手术是项技术活,再有经验的专业医生手术时都不敢掉以轻心,以免出错,卢教授和康教、秦主任都是有三四十余年的老教授,这刻,当亲眼见证矮个女专家手术时,也不禁目瞪口呆。

    那位真是人?

    那位操刀手术时,又找出他们没找到的多块碎骨,将细小的血管也找出来,清创,续接。

    她没用医院提供的清创剂,用她自己配制的药水,药水带着淡淡的中药香味,香气压住了血腥味,还有醒神功效,令人头脑清醒。

    燕大少和柳大少两人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有在小萝莉需要用药时,帮拎开瓶盖,方便她取药。

    乐韵全副身心都投入手术中,续接好背面部分的血管、韧带等组织,缝合肌肉层,再磨骨,将骨断处的尖刺磨掉,之后她做拼骨手术,先拼接背面朝床的一面的碎骨,用药粘合,缺少的部分以柳骨替代,拼合碎骨片成整与股骨拼接,再拼镶两侧面的碎骨,又分别各镶一块约有食指宽的柳骨,用药膏粘合;

    最后才镶面前一方表面的碎骨,共镶两块柳骨,最宽的一片有两指宽,长约八公分,拼接完工时每个部位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缺口。

    蒙面女专家独自手术,那手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有时候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看得入神,有时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也越看越震惊,然后变成惊骇,又慢慢的变成敬佩,最后几乎以朝圣的目光旁观主刀人做手术。

    燕行、柳向阳不懂内行,他们俩从卢教授几人的眼神便知小萝莉的手术操作十分完美,同时,两人发现小萝莉眼睛长时间不眨动,眼瞳中血丝慢慢增多。

    乐韵在手术时大部分时间需要开启眼睛X射线,只有在拼接骨头的间隙间可以体息,每拼接完一部分,仍得用X射线检查是否合缝,其他部位有没移位。

    接好骨头,再接神经血管、韧带等,再缝合肌肉组织,最后全面缝合,缝合完,涂药膏,包中草药,上夹板,三体一位的夹板固定,然后组合套模,浇铸石膏。

    整个手术共用时一小时三十五分钟。

    将定型石膏浇铸完,乐韵揉了揉疼得像针扎似的眼睛,正想转身,眼前一片天晕地暗,一头栽倒。

    “小美女。”柳向阳吓了一大跳。

    “小萝莉!”燕行一伸手,将栽倒的小家伙搂住,他上次陪小萝莉给赤十四做眼部手术共用时一小时零几分钟,小萝莉累得筋疲力尽,走出手术室便昏睡过去,这次用时一小时三十多分钟,时间更久,他做好准备防她累倒时接应。

    因而,当小萝莉做完最后一步工序,他便做好扶她的准备,见她栽倒,第一时间将人拦腰捞住。

    成功接住小萝莉,燕行弯腰,小心的将她调整个位置,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让她脸贴着自己胸膛睡觉。

    卢教授和康教授众生看人手术看得太投入,反应有些迟钝,当听到惊叫时便看到燕大少搂住矮个女专家,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个专家大概累得脱力晕倒了。

    “燕大少,女……专家没事吧?”康教授担心不已,关心的问情况。

    “应该是累晕了,不会有大碍。”燕行如珍似宝的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儿,说话语气轻柔,生恐吵到她休息。

    “她是不是……帮你治伤的那位?”卢教授试探着问出一句。

    “帮我治伤的那位隐世不出,这位是他传人,也是救我太姥姥的高人,这是秘密,你们在场的知道就好,如果将来还想跟她讨论医学问题,千万不要声传,这位淡泊名利,不愿张扬,她觉得出名麻烦多。”

    小萝莉身负奇学,燕行早已知晓她隐藏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人所知,干脆先一步给军总医的几位顶尖老专家露个底儿,让他们承个情,有需要的时候也好帮掩饰一二。

    “你说,她她……她就是救贺太夫人的那位?”

    “你说的是真的?”

    康教授、卢教授、秦主任大惊之下失态的惊呼,当初燕大少死活不肯透露救贺太夫人的高人是谁,却没想到他们久寻不得的人今天竟然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如假包换。”燕行额心冷凉:“教授,声音轻点,别吵着小萝莉,她需要休息,还有啊,教授你们答应做手术的,是不是该动手了?”

    “行行,我们马上手术。”三位助手先是一怔,瞬即忙先应话。

    “我们立即手术。”康教授也激动的回一句:“燕大少,你说话可要算数,别等我们想找医学奇人讨论医学问题时,你又推三阻四,不让我们见人。”

    “只要她本人同意,我不会阻拦。”

    “哈,这就好,伙计们,赶紧上工。”康教授、卢教授大喜过望,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麻利的上工。

    一帮麻烦精!

    看到三位老专家那模样儿,燕行就想一人送一脚,那三位堪称军总院最缠人的麻烦精,缠上谁,不达目地誓不罢休,当初他从E北回来,因为伤口的草药引起他们强烈的好奇,天天跑去跟他聊天聊地聊人生,打探给他治伤的是谁,他们手段百出,缠得他差点招架不住。

    那三位暂时有得忙,不可能粘自己,他也放心,转头跟发小低声嘱咐:“向阳,帮小萝莉收拾她的医用工具和药瓶,不要落掉东西,丢了什么,她醒来发脾气,没人承受得住她的怒火。”

    “我懂。”小行行接住小美女,没让她摔着,柳向阳放心了,也毫无怨言的接受任务,转身将手术工具架子推开一些,收拣工具和瓶瓶罐罐。

    他的速度不慢,很快将东西全部收起来,装好打包。

    柳某人整理好物品,燕行立刻走人,理由当然是小萝莉需要休息,卢教授康教授也不好挽留,为了将来能跟某位高人讨论医学问题,主动承担监督观察伤员的重任。

    两俊美大少一个抱小萝莉,一个帮提背和药箱子,出手术室到换衣室脱掉蓝色手术服,穿回自己的外套。

    换好衣服,燕行轻手轻手的帮小萝莉脱蓝衣,她发育得太好,他手指有点僵硬,迟疑了一下,费好大劲儿才帮脱掉蓝色防护服,他用厚外套将她裹起来,抱人下楼。

    小行行抱着小萝莉,柳向阳鞍前马后当跑腿,到楼下帮开车门,等小行行上车再帮关门,再把背包和盒子放副驾座,自己当司机。

    车离开医院驶上车水马龙的大道,燕行动作细微的摘掉小萝莉的口罩,手术太耗精神,小萝莉那张一向红润的圆脸有些苍白,眼四周呈现红肿,眼皮沉沉的合起盖住她的美人杏目,眉心紧蹙,安安静靜的睡姿,比女生们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招人我见犹怜。

    他的心蓦的疼了一下,小萝莉为军人的事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竭尽全力,上次为赤十四做眼睛手术如是,这一次亦如是,这般拼命,谁看了不会心疼?

    小萝莉对生命都是一视仁,当初救生命垂危的他,救他太姥姥,在古玩市场给晕倒的路人看诊断病,在古墓里又接诊四个盗墓贼,帮澹台家小孙子看诊,她救人不论人身份地位,只论病,这般良善的小女孩儿,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遇到了也舍不得伤害她吧。

    小萝莉收费是有点贵,可那也在情理之中,她若不收药费,她拿什么本钱支付去四处收集药材花费的财力?如果没有经济基础,她需要解决温饱,哪有时间去采药救人?

    她的嘴有点毒,收拾人下手有点狠,然而,需要她救命需要她帮助时,她从来没有拿捏人,用心的救人,尽力的做医者的本职工作,没有愧对医者本该悬壶济世的医德与人之本善。

    燕行低垂双目,龙目里印着小萝莉小小的缩影,他怀里的这个小家伙虽然小小的,却有颗最良善最温暖的心,娇弱的身躯里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以她自己的方式生活着,恣意率性,开朗活泼,爱恨分明,事非分明。

    这样的人啊,真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保护着,让她不受人性阴暗面侵污,永远天真善良,心无城俯,永远笑容灿烂,开开心心的做她想做的事。

    心中感慨良多,燕行目光越来越柔和,情不自禁的伸指,用指肚轻轻的戳小萝莉的嫩脸,指肚碰到她的皮肤,光滑细腻,温润如温玉,一丝丝酥麻感从指肚传来,如电流触得他心头悸动,不由自由的屏住呼吸。

    手指肚底下的细腻感太美好,他舍不得收回手,轻轻的移动,温润感自手间传来令他心脏频率加快,咚,咚,咚,心跳蹦撞声,怦然有力。

    不太满足手指的碰触,手掌心悄无声息的解碰她一张小巧的圆脸,触手生温,滑不留脂。

    他的心脏猛的一蹦,咚的一响,几乎要飞出嗓眼去,神经嗖嗖绷紧,手臂发僵,捂在小萝莉小脸上的手似定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

    昏睡着的人大概讨厌别人的碰触,蹙着眉头,不耐烦的转动脸,想要将脸藏起来。

    小萝莉一动,动作呆滞中的燕行,那颗心噔的骤然收缩,手似触电似的收回,连大气也不敢喘。

    没了外来物的碰触,小女生转动一下脸,又沉沉的昏睡,唯有眉心蹙得更紧。

    怀里的小人儿身躯软软的,体香微微,燕行不敢乱动,良久,确认她没醒,他才蹑手蹑脚的重新调整抱人的姿势,却再也不敢乱碰她的脸,小心的守护着小萝莉睡觉。

    这样近距离接触机会难得,但凡小萝莉有自主意识,她不可能容许他抱着,这样的机会也唯有在她累得筋疲力尽时,他才能钻空子捡便宜。

    当司机的柳大少,为了安全着想,不跟人抢道,保持着车速,他以安全为重,重点在外后视镜和前方,也没发现后座小行行有过禽兽举动。

    他们到医院刚五点多钟,手术时间与准备时间共耗去约二个多半钟,七点多钟回返,待过五关斩六将的过了无数路口,回到青大已是十点五十分,差一点点就到熄灯时间。

    当车在状元楼下停妥当,两俊少以飞一般的速度爬到四楼,将小萝莉送回宿舍。

    女生宿舍因长时间人没在,关了暖气,幸得上下楼宿舍开暖气,熏热地板,客厅里温度不算太低。

    “要不要送回卧房?”将小萝莉送回女生宿舍,两大少都为难了,他们要是私自进女生卧室,被小晁知道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还是让小萝莉在客厅睡吧。”燕行强忍着去参观女生卧室的冲动,不去触小萝莉的底线,他不怕晁哥儿发怒,就怕小萝莉本人知道他们进她私人卧室跟他们翻脸。

    “好,你等一等。”柳向阳也深觉如此比较好,晁哥儿当初在小萝莉清醒时,他们往她卧室瞅一瞅都黑脸,如果小萝莉睡着了,他们进她卧室,小晁知晓必定分分钟就对他们进行封杀。

    柳大少放下背包和盒子,去把绒毛狗狗放平,又重新移动一下瑜珈垫子,给小美女当床睡,再去开暖气。

    燕行轻手轻脚的将小萝莉放下去,让她在瑜珈势子上挨着绒毛狗狗睡,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身上当被子,免得着凉。

    开好暖气,柳向阳看到小行行把衣服给小萝莉,他二话没说,也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小美女身上保暖。

    两人安置好小萝莉,没关灯,轻手轻脚的退出女生宿舍,关紧门,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两俊少只穿衬衣与薄羊毛衫,夜里气温低,寒气侵人,他们常年冬天冷凉水澡,也并没觉有多冷。

    他们刚下楼走到座驾旁,学校统一熄灯,学霸楼的宿舍也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路灯散发着清淡的白光。

    两人回望学霸楼一眼,上车,启车绕个弧角,绕过“状元楼”那块石碑,回他们宿舍楼,到楼下两兄弟也没磨叽,直奔宿舍。

    直到回到宿舍摁亮台灯,活动一下手脚,柳向阳摸着空空的肚子,一张脸纠成苦瓜:“晚饭都没吃,好饿!”

    路上交通拥挤,小萝莉又昏睡着,他们也没停车吃饭,就那么错过晚餐。

    “吃泡面吧,我记得还有泡面和干面包。”燕行摸摸胃,去找泡面和存储的干粮。

    没有其他美食,兄弟俩认命的找出干粮,各干啃了干脆面,又吃点饼干,爬进被窝里睡觉,饱吃不如饿睡,睡饱明早醒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餐啦。

    当燕少和柳少护送小女生回到青大的差不多时间,卢教授、康教授和秦主任带着助手也终于做完手术。

    乐同学独立做一场手术用时一个多钟,卢教授等人三位老专家带三位助手六人手术,耗时三个多钟,一对比,高下立分。

    三位老专家完美的完成手术,顿觉心头轻松,这场手术,他们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步都务必尽善尽美,也做到完美收官,毕竟,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手术疏忽让伤员落下后遗病,到时与那位医学奇才的手术一对比,他们主持的手术难度小,却还不完美,让他们老脸往哪搁。

    而且,如果是他们的手术出现瘕疵,到时医学奇才的柳枝接骨成功,他们也没有脸去向她讨教,他们这把年纪,再学习也未必有多少神速进展,然而别忘了他们还有儿孙弟子,他们取经回来难以学以致用,还有后辈可以借鉴学习,人哪,不能鼠目寸光,要为后代子孙着想。

    完成手术,给伤员打石膏,教授们叫来外面两位门神将伤员送去加护重症病房,安排专护负责病号,又叫过值班医生特意叮嘱一番,三位老专家才去休息室脱去手术服,也顾不得下班,凑到一堆讨论回忆医学奇才做手术的各个步骤和细节,做记录整理。

    三位老专家痴迷于学术,三人的助手只好去医院外买外卖,吃过迟来的晚饭填饱肚皮,六人干劲满满的继续讨论。

    乐韵是饿醒的,醒来时饥肠漉漉,饿得前心贴后背,睁开眼,眼胀痛得厉害,看不清东西,凭感觉知道身处的地方是自己的宿舍,默默的从空间里拿出小手电筒照明。

    仔细观看,看到身上搭着两件大衣,嗅觉告诉她衣服的主人是燕帅哥和柳帅哥,没力气思考其他,揭开衣服去关掉暖气,顶着胀痛得想流泪的眼睛,找到背包,摸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五分。

    叹口气,乐韵打着手电回到空间药田灵石基台,坐着狂吃西红柿,吃得饱饱的,拿过事先配好的药敷眼睛,包扎起来,倒头大睡。

第二百五七章 莫明其妙的醋意

    光明姗姗来临,新一天已是周四,当天也是晁老爷子七十大寿,青大学生仍如既往的忙着学习,只有为数不多几个收到了美少年的邀请,还有几个当然是家里父母收到邀请,他们一般会同行。

    因手术耗尽心力,乐韵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还是以前人体生物钟所定的时间,躺在草地,嗅着空气良久才翻身坐起来,清除敷眼的草药,洗干净皮肤,把药和水埋进药田里。

    回到宿舍刷牙洗脸洗米煲粥,然后再回空间打坐,到七点结束修习,给小狐狸和小墨猴些吃的放在龙血树花圃台面上,溜出空间吃早餐。

    因昨天用眼超过负荷,敷了一次药,眼睛还没消胀,眼瞳也酸涩生疼,乐韵本来可以回空间敷药,可因为两帅哥的大衣还在她宿舍,以那两帅哥的尿性,肯定会借来取衣服的借口往她宿舍凑,万一她跑回空间没听到外面的声响错过他们的敲门声,她莫明其妙不见踪影的事容易露馅。

    不方便回自己的私人空间敷草药,只涂抹一些药膏,坐在客厅里看书,果然如期所料,不到八点半时分,燕帅哥和柳帅哥携着大包小包结伴而至。

    燕少柳少兄弟俩惦记着小萝莉,早上醒来比平日更早一些,天刚破晓,燕少给在医院陪护的队员打电话询问金廿二的情况,得悉术后情况稳定,非常放心。

    等天大亮,两少风风火火的赶去生活一条街,抢买当天的新鲜疏菜和肉类,他们去得早,自然有挑三拣四的机会,两人先下手为强,挑走最好最鲜的一批菜和肉类。

    满载而归的一对兄弟,放心的去食堂祭五脏庙,填饱肚皮,哥俩窝在车里熬时间,他们担心小萝莉太累会睡懒觉,不敢早早跑去扰人清梦。

    不能去状元楼,他们只有等待,熬啊熬,等学生们早餐后又去上课,等过了八点,他们觉得小萝莉应该可能醒了,才硬着头皮登门探问。

    带着大包小包见面礼的两帅少,敲开小萝莉的门,看到顶着双眼瞳还有红丝的小萝莉,忙不迭的送上笑容,送上关心,喧寒问暖。

    “小美女,眼睛还疼不疼?”

    “小美女,早餐有没吃?”

    “小萝莉,手术后你当时昏睡过去,我们送你回来,不好意思进你卧室,只能让你睡客厅,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着凉?”

    “小……”

    两大帅哥化身二十四孝好青年,殷勤的话一句接一句,就差没把人问个底朝天,如果可以,估计他们还会问晚上有没跑厕所。

    乐韵看着叽叽喳喳像麻雀似的两帅哥,额心飘下无数黑线线,她就知道会这样,两只帅哥找到机会就来献殷勤。

    “看在你们送我回我自己的地方,又没乱进女生卧室的份上,我网开一面,不打你们两个,你们要是送我去别的地方安置,今天一定揍死你们,敢乱进我卧室,打死再剁成肉泥丢去喂蚯蚓。”

    燕人和柳帅哥还算有良心,知道送她回她的地盘,如果送去别的地方,她不能回空间敷药,等醒来再回校,会延误不少时间,说不定到傍晚眼睛还好不了。

    咻,燕行柳向阳后背皮一凛,暗中庆幸不已,幸好昨天他们没送小萝莉去酒店或在医院休息,回来后也没进女生卧室,要是昨天送她回卧室睡,今天他们敲开门迎接他们的必定是一顿排头。

    “哎呀,女生卧室男生禁步,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没经同意,我们也不敢擅闯啊,我们又是男生,不好留下来看护你,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无意中歪打正着,也因此躲过一劫的柳向阳,狗腿的表明自己是行得正走得端的正人君子,有节操有正义感有原则,懂礼识耻。

    “小萝莉,昨天辛苦你了,我们买了些东西,你自己做吃的补补身体。”小萝莉没生气,燕行一颗心落了地,搬大包小包去冰箱那边放。

    真是给她补身体的,不是籍此来顺便蹭饭的?乐韵狐疑的打量两位为蹭饭总不要脸的帅哥:“送吃的也收买不了我,医药费照算,看在军人不易的份上,我不收辛苦费营养费,药费再给打个对折,十万块,不给药费,我开药方,你们自己去找药材。”

    “药费一定付。”柳向阳飞快的应承,特种部队每个队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培养一个人不容易,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是一笔财富,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小萝莉,你给配药,外面的药我们也不太放心,药费我下午转给你。”燕行也表态,队员因公负伤,医药费用公费,他先垫付,写个报告报军部后勤,再批款到军区还给他。

    “情况跟我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因为柳枝接骨术的关系,我以预先配制好的药并不合适,还要另外添加药材再重新配药,要点时间,你们元旦再来取药。”

    “小萝莉,今天是晁哥儿爷爷大寿,你不去晁家?”燕行放下一样东西,折回身,有些意外的看着娇小的小女孩子,小萝莉那么珍视晁哥儿,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去晁家?

    “去啊,今晚去晁哥哥家,明天晚上学校有元旦晚会,晁哥哥下午要回学校,我也会回来。”

    “唔,那我们后天来取药。”燕行也不再问,听小萝莉的,她叫哪天来就哪天来,她说啥就是啥。

    知道小萝莉会去晁家,柳少暗搓搓的偷笑,赶紧搬东西。

    两俊美青年顶着笑脸,七手八脚的将大包小袋全搬到冰箱边,再整理,有两只宰好的鸡,一只鸭,两条鱼,猪蹄,猪肝,猪猪腿肉,两只猪肘子,一包小龙虾,萝卜青菜几大包,苹果、火龙果、香蕉、雪梨四种水果。

    哥俩将肉类塞冰箱,费好大劲儿才把内类食品全塞进去,青菜类的只能放外面,冰箱没空容纳他们。

    “你们外套在椅子上,拿了衣服回去吧。”

    “小美女,我们刚放好东西,好歹让我们喘喘气啊。”柳向阳脸苦巴巴的,他们还没喘口气就被轰,好可怜哒。

    “我有事,没空陪你们。”朝装可怜的家伙鄙视的翻个白眼,乐韵毫不心软,自己提背包,抱起装玻璃管瓶的泡沫盒子。

    “小美女,你去哪,我们帮你拿东西,开车送你去。”柳向阳的脸瞬间由阴转晴,机灵的冲到小美女身边,抢过她的盒子帮抱着。

    燕行飞奔着跑到门口,开门,殷勤的当打杂工。

    有两个厚脸皮又爱粘人的家伙,乐韵也是醉了,提着背包,迈着小腿儿晃出宿舍,要紧不要慢的下楼。

    两青年不要脸不要节操厚着脸皮抢来当司机的机会,哪会浪费,殷勤的当车童,然后柳大少当司机,问去哪,小女生报了地方,他兴高采烈的跑路。

    柳少的方向感顶呱呱,找地方的灵感度也是杠杠的,轻而易举的抵达教职工宿舍区,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万俟教授住的楼房。

    燕少柳少跟在小女生屁股后面当跟班,爬上二楼,也堪称完美跟班,尽心尽职的帮敲门。

    万俟教授夫妻都去上课,澹台家几人在万俟教授家,寿伯和澹一早上去买菜回来,就等着小姑娘来给大少爷施针。

    当听到扣门声,就猜着是小姑娘来了,澹台寻欢撒欢似的抢着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仨人,眨巴着大眼睛瞅瞅,伸手拉漂亮小美女的手:“小仙女,你来啦。”

    谁?

    一个穿背带裤的洋气小帅哥跳出来,柳向阳眼瞳微微一紧,叫小美女小仙女,这是想跟他们抢人,要不要打死小屁孩?

    澹台寻欢?

    看到从万俟教授家飞蹿出来的小少年,燕行心头浮过诧异,小萝莉来万俟教授家是帮澹台寻欢治病?

    两帅哥心思一闪间,小女生被小少年拉着进门,两人也紧随其后。

    澹台明光和寿伯澹一在客厅等着,当看到小姑娘背后跟着的两青年,目光一闪:“燕贤侄?”

    “澹台家主,一别经年,别来无恙。”燕行踏进老教授家,看到站在一侧的澹台家主并无讶色,露出明艳的笑容。

    看到澹台寻欢,他心里便有了数,澹台寻欢在万俟教授家,那么,澹台家主必定在,澹台家主不可能让他小孙子离开他视野。

    “燕少爷好。”寿伯和澹一也认识山翁老人的弟子,致礼。

    “两位好。”燕行对澹台家的两位还以浅笑。

    澹台寻欢一手拍脑袋:“难怪我刚才看着有点眼熟,原来真是山翁老人的弟子。”嚷了一声,扭身,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燕师叔好。”

    “小寻欢好。”燕行眉眼含笑,又是人人眼中京中那个温雅俊秀,丰神玉朗的翩翩贵公子。

    柳向阳默默的盯空气,小行行认识很多很多的人,感觉他这个当兄长的有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哪。

    “燕贤侄在此,想来这一位青年俊杰应是燕贤侄那位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发小柳少爷了,久仰。”澹台明光看向另一位俊秀青年,主动打招呼,青年与小姑娘同行而来,还帮小姑娘抱药箱,必定是小姑娘信任的人,澹台家不能怠慢小姑娘的朋友。

    “澹台家主好眼光,小萝莉右手边这位确是我好兄弟,柳家柳向阳,”燕行接过话头,代为简略的介绍一下:“向阳,这位跟我师父门派一样的世家之一的澹台家当家家主。”

    一老一青年客气的说着久仰,握手。

    寿伯澹一向柳少致以点头礼,柳向阳客气的微笑点头,澹台寻欢仰着小脸叫“柳叔叔”,柳向阳脸皮厚,当之无愧的受了。

    燕帅哥和澹台家认识,不用自己操心,乐韵省心不少,也乐得清闲,等他们寒喧两句,她迈着腿儿直奔教授家的客房。

    “小帅哥,你哥哥有没特别反应?”

    “没有。”澹台寻欢老实的回答。

    小萝莉没有坐,却去主人家的私人活动区,燕行以为她要给澹台寻欢扎针,当听及问及澹台寻欢的哥哥,他脑子一震,小萝莉是给澹台寻阳施针?

    原以为澹台家主是带他小孙子进京找万俟、翟、符教授例行诊查,没想到澹台家竟然还带来他大孙子,是不是万俟教授等人透露了消息,澹台家主是专程奔小萝莉而来?

    澹台家主请小萝莉医治他孙子,澹台寻阳难不成瘫痪成植物人的事情背后还有其他隐情?

    初闻澹台家主大孙也在,若说没有惊愕那是骗人,燕行带着怀疑,和发少寸步不离的跟着小萝莉,去一窥究竟。

    小姑娘一来就去给孙子看病,澹台明光也不怠慢,陪同去客房,寿伯和澹一也跟着,到客房时守在门口。

    燕行柳向阳跟进客房,看到仰躺着的少年,那真是个清俊漂亮的少年,比风靡娱乐界的小鲜肉更美丽。

    “小萝莉,总算有个美少年能跟你晁哥哥一拼啦。”燕行看到像白雪公一样沉睡的澹台寻阳,俊容笑容加深。

    “嗯嗯,这个美少年跟晁哥儿各有千秋,我都分不出来谁更美一些。”柳向阳深有同感,晁哥儿容压京都同龄人,多年未逢敌手,现在总算冒出个人来了,不容易。

    “你们两个一定是早上没洗脸,眼睛被眼屎糊了,所以觉得这个睡美人跟我晁哥哥难分伯仲。”乐韵不满意的哼哼:“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明明很明显好吗?我晁哥哥温润如玉,清雅如莲,如清风雨露,有让人心灵安宁的感染力,这位看面相是那种人说风流多情,实是薄情的温柔型少男,仅这一点,澹台家少年就输我晁哥哥一个台阶。”

    引以为傲的孙子被人直面说是薄情人,澹台明光内心是抗拒的,偏说那话的人又是给孙子带来的希望的人,他还反驳不得,别提有多郁闷。

    寿伯和澹一:“……”感觉,他们历来魅力四射的大少爷被嫌弃了。

    “小仙女,我哥哥也很温暖的,我哥哥笑起来的时候,女孩子们说像百花盛开。”澹台寻欢努力的为哥哥正名。

    “百花盛开,那不就是为招蜂引蝶?所以我说你哥哥是风流多情的面相嘛。好了,关于比美的问题以后再说,我赶时间,老规矩,扒掉多余的衣服。”

    乐韵撇嘴,哼,想跟她晁哥哥比美?晁哥哥是最美最高雅的美少年,没人比得过,就算颜值在伯仲之间,气度与气质也是不同的。

    又扒……扒衣服?

    小萝莉没被澹台家漂亮少年美色所惑,燕行由衷的开心,然而那份开心还没维持三秒,便被她叫人扒衣服的话给震得俊容微微泛黑,小萝莉为什么给人针灸总喜欢扒人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小萝莉看其他人露胸膛露胳膊腿儿的样子,他针灸时穿得少,虽然很羞涩,很难为情,并不讨厌被小萝莉看,可每当小萝莉要看其他男性打赤膊的样子,他心里就不舒服,想把小萝莉的眼睛蒙上。

    心里不舒服,燕行也不敢阻止小萝莉,暗嗖嗖的向澹台家睡少年投去一个眼刀子,哼,等那少年什么时候醒来,到古武大会时,他一定找人好好切蹉切蹉。

    要扒衣服?

    柳向阳一头懵,小美女给他未来岳母大人看病开药没说要扒衣服啊,为什么给澹台家少年治病要扒衣服?

    两俊少满腹心事,澹台明光在听到小姑娘喊,二话不说,揭开被子,抱起大孙子帮脱掉睡袍,打昨天小姑娘施针后送走小姑娘,他和寿伯给大孙子洗澡擦身,换宽松的睡袍,方便第二天施针时脱衣服。

    早有准备,脱起来也方便,澹台明光利索的帮大孙儿将袍子脱开脱下来扔床上,再将人放地板上躺着,自己退到一边。

    乐韵排开盒子,拿出瓶瓶罐罐,配好药汁,又给澹台睡美人头部注射药汁,再扎针,这次除了头部扎金、银针,在他胸前也添加四根银针,之后帮按摩。

    活血活络,做三遍推拿,再将人扶起让澹台家主扶着他孙子,她在睡美人后背扎四根金针,再做推拿。

    推拿速度很慢,先奇经八脉,再推摩其他穴位,遵循血液流向和每个时段血速和运行循环顺序,配合进行推拿。

    澹台家的睡美人在小姑娘给他施针按摩时,燕行越看越不是滋味,澹台家少年因为被护理得很好,肌肉并没有萎缩,仍然是个型男形的俊美青年。

    澹台家的睡美人很美很有型,所以,燕大少觉得某人抢走了小萝莉的注意力,心里很不开心。

    在他幽闷的眼神里,小萝莉一丝不苟的给澹台睡少年按摩,背后按摩三遍,收针,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萝莉,观察到小萝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稀松寻常的表情,燕行那满不是滋味的心总算平衡,等她收回针,麻溜的凑上去,帮抱起装药的泡沫盒子。

    寿伯上前接过大少爷帮擦汗,澹台明光擦擦手,陪小姑娘到客厅坐。

    “澹台家主不用招呼我们,小萝莉需要休息,我们送她回宿舍。”燕行顶着张俊美无暇的脸,一派温文尔雅的帮小萝莉做主。

    眼睛还有些涩痛,乐韵也想回宿舍去休息,没有反驳燕人的话。

    “也好,等我孙儿康复,我再设宴请小姑娘和两位坐坐。”澹台明光也发现小姑娘眼瞳带血丝,更不好挽留,又亲自送出万俟家。

    等两青年陪同小姑娘转过楼梯看不见,他才转身回万俟家,去和寿伯帮大孙子沐浴,澹台寻欢只有画圈圈的份儿,小仙女又跑了,他都没跟她玩耍哪。

    柳帅哥当跟班什么忙都帮不上,返回时又当司机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开着车跑路时才问:“小美女,你给田姨配制出药,是不是也要扎针?”

    “当然要啊,施针是引导气血循环运行,打通气血阻滞的地方,田军嫂年纪那么大,气血不畅,不扎针引导,气血无法自行完美运行,也无法完美吸收全部药。”

    小萝莉答得光明磊落,燕行心里的酸味又淡去一丢丢,小萝莉不仅让澹台少年打赤膊,给他太姥姥、给他们黄旅、给赤十四医治时都是脱掉外衣才施针,扒衣服应该真的是医术需要。

    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心情稍稍好些,冷艳疏离的神色也缓和,不耻下问:“小萝莉,那位被医生判定是植物人的澹台大少爷的瘫痪是正常的,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疑点?”

    “一半是意外撞到头,脑中有淤血,当然那不是让他成植物人的原因,按理来说受重创可能会因淤血造成记忆力混乱或容易失去某部分记忆,并且经常头痛,头部淤血对他有影响,却不足以危胁到人生,他之所以不醒是中毒,在他出意外之前就已中毒,出现意外之后又中另一种毒,两种毒合起来导致人一直活在梦境中醒不来。”

    “又是毒?”燕行眉眼凝重,他从小被人用药荼毒,澹台家嫡系公子也中毒,乐诗筠家背后有位药剂师,感觉古武派与京都的水越来越浑。

    “所以我说我不想被扯进你们那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中去,千奇百怪的毒都跑出来,害我都怀疑人生。”这是科技化的现代好吗,为什么还有人在研制乱七八糟的毒祸害苍生?不可理喻。

    小萝莉语气有点冲,燕行、柳向阳担心她发飙,不敢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不再讨论,柳大少提议去找个地方吃小吃,被毫不迟疑的拒绝,他不再乱出主意,配合的将小美女送回状元楼。

    小女生眼睛还没完全消肿,需要休息,两大少没脸再去抢地盘,开车回自己宿舍,收拾一下麻溜的回家做准备,反正小萝莉晚上会出席晁老爷子寿宴,晚上见喽。

第二百五八章 吃闭门羹

    新历12月之末,北方气温进入冬季最低的时段,每天冷气冰人,29日也不例外,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下雪,天空苍漠。

    中午散学,学生们跑食堂跑餐馆,上演熙熙攘攘的人生散聚之寻常,很多同学在早上分散去各自院系,中午在食堂碰头,晚上又在宿舍相聚。

    王紫嫣搭男生的顺风车到达教职工食堂,食堂里已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有人,还有部分人在忙着取餐。

    她抱着自己装课本的小背包,缓步走以侦察各窗菜色为幌子,暗中观察哪些重要人物在哪,走得几个窗口,看到一位熟悉的学长——圣诞带她参加圣诞舞会的学生会学习部王部长王学长。

    英俊帅气的王学长端着餐盘走向放有文件档案袋和背包的一张桌子,王紫嫣抬步走向王学长,想去拼个桌儿,刚走两步便见一个人从不远处越过自己,风风火火的坐到王学长对面,那位男生她也认得,是医学部的才学长。

    当初她在乐韵宿舍被燕大少羞辱时,才学长也在场,王紫嫣有些迟疑,还没想清要不要过去,学生会体育部李部长端着餐盘疾风骤雨的到达,占了一座。

    一张桌子上有两人见证自己最窘迫的时刻,王紫嫣没勇气去拼桌,不动声色的在距王学长相邻的、背对着王学长一桌占个位置,也背对着王学长的方向。

    王煜哲并没有看到王系花学妹,当看李部长坐下,放下东西又跑向窗口,他无语的推推眼镜架:“小李难不成还想吃两份餐,他有那么大的胃么?”

    “不是他自己要吃两份,另一份给小晁点的。”大才子也推推眼镜架,慢吞吞的拧开水杯先喝口水润喉。

    “噫,晁老爷子七十大寿办家宴,小晁竟然还没回家去帮分忧?”王煜哲诧然。

    “宴会要到晚上啊,还早着呢。小晁这些天为学校元旦晚会和团支部、国防生团支部的事忙得天晕地暗的,他一向公私分明,不把事务全部安排妥当不可能为家事开溜。”大才子丢个白眼,小晁在工作上一贯分得清楚,公就是公,私就是私,除非私事意义非凡或过于重大,他才可能先私后公。

    “说什么呢?”李宇博取回一份餐,听到王部长和大才子聊天,适时的插话。

    “我们在说晁家宴会的事儿。”

    “咋的,王学长关心小晁家宴会,是想带女伴参加?”李宇博翩然入座,笑嘻嘻的调侃王少。

    “别拿我开涮,行不行?”王煜哲无奈的求饶,他就是圣诞带临时女伴去参加圣诞舞会,李大少逮着机会就拿他开涮,太不厚道。

    “谁叫王学长最怜香惜玉,不涮你涮谁。”才子俊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道德的落井下石。

    “说得好像你们不温柔一样,”王煜哲好笑的看着两青年俊杰:“小李,透露一下,小晁请了哪些私人好友?”

    “王学长问那干吗?”

    “我想知道有没我的死对头,如果有我的冤家对头,我尽量避着点,免得碰面一言不合又撕破坏气氛,影响晁老爷子心情。”

    “放心,那种情况不存在,大家都是有修养的人,即使是平日看不对眼,在宴会上也不会无礼到惹事生非,招主人嫌。”

    “得,看来你是保密到底的了。”

    “不是保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晁认识谁,像我们这些二代三代都会跟长辈去给晁老爷子祝寿的,小晁私人发的请帖是给本家不在京或没有亲戚在京城的至交朋友,具体有谁我也不太清楚。”

    “小晁的请帖绝对比钻石还珍贵,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情,小晁会给张私帖给我,结果左盼右盼就是没盼到,我心塞。”王煜哲夸张的做西子捧心状。

    “那你继续心塞吧。”李宇博不同情,他们这些人根本不用给请帖,王少还装矫情,好想打死他。

    大才子暗搓搓的笑,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和陈学长都收到美少年会长的私人请帖。

    王煜哲本来还想忧伤一下,一个清俊无尘,温润如玉,高雅如雪莲般的美少年在三五个学生会成员簇拥下翩然走来,那飘逸无双的风姿,那如暖阳般的微笑,令人一见便觉满眼芳菲。

    看到光华耀眼的美少年,王部长只有叹气的份儿,看吧看吧,每次少年一出现,必定如明月出云,其他的人全成陪衬的星星。

    晁宇博看到大李那边三缺一,跟同行几人打过招呼,走向大李和大才子,王部长三人,从容落座,一桌人数凑满,妥妥的四季发财。

    “你们在聊什么,个个眉飞色舞的。”美貌少年放保温杯和背包的每个动作都是优雅的。

    “在说你怎么还在学校。”三位高材生也没隐瞒背着当事人聊了什么。

    “下午国防生团部还有事,我傍晚接我妹妹一起回家,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课后呀,我们一起走,跟着你不用请帖。”王煜哲笑得眉眼飞扬。

    “你这是在怨我没给你请帖喽?”

    “嗯嗯,这么深的交情都不给请帖,我伤心。”

    “祖辈世交还要给请帖,我更伤心。”

    “小晁,晁哥儿,你……你赢了。”不带这么堵人的是不是?

    “承让。”

    “哎,吃饭,我说不过你,我吃饭还不成么。”对于小晁同学把礼貌当理所当然的行为,王煜哲只有干瞪眼,没办法只好抄筷子吃饭,论口才,他说不过小晁,论拳头,他扛不住小晁同志某骑士的拳头,认输是唯一的出路。

    李少大才子和王部长仨没动筷子就是在等小晁同学,美少年会长到了当然开饭呀,四人边吃边细声细语的说话儿。

    背对着王、李、才三位同学的王紫嫣,听取到王部长和李部长聊天内容的重点,悄无声息的去买餐,怕被李部长看到自己,另外换个地方坐着吃饭。

    李部长四位吃完饭又去找来食堂用餐的校领导,王紫嫣没敢凑近去听墙角,细嚼慢咽的吃完午饭,翻出自己的课程安排表看下午课程。

    下午第一节课是必修课,第二节课是自选课。

    研究出结果,趁着时间早,她不再耽搁,离开食堂,找到共享自行车,租用一辆骑车去生活一条街采购,购买到需要的原料,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宿舍,又做些准备,再去医学部上课。

    王系花上完第一节必修课,没去听自选课,自选课是自主选择的兴趣爱好课,不是要求选修的课程,可去可不去。

    她第一次旷自选修课,骑共享车回宿舍,学院每个院系的课程安排不一样,经常有学生因无课窝宿舍或去图书馆,因此宿舍也经常有人,王系花半下午回宿舍对别人来说也并值得大惊小怪。

    回到宿舍,王紫嫣没有四处晃荡,打探一番情况,确认舍管和清洁工不会来巡岗,关上舍门,拿出工具,和面,切馅料,擀皮,包饺子。

    为了不弄出太大声响引来舍管没收家什,她很小心,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肉馅在买肉时让肉贩主帮绞碎,再添些蔬菜和辗碎的药粉,拌盐调和就行。

    包出部分饺子,用电饭锅蒸。

    担心香味外逸招来人查岗,她把门窗全关闭,蒸了好几锅,等饺子全部出炉,收起工具藏好,然后开窗透气,驱散味儿。

    等饺子微凉,装起来,王紫嫣找出衣服去冲凉,从头到脚洗一遍,洗净身上沾到的气儿,吹干头发,精心的化好妆,等到傍晚下课后,抱起打包好的饺子,走出女生宿舍楼,骑共享单车冲进漠漠黑夜。

    她赶到学霸群集的状元楼,看到好多宿舍都亮着灯,四楼几个宿舍都透出亮光,说明每个宿舍有人在。

    王紫嫣不再迟疑,急匆匆的爬楼,爬到三楼半才顺气,调整气息,缓步爬楼到四楼男生宿舍外,敲响厚重的木门。

    王煜哲下课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先将必须携带的钱包、手机类的东西擦拭干净,找出晚上宴会穿的正装,提着装衣服的袋子走到小客厅正准备去冲澡,听到扣门声,特别的奇怪,谁的访客啊,为什么不打电话联系?

    他连袋子也没放,提在手里去开门,门响一遍,又响第二遍,第二遍扣门声刚落,他也到门口,拧动门把拉开门向外看,门外站着个长发美女,穿红色过小腿的长风衣,抱着只纸袋子,一脸羞涩的正视前方,欲语还羞。

    看到美女学妹,王煜哲没绕弯儿,开门见山的问:“学妹,你今天来找谁?”

    “王学长,我……找学长帮忙,我今天忽来灵感,试着制作中老年人养身补气的药膳,想请学长帮品尝一下。”英俊高挑的学长说话太快,又抢在前头开口,王紫嫣微微垂眼,语气有些忐忑不安。

    “学妹,我不是医学系的学生,除了口感品尝不出什么,药膳最重要的不是口感,而是所起到的效果如何,你想找人试验药膳成果找医学系的同学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医学系高材生无数,相信很多男生愿意跟学妹探讨有关药剂的项目问题,我帮不了你。”

    男生面容未变色,语气里的拒绝明显,王紫嫣一愣,王学长今天的语气与上次截然相反,为什么?

    “学长,我……”她正想说找不到人帮品尝,楼上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圆脸、斯文、秀长的西装男生疾步下楼来。

    咖色西装的男生,看到一男一女隔门相对,目光讶然:“王少,你这是要出发了,还是刚回来啊?”

    “李少你收拾好了啊?”王煜哲瞅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校团支部书记李庆林李少,纳闷不已,那家伙咋那么快?

    “嗯,我好啦。”李庆林嘚瑟的甩头,一边快步下楼梯:“王少,你和美女慢聊,我先走一步,当然啦,别忘了动作迅速点,可别让小晁同志和小萝莉等你哟。”

    他三步作两步下到四楼,又不忘记催促一声,然后,也没细看跟王部长说话的美女是谁,越过人,半刻不停的向下跑,脚步轻盈。

    “哼,你少嘚瑟。”王煜哲不满的冲疾行而去的背影呶嘴,看不到李大支书的背影,望向女生:“学妹,你找其他同学帮你试吃药膳吧,我赶时间,失陪。”

    他不想落在所有人后,礼貌的说句“失陪”,也不管女生被拒后会不会哭,后退两步,关上宿舍门,急三火四的去冲澡。

    王部长干脆利落的拒绝,甚至没让自己进宿舍,王紫嫣看着关上的门,再也维持不住端庄温婉,双手用力的抓摁纸袋子,精心化过妆的脸一阵抽挛。

    圣诞节那天,王学长那么亲切温和,不仅帮她品尝饺子,还耐心的给建议,还随和的邀请她当舞伴,明明对她有好感,为什么转眼就变得冷淡疏离?

    王紫嫣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颗心扭拧成团,手指差点抓破袋子,一张脸挛拧成面团,成麻花似的变化。

    呆得好一阵,从楼下传来急骤蹬楼的响动,才把处于羞恼急怒中的她惊醒,收起狞狰的面孔,做几次深呼吸,忍着强烈的不甘心,转身挪步下楼。

    为什么这次王学长连说要去哪都没说,直接给她吃闭门羹?

    而且,在圣诞舞会上认识的本地土著也从没人说晁会家长有宴会,王学长也不邀请女伴去参加宴会?

    能让王部长说比钻石珍贵的宴会请帖,说明晁家的宴会级别极高,是最上流贵圈们云集的盛宴,没人邀请她,她特意不早不晚的赶来找王学长以为能解王学长没女伴的围,他会带她去晁家宴会,结果她连王学长的宿舍都不得其门而入。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大好的机会眼见没了,王紫嫣满心不甘,沉着脸挪步下楼,到二楼与一楼转角楼梯,听到楼外面有很多人说话,敛去情绪,将最温婉端庄的一面拿出来,莲步轻移,优雅从容的下楼。

    转出楼梯角,到一楼屋檐下便见路灯照耀下的楼前以串蚂蚱似的排列着数辆轿车,最近楼檐的一辆车车屁股几乎要抵着楼前台阶,一群青年站在屋檐下聊话。

    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关注东边楼梯口,王紫嫣看过去,一群人男多女少,甚至仅只有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王银瓶一个女生,她穿紫红色大衣,梳花样发型。

    “医学部系花学妹,你今天有空到学霸楼找同学玩耍呀?”王银瓶听到细碎的高跟鞋声响,以为是主角下来了,谁知看到的是医学系的美女系花,有几分惊讶,因王系花舞蹈极好,她原以为王系花会申请进学生部,结果并没有。

    才子俊和陈书渊,李宇博也看到王系花,你望我望我望你的望一望,眼神……特别的怪异。

    李庆林知道女生来学霸楼找谁,他视而不知,淡笑不语。

    晁宇博与邓宇轩、何泽新、黄学哲许希望、陈健诚、骆扬桦站在一起,刚才还在讨论问题,瞄一眼王系花,又淡定的收回视线。

    美少年私人请帖只请陈、才两同学,以及同舍的陈健诚和何泽新,邓宇轩因邓家收到请帖,许希望、黄学哲亦是,大李受托,以他的名义请骆扬桦。

    他请同舍室友参加宴会很正常,如果以他的名义发请帖给骆扬桦,没有请学生会其他成员,那样会让人误会他重此轻彼,大李带骆同学去晁家,别人也挑不出刺儿。

    至于陈同学和才同学,表面上也不是他请的,而是他们导师有晁家请帖,导师带爱徒参加宴会;李庆林,王银瓶,王煜哲都是家族有请帖,他们自然随长辈出席,他们人在学校,所以与晁同学结伴同行。

    “我找位学长帮忙,没想到学长今天有事忙。”王紫嫣一边小步走,一边温温柔柔的微笑,语气带着吴侬软语口音的嗓音也温婉似水:“学姐和学长们在开什么紧急大会,不惜冒着寒风进行。”

    她说话时,以斜线方向朝向宿舍楼的路,又偏向众俊男美女站着的地方,即不会让人觉得她在往他们堆里凑,又显得礼貌。

    “我们在讨厌私人家务事,天冷,学妹你忙你的啊。”王银瓶浅笑盈盈,刚想收回视线,看到一个高挑帅哥从东楼梯走出来,立即欢笑:“王煜哲王大少,你不是妹子,怎么比妹子化妆还慢啊。”

    “不是我慢,是你们早早旷半节课先跑回来准备,就我傻不拉叽的上完课才回来,我能快得过你们?”

    王煜哲走到一楼屋檐底下,看到王系花竟然还没走远,也没有什么特别表情,甚至没再关注正在下台阶的女生,直接右转,快步流星走向等着的人:“小晁妹妹还没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不怕。”

    “小萝莉是主角,你又不是主角,你等主角是应该的,真要主角等你,你好意思?”邓宇轩笑呵呵的回一句。

    “老邓说得对。”李少、黄同学几个无良的起哄。

    “得,我人言微薄,说不过你们,我来得最晚,我有罪。”王煜哲摊手,他认怂还不行么?

    “嗯嗯,这就对了,知错就改的孩子是好孩子。”王银瓶故作老成的说教。

    王煜哲正想反驳,便听得李少欢呼:“小乐乐,你终于舍得露面啦,快来,哥哥们在这里。”

    众生望向东楼梯,小萝莉果然在他们千呼万唤的等待中下来了,提着只老大的大背包,穿火红风衣,蹬双黑色高跟鞋,那艳艳的红色暖人心菲。

    “乐乐,有没带厚衣服?”晁宇博越众而出,迎向那抹娇小的小可爱。

    乐韵知晓大家在一楼等,下楼在楼梯那儿看到王系花婀娜多姿的慢步走向地坪,没动声色,到一楼刚转身便迎上一大片目光,暗中缩缩脖子,蹬蹬走向等着自己的一众俊男美女。

    “晁哥哥,我知道晚上住二伯家,我有带家居服。”

    她跑得快,说话间一溜烟儿的跑到风衣猎猎的美少年身边,笑容明媚。

    “慢点慢点,别摔了,这是家宴,不是舞会,你穿不惯高跟鞋不用委屈自己的。”晁宇博看到小乐乐抱着大背包,走路有点不稳,吓了一大跳,跑过去伸手将活泼可爱像小鹿子的孩子扶住。

    “为了不给美少年哥哥丢脸,我努力的装一下淑女,反正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坐了,不用站多久,想来应该能坚持得住。”

    “卟噗卟噗”,李少大才子几个很不厚道的闷笑,小乐乐还真不适合当稳重淑女,她那么小,保持本性,天真可爱,杀伤力更大,让人没抵抗力。

    “小美女哟,你不穿高跟鞋也是最可爱的小淑女。”王银瓶笑得快直不起腰,小萝莉太可爱,她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还是美女学姐最懂我,我是萌萌哒的小淑女,活泼也是一种美丽呀。”乐韵抱着美少年哥哥的胳膊,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

    “我说你们这些臭小子们喝西北风上瘾了是不是?还在磨蹭什么,赶快上车。”坐车里的翟教授实在耐不住,推开车门朝小青年们喊。

    “来啦来啦。”

    邓宇轩等俊青年们立马笑着跑向轿车,前前后后,各自上车,翟、符教授和陈同学、才同学一辆车,邓同学、黄同学、许同学、王煜哲,李少和李庆林都有车,王银瓶坐邓宇轩的车。

    晁宇博自己开车,乐韵坐副驾座。

    李少的车排第一位,等同学们各就各位,他一马当先的率队出发,后面几辆车紧随其后,数辆国产轿车鱼贯而行,驶向远方。

    一众青年学霸们自顾自交谈,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都没客套的说邀请自己一下便扬长而去,王紫嫣脸涨得发烫,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真那么没存在感?

    夜风冰寒,像冰渣子打脸。

    发烫的脸被冷风吹两个来回,热量被吹散,凉冰冰的,王紫嫣打了个哆嗦,手臂收紧,用力的捂着纸袋子,咬着唇,慢慢的回自己宿舍,心头满是耻辱,她费尽心力都求不来去京城上流贵族宴会的机会,乐韵凭什么让权贵高门二代三代另眼相看?

第二五九章 贵客与贱人同至

    京城是真正的权门之城,豪门之都。

    晁家从开国至今共出个五个部长,目前有一位刚从国纪部退任的老部长,还有一位现任教育部的部长,晁家在京都权贵堆里不算鼎鼎有名,那也是实打实的权贵。

    晁家历来低调,连老爷子老太太们六十大寿都没大摆宴席,第三代长孙女结婚和孙女喜得贵女也没大肆请酒,今年老爷子七十大寿,终于难得的发出请帖。

    京中权门多多,豪门如林,各种宴会多如牛毛,因而收到请帖是再正常不过的,而当某些家族收到晁家三兄弟为老父庆生的请帖,当即就琢磨开了,也十分重视。

    因此,当到12月29日晁老爷子生辰这天,收到请帖的人家皆携妻带子的早早前往晁二爷家赴晚宴。

    晁家三兄弟为老父办生辰宴的地点安排在晁二爷的别墅,也算是家宴,请的都是至亲、至交好友,其他的有部分是生意合作伙伴或工作上的同仁,皆是因工作关系,碍于人情关系不得不请。

    晁家三兄弟因晁一晁三没有时间管宴会之事,家宴全权由晁二负责,他们只以给父亲庆生的名义发帖请他们所在领域的一些客人。

    当天,晁一晁三照常上班,晁二在家监督检查宴会的细节,核对客人座位安排,避免晚宴出现尴尬现像。

    晚宴定于七点开始,下午五点左右,晁家在京的姻亲们也先后陆续抵达,都是晁家三兄弟夫人们的娘家人,分别有晁一的岳父杨剑磊携家人,杨老夫人于几年前因病去世,因而只有杨老带后辈为老亲家祝寿;晁二的岳家周家周佑周老携夫人和小辈;晁三的岳父母。

    晁三夫人李清婉,父亲李元朝手掌实权,人气如日中天,李老和夫人程宜安仅只得一女李清婉,因而晁三夫人所得儿子晁宇博也是李家唯一香火,李老夫妻如珍如宝,似如命根子。

    李老夫妻也没因位高权重拿乔,赶早就到晁家与老亲家拉家常。

    除晁家三兄弟的岳家,还有晁一的儿女亲家张家,晁大姑娘当年喜得爱女,张家四代同堂,张家老爷子健在,于是全家四代同至晁家。

    另外,还有晁老太太的娘家哥哥叶念忠,叶念孝也各各携老带幼而至,晁老爷子哥哥的夫人娘家,姐姐的夫家不在京城,只有晁老爷子的大哥晁兴强,二姐晁兴云,以及晁家本家代表晁兴忠在上午到达为其贺寿。

    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昨天已至二儿子别墅养精蓄锐,半下午就做好与同龄亲友们欢聚的准备,当众亲家们到来,好久不见的老一辈们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中年一辈同样也聊不完的事,青年一辈们寻到倾诉对象,相互愉快的吐槽倒苦水。

    老老少少们热火朝天的唠话儿,到傍晚六点仍意犹未尽,因客人已相继而来,才下楼到一楼宴会大厅,姻亲们也帮着招呼客人。

    晁二爷将自家旗下酒店调拨出人手来家负责宴会事宜,厅内有侍者,门外也安排侍者负责验请帖。

    晁家宴请的来宾有少量老世交,有部分是晁老爷子所请的教育工作者和地质学工作者,代表学者;有部分是晁一晁三所请的高干同仁,代表国职干部;部分是晁二商业朋友和伙伴,代表富豪,一场寿宴集权贵与富豪、学者们于一堂,也几乎囊括京城大半有头有脸的人物。

    来宾们陆续来临,即有晁二爷的生意伙伴,也有晁一晁三爷同仁,总体来说,晁大晁三爷所请的高干家要多些,尤其是晁三爷身居国部众部之一的教育部长之职,自然不能厚此薄彼,给众部大佬一一发请帖,国部各部门共二十几部,仅正副部长便四十多位,每家携带夫人或一个儿女,一般是一家三口,仅那一块人数就够六七桌,再加上各部主任类的,预计十桌左右。

    每拨来客都受到主人们热情欢迎,客人给晁老爷子道贺,保姆和侍者们递上茶,送客人们到预定桌席,之后客人或坐着喝茶聊天,或找认识的人打招呼,或籍此结识新的权贵富豪。

    无论有官职无官职,无论是千万富豪还是亿万富豪,男士西装革履,彬彬有礼,女士们端庄温婉,各家男年青风度翩翩,千金们大家闺秀,老少们都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修养,以免失礼于人前。

    到六点半时分客潮达到高峰期,别墅前的车排成长龙,客人们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络绎不绝的翩然而至。

    客人一拨接一拨,让人应接不暇,这时候,三位晁家媳妇有了一展女性所长的用武之地,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处处周到,客人们谁也没觉自己被怠慢或被轻视。

    晁家的世交也差不多到齐,当外面侍应生报出一位客人的名字,一位穿深灰色唐装的老者在一对中年夫妻的陪同下昂首踏进晁家大厅。

    老者双目炯炯有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高鼻浓眉,特别的精神;中年夫妻男士与老者面容有八分相近,戴着眼镜儿,贵妇穿水蓝连身裙,淡妆,眉眼精致。

    一家三口正是晁家哥儿晁宇博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发小李宇博的父母和爷爷,李老爷子李擎云,现副国级干部,李宇博的父亲李政乃林业局一把手,李政夫人姓罗,罗竹香,从商。

    “李老,您可算来了,我家老爷子念叨好久啦。”

    “政弟/政哥,香妹/香姐,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招待客人。”

    晁一夫妇和晁二夫妇相迎,李政与晁二爷同年,与晁家三兄弟亲厚,晁一晁二夫妻看到好兄弟夫妻来了不客气的抓壮丁帮分忧。

    “今天我是客好么,哪有做客还要帮主人跑腿的。”李政嘴里抱怨着,脚步却是没停,携同夫人陪老爷子先去向老寿星问好。

    李老笑容深浓,红光满面,大步流星的沿大厅中间的红毯走向今晚的寿星。

    晁二爷的别墅极宽,一楼专为主人办各种宴会用,能摆一百多桌席面,承重墙柱包装成圆柱子,开启宴会模式,灯火辉煌。

    大厅中间铺红毯,宽约三米,在近门的两侧是自由活动区,有桌座放红酒、小点心和水果,让客人们在开宴前的时间交友交谈。

    自由区活动与宴席面之间有一定的间距,在红毯尽头墙上有巨大的屏幕,屏幕前不远的红毯最中间有主人桌,是今晚寿星和主人们坐的地方,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穿大红复古唐装,坐在桌前接受祝福,后面是主人座,桌面放茶水,保姆妈妈和侍者负责泡茶工作。

    晁三夫妇带着姑娘站老爷子老太太身侧,每当有客人给老爷子道了贺,晁二姑娘端茶献茗,晁三夫妇安排客人们就座。

    “老晁,老哥哥,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李老走过红毯,弯腰握住寿星的手,笑容荡开,眼角鱼尾纹一片漾。

    “老弟,多谢,好久没跟你喝酒,今晚可不许早早开溜,大家一起喝个痛快。”晁老爷子笑容达心,就算同在京城,因各有各的工作,他们这些老朋友也难得聚头。

    “别,我可不敢喝,我再跟你喝酒,我们家的两博哥儿又得跟我们急。”

    “扫兴,得,不跟我喝酒,我也懒得理你,你哪敞亮就哪坐去吧。”晁老爷子假装绷着脸生气。

    李老也真的不寿星废话,笑呵呵的跟晁老太太说话,李政赶紧送上寿礼,仨接了香茗,李老去旁边跟李元朝等人同座,李政夫妻去帮主人招待客人。

    京城李姓多,同朝为官的李姓同样多,李擎云与晁家是世交,李元朝李老与晁家是姻亲,两李老扎堆,不太好称呼,因而大家称李擎云为擎老,李元朝因职务关系需要避讳,大家称他为李老。

    李擎云与李老同桌,还有周老、叶老、萧老、黄老等人,于是大家对他的称呼便成“擎老”。

    晁家有李老擎老周老杨老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场,其他部长或什么的,都逊色了那么一分,也更加自俭自束。

    众老们欢聚一堂,十分开怀。

    门口,客人们如鱼儿般涌跃而来。

    “吴老先生到。”侍者接到一张请帖,因来宾来头极大,出于礼仪,他们特意以唱名的方式提醒主人。

    果然来了!

    晁盛国晁盛安对视一眼,携夫人望向门口。

    为不让冷风吹进大厅,门上悬挂珠帘,晁一夫妻在进门的右手边,晁二夫妇在左手边。

    珠帘晃动间,一位老人携同一位中年、一位美女而至,老人看起来六十来岁,头发也是乌黑发亮,眉宇间还有上位者们的气势;中年男士高大冷峻,而女士约二十几岁,穿露肩式的红色鱼尾裙小礼服,修眉描眼,手拿一只钱包型手提包包。

    “欢迎吴老先生大驾光临!”

    晁盛国晁盛安恭敬有礼的微微弯腰,吴老先生虽已从第一元首之职退任多年,影响力尤在。

    吴老笑着握住晁家两兄弟的手:“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来沾沾晁老的喜气,你们不用特别招待我。”

    “吴老驾临,令蓬舍生辉,吴老请这边。”晁大爷向贵客致意,亲自上前搀扶吴老,陪同老先生去与父亲相见。

    晁二夫人认得吴老携带的女青年,这时也装作不认识,有礼的道声“请”,目送中年和女青年见她们家老爷子。

    吴老被晁大爷搀扶,乐佳琪不能再搀扶吴老的胳膊,也失去主心骨,心里紧张,笑容有些僵硬,腿也有僵,走路姿势生硬。

    吴老任晁一搀扶着走向大厅主桌,他一来,李老等人都起身目迎。

    众目睽睽之下,从没见过如此大阵仗的乐佳琪,心里犯怵,后背凉凉的,手臂生出鸡皮疙瘩来。

    晁老爷子也站起来相迎,与吴老握手,吴老拉着晁老爷子的手:“晁老,我来讨酒喝的,你是寿星,快请坐。”

    晁老爷子也没客气,端端正正的坐下去。

    主人寿辰,客人众多,吴老只说几句吉祥话,送上自己的一幅字画当寿礼,接过晁三夫人敬的茶。

    “你们去跟年青人认识认识。”他对身边的中年和女青年交待一句,顺着晁三爷的陪请去与李老等人坐。

    乐佳琪僵硬的应声,和中年男人走向在自由交谈的人群,去认识权贵们。

    有李老等人帮陪吴老,晁一仍回门口,又接待几拨客人,与他同是京市一把手的京市长王凌云夫妻到达。

    王市长不仅携夫人赴宴,还携同父母与侄女以及准侄女婿赵宗泽,当他携老拖幼的进得晁家,晁一晁二夫妻看到王市长的侄女男朋友,眼神深幽,王家是不是太过份了,连八字还没一撇的人都带进来蹭位儿?

    晁家三俊早有预感,晚宴有贵客,也少不了有贱人们来添堵,看到吴老带乐家女来,他们也没动声色,又见着王家带着的贱人,心里非常不爽,王市长带父母和侄女来可以理解,毕竟那是王家人,可带侄女男朋友来是哪门子的道理?晁家跟王家还没有那么亲厚,携带不相干的人来占席抢人脉,这不是故意给晁家添麻烦,拿晁家当踏脚石?

    晁家兄弟看向侄女与侄女手挽手的青年眼神不喜,王凌云也察觉到了,难为情的致歉:“晁书记,晁董,不好意思,我侄女不懂事,还请见谅。”

    王老先生王老太太心里一个咯噔,不禁老脸发热,晁书记只请他大儿子夫妻,他们硬着头皮要来,本已是不太礼貌,却因爱孙女心切,想给孙女和孙女婿多积点人脉,将人带来晁家想借机露个面,却没考虑晁家人的态度,晁家妥妥的本地老牌功勋世家,他们那点心思哪瞒得过晁家人。

    赵宗泽以手捂着挽着他胳膊的王玉璇的手,正为即将见识到诸多权贵而兴奋,当听到王市长的话,便知是指王千金将他带来是不懂事的行为,如遭冷水淋头,身心寒冷。

    端着端庄样的王玉璇脸色骤变,伯父说她不懂事?她带男朋友赴宴,有什么不对?她心里不服,也没敢流露出来,她父母没资格出席名流宴会,以前有燕行,随时能去各种宴会,现在她只有跟伯父和奶奶才有机会跻身上流宴会,就算伯父说是她的错,她也只能生受了。

    “王市长,我先在此告个罪,说句得罪你的话,家父寿宴上有极为重要的贵客在场,还请王市长约束令侄女一二,千万别冲撞家父的贵客。”如果王家没有带不相干的人来,晁盛国自然给面子,因带个不相干的人,他心里不舒服,自然不能自己憋屈,必须要让当事人也憋屈,所以不给面子的提示一句。

    王老先生和王老太太老脸涨得发烫,他们听出来了,晁家对于他们携带孙女和孙女男朋友来蹭人脉的事非常不满意,这是在警示他们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多谢晁书记提醒,我会看管好小侄女不给大家添麻烦。”王凌云敏锐的察觉到晁书记的潜意思,猜测晚宴上有十分特殊的客人,也十分感激他的提醒。

    有许多人看过来,他不便久留门口处,携夫人和父母去见寿星,王老太太也把早就设想的各种策略收起来,挽着丈夫的胳膊,当个贵气的老太太。

    赵宗泽挽着王玉璇跟在王市长夫妻后面,因为主人的警告,他尽量目不斜视。王玉璇也不敢露出丝毫小情绪。

    王市长看到了吴老和李老,也明白晁书记所说的贵客所指,心中有数,陪同父母向晁老爷子祝寿,接过晁二姑娘递来的茶,遥遥向李老那边众人致意,带父母去另一边,免得侄女和她男朋友冲撞晁家贵客。

    晁家老爷子老太太,晁三爷夫妻绝口不问王市长携带来的青年是谁,王老太太也没好意思为准孙女婿出头,向人推销孙女男朋友。

    王市长怕侄女乱跑惹事,坐下后不许人乱跑,他们一家来六人,占大半桌。

    王老先生王国宏,曾经也是位居高位,积有人脉,王市长也有人脉,很多认得王老先生和王市长,主动向王老先生和王市长打招呼。

    很快,晁老爷子的好友之一,柳家柳知福一家赶至,柳知福即柳向阳的爷爷,老爷子比晁老爷子年长三岁,头发被岁月染白大半。

    柳老爷子行伍出身,因负伤,身体受影响,以少将级退任,共生三子,长子正英,次子正雄,三子正义。

    柳正义现是京中某集团军驻地的一把手,柳正雄在江南某大军区任职,因此,陪同赴宴的是柳正英夫妻和柳正义。

    柳正英夫人周菁,是晁二夫人周苒同族,乃是高职讲师。

    柳家男儿个个颀长,柳正英儒雅,柳正义英武,柳向阳阳光帅气,老爷子老归老,犹有峥嵘之气,唯一的女性是教育者,一身为人师表的典范,一家子人进得大厅,光芒四射。

    晁家宴会上客人们不富即贵,乐佳琪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十分拘束,寻个地方坐下便不敢四处乱走,以免被人嘲笑。

    当看到柳少,乐大千金眉眼一亮,瞬间精神抖擞。

    柳向阳扶着爷爷,手臂上搭着老爷子的外套,柳老爷子与晁老爷子好久不见,握着手舍不得散,相互关心,问寒问暖,之后才由晁三爷引入座。

    时间离七点越来越近,众人也越发期待晁家哥儿何时露面。

    晁宇博一行车队一路不停的赶路,到达晁二爷别墅外已经是六点四十分,车队停在一长列车后。

    万俟教授夫妻等着符、翟教授,陈同学和才同学跟随教授们先行一步,其他同学略停一停。

    三位教授步行到大厅外才脱外套,晁二家的管家胡叔带人在外候着,接过三位教授的外套,送去私人衣帽间存放。

    胡叔亲自交待侍者们怎么通传,于是,一声声通报传进大厅:

    “万俟教授携夫人到。”

    “翟教授携高足到。”

    “符教授携高足到。”

    三通传报令晁老爷子大乐:“哎哟,老翟老符那两家伙终于舍得让他们的爱徒出来露面了啊。”

    “老符老翟估计是怕他们弟子的风头被万俟教授的小学生抢光,所以赶紧秀一秀。”李擎云也抚掌大乐,三大教授当年是晁家博哥儿的主治医生之一,他和晁家好,自然也成为朋友。

    “此言有理。”晁老爷子知道万俟教授的小学生是谁,赞同老友的话,听说小乐乐大有名压青大医学部众生之势,符教授和翟教授再不让弟子们露脸,等小乐乐长大些,只怕就要抢尽风头。

    李擎云认得万俟教授,还有其他部分客人并不认得,一致望向大门那边,很快见一对夫妻,两老者各携带一个小青年款款走来,。

    夫妻两人组中的贵妇高贵温婉,男士一派学者风,另两组老的神容严谨,青年英俊帅气,就是有一个有点矮,若再高点,那就完美了。

    晁家众人越发激动,万俟教授到了,小博和小乐乐应该也快回来了。

    万俟教授与晁一晁二说两话,看到诸多视线投来,三位教授笑容不变,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符教授边走边笑:“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随意。”

    身为古武世家弟子,三位教授就算在元首面也是面不改色,有着超脱世外家族该有的节气与傲骨;王师母经常出席重磅级宴会,谁想用眼神压迫她,太难。

    来宾俱是京城最有头脸的名贵之一,大部分人认得王师母,皆致以微笑。

    三位教授先向晁老爷子祝寿辰快乐,陈书渊才子俊也向老寿星致祝词,呈上一盒由两人共同配制的保健丸。

    “好孩子,都是年青有为的俊杰。”晁老爷子看到孙子的好友特别开心。

    收了礼物,晁三爷夫妻将客人送去离主桌最近的贵客席入座,三位教授曾为晁家唯一的男苗呕心沥血,当然是晁家的座上宾,陈同学才同学去给小青年准备的席位坐。

    眼见很快将到七点,客人们暗自揣测晁家哥儿为何迟迟不露面之际,听到外面传来惊喜的大喊:“老爷子老夫人,博哥儿带小公主回来啦!”

第二百六十章 认亲

    晁宇博和同伴们等教授们先行四五分钟才下车,小青年都把厚外套扔车上,以正装赴宴。

    晁宇博没有脱外套,抢过小乐乐的背包帮提着,牵着小乐乐的手走向二伯家。

    李少、王少等人簇拥着一对兄妹,浩浩荡荡的开往晁二爷的别墅楼。

    胡叔候在门外,左盼右盼的盼着三少爷回来,在望穿秋水那刻终于看到博哥儿牵着一个红风衣的人被一群小青年们众星拱月似的陪伴走来,不用猜也知博哥牵着的人肯定就是晁家老少们盼着的小姑娘,喜得差点一蹦三尺高,人还到,先向老爷子老太太报喜。

    他那一嗓子像高音喇叭似的,真的声达内外,响彻全厅。

    满屋子的客人们听到喜滋滋的大喊声,大半人不明所以的,一脸懵,那什么小公主是谁?难不成是晁哥儿的女朋友?

    听到胡管家的通传声,晁兴强老爷子,晁兴忠老爷子嚯的站起来,激动的跑向兄弟而去,晁兴云老太太也跟紧随其后。

    “哈哈哈,终于回来了。”听闻外孙回来了,李老抑不住喜色,激动的站起来。

    李老夫人也笑盈盈的起立,挽着丈夫的手走向老亲家,他们要看外孙,谁也甭拦他们。

    有李老带头,李擎苍,杨老,周老哪坐得住,二话不说,起立,兴冲冲的走向寿星。

    他们都是晁家至亲和姻亲当家人,想咋的别人想说啥都没理由,因此他们围向寿星,其他人可没那么大的脸凑上去存在感,皆旁观。

    晁兴强晁兴忠和李老几个急三火四的跑到寿星身边,一溜儿的排排站,望眼欲穿的等着两小家伙露面儿。

    晁家三位爷和夫人们也是喜形于色,晁宇福若不是因是爷爷寿宴,早就冲出去找小团子了。

    门外,众小青年听到胡管家的吆喝闷声偷笑。

    ?

    被牵着手的乐韵,满头懵:“晁哥哥,小公主是谁?”

    “以前很多人背后叫我小公主,现在当然是乐乐喽。”晁宇博喜气弥心,凤目光芒熠熠。

    乐韵望天,她明明是女汉子,哪点像小公主?

    胡叔带着两中年夫妻家佣迎上前,向众家少爷问好,末了,看向少爷身边的小姑娘,笑容堆积如云:“四姑娘,老爷子老太太盼您多时了。”

    “有劳大家久等。”乐韵笑着向管家点头,内心纳闷,她姓乐,为什么晁家要给排行叫四姑娘啊?纵有疑问,可不是问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先搁着。

    晁宇博飞快的脱羽绒服交给胡管家,也不让人帮提他手里的背包,又帮小乐乐脱外套并将红风衣搭在右手臂上盖住背包,牵起小乐乐的小爪子:“乐乐,见老爷子老太太们去喽。”

    胡叔笑容满面的送少爷和小姑娘、众少爷进厅。

    小青年排成行,两个两个的并排走,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李少和王银屏紧跟在一对兄妹之后,然后是王煜哲,邓宇轩等人。

    满屋客人们就等着晁家哥儿和那位什么小公主,过了几分钟,就见门口珠帘被挑起,一行人鱼贯而进。

    最前面是一高一矮的少年男女,少年穿棕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身似清竹,挺拔如小青松,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雅如雪莲,貌比潘安,唇红面白,凤目顾盼生辉,笑容微微,暖如春风,端的是清俊无双,高雅圣洁,翩翩公子美如玉。

    少年右手牵着个少女,娇小纤细,身材火辣,一张圆脸蛋,肤色白净如极品羊脂玉,笑容灿烂,眼似黑珍珠,明亮照人。

    她很矮,穿粉色蕾丝半肩袖长过膝盖的连身裙,那粉色衬得人像个玉娃娃似的,可爱娇美。

    美貌少年手牵粉嫩得不像话的粉裙小姑娘,端的是如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让人挪不开眼儿。

    一对玉人儿太耀眼,盖过后面一众小青年光芒,让大家眼中只顾得上关注美少年和娇俏小姑娘

    乐佳琪在不被人怎么注意的角落,看到晁家少年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眼似被针扎的阵阵的刺痛,晁少早就有女朋友了,小筠高攀不得,才出那般下策,以致落得那般下场。

    有点眼熟?王玉璇没敢乱跑,和伯父们坐着,当看到美少年身边的小姑娘,莫明的觉得眼熟。

    不仅是他,赵宗泽也觉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十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兰少闲事无事,冯家冯尧热络的请他参加宴会,因听说万俟,翟、符三教授与晁家有往来,那三位可能会出席晁家晚宴,他便勉为其难的凑热闹。

    他以为万俟与符、翟三家若参加晚宴,也许可能会带上澹台家主,事实却相反,那三家并没携澹台家同往,符翟两位竟携带弟子同行。

    兰少兴趣缺缺,好在有个柳少在,有可能燕少也会来,让他有点雅兴,没等到燕少,倒把晁家那位听说颜冠京都的少年等回来了。

    一见少年容颜,他也不得不承认,晁家少年确实当得起颜压京城俊秀的第一美少年,贵气与优雅浑然天成,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少年感染力极强。

    兰少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少年的天生感染力,当看到少年身边的女孩子,眼神深邃,那个小姑娘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查底细的人吗?

    他望向冯少,赫然发觉冯少神色慌张。

    冯少很慌,晁少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不就是泳池里的那个大胸小萝莉?

    大胸女认识燕少,还与晁家哥儿亲密无间,她究竟是谁?大胸女有那晁家那么大的后台,为什么还装平民,跑去公众泳池戏水?

    慌,冯少心里很慌,如果大胸女跟晁家关系非比寻常,晁少知道他曾对大胸女耍流氓,非得黑死他不可。

    冯大少心中恐慌,刘少、袁少同样惊惶不已。

    刘少父亲是京市公安局二把手,在晁大爷邀请之例,袁少的祖父是国防部大佬之一,受晁三爷邀请而来。

    两少跟随家人赴宴,跟认识的青年们聊得挺开心的,待晁家少爷回来那一刻,他们看到晁少带回的小姑娘,认出是自己曾想占便宜结果让自己吃了暗亏的大胸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当看到博哥儿手牵着粉嫩嫩的小女孩出现,两老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见眉不见眼。

    李老夫人看到外孙儿带回粉团子似的义外孙女,乐得脸笑成一朵太阳花。

    “小博,快领你妹妹过来。”

    “小博,快带小团子给我们瞅瞅。”

    老爷子老太太们抑不住喜色,一迭声的催促。

    在门口的晁大爷晁大夫人,晁二爷晁二夫人向中间靠拔,两位贵夫人管不住手,也不要端庄贵妇形象,伸手揉小粉团子的脑袋,捏脸蛋。

    “哎哟,真是个小团子,脸蛋软软的。”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两位贵夫人爱不释手,等着小粉团子上前认亲的老太太老爷子们不乐意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别拦着我们的小乖孙,快让小博将小家伙领过来。”

    并不知晁家哥儿有个妹妹的来宾们傻眼了,谁来告诉他们,那个小姑娘究竟是谁?

    挨人摸头捏脸的乐韵,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人人都爱摸她脑袋捏她脸,她不是面团子啊,疼爱也不带这么疼爱的好吗。

    晁家两位夫人对小女生又揉又捏的,让李少等人笑得脸上肌肉快抽筋。

    王师母笑咪咪的瞅着晁大媳妇晁二媳妇疼爱她小学生,小乐乐长得玉雪可爱,又孝顺善良,不喜欢她的人必定是眼瞎。

    “哎,这就来了啊。”被连连催促,晁宇博一边应了,一边请大伯母二伯母高抬贵手放行。

    老爷子老太太们等不及要看小团子,晁大夫人晁二夫人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挽着丈夫的手臂一起去见老爷子老太太们。

    主家两对夫妻甩挑子,姻亲们上场帮忙,免得万一有客人来没人招呼,冷落客人不礼貌。

    “那个小姑娘是谁呀?”

    “晁家哥儿牵着的小女孩是谁?”

    一帮青年拥着晁家哥儿走向主桌,来宾们悄悄互相打听,可惜,大部分都不知道,小量知晓内情的人在贵宾席,不可能回答他们,或者人群中有知晓点情况的也不会为显摆透露消息。

    乐韵走进大厅只看到一小片地方便被挡住视线,当往前时才终于看清整个宴厅,只有咂舌的份,晁哥哥的二伯父好壕。

    美少年哥哥的爸爸和大伯位居高位,二伯有钱,一家有钱有势,她真的抱到了一条粗大腿,好粗好粗的粗大腿。

    乐小同学英明的决定,她要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坚决不改变初衷,坚定不移的抱定美少年哥哥大腿一百年不动摇。

    美少年牵着小女孩儿踩着红毯缓步而行,旁边的男女们眼神越来越幽暗,那小姑娘身材真的太辣了!

    嫉妒,女青年嫉妒,男青年们看得血液沸腾,眼冒精光。

    一群老爷子老太太眯着眼儿,喜滋滋的欣赏一对玉人儿,等人越来越近,欢喜得嘴都不拢了,如珍似宝的瞅着雪团儿似的女孩子。

    众人目光太炙,乐韵被看得浑身发毛,太可怕了有没有?感觉像当猴子在被人围观,悄悄的缩缩脖子,往美少年哥哥身边靠近,寻找靠山,不管咋的,有晁哥哥罩就不怕了。

    “别怕,大家没有恶意,是乐乐长得太可爱,都想多瞅瞅。”小乐乐往身边躲,晁宇博将手掌心握着的小手握得更紧。

    “小团子莫怕,伯母们都在。”晁大夫人晁二夫人听到博哥儿细声安抚小团子的话,忙靠近小家伙右手边,帮她挡住一些目光。

    “嗯。”乐韵硬着头皮嗯一声,她不是害怕,是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啊,尤其人群中还有渣男、色狼。

    李少与邓少等帅哥两两并肩,甘当陪衬的绿叶,今晚名义是晁老爷子的寿宴,实则是晁哥儿带妹妹回家认亲的认亲宴,主角是小萝莉和晁家老少,谁也抢不去风头。

    晁宇博笑容温润,凤目滟瀲一池神光,带着受万众瞩目的小可爱稳当当走过长长的红毯,走到老爷子老太太们面前,嗓音清润如泉水奔流:“爷爷,我带回妹妹给您贺寿,祝您笑口常开,天天健康。”

    “好好好,这份寿礼我喜欢。”晁老爷子爽朗的大笑:“小乐乐,你总算舍得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啊,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几个花甲、古稀之年的老人们全盯着自己,乐韵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双手交叠放在右腹侧,微微曲膝下蹲行礼:“爷爷,生辰快乐,今日有幸祝您如松姿柏态傲霜迎风四季长青,愿七十载后再见宾客云集贺人间双杖国。”

    “哎哟,双杖国,我岂不要成老妖怪?”一句“爷爷”,叫得晁老爷子心花怒放,激动的站起将宝贝小金孙拉起来打量。

    七十岁有多个雅称,古稀之年,悬车之年,杖国之年,双杖国,即两个七十岁,那就是一百四十岁。

    “祸害遗千年嘛,你只祸害百四十年,不多不多。”李老不厚道的调侃老亲家。

    “你们这些人,别吓坏我家可爱小团子。”晁老太太一张脸笑成金灿灿的菊花,笑着瞥一眼老亲家老世交们,伸手从老头子手里抢过粉嫩的小女孩儿,大手伸过去捏小家伙的脸蛋。

    “小团子长得真水灵,小脸蛋跟嫩豆腐似的,小团子,叫声奶奶听听。”终于捏到小粉团子的脸蛋儿,老太太也是爱不释手。

    “奶奶好,您再捏我的脸,我都没脸见人啦。”又挨一位长辈捏脸,乐韵想哭的心都有了,她能当逃兵嘛?

    “好好,我不捏小团子的脸了啊。”小粉团子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求饶,声音软软糯糯的,晁老太太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家伙被老伴抢走,晁老爷子那叫个郁闷,伸出大手摸摸小孩子的脑顶,一脸迷醉,嗯嗯,这个小金孙真乖,比小博可爱多了,给人摸头的孩子都是乖孙。

    乐韵:“……”又被当小宠物,她不要挨这里,她要回宿舍!

    美少年和帅气逼人的一群小青年见小萝莉被两老疼爱,忍笑忍得很辛苦,晁家三位爷内心也是无力的,老父亲何曾这么孩子气过?

    李老等人手也痒痒的,想抢小家伙过来揉揉脑袋,奈何不好抢晁家老夫人的风头,只能苦等。

    众宾:“……”他们仍然搞不懂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好吗?

    “老头子,别弄乱小团子发型,快拿见面礼来。”老头子跟自己抢小团子,晁老太太吃醋,催老伴拿见面礼。

    “嗯嗯。”晁老爷子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摸唐装衣服口袋,摸出一对金灿灿的大金镯子。

    老太太也摸出一副金镯子,镯子条都是加宽加厚型,份量十足。

    一对老夫妻各捉住小家伙的一只手,将金镯子帮她带手碗上,小女孩儿手太纤细,垂手镯子会滑落,抬高手,镯子滑到手肘处。

    “这是我们给孙女的见面礼,乐乐小乖孙不要嫌俗气,从今后,不对,是打你跟我们小博义结金兰那天起,你就是我们老晁家第三代最小的姑娘。”晁老太太帮小粉团子套上金手镯,欢欢喜喜的牵着她的小手:“小乐乐,来见见小博的两位伯爷爷。”

    乐韵晕乎了,她跟晁哥哥回晁家给老爷子拜个寿而已,怎么变成认亲大会了啊?

    而晁老太太话一落,竖耳倾听的客人们霍然明悟,小姑娘是晁家哥儿认的妹妹!晁家之所以广发请帖,是借着老爷子寿辰的机会让人知道小姑娘是晁家罩着的。

    冯少、袁少、刘少仨大脑一片空白,大胸女是晁少义妹?!小姑娘那么受晁家重视,若教晁少知晓他们曾动过不该动的心思,以晁家护短的作风,能轻饶得了他们吗?

    晁兴强晁兴忠等得头发都白了,终于等到弟妹带人来认亲,精神一振,挺直腰杆,拿出最温和的笑脸,免得吓坏玉雕似的小娃儿。

    晁老爷子也转过身,陪老伴领小金孙跟家族人见面。

    晁老太太牵着小粉团子,走两步,到站晁老父子之前左手边的两位老人面前,温声介绍:“小乐乐,这位是小博爷爷的大哥,小博叫大爷爷,这位是小博爷爷的堂哥,也是晁家现任族长,小博叫伯爷爷。”

    “大爷爷好,伯爷爷好。”躲不过认亲程序,乐韵微微弯腰向晁哥哥家的长辈们问好。

    血缘关系是很微妙的,也很神奇,晁家兄弟们面相有不同的相似度,老一辈亦是如此,晁兴强与晁兴华有七分相似,与堂兄弟有六分相似。

    晁兴强头发全白了,晁兴忠头发也大半霜白,原本都是严肃脸,怕吓到粉妆玉琢似的孩子,笑得和蔼可亲。

    “好好,小乐乐好。”兄弟俩喜滋滋的应了,也不客气的揉揉小女孩儿的脑袋,以示亲切。

    两老人认了亲,一边摸兜子一边喊:“快,笔墨侍候。”

第二百六一章 收礼收到手软

    笔墨侍候?

    客人一头雾水,难不成认亲后要赏笔墨纸砚?

    大家搞不懂,也特别用心的观望晁家人想干啥。

    在自家爹妈领小团子认亲时,晁爸爸乘人没留意自己,从桌子底下拿出备好的笔墨,不声不响的磨墨,听到长辈传唤笔墨,应了一声。

    晁兴强晁兴忠各自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金亮亮的镯子,笑咪咪的交给弟妹,他们是大老粗,不好意思帮小孩子戴手镯。

    晁老太太兴高采烈的接过两位兄长的见面礼,帮小粉团子戴手腕上,一叠声的说:“好看好看。”

    叫声长辈就有礼收,乐韵懵懵的,两眼全是蚊香圈圈。

    给了见面礼,晁兴忠扭头催笔墨,晁爸爸忙接过保姆妈妈端来的托盘,将毛笔、墨、砚放上去,端着托盘走到族长面前,微微蹲身,呈给族长看。

    托盘里有红布包着的东西,还有文房四宝。

    晁兴强将红布揭开,露出一本棉纸手装本谱书,晁家的族谱,书页上的大字还是繁体字。

    晁兴忠老爷子戴上老花镜儿,翻族谱,翻到夹有书签的一页,提起笔吸墨水,举笔,慢条斯理的在族谱上写字,写好,念:“晁盛辉李清婉义女乐韵,生于2002年6月6日,2016年12月29日入族。”

    搁笔,训话:“晁盛辉,孩子入我晁家族谱即为晁家子孙,名字记在你名下就是你姑娘,你可要好生护着,别让人欺负了去。”

    “是,晁盛辉谨记族长家训。”晁盛辉恭敬的应了。

    客人懵呆了,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乐韵更懵,晁家长辈要将她写进族谱的事为什么晁哥哥没告诉她?

    晁兴强老爷子将族谱字迹吹干,重新包起来,放置好。

    晁爸爸将托盘交给方妈送回二楼书房,以免放在主桌上不小心被茶水之类的溅湿。

    完成入族谱事项,晁老爷子一张古板严肃的脸也变成弥陀佛脸。

    “大哥,族长堂哥,多谢啦。小乐乐,我们继续认亲啊,”晁老太太见族长将小粉团子记入族谱,开怀大乐,牵着小家伙的手,移一步到一位老太太面前:“小乐乐,这位是小博爷爷的二姐,小博叫二姑奶奶。”

    被整懵的乐韵,弯腰,问好:“二姑奶奶好。”

    “好,好。小家伙长得真可爱。”晁兴云脸上绽开花朵,从手碗上取下只金镯子,拿起小姑娘的手套戴上去,摸摸小孩子的脸:“小娃儿,等晚宴后咱们再亲近啊。”

    “嗯,晚宴会再亲近,”晁老太太拉着小粉团子,走向排排站好的自家三儿子,一一介绍:“这一对儿是小博大伯、大伯母,这对儿是小博二伯和二伯母,这一对儿是小博爹妈。”

    晕乎乎的乐韵,将嘴巴抹上蜜,一连串的“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到晁哥哥父母那边叫“晁爸爸晁妈妈”。

    晁爸爸晁妈妈高兴得差点没哭,小乐乐叫他们爸爸妈妈了啊,就说嘛,好歹是记在他们名下的姑娘,称呼当然不一样嘛,在爸妈前面加个“晁”字,为的是跟她亲爸区别,免得弄混,他们都懂的。

    晁一晁二夫妻一拥而上,拉过粉嫩嫩的小女孩,男子从衣兜子里、女士从手腕上捋下玉镯子帮小家伙戴在手腕,然后,男士摸小家伙的头,女士摸小女孩的脸,皆是一脸荡漾。

    晁爸爸晁妈妈不甘落后,将小团子抢过来,也是一副碧莹莹的玉镯子,摸头捏脸,满足得嘴都合不拢。

    “到我啦到我啦,”晁宇福蹿出来,从三叔三婶里夺过小可爱,来个大大的拥抱,凑一凑,在小团子粉粉的脸上吧吧亲了两口:“小团子,你有没想我?”

    “二姐姐,你如果不捏我脸的话,我会想你的。”被摁得压在软而有弹性的女性胸膛上,乐韵羞羞脸,福姐姐大色狼又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

    “这不可能的,谁叫你长得这么粉嫩,小团子不想我,我想你就行啦。”晁宇福笑嘻嘻的从脖子上摘下金链子配翡翠的挂坠挂小团子脖子上,又亲一口:“小团子,长辈们送你见面礼喻意金玉满堂,我比较穷酸,只能送你个吉祥如意。”

    “二姐,适可而止。”二姐搂着小乐乐占便宜,连晁宇博都看不过去,将被蹂躏的小乐乐解救出来,从母上手里拿来转递过来的一只明晃晃的金项圈挂小乐乐脖子上:“小乐乐,这是我小时候戴过的。”

    乐韵摸摸被色狼福姐姐留在脸上的口水,看向项圈,哇,好粗的金圈圈!

    她还没来得及乐呵够,晁老太太又将她牵走,到另一边站着的人前,再次来个大介绍:“小团子,这是小博的外公外婆。”

    “外公好,外婆好。”乐韵脸肌肉有抽筋的预兆,这么多长辈,认到何时是个头啊。

    一句外公外婆,把一对老夫妻哄得心中百花朵朵开。

    “好孩子。”粉嫩嫩的小娃儿是小博的救命恩人,李老看向小家伙的眼神柔和,手摁小丫头脑项上,哪还有上位者的气势,整个就是个慈祥的邻家爷爷。

    “小团子,给外婆瞅瞅。”慈眉善眼的李老夫人,早就心痒难耐,从老伴手里拉过娇美可爱的小粉团儿,怜爱的轻抚小家伙的粉脸蛋,声音也温柔如水:“小团子长得真嫩,难怪小博和小阿福喜欢戳你脸蛋,呀,皮肤真滑,脸软软的,弹性好好,真好玩。”

    “外婆,不要戳我的脸,我脸蛋都被长辈们捏酸了。”乐韵想哭,晁哥哥爱戳她脸,福姐姐也喜欢戳她脸蛋,现在又多群长辈,这日子没法过了。

    “噗哈哈”,一群长辈们狂乐,小家伙长得粉嫩,被人捏脸戳脸蛋,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被捏得红红的,人更加粉嫩可爱。

    “好了,我不捏面团子啦。”李老夫人笑得眼角鱼尾纹一抖一抖的漾荡,和老伴拿出金镯子和副银镯子当见面礼,依依不舍的将人还给亲家母。

    晁老太太牵着小粉团子走向另一位,晁二夫人的父母,乐小同学叫“周外公周外婆”。

    周老和周老夫人给副金镯子当见面礼;再过去是晁大夫人的母亲杨老,杨老丧偶,将一对金镯子交由亲家母给小姑娘。

    紧挨着的是晁老太太的娘家兄弟,乐同学称“叶爷爷”,叶念忠叶念孝同样是一对金镯子,他们给的镯子重量略轻一点。

    然后是李擎云,擎老不需要晁老太太介绍,笑咪咪的:“小丫头啊,我孙子李宇博和晁宇博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们两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所以嘛,我不是外人啊,以后谁欺负你,你哥哥打不过,叫你李哥哥,还打不过,咱们再找外援,反正如何也要把人打扒下。”

    “李爷爷好,打架的事我在行,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再打,输了叫上小伙伴们再去找回场子。”

    “对头,就是这个理儿。”擎老乐得见牙不见眼,看到晁老太太丢白眼鄙视自己,忙乐呵呵的把金镯子递过去。

    晁老太太将镯子套小粉团子小胳膊上,牵着小家伙的手,和老伴儿、孙儿送刷了脸的一群人由自家儿子们送去入座,正想回主桌,一个牛高马大的人从座席那边跑过来,将人截胡:“小叶,你太不厚道,怎么可以把我老萧给落掉,我孙子跟博哥儿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虽然我孙子今天好像被什么事拖住了没来,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是不是?”

    “萧敬军,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晁老太太笑着没好气的呛人。

    晁老爷子瞪眼,刚才明明是老萧自己跑得不见影儿,怎么能怪他们不等他?

    萧敬军,开国功勋萧大将之后,现任职于参谋部,中将级,老爷子穿墨色唐装,精神抖擞,神采亦亦。

    仰望着挺拔如松的老人,乐韵秒懂:“萧爷爷好,我知道您是谁了,您是晁哥哥发小萧君仪的爷爷,听说萧家哥哥挺会打架,我下次找萧哥哥请教打架决窍。”

    “好好,叫你哥哥带你去我们家,我们家你哥哥熟。”萧老高兴的连连说好,欢喜得老眼闪星光:“小丫头啊,我跟你说,刚才我是因为被老家伙们拉走了,我也不是外人,我家君哥儿跟你哥哥是好兄弟,我家先严跟晁家老太爷也是拜把子的兄弟,晁家与萧家自来就是胆肝相照的兄弟家族,你不用跟我们客气,记得有空没空要常到我家去玩儿啊。”

    老爷子豪爽率直,嗓门儿老大,乐韵点着小脑袋,一迭声的应“嗯嗯,有空就去叨扰”。

    萧老虽然很想拉着小姑娘聊天聊地聊打架,看到一个美女袅袅娜娜的走来,他将人还给晁老太太,赶紧儿跑去入座。

    乐韵望过去,走来的美人穿蓝色长裙,面如芙蓉,目若秋水,行如柳,温柔入骨,她的温柔不是柔若弱柳似的温柔,而是从骨子里逸出来的柔和,一步一移,步步生莲,优雅得形如穿越千年,从古代走出来的美人。

    她的温婉温柔仿若与生俱来,绝非王系花那种后天所养成的端庄,王系花的温婉淑静有刻意的成分,那位美人是真正的温婉贞静。

    “明姐姐。”乐韵眉眼一开,笑着小跑两步,跑到美人身边,仰起脸,眉眼弯弯:“明姐姐,我等会可不可以去看小宝宝?”

    看到大孙女走过来,晁老太太乐呵呵的等着,小粉团子不认生,跑去跟大孙女亲近,她呀笑得更欢。

    晁宇博和晁宇福陪爷爷回座,接受李少等小青年们的祝贺,李少和邓同学等给晁老爷子祝了寿,赶紧去座席,晁家为孙子们的朋友预留有座,小青年们坐一起。

    旁观的客人看完晁家认亲过程,没入座的赶紧入座,而看向小姑娘的眼神也格外幽深。

    冯少、袁少、刘少内心崩溃,大胸女竟然真的成晁家的义女,还得到那么多家的贺礼,他们该怎么办?

    吴老旁观完晁家认亲一幕,看看乐家千金那方,微不可察的蹙眉,有些事情好似越来越超出预知范围,不好办啊。

    柳向阳陪着老爷子,笑容阳光,即没有去锦上添花,也没有说什么。

    兰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人情大戏,暗中留意柳少,柳少是燕行的发小,上次还陪小姑娘一起吃饭,这次竟没有送贺礼,倒有点奇怪。

    乐佳琪内心纠结,那女孩子是晁家的义女,那么,小筠铤而走险的行为输得实在太冤,她很想去离柳家近点的地方,可是,柳家在离桌很近的席位,那些席位都是主人预先有安排的位,一般人不能坐,吴老不带她在身边,她过去坐了,丢的只会是自己的脸。

    为保持优雅坐姿,王玉璇手放在大腿上交叠,看到那些个老爷子老太太给小女孩见面礼,羡慕得双手紧捏,为什么她从没有受到那般厚爱?

    客人们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的忽略一件事,没人提及小女孩送什么寿礼给晁爷子。

    “小乐乐认得我啊,”当娇俏的小丫头跑到身边,晁宇明美玉雕成的芙蓉玉面漾开柔柔的笑容,伸手摸小粉团子的后脑勺:“刚才我在带宝宝,没能到长辈这边来,这会儿宝宝睡着了,等晚点我抱宝宝给乐乐看。”

    “嗯嗯。不用急的,明天看也是一样的。”乐韵点头如母鸡啄米,晁家人面相十分相似,晁家两位姐姐跟晁哥哥有几分像,看脸就能对号入座,何况晁家福姐姐在,就缺大姐姐。

    “这是大姐姐的见面礼,这是宝宝爷爷奶奶家的一份。”奶奶还在等着小团子,晁宇明将戴手上的镯子取下来,她给的是只玉镯子,张家送的是只金镯子,份量和萧老擎老家给的差不多重,即不会压住晁家的礼,也不寒酸。

    乐韵手腕上套一大串手镯,沉甸甸的,等明姐姐回座,她走到晁奶奶身边,任老人家牵着手牵回主桌。

    座席有些地方空着,需要调整,晁家三兄弟们亲自去请某些客人移座,只有老爷子祖孙仨在主桌。

    七点开宴,客人们一般会赶在开宴前到达以示礼貌,因此,当晁家哥儿回来之后也没什么客来,晁老爷子也坐主座位。

    回到主桌,乐韵举着手臂:“晁哥哥,快看,好多金子哇,我妥妥的变富二代喽!”

    跟晁哥哥回一次晁家,收礼收到手软,这感觉真爽!

    只是,这礼不能白收啊。

    乐韵举着满手的礼物,开心之余又有点心疼,还礼什么的最不喜欢了,如果只收礼不用还就好啦。

    晁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到小家伙举起双手上戴着的那些亮闪闪的东西,笑得眯起眼睛,脸上肌肉都在抖。

    “嗯,是挺多的,这样子出去容易被人打劫,乐乐,拿下来吧,放背包里。”晁宇博笑着摸摸小乐乐的脑袋,不等她抗议,忙帮她摘手镯。

    没客来,不用递茶,晁宇福也帮着美人弟弟给小团子摘手镯,先放在桌子面上,然后装起来。

    摘去压胳膊的手镯,乐韵抹把汗,感觉终于解放了,她想把项圈也摘下来,美少年哥哥不让摘,她只好继续戴着。

    将镯子用袋子装好,美少年从主桌底下拖出小乐乐的背包,将见面礼塞背包里收藏。

    在下车之前,乐小同学从大背包里提出载有随身用品的小背包,还装有东西的大背包里仍放车上,在去认亲时,美少年将背包交给保姆妈妈藏桌子底下。

    宴席说七点开始,实则总要延后一点,要调座,上菜等。

    因晁家哥儿带回个妹妹,正式认亲,席间客人们也有新话题,一致在打听那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晁家三对夫妻在调整座位时,侍者开始上酒,全是原装国产红酒。

    距开席还有点时间,乐韵翻背包,摸出一些小小的空袋子,一包药丸子,戴上干净的手套,拆开药丸子包装,分装小袋子。

    药丸袋子一开,一股浓郁的香气逸散,很快压住满堂香味。

    “什么香?”

    客人们本来在讨论晁家新认义孙女的事儿,不知不觉间身边香味弥漫,皆不自由主的深呼吸,然后好奇的寻找香味来源。

    药香?

    兰少暗听旁人讨论小姑娘是何人,方便收集有用信息,当闻到浓郁香气,骤然一惊,那是丹香!他曾经闻到过类似的丹药香味,不过,那味儿厚重一些,眼前的香味儿很香,又很高雅,令人神清气爽。

    习武人各方面都比较灵敏,他敏锐到的找香味来源,越发的惊讶,那小女孩儿打哪弄来的药丸?

    众人在找香气来源,乐韵淡定的分装药丸子,一只小袋子装两颗药丸子,多了没有。

    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一边贪婪的嗅吸香气,帮将小袋子密封。

    晁宇福也抢着帮忙,美少年没份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托盘,将密封的小袋子放进去。

    装够数份药丸子,晁二姑娘兴奋的帮端盘子,美少年牵着妹妹的手去向给了见面礼的长辈送回礼。

第二百六二章 闪亮登场

    萧老爷子和京中老世家们坐在离主桌很近的席位上,当看到晁家姐弟带着新认的妹妹走向自己,整张脸笑开了花。

    人还没走近,他调转过身,乐呵呵的等着,待小家伙们走来,眼飞色舞的嚷嚷:“小丫头,是不是来陪我喝酒的?”

    “萧爷爷,您老别带坏我妹妹,小乐乐才十四岁半,不能喝酒好吗。”晁宇博笑盈盈的,从盘子里拿过一只装药丸子的袋子递给老爷子:“萧爷爷,我妹妹送您的回礼,您老可别当鹌鹑蛋给吃了啊,这个最低起价一万一颗,有价无货,您老要是浪费了,想再找我要我也无能为力。”

    “哎呀,幸好你说了,我正想着是不是给我解酒的。”萧老一把将丸子夺在手揣兜子里:“小博,透露一下有什么特殊用途?”

    “萧爷爷,等晚宴后或有空我再跟您细讲用途啊,现在我带小乐乐送回礼。”美少年眉眼含笑,故意吊人胃口。

    “好,去吧去吧。”萧老懂了,小家伙们不说,必定用处极大。

    同座的几位老爷子以嫉妒的眼神戳萧老。

    美少年向大家点头致礼后,牵着娇俏的妹妹走向擎老一桌,送上回礼,擎老拿过礼物揣怀里,朝人挤眉弄眼的眨眨眼,也不问用途。

    李家爷爷挺好玩的,乐小同学也扮个可爱的鬼脸。

    小姑娘娇嫩俏丽,扮鬼脸活泼可爱,逗得老爷子乐不可支。

    张老周老杨老和晁家两位老爷子坐得近,正好一并将回礼给了,老爷子们笑咪咪的收礼,揣得好好的,看都不给别人看。

    最后送礼去张家,张家一家数代,没肯坐最尊贵的席位,在偏席位上,张家也是虎将之家,晁大姑娘的丈夫是位教育工作者,标准的书生。

    张老从国防部退任,一米七八的大汉,虎威犹在,脸如钢铁,眉眼间依稀可见虎将刀锋剑芒之锐气。

    张老爷子收晁家三兄妹送来的回礼,张老太太也是个淳和的老人,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重孙女,慈眉善眼。

    乐小同学看到小孩子哪肯挪脚,赖着不走,晁宇博、晁宇福拗不过她,让她先玩会儿,他们先回去陪爷爷奶奶。

    张家老少们热络的欢迎小女孩儿,请她坐下,晁宇明将宝宝接过来给粉团子小妹妹瞅瞅。

    张家小重孙女快半岁,粉嘟嘟的,睡着了,嘴里吐出一个泡泡,可爱得不得了。

    抱到软软的小孩子,瞅着粉粉的一团,乐韵笑得咧开小嘴,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戳戳小宝宝的脸蛋,小宝宝在睡觉,被戳脸也没抗议。

    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在逗小宝宝,画面极有爱,张家老少看得眉开眼笑。

    戳了戳小宝宝的脸蛋玩儿一下,乐韵干正事儿,给小人儿摸脉,看小胳膊,又脱掉鞋子看脚掌,看小腿儿,然后看小宝宝的屁股、肚子,后背以及后脑,检查全身。

    “小团子,宝宝有没健康问题?”晁明福紧张的看小团子给宝宝全身检查。

    “胆和肝有点问题,小宝宝肝叶有小水泡泡,胆也有要发展成胆襄炎的趋势。”乐韵将好像快醒的小宝宝抱在怀里,轻轻的还给孩子妈妈。

    “严重吗?”张家老少惊悚了。

    “目前不严重,但是也不可忽视,尽量别喂奶粉了,小宝宝太小,不宜直接用药,我回学校再研究合适的药或食谱让晁哥哥带回来给明姐姐,让母乳更健康更营养,间接的给宝宝调理身体,等小宝宝大点,明年再吃针对性的药。”

    “小姑娘,辛苦你了。”张老夫人感激不已,张家有四子,四子各一到二子,三代无女,第四代长孙是个姑娘,张家老人们含嘴里怕化了,捧手心怕丢了。

    “不客气,小宝宝叫我小姨,是我外甥女,都是自家人。”乐韵笑咪咪的凑到明姐姐身边看小宝宝打呵欠。

    张家老少们知晓晁家哥儿的小妹妹是个真性情的人,也不客套。

    这边在说话儿,那边侍者们摆放好酒,管事请示晁家三位爷,几时上菜。

    晁一正想说可以了,就听得胡叔洪亮的通报声:“老爷子老太太,贺家贺太夫人携贺家儿孙向老爷子贺寿!”

    那一嗓子传来,满堂乍然一片静默。

    若问最近几个月贵圈最关心的是什么?

    当然就是贺家老祖宗起死回生的大事。

    若问人最关心啥?

    除了权势金钱,当然是健康,而健康恰恰是权势金钱的基础,没有健康,再大的权,再多的钱也等于是昙花一现。

    贺家老祖宗一只脚踏进棺材,另一只脚也踏到棺材边上,转眼儿又生龙活虎,那是绝对的大反转,也真真实实的关系到健康问题,足能引起贵圈权贵们高度重视。

    可任贵圈人怎么去撬,就是撬不开贺家人的嘴,没人知道贺家老祖宗康复的秘密。

    贺家人也越发低调,打十月后几乎没参加任何宴会,然而,沉寂的贺家来给晁家老爷子贺寿,还是贺太夫人亲自登门,这其中的意义可不一般。

    瞬间的,众高官干部,众土壕们心思百转回肠的转了无数个弯儿,所联想到的事绝对的意义深远。

    乐韵脑子里先是问号,然后是感叹号,听说贺家人来了,满座人的心跳都在秒速间加快,感觉贺家好牛有没有?

    因为王市长不许王玉璇和自己乱走,赵宗泽一直安分守己的当翩翩君子,然而当听到贺家人来贺寿的那刻,一张脸骤然大变,贺老不死怎么来了?

    他有预感,燕行极可能会和贺家老不死一起来。之前看到柳家人那边只见柳少,不见燕行,他以为燕行不会来,谁知道在晚宴即将开席时会半路杀出贺家人。

    贺家人认得他,会不会给他难堪?

    赵宗泽顿时没了底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了章法。

    赵少大惊失色,王老太太的脸色也极不自然,王家与贺家同住一个大院,她和老伴数次去贺家都被不咸不淡的打发,并且贺家对他们也越来越冷淡。

    上个月她过生日,请席时有请贺家,然而贺家仅只有因同是京市政常委干部的贺祺英,因人情关系去随份礼,连坐都没坐就走了。

    如今,贺家老祖宗亲自率贺家子孙来晁家给晁老爷子贺寿,双方一对比,可见贺家是何等礼待晁家,又是何等轻看王家。

    王老太太因之前晁家兄弟警示的说晁家有贵客而心头不舒服,听闻贺家人来了,再联想到自己家拿热脸贴贺家人冷屁股的事,更加不舒服了。

    王玉璇的背皮也因通报声骤然绷紧,贺家老祖宗来了?!

    兰少在听及贺家来的消息,抬眼望向柳少,便见柳少满脸阳光,恍然大悟,柳少应该早知晓贺家人会来晁家,所以笑得高深莫测。

    贺家为什么会来晁家祝寿?

    古武世家旁敲侧西的打探消息也探不出什么眉目,贺家从没表示出对谁特别,今天突然来晁家,是否表示为贺家老祖宗治病的人与晁家有关系,贺家爱屋及乌,所以一齐到晁家贺寿?

    心思辗转间,兰少又望向另几处,观察到以普通人身份随京中某些人家来赴宴的古武家族的人并无特别异样,也心照不宣的静观其变。

    晁老爷子听到胡管家的大嗓门,惊愕的望向老伴,贺太夫人来了,没搞错吧?

    贺家有位与晁三同样是部长之职的人,若那位携带夫人孩子们来晁家,老爷子不会惊讶,然而连贺太夫人也亲临,太奇怪。

    自己老伴一向不怎么精通人情往来,晁老太太先是一怔,立即伸手挽住老伴胳膊起身:“贺太夫人是前辈,我们去迎一迎。”又唤儿孙:“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也一起来。”

    “是!”三兄弟应了,携夫人跟随老爷子老太太出迎,晁宇博晁宇福姐更迅速,跟在爷爷奶奶身边。

    晁家主人出迎,大厅内的气氛先是凝滞,转而在离主桌最近的众大佬们也不敢再托大,纷纷起身离座。

    贺家贺太夫人那是上过战场,杀过敌见过血的革命老前辈,获得代表军功最高奖项的八一和平章,真正的女中豪杰,帼国不让须眉。

    晁家众人亲自去迎客,贵宾席们上的人都起身相迎,其他人哪敢坐着,也起身站到座旁,一致面朝外。

    门外,胡叔内心是震惊的。

    时过七点,纵使没客人,在晚宴开席前,侍者们仍守在门外,至少要等开席后十来分钟才会撤走。

    胡叔守在门外,本以为不会再有客人光临,谁知就在大厅内马上要上菜的当儿,便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过来。

    等客人近前,他愕然发现竟是贺家人,还是贺家老祖宗带队,当时他差点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看几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心中吃惊不已,胡叔也没迟疑,立即亲自向老爷子们汇报,让老爷子老太太有心理准备,向内通传一声,小跑着迎接贺家众人。

    贺老祖宗到晁二爷一楼门口才脱掉羽绒衣外套,然后由儿孙们簇拥着进宴厅。

    贺家众人鱼贯而进,目迎的众人也看清贺家阵营,贺家队伍十分庞大,贺太夫人居前,穿一身暗红旗袍冬长裙,头发盘绾起来,点缀着几支镶宝石的簪子,化淡妆,根本不像是年近百岁的老人,好似刚六七十岁的样子。

    贺太夫人昂首挺胸,下巴微微上仰,步伐从容,气度高雅,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放眼宴中贵妇,那种贵气也仅只缪缪几人与之媲美。

    如若席间贵妇们是星星,贺太夫人便是那轮明月,若贵妇人是花,贺太夫人便是花中牡丹,花王一现,群芳皆失色。

    乐韵一瞅瞅到贺家老寿星婆婆,当即就看呆了,哎妈哟,老寿星婆婆气场好大!老寿星婆婆气场全开有横扫八方,力压群英之勇。

    乐小同学看呆眼,李老等人看得有点愣神儿,谁都没料到多年不出的贺太夫人竟然仍然英气勃发,气场未减。

    贺太夫人一露面就镇住场子,她却是目不斜视,左手搭在左边搀扶她的美艳青年手臂上从容优雅的走向主人们。

    她左手边的青年是贺家外孙燕行,青年穿灰墨色西装,打红色花纹领带,挺拔巍峨如移动的高山,俊容无铸,丰神俊朗,那张完美无瘕的玉面上挂着淡雅的笑容,龙目含光,端的是风姿绝伦,风华无双。

    他扶着老人,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气场、风华与老人竟有几分神似。

    贺太夫人右手也有位俊美青年,身姿修长,人如玉,眉如刀裁,俊小青年左手扶老人,右手搭着一件女士大衣。

    很多人都认识贺太夫人右手侧的小青年,那是贺家第四代重孙贺明智,其气度最接近贺家贺三老爷子的子孙之一。

    贺家老祖宗没有让儿子儿媳们搀扶,也没有让孙子孙媳们搀扶,反而手扶重外孙与重孙两个小辈,也可见老人有多疼重孙辈,同时也间接的说明燕少燕行在贺家是何等受宠。

    贺太夫人之背后是成排的贺家人,最先是贺家已逝贺子恭的遗孀鲁雪梅,由其长子贺祺文夫妻搀扶;仅次的是贺二贺子荣、郭青青夫妻;再次是贺三贺子瑞、柴溪夫妇;第四是贺家已逝贺五贺子华遗孀金阿丽,由其长子贺祺英小夫妻搀扶;

    再之后是贺祺书夫妻,贺祺礼夫妻、贺祺杰夫妻,贺祺灿夫妻,最后是贺家重孙贺明盛,贺明俊,贺明韬,贺明净,贺明新。

    贺家老老少少共二十八位,代表着贺太夫人所出四子一女每房子孙尽数到齐,贺家子孙但凡能来的全来了,也代表着贺家倾巢而出为晁老爷子贺寿,隆重,正式。

    李老周老萧老等人看清贺家阵势,面上未动声色,而心中震惊不亚于发生一场小地震。

    吴老心中震惊不亚于李老等人,斜眼乐千金那方,心中有一丝恼怒,乐家女惹谁不好,偏把歪主意动到晁家唯一的男苗头上,她家是嫌在京中活得太滋润了吧。

    晁家三俊三位爷们看清贺家来人都有谁,脸上的笑差点破功,贺家这是干吗?这么隆重出场,会吓到人的哪。

    贺老祖宗扶着小龙宝的手,锵铿生威,还离着主人好远,人未到声先到:“欣闻晁老庆杖国之年又有小金孙正式认亲,双喜临门,我老婆子厚着脸携带子孙们来讨喜酒喝。”

    “贺太夫人凤驾光临令小小晁家蓬舍生辉,满堂生光,贺太夫人如此赏脸,让小老儿倍感荣幸。”晁老爷子快步上前迎接,贺太夫人与晁家先逝老太爷同辈,比他大整整一辈儿,是真正的前辈。

    “欢迎贺太夫人,贺家诸位贵客光临寒舍。”晁老太太与儿子儿媳们向贺家众人致以最真诚的欢迎。

    “我们来得太迟,惊扰各位,还请见谅。”贺大老太太鲁雪梅代兄弟们致歉。

    “您客气。”晁家兄弟们连连谦虚的站到一边儿,等着贺三老爷子等人先行。

    晁老爷子迎到贺太夫人,亲自搀扶老前辈,贺小十五让开位置给主人,晁老太太则随在丈夫身边。

    贺老祖宗瞅一瞅晁家众人,伸手抓住站一侧的晁家少年,笑得眼睛星光闪闪:“这个应该就是晁家哥儿,好相貌,真真是风光霁月,这一身的风华把我家小龙宝都比下去了。”

    “您老过奖,小小孩子哪当得起您老赞誉。”晁老太太老爷子笑得脸上生花。

    “贺太夫人您抬爱了,我这米粒之光哪敢与贺家子孙们的日月之光争辉,贺家先贤一代忠将,贺家现今的老一辈个个铁骨铮铮,中年一辈有乃父之风,少年一辈遗传祖辈之风骨,贺家代代皆国之栋梁,实非我这黄口小儿能比拟的。”

    被贺家老祖宗大加赞扬一句,晁宇博笑盈盈的赞美回去。

    “!”燕行差点破功,晁家哥儿的心肝比比干只少一窍,历来都是个厉害的,只是这样夸贺家真好吗,这是在给贺家拉仇恨吧。

    贺二贺三:“……”

    贺明智兄弟众人:“!”晁哥儿,求不黑!

    众宾:“!”就算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晁家哥儿说得对,贺家确实没有靠家族混的人,更没有混吃等死的米虫,每个人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打拼得来的。

    “哟,我只实话实说一句,你倒好,把我家小子们全给夸了个遍,难怪人说晁家哥儿颜压京城同辈人,智盖同龄英杰。好哥儿,你也别夸我家小子们了,你跟我家小十五几个都是同龄人,大家不要见外。”

    被美少年把全家夸遍,令贺老祖宗笑颜如花开,脸上笑纹一荡一荡的,又拉过晁家二姑娘,抬手从头上拔来一支牡丹凤头簪给插小姑娘发间,笑吟吟的:“晁家哥儿俊美不凡,晁家姑娘生得端庄标致,我老人家没带值钱的物件,赠只簪当见面礼,小姑不要嫌弃区区薄礼。”

    贺家老祖宗拉着晁家兄妹亲切的说话,众客还能理解,当老人家赠晁二姑娘礼物,皆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贺家老祖宗当年赠送过珠钗的一位姑娘,丈夫官至高官位,那姑娘也地位尊荣,现今那位已经于几年前作古,那支钗被后代当古物传家。

    能得贺家老祖宗赠钗,意喻姑娘冰清玉洁,贞静娴淑,守礼守戒,有贵女之典范。

    嫉妒。

    在座的夫人千金们,满眼嫉妒。

    王老太太几乎维持不住贵妇人的风度,她孙女当年跟燕行那么好,贺家老祖宗都没送过任何珠钗,如今第一次见到晁二姑娘却大大方方的赠钗,这不是在打她孙女的脸?

    等这事传遍贵圈,满京权贵们翻出她孙女与燕行曾经的青梅竹马之情,再联系到当年竟没有得到贺家老祖宗赠钗,说明没有得到认可,让她孙女脸往哪搁,让王家的脸往哪放?

    从贺家老祖宗举动里想到其中厉害关系,王老太太心里跟被刀扎了一下,脸色难堪,就连化了淡妆也遮不住。

    王玉璇先是看呆,醒悟过来花容失色,几乎要哭,她跟燕行很好时,她能轻而易举的见到别家难得一见的贺家老祖宗,贺家老祖宗对她也和颜悦色,可就是没给她什么意喻不凡的东西。

    贺家老祖宗不给她什么礼物也没事,毕竟贺家老祖过也没给过别人什么,现在偏偏第一次见晁二姑娘便赠簪子,一对比,她就成了一个笑话,如果再有好事者们歪曲事实的添油加醋,京中权贵恐怕都会认为是她不好,没有入贺家老祖宗的眼,甚至还有可能扩展开说她表面跟燕行青梅竹马,背地里与燕行继弟搞在一起,说她行为不检。

    想到种种可能,王玉璇心头惶急,眼眶发红。

    莫说其他人,晁宇福也有点懵,她第一次见贺家老祖宗,贺太夫人怎么会赠礼?

    晁爸爸晁妈妈与哥哥嫂子们对视一眼,满眸不可思议,贺太夫人又是全家来贺寿,又是赠钗,唱得是哪一曲。

    “这可怎么使得。”晁老爷子十分不好意思,贺家太夫人唯有多年前赠过一位姑娘礼物,那位姑娘后来嫁良夫,丈夫扶摇直上,真的是夫贵妻荣,而今贺太夫人又赠送见面礼给晁家姑娘,给足晁家颜面。

    “没什么使得不使不得的,晁哥儿是男儿,用着不着女儿家之物,我老太婆给件小玩意给晁家姑娘,不过是博小丫头一乐罢。”

    贺太夫人和蔼亲切,晁宇福原本有些懵,这会儿也适应忽变,笑嘻嘻的道谢:“长者赐不敢辞,宇福谢贺太夫人赏。”

    “这小丫头跟我家小十六性子差不多,活泼直率。”贺老祖宗赞一句,望向晁家老爷子:“晁老啊,怎不见晁家新认的小金孙?”

    “贺太夫人您说我妹妹啊,她在我大姐姐那儿逗小外甥女玩。我去叫小乐乐过来。”晁宇博知道贺太夫人为什么找小乐乐,立即给老前辈解惑。

    “错了错了,不是叫,小医生何等尊贵,怎么敢劳主人去请。”贺太夫人一把拦住晁家美少年,吩咐身边的孩子:“小龙宝,小十五,你们去请小医生尊驾。”

第二百六三章 曝光了

    完了!

    乐韵本来置身事外的,听到贺家老寿星婆婆的话心头一跳,顿觉不妙,今晚只怕要曝光了。

    小医生?

    兰少捕捉到贺家老祖宗的称呼,下意识的看向燕少,心中有些东西好似要呼之欲出。

    贺老祖宗的话也让吴老等人再次震了震,能让贺太夫人说请字,那是何等尊荣?

    李老脑中灵光一闪,霍然明悟,博哥儿的妹妹就是治愈贺家老祖宗的医生!难怪小博当初让他们不必去贺家打探什么消息,说他知道让贺家老祖宗起死回生的医生是谁。

    乐佳琪发现身边的人表情十分古怪,她知道晁家是一流权贵,看贺家人来时人人相迎,猜着必定来头更大,可所知有限,也没有深层次的接触过京中顶级家族,不懂其中的奥秘,搞不懂为什么大家的表情变了又变,那么复杂难懂。

    贺家众人一直很镇定,当晁家哥儿指明小医生的方向,老少们齐唰唰的寻找,他们进大厅时只见晁家老少,没见小医生,当时还挺奇怪的。

    燕行早就看到小萝莉在哪,听到太姥姥吩咐,从老祖宗和晁老爷子背后绕出来,和小十五绕过晁家几位,站一边儿,等老祖宗先过去再去找人。

    知晓小医生在哪,贺老祖宗也不磨叽,笑呵呵的由晁老爷子扶着走向主桌,贺家老少们昂步而行。

    等老祖宗和晁老爷子往前,燕行,贺明智沿进门右手侧的红毯边沿走。

    晁老爷子老太太陪贺家人走到主桌,贺老祖宗也没拿乔,到主桌客位上坐下,主座让给寿星夫妻。

    晁家兄弟夫妻们站老爷子老太太身侧,晁二姑娘先给贺太夫人献茶。

    等晁老爷子坐下,贺大老太太贺二老爷子等人向寿星道贺,致祝词,小辈们呈寿礼。

    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有好几人抱礼盒,祺字辈的两位呈寿礼,是贺家请书法家写的祝寿联,以及贺二贺三两位老爷子们写的对联,都不是特贵重的礼物,也不怕别人说雅贿赂。

    呈上寿礼,祺字辈又退回原位站着等小医生。

    萧老等人也不急于坐,皆目视燕少兄弟去请晁家新认的孙女。

    晁家三兄弟可没被喜悦冲昏头脑,趁机吩咐保姆妈妈和侍者们在主桌后面的地方添几桌,方妈妈带侍者去添置桌椅。

    是她!

    在贺家人进大厅时,赵宗泽尽量不让人看见自己,当看到燕行去请小姑娘,猛的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就是当初在古玩旧货市场所遇的那个,他记得当初燕行还说“滚刀肉”什么的,被称为滚刀肉的正是晁老爷子的大哥。

    燕行、贺明智走过地毯,走向席位,沿途向众人微笑致意,当走到居于贵宾席边缘的一桌,兄弟俩先向张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问好。

    跟张家人和晁大姑娘打了招呼,燕行龙目光明亮,唇边笑容深深:“小萝莉,我太姥姥有请。”

    “小医生,我们老祖宗请您移尊驾一见。”贺明智站在有光辉容颜的龙宝哥身边,也没有被掩住光华,风度翩翩少年郎,儒雅从容。

    “你们能不能当没看见我?”躲明姐姐背后都没能藏住,乐韵憋屈的想挥拳头揍燕帅哥,为什么要拎她去见贺家人,她不想被一大家子用“您”称呼啊。

    “这个不能,小萝莉回晁家认亲,我太姥姥特意送贺礼。”燕行笑容如美丽,人如太阳,闪耀着光芒。

    面对要将自己推往风尖浪口的人,乐韵磨了磨牙,特么的,现在让他得瑟,等有机会再收拾他!气恨恨的丢个白眼,从明姐姐身侧移出身,躲不过,那便去“享受”被人叫得鸡皮疙瘩满身的滋味吧。

    小萝莉不甘不愿的冒头,燕行那张仙姿玉容似的俊面光辉明灿,唇角微微上挑勾出一抹清雅的弧度,小萝莉穿粉色真漂亮!

    贺明智看到小姑娘走出来,不好意思的撇开眼,不看她的胸和腿,美女小医生波涛汹涌,长腿儿白如美玉,看多了怕走火入魔。

    张家众位目送两位英俊青年将小姑娘请走,老爷子低声问:“阿明,你妹妹是何方神圣?”

    “爷爷,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美人弟弟只说医学教授们赞我们那位小妹妹是鬼才。”晁宇明内心那叫个无奈,她也不知道小乐乐来历,反正挺神秘的。

    张老爷子不说话了,医学教授必定包括万俟教授等人,想来也是,小姑娘能将晁哥儿身体调理得有如今的成效,医术怎么可能差。

    王玉璇隔着几桌,看到燕行笑脸温和,温柔的对小女孩说话,双手死死的互摁着,以前他有过那样温柔的待自己,可现在,他再也不看自己半眼。

    贺家老少们看到小龙宝小十五请出小姑娘,一致转身,面向小姑娘的方向,眼神也是满满的惊艳。

    他们以前所见小姑娘不在意衣着,随意的家居服也难掩天生丽质,一身通透灵气,这稍稍一打扮,换上鲜艳的裙子,整个人跟玉琢的小仙女似的,娇美俏丽,活泼可爱。

    贺老祖宗看到小姑娘从席位间走出来,也扶桌站起来,笑咪咪的等着小美女医生。

    贺家太夫人对小乐乐那般在意,晁老爷子老太太也站起来作陪,晁家众人看着走来的小姑娘,眼神骄傲,瞧瞧,他们老晁家的小姑娘多有面子。

    当小姑娘还离着二米来远,贺三率家人微微弯腰:“小医生好。”

    轰,仿若有道惊雷劈来,将众客人劈了个里焦外嫩。

    贺家众人见晁老爷子虽然客气,那也是客气,对晁家那位新认的孙女却恭敬的弯下尊贵的腰杆,连贺三老爷子那般的人也不例外,可见对小女孩有多尊敬。

    万俟教授知晓贺家为什么礼待小乐同学,心情飞扬,哼哼,吓吓更健康!瞧瞧,这样就受惊了,如果知晓是他小学生救的贺家老祖宗,是不是会吓出尿来?

    吴老望向贺家人,眼神沉了沉。

    王老太太险些跳起来,贺家向一个小姑娘问好,为什么?

    吓!又是这样!饱受惊吓的乐韵腿都僵了,笑容也僵了:“两位贺老爷子,几位老太太,快别多礼,我怕折寿啊。”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小医生于我老婆子有救命之恩,我家孩子们理当如此,小医生不必怕折寿,您有双妙手回春手,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受人尊敬是理所当然。”

    儿孙们将小医生给惊到了,贺老祖宗笑着解释,贺家众人直起身腰,贺三笑着接话:“我母亲说得极是,小医生于贺家有恩,当得起贺家大礼。”

    “什么?!”

    被贺家向小姑娘弯腰问好的举动给震得头脑发昏的人,听到贺家老祖宗一席话,如被冷水泼头,当即便惊悚了,席间人群爆发出声声惊叫。

    那个小姑娘就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

    不相信,满座权贵富豪以见鬼似的表情望向穿粉裙子的小姑娘。

    兰少揉了揉额角,斜向燕少的眼神带着顿悟,原来如此!

    那个小女孩就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所以,燕少才会那般对小姑娘好,陪同去吃饭,还送布偶娃娃逗小女孩开心。

    他和东方金刚满古武派的寻找能对得上号的小姑娘资料,却没想到他们跑偏路,如果从燕少和柳少那边着手,哪会拖到现在仍毫无所获?

    那么小的孩子……

    头痛,兰少看向小女孩,太阳穴微微跳动,谁能料到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是救贺老祖宗的人,也是疑似仙医门人。

    仙医门人历来是医术奇人,可是,也从没听说个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女孩就有妙手回春术,让人起死回生。

    仙医门人,万俟家!

    霍的,兰少眸子一缩,万俟家、符家、翟家人在青大,晁家少年也在青大,岂不是代表着晁家少年带回的小姑娘也在青大?澹台家先携带小孙子去青大,之后又接大孙子进京,以此推测,必是澹台家请小姑娘看诊时有了眉目,然后也将大孙子接进京送青大医治。

    也代表着万俟家符家翟家在京的三位早知晓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是谁,或许,甚至还知晓小姑娘来自何门何派。

    想到那种可能,兰少心沉似水,他当初应该立即去青大拜会燕少,说不定当时就能发现小姑娘在青大,也能顺势查出她就是疑似仙医门人,现在,迟了半步,被澹台家抢占先机。

    贺老祖宗和贺三等人可没管有没把别人吓出好歹来,个个笑容满面。

    “你们老是这样,没准哪天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看着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的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乐韵纵是满腹幽怨,也发不出火。

    想想特不爽,朝贺家几个帅哥开炮:“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八三位大叔,你们就不会劝着你们家长辈们些?以后你们家老爷子老太太还这么隆重的行礼吓我,我不好对你们家长辈动手,立马揍你们一顿。”

    贺家几个小的:“……”他们哪有说话权啊。

    贺小八送上阳光笑脸:“小美女,你看我们这么俊,你舍得痛下拳头么?”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们又不是我哥,揍起来没压力,”乐韵笑得满眼星光:“人长得俊,揍起来更爽,将帅哥揍成猪头,更有成就感。”

    “小医生,求放过。”贺小二后背发凉,求小医生高抬贵手。

    “小医生想揍人,除了女孩子,贺家男孩子随时欢迎小医生揍,揍不过瘾,贺家还有姻亲表亲众多小孩子,足能凑成两支足球队,其实有小龙宝在,大概足够了,小龙宝身骨硬,一个顶仨。”

    “太姥姥,求放过。”燕行脸都绿了,小萝莉早就看她不顺眼,时不时的就给他一顿排头吃,如果太姥姥把他送给小萝莉当沙包,他肯定三天两头青鼻脸肿的。

    贺老祖宗不理乖重孙,笑盈盈的走一步,拉住粉嫩嫩的小女孩子的小手儿:“小医生,最近贵体可好?听说小医生在忙着研究医术,贺家也一直没下帖请小医生,还望莫怪。”

    “老寿星婆婆,我挺好的,有劳挂齿,如果您老家的小笼包不三天两头跑去瞻仰我的厨艺,我会更好。您老坐。”乐韵顺手扶着老寿星婆婆的手,帮请个平安脉,老寿星婆婆身体十分健康,脉像也很平稳。

    “小医生药膳做得精妙无双,想来小龙宝吃上瘾,经常跑去给小医生添麻烦,小医生心情好赏他口吃的,心情差揍一顿,我们没意见。”

    贺老祖宗被小姑娘扶着,当着重孙们的面就把心爱的小龙宝给卖了,卖得干净利落,如果小姑娘嫌弃,要贴点钱,她估计会倒贴钱。

    燕行儒雅清贵的笑脸有点僵,明明他是太姥姥亲生的重外孙啊,怎么一转眼儿就被卖了?

    贺明盛贺明俊贺明韬抿着唇偷笑,这下终于有人能治小龙宝喽。

    贺明净贺明智贺明新给龙宝哥掬把同情汗,被卖了的龙宝哥心里一定是悲伤的,求龙宝哥心理阴影面积。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下次贺家小笼包要是惹我不开心,我就可以无压力的揍人,我尽量手下留情,不打得连您老都认不出来。”

    “小医生尽管动手,小龙宝皮厚实着呢。”

    走到桌边,乐韵扶老寿星婆婆坐,老人家非要她坐在挨着晁爷爷的地方,她只好坐下去。

    小医生落座,贺老祖宗向各位老干部们点点头:“打扰诸位了,各位贵客请坐。”

    “哪里哪里,您老客气。贺太夫人,您请坐。”

    李老吴老周老杨老等人客气的回点头。

    贺老祖宗微笑点头,挨着小姑娘坐,燕行贺明智站老祖宗背后。

    贺太夫人落座,李老等人才一一入座,一流权贵们坐了,其他客人们才轻手轻脚的各归各座。

    “晁老杖国之年宴会是喜事,又喜得金孙,喜上加喜,贺家携薄礼来贺,请小医生笑纳。”

    贺大老太太等人还站着,贺三代表贺家发言,让孩子们呈送贺礼。

    贺祺文接过一只盒子送呈晁家主桌上,贺祺礼呈上礼盒,贺祺书、贺祺英也呈送礼盒,四位祺字辈代表贺家四房子孙。

    燕行接过小十六帮抱的一只礼盒,他代表着贺家排第四的女儿一脉。

    贺家人在呈礼盒时,柳向阳抱着只小盒子跑出席位站到小行行身边,当贺家呈上礼盒,他也将小盒子呈礼:“晁老爷子,这是柳家送小美女的贺礼,我是小行行的哥哥,所以之前没送,等着小行行来哒。”

    “这,怎么好意思让大家破费?”晁老爷子红光满面,老太太一张脸笑得像太阳花:“多谢多谢,小博,阿福,帮你们妹妹拆礼物。”

    “遵命。”兄妹俩欣然应命。

    “等一等,还有我家的。”晁家要拆礼盒,客席上传来好听的女声。

    众人看去,见王师母已站起来,抱着小盒子走向主桌,脸上笑容温和如三月暖光。

    与此同时,晁哥儿朋友堆里也站起来两位,分别是符、翟教授的爱徒。

    仅接着贵宾席又站起来一位,众多客人一惊,那是京中三王之一的王家王言礼,王言礼王老亦从政,现为国秘办秘书长。

    紧接着,邓宇轩的爷爷邓老,许希望父亲,现任国安部二把手的许部长,也捧只小盒子走向晁家人。

    邓、许两家与晁家原有交情,邓同学和许同学当初与晁同学同被乐副会长下药,同患难过,因而家族感情也更深厚。

    其他人懵呆中。

    王师母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主桌边,将盒子放桌上:“叶姐,晁老,这是我家给我小棉袄的贺礼,可不是寿礼。”

    “妹子,你是准备跟我抢小乐乐?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姐妹我就让你,小乐乐是我家的。”晁老太太拉着王师母的手。

    “我不跟你抢,小乐乐本来就是我家老万俟的小学生,是我的小乖乖,你们疼你们的,我疼我的,咱们没冲突。”

    “好,大家一起疼。”晁老太太笑容可掬:“你眼光好,给乐乐买的衣服合身,瞧把小团子扮得跟玉雕似的。”

    “那是,我好不容易得这么个小可爱,不扮漂亮点怎么行?我如今就这么点爱好,你们别剥夺我的兴趣。”

    “王奶奶,没人跟您抢,您尽情装扮小团子好了。”晁宇福笑着凑到王师母身边,吧的凑过去偷个香。

    “臭丫头,还这么淘气。”王师母嗔怪晁二姑娘一句,她喜欢晁二姑娘,然晁二爷夫妻就那么一个心肝宝贝,所以她没抢来装扮。

    晁二姑娘笑嘻嘻的藏到一边,乐得眉飞色舞。

    陈学霸才学霸两将礼盒送上,自报号:“这是我师父翟教授/符教授的贺礼。”

    晁家兄弟忙接过盒子,按顺序排放。

    王言礼也是六十岁多的老人,老当益壮,看起来像五十出头,穿青色唐装,将红色小礼盒送上:“这是给晁家小金孙的贺礼,区区薄礼,让主人见笑了。”

    “多谢王老厚爱。”晁老爷子眼睛都快眯成缝。

    晁家兄弟们接礼物,跟王老握手。

    陈学霸才学霸送完礼回去坐,王老也回去,再之邓老和许部长也到了,各自呈上红色小礼盒,晁家三兄弟又一阵感谢。

    邓老和许部长将礼送到,回座,只有王师母和柳少留下来凑热闹。

    在众人呈寿礼时,方妈带着侍者也新添三桌,摆在主桌后面一点,那是真正的贵宾席。

    有贺礼的都送来,晁宇博晁宇福开盒子盖,燕行贺明智也帮忙,将礼盒一一打开,排成排。

    贺礼全部是小孩子常带的长命锁,纯金,只有大小轻重之分。

    贺家送的金锁个头挺重,王师母和娘家弟弟,符教授翟教授送的金锁个头一样大,邓家许家送的个头略小一点点,每只金锁系着红绳子。

    墙上的摄像头将贺礼传输到墙上大屏幕,大厅内每个地方坐着的客人都看得一目了然。

    一大片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们一定是约好了的!

    先一拨人送金镯子当见面礼,后一拨人全是长命锁,若是没提前通气,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N多的人暗中捶胸顿足,为什么他们没想到那茬儿?不对,为什么没人透露消息给他们?

    于是,许多与王言礼、邓家许家相熟的人,暗中咬牙,那些家伙太不厚道,竟然没跟他们通气!

    李宇博与萧老家知晓晁家要认义孙很正常,晁家三俊夫人娘家知晓也很正常,早早备礼更正常,然而,为什么王家邓家许家知道,他们却不知?

    与三家有交情的人感觉特别不好,那些家伙都送礼,他们没送,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到晁家与那位小小年纪便有妙手回春术的小医生友好的论交情?

    兰少安静的当美男女,现在已百分百确认小姑娘就是疑似仙医门人。

    贺家举家出动,又送贺礼给小姑娘,连王家邓家许家都送有备贺礼,这下在场的人再不愿相信小姑娘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也没理由说服自己,再难平静。

    完了!王老太太的脸比哭还难看,难怪当初她怎么也打探不出消息,原来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是燕行认识的人,她孙女王玉璇当初选择燕行继弟,燕行也跟她孙女再无感情,以燕行和贺家护短的家风,不可能会帮他们在小医生面前美言。

    悔啊,王老太太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孙女怎么就那么有眼不识金镶玉,舍弃燕行选燕行继母带进赵家的继子?

    赵宗泽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小姑娘是救贺老祖宗的人,那么,他外婆在燕行身上做的手脚岂不是也有可能曝露了。

    冯少面如死灰,大胸女是救贺家老祖的高人,是晁家认的义孙女,两种身份哪一种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而他竟然对那样的人有不轨之心,还对她耍流氓!

    仅想一想,冯少心头便一阵窒息,爷爷或兰少知晓他曾得罪大胸女,以后不给冯家看病的话,长辈一定会打死他。

    冯少快崩溃,刘少袁少也被巨大的打击击得心肝直抖,他们撞鬼了,所以当初才会对大胸女动歪脑筋。

第二百六四章 送了贺礼送道歉礼

    有句话说“脸好不如投胎好”,人长得好,不如投个好胎,成为什么富几代,坐享其成。

    乐佳琪自认长得好,投胎也好,投生的家里也算是资产阶级,小时也顺风顺水,到京城时才有幸运遭遇滑铁卢,那时乐家在京城没有根基,她很长段时间都没能融入小贵族群,就是在资历比乐家老一些、家资底蕴厚一些的小富豪面前也显得低人一头。

    之后,乐家慢慢站稳脚跟,她才逐步融进相似的圈子里,并随着乐家资产积累,人脉扩宽,也逐渐接触到京中的末流贵族。

    与末流的名流贵族们有所接触,乐佳琪深刻的理解有后台有多重要,她也曾努力给自己寻找后台,打听到国内舞蹈表演大师,古琴大师的王诗雅王师母喜爱女孩子,特意和乐诗筠苦练舞与古琴,想拜王师母为师给自己添加点筹码,可惜,纵使她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入王师母贵眼。

    虽说她们姐妹没有成功,好歹王师母也没有收别人为徒,她们心理上也好受些,然而,谁能想到莫明其妙的冒出个人竟然获得王师母的青眼,不收徒不收义女干亲的王师母抢小女孩当闺女疼爱。

    反差太大。

    打击巨大。

    乐佳琪被巨大的打击震得心灵破碎,论脸,她长相不比小女孩差,论才华,她不学医,在其他方面未必比小女孩差,为什么王师母看不上她?难道就因为小女孩看着可爱,王师母所以喜欢?

    贺家人捧小女孩,晁家人对小女孩似如亲生,王师母对小女孩如珍似宝,就连那么多家都给小女孩颜面,送见面礼送贺礼,那个小女孩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捧场?

    乐千金望望在看贺礼的一群人,又望向吴老,吴老那般身份的人,为什么也忌惮晁家?想不通,她想不通其中的关系,心里烦燥。

    乐大千金心里不舒服,王玉璇心里嫉妒到嫉恨的程度,贺家竟然送给那么多金锁给晁家义孙女,连燕行也送贺礼给小女孩,为什么当年从没送她点金银饰物?

    屏幕里呈现出一堆金灿灿的金锁,王老太太的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贺家抬举小姑娘,还给金锁当贺礼,她孙女跟燕行从小同住一个大院,贺家从没给贺礼。

    她曾经还为孙女与燕行感情好而自豪,贵圈也知道她孙女跟贺家外孙青梅竹马,如今,贺家的行为是在打王家的脸,打她的脸。

    挨接二连三的打脸,王老太太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王市长暗中庆幸不已,幸好他看管住侄女和侄女男朋友,也约束好父母,让他们别乱去人群里跟人攀交情,若家人去四下活动没把好嘴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晁家的某些贵客或晁家、贺家人,晁家大概不会给颜面,将人请出去。

    礼多人不怪。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可没管小团子收到一堆贺礼会不会刺激到别人,开心的心花朵朵开。

    “小乐乐,哥哥给你挂项圈上。”晁宇博拿起一只金灿灿的长命锁往小乐乐脖子上的项圈上系结。

    “不要啊,晁哥哥,这么多锁,会把我脖子压断的。”乐韵差点没吓出好歹来,那么多把金锁,总重超过一斤半重。

    脖子上挂着一斤多重的玩意儿,那是啥感觉?

    仅只想想,乐小同学后背发毛,忙抱住项圈套不许晁哥哥系金锁,她不要当挂着金子满世界炫富的大傻叉!

    “小乐乐,咱不全部挂上,戴上师母送的这只长命锁,上面刻有你名字和出生年月,戴着保平安。”

    晁哥儿被嫌弃,自己机会来了,王师母忙取过自己送的金锁,温柔的哄劝。

    “只戴一只。”

    “嗯,只戴一只意思意思,你回学校后可以一天换一只轮流戴着玩耍。”

    “好吧。”

    全部人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乐韵被看得头皮发麻,只好举白旗投降,同意挂只金锁。

    王师母欢喜不已,将金锁系在小家伙戴着的项圈上,打好结,还晃了晃,嗯,不太重,不会压坏小棉袄的脖子。

    “贺礼我收啦,晁爸爸晁妈妈,辛苦您们和伯父伯母们请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移驾入席。”面对一群七老八十的贺家人,乐韵真的感觉压力好大,恨不得有人把那些家伙全拎走。

    “有劳晁家各位再等等,贺家的贺礼送了,赔礼还没送呢。”贺老祖宗抢先一步截过话,再微微低头看向身边的粉嫩小姑娘:“小医生,贺家小十六被惯坏了,不识天高地厚,我今儿也带来给您请罪。”

    贺老祖宗话一出,贺大老太太和贺三夫妻等人让到一边,贺子荣带着小孙子站在居中的位置,接过祺字辈递来的盒子呈放在桌子上。

    贺明智再将盒子送到小姑娘面前,打开,是三色糕点心和一条金铸的戒尺。戒尺,代替等于负荆请罪的荆条,生气可以拿戒尺打人。

    贺子荣面有愧色:“小医生,在下教子无方,儿子对孩子又疏于教导,以致惯出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浑小子做得混帐事让我都没脸见人,人我领来了,要剐要打悉随尊便。”

    “小医生,对不起,我错了。”贺明新乖乖的往前走几步,让晁家众人审查自己。

    看着三盒糕点和戒尺,再看一老一少的祖孙俩,乐韵头隐隐作痛,想了想:“贺小十六做的实在太不厚道,我至今想着就气,之前燕帅哥也代他向我道歉,贺二老爷子也这么有诚意,念他知错认错,又有群好家长,有群好哥哥的份上,我给他次机会,让他帮我办几件事,他办得漂亮我就原谅他,办得不漂亮,我见一次揍他一次,揍到我看到他不生气为止。”

    贺家人也松了口气,小医生真的是个心软的孩子,吃软不吃硬,说愿意给小十六机会就是代表原谅。

    “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贺明新早做好被小美女用糕点砸人的准备,结果小美女没砸人,欢天喜地的表态。

    “如果让你偷拍女生洗澡你也在所不辞?”乐韵想丢戒尺砸那货。

    “这……这……”贺明新如被冰水泼头,一张脸青青绿绿的变化。

    燕行扶额,小十六又被小萝莉给坑了。

    “做不到是吧?那你夸什么海口?下次说大话前长点心,别自己把自己坑进去。”叫你夸大话,看不憋死你。

    贺家老少差点没乐出声,小十六挨比他还小的小医生给教训了,这下应该能长点记性了吧。

    “嗯嗯,我知道了。”贺明新羞成大红脸。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违背良心的事,是跟你专业有关的事,具体事项我跟你们家小笼包说,你和你家哥哥们赶紧闪人,晃得我眼花。”一大群人站在眼前,滋味真不好受,乐韵吃一块点心,赶人。

    “哎。”听说是跟自己专业有关的事,贺明新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去了,蹦跳着躲到哥哥们身后,免得碍小美女的眼。

    “多谢小医生宽宏大量。”小医生收下戒尺说明真的原谅小十六,贺老祖宗欣然起身,主桌是主人们的,她不能喧宾夺主。

    “贺太夫人,您这边请。”

    “贺老爷子,老夫人,您请往这边。”

    王师母不用人招呼自己去原座,晁盛国晁盛安晁盛辉携同夫人们陪同贺家老人们移往后边座席,贺老祖宗和贺二贺三等人也没客套,去贵客席坐。

    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坐主贵宾席,只有贺老祖宗携小龙宝、贺大老太太、贺二夫妻,贺三夫妻,贺五老太太入贵宾座,四位老太太坐一桌,贺老祖宗携带重外孙和两儿子坐一桌。

    柳向阳和贺小八等人本来想去最末席,被晁二爷拦住,晁大爷和晁三爷去请吴老李老周老杨老,萧老、柳老擎老等几位移驾主宾席,然后请贺家众人入贵宾席。

    吴老李老几个陪贺老祖宗坐,周夫人等人与贺大太太等人坐。

    重新安排好贵宾席位,上菜。

    晁家请三十四桌的人,再预算到可能有人多带人来,又备一桌,加上主家自己一桌,合三十六桌,另多还多算出四桌以备万一,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实则上所发请帖客人基本都到了,有少量部分是本人没到,由儿女或孙辈或侄辈们代替,人数有三十五桌之多。

    贺家共二十几人,差不多三桌,总算加起来共三十九桌,十人桌,只差一人就是满员的三十九桌。

    长辈们招呼客人,晁宇博晁宇福和爷爷奶奶帮小团子收金锁装背包,乐韵又拿出药丸子分装小袋子,心疼得肝疼,今天一天送出去好多药丸子,她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药丸就那么进别人口袋,想想心好痛。

    美少年看到小乐乐一张纠结的表情,就知她在心疼什么,笑得凤目星光乱跃,帮她密封袋子。

    装够回礼,装托盘里,美少年又牵妹妹的手去给那些送贺礼的人家还回礼,晁二姑娘帮端托盘。

    许家、邓家收到回礼飞快的藏起来,坚决不给别人瞻仰,晁家小姑娘有妙手回春术,她送的回礼能差吗?他们怕礼到别人手里就收不回来,像保护节操一样捂得特严实。

    万俟教授、翟教授、符教授也将回礼当宝收藏,小乐擅长毒,药丸子十有八九是解毒丹,有重大研究价值。

    柳老更小气,老远自己先跑去拿自己的一份回礼,揣怀里一步三晃的晃,特别得瑟,也特别招人恨。

    贺家收到回礼时,燕少一张俊容光耀四方:“舅公舅婆,小萝莉出手无劣品,小萝莉的药丸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功用多多,一定要收藏好。”

    贺三等人哪用得着他说,揣得好好的呢。

    李老和杨老周老等人笑得见眉不见眼。

    晁家新认小孙女只给贺家的人回礼,同席的吴老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心里有疙瘩,那小姑娘太不懂人情世故,第一次送回礼没有给与李老同桌的他,第二次送回礼仍然没有给与晁家老祖宗同桌的他,事后其他人再细细琢磨,会怎么想?

    送还回礼,美少年携同姐姐妹妹回到老爷子老太太身边,将小团子推到老太太身边坐,他们才挨着坐下去。

    侍者们推十几辆餐车上菜,速度极快,很快菜上齐。

    开宴前,晁家老大晁盛国致感谢词,晁老爷子说了两句感谢来宾的话,先干为敬,晚宴正式开席。

    晁家三对夫妻入座,坐老爷子左手边,从大到小排列,因新认得个小金孙,共十一人,也是人数超员的一桌。

    晁家的晚宴以五星级贵宾餐为标,九大碗主菜,还有花样配菜,极为丰富。

    宴会的意义在于代表的含义,参加宴会的人大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结交权贵朋友,发展合作伙伴,扩展人脉,因而反而容易忽略餐食。

    晁家寿宴菜式丰富,心宽胖宽的吃货们的最爱,投入吃货模式便不管身外事,而心事重重的人则因心思没放在吃食上,没什么特别感觉。

    开席的时候,赵宗泽还是恍恍惚惚的,机械的拿筷子端酒杯,因心不在蔫,夹菜时手不小心碰了一下盘,筷子掉了一根。

    叮的一声响,筷子横搁在菜盘子里。

    一桌的人齐唰唰的望向王家带来的男青年,又望向王老爷子王老太太,眼神带着些许嘲弄,王市长好歹是京市市长,怎么容许王家姑娘带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年青人参加宴会?

    在宴会上失礼是件很丢人的事,众人目光投来,王老太太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想以眼神警告准孙女婿,却因身边坐着孙女王玉璇,隔着个人,看不到。

    失落筷子,赵宗泽才从愰惚中回神,霍然惊觉自己意犯了不该犯的错,身心皆被羞耻包围,脸色与手指一样的僵硬,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了,我总觉得好似在哪见过晁家小义孙,一直在回想,注意力不集中,以致失礼了。”

    “没事。”同桌的四位淡淡的表示宽容,眼神里的嘲弄不增反减,自己失态,拿小姑娘来当借口,这就不是修养问题,而是人品问题。

    王市长能坐到市长职位上,观察力是何等敏锐,发觉同桌四位客人眼神鄙夷,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对父母也有一份埋怨,爹妈难道不知道晁家是什么人家吗,非得带上孙女和孙女男朋友,尽给自己家丢脸。

    赵宗泽给自己失态的事做了解释,装作淡定的捡回筷子,用餐巾纸擦拭干净,斯文的夹菜,用餐。

    打贺家人出现,王玉璇也是心不在蔫,并没怎么留意男朋友,直到听赵宗泽说话才注意他,见他自己摆平了,也没说什么关心的话。

    准孙女婿自己圆了场子,王老太太脸色才缓和下来,也再懒得琢磨怎么给准孙女婿积攒人脉。

    乐佳琪坐在富豪们群堆,能被富豪接纳也是因为她是吴老先生带来的,所以同桌人偶尔跟她说话,如若不是领她参加宴会的人来头大,一般情况人人都当她是某个富豪临时找来代替夫人撑场子的女秘。

    晁兴云代娘家侄媳妇们陪同贺大老太太等人,气氛融洽。贺老祖宗一桌有人陪,从没冷场,燕行亲自照顾太姥姥,帮布菜,斟红酒等。

    柳向阳与贺明韬几个一桌,吃得特别开心,吃了一会儿子,小心的跟贺小八说悄悄话:“贺小八,我告诉你啊,小行行父亲家那个不要脸的后娘的继子也来了。”

    “噫,真的?”贺小二贺小三也听到了,悄声问。

    “当然是真的,和王市长侄女一起来的,要不要收拾?”

    “别乱出馊主意,这是晁老爷子寿宴。”贺小二生怕柳兄弟捣乱,先警告。

    “我没说今晚啊,那只破鞋和拖油瓶元旦结婚,我家收到请帖了,要动手整治也要那天啦,我可不敢砸小美女的场子,我敢捣乱,她会打死我的。”

    “那事儿我们跟小龙宝通通气再说。”贺小八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小龙宝同意的话,他们不介意去送份大“礼”啦。

    “嗯嗯。”

    柳向阳和贺小二贺小三也同意,将事儿按下不提。

    宴席开席后约十来分钟,胡叔和门口的侍者们也去偏厅那边吃饭,换吃了的人在大厅侍候。

    宴席少不了敬酒环节,晁老老爷子带儿孙们去向来客们敬酒致谢。

    顺序先尊后低,第一桌就是贺太夫人,众人起立,领受主人敬酒。

    几十桌,主人不可能喝满杯,意思意思的沾一口就行。

    晁宇博晁宇福将宝贝妹子护在中间跟长辈们去敬酒,乐小同学未成年不喝酒,端个杯子做做样子,就算她不去也没人会说她的不是,她是妙手回春的小医生,谁敢肯定将来不会求她看病?

    因此当晁家人来敬酒,大家比主人还客气,对小姑娘也是格外热情友好。

    向一桌桌的客人致谢,不停的换地方,当走向王市长一桌时,晁家老少们听到小粉团子软软的嘟嚷:“晁哥哥,我不要向这桌的某人敬酒。”

第二百六五章 闲来无事踩踩渣

    燕行虽然来得晚,没有四处走动,然而他是军人啊,还是精擅于侦察等方面全能人才,就仅进晁家大厅时侦察一番,已大致知道有哪些客人。

    晁家宾客中有权贵富豪,其中也混进几个不速之客,都是随某些家族赴宴的,有随冯家而至的兰少,古武周家、陈氏、姒氏都有人以某些家族的随行人员出现。

    同样,也看到了王玉璇和王家人,看到同父异母的继弟赵宗泽,他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小萝莉跟晁老爷子们去敬酒,便暗中留意上了,待看到晁家众人走向王家所坐一桌,忽见晁家人莫明其妙的停住步,回头望向后面的姐弟仨。

    怎么了?

    燕行龙目微凝,是不是小萝莉认出他那有狼子野心的继弟以及王家千金,想起曾经见过那对人渣说了什么?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时时笑容满面,走向王市长所坐的席面时也一样,当听到小粉团子郁郁不乐的软糯语气,一致停步。

    从小粉团子回晁家那一刻,一直很乖巧温顺,从没使过性子,就是敬酒也是笑脸灿烂,招人疼爱。

    从没掉链子的小团子忽然说不要给某位客人敬酒,大出人意料,晁老爷子老太太,晁家三兄弟和三位贵妇夫人也一头雾水。

    “小团子,你怎么啦?”晁宇福伸手摸可爱小妹子的脑袋。

    晁宇博侧过面,见小乐乐一脸郁色,也怜爱的揉她的后脑勺儿,如玉温润的嗓音也是轻柔和悦:“小乐乐,怎么不开心?”

    晁老爷子等人也关心的问怎么了。

    晁家人过来时,王市长等人全站起来,笑呵呵的等着主人们过来寒喧,当听到小姑娘说不要向他们一桌某人敬酒,个个笑容僵了僵。

    赵宗泽骤然大惊,小女孩说的某人不会是他吧?他心中发虚,后背冷泠泠的冒出冷汗来。

    一桌客人望向自己,乐韵往美少年哥哥身边藏一藏,眼睛瞟向席位上的某位青年:“晁哥哥,我讨厌客席位上穿红色裙子美女旁边的那个大叔。”

    晁家人望向客席,目光唰唰的落在王市长侄女身边的男青年身上,晁老爷子老太太不认识青年是谁,晁盛国惊讶的望向老晁家最小的姑娘,小乐乐说的不是王家千金的准夫婿嘛?

    王市长,王老太太,王老听说小姑娘不喜欢赵宗泽,瞬间明白原因,小姑娘与燕行关系好像很好,那么,必定也知道赵宗泽是谁。

    当预感变成事实,赵宗泽额心也冒虚汗,当一众目光投来,感觉如置刀枪剑雨里,浑身上下全笼罩在锋芒里,到处火烧似的。

    晁宇博瞟一眼王千金身边的青年,浓淡适合的挑不出刺儿的眉微微皱起,温润的嗓音里多了丝丝冷凉:“小乐乐,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嗯。”乐韵又往美少年身边藏,怯怯的探出半截身子,露出个小脑袋。

    “小团子,不怕,哥哥姐姐会保护你的,”晁宇福哪舍得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小团子受委屈,凑过去将粉妆玉琢的小团子护在翅翼下。

    王市长差点想将巴掌甩侄女脸上去,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找的是怎么玩意的男朋友?出于风度,他没有当场发怒,满是怒气的眼神瞪侄女一眼,又瞟向母亲,不满的撇开视线,连帮解围的意思都没有,反正脸都丢了,那就干脆没脸到底吧。

    王玉璇被伯父莫明的眼神瞪得满心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伯父为什么凶她?

    王老太太真的想晕过去,小璇怎么就成专拖后退的东西?

    听说某青年欺负自家孩子,晁爸爸脸上还挂着笑,眼神凌厉,晁妈妈温婉的笑容也淡了,温和轻柔的问:“小乐乐,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用眼神瞟瞟王家人,嘟着唇不说话。

    “小乐乐别怕,你尽管说,当着我们的面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粉粉嫩嫩的小孙女害怕的往他孙子背后藏,晁老爷子心揪疼,老晁家的姑娘何时沦落到被人欺负得敢怒不敢言?

    “…他…跟我说,”刚开口说,王家人全望过来,乐韵又往美少年背后藏了藏,露出一点脑袋子,小声的说话:“上次我在市里忙事情,他莫明其妙的跑来拦住我跟我说什么燕行某方面不行,叫我离开燕行,跟着他保证夜夜笙歌,还给一套五环的一居室房子钥匙,每个月三万块零花钱,他说的不就是要包养我的意思吗?神经病,色狼流氓一个,我讨厌他,不要给他敬酒。”

    小声的说了原因,人躲美少年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脑顶。

    “有这种事?!”晁老爷子气得脸泛青,晁家三位爷的脸色也是墨黑墨黑的,老太太和三位贵妇夫人连摔酒杯的心都有了,什么混帐玩意儿,想包养小乐乐,他哪来的脸?

    小姑娘一句话就让晁家的几位家长火气爆棚,看向王家准女婿的眼神跟看死人差不多。

    王市长哪还维持得住风度,脸上最后一点笑容都消失了。王老,王老太太脸火辣辣的发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玉璇如遭雷击,嘴里低低的喃喃自语,大受打击之下摇摇欲坠。

    “我没有,我没有,”赵宗泽脸色发白,急切的给自己辩护:“晁老爷子,您老明察秋毫,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真的没有,有可能是跟我长得像的人想陷害我,冒充我,坏我名声。”

    “明明就是你,我才不可能认错人,你姓赵,叫赵宗泽,赵是百家姓中赵钱孙李排第一的赵,宗是祖宗的宗,泽是沼泽的,对不对?”

    藏起来的小姑娘探出脑袋,小脸绷得紧紧的,气愤的瞪着人,意思就是你在找借口。

    “晁老,京中好多人都知道我姓赵叫赵宗泽,很容易冒充的。”晁家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赵宗泽虚汗泠泠。

    “晁老,晁老太太,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要不查一查再论?”王老太太心头火冒三丈,不得不帮孙女准未婚夫辩白,以维护孙女的颜面。

    “晁老,一个名字确实不能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确定不是别人冒充的。”王老本来当隐形人的,这会儿也不得不出来表明立场。

    他打心里看不上赵宗泽,然而却是孙女自己选的男朋友,身上打着王家准女婿的标签,又是随王家一起来的,赵宗泽丢脸,王家也一样没脸。

    王老说的委婉,没有说让晁家拿证据,晁家是老世家权门,人脉之广非王家所能及,如果晁家当场翻脸,他们下不了台。

    王玉璇一只手摁桌子上,身躯僵硬,没有帮赵宗泽说话。

    “王老的意思是说我家小姑娘冤枉你准孙女婿?”晁妈妈开口,声音也如人一样温温柔柔,那语气却是冰凉冰凉的。

    “贤侄媳,凡事总要查一查,不能凭一面之词是不是?”被一个年青人质问,王老面上不太好看,也较真了。

    “王老请慎言,晁家跟王家祖上即不是拜把子的兄弟也不是姻亲,我拙荆娘家与王家也没有金兰之义,更没结秦晋之好,我晁家兄弟仨当不起王老口中的贤侄,拙荆也当不起王老口中的贤侄媳。”

    有人想套近乎,还凶自己的媳妇,晁盛辉不干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老萧老是晁家祖上世交,唤他一声“贤侄”是理所当然的,王老想倚老卖老,他干么要敬重?

    “……”王老被怼得心口一窒,张口结舌,因被栽了面儿,羞惭交加,老脸慢慢浮上红色。

    “证据是有的,证据就在当事人身上,”藏在美少年身后的乐韵,眼见硝烟味越来越浓,又探出头,再次小声的出声:“名字可以假冒,身躯是骗不了人的,那个臭流氓在左乳旁偏向左腋窝的地方有颗米粒大的红痣,他不是说有人冒充,让他脱衣服让大家看看有没有红痣。”

    “你……你怎么知道?”赵宗泽大惊失色之下下意识的捂胸口,一张脸骤然变得煞白煞白的,他确实有颗痣,外婆还说算命人说他那颗痣是富贵痣,要保护好,他一直保护着,连王玉璇都不知道,小女孩怎么知道?

    他那一声惊呼无疑证实小姑娘说的对,令王老王老太太面色灰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你叫我离开燕行跟你享乐,你说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许诺让你继承家业,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还说什么你有力量,体力好,自己扒开衣服展示腹肌,我眼睛没瞎,当然看到了你左胸的痣啊。”

    “乐乐,以后别乱看脏东西,会长针眼的。”晁宇博凤目冷冷的扫视冷汗泠泠的青年一眼,回身将藏在自己背后的小乐乐拉出来,半搂在自己身侧,以身挡住王家人的眼神。

    “我家小姑娘说的是真的?”晁大爷脸色不再墨黑,看向青年的眼神格外碜人。

    小姑娘一语道破隐秘,赵宗泽有口难辩,在晁家人眼神下,虚汗淋淋,苦不堪言。

    “我……我……”他想解释,却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急得额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子。

    晁老爷子晁二爷晁三爷视线落在青年身上,眼里怒火熊熊,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家宴,父子们早就上去甩青年几个嘴巴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爷爷奶奶,小乐乐心情不好,我带妹妹先走一步,到冯局那桌等您们。”晁宇博不想再看到王家准孙女婿,牵着小乐乐的小爪子,回避。

    “好,为了小团子不被人带歪,阿福你和博哥儿带你们妹妹先到前面等,想来在座的另外四位贵客也是理解的。”晁老太太一直盯着王家老太太,将王老太太盯得无地之容,当孙子给力带小团子回避,她才收回目光。

    晁宇福巴不得走人,只是奈于家教关系没有甩人而去,听太皇太后开恩让自己也不用给王家人敬酒,欢喜的应跟上美人弟弟的脚步。

    “乐乐,你被欺负怎么不告诉哥哥姐姐?有坏人欺负你,要叫我们帮你撑腰呀。”美少年牵着娇小粉嫩的小仙女,从自己家人旁边绕走,一边责怪她受委屈也不说。

    “晁哥哥当个美美的美少年,福姐姐当个美美的美少女就好哒,犯不着为跳梁小丑生气,谁欺负我我自己会打回去的,上次之所以没有打那个垃圾是因为我当时有急事,打了他要进局子会耽误时间,那种破烂垃圾谁喜欢谁捡去收藏,只要不再到我眼前晃就行,再敢对我耍流氓,我打得他连爹妈也认不出来。”

    有哥哥,有姐姐,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乐韵一手被美少年哥哥牵着,一挽着漂亮福姐姐,心情美美的,她也是有靠山的人喽。

    “好吧,我当美少女好了,我本来想改天死揍某垃圾一顿的。”晁宇福被小粉团子抱了胳膊,尝到被人依赖的感觉,幸福的翘起嘴角,小团子不想让她们打架,她不去找人麻烦好了,要不然非打断臭流氓的肋骨不可。

    “我也当美少年,暂时不收拾臭流氓。”小乐乐不让他去整人,他暂时不收拾那混蛋。

    “我就知道福姐姐和晁哥哥最好哒,有哥哥有姐姐的人生最幸福了。”

    被拍了一记马屁,美少年和晁二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小团子绕过家人,走到与另一桌之间的空处等。

    小团子被带走,晁家几位爷们也没有以势压人,就那么淡淡的盯着青年,那表情就一个意思:欺负我家姑娘,活腻了!

    面对虎视眈眈的晁家几位大人,王市长满心无力感。

    “老爷子,晁书记,我……我胸口有痣不假,我真的没有对晁家小姑娘做过混帐事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欺负晁家小姑娘,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晁家姑娘啊。”面对晁家诸位无言的威压,赵宗泽心急如焚,诅咒发誓的证明没有欺负人。

    “你知道小乐乐是我们老晁家姑娘,我相信你不敢欺负,但是,之前你不知道小乐乐是我们晁家的小姑娘。”晁爸爸调整好情绪,没有疾言厉色,说得云淡风轻。

    那淡定的语气,意思很清楚,知道小乐乐是晁家姑娘你当然不敢欺负,你欺负人时并不知道小姑娘背后有晁家,也等于定了王家准孙女媚的罪。

    赵宗泽被一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半晌都回不神儿来。

    王市长不想去救场,也不能救场,他说点什么话,人人都会当是掩饰,干脆不救,歉然的举杯:“晁老爷子,老太太,晁书记晁董晁部长,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深表歉意,下次我一定严加监督,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这一杯,我向主人赔罪。”

    为表歉意,王市长先一饮而尽。

    “以后晁家的门不对这位私德败坏的赵某敞开,我们怕他污了我们贵客们的贵眼,若放在以往按老晁家的脾气当场叉出去,今天是老父寿辰,不好扰贵客的兴致,便这样算了。”

    看到破坏宴会气氛的某人,晁盛国心情很差,也忍了,对另几位歉然的笑笑:“不好意思,因家中小孩子的事坏了四位的心情,晁某深感不安,还请四位多多见谅。”

    “晁书记客气,没事儿,这是意外。”

    “晁书记不必在意,些许小事而已。”

    四位客人连连表示没关系,他们心情确实不好,不是因为晁家,而是因为王家带来的男青年,有什么怨气自然只往罪魁祸首身上撒,不可能怨晁家。

    晁家三位爷为向四位客人表示歉意,先喝一杯赔罪酒。

    晁老爷子敛去不愉快的表情,脸上挂上客气的笑容,向客人致谢:“感谢各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王老,王老太太身陷难堪之境,又不能拂袖而去,端起酒杯与主人们喝一杯,等晁家人转身去另一桌,王老太太带着怒火拉着还呆滞的孙女落座。

    王市长夫人一直当隐形人,她娘家以前官位比丈夫高,之后丈夫高升,娘家便矮人一头,总被婆婆视为拖累,幸好她生得儿子,否则只怕早被逼得离婚。

    王夫人也知婆母不喜自己,偏爱孙女,对于老太太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王玉璇选中的准夫婿接二连三丢脸,她权当看戏,半个字都不说。

    当晁家人走了,丈夫面色不好,王夫人侧过身子,默默的帮老公按揉肩膀,让他放松些。

    王市长有夫人无声安抚,那快要炸的肺部里积的怒火也消去一分,又挤上笑脸,向同座另四位表示歉意。

    同座四位客人淡然说没什么,王市长是京市市长,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他们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当着王市长的面对赵宗泽落井下石。

    王玉璇重新坐下,人跟丢了魂似的,频频望向主人座后的贵宾席,那边的人却从没看她的方向,她吃东西如同嚼腊,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去,停筷子。

    晁家人没有当场下逐客令,却实实在在的把他的脸丢地上了,赵宗泽如坐针毡毯,浑身难受,又不能离开,倍受煎熬。

第二百六六章 折腾渣渣是项技术活

    晁家敬酒的时候,客人们都在关注着,在贵宾席桌的几位顶级贵客那儿停留几分钟是正常的,其他席位寒喧几句,停留时间大概约一分钟左右,而到王市长那一桌,竟然久久没有移动,也让众客十分意外。

    晁家人与王家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晁老爷子有一句话声音拔高,有些人听到也不明觉厉,不知晁家和王家在说什么。

    离王市长一比较近的左右前后席面的客人听到晁家与王家人所起的小争持,个个震惊得无以复加,王家准女婿竟然调戏过小姑娘?

    众人心头直飘冷汗,为王家准女婿掬把同情的泪,你说调戏谁不好,偏调戏到几乎可称神医的人身上去了,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都丢光光了。

    冯老与王家是邻桌,暗中为王家叹口气,当看到晁家哥儿携带小女孩走来,一桌子人起身与晁家哥儿和两姑娘打招呼。

    冯少跟在祖父身边,当看到大胸女那灿烂明亮的笑容,一颗心如坠冰窖,王家准女婿口头上调戏她,大胸女当面给人没脸,他对她耍流氓还占到便宜,大胸女岂能不计较?

    想到自己可能会遭受王家准女婿同样的下场,冯少心惊胆颤,两股颤颤,几欲站立不住,强挤出的笑容跟哭似的。

    兰少随冯老出席晚会当娱乐,没想到歪打正着的碰巧碰到疑似仙门人身份解密,看到小女孩被清雅贵气少年带来自己这边,他也随乡入俗,向主人致以浅浅微笑。

    晁宇博本来想站在空位上等长辈们过来再与客人们打招呼,客人那么热情,他也不能拂人颜面,牵小乐乐走得近些,跟冯老等人一一招呼。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兰少与高雅温润少年点头打招呼后,对着娇俏粉嫩的小女孩露出明朗的笑容,眼神清亮。

    兰少与小姑娘认识?冯老心中惊讶,却未动声色。

    “我们什么时候在哪见过吗,为什么我没印像?”乐韵笑眼弯弯,上次她点小流氓的穴位,某兰少求情让小流氓没受惩罚,没经她同意给小流氓解穴,现在又来套什么近乎。

    她不记得?冯少满心诧异,大胸女是真不记得上次在餐馆里的事了,还是假装不记得?再看向晁家哥儿身边,大胸女白净的小脸上笑容明媚清朗,并不像强颜假笑。

    噫?兰少心头划过一抹疑惑,小女孩真不记得轩辕餐馆的事,不记得他这张脸?就算她不记得,看到冯少应该会想起来吧。

    “小姑娘忙,想来忘记了,11月某日,我们在美食街以‘猪肉炖粉条’闻名于京的‘三味轩’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当时只顾着与久别重逢的燕少叙旧,错过与小姑娘结识,为此深感遗憾。”不管是真想不起还是假想不起来,他坦荡的说出在轩辕家餐馆那次算得上是不愉快的见面。

    “11月的事啊,喛,好像有点点印像,大叔也不用在意,人生错过的事多了去,不差这一件。”乐韵装作努力的回想一下,一张脸豁然开朗,笑盈盈的安慰一句,拉着美少年哥哥撒娇:“晁哥哥,我记得你说外婆拿手好菜之一就是猪肉炖粉条,哪天能不能带我去蹭饭,我想吃猪肉炖粉条。”

    “我妈妈也遗传到外婆家的手艺,在家就能吃到哟,以后周末有空我们也可以随时去外婆家。”小乐乐想去外婆家,晁宇博凤目一亮,欣喜万分。

    “嗯嗯,晁哥哥最好,去了外婆家,再去福姐姐外婆家,然后去杨外婆家,萧家李家,一路打秋风。”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外婆家。”晁宇福伸手揉小粉团子的脑袋,笑得眼冒星光,小团子也是吃货,天下吃货是一家。

    “当然记得,周外公周外婆给了那么重的见面礼,哪能忘记。”送她见面礼的人,必须记得呀,要不然就显得太没情义。

    姐弟仨只说三几句话长辈们便过来了,美少年拉着小乐乐跟在长辈们身后敬酒。

    冯老听兰少的语气应该与小姑娘认识,而小姑娘的语气却显得印象不深,感觉怪怪的,小姑娘与晁家姐弟在说话,他也不好去横插一脚,没去做坏人心情的事。

    听到兰少主动提及餐馆的事,冯少暗中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让大胸小萝莉回想餐馆的事,自然而然会想起他调戏她的事,一旦揭发他,他也会成为笑话,再没脸呆在京城。

    他心惊肉跳的等着灾难降临,当大胸女只说有点印象,绝口没提及他,他那颗揣揣不安的心才没飞出嗓眼去,鼻尖却情不自禁的渗出凉凉的细汗。

    大胸女竟然放过他了?

    冯少心中悲喜交集。

    小姑娘沉吟一阵才记起来,淡漠说的错过也没什么,兰少便明白了,小姑娘在记仇!冯少找她麻烦,他并没有说公道话,还出面帮冯少解围,小姑娘是个记仇的,因那茬事儿所以对他不冷不热。

    小姑娘没揭冯少的短,想必是因为当时在店里她有仇报仇,已经报复回去,因而冯少不找麻烦的话,她对冯少也视如陌路。

    真是个记仇的小孩子。

    兰少有些头痛,若早知道小女孩会是疑似仙门人,他哪会容冯少撒野欺负人,就算因冯少动作太快没能阻止,他也会把冯少捉起来打一顿再让冯少给她道歉。

    他本来想说设宴以弥补错失之机,小姑娘转而便不跟他说话,出于礼仪又不能胡乱打断别人的谈话,只能微笑着等机会。

    机会没等到,晁家人又过来了,兰少只能叹时不利我。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携儿子儿媳到冯少一桌,与冯老寒喧几句,向各位客人敬酒,又客气几句,请大家慢用,走向下一桌。

    乐韵意思意思的敬酒,走的时候斜眼冯家小流氓,瞧到小流氓僵硬飘忽的笑容和紧绷的肌肉,暗搓搓的笑咧嘴儿,看小流氓的小样儿就知对她记忆深刻,估计留有心理阴影。

    小流氓那紧张惊惶的样子,她喜欢。

    当初调戏她,现在看她有晁哥哥罩,害怕了吧?她就故意不揭发他,让他时刻记着他犯的错,让他心惊胆颤,让他自己折腾他自己的小心肝。

    揍一顿打一顿,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从心理上打击,比肉体上的疼痛更痛,她不踩他,是他自己折腾自己,如果心理承受力低,自己把自己吓出毛病来可怪不得她,她可是什么都没干是不是?

    将小流氓吓得不轻,乐小同学云淡风轻的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胸女望来,笑容如花,冯少被瞅得心头发毛,一颗心“咯噔”一下飞到嗓子眼,她不会是要打击报复了吧?

    他心跳如鼓,情不自禁的闭住呼吸,他能想像得到如果大胸女当众说他在泳池调戏她占便宜的事,宴会上的客人一定会以鄙夷的眼神看他,晁家人也必定暴跳如雷,毕竟王家准女婿仅只是口头调戏,晁家人都那么气愤,若知晓他真的还占到女孩子便宜,晁家肯定将他叉出去,晁少背后也会想办法整得生不如死。

    冯少第一次觉得好色的后果是如此的严重,真的是一时冲动悔之莫及,正当他以为即将迎来身败名裂的暴风雨时,眼角所见那抹粉色衣裙轻盈的向远处晃走。

    他抬眼,粉裙大胸女被晁少牵着手,轻悠悠的转过身,摇曵生姿的去另一桌,走得潇洒飘逸。

    走了走了走……

    冯少神头一松,紧绷的神经松驰,腿脚又有些发软,大胸女没有揭发他,也保住了冯家的颜面,他决定,以后他一定把那位姑奶奶当祖宗敬着,绝对不去招惹,如果实在不行,见着她自动退避三舍。

    兰少目送小姑娘随晁家人越桌而去,就凭小姑娘记仇的行为便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再瞧她对付那位青年人的做法可知也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人,想跟她多接触,估计得先把在餐馆里发生的事儿所造成的小坑填平才有机会。

    冯少那边有无惊无险,跟随家人的袁少、刘少心头也松了松,他们调戏大胸女的事,冯少是主谋者,他们只能算是同犯,大胸女没有当众揭发冯少,应该也不会揭发他们吧?

    两少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结果,等啊等,像等待宣判似的,那滋味如有只猫儿在挠心抓肺,特别不好受。

    袁少先等到晁家人来敬酒,当晁老爷子晁老太太跟他们桌同座人说话时,他偷偷观察大胸女,迎上一道看来的视,大胸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黑眸如漩涡般的深幽。

    袁少被瞅得心头犯怵,飞快的移开视线,额心与后背心都是凉嗖嗖的,直到主宾们碰杯一番,晁家人敬完酒姗姗离开,他高悬的心还砰砰乱跳,也庆幸不已,大胸女真的放过他了。

    刘少紧张的留意袁少那边,见袁少也平安无事,那活蹦乱跳总无法平静的小心肝才得以放松,当晁家人过来敬完酒,他才发觉后背不知不觉也渗出一层冷。

    面子还在,脸也还在,冯少、袁少、刘少阴郁的心空总算重新看见阳光,暗中欣赏晁家给别人敬酒的过程。

    燕行坐在老祖宗身边,看小萝莉在王家那桌逗留那么长时间,小萝莉又被小晁姐弟领先一步,晁家几位家长落后一步向客人致谢,他猜着必定是小萝莉认出中秋那天在古玩市场见过的赵宗泽和王玉璇,心里不舒服,找借口没有给那桌人敬酒。

    看晁家给冯家、袁家、刘家坐的地方,小萝莉没有借机给那三位占她便宜的家伙没脸,倒是颇感惊疑,小萝莉改性子了不成?

    小萝莉是典型的睚眦必报,有人调戏她,她不乘机报仇,不狠狠的报复回去,不合她的性格和脾气。

    以自己对小萝莉的理解与事实经验来看,燕行觉得以小萝莉的脾气肯定不会忘记三小青年的脸,不报复,可能是不想破坏晁老爷子的寿宴。

    乐佳琪和同桌人边吃边聊,宴席上有几道菜她不知道该怎么吃,尽量不去碰,暗中观察别人怎么吃。

    她保持着良好的淑女作派,别人说话时不乱插嘴,别人跟她说话时小声温柔的回答,循规舞矩,没出什么差错。

    当主人敬酒,同座客人都停了筷子,乐大金也放下筷子,当主人走来,也随同座众人端起酒杯。

    晁家姐弟护着粉裙小女孩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想跟晁二姑娘和晁家少爷打个招呼,却发现那对姐弟视线都不在自己这边,而是望着另一位夫人,跟那位夫人温和的说话。

    瞬间的乐佳琪心中堵得慌,她家别墅与晁二爷家的一所别墅产业同在一个地方,机缘巧合,她入得晁二夫人的眼缘,有机会到晁二爷家走动,与晁二夫人喝茶,也与晁二姑娘和晁少相处极好。

    之后,因堂妹诗筠入青大,她们姐妹与去晁二家更频繁,晁二爷夫妻回别墅,她们姐妹去拜访,一般是晁家姐弟招待她们,相谈甚欢。

    而当出了小筠的那档事儿,她再不得进晁二爷家门,晁二夫人见着她也跟不认识似的,现在连晁家姐弟也对自己视而不见。

    如果,她不是吴老带进来的人,晁家可能不会让她进大门,晁家大人们给吴老面子,晁家姐弟却不理她,姐弟俩难不成连吴老的面子都不给吗?

    晁家姐弟过来,乐佳琪本来想跟一对姐弟说说话,请晁家念着诗筠与晁少同学情份上能给小筠一个改错的机会,现在晁家姐弟俩当她是空气,她心口堵得慌,也根本没机会求情。

    晁家礼貌的敬酒一杯,客气两句,笑着转向另外的客人,乐佳琪扬起笑脸,正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向晁姐弟打个招呼,就见小女孩望过来,她不觉一下子咬住话头。

    乐韵瞅着跟青大学生会前任乐副会长相似面孔的女青年,水灵灵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满脸天真的问正转身的少年:“晁哥哥,穿茜素红鱼尾裙的阿姨是不是差点毁你清白的那个叫乐诗筠乐学姐家的长辈?”

    小姑娘说话极慢,一桌人都听到清楚了,看向乐家千金的目光深幽,乐家千金的妹妹竟然想对晁少霸王硬上弓?呸,不要脸!

    阿姨?!

    乐佳琪听到小女孩口中的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才二十多岁,小女孩竟然叫她阿姨?还说是小筠的长辈,她有那么老?

    “嗯,小团子怎么知道?”晁宇福差点没爆笑出声,脸上笑容却怎么抑不住的绽放满脸,小团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称呼用得那么好,阿姨啊,乐大小姐穿那身衣服成熟知性,像年近三十的少妇似的,被人叫阿姨真的不冤。

    嗯嗯,乐大千金会不会吐血?

    满心欢乐的晁二姑娘,忍不住伸手揉可爱小团子的脑袋,也借机转过身,以侧背对着乐千金,免得那位千金又粘上来套近乎。

    “很简单,那位阿姨与乐诗筠学姐面孔有六分相似度,必定有血缘关系,福姐姐,不要老摸我头,弄乱我头发了。”

    乐韵被美少年哥哥牵着手转身,头上又爬上一只爪子,特别郁闷,欺负她海拔低,等哪天她长高,一定要摸回来!

    “乐乐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她们有血缘关系,好啦,走了,我们向贵客敬酒去啦。”晁宇博带走淘气精乐乐,小乐乐淘气叫乐千金阿姨,估计乐大小姐脸都绿了,虽说看变脸大戏很趣,为了不吓到乐乐,他还是不看乐千金的表情为上。

    晁宇福笑嘻嘻的揉着小团子的脑袋,和美少年弟弟一起跟上长辈的脚步。

    被人叫阿姨,晁家姐弟还不帮澄清事实,乐佳琪嘴角笑容僵硬,脸上肌肉颤微微的颤抽,后背则绷得像拉紧的绷带布似的。

    看那三人转身而去,她一张脸抖了抖,努力的将堵在心口的郁气吐出,那种快憋死的感觉才得以减轻。

    下一秒,感觉怪怪的,悄悄的望向同座,发现大家都望向自己,心头慌慌的,故作大方的浅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坐下去。

    她表面镇定,内心却极为不安,感觉同座的人看她的眼神再不像之前那么平和,之前就算对她不热络,如今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屑,还有鄙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

    她不懂哪里出错,让同座人员对自己不屑,思前想后,努力的将晁家姐弟离开前的事回想一遍,猛的一凛,小姑娘在说她是乐诗筠亲戚那句前加有修饰词‘差点毁你清白的’,大家对她态度的改变十有八九就坏在‘毁你清白’那几个字上。

    同座的人员应该捕捉到那几个敏感词,再对比晁家姐弟对她视如陌路,以为她家人对晁少有非分之想,想对晁少霸王硬上弓做什么毁人清白的事情,最终未隧,所以晁家姐弟对她冷淡,他们也鄙夷她。

    自己借着吴老的面子,好不容易努力争得几位商界大佬勉强接受她,谁知竟被小女孩一句话给毁了一干二净,乐佳琪憋屈得心脏一撞一撞的乱跳,恨得咬牙切齿,小丫头简直就是扫把星,可恶!

第二百六七章 争吵

    晁家长辈们在敬酒,乐小同学借机踩了赵某渣,又不动声色的折腾到三个小流氓,还顺带的踩了意图毁晁哥哥清白的前乐副会长姐姐一脚,心情特别好。

    她没见过前乐副会长家的姐妹,燕人那家伙为表殷勤,向她兜过乐某人的家底儿,她知道乐某人父亲兄弟姐妹们有几多,哪几个在京,对乐某千金的家底心中有数。

    而燕人重点扒过乐某千金同爷爷的堂姐乐佳琪资料,甚至暗示过她说乐某琪父亲背后有京中某人罩着,必定会找机会到晁家给乐诗筠和乐家求情,请晁家二爷在商场对乐家手下留情,别整得乐家在京中呆不下去。

    鉴于燕人的暗示,乐韵预测乐家背后的大伞必定会带乐家人参加晁爷爷寿宴,还真是如期所料,乐某琪真的在场,乐某千金对晁哥哥下药,乐家人还有脸跑晁家来,贱人哪。

    至于冯家、袁家、刘家的三个小流氓,她也预猜到有可能会遇到一二两个,三人到齐,那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唯有燕人家的那位拖油瓶继弟,嗯,讲真,她倒没想到那位人渣也在。

    人渣贱人流氓都在,乐韵表示若不踩一踩,心理不舒服,凭什么由贱人们跑来给晁哥哥家人添堵,她还要笑脸相迎?还要奉为上宾?

    燕人当初说她是睚眦必报,她自己也承认心眼很小,也没有以德报怨的优良品德,奉行有仇必报,有仇没报当然是能力不足,只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可否认,乐韵踩渣踩得很爽,尤其是让燕人某位贱人弟弟百口难辩的时候,简直不能再爽。

    心情爽歪歪,就算穿不惯高跟鞋,不停的敬酒脚有点疼也没觉得难以忍受,顶着张比三月春光还灿烂的笑脸,游走席面之间,自得其乐的当乖乖温柔小淑女。

    三十多桌席面,敬一圈下来,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累得也够呛,千遍一律的感谢话也说得快毫无感觉,等终于敬完酒,晁家老少们回到主桌休息,个个微微见汗。

    总算能坐下,乐韵悄悄的脱掉自己鞋子看脚,一双脚丫子不堪折磨,又红肿起来,特别幽怨,为什么别人穿上八九公分高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她穿双不到五公分高的高跟鞋都脚疼?这不太科学。

    “乐乐,是不是脚痛?”晁宇博一直记着小乐乐穿不惯高跟鞋那茬儿,之前在敬酒不好问,如今看到小乐乐身子向后倾,眼睛往桌子底下瞟,忙低头去看。

    晁老太太刚顺过气儿,听到孙子的话也连忙看向小粉团子,她低头时,小家伙将脚伸进桌底用桌布遮起,不给看。

    小乐乐藏起脚,晁宇博便知必定是不太好,将椅子移开,蹲身下去将桌布揭起来,看到小乐乐的脚,眉头皱成川字:“又肿成这样子了,乐乐,是不是很疼?”

    晁老太太也总算看到小粉团子的脚丫子,长得像雪团子似的小家伙一双小脚丫也像她的小脸蛋一样白白嫩嫩,让人想咬几口,那双可爱小脚丫脚背上有深深的鞋子印痕,脚背浮肿得老高,被鞋子盖的地方红彤彤的,颜色很深。

    “哎哟,又红又肿,是不是葳到脚了?”老太太心疼得喊哎哟,小团子脚肿成那样在敬酒时都没喊疼,受委屈了。

    “奶奶,小乐乐不习惯穿高跟鞋,时间稍久一点就会肿脚。”晁宇博解释原因。

    “酒敬完了,没什么大事儿,小博,你和阿福带小乐乐回楼上擦药。”

    “奶奶,我没事儿,不用提前退场。”晁奶奶真心疼爱关心,乐韵也不想提前退场,让客人觉得晁家新认的孙女娇气没礼貌。

    “说什么没事,都肿成这样子还逞什么强,上楼去擦消肿药。”

    “小乐乐,快听你奶奶的,回楼上去。”晁老爷子也帮腔。

    “小博,你带小团子先回去休息,要不然等会人人来敬小团子的酒,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就是这个理。”

    “小博阿福,你们带小团子赶紧溜。”

    晁盛国看客人已直唰唰的望过来,估计很快就要上来敬酒,因小团子救贺太夫人的事曝光,小乐乐如今非同凡响,客人为示好,肯定会给她敬酒。

    晁家幸运的捡到小乐乐姑娘,这么小的孩子,恨不得娇宠着,谁舍得让好被灌酒?就算小团子喝的是饮料也不行。

    晁家家长们一致同意孩子们快闪人,免得给别人灌酒机会。他们说话声音很轻,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就算离得很近的一桌也不怎么听得清。

    一对姐妹欣然应喏,晁宇博移出位,蹲下身:“乐乐,来我背上,我背你。”

    “这样更好。”

    晁家老爷子老太太十二分赞同,小博背小团子回二楼,到时他们更能理直气壮的告诉别说小团子脚疼,走不了路,所以先回去擦药。

    乐韵想了想,没矫情,侧转过身,扶着桌子站起来趴伏在美少年哥哥背上,乖乖的当个弱不禁风似的小淑女。

    晁宇博拢好小乐乐的裙子,等姐姐帮小乐乐披上厚外套,他又拢好衣服才背起人站直身,晁宇福笑嘻嘻的帮捡起鞋子,再从桌底下拎出小团子的背包,和美人弟弟护送小团子闪人。

    许多客人看着主人那边,看到晁家哥儿蹲身不明所以,当看到小姑娘起身伏在晁家哥儿身上,少年背起小姑娘,然后和晁二姑娘往外走,一头懵,谁来告诉他们,晁家姐弟唱得那一曲?

    他们还在琢磨着等会去向主人那桌敬酒时先敬晁家三位爷和夫人,还是先敬小姑娘,该怎么说即能让小姑娘有好感,又能达到友好的目的,结果,人好似要先离席,他们岂不是没法给小姑娘敬酒啦?

    没机给小姑娘敬酒,等于错失刷脸机会。

    心好痛。

    盘算着如何获得小姑娘好感的客人,眼见机会将溜走,内心那叫个肝疼,晁家哥儿,求不带走小姑娘,求让人留下来给机会认识!

    美少年没听到客人的祈祷,背着粉嫩软软的小萝莉在晁二姑娘的陪同下穿过大厅,姐弟仨到门口,方妈妈也跟着回二楼侍候。

    目送小晁同志背着小萝莉先辞席,王煜哲不解的问同桌几位:“小萝莉怎么了?”

    “小萝莉应该是穿不惯高跟鞋,脚又肿得走不了路吧。”曾经参加过医学部迎新舞会的陈同学才同学等学霸大致上猜到原因,给不知情的王少解释原因。

    王煜哲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出发前小晁同学对小萝莉说穿不惯高跟鞋不用勉强,想来小萝莉确实是不适合穿高跟鞋,他也倍觉好玩,竟然还真有不喜欢穿高跟鞋的女孩子哪。

    燕少柳少也猜到晁哥儿为什么带小萝莉先离席,淡定的当吃货,之前在主人没敬酒前,客人们吃得很少,主人敬酒后可以放开肚皮开吃啦。

    贺家众人又吃点东西,端酒杯向主人敬酒,有贺家人开头,其他客人们也活跃起来,纷纷向主人敬酒,然后再敬贵宾席或自己认识的人,宴会热闹起来。

    晁宇博晁宇福被支走,也免受被人灌酒的痛苦,当他们走出宴厅,晁宇福将背包给方妈妈,她拿车钥匙去弟弟的车上帮提小团子的大背包。

    方妈妈随少爷上二楼,晁二爷家的别墅一楼是宴会大小厅和大厨房,车库,二楼似联排别墅型,一边是给家佣住,一边是主人住,各有楼梯。

    通往二楼的楼梯是室外露天式,当然有遮雨檐,还是花式栏杆,像道风景走廊似的,有艺术气息。

    到二楼,方妈妈开门。

    二楼是跃层复式楼,客厅宽大,采光好,二楼一楼有主卧和好几个次卧,两个保姆房,还有茶室和书屋,二楼的复二楼主要是卧室,茶厅,书房,钢琴房,一般晁家人到晁二别墅,老爷子老太太都住一楼,年青的孩子们去复二楼,有客人们也安排住二楼。

    出了大厅,乐韵本来要求自己走,晁宇博哪舍得让她受累,硬是不放,背着人轻松爬上二楼,背回客厅才将粉嫩的小乐乐放下。

    晁二家的沙发都是黑色真皮,盖着装饰用的方块布,墙壁图案是手绘,有旭日东升图,也有牡丹富贵图等。

    家具精致而不浮夸,没有见到那种超大的电视屏幕,盆栽花盆都很秀气,主人没有暴发户的那种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摆出来让人看的嗜好,以居家舒适为宜。

    乐韵窝进沙发里,翘着嘴角乐。

    将小乐乐放下,晁宇博再去玄送鞋柜里找鞋,自己换一双,帮小乐乐拿回一双毛茸茸的卡通虎头拖鞋。

    方妈妈去柜头里拿出家用医箱,找到消肿止痛的喷雾剂给小姑娘擦脚,晁宇博抢过活,自己亲自动手。

    方妈妈:“……”囧,少爷不相信她的手艺,怕她弄疼四姑娘吧?

    满面阳光笑容的美少年,蹲下身,拿起小乐乐的脚,帮喷消肿药,再帮搓热,连喷好几次,然后才去洗手。

    方妈妈放好药,洗手上水果和点心。

    晁宇福去找美人弟弟的车,找了一阵才找到,打开门从后座提出超大号的背包,包沉甸甸的。

    晁二姑娘大约猜到是什么,锁上车门,背着重重的背包,欢天喜地的跑回二楼,到客厅看到小团子抱着只苹果在啃,兴奋的嗷嗷叫:“小团子,包包里是不是有煎饼、饺子?”

    “二姐,明知故问的人一点也不可爱。”晁宇博斜一眼毛毛燥燥的姑娘,闲闲的说一句又慢条斯理的吃梨。

    “哈哈哈,明早又有好吃的喽。”晁宇福没在意美人弟弟的鄙视,喜之不尽,换双鞋,背着大背包跑到小团子身边坐下,摘下包翻看,过目一下有多少好东西。

    晁家大姑娘温柔端庄,二姑娘活泼好动,三少爷温润如玉,四姑娘可爱娇俏,各有所长,当二姑娘和少爷四姑娘坐一块儿,怎么看怎么养眼。

    方妈越瞅越欢喜,她在二姑娘出生前就到晁二爷家当保姆照顾二夫人,可以说是看着二姑娘出生长大,对晁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晁二姑娘将背包里的东西全搬出来放茶几上,数一数,八包饺子,八包煎饼花卷,她眼珠子一转,知道怎么分配了,不用问,就知是姐弟们的外婆家各一份,晁家兄弟一份,多出的两份是明早上的早餐。

    数清楚,像只小蜜蜂似的,搬东西去餐厅,也不要别人帮忙,她自得其乐的当搬运工。

    将东西移去餐厅,晁二姑娘搂着粉粉的小团子,开开心心的吃豆腐。

    姐弟仨在楼上愉快的玩耍,楼下,你敬我我敬你,敬来敬去,热火朝天。

    赵宗泽挨了晁家人的厌弃,坐卧不宁,到客人互相敬酒时,王老太太也觉没脸,让儿子去告辞,王市长也不想留下来丢人现眼,去跟主人说了一声,带父母辞去。

    回去的时候仍然是王市长自己开车,夫人坐副驾座,王老王老太太坐后座,而王玉璇不肯坐赵宗泽的车,跟奶奶爷爷回家。

    王市长本来不想再让拖后腿的侄女跟着,奈何王玉璇哭着可怜楚楚的抱着王老太太不放,王老太太狠下的心肠又软了,将她带走。

    赵宗泽独自驾着空车跟在王市长的车后方,愤恨交加,脸色黑如锅底,王玉璇啥意思?是怨他搞砸了宴会吗?

    王市长的车出别墅区,直奔父母住的大院儿,到达时就算知晓赵宗泽跟在后面也没叫他进大院,将赵宗泽拒之门外。

    回到王家,保姆侍候王老王老太太换鞋,又去端上热茶。

    王市长和夫人什么都没说回房睡觉。

    儿子给自己冷脸,以冷漠来抗议自己带孙女与准孙女婿去晁家结果弄得全家没脸,王老太太愣是生受了,想她大半辈子顺风顺水,也要强半辈子,怎么生的孙女长得像自己,偏偏没有遗传她的机灵与聪明?

    在燕行与赵宗泽之间,玉璇拎不清,莫明其妙的选后者,平日里看赵宗泽也是个挺有能力的青年,怎么就做出那么混帐的事?

    男人还没结婚,做点混帐事情有可原,赵宗泽偏偏不自量力要去招惹燕行认识的人,这下好了,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想到孙女与赵宗泽原定元旦节订婚,现在,婚礼还要不要举行?

    王老太太越来越头痛,脸色也越黑,越想越窝火,气冲冲的站起来,抛下孙女不理,怒腾腾的回卧室,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王老心情也特别不好,他也风光无限过,却没想到到老却因孙女被人当面给没脸,栽面儿栽到别人面前去了,心头窝着一股怒气,无处可发泄。

    “你们祖孙俩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看到老伴还敢怒气冲冲的甩他脸子,他心头火气更大,气恨恨的骂一句,起身去书房。

    “你,你骂我?”王老太太如遭雷劈,猛地的站住,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骂的就是你,说你多少回,不要惯着不成器的东西,你不听,还当宝似的护着,说什么你的宝贝孙女自该配最好的人,纵容得人分不清好歹,放着燕行那般优秀的人不珍惜,偏偏挑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孙女妈是怀着孩子逼得老二与媳妇离婚的小三,由此闹得老二失去晋升机会,一辈子只能混到科长级,你宝贝着的孙女也配个拖油瓶,你中意的孙女婿与你当宝似的孙女倒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双。”

    王老憋着一肚子气,在晁家宴会上发作不得,回到家先被儿子冷落又被老伴甩脸子,被刺激得不轻,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像火山喷发,朝着老伴开火。

    “你……王国宏,你怪我?你竟然怪我?”王老太太被轰得面色苍白,双眼灰败,痛苦的连连反问。

    “不该怪你吗?”王老心中怒火未消,再次喷火:“当初我严管,我管出的老大你看看现在怎样?你死护着老二,由着他胡作非为,然后你看看你把老二教成什么样子?一个好好的儿子被你教废了,在外面乱搞,你还支持他离婚,婚离了,老二的前途也毁了。

    到孙女,呵呵,你又护眼珠子似的护着,瞧瞧你宝贝的孙女有多争气,争气得将我辛苦半辈子,老大辛苦十几年挣来的颜面全毁了,你满意了?我看你们祖孙分明是想毁了王家是吧?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果然是没错的,从那种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是好货,一对母女毁我一个儿子不够,还想要连累我王家满门啊。慈母多败儿,你败了老二不算,如今还想和你宝贝孙女毁老大和孙子的前程,蠢妇啊,你蠢得无可救药!”

    王老多怨气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小儿子也是聪明伶俐的,却被母亲无止境的溺爱变成纨绔公子,好不容易给他娶个媳妇,找个能罩着他的岳家,弄进铁道部工作,哪知在外乱搞弄大女人的肚子还被逼婚,闹得人尽皆知,最后离婚另娶。

    休妻另娶的代价就是与原配恩断义绝,原本的岳家变仇家,小儿子前程尽毁,一辈子就在铁道部不上不下,就算他努力铺路,也仅只能让他升到科长,他退下来,小儿子也就没有再升的指望。

    至于他大儿子,他当年比大儿子的职位更高,也只能帮小儿子铺路提升到科长,何况大儿子还想再进一步,也不能再给不成器的东西搞特殊化。

    想想自己努力半生,临老反而被愚蠢的祖孙俩连累得灰头土脸,王老那怒火只升不减,朝老伴喷一顿火,连看都不想再看那祖孙,气腾腾的越过老伴,去书房静心消气。

    王老发怒,保姆将自己当隐形人,半声不吭。

    王玉璇呆住了。

    王老太太也被喷得面如死灰,人如秋风中的稻草,摇摇欲坠,那张脸青了白,白了青,连嘴唇都在抖。

    王市长和夫人回家即抛下父母和侄女一声不响上楼,刚走到楼上,便听到老父亲的怒吼,夫妻两人站在楼梯口听。

    当听到老父亲炮轰母亲的话,王市长暗中舒口气,以前他也劝过母亲,别太纵容玉璇,母亲总说女孩子要娇养,还以为他容不下侄女和弟弟,护得更紧,他也冷了心,由着母亲娇惯玉璇。

    赵宗泽大概以为女孩子都像玉璇那么拎不清,他当初能抢走燕行的青梅,以为燕行认识的小姑娘也好骗,谁能想到小姑娘是救燕行太姥姥的高人,也是晁家义孙,哪是他能摆布的了的,只能说赵宗泽运气太差,夜路走多了终于撞鬼。

    王市长叹口气,拉夫人回卧房,希望经此一事,老太太能想清楚,别再拎不清的一味护着玉璇,好歹要为孙子的前程想想。

    王老太太头昏脑胀,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当年她是溺爱小儿子一些,可从没有想要将小儿子教废啊,她希望小儿子有后才支持离婚,有什么错?

    孙女长得像她,她疼爱一些,又有什么错?

    王老太太很委屈,委屈得眼泪决堤,大儿子怨自己,老伴也怨自己,她委屈无处可诉,颤巍巍的抖着双肩,拖着僵硬的腿回卧室,背影不知不觉的佝偻。

    等老太太回房去了,保姆也悄悄的去睡觉,她不敢劝小姐,她敢去,小姐发脾气拿什么砸她,砸坏什么东西最后还会算她头上,聪明的回避为上。

    王玉璇被巨大的打击给轰得头脑空白,呆呆的呆了很久,恍然从失魂状态醒来,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忍不住“哇”的号啼大哭。

    刚哭出声,又害怕的捂住嘴,她最怕爷爷,从小爷爷就不喜欢她,幸好有奶奶疼爱她,事事都依着她,现在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她,也不给她妈妈好面色是因妈妈毁了爸爸的前程,爷爷看不起她们母女俩。

    王玉璇呜呜咽咽的哭,想起燕行当初的好,又想起赵宗泽,想起很多的事,各种人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的晃,脑子也越来越乱,乱得像桨糊糊,哭着哭着就哭得睡过去。

第二百六八章 心慌

    赵宗泽送王家人到大院,王家人对他有视无睹,气得心里发狠,王家人当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

    当初王市长还不是市长,京城比王玉璇更好的贵女不说多,适龄的也有十来个,他不为跟燕行抢东西的话,哪会看得上她。

    花那么心思追王玉璇,只是想把人从燕行身边抢走,想给燕行难堪,王家人真当他非王玉璇不可不成?

    王玉璇还真当她是葱,当他是取款机,随时供她高消费,想不理人就不理人,发脾气要哄着,心情不好要哄着,真以为是高贵的公主。

    哼,不理就不理,现在婚宴请帖发出去了,不理他,行啊,大不了不结婚了,看看到时究竟谁更丢脸。

    心中窝火,赵宗泽狠狠的暗啐一口,转动方向盘,开车从大院门口离开,待远远的离开王家住的大院儿,在能停车的地方停车,点燃一支烟,打电话。

    贾铃刚睡下不久,打燕老东西搬回主卧,两人分房睡,形同分居,一个人睡一个房,她也不介意,就是没法盯着燕老东西,不知道燕老鬼在干什么。

    因记挂着外孙晚上去晁家,从下午起,她心里有点烦燥,总担心外孙不被京城中权贵接受。

    晁家那是与贺家一样的老权贵,认识的不是有真材实学的知识分子,教育界精英,就是有权有势的豪门权贵,晁家晚宴会上的人个个都是大人物,她外孙的赵家只能仰望。

    知道王家将携带她外孙去晁家,她高兴了好几天,暗中欢喜不已,到了晁家,以外孙的交际能力,哪怕在权贵面前应该也能游刃有余,再有王家帮衬,相信宗泽很快就能获得认可。

    想要被京中权贵们认同,必须要在最顶级的贵圈露脸,晁家晚宴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支点,一条打进贵族权贵圈的捷径,只要宗泽在宴会上表现不差,就算当时没被人接受,也会因去晁家宴会露了脸,身价又能抬高不少。

    记挂着外孙在晁家的收获,贾铃早早的回自己卧室,心不在蔫的看完热播中的电视剧,没等到外孙电话,猜着大概十分顺利,自己睡觉,刚躺下没多久,手机震屏。

    当听到手机屏震音,人翻身爬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顺便将台灯开得最亮。

    拿到手机看来电显示正是宝贝外孙,贾铃心中欢喜,笑不由自主的爬上脸,按下接听键:“小泽,宴会结束了吗?玩……”

    她话没问完,便被阴郁的语气打断:“外婆,宴会搞砸了……”

    “什么,搞砸了,你做错了什么吗?”听到外孙那含着怒气与阴森的语气,贾铃一惊,声音提高一个分贝,急促的说出几个字,又把声音压低。

    “我没做错什么,晁家人看到王市长带王玉璇和我去赴宴,脸色十分不好,落了王家的面子,王市长怕我冲撞到晁家贵客,不许我去活动,我当了半天木头人,哪有机会做什么。”

    赵宗泽简略的汇报经过,一张脸阴沉沉的,手头夹着一支烟,烟头的火星一闪一灭的亮闪。

    “你没认识到大人物也没关系,去露脸了就行,”贾铃松了口气:“晁家请了哪些人?连王家都忌惮?”

    “今晚说是晁家老爷子寿宴,其实是晁家认亲宴,晁家少爷认得个义结金兰的妹妹,带回家家认亲,晁家将人入了族谱,京中权贵大概早知道是认亲宴,军、政权贵差不多都到了,现任副元首和退任的吴老元首也去了,还有……贺家数代全部到场。”

    “你说什么,贺家……全去了?”贾铃心头一悸,贺家全去了,是不是当着所有权贵的面打压宗泽,宗泽才说搞砸了?至于说什么晁家少爷认的妹妹,她直接忽略。

    “是,贺家老不死带着燕行和贺家儿孙辈重孙们尽数到场,贺老不死亲自赠送晁二姑娘一支珠钗,还给晁家新认的义孙女送了贺礼。”

    “嘶-”贾铃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什么原因让贺家老不死亲自去晁家贺寿?她吸口气,急急的问:“小泽,知不知道贺家为什么会去晁家?”

    “……”赵宗泽脸色更加阴沉:“外婆,我知道是谁救了贺老不死的,贺家去晁家就是给那个人长脸。”

    “是谁?是谁救了贺老不死的?”贾铃只觉一颗心快要跳心口,也顾不得再问贺家为什么会去晁家,只想找出那个救贺老不死的人来。

    “救贺老不死的人就是晁家少爷的结拜妹妹,那个人跟燕行关系很好。”赵宗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燕行,燕行那个扫把星怎么就那么好运?他从哪找到的人,能把必死无疑的贺老不死救回来。

    嗡-

    当听到说救贺老不死的人跟燕行关系很好,贾铃脑子里被惊雷给炸了一下,两耳嗡嗡作响,大脑有片刻空白。

    救贺老不死的人能救活老东西,跟燕行很好,那么,她在燕行身上做的手脚会不会已经曝光了?

    燕行知道他遭人暗算,哪有不查的理,就算不查,燕行也会把她列入第一嫌疑人,毕竟,除了在他身上做手脚,她还做过其他事,他多年来不承认自己,与她关系冷淡,就是因为他记得她做过的事。

    贾铃心脏骤缩,她当年对燕行做过的事,燕行成年后暗中回敬部分给她,比她更狠更毒更血腥。

    恐惧感袭上心头,她握手机的手僵硬,后背也僵硬,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眼前一阵头昏眼花,她也没力气再跟外外说话,慢慢躺下去强迫自己冷静。

    听不到外婆说话声,赵宗泽挂断手机,让外婆安静思考该什么做,不管怎么说,外婆是燕老鬼法律上的老婆,只要不离婚,外婆有燕老不死那张王牌,燕行也不可能把他外婆怎样,他不担心外婆。

    目前紧要的是自己如何避嫌,不要让其他人把赵家意图让他继承赵家产业的事扒出来,以免贺家人或者那些想巴结有起死回生术的小医生打压赵家和他。

    黄毛小丫头救贺老不死的事曝光,她身价百倍,这个时候想巴结她,想求医的权贵一大堆,昨晚那么一闹,等贵圈的人知道小丫头跟他有点过节,必定会以各种手段打击他,以此讨好小丫头。

    赵宗泽抽完一根烟,又抽了根,一张脸黑了青,青了黑,如果那个救贺老不死的黄毛小丫头没有上晁家族谱,他不介意做掉她,哪怕医术再好,人死了,那些想去巴结的人也不可能再揪着不放,也等于永绝后患。

    可她刚入晁家族谱,如若出事,晁家必定不依不饶,何况在宴会上他被羞辱,必定会想到是他在报复,早晚会找出蛛丝马迹。

    目前动不得黄毛小丫头,大抵只有隐忍蛰伏。

    赵宗泽将只抽半根的烟摁灭,定定的想了想,开车,回家,这事必须回家去爸爸和爷爷商量,再合计合计怎么办。

    王家人是因为赵宗泽调戏小姑娘在晁家人面前大大的栽面儿,所以没等到宴会结束便先走,其他客人为多打探到点关于小医生的事,想跟晁家拉近点关系,恨不得晚宴无限延时,哪舍得半途而退。

    晁家晚宴还没结束,方少准备休息时收到兰少发的一条信息叫他去晁家别墅区外接人,说等晚宴结束他有重要的事跟他谈,心中怪异不已,纳兰清西有什么事要当面说,而不能用打电话的方式?

    他心中纳闷,又换上衣服,拿车钥匙出门,没带家族护卫,自己开车,去兰少给的地址,赶到地头,差不多十点半。

    晚十点半,晁家的晚宴也终于散场,客人们倒是想再互相聊聊,奈何时间太晚,只好告辞。

    最先提出回家的是贺家人,然后其他部门一二把手也配合的告辞,大佬们都要走了,其他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磨蹭。

    晁宇博和晁宇福收到胡叔说宴会要结束了,姐弟俩下楼,和长辈们一起恭送来晁家赴宴的客人们。

    至于晁家小姑娘,嗯,那是医术神奇的小医生,哪用得着出面,真出来送他们,大家可能难免忐忑不安,不出来送,他们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柳向阳没有跟家里长辈一起走,与贺家众人同行,到上车的时候,贺二贺三陪老母亲坐同一部车,其他人分别坐另外的几部轿车。

    燕行柳向阳和贺明韬、贺明盛贺明智共同车,等贺家车队出发,驶出晁家住的别墅区,到大道上,贺明韬才问:“小阳阳,你又打探到什么好消息?”

    “有的有的,有好消息,”柳向阳脸上笑容热烈灿烂:“你们猜晁家敬酒时在王家那桌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一点,”副驾座上的贺明智笑盈盈的接话:“我打探到的消息是晁家与王家发生矛盾,差点翻脸。因为宴会上人多耳杂,都没说具体的细节,相信很快就会风闻贵圈。”

    “嘿嘿,我知道的更具体,”柳向阳骄傲的呲牙:“晁家与王家差点翻脸是因为小美女,敬酒到王家坐的那桌,小美女对晁家人说她不要给那一桌的某人敬酒,然后晁家问原因,小美女说被王家准女婿,也就是小行行的继弟赵宗泽把歪主意打她头上想包养她,小美女骂姓赵的色胚流氓,坚决不给那种人敬酒。”

    “赵宗泽曾经单独见过小萝莉,还说想包养小萝莉?”燕行一张倾城玉面黑气漫弥,赵宗泽把手伸到王玉璇身上,他不计较,现在还想打小萝莉的主意,找死!

    他身上冷气嗖嗖的外蹿,坐他身侧的柳向阳首当其冲,打了个寒森森的冷战,小声咕咙:“不知道,没说具体是哪天,有可能是小美女到市里玩耍时巧遇了,我也好奇,赵宗泽为什么好好的说要包养小萝莉?”

    “姓赵的对我的事一向上心,中秋那次,我和小萝莉逛古玩市场,赵宗泽和王玉璇也在逛街,碰巧遇到过一次,估计就那次赵宗泽起了心思,又想故伎重施,将小萝莉从我身边抢走,让我难堪。”姓赵的是什么人,就如古人说的只要翘翘尾巴,他就知道赵是想拉屎还是想拉尿。

    “这就难怪了,以赵宗泽的德性确实做得出来。”柳向阳明悟,赵宗泽以抢小行行东西为乐,以为小萝莉跟小行行感情很好,他不起歹心才有问题。

    “小阳阳,然后呢,王家有什么反应?”贺明盛重点关注事态发展,以小医生的心智,她哪看得上赵宗泽那种货色。

    “小美女说的有板有眼的,说出赵的姓啥名谁,姓赵的当然叫冤啊,说肯定是有长得跟他像的人冒充他,说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不算什么,王老王老太婆要脸面,哪会服气,也要晁家拿证据说话,小美女说证据就在赵宗泽身上,指出赵宗泽为显示力量,扒开衣服展示腹肌,她看到赵某人左胸有颗红恙,想验证真假,只要脱衣服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赵某人当场大惊失色,从反应来看,赵宗泽身上有红痣的事连王家人都不知道。赵宗泽的激烈反应也间接的坐实他曾调戏过小美女,王家人也是百口莫辩,晁家几位爷也被气得不轻,听说晁家三俊当时脸墨黑墨黑的,老爷子老太太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姓赵的。

    晁家爷们脾气够好,没把人当场叉出去,晁小公主和晁二姑娘拉走小美女,没给那一桌敬酒,然后晁家两辈人礼节性的敬敬酒就走了,王家人和赵宗泽颜面无存,后来到可以走的时候灰溜溜的滚蛋啦。”

    柳向阳欣欣然的转述他从与王家人同桌的客人那打探来的消息,大概因王家人的原因,小美女没有给他们坐的一桌敬酒,与王家同座的四位心里对王家老大不满,他打探消息时,那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啥都说了,包括赵宗泽在开席时的失态表现。

    与王家同座的四位也一致相信赵宗泽调戏过小姑娘,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在见到小姑娘不仅是晁家的小义孙,还是有神奇医术的小神医,心中恐惧,从而连筷子都拿不稳,要不然,赵怎么会那么失态。

    打探到八卦消息的柳向阳,心中万分遗撼,他当初咋没在附近?如他在王家那桌附近,他就有机会看小美女和晁家人踩渣渣啦。

    听向阳描述小萝莉说赵宗泽左胸有颗红恙,燕行那张原本泛黑的玉面上的黑色浓度再次加深,黑如浓墨,小萝莉能说出赵宗泽左胸有痣,肯定真的是赵宗泽扒衣服秀腹肌给她看她才知道,要不然仅只一面之缘,她哪知道赵宗泽胸口有痣?

    想到姓赵的竟然露出脏胸口让小萝莉看过,他气得手攥成拳,狠狠的吐出三个字:“王八蛋!”

    王八蛋的赵宗泽,狼子野心想侵吞他的财产还不够,还意图占他救命恩人的便宜,待着瞧,他若不让他后悔来人间走一遭,他把名字倒着写。

    怒,燕行心里怒气噌噌往外冒,想掐死姓赵的心都有了,他容着私生子蹦跶,竟然还那么不识好歹,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贱货就是贱。

    “小行行,不气不气,赵宗泽得罪小美女能有好果子吃?今晚在座权贵们知道小美女就是救你太姥姥的小神医,自然会向小美女示好,当知道赵宗泽不长眼的调戏过小神医,为到小美女面前露脸,肯定会打压赵宗泽以当作投名状,我们等着看戏就好。”

    柳向阳乐得呲牙咧嘴,小美女真厉害,在宴会来那么一招,把王家气得吐血三升,王市长夫妻明面上不会对赵宗泽咋样,心里必定早就把他给恨上了,就算赵宗泽跟王玉璇结婚,王市长也不会再关照侄女婿,说不定他反而能博得个帮理不帮亲的清廉好形像。

    “小龙宝也会有麻烦,”贺明盛心疼表弟五秒,说出自己的见解:“赵宗泽必定会回家找妈妈,又把责任推给小龙宝,教唆长辈们叫小龙宝向小医生求情,赵家那几位会不停的向小龙宝施压。”

    “我晚点就关机,全部关掉,有任务那边会联络向阳,向阳记得手机要常开,你们有什么事找我,记得打我另一个经常八百年都不用一回的号码。”燕行淡定的很,赵家那几位百分百会向他施压,反正一向都是如此,需要出力出钱的事让他冲,捞名誉的事让赵宗泽来。

    “小行行,你什么时候收拾赵家那堆渣渣?”

    “不会太久了,让他们再蹦跶一阵子,等我拿到一样东西再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后就动手清理垃圾,应该不会超过明年上半年。”

    “嗯嗯嗯,让他们蹦跶这么多年太便宜他们了,我越看那家伙越不顺眼,早点收拾了免得碍眼。对了,贺小二贺小八,你们要不要赌一把,赌赵宗泽和王玉璇元旦还结不结婚。”

    “管他们呢,结不结都无所谓。”

    “赌一赌嘛,娱乐娱乐。”

    “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不赌。除非你输了愿意脱光衣服绕京一环路跑一圈。”

    “祼奔?不要,换个赌注……”

    小青年们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车子愈行愈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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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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