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九章 香料的伟大用处
燕行乐韵在太阳没落山时就找到了扎营的地方,选中的是狭谷河流冲击过的河岸边,有水源,所以哪怕要停留几天也不怕缺水。
山里的河流春夏涨水,水位直线上升,2月份的气候与北方的秋季差不多,水位下降,有些地方露出河滩。
他们选中的地方就是一个弯道的河滩岸边,临河的地方藤蔓与草都很茂密,树也很高大,两人在背风地方的大树下做扎营地,燕少爬树上去把相邻几棵大树的干树枝砍下来,还砍掉了一些生树枝,让头顶的地方变得空旷些。
乐小同学砍杂草,将选做扎营地方的四周杂草清理掉,空出一大片地方,然后再扎帐蓬。
小萝莉扎帐蓬时,燕少又去其他几棵树上砍树枝,只砍了三四棵树的干枝就积攒到一大堆干柴,同时连生树也一并捡起来放一边。
身为男子汉当然要负责所有力所能及的事,燕行搬回柴火,又弄好生火用的坑,支好石头,把自己带来的炊具拿出来给小萝莉,自己才去扎自己住的帐蓬。
“特么的,燕人你准备隐居吗?”当燕帅哥将他带来锅送来,乐韵有种自己落伍了的感觉,知道燕人背的是什么锅吗?他竟然带着一只不锈钢的汤锅!
汤锅是标准的那种型号,锅里有三个不锈钢碗,个头只比锅肚少一点点,还有吃饭用的叉子勺子。
那种汤锅能煮粥也能煮菜,凭心而论确实是居放旅行的好厨具。
“去年陪你去F省,你那只单柄小锅熬实在太小了,熬汤太慢,所以这次我弄个大的,要熬药汁的话,一次能装的份量起码比你那只小锅多十倍,煮粥一锅出,又快又省时间。”
燕行漫不经心的解释原因,去F省和去京效外,小萝莉都是留下他熬药汁,每次一小锅一小锅的熬,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且,煮粥的时候每次要煮两次才够两人分,看着那只小锅头让他总有想扔掉的冲动,所以这次为了不让自己憋屈,有备而来。
“人家的锅哪里不好了,不懂欣赏。”乐韵闷闷的嘟嚷一声,拿了米,将锅和里面的东西抱去河边洗。
小萝莉不满意自己嫌弃她的工具,燕行不再辩解,偷偷的笑弯唇角,他要是什么都不准备,小萝莉会嫌弃他什么都不带的哪。
乐韵到河边洗好锅啊碗啊,淘米,淘米水用碗装起来,再搬回帐蓬边,生火,将锅放火上煲。
等燕帅哥搭好他的帐蓬,她将火丢给燕帅哥管,自己又去翻找出路上捡的木耳和几朵鸡纵菇菌以及一些鲜嫩的药材去河边洗。
难纵菌一般要到4月后才生,因边城气候温和,森林里偶尔能见到,乐小同学捡到几朵,再加上木耳和鲜嫩药材,晚上能做顿像样的下饭菜。
太阳完全西沉时,锅里的粥也煮开,米粥的香味慢慢的飘逸。
从密林里钻出,好不容易爬到一条小脊背上的平头青年仨刚把气喘顺,闻到了从下方飘出来的米粥味,三青年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他们仨人带的都是面包,中午只啃了点面包和水充饥,闻到米粥的香味感觉自己受到了虐待。
不过,三青个很快就释怀了,苦了这两天,等完成任务,他们就能吃香喝辣,海鲜大餐想吃就吃。
哥们三个爬起来,就着昏暗的光线向下远眺,隔得太远,看不到人和火光,只能看到一抹烟袅袅飘飘的浮动。
天色已很暗,很快会看不见路,三青年怕晚上打电筒走路会让人看见,也不太方便行动,趁着光线还可视物,朝着下方摸,也不算是摸,隔着那么远,没人知道他们来了,他们尽管大摆大摆的走。
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好在营扎在背包的地方,风不太大,河边的两人坐在火边,等着粥出锅。
乐韵以手支着下巴,时不时的嗅空气,风送来很多味道,她能一一分析出哪种是什么味儿。
过了一阵,一个人无端端的眉开眼笑,乐滋滋的从装药瓶的小布袋子里摸出一只瓷瓶,拧开盖子往火堆里倒药粉。
看到小萝莉竟然不心疼她的药,舍得把药粉倒火堆里烧着玩儿,燕行古怪的问:“小萝莉,你又在玩什么?”
“空气不太好闻,我来添加点香,让生活多点情调。”乐韵倒了一撮药粉,贼眉贼眼的捂着瓶子,笑嘻嘻的嘱咐:“如果你觉得胸闷气短时记得要吱一声。”
香粉入火堆,有香味飘出来,浓香扑鼻。
香粉本身并没有浓香,当落进火里被焚烧,香味骤增,极为浓,那香味也真的很高雅,比龙涎香还浓郁。
“不会又是毒药吧?”燕行看着小萝莉那副嘚瑟的小模样,后背蹿出凉嗖嗖的凉风。
“切,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么,总是动不动就扔毒药啊,”乐韵不满的横一眼燕人,又往火堆旁边的火烬里撒了一撮药粉,语气特别不爽:“这是香粉好么,我用了沉香制出来的香,你难道没闻出来很高雅?这么高雅迷人的香,怎么可能是毒药。”
小萝莉明显口是心非,燕行很想问她“不是毒药你会笑得那么奸诈?”,终于是没问出口,嗯,他不怕打不怕揍,就怕她把那药往自己脸上撒,别外就怕她发火,把他的晚饭份子扣了不给他吃。
扑鼻之香随烟升空,飘飘荡荡的飘开。
平头哥几个已潜行至距山脚狭谷还有约一里半远的地方,因光线越来越暗,也看到了远处一小团火光。
三人还在往下移动,一阵香风飘来,不由得直吸鼻子,实在太好闻了,好似烤肉时撒的香料落在火炭上焚烧的香味,特别的诱人。
青年们忍不住流口水,跑了这么远,他们跑得腿都酸了,眼见天都快完全黑下来,他们吃不上什么热食,还得继续潜伏一阵时间,真不好受啊,尤其山里竟然有虫子,在耳边和眼前乱飞乱撞,嗡嗡的叫,烦死人了。
仨人没说话,怕声音顺风飘下去被那两人察觉,贪焚的嗅闻着香气,沿小脊背比较光秃的地方向下走。
山上风大,也不乏小动物,他们不怕走路弄出的声响被人听到,偶尔弄动草木的声响跟风吹过的声音相似,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怀疑是人踩出来的。
香味飘飘,萦绕着鼻端不散,三青年越闻越觉饥,忍着饥肠漉漉,加快脚步,再走一阵,天色越来越黑,几乎看不见路,又行了一段,离火光大约不足半里,天色也完全黑暗,再也看不见脚下是的路。
三青年弯下腰,借着树木阻挡,拿出小电筒照一下四周,慢慢的摸到一旁,熄了手电筒,站起来向下方望。
离得很近,能看到火光,依稀也能看到火光旁的人,然而,以三角形的边角关系来算,他们离火堆的位置是直角三角形的那条斜边,距离距过三百米,也即不在手枪能达到的最佳射程内
三人目测距离,并没有采取行动,如果有狙击枪,无疑是很好解决的,可惜,边城治安查得极严,想携带精密枪械在身很难瞒天过海,他们也没搞到狙击步枪。
三青年打量着下方,平头哥小声的咕嚷了一声:“风真大,晃得我眼有点花了。”
三七分短发的小青年刚想说是你眼花吧,忽然也感觉看到的火堆晃动了起来,正想揉眼,站他们中间的平头哥身子一歪向前砸去,碰得树叶哗啦的响,就那么倒在矮小的树木里与杂草里。
两小青年正想摸手电筒看看平哥怎么了,眼前一阵天晕地暗,也站立不稳,歪七歪八的歪倒了下去,滚进树和茅草丛里。
三人倒下后,那哗啦啦的声响也静止,
天色越来越暗,火光吸引了虫子,都往亮光处飞,当还没靠近火光,又被香气给薰得得晕头转向,晕的晕了,跑了跑了,没虫子打扰火堆边的两人。
乐韵往火里添加了三次药粉,将瓶子收起来,坐着慢慢的倾听四周,听着风吹草动,听到有小动悉悉索索的活动声。
听了长约半个钟,粥也快煲好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燕帅哥,该干活了。”
“需要我做什么?”燕行欢快的站起来,是需要他来煮汤烫青菜咩?
“当搬运工啊,去把那三个小尾巴拎回来。”乐韵像小兔子似的蹦跳着冲到自己放背包的地方找电筒。
“不是说等人家送上门来再关门打狗么?”燕行奇怪的一边揉自己的额心,一边跑去拿电筒,小萝莉白天坚决不让他狙击那三只小尾巴,说让他们送上门再打现成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啊?
“他们估计趴下了,自己走动,来不了了。”乐韵翻出头灯戴头上,拿副手套戴起来,嗖的跑向她们来的那条路。
“全趴下了?你……用毒弄得?”燕行刚找到能当头灯用的电筒,听到小萝莉那句差点没蹦起来,说好不用毒,什么时候又把人给药趴下来了?
“我请他们闻香,以他们的体质闻一点点可以,闻多了不趴下就是我的失败。”乐韵欢笑着跑路。
燕行拿着电筒一阵狂奔,飞奔着追上小萝莉,不耻下问:“你说的香,就是你扔火堆里的药?你说是香料啊,还有,我闻着也没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撒的是香料啊,可谁叫小尾巴们之前中了我撒路上的追魂香,第一种香遇上第二种就变迷药啦,小尾巴们先中追魂香,再闻第二种香不用十分钟就会昏睡过去,我撒了香料那么久,他们必倒无疑。”
“万一之前有没中追魂香的人呢?”燕行觉得额心有点凉意,以前小萝莉只是怪力小萝莉,如今越来越恐怖了,很可能会变成毒小萝莉。
“没可能的,只要其中一个中了追魂香,再与其他人呆在一起超过半个钟,另两个也跑不了会嗅到另一个人身上的体味,他们一直在一起行动,没可能幸免,顶多中药程度轻些,闻到第二种香后保持清醒时间更久一点。”
“我也闻了第二种香料,怎么没事?”
“你没到碰第一种香啊,我还给了一颗解毒药丸,你再被迷晕,只能说明你实在太差,需要回炉重造。”
“我……”燕行的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又被鄙视了!在小萝莉眼里他真那么渣?他这么威猛的人都需要回炉重造的话,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岂不是都要回炉重造?
心情老大不舒服,一个俊美青年的脸变得郁沉沉的,就那么跟在小萝莉背后朝大山侧面生出的侧峰小山脊上爬。
乐韵头戴头灯,灵敏的在草木间钻过,大山侧面的侧峰山脉坡度不高,山脊背上的树木比较矮,有些地方是岩石,甚至没树,或者很小有树,行走起来也方便。
论长相的时候,燕少牛高马大,身高是极有优势的,当钻山岭的时候,他的身高就变弱势,小萝莉站着走得过的地方,他得弯腰或蹲身钻过去,所幸他是受过专业培训出身的特技人才,爬山越岭,身手灵敏。
两人沿着之前下山时开僻出来的路往上爬,爬了一段路,冲在前头的小女孩欢喜的哇哇叫:“哈哈哈,小渣渣都摔成狗了。”
小萝莉欢天喜的嚷嚷,落后两步的燕行,赶紧的往前凑,就着小萝莉头灯落下的光亮,只见一个穿黑灰色冲锋衣裤的平头男子以狗啃泥式扑倒在地,头下脚下,肚皮底下压着茅草和几枝小树,背上的背包向下倒滑,压在脖子上。
再往旁边看,旁边也歪着两个,一个倾斜着翻倒在地,身躯横压在一根杜鹃花树上,另一个仰倒于地,脚搭在狗啃泥式倒地男的小腿上。
三人躺姿歪七乱八,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可见是倒地即没知觉了。
小萝莉的香料好厉害!看到放香放倒的仨,燕行淡定的绕过小萝莉,伸手一抓抓住以面朝地、留平头的人的衣领,将人给提溜起来,那张脸也是很普通的脸,右耳下方有一条细疤。
他将平头青年放一边,又将另两个看起来比较年青的人提溜起来,仔细的看面孔特征。
燕帅哥在欣赏“帅哥”,乐韵伸爪抓平头青年,朝肩上一扔,将扛麻袋似的搭肩膀上,扛着一个人,得哒得哒的就跑路:“燕帅哥,这个归我,另两个你搬,走啰。”
燕行听到声响抬头时小萝莉已将平头青年扔上肩,他都来不及阻止她,她扛着人就走,他瞪着眼,心情瞬间差到了谷底:那个小渣渣竟然幸运的能让小萝莉背,简直岂有此理!
小萝莉扛着小渣渣,她抱着渣渣的腿,小渣渣的腿就贴在小萝莉胸前,那该死的家伙都晕了,还好运的能挨着小萝莉的胸,占大便宜了好吗?!
怒。
燕行嫉妒的怒火不可遏止的烧了起来,恨得牙根发疼,差丁点儿跳起来去把那家伙给抢过来扔掉。
他还不及把火气压住,小萝莉扛着人已经向下跑,绊得草木唏喱哗啦的乱响,像头野鹿经过似的。
小萝莉说走就走,被嫉妒火焰烧得心窝子都发疼的燕行,虎着脸,凶狠的抓起一个小渣渣往肩上一搭,再抓起另一个夹在腋窝底下,像扛拖死狗似的搬起两小渣渣去追小萝莉。
他对小渣渣恨得牙痒痒,毫无怜香惜玉的温和心,不管不顾,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也不管荆呀棘呀会不会刺伤小渣渣,呼噜呼噜的向下跑,绊得草木摇动,就跟有一群野兽在狂跑似的。
他跑得快,小萝莉同样快,只见一片光在前面晃动,等他快追上小萝莉时都到山脚了,两人一前一后跑下小山脊,沿着祼露的河滩跑向帐蓬。
上山再下山,少说也去了二十分钟,帐蓬前的篝火没了火苗,只有红红的灰烬,粥的香味更浓郁。
风风火火的跑回营地,乐韵跑到火堆前,正想将肩上的家伙扔掉,就听“砰”的大响,她偏头望去,燕帅哥跑过来,随手就夹腋窝底下和肩上的家伙给抛开,那两人一前一后的落地砸出的声音十分响亮,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燕行眼都没眨的就把两只小渣渣抛开,长臂一伸,抓起小萝莉肩上的平头青年,然后不声不响的退了两步,举重似的将青年给举高高,再一扔,将人像丢垃圾似的丢出去。
高高抛起的人再没了支撑后,直线下落,砰的一响落地,重重的砸在满是砂石的河滩上,还是以面朝下的狗啃泥式。
平头青年晕迷不醒,就算被狠狠砸地也没哼半声。
“?”乐韵满眼问号,燕帅哥吃了火药了吗,咋看着像火气很旺的样子?看看被扔飞的渣渣,非常不解的问:“燕帅哥,你把他扔那么远干吗?”
“哦,一时没注意,我扔错方向了,我去拧过来。”把平头青年狠砸了一次,燕行心里的火气消了那么一丢丢,听到小萝莉问为什么把那家伙丢到另一边去了,淡定的解释一句,转身去当搬运工。
哼,他才不说他是故意的呢,欠收拾的小渣渣碰到了小萝莉的胸,没把渣渣当场砸死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燕行怀揣着对渣渣的滔天怒火,走到那死狗似的青年身边,弯腰,不客气的解开青年的背包,然后抓起青年,又举起来,再一抛又像抛垃圾似的抛飞。
那倒霉的家伙砰的一下又落地,再次砸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燕帅哥,那家伙得罪了吧?”乐韵看着燕帅哥转身,解人背包,再提溜起人又扔飞,满心无语,那家伙好倒霉啊,挨帅哥丢了两次,她闻到了血腥味,想必可怜的倒霉蛋被砸得面目全非了吧,。
“对这种恶人不用手下留情。”又把人扔了一次,燕行心里舒畅了,特么的混帐玩意儿,敢占他都没胆子占的小萝莉的大便宜,砸成肉酱都不为过。
“你那么摔他,弄花了他的脸,没法拍照留念了啊。算了,你爱扔就扔吧,反正疼的不是我。”乐韵觉得那只小渣渣一定是哪里长得不好招了燕帅哥的不待见,所以被报复了,她也不追究那么多,跑向河流去洗手。
小萝莉发现了吧?燕行眨眨眼,他扔了小渣渣两次,小萝莉也觉得他很生气是吧?摸摸下巴,哼,他能不生气才怪,谁让那家伙晕倒了还要小萝莉扛的。
趁小萝莉跑河边去了,他快步走到平头青年身边,伸脚又一勾将小青年勾起来看脸,那张脸接连两次与河滩亲密接触,被砂砾石刮得血痕交错,差不多等于面目全非。
那样的脸跟他原形可能有点失准,不过没事儿,人不是落他手里了吗,就算不要照片,留下头发或血,照样能从DNA里找到他家族再找到小渣渣是谁。
燕行并不觉得自己过分,看着那满是血迹的人渣脸,他想想还不太甘心,又狠狠的一脚踹在平头青年的心窝子上,反正小渣渣死定了,虐待了也没关系啦。
那一脚下去,平头青年肌肉痉挛了一下,然后仍然是躺成毫无知觉的死狗。
俘俿没反应,燕行总算解气了,看到小萝莉回来了,将小渣渣的背包丢一边,麻利的将锅从火堆上移到地面,拿柴生火。
洗手归来,乐韵拿自己的单柄煮奶锅放火堆上,倒入淘米水煮,燕行给火堆里添了柴,挪到小萝莉身边坐着管火。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管火一个管锅,当锅里的水烧开,加入木耳烫煮,再烫蘑菇,最后烫摘采得当青菜的药材,将吃的焯水,倒出米汤水,乐韵从包里翻出一只小瓶,往锅里倒进一点花生油,再加上一点佐料,将木耳蘑菇鲜药材放进锅里搅拌,整出一锅凉拌菜。
下饭菜弄好,开饭。
当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份,三只小渣渣就甭想了,莫说他们晕迷不醒,就算人醒着,燕行也绝对不会同意将吃的给渣们吃。
抱着碗,燕行喝着白粥,吃着野菜,吃得特别的欢,饱餐一顿,他让小萝莉先歇歇,自己抢着去刷锅刷碗,洗干净餐具回来,对着三人渣摩拳擦掌:“小萝莉,这仨渣是剐还是剖?”
第三百六十章 判他们死罪
吃饱喝足后最适合干什么?
答案是——虐渣。
燕行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吃了小萝莉做的饭菜,陪小萝莉折腾渣渣,他抑不住兴奋的等着欣赏小萝莉虐渣的画面,尤其想看小萝莉解剖平头青年那只渣,不可否认,他就是看平头青年最不顺眼。
燕帅哥一秒化身虐渣狂魔,乐韵有点怀疑燕人今天是不是中邪了,他好歹是最可爱的人好吗,这次怎么连严型拷打都不用,直接就怂恿她做活体实验?
“燕帅哥,你是不是认识他们,跟他们有过节?”
“没有啊,第一次见面。”燕行的回应干脆利落,他跟小渣们以前没仇,打小萝莉扛了一个人之后就有仇了。
“看你那样子,我以为你跟他们有血海深仇,所以恨不得我解剖了他们。”
“对于这种搞暗杀的家伙,人人得以诛之。我来检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武器是什么精良装备。”燕行义正严辞的表明自己不喜欢仨渣的原因。
为了防止小萝莉再继续追问自己想把渣解剖了原因,他整好头灯,给渣们搜身,第一次搜的就是平头青年。
先前已经摘走人渣背包,燕行顺手先搜平头青年的后背,再将人翻过来搜,将人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从衣兜里摸出几样小东西,有口香纸、巧克力,弹簧刀,上衣口袋里还有包玉溪牌烟,从外套内衣口袋里摸出支枪。
搜完平头青年的身,又给第二个青年搜身,只摸出几块巧克力,口香纸、一包槟榔,刀,烟。
第三个青年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贵重物品,只有吃的槟榔和刀,烟。
小青年们因被人当狗从山下给搬运下来,脸上手上都有被荆剌刮出血痕,并不影响面目辩识度,都戴了挂有十字架形的银项链,一块手表,各有戴一个或二个耳钉。
燕行不客气的将渣们的项链、耳钉摘下来,手表也捋下来了,和刀等摆在一起。
搜了身,再检搜背包。
三人的背包各带有些面包、干脆面,巧克力,还有一二套干净衣服,手机、钱包,其中一个背包里有支气枪,另两个背包则有两枚土鱼雷。
有杀力的武器就是:一支在管制内的黑家伙一支猎枪,四枚土鱼雷。
燕行搜到土鱼雷,一张脸都是墨黑的,土鱼雷不是军备鱼雷那种强大杀器,可别看它土,爆炸力同样很猛,否则也就不会列为非法危险品名单。
三只渣的机械武器很渣,然而,如果等到半夜三更他们睡着了,三只渣偷偷的往他们住的帐蓬上砸下土鱼雷,他们也免不了重伤,就算受伤不太重,有渣们藏在暗处射击,遇到那种情况,他和小萝莉凶多吉少。
“土鱼雷?我去,想把姑奶奶当鱼炸?”燕帅哥在搜查小尾巴们的随身物品,乐韵兴致勃勃的欣赏,当看到燕帅哥摸出土鱼雷,顿时跳脚,特么的,竟然拿炸弹欺负她,如果她没早动手,晚上估计要被人轰炸得灰头土脸。
讲真,她有空间,莫说是土鱼雷,就是丢颗手榴弹过来也未必能炸得到她,可是燕帅哥没地方躲啊,小尾巴们半夜丢雷鱼的话,她能跑掉,燕帅哥不一定能及时避开。
搞暗杀的人最可恶了。
心里火大的很,乐韵一蹦而起,一跳就跳到人渣身上,双脚各踩住一只人渣,用力的辗踩,想轰炸她,废了丫的。
“你也认得土鱼雷啊?”燕行在检查土鱼枚,听到小萝莉那气呼呼的骂声,好笑得勾唇,这下不怕了,惹得小萝莉发火,小渣渣们下场一定很惨。
乐韵气狠狠的踩渣渣,嘴里吐出的话清晰:“认得啊,我们那里有人拿土鱼雷去水库炸鱼,结果鱼挨炸死一大片,人也挨炸没了,出了人命案,惊动派出所,查案查到土鱼雷的来历,都公报了,我看过宣传栏上公布的土鱼雷模样。”
小萝莉认得土鱼雷,燕行也就不准备再解释,转眸,发现小萝莉在狠踩两渣,心里高兴坏了,小萝莉是怪力小萝莉,踩人几下能要人命,连他都痛得受不了,何况是几个小渣渣?
再一瞅瞅到小罗莉落脚的位置,瞬间的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神农山挨小萝莉踩的痛楚来,当时后背一凉,转而地又黑了脸。
后背有冷汗在冒,他正想叫小萝莉别踩了,小萝莉脚下的渣大概太痛了,无声的抽筋,她一蹦跳起来,落在另一个渣身上,他:“……”没法说了!
小萝莉疾恶如仇,燕行恐自己阻止,她踹不到小渣渣就跑来踹自己,默默的转过头,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小萝莉别踩他就好,至于渣渣们,痛死活该。
挨了几下辗压,晕迷的青年痛得直抽搐打颤。
趁人病,要人命,出了一口恶气,乐韵蹦跳到一边,继续看燕帅哥整理小尾巴们的物品。
三青年没带多少东西,就那么几样物品,估计是以为一个女孩子没啥威胁,准备速战速决。
燕行将渣们的武器没收,土鱼雷放到一边,其他零散物品用不着的又装背包里丢一边,去自己背包里拿出三只袋子,分别拨了青年们的头发,剪了一片指甲沾上他们的血,再装进袋子里密封。
采留证据,再帮青年们擦擦脸,拿相机给他们拍照,最后扒开仨青年的上衣,每个青年手臂上胸前都有纹身,手臂上是一只展翅飞的鹰,前胸还纹上凶猛的老虎。
燕行仔细的研究青年们的纹身,看得极为细致,将每个人的纹身观察几遍,再给他们拍照。
做了记录,他当甩手掌柜:“小萝莉,现在归你了,你喜欢解剖就解剖,想摘取哪里的零部件就摘取哪里。”
“……”乐韵望了望黑色的夜空,又摸摸鼻子:“燕帅哥,这些是本国人士是吧?”
“嗯。”燕行拿着小萝莉的相机退两步,听到莫明其妙的一句,有些不明所以,小萝莉什么意思?
“他们跟我们国籍一样,好歹也是同胞,要不收拾一顿放了他们,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萝莉,你说……放了他们?为什么?”小萝莉是不是发烧了,竟然想放了意图要她小命的渣渣?
“今天农历初一。”乐韵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初一又怎么了?怕见血了不吉利?”
“不是啊,今天初一,明天初二,二月二龙抬头,你长尾巴好么?我把人解剖了,最后还是要你焚尸灭迹,你生日前后见血,还是不怎么好,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们一马,算给你积点阴德吧。”
燕行一愣,他生日?
小萝莉不说,他都快……忘记了,自从妈妈和外婆过世,他都不过生日,只记得二月初二是生日,从不会记哪天是二月二。
忽然间,他心墙一角崩塌,酸酸的洪流汹涌着冲出决口,淹了整颗心,他都不记得自己哪天生日,小萝莉竟然还记得他生日是哪天,还忌晦着……
曾经一度以为,他是被遗忘的人,后来他知道不是,他还有太姥姥一家亲人,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柳向阳,如今,还有个小萝莉关心他,幸福的味道涌来,他窝心的想哭。
眼眶发酸,燕行揉了揉鼻子,慢慢的笑开眼:“不用忌晦,我不介意生日见血的,生日见见血,更喜庆些。”
“燕帅哥,你是认识他们的是吧,肯定有仇。”燕帅哥不介意见血,说明对三人的来历有所了解,所以宁愿痛下杀手也不愿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跟他们没仇,但是,他们不是好人,这三人出自一个江湖门派,其门派是湾岛最大的一个江湖帮派,在国际上也有名,有些改头换面,实则仍在暗中活动,因证据不足,一直没能抓捕。”
“你咋知道?”乐韵对燕帅哥再次改观,原以为他是个死守原则的古板家伙,原来他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他们胳膊上的纹身即是他们门派名下各个堂口的图腾,一般人分不出来是普通纹身还是江湖门派的图腾标志,我手里有很多江湖门派的资料,曾经也处理过这个门派的事务,我辩得出纹身真假。
小萝莉你还小,没有接触到一些江湖阴暗面,所以不知有些门派是什么样,这个门派的门徒阴险狠辣,每次制造事往往都是重大伤亡事故,从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敌对帮派或无辜人员,只要能利用起来,他们是不惜以人命来制造事端的。
一般的小混混入不了门,只有做过杀人放火,抢劫强暴等凶残恶事的狠人才能进得了某门派的大门,他们的门徒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也间接的染有他人的血,所以我说他们不是好人,不值得给他们心洗革面的机会,给他们机会等于放虎归山,等于是为虎作伥。”
燕行担心小萝莉心软,不肯痛下杀手,给她解释他不愿放三小渣渣的原因,抓到那样的破坏分子,他一直就只一个主张:杀无赦!
从而,以前在没有某些部门参与的反恐行动中,他与队友们暗中抓住罪大恶极的家伙,都不会提到明面上来,直接就地正法,为民除害。
“原来是超级坏蛋,那我就能愉快的拿来当实验体了,他们做了很多坏事,给我当实验体也算是给他们赎罪的机会。”乐韵明白了,原来是恶贯满盈的坏人,还有啥好说的,通通拿来做实验,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让他们贡献出血肉之躯,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点贡献来赎罪。
正想上工,又定住身:“你不审问一下?”
“用不着审,依他们跟踪人的技巧来看,他们也就是些手段凶狠的亡命之徒,并没有送去经过特别训练,他们这样的成员接触不到大头目的,更不可能知道雇主。审问他们,他们反而会以此为谈判条件,死鸭子嘴硬的死撑着跟我们讨价还价,与其跟他们啰嗦,不如干脆利落的将小渣们就地正法省事。”
燕帅哥三言两语就判了小尾巴们死罪,乐韵乐得一跳跳起来,努力的拍到燕帅哥的肩:“小笼包,好样的,你的三观很正,我们不愧是同盟,我看你也越来越顺眼啦。”
她好不容易才拍到燕帅哥的肩,摁在他肩上,整个人悬空,却不肯下地,要他承担她的重量,还眉飞色舞的笑。
小萝莉拿自己的肩头当撑板,燕行好笑的偏头,看到一张明亮的笑脸,还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心头仿若有百花开放,心空晴朗,芳香满地。
“小萝莉,你能保持这样多久?”他不介意她拿他当双杠单杠玩耍,甚至希望她能呆久些。
“单手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乐韵左手摁燕帅哥肩上,咯咯的笑着,用力的摁下,轻轻的一跃落地:“不欺负你了,万一你不高兴撞我一下,我担心我脸又挨撞得变形。”
“我没说你在欺负我啊,你不动拳头,这样的重量我还是承受得住的。”肩头一轻,燕行只觉心头也跟着空了一下,他很喜小萝莉挨着他呀,她身上总飘着淡淡的香味,馨香袭鼻,让人心情愉悦。
“那行啊,哪时我累得走不动了就撑你肩上,让你带着走,现在嘛,我要研究我的实验品去啦。”
乐韵落地,揉揉手,欢欢喜喜的去看自己的实验体。
第三百六一章 你是不是讨厌我
小萝莉提溜一个渣渣翻来覆去的观察,燕行心头也舒畅,主动申请当打杂工:“要不要我帮忙?”
“目前不要,等我做完实验,提取了有价值的材料,你帮焚尸灭迹就行,我做这个实验可能要在这里呆两三天,到时白天我去挖药材,你还要帮守营。”
燕行“哦”了一声,以前哪次不是留他熬药?他的工作还是没变化嘛。
“明天情况特殊,你可以出山玩耍,给你太姥姥家打电话,或者去找个地方吃一顿。”乐韵没听到爽快回应,再附加一句。
“不用了,我出来时给向阳,我外公和太姥姥打过电话,说我出任务了,他们都知道我不在京城,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燕行直接谢绝,他才不要跑山外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吃山珍海味不如跟小萝莉在山里吃野菜。
“生日不去吃好吃的,你想吃粥咽野菜呀。”
“要不,你回去后做顿面皮荷叶烧鸡给我吃,当补偿我?”
“好吧,这个可以,你记得不要惹我生气啊,你惹我发火,我不开心,说不定又会扣掉你的大餐。”
“哪有老扣份子的。”燕行咕咙,老拿扣份子的事来威胁他的小萝莉一点不可爱,能不能换个威胁方式?
“你不老跑去蹭饭就不会扣你份子嘛。”
“可是,不去你那里蹭吃的,我没地方可去啊。”
“……”乐韵突然无词了,她怎么就听出燕帅哥很失落呢?停顿一秒,驳回去:“你可以去你太姥姥家,你舅姥爷家,舅舅家,哥哥姐姐们家,还有柳帅哥家,还可以跟柳帅哥去他心上人家。”
“向阳去他心上人家,我跑去算什么,当电灯泡也不是那样当的。”燕行直撇嘴角,哪有建议人去当电灯泡的嘛。
“还有古武家族的人家都跟你称兄道弟,你去人家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实在闲着没事还可以回赵家去给你家的那几位渣渣添添堵,对了,”乐韵说着又笑了起来:“去年放寒假前,我把你爹那只渣渣给打得手骨折,赵渣渣有没找你算帐?”
说到家里的破事儿,燕行脸又黑了:“他们找不着我,我一直关机中,对了,小萝莉,我生父那只禽兽有没占到你便宜?那天出现的三只都不是好鸟,占了你便宜,你尽管往死里整,他从来没把我当儿子的,你也不用给我面子给那些家伙颜面。”
燕帅哥说自己的亲血爷爷和生父不是好鸟,可见他对那父子俩有多失望,失望是一天一天累积起来,想必赵家是做尽了让燕帅哥失望的事,所以他心冷了,才对亲爷亲爸不抱任何依念,乐韵只有为那两人同情的份,那两只眼睛一定是被屎糊了吧,所以放着那么好的燕行不珍惜,偏偏宠护着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赵渣渣爪子碰到我胸,我没客气的就教训了一顿,下次见到人,我再教训他一顿,揍人渣,我最拿手。”
“嗯嗯,你尽管揍,怎么开心就怎么揍。目前你可能揍不着,他们父子俩进了局子,预计起码也要五月底才可能释放。”
“唔,进局子喝茶去了?简直大快人心,这下小流氓肯定有苦头吃啦,等放出来时别忘了告诉我,我再去偶遇一次,非得整治得他们到害怕的地步,免得他们老跑学校去找我和晁哥哥套近乎。”
燕行唇角弯弯,愉快的同意,有个小萝莉愿意去揍人,再好不过了。
乐韵一边说话一边研究青竹帮的爪牙,观测一阵,对他的脑部神经心中有数,再跟杨土壕的身体健康程度一对比,也对自己的实验步骤有了底儿。
定下腹案,将青年保持坐姿,一手扶着,一手握拳,向前一捶,拳头击打在青年左耳上方近脑顶的地方,如果有扫描仪器必然能发现她的那一拳所击中的地方与杨土壕脑顶所受伤的地方是同一个位置。
击打青年一拳,乐韵再次用眼睛X射线功能盯着观察,那一拳之力击得青年在大脑受撞击后数处神经瞬间出现受损状,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
等几分钟又捶一拳,然后再捶一拳,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数据反馈,她再击打青年后脑,连击三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将人丢下。
她脚底抹油似的跑到放包的地方,找出针套又跑回实验品旁,提起一只坏蛋,取针扎他脑袋,给他扎得十几针又点他后背几下,等十几分钟再收针,再给第三人头和脸上扎针,十几分钟后再收针。
放好用过的银针,收起皮革,伸出纤纤玉手戳人的穴道,封了三渣渣的哑穴,又点他们的睡穴,免得他们半夜醒来乱喊乱动。
将人整顿好,苦闷的皱眉:“真是的,为了实验品不至于出现意外,我还得让出我的帐蓬,太教人伤心了。”
心情不好,踹了脚边的青年一脚,乐韵不甘不愿的弯腰,挟起一个人送去自己帐蓬。
燕行听到小萝莉咕嚷声暗中偷乐,小萝莉让渣渣住她的帐蓬,她没地方睡,可以住他帐蓬嘛,忍着喜悦,赶紧的跑过去,挟抱起两渣渣,快速送去给小萝莉。
乐韵将一个渣提进自己的帐蓬,想想觉得有点亏,将垫子拿开,让渣躺帐蓬底的布面上,更接地气些。
听到声响,知道是燕帅哥当搬运工将货物送来,出去接手将人全丢帐蓬里躺成排,再钻出帐蓬。
“小萝莉,你的帐蓬要关小渣渣们,你跟我一起挤挤,我帐蓬宽,住的下。”看到嘟着唇的小萝莉,燕行友好的提建议。
“孤男寡女的住一个帐蓬不好,我有睡袋,睡外面就行了。”
“外面潮湿,容易受寒,”燕行垂下眉:“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你还是个小孩子,我哪敢对你做什么猥琐事吗?”
“哼哼,你忘了你在神农山做了什么?万一你半夜又把我当男孩子,我岂不太亏了。”
“……”提及当初的误会,燕行脸一阵发烫,梗着脖子解释:“那次是因为任务需要,都说了是意外,我要是知道你是女孩子,打死我我也不会那样做啊。”
“男孩子就可以?”
“按理男孩子也不可以,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我又不能透露身份让人知道有军人在山中执行任务,怕泄密情况被间谍们知道,所以只能采取特别手段,我觉得吧,男人被男人亲一口也没什么损失啊。”
“你有男同倾向?该不会是同性恋吧?”乐韵悠悠的吐出一句,迈着小八字步子晃向火堆,那背影特别的嘚瑟。
男同,同性恋?
小萝莉语不惊人死不休,燕行呆了呆,他……他有男同倾向?不可能啊,部队那么多帅哥,勇猛的,粗犷、温和的,阳光的,清秀的,热情的,冷艳的,沉稳的,幼稚的,娘娘腔的,脾气火爆的,肌肉型的,各种型的男儿应有尽有,他看着从没有冲动啊,也没有面红心跳的感觉。
而且,他看着男人跟男人光着身搂在一起觉得很恶心,这样的心态,完全是正常的,不可能是男同吧?
对女人……燕行沉思,他对男人没兴趣,对美貌妖娆的女青年好像也完全没冲动,唯一让他能有生理反应的只有……小萝莉。
对男人没有喜爱心情,对女人也没有冲动,他难不成是怪物?或者,因为身体功能有些特殊,他也点病态心理?
又或者,他对其他男人们没反应,也不钟情女人,更没有恋童癖,是性无能不成?
想啊想啊,燕行顿时惊悚了,揣着纠结的心,跟着小萝莉走到火堆边,坐下后,脑子里还是一片混,纠结半晌,忐忑不安的请教小萝莉:“小萝莉,我对男人没什么爱恋感,对女人也没有特别的想法,该不会是无能吧?”
“对男人没有特别感觉,那就不是男同,对女人没特别想法,那是因为没碰到磁场相吸的对象,是不是无能,等你找到让你热血沸腾的女人试试就知道了,以后这种问题别问我,再拿这种破问题来问我,打死你,打不死,扎你几针,让你终生不举。”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女孩子讨厌那种问题,羞不羞啊?
“别,我就问问,不问你,我没人可问嘛。”燕行后背一凉,并拢腿,免得小萝莉发火飞脚踹自己裆部。
乐韵没理他,收拾好背包,拿防水布出来,再拿过睡袋开拉链,整理袋子。
“小萝莉,你不愿跟我睡一个帐蓬,你去睡,我抱睡袋睡外面。”小萝莉搬出睡袋,没有要去睡帐蓬的意思,燕行哪放心让一个小女孩在外露宿,决定委屈自己。
“不用,你去睡你的,我有睡袋。”
“小萝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燕帅哥语气低落失望,想到他一身毒,亲生父亲又是那样的人渣,他也是个敏感的人,很难对人敞开心菲,对她从没来有恶意隐瞒什么,还让她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和痛苦,乐韵不忍心他乱猜造成心里难过,解释原因:“我不讨厌你,讨厌你的话会觉得碜眼,早把你弄晕丢山外,哪会容许你跟着我知道我采药的路线,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不特别亲的人太接近。”
“不讨厌我,你怎么宁愿挨冻露宿野外也不愿去帐蓬睡?我又不是我生父继弟那样的禽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其实,你还是很讨厌我的吧,怕伤我军人的自尊才说不讨厌我。”燕行垂着眼,龙目里藏着黯然,小萝莉必定是讨厌他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军人,她一定不会让他跟随满山跑。
“……”乐韵磨牙,那家伙怎么跟木头似的,还钻牛角尖?气恨恨的咬咬牙,折好防水布,抱着睡袋,提起背包就走。
燕行眼里浮出问号,小萝莉发火了?
他盯着小萝莉,以为她不想挨着他要远离他,却发现她提起背包直奔他的帐蓬,他懵懵的,当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那个小背影钻进帐蓬,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萝莉是想告诉他真的没讨厌他吧?
忽然间,他有些惊喜交加,他只是想激一激她,看看小萝莉是不是讨厌他的成分多一些,没想到小萝莉的答案是否定的。
不期然的,他想起王玉璇说过的话,她说他是块木头,跟他相处太累心,如果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她才不会跟他做朋友。
他也反省过是不是他情商真的很低,很木纳,很让人讨厌?如今一试,小萝莉没废话,用行动告诉他说他这个人其实不招人讨厌。
有喜悦涌上心头,燕行黯然的心情一秒云散雾开,欢喜的跳起来,用一些生树杆围在火堆四周,提起自己的背包冲向帐蓬,在外面还停了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爬进去。
帐蓬里,小萝莉将她的背包放在最里面的一角,在靠里的一边铺好了睡袋,人则摆出打坐的姿势。
瞅着小心翼翼爬进帐蓬的帅哥,鸠占鹊巢的乐韵,占了地盘还凶巴巴的瞪人:“你睡外边,我睡里边,晚上你敢踹我或者抢我地盘,一脚送你河里去洗澡。”。
“嗯,我睡觉很老实的,保证不抢你的地盘。”燕行心头狂喜,小萝莉不仅愿意住他的帐蓬,还愿意跟他一起住,说明很信任他。
抑住快要冲出胸腔的激动,他一本正经的脱掉鞋子,麻利的解下系背包侧的睡袋铺平整,自己也坐在睡袋上盘好膝,摆出打坐姿势。
乐韵瞄瞄那尊比男观音相还俊美的假佛,撇撇嘴角,燕帅哥还真是笨,他明明可以躺着修炼,却要学她打坐,有福不会享啊。
她也不提醒他,微微睑眼,静心打坐。
小萝莉放轻呼吸,燕行也合目入定,修炼运功一个大周天,从禅定中回神,发现小萝莉宝相庄严,犹如观音一样的慈眉善眼,生恐惊动她,坐着没动,又等了足足半个钟,小萝莉醒来,瞪他一眼,钻进睡袋睡觉,他也飞快的爬进自己的大睡袋,躺成一只蚕茧。
第三百六二章 不期而至的幸福
第一次与小萝莉睡在同一个帐蓬内,燕行内心是激动的,费了这么久的功夫,他总算也能挨近小萝莉了啊,他自认无法有晁少的待遇,只求小萝莉不把他关在心门之外,总让他感觉无法走近她。
心情澎湃,他以为他会整晚睡不着,实际上激动着激动着,他就那么心情美美的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没有因风稍大一点就醒,睡得特别的香。
待被人体生物钟催醒,燕行看到的是灰乎乎的一片,悄悄的拿出手电筒藏在睡袋里看腕表,刚刚五点钟!
Y南省边城的凌晨五点的天也还没亮,黑暗中听到了远处河水叮咚歌唱,晨风吹到树梢利出哗哗啦,还有露水滴落的滴答声,有些露水落在帐蓬上,让人怀疑下雨了。
听着各种声响,燕行的心很平静,也很宁和,犹如在听一曲音乐一般的宁静,没有半分急燥。
偏过头,身侧就是小萝莉的睡袋,小萝莉睡得正香甜,呼吸平稳匀细,听着小萝莉浅浅的呼吸,心底有暖意流淌,有人陪着,漫漫长夜竟是如短暂。
他怕吵到她,躺着一动不动,等到五点半后天色不再那么黑暗,燕行以十二分的小心,轻轻的爬出睡袋,猫着腰穿上外套,再蹑手蹑脚的从包里拿出米,牙刷毛巾,抱着东西,踩着猫步钻出帐蓬。
山里的清晨气温低,很凉,树上草上都是露水,春寒料峭感扑面而来。
钻出了帐蓬,燕行才直起腰,打着手电筒,轻步到生火的地方,夜里湿气大,干柴都受了潮,围在火堆旁的柴也有水气,一层一层的拿开昨晚睡前烤的生树杆,拨开火堆,里面还有红色的灰烬。
就着灰烬,放一些柴烘着,他拿了锅和洗涮品去河边,先去解决每天必有的新陈代谢问题,再洗脸刷牙,把自己打点整齐,淘米,火堆。
火堆冒着青烟,吹一吹就燃起来,等火燃得一定程度,将锅放火上煲煮,他守着,将几截当板凳坐的树杆也放火边晾干。
烟火的味道慢慢的升腾起,天色也越来越亮,到五点四十几分,光明翩然降临,晨曦光里,山岭间雾气缭绕。
乐韵天生警觉性高,当燕帅哥醒来看表时也醒了,仍然保持睡姿,等他出去了,知道他不会跑回来偷瞄,爬起来穿好外套,飞快的回空间。
跑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先洗手,冲向面包树花圃的茶树,跑到地方,就见小狐狸带着小灰灰在帮采摘茶叶,小狐狸在摘茶芽,还拖着一只绵织的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袋子当茶叶篓子;小灰灰个头小,小爪子却十分灵活,也在帮采茶叶。
两只小生物的爪子里抓的叶子多了就把叶子塞布袋子里,树底下放了一只篮子,已经装了约半斤左右的茶叶芽儿,嫩芽都是像米粒儿似的。
“小狐狸小灰灰,你们好棒!”看到两只可爱小动物有模有样的当采茶工,乐韵一蹦三尺高,冲到茶树底下,抓起两只小可爱不由分说吧唧吧唧的给了几个香吻。
“小丫头,你不当本狐的狐妃,别乱占本狐的便宜。”被人类小丫头抓着啃了一口,小狐狸用爪子遮住嘴和脸,一副保护清白的架式。
“切,假正经。”刚才怎么不保护脸?看到小狐狸装模作样,乐韵嘻笑着将小家伙抛上茶树,再将小灰灰也放回茶树上。
小墨猴被啃了一口,眨巴着眼睛卖萌,被丢回树上,又欢快的跳到之前采摘茶叶的地方,继续当采茶小能手。
小狐狸落到茶树上,甩甩大尾巴,不紧不慢的整整毛,挥着小爪子,学人类小丫头的姿势,优雅的摘茶叶。
乐韵也没耽搁,以最快的速度采茶叶,风风火火的采摘完一棵茶树,也没时间再去收获其他作物,先出空间。
人类小丫头又离开福天洞地,小狐狸带着小灰灰跑去灵田里继续收蘑菇,两小生物收获作物时,有喜欢的,边收边啃吃,不爱吃的坚决不吃。
回到帐蓬,乐韵偷偷往外瞅,天已大亮,远方山尖上隐约露出的天空干净,可见又是一个晴天,燕帅哥还坐在火堆边,空气里有粥的清香。
她整理一番背包,拿出两包药膳,牙刷毛巾,爬出帐蓬,叮叮咚咚的跑向火堆,看到燕帅哥望过来,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小笼包,生日快乐。”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燕行便知小萝莉醒来了,看到她从帐蓬中跑出来,像初出山的小鹿子似的奔来,眉眼间笼上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听到那明亮清脆快活的声调,他听到了心头花开的声音,是那么美妙。
一声“生日快乐”,是他二十七周岁生日所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再心硬的人,都有可能在瞬间被感动,何况,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有被感动的温情在心里回淌,他觉得在失去妈妈失去外婆后过生日也不是那么悲伤了,暖暖的笑了起来:“谢谢。”
目迎着跑来的俏丽甜美的小女孩子,他的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看着小萝莉风也似的冲过来,将一截树杆摆好给她坐。
乐韵蹿到帅哥身边,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去,将自己用毛巾包着提出来的药膳拿出来:“贺家小笼包,这是我带的储备粮,等会热着吃,当是给你庆生啦。”
“你带了煎饼和饺子?”小萝莉拎出两包真空打包装的药膳,燕行惊喜的接在手,难怪小萝莉行李那么多,原来她带了很占空间的药膳。
“只带了为数不多的几包药膳。”把东西塞给燕帅哥,乐韵拿了洗涮品,一溜烟儿的跑去河边刷牙洗脸。
燕行守着煮粥,煮熟了,再移下火堆放一边煨一阵,然后倒出来装碗里,再刷一刷锅,在锅里架一些树枝热煎饼和饺子。
热好吃食,一大一小的两人坐下吃早餐,各有三个煎饼,十个饺子,乐小同学只吃了煎饼和饺子就饱了,燕大少还喝了一碗粥,幸福的眉眼带笑,满面春风。
收拾炊具,两人去看三只渣,拉开帐蓬,三只平躺的渣睡得像死狗,连半点要醒的迹像都没有。
小萝莉请了自己吃药膳,燕行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止一倍,看着三只黑帮爪牙也没那么憎恶了,没去虐俘。
“小萝莉,你挖药去了,我是把他们绑起来塞上嘴巴好,还是打晕丢着好?”
“不用绑,我等会给他们下点我配的软筋散试试药效,再点了哑穴,哪怕他们醒来也喊不出声,跑不了路。”
乐韵兴奋的眼睛发亮,有试药试死了也不用负责任的实验品,人生简直太幸福了,她整出好多种古里八怪的药,正好拿三只黑帮罪人试药。
燕行嗯嗯赞成,只要不用他当试验品,甭管小萝莉用什么药,尽管往渣身上招呼吧。
乐韵说要试药,当然是说干就干,蹿回燕帅哥的帐蓬,翻出自己的瓶瓶罐罐,重新调配一些药粉,整出一份给三个倒霉蛋吃下去,再重新点他们一遍哑穴,塞点吊命的党参吊着他们的命。
虽说人不吃不喝能撑个六天六夜也不会死,可三渣是实验品,她还要收集观察实验成果的数据,不能让他们太虚弱,所以牺牲点良药给他们增加营养。
灌喂了渣渣软筋散,乐小同学拉了燕帅哥进树林,教他看几棵树,请他帮等水气少些再割树取汁。
燕少欣然领了工作,给每种树做上记号。
交待了工作任务,乐韵收拾一下,背上一只装有必备品的包,穿着防水的衣服,雄纠纠的出发采药。
她沿着山行走一段路,远离了燕帅哥,先回空间打理作物,昨天一整天没回空间,苹果、梨、火龙果、香蕉都熟了一批,药田里的作物也有一批要收获。
乐小同学是拿出最快的手速采摘果子,收割药材,累得腰酸背疼才搞定,也顾不得休息,抓着一个苹果出空间,一边吃苹果一边赶路。
她没有满山找药材,跑到能过河的地方即穿过河钻进对面的山,以最快的速度在山里跑,翻山越岭,攀爬过山岭,再沿山往下,等到中午时,终于到了山另一边的一个人村。
自然村也就二三十户的居民,在Y南边城则算是比较大的村,保持着很古老的民族生活方式,各民族的楼房都有自己的特色,看楼房就知屋主是哪个民族人,村落也是多民族混居地,有傣族、景颇族、德昂族、傈傈族,苗族。
村落里屋舍交叠,鸡犬相闻,人声遥呼,炊烟阵阵,还有煮米饭的香味在飘荡,村里有男女在劳作行走的身影,也有小孩子和嬉闹声,鸡鸭自由散步,一派世外田园风光。
乐韵走进村,没有东挑西拣,走向一栋有傣族特色的竹木楼,房楼都是以竹楼搭建,楼前有一个穿民族服饰的中年大姐在整理木柴。
她家一只田园犬,看到有人过来,汪星人汪汪叫,但并不凶猛的去扑人吓人,就是叫着通知主人,依如当地居民家的人们一样的热情淳朴。
中年妇女闻犬吠声,放下木柴张望,看到一个背着包,穿汉族衣服的女孩子,就知是个游客,友好热忱的微笑。
“阿姐,打扰您了,我是来边境观光的,想到您家买点土特产。”本着人未到,先微笑的原则,乐韵先笑着喊大姐,杨土壕传授经验说了,不知道怎么称呼,见年长女性喊姐,见年长男性喊阿哥,保准没错。
“你一个人吗?”中年妇女用半傣语半汉语的夹生普通话问。
“我有同伴,他们脸皮薄,不好意思来,在村外等我。”乐韵帮杨土壕针灸,学过几天傣语,有关生活基本语的交流没问题,也用傣语回答。
听到客人会讲傣语,中年妇女发出爽朗的笑声,更加热情,迎上前,亲和的问:“小妹子,你想买点什么?”
“我想要买两只鸡,几斤米,我和同伴们准备爬山露营,想自己做竹筒饭和烤鸡肉吃。”
乐韵学傣语只学了点皮毛,总体论起来仍属门外汉,露营野炊烧烤那些词不懂用傣语怎么说,用汉语,也是半普通话半傣语,她自己都忍不住乐。
小客人操着半生不熟的傣语,特别的有喜感,中年妇女明显被逗乐了,两人用汉语杂傣语的方式说了几句,妇女拉着小客人的手向屋里走,硬是将人拉进竹木楼的客厅,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自己笑着出去。
乐韵捧着茶喝,不到两分钟听到唤鸡的吆喝声,赶忙喝完茶,将杯子放桌上,到廊道上去看,看到主妇唤回鸡,拿了玉米撒地上喂时趁机飞快的捉了两只,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一手提一只,笑着上楼廊。
中年妇女抓回鸡,麻利的提回当客厅用的正堂,去拿了盆、刀和盐水,将鸡宰杀,回做饭的屋从火堆上提了装有热水的壶来烫鸡毛。
乐韵帮忙拨毛,帮着打下手,很快将两只鸡拨净毛,又剖肚,清理内脏,处理好,中年妇女拿塑料帮装起来,还给了点盐巴和香料粉,一把辣椒。
村落与世相通,接受新时代的科技产品,很多东西又保留着老传统,村里有卫星接收器,使用的家什也有很多高科技产品,塑料袋子方便,村人也有。
处理完鸡,中年妇女按小客人的意思去装了五六斤米。
“米二块一斤,给十块,鸡六十块一只。”半傣语半普话的交流,从来都是那么有趣。
乐韵先接过米装进背包,再摸钱出来,给了二百零十块钱,在她老家,土鸡是称斤卖,讲只卖,三四斤左右的,公鸡一百块一只,母鸡一百二十块一只。
中年妇女收了钱,说了句等一下去找零钱,乐韵抓起装鸡的袋子就跑:“阿姐,我们那边土鸡最低价一百块一只,您六十块一只不合算,不用找我钱啦,谢谢您,我走啦。”
“唉,你等等-”中年妇女在后追,她刚追出楼廊,小女孩子提着袋子打飞脚似的跑了好远,目送着那个背影跑得看不见了,她攥着钱,有些黑的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喃喃说了句“佛保佑”。
乐韵提着袋子飞奔着跑出村,到没人地方将鸡丢进空间,再跑去摘了几张巴蕉叶子丢空间,找到自己来时的路,再次钻进大山,一路往宿营的方向跑,遇到能用上的药材就挖。
身为守营人,燕行尽职尽责,早上送走小萝莉,因为树林里很潮湿,还不宜割树取汁,他到河边转悠一阵,在河浅滩边用石头圈一个圈,再用树枝围起来,脱了衣服下河抓鱼。
大山里的河流没有受到污染,有鱼,因不是水源头和大山最深处,野生的鱼不大,两三指宽,最大的有四指宽。
一个大汉子扎进河里像条鱼似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抓到鱼便放回自己圈围起来的圈里。
燕少是习武之人,小时师父训练他的眼和手速就是将他丢进河里,让他徒手捉鱼,他早练就徒手可接暗器的手速,徒手抓鱼那是小意思,一个人在水里钻来钻去,抓到了二十来尾鱼,全部圈养起来。
痛痛快快的洗个晨浴,燕行收拾收拾,再帮小萝莉清洗昨天挖回的药草,洗净药材,在河滩上铺上草,再架上树技条,将洗过的药材放上面晾水份。
到半上午,太阳蒸晒得森林里的水份蒸发了一些,树林里也比较干爽,他才去割树汁,将十几棵树划破皮,用树叶接汁,有的则不用管。
做好任务内的工作,燕少研究观察三只小渣渣没什么异样,扛柴刀去砍树枝,到中午砍回一大堆干树枝,也顺便砍回些生树枝,熬药汁需要大量柴,干与生柴混合烧着能节省柴火。
小萝莉中午不回营,也不适合烧火,他也没做吃的,喝了碗早上余下的粥,啃了两块干面包,午后先去把自己发现的几种认得的药材挖回来,之后再去砍干柴,到半下午帮收树汁,不用树叶接汁的那些树汁都凝结成软膏状或胶质状,要一块一块或一颗一颗的摘取,还要清理沾到的树屑,很耗时间。
燕少兢兢业业的承担着自己的工作,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有当主内的那种家庭主夫的潜质,收完树汁也快到黄昏。
快近黄昏,天空有绚丽的云彩,太阳的光芒也染上蜜橘色。
为了晚饭能早点吃,燕行早早的淘米泡在那儿,又杀了几条鱼,还用树枝串了几条做烤鱼用,等到太阳到了山尖上,他生火,一边煮饭烤鱼一边等小萝莉。
他没等多久,当太阳快西沉时,小萝莉回来了。
乐韵隔着很远就闻到了烟火和烧烤的味道,抱着自己挖到的药材,风风火火的钻出山,得得哒哒的跑向营地。
燕行坐着目迎小萝莉,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穿着冲锋衣,抱着一捆绿色植物,像匹无忧无虑的小马驹子,跑得特别欢快,从刚看到她冒头到冲到眼前,不过就是眨两眼儿的功夫,那速度绝对是跑万米的冲刺速度。
狂跑一阵,小女生脸不红气不喘,将药材放一边,笑嘻嘻的坐下去,利落的摘下背包找东西,笑得露出漂亮的银牙:“小笼包,你猜猜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你挖到珍稀药材了?”燕行笑着回应,面对那样一张笑脸,想必再冷硬的汉子也会情不自禁的变温柔,他更是无法抗拒小萝莉那份单纯天真热情的感染力。
“不是的,是好吃的。”乐韵将买来的鸡提出来。
燕行接过,麻利的解开结,看到两只处理干干净净的鸡,诧然的扬起眉:“小萝莉,你遇到了野鸡?”
“没有,这是土鸡,我翻过山,找到山背后的人村居民家买来的,今晚做泥烧叫化鸡吃,我买了鸡跑回来的路上才发现我忘记帮你买瓶酒,所以你这个生日就只能委屈一下,随便吃顿当是过生日。”
乐韵又掏出折叠好的巴蕉叶,拉上背包扔一边,拿起矿泉水和锄头就跑:“你守着火,我去挖泥巴。”
手里提着两只土鸡,燕行愣愣的看着跑走的小萝莉,心口酸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么多年,他亲生的父亲和爷爷奶奶都忘记了他这个人,更不用说生日,没想到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却有一个还算不上是知己的人还记得的他生日是哪天,甚至愿意为他的一个普通生日特意翻山越岭去找原材料给他做美食以庆生。
对面的那座山有多高,他懂,路有多远,他也猜得到。
小萝莉一个女孩子家翻山越岭的跑去找食材,那份真心,弥足珍贵,那份诚心,是一盏灯,足以照亮一个人的心空。
不论将来如何,就只这一次,燕行觉得他都会永生不忘记,哪怕有一天山水相隔,哪怕有一天他们不能做朋友,都会记得有一年的二月,一个小萝莉对他付出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好。
有些酸味冲上眼睛,一条宁愿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眼中晶光闪烁。
群山无声,河流奔腾不息,风过无痕,谁也没有看见,在远离人迹的深山一角,一个铁血男儿,因为一个女孩子的温心举动,被感动的热泪满眶。
那泪,是笑着流下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扬,只因未被感动时,一旦男儿心灵被触动,眼泪澎湃,足以淹没世界所有的语言。
燕行微笑着流泪,晶莹的眼珠滚过面孔,温温的,湿湿的,他笑着抹了把脸,看看手里的水渍,唇角飞扬,扬出此生最真心的笑容。
就算换了张脸,美人一笑,仍然惊人心动魄。
他带着惊心动魄的微笑,去河边洗了把脸,洗去泪迹,平复心情后再回火堆,不再流泪的脸,低眉舒眉,都是不曾为谁展示过的柔情。
乐韵关心着食材原料问题,提小锄头跑进树林里,到一棵树底下挖泥土,挖出一个坑,倒进一些水和面泥,揉捏很久,捏出一个巨大的泥蛋蛋,再取一些没和水的泥土一起搬去河边的石头上放置。
洗干净手,跑回帐蓬拿出些药瓶子和一些干药材片,再去找了些新鲜药材,到火堆边提起土鸡和叶子到河边去整顿,先抹盐,再喷药粉末,把药材之类的全塞进鸡肚子里,裹上巴蕉叶片,再把泥蛋子分为二,裹出两个泥蛋蛋。
把鸡用泥裹严实了,外面又抹一层泥土,弄得泥面不沾手,捧回火堆边先放红红的灰烬上烤一烤,烧干了表面,移开柴火和火烬,将一只泥蛋蛋埋火烬中间,另一只则放一边慢慢的烤。
太阳还没下山,光线亮,乐韵抱新挖回来的药材先去清洗,处理好药材,守在火堆边烧泥烧叫化鸡,还给它翻了个儿,之后又把原本的一锅粥慢慢的煨成米饭,再盛出来,用汤锅煮鱼汤。
小萝莉忙前忙后,燕行只管烧火,烤鱼,小萝莉往锅里丢了很多药材,鱼汤香喷喷的,还没开饭,他干咽了无数的口水。
煮好鱼汤,装进单杯锅和碗里,也幸好燕少带了三只碗,乐小同学也有只饭盒,有东西装鱼装米饭;腾空了锅,刷洗干净,小女生把一些药材切断丢进去放火上熬煮。
等到估摸着火候差不多,挖出泥蛋子,打碎泥,郁香冲鼻,那种味道仅闻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清理净泥块,乐韵将叶子包着的叫化鸡放巴蕉叶上,拆开因高温被烫得变色的叶片,将汤汁分别倒进米饭碗里,再把鸡肉切成块,将两只鸡腿放燕帅哥碗里。
“小萝莉,我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岁。”燕行目瞪口呆,小孩子过生日才吃鸡腿,他二十七岁了啊,不是七岁小孩。
“今天你生日,吃吧吃吧,小笼包啊,吃了鸡腿,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乐韵将鸡腿送出去,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分一块鸡胸肉,抱起自己的饭盒护着,免得鸡腿又回自己碗里来。
“我……”燕行想说既使不吃鸡腿,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可被她那双闪着星芒的眼睛一瞅,无法拒绝的捧起碗,叉起一只鸡腿啃,低头的瞬间,心头又是一阵酸胀,时隔二十年,又有人在他生日给他夹鸡腿,幸福来得如此快,他也不介意当一回被人宠的小孩子。
看到燕帅哥认命又无奈啃鸡腿的样子,乐韵表面平静,暗中乐得肚子抽筋,啦啦啦,终于将鸡腿送出去啦,原来强人所难是这么愉快。
她怕燕帅哥看出她在偷笑,努力的装作认真吃饭,吃了一块鸡肉,又吃鱼,吃鱼能促进骨骼生长,她要多多吃鱼,希望能长高几厘米。
吃着小萝莉给自己做的庆生美食,当夜空有些微光时,燕行怀着感恩的心仰望天空,看到天幕上隐若可见星星,外婆妈妈说她们会在天上看着他,那些星星当中一定有外婆和妈妈,她们一定看到了吧,他很幸福,很幸福……
第三百六三章 吓死了
燕行是怀着感动与感恩的心情吃晚餐,小萝莉多吃鱼,他多多的吃鸡肉,把菜和米饭都扫荡光光,抢着洗碗刷小锅。
收拾了炊具,用袋子包扎起来,燕少坐着赏星星消食,过了半个钟,小女生歇够了,去看她的实验品,他也跟着。
被点了哑穴的三个青年躺成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知他们几时清醒了,眼睛是睁着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惊恐和紧张。
“他们又醒了。”燕行帮打着电筒照明,看到三只渣渣眼里的惊惧,挑眉浅笑,中规中矩的说出事实。
“他们白天有醒来?”乐韵在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实验品的身躯,观察实验结果,并没特意关注三人的眼神与面部表情。
“中午过后醒来了一次,后来又晕沉沉睡过去了,三只小尾巴还试着想大喊,发出的咿喱呀啦声我都差点错过,更别说传出去了。”
“想呼救?”乐韵眉眼微弯,笑容深深:“难道不知道没有打虎的能力不能上高山吗?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也敢跟进深山老岭,被生擒了还想呼救,做白日梦还没醒呢,崇山峻岭内连个猎狗都不来,就算让他们喊,喊破嗓子也没用,再说边城的居民都是少数民族,山里人家很少有人会普通话,就算有人听到了未必有人懂意思。”
电筒的光很亮,从平躺的角度向上看,看到的是俯视的两张面孔,三个青年看着呈放大状出现的脸,眼睛越睁越大,因恐惧,面部肌肉轻轻的颤抖。
“蠢货,把我给的养命的药材都吐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们饿着吧,饥个三五天,就算不用吃软筋散也变软脚虾,把他们丢在这里他们也走不了,到时没有野兽来吃,还是落个活活饿死的下场。”
乐韵观察一番,发现三个实验品嘴里没了她给他们吊命用的药材,阴险的笑了起来,怕是毒药所以吐掉了是吧,行啊,就让他们饿着,依他们那种普通体质,饿个三两天估计就成蔫了巴拉的小白菜。
“呜啊-”三个青年惊惧交加,用力的想叫喊,嘴里发出的也仅只有一点呜呵似的声响,急得个个面部抽搐。
“自作死不可活。”燕行心情大好,笑得无比开心,小萝莉好心保他们多活几天,渣渣们醒来自己偷偷吐掉药材,自寻死路。
实验品虽然说不出话,如果半夜三更乱呜呜吱吱的喊,没得会吵到自己,乐韵再次重点三个实验体的哑穴,封他们的穴位,免得软筋散功效减弱,他们爬起来搞事。
让三个实验品不动了,摸出针套,取针,帮青年们扎针,第一个挨针的是平头平青年,他惊恐之际,眼珠子都快瞪爆。
“小萝莉,你做的是什么实验?”小萝莉在小渣渣身上扎针,燕行拿着手电照明,虚心求教。
“有关针对神经方面疾病的研究,我在试验一个人的上运动神经元受损时最初的临床表现有哪些,会对身体各项功能造成哪些影响。”
“三四天就能试出结果?”燕行满心惊讶,神经方面的疾病最麻烦,有关神经方面的病潜伏时间也长,治疗时间也漫长,有神经方面疾病的病例需长年累月的治疗,小萝莉只有短短几天能试出实验结果吗?
“三四天差不多够了,我只要收集到最初的一些数据,之后就能预测到会发展到哪一步。”
乐韵手脚麻利,给平头青年扎了十枚针,又去给另一个青年扎针,给三个青年都扎了二十几针,静候结果。
三青年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眼睛和面部能表达出害怕和惊恐,那神色是面如死灰般的绝望。
对于自作死的人,燕少是不会同情的,笑咪咪的欣赏渣渣们的可怜表情,心情舒畅,敢暗杀小萝莉,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坐等一阵,乐韵收回银针金针,再次分别在实验品的头顶和身上击打了几下,就那么将渣们丢着,背着小手儿,大摇大摆的转身走人,去看她熬煮的药汁。
陪同小萝莉折腾渣渣一顿,燕行又当烧火工,帮熬药,也把他帮收集到的树汁给小萝莉收藏。
宿营的地方离居民村太近,白天不宜烧火,因此只能晚上熬药,乐小同学为了省时间,将单柄煮奶锅也拿出来熬药汁,在熬药的当儿拿出铜捣药钵,将新鲜药材捣碎,熬煮起来更快些。
守着火堆,连熬了三锅才把药材全部煎成汁或浓稠到似果冻状,冷却后装进胶袋子里保藏。
忙完工作已经过了十二点半,气温也很低,风凉嗖嗖的,一大一小两人将余下的泥蛋子埋进火堆里,赶紧爬进帐蓬钻睡袋。
翌日初三,也是2月28日,2月份的最后一天,早上,乐小同学和燕少干掉了另一只泥烧叫化鸡,给渣们又下了点软筋散,经过试验,软筋散的功效可以达到三十六个小时。
渣渣们跑不了,乐小同学白天仍如既往的去找药材,燕大少守着营地,负责捉鱼找柴火和帮割取树汁。
晚上,两人又做了一顿鱼汤,烤鱼吃,再熬药,只熬了两次就把药给熬完,早睡早起。
其时也到了3月上号,实验也做得差不多,乐韵上午出发挖药,到半下午便回来,清洗药材,收拾妥当,准备做解剖实验。
考虑到河滩上没遮掩,万一做实验时被什么卫星或无人飞机拍到照片会招来麻烦,将实验地设在河岸边的一棵树底下,将杂草砍掉,清理一下就是实验室。
小萝莉在整理实验工具,燕行将小手枪和收缴来的气枪装自己兜里,将三只渣渣提到场,往地上一摆,就像扔鸡鸭似的那么随意轻慢。
三个青年饿了两天两夜,面如菜色,眼眶都是青色的,人明显瘦了一圈。
“小笼包,你们需不需人皮面具?”乐韵摆开手术刀具,慢悠悠的问。
“需要,非常需要!对于人皮面具等材料多多益善。”燕行眼睛一亮,他们队里小六精擅于化妆,但是改妆太耗时间,如果有人皮面具,能省很多时间和手脚,可惜,他们队就算是支顶级的特别团队,队里保存下来的前辈们收藏的人皮面具也仅只有五张,资源太珍贵,不到必要时绝不会动用。
如果有人皮面具,再辅以小六的神技,有特别行动时想换个形像方便多了,执行许多秘密任务时也更安全,暴露的机会更少。
燕行早就想问小萝莉会不会制人皮面具,因为怕被小萝莉当成恶魔,所以一直没敢提,小萝莉主动提及,比天降馅饼还让人惊喜。
“需要就好,要不然真浪费了资源,这些家伙穷凶恶极,废物利用了也算是为国家为人民做了贡献。”燕帅哥不反对,乐韵放心了,上次在F省遇到的两只渣,她没好意思摘取有用的零部件,最后焚烧了,白白浪费很多有用资源。
这次是三只渣,比上次更多,虽然什么肝啊心啊没法带走,能把面皮利用起来也是极不错的,至少又少浪费了一样资源。
三个青年人不能动,嘴不能说,可听力完全没阻碍,听讨论话题便知自己可能要遭殃了,又饿又疲,再受惊吓,一下子全晕死过去。
“我虽然是学医的,还从没在活的小白鼠身上做过实验,帅哥,先送一个上路。”乐韵摆好手术需要的瓶瓶罐罐,看着三只实验体,终归是过不了心头的那道坎,做不到在活生生的实验体身上提取有用材料。
燕行点点头,将一个渣移出来,用渣们的携带的武器,对准渣的前胸要害射击。
被击中要害,留三七分短发的青年在晕迷中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就那么去西天极乐世界找佛祖报道去了。
也正应了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管他曾为爪牙时有多嚣张,也抵不过报应轮回,终于在这一刻,他的生命就止画上一个句号。
送走一个渣,燕行想了想,抓起平头青年,用力的掐人中,某个门派的成员们做了那么多大案,让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个个罪大恶极,让他在晕迷中挂掉太便宜了,必须要让小渣渣清醒的情况下尝尝被死亡扼喉的滋味。
被掐了一顿人中,平头哥被掐醒,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吓得肌肉又一阵阵的颤,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你同伴不肯合作,所以我送他上路了,你有没有话说?”燕行一手抓住平头渣男的衣衫,将人给揪着坐起来,让他看向被击毙的渣。
平头青年看向旁侧,只见一个同伴仰躺着,面如金纸,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他颤抖了起来,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又摇头,胡乱的摇头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又摇头,看来是不准备说点什么,你就看着吧,下一个就会轮到你。”燕行露出森冷的笑容,将平头青年移个角度,要他直面小萝莉的解剖场面。
当年他和同伴执行的某次任务就是去解救被某个门派团伙绑架的人质,因外部原因晚了一步,最终眼睁睁的看到绑架者收到赎金后反悔撕票的一幕,绑架者将还是儿童的人质活活砍杀,那一幕至今想起来犹如昨天才发生一样的清晰。
某些渣渣们犯下的罪多的罄竹难书,今天,他也要让渣渣看看相似的场面,让渣们体味一下那种在死亡面前无法挣扎的恐惧感。
平头哥被清秀青年挪了个位置,映入眼帘的是短发小女孩和一堆工具,小女孩戴了口罩,看不到她的脸,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把手术刀,正在他同伴的脸上方移动,仅只一眼,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乐韵装模做样的比划一下,冲着平头青年灿灿一笑:“别怕,我很温柔的,如果人活着,可能会很痛,如果死了,不会痛的。”
燕行差点笑出声来,死都死了,当然是不会痛了啊。
平头青年眼珠向外鼓,口唇瑟瑟颤动。
因为要提取的有用材料有点多,乐韵也不想浪费时间跟渣说话,利落的下刀,先做移植皮肤的手术,挥动刀子时也代表着正式手术,她全神贯注,认真的做解剖工作。
平头青年被巨大的惊恐占据了所有身心,反而连晕死过去都成了奢望,直到小女孩做完了一场“解剖手术”,他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直挺挺的一颤,睁着眼珠子就没了呼吸。
“咦,吓死了?”察觉到平头青年生命气息陡然衰弱,乐韵惊呆了,不会吧,她第一次做移植皮肤的手术都没晕,连放火杀人都不怕的渣渣反而被吓死了,这岂不是笑话?
燕行伸手试探青年鼻息,没气了,再摸他劲部动脉也不动了,再摸人心脏,心脏也不跳动了,确实……被吓得翘辫子了。
“省了一颗弹子。”确定小渣渣猝死,他淡定的收回手指,淡定的一脚将小渣给勾倒,免得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到小萝莉。
“小笼包,我是不是……很凶残?”乐韵眉头纠在一起,能把人吓没了,她是不是比鬼还可怕?
“没有啊,小萝莉手术的时候最迷人最可爱最美丽。”燕行果断的否决小萝莉觉得她觉很她自己凶残的想法,小萝莉打人很凶残,可不是那种恶人的凶残,她做手术时认真严肃,宛如女神,最美最潇洒最令人肃然起敬。
“也是,我是学医的,医生救死扶伤,医者父母心啦,当然不是残忍凶暴的恶人啊,我是白衣天使嘛,当然是最美丽的。”乐韵顿时心花怒放,再不纠结了,利落的将摘取下来的材料放进装有药液的玻璃瓶里,转身去摘取实验品的眼角膜。
“!”燕行风中凌乱了,他都还没安慰小萝莉,小萝莉便自己想开了,他……又一次英雄无用武之地,也再次对小萝莉有了新认识,学医的人心理承受力果然是顶级的,眼界儿也是顶级的,这种自我排谴烦恼的方式也是世界级的。
凌乱着凌乱着,凌乱一阵,他自己收拾自己被惊得快掉地的小心脏,将吓得死翘翘的平头青年放躺好,自己坐地观看小萝莉做手术。
乐小同学在自己的工作领域是绝对的王者,做解冲手术的动作麻利,因她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用特异功能,能不用的时候就不用,途中会适当的休息。
燕少守着小萝莉做手术,等她做了两场手术,再将第三个小白鼠解决掉。
当从第三个实验品身上提取完有用材料,乐小同学麻利的将零部件密封,正式给一个渣渣做解剖手术,等她做完研究工作,太阳还没下山。
小萝莉完成任务,燕少上场,将三只渣堆在一起,召出好久没上工的异火焚烧尸体。
他的异火无烟,白天也可以用,唯有焚尸难免有气味,幸好乐小同学携带的药粉多,撒了很多香料,将气味冲淡,就算味道飘散,到远处便淡了,不会飘过山岭让民居们闻到。
燕帅哥在焚尸灭迹,乐韵收拾好医用工具,跑去拆了自己的帐蓬也丢进火焰里焚烧掉,三个渣死前住了她的帐蓬,总感觉怪怪的,她不想再用,干脆烧掉,连同渣们的背包以及他们的吃食之类,不用留下当证据的物品都焚化。
清理了不必要的东西,她拿干净的衣服去洗澡,洗完衣服,回到火堆先烧火烧煮衣服。
燕少费了约四十分钟才将渣们烧光,在F省时,他差不多用一小时才将两只渣焚干净,这次三只渣只用四十来分钟,全赖小萝莉帮他疏通经络和用药的功劳,他身体健康程度越高,异火也越强悍。
渣们被焚尽,从此社会上又少了三个恶人。
有一小堆骨灰,燕大少本着人死万事消的原则,善心的掘个坑,将骨灰埋进泥土里,将烧尸的地方也用草盖住。
处理完善好问题,燕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洗澡,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不沾半点焚渣时沾带的灰尘,洗好衣服拧回火堆边架树枝烧着,和小萝莉一起整晚饭吃。
消灭掉了渣渣,也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两人起个早,早早做早饭吃,又烤了十几条鱼带着当干粮,拆了帐蓬,带着行装翻越大山,朝高黎贡进发。
第三百六四章 守护龙醒了
以农为本的农民,一年四季基本都有活,正月下旬,乡下种田地的人家便开始梨田、整地,到二月初要播早稻种谷、育培红薯种苗、种玉米等。
周哥在正月下旬便忙起来,给所有田放水浸泡,运肥料到田里,翻耕农田,都是用机器耕田,倒也不怎么累人,如果不用搬运家用肥,一天就能全部翻耕完第一遍,耕了第一遍田浸在水里,等快要插田时再整一遍就能插秧。
周哥早出晚归,不声不响的干活,周嫂也不知自家男人在干什么,反正不用她去干活,她也乐得不问。
到二月初,周哥撒了谷种,他又如以前种着乐家的田那般,拿乐家的那块大田作秧田,把自家的谷种和乐家需要撒的谷种撒一块儿。
播了谷种,再整理地,等天气好育红薯种苗,下玉米种。
周嫂在周哥撒了谷种后某一天去地里,经过自家种秧田的那块田发现空空如也,问周哥谷种撒在哪才知周家又跟乐家合撒秧,她知道是周哥为了让他妹子和妹夫安心休养所以才帮着把乐家的谷种也一起撒了,心里有气,偏偏火不得,她要敢说三道四,村人都会说她小家子气。
立春之后,接二连三的有冷空气南下,南方的气温一直居低不升,许多地区都是阴雨绵绵,丝毫没有回暖的迹像。
E北也处于阴雨或冷寒中,天气一直不见好,因此,红薯种迟迟不能下地,人们都在盼着天气好转。
北方在立春后反而缓慢回暖,二月之初,迎春、木棉、杏桃李子都有蓄势发花的趋势,天气也是阴晴各有,达到平衡状。
首都的气温也回暖,人们隐隐有踏春赏光之热。
首都各高校的学生们进入开学后的第二周,也基本从假期的悠闲状态转变为奋发向上状态。
开学之初期,美少年会长很忙,每天除了自己拟定的学习计划,还有学生会的事,团支部和国防生们支部的事,都没多少时间喘气儿。
纵使再忙,他还是匀出时间帮自家那只不钻哪个山里快活去了的可爱小萝莉妹妹关注她的快递进程。
开学第一周,因学生们刚返校,过年前的一些包裹都积压着,快递工作人员都忙不过来,第一周时,美少年没收到快递通知,到周末才开始收到通知,他干脆让快递营业站工作人员帮留着,等积攒多一点一起去取。
当到第二周,得,那快递一件接一件的涌至,积了很多,美少年都不好意思了,周四中午,呼朋引伴,带了一帮小伙伴们去帮提取快递。
李少、才部长、陈同学以及美少年同宿舍的三只帅学霸欣然前往,组成一支搬运小分队,开了三部车。
陈书渊同学开学时在忙搬去协大的事而常常不见人影,如今就等协大毕业生毕业搬离宿舍,他便搬往协大,现在在青大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当天在学校,听说要帮小萝莉取快递,他是自告奋通的当苦工。
七位学霸们有帅气英俊的外表,贵气浑然天成的气质,当杀到快递站瞬间成为焦点,引得在取快递的女生面红心跳,恨不得多生双眼睛好欣赏美男帅哥。
男生们心里吃味,却也放心,那几位学霸都没有要找女朋友的意思,不会跟他们抢女生,所以不是情敌。
男生女生们认得美少年晁会长,特别谦让的让晁会长和学生会的几位学霸们先取快递。
美少年亲和温润的感谢一番,领受好意,拿出一份打印出来的快递单号表和手机收到的通知,给工作人员们看着找包裹。
看着那份单子,快递工作站的人都懵了,长长的一份单,起码有二十份包裹!
“晁会长,共有多少份快递?”工作人员差不多都认得晁会长,抹了把冷汗,随口问了一句。
“加上年前积压的,共有三十六份。”美少年温柔的微笑。
“我的天!”
“我的妈啊!”
“学霸就是不一样,连快递都这么猛。”
晁同学报了数目,到处都是惊呼声,李少等人也一秒变懵呆脸,过了两秒,李少一把摁住发小的肩:“小晁,晁少,你什么时候变逛物狂了?三十六份快递,你是想把快递站给包场了咩?”
“大李,你是绅士美男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晁宇博将肩上的爪子拍开,整整风衣,淡雅如莲般的解释:“这不是我的包裹,全是我妹妹的快递,有九份是来自国外的春节礼物,其他的一些来自我妹妹家里或外省,你再这么毛毛燥燥,药膳就别想吃了。”
“唔,我没有毛燥,我明明这么彬彬有礼。”李宇博一秒变风度翩翩的好少年,脸上漾荡出醉人的笑容:“小晁,小萝莉的快递里有好吃的是吧?”
“去去,大李,你一边去。”大才子和邓同学不客气的将李少给拉开,李少一定是脑袋进风了,所以傻傻的明知故问。
被扒拉开,李少并不介意,笑容朗朗,呜,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有吃的了啊。
晁同学透露出有吃的,陈同学等学霸那是翘首期盼,就等着工作人员们找包裹,那眼神那叫个热切,当看到快递哥们抱出来一只箱子,立马就有人抢上去接手。
工作人员也被晁会长报的快单数目给惊得小心脏都抖了抖,默默的去找快递,因为积了很多份,有些都是放在一堆,所以比较好找,快递有晁会长的名字,也有乐韵的名字。
他们抱出快递,由李少等人就去接了,让美少年对单,每领取一份在对应的单子上打个勾,免得落掉哪一个。
取了七八个快递,工作人们相继抱出或抬出木条钉成的方形架件,还有用行李箱装的包裹,都挺重。
学霸们帮抬着装车,偶尔抽空看看快递单,发现大件的包裹都是来自Y南省,他们便知是小萝莉跑Y南省去了,个个心照不宣,谁也没嚷嚷。
快递一份一份被送出来,大件小件,精巧包装的,箱装的,纸箱包装的,以致学霸们的三部车子里都塞有物品,等三十六份包裹全取齐,学霸们累得满头是汗,看着差点占了座位的箱包,个个内心狂吐槽,小萝莉那个土壕,究竟买了什么?
提取所有快递,美少年对工作人员表示深度感谢,收起纸页,贵气万方的走回自己的爱车,带着小伙伴们开着车拉着快递回宿舍,留下一堆还有点回不过神儿来的男女们面面相觑。
回到学霸楼,七帅美小青年们下车,又搬东西上四楼,搬了三几趟,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
“好了,其他的先放一放,留着傍晚回来再搬吧,我们回宿舍吃饭去。”看到小伙伴们都快累成狗也没喊累,美少年笑着从自己车里抱出两个纸箱子:“快来帮忙,这是好吃的。”
“嗷-”累成汗牛的六只学霸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过去抢着搬箱子,只有最快的何新泽同学和陈同学抢到了,抱着箱子就跑。
没抢到药膳箱子的几个学霸唉声叹气一回,锁好车,直奔美少年宿舍,一帮小伙伴们一窝蜂似的涌进宿舍,关门,洗锅加水接电源,拆了箱子,拎出煎饼花卷、饺子、小包子去加热,撕开一袋自制烤肉,打开电磁炉,拿着放上面加热。
学霸们边加热边吃,小萝莉自制的烤肉,又香又辣,口味独特,吃得特别的过瘾。
等饺子煎饼和小包子出锅,学霸们化作恶狼,凶残的抢食,吃饱了,抹着嘴,巴啦巴啦的赞美美少年和小萝莉,再抢去收拾餐具。
心情美丽,力气满满,一群小伙伴休息一阵又跑去搬快递上楼,愣是将所有箱包全给运至四楼小萝莉宿舍,然后帅学霸们拍拍屁股,兴高采烈的洗个澡,欢欢乐乐安安心心的去上课。
当美少年和小伙伴们在帮提取快递时,乐小同学还在赶往高黎贡的路上,她和燕少2号才起程,翻过一座山岭,找到人村居地的路,叫车送往高黎贡主要区域。
她们在路上找到县级地做补给,重新购一顶帐蓬,带足干粮和储备粮,于傍晚才赶到保护区的一个进山路口的附近,选找民居住宿,3号办理手续才进保护区。
为了保护高黎贡内的环境不受破坏,划出了一片自然生态保护区,外来游客要进保护区都须必理通行手续,可以登山、观光、徒行穿越,但不得打猎、做商业活动等等,就算是科研人员也需要办理相关手续才能入内。
燕少就算换了张脸,做戏做全套,他也有相应的证件,有部队的证件想进保护区地域内的再容易不过。
办理到在保护区内自由通行的许可手续,酷酷的燕少陪着小萝莉以游客的身份进保护区域的高黎贡山脉,小女生选的路线是高黎贡主要山脉的独龙江那一片山脉。
进入受保护的山脉区域,乐小同学与燕少先是步行,然后进入独龙江之西那片大山脉的西侧山脉,由南往北而去。
三月的高黎贡立体气候明显,早晚冷,白天温暖,亚热带与温带热带气温的特性也明显,很多地方都已春意盎然,许多种植物怒放花朵以迎接春天。
进入大山脉内,乐韵没有见药材就挖,一直在忙着寻找稀缺的品种当种苗,遇到一些在其他地方比较少见又需要的药材才采挖部分,每遇到花朵却是次次不落,都要采摘些。
在山里且行且走,昼行夜宿,一连找了七天都没找着目标,从西侧山翻过山脉岭脊背到岭的东侧也即是江之西岸,在莽莽树林里寻找五天,当食物吃掉了近半,考虑要出山补给再另换路线时,乐韵终于找到苦苦寻觅的目标——龙魂草。
龙魂草,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草,却也是一种很古老的药草,传说是在龙族常年盘居的地方长出的一种药,据说是神龙鳞片脱落所化,每棵草的叶片后都藏着一条龙。
为了不耽误时间,乐韵很多时间让燕帅哥带着东西按划定的路线走,她则满山乱跑,然后她再去预定的地方与燕帅哥汇合,或者当采挖到一定数量的药材便让燕帅哥留下守着熬煮,她去找药,因此很多时候他和燕帅哥是分开行动的。
前两天挖到了些药材,昨天找到适合熬药的地方便扎营,当天是独自跨过大江,到了江之东岸碰运气。
龙魂草生长的地方是一座峭壁底下,也是峭壁上的一个台阶边缘,那里的地形也极为有讲究,石壁与地面相接镶的地方因有石板,不能长树,因而树木距峭壁有三四米远,树木枝条斜伸,差不多能碰到石壁。
峭壁距地约有一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宽台阶,约有六七米那么长,有三两米宽,朝向东方,太阳升起时光能照到上方的石壁上。
石阶与山岭相接的左手方有个高约一米五左右、宽约一米有余的扁形岩洞,像张大口似的张着,一川薄薄的清流从岩洞里石板面上潺潺而出,顺着微微有点向倾的石阶向流淌,到石壁底下冲出一条沟,流进树林里便不见了。
岩洞周围长满了些苔藓类植物,龙魂草长在岩洞偏左距石阶约一米的地方,小草很不起眼,高约十公分,外形与普通茅草无二,只是叶片短一些,是碧绿色的,它生长的地方四周约有半米之内仅只有苔藓,也突显得它遗世独立。
龙魂草如果不弄伤叶茎,只有开花时才有独特的气味,没有气味散发出去,想找真的是难入登天。
她能找到地头,是因为到附近闻到了一点微弱的独特的香气才一路寻来,然后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给找着了。
看到它,乐韵想哭,为找它,她腿都快跑断了!吸口气,跳上石台,踩着光滑的石板面跑到岩洞旁欣赏小草。
大概是有小动物经过,弄得龙魂草的一片叶片折扭了一下,也因如此,才有微弱的气味逸出。
小草连同最嫩的叶片都算上只有十九片,顶端有个小小的花骨朵似的果子,呈蒸熟的糯米状。
龙魂草六十年长成一片叶,三百年以上才开花,九十九年育一朵花,百年开放,花朝开夕落,再以一年的时间结成果。
小草有十九片叶,证明有一千一百多年的岁龄。
看到龙魂草顶头的小果子,乐韵肉疼的叹气,她错过了它的花期!
龙魂草的果子最初是白色的,第二个月变黄,三个月变红,四个月变蓝,五个月变紫,六个月变黑,七个月变青,八个月变靓色,九个月变橙色,十个月金色,十一个月碧绿,十二个月再次转变白色,成熟时呈透明状,呈糯米色是即将要成熟的颜色。
龙魂草的花是解毒良药,它的果子则依颜色不同有不同功效,绿、白,紫、金、透明色解毒药,其他颜色时则是毒药。
按果子的颜色推测,它的花期应该是去年花朝节那天,据今快满一年。掐指算日子,当天应该是农历二月十八,也就是再有两天小草的果子生长期满一年。
乐韵失落的心情瞬间大好,等果子成熟,采摘下来再配以能找到的各种药材,可以化解燕帅哥一半的毒,如果是小草的花朵,再加她空间里那颗龙血树的花朵入药,那么一次就能解去帅哥身上的普通毒。
可惜,只是如果,空间里的龙血树年龄太古老,花期是千年一回,至今还没到花期。
当然,采摘下果子第一时间肯定不是入药,而是拿回空间当种子试种,看看能不能种植出来,如果能种植出来那是再好不过,如果种植不了,只能摘草叶给燕帅哥配药,至于小草,当然是不能挖的。
但凡灵药,总有它特别的喜好,有些物种离了原生长地就不能活,或者无法繁和,种子在空间种不活,说明小草挖回去种了也无法繁衍后代,因而为了不至于造成灭绝,只能让它在原地遗世独立。
观看一阵,乐韵戴上手套,轻轻的拿起一片草叶看后背脉络图,叶片后背的叶脉像一条蜿蜒盘旋的龙,龙首在叶尖,尾巴就是叶柄的杆。
查看过叶片,拿出电筒,趴到石板上朝岩洞里探望,按理,但凡灵药必有守护,龙魂草的守护是小龙,也即是蛇类。
她有闻到蛇类的气味,那守护的小龙应该就居于岩洞里,估计在冬眠中或者休眠,所以不知有不速之客来临。
乐小同学没准备跟守护小草的蛇搏杀,如果它清醒着,想跟它友好的聊聊天,讲讲道理,让它分自己一颗果子,她当然也不白拿,给它几颗药丸子作交换,或者拿空间里的一种石头跟它换。
如果非要一决高下才能拿走龙魂草叶或者果子,那么,她只好按生物界的强者为王的规则来,跟守护龙撕一架,谁赢谁摘果子。
她正拿电筒照着,猛的听到一阵哗啦水响,隐约看到两点绿幽幽的光,当即一蹦而起,哎妈哟,守护龙醒了!
第三百六五章 你好,龙兄
乐韵原本以为守护龙魂草的小龙冬眠了或是睡着了,没想到人家是在洞府里休息,闻声跃起后,将手里的柴刀丢回空间,两个蹦跳就跑到台阶一角,在远离龙魂草和岩洞的地方盘膝坐下。
但凡有灵性的药草的守护动物们也必然是有灵性的生物,她主动远离龙魂草,手中不带凶器,以示自己的善意。
坐好了,又飞快的拿出一只装药丸子的袋子,乐韵倒出两颗药丸,非常友好又善意的等着跟守护龙聊天聊地。
最初,只听得轻微的哗啦水响,很快,岩洞里传来的“哗啦”声像海浪冲击焦石般的猛烈,从岩洞里淌出来的水流也时有是断,水速时快时缓,水质浑浊。
伴随着哗啦水响越来越大,一股带着点蛇腥气味的冷风从岩洞里呼啸着挤出,有种神话化的感觉。
不过片刻间,从岩洞里溅出一阵水花,再之随着一阵急骤的水浪拍岸声,一条巨大的黑白蟒挟裹着一阵狂风腥雨从岩洞里蹿出,击打的石板面噼啪作响。
蹿出洞的是条黑底白花大蟒,腹部是黄白色,头有两个巴掌那么宽大,最细的蛇脖子处都有碗口粗,蛇身有成年男性腰围那么粗,那么粗的腰身几乎要塞满岩洞口。
大蟒两眼比龙眼还大,泛着绿光,约有三指宽的蛇信子一伸一吐,长度起码有两尺长,蛇头顶长着一个拳头大的肉瘤子。
巨蟒冲出洞,卷起的水溅得老高,像阵雨似的砸落,砸得噼喱啪啦一片响。
呼呼嗖嗖,黑白大蟒带着狂风冲出岩洞,并没有直接攻击闯入者,而是长身如风,向左一摆,立在了龙魂草的前面,先以头身为盾挡住小草,然后尾巴那一截才继续从岩洞里向外卷动。
仅只眨眼间,蟒蛇便盘卷起一个圈,蛇身段还在往外挪来,蛇头立起约有二米来高,向下俯弯,朝着陌生的闯入者张开了血盆大口。
遥观洞口的乐韵,眼睛的X射线光一扫而去,瞬间便收获到一张透视图,内心滴出一滴冷汗,四百多年的蟒……蛟?
蟒蛇头顶的肉瘤不是病态瘤,而是藏着一颗珠子,那是蛇修炼而得的内丹,而且,肉瘤里还藏有肉角。
蛇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龙,守护龙魂草的蟒蛇修炼几百年,已在向朝蛟的路线进化,等五百年期满,应了劫,就能脱去蛇皮,进化成蛟。
一眼看出蟒蛇的年龄,乐韵冲着边蜷身边俯身朝自己飞来的蟒头露出灿烂亲切的笑容,非常友好的招呼:“龙兄,你好,先不要发怒,我不是来抢龙魂草的,天气如此美好,我们坐下谈谈心如何?”
E北地区农村老人说常说一些习俗,说修道的大蛇每修到一定年数便外出“讨兆”,就是讨吉兆,故意给人看到它,遇到人说“龙”,是大吉之兆,很快就能修得圆满得道;如果遇到人说它是“蛇”,那么讨兆失败,还得回去重新修炼。
老人们说让大蛇们讨到吉兆的人当蛇得道飞仙自己也会福贵平安,如果没有给蛇喜兆可能会生病或走霉运,也是跟“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九月寒”差不多的意思,因此,农村老人们遇到蛇不叫蛇,叫它龙,遇到小蛇也常用小龙来代替。
在很小的时候,乐韵常听老人们讲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与习俗,所以也果断的入乡随俗,遵守前人们的规矩,投其所好的称大蟒为“龙”。
黑白大蟒的速度极快,倾刻间脖子伸长了两三米长,距离盘膝坐着的人类相距大约二米远,闻听人类的声音,急骤前蹿的头骤然停住,张口的血盆大口悬在空中,那嘴里的粉红色肉膜清晰可见。
它吞吐了几下信子,嘴仍张得大大的,蛇身一段一段的从岩洞里爬出来,一下子又盘了两圈,尾梢仍还在岩洞里。
“龙兄,我真的没恶意,我要是偷药贼,早在你还没出洞府时扯了龙魂草就跑了,哪会等到现在。龙兄,有话好说是不是,咱们坐下谈谈。”
修行几百年的巨蟒是有灵性的,听得懂自己说话,乐韵更放心了,无视能闻到的血腥气味,很大方的将自己手里捧着的药丸子递出去:“龙兄,这是我自己制出来的丹药,也是解毒的,你闻闻,虽然不是龙魂草果子一样的功效,也不太差是不是?我自己会制药,犯不着为一颗果子跟你大打出手啊,你认为是不是这个理儿?龙兄修炼四百余年也不容易,离真正化龙之期不到百年,这个时期你犯杀戒,于你也没好处对不对?坐下谈谈,于龙兄也没有损失嘛。”
黑白大蟒“嘶嘶”伸吐两下信子,张开的血盆大口慢慢合上,支起的蛇身向下盘卷,头仍然竖起有一米多高,挡住龙魂草,最后一截蛇尾也终于离开岩洞,一圈一圈的盘起来,占地好几平方米,像个巨大的圆轱辘。
巨蟒头身盘在中心,支立起来,像截电线杆似的,身上的鳞片如铁片紧密重叠,泛着冷光,那宠大的身躯极为吓人。
蟒蛟盘蜷起来并无攻击的动作,但是仍然警惕的护着龙魂草,那样子也表明随时会跟人撕架。
巨蟒果真友好的坐下来谈话,乐韵更有信心了,将手里的丹药抛了一个出去:“龙兄,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尝尝,对你是不是有益。”
一颗黄白色的晶粒飞来,巨蟒脖子一伸,腥红的舌头一卷将药粒卷住,连吞咽的动作都没表现出来便把那粒药丸子给吞下肚,头又往前伸,离得人类更近一些,也把高度稍稍压低了些。
“龙兄不嫌弃,这一颗也送你。”巨大的蛇脑袋伸来,乐韵眉眼一弯,笑着将余下的一颗药丸子也抛出去。
巨蟒一伸脖子,又用舌头卷住药粒子吞下去,头身一半贴着地,头支抬着,与人类女孩子面对面,相距约有二米远,它又往下低了一截身,人与蛇的坐姿也差不多高。
蛇与人会争高,蛇争高是活,人争高同样是为活,人与蛇相遇,人比蛇高,那么运气不会倒,如果被蛇比下去了,可能会走霉运。
巨蟒之前高抬头,转而低下了身,说明有意心平气和的跟人类谈谈,也是灵性动物对对方的尊重。
乐韵不懂蛇语,但能猜得出来它也不想大打出手,坐姿更加随意,笑嘻嘻的谈天:“龙兄,我知道龙魂草对你的重要性,你吃花朵和果子是为了净化你身上的血腥气,等化龙之日来之前再吃龙魂草,以此抵抗雷劫,龙魂草是你守护着的,是你的,我不好意思强抢你的,能不能给我一颗种子和几片叶子,龙兄,别恼别恼,你先听我说完,”
跟蟒蛇谈天谈地时,它安静的听,当说到要果子和叶子,立马又抬高头吐信子,乐韵忙忙好言好语的打商量:“龙兄啊,按日期算,今年的果子是你化龙之前龙魂草最后一次成果,到你满五百年之期的那时龙魂草只有花朵,你化龙之日要吃掉龙魂草,如果你吃了龙魂草,这里又没有新长出龙魂草,以后龙魂草可能就此绝迹。
天有好生之德,修行讲究因果循环,龙兄啊,你借助龙魂草渡劫,总得给它留下后是不是?你把今年的果子让给我拿来作种子也是功德一件,果子会不会发芽,只能听天由命,我要几片叶子是拿去炼丹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给几片叶子给我,于你也有功德,你化龙之日也能得功德加持,更容易渡过天劫。”
小女生在巴啦巴啦的讲道理,黑白大蟒原本有点燥动的情绪又平静,支着脑袋听人类讲理,舌头一伸一缩,似乎在沉思。
大蟒没有暴动,说明是讲道理的,乐韵也不催它,让它慢慢的思考,她就顶着张笑脸,和它面面相视。
巨蟒吐着舌头静静的立一阵,又转头望向碧绿色的小草,又睁着绿幽幽的眼睛思考一会儿,头往回缩,回到身子盘着的地方,头也搭在自己身躯上,懒洋洋的趴成团。
“龙兄,你这是同意了吧?”乐韵顿时乐开了花,眼睛晃亮晃亮的:“龙兄,我也不白折你的龙魂草叶子,我还有几颗丹药,一并送给你,当作赔你损失。”
心情大好,当然也不怕,将塞兜子里的药丸袋子拿出来,开封,把余下的八颗药丸子全部倒出来放在手心,爬起来送去给大蟒。
人类自来熟,巨蛇头微微抬高,并没有露出凶气。
乐韵素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有空间那个超级外挂,更加有恃无恐,见大蟒温顺乖巧,撒开脚丫子冲过去,毫无惧色的跑到大蟒约一尺多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捧着药丸子的手往前伸,送药丸子给好说话的大龙。
人类送来香喷喷的丹药,黑白大蛇来者不拒,腥红的舌头一伸一卷一扫就卷走三四颗,再一扫,把人类手掌心捧着的小颗粒全吞光光,巨大的头一搭,又趴在自己粗硕的身躯上享受晴天清风。
“龙兄,龙魂草的果子还要两天才能成熟,需要等,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这洞府附近灵气很浓,是块宝地,有很多类药材,我去采摘一些回去炼丹药,你慢慢晒太阳啊,我傍晚再回来。”
与蟒蛟达成协议,乐韵把主意打到了附近的药材身上,灵药生长之地必有灵气,灵地出灵杰,能让蟒蛇栖身得道的地方当然是灵块宝地,附近药材种类繁多。
再加上因地理位置,没有人类足迹涉及,各种植物自由成长,稀有药材与高黎贡独有的植物都不乏其身影。
乐韵跟蟒蛟打个招呼,跳起来向它挥挥小爪子,一个飞身跃下台阶,风风火火的沿着流水冲出的沟走向森林。
人类女孩要去找药材,巨蟒仍然懒洋洋的,看着人类走了,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看着人类走进树林,又趴成一圈。
从岩洞里流淌出的水目测涨水的季节水流很大,因水势汹涌以至冲出一条大沟,沟壕被冲刷得凸凸凹凹,两侧参差不齐,有些树根也被冲刷出来,水流从根底钻过去。
目前是枯水季,水流汇成一股细溪在沟壕里流淌。
进入树林,乐韵将背包丢回空间,拿出柴刀砍杂草,行走大约三四余米,将沟旁蔓延的植物砍倒,找到了自己要寻找的宝——一块像翡翠毛料一样的石头,那种石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独龙玉。
石头卡在沟里,看上去像是一块掺有绿色的冰块落在水里。
在远处看时,她只看到树林里有灵气若隐若现,并不确定具体是什么,一路找到目标才发现竟然是玉石。
独龙玉产自高黎贡山一条江某些流域区的深山里,产玉的地方极为偏僻,至今没有批量产,更没有形成规模。
遇龙有福,老古人说的果然没错,乐韵呲牙,这些天她为搜集奇珍药草放弃了大量采挖药材,牺牲不少,没想到不仅找到龙魂草,还能捡到玉石,发达了!
心中欢喜,兴高采烈的捋起袖子,从水里捞出玉石,约有三四斤重,石头与冰种飘花翡翠的质地极为相似,颜色带有微灰色调,没有翡翠那种晶莹透剔的光泽,纵使不及翡翠那么灵透,它也是有灵气的玉,得到意外之财,飞快的丢回空间。
找到独龙玉,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岩洞里藏有宝。宝就是独龙玉矿藏。
她观察地形时看到岩洞里有灵气光华,明知里面有宝也没想过杀蛇夺宝,爷爷奶奶当年教导说善恶到头必有报,人心要向善,不是自己的莫强求,蟒蛇先一步发现宝地占为洞府,她去抢人家的地盘有违道义良心,也违背了与人为善的立世原则。
从岩洞里冲出来的玉石是无主之物,捡到了就是她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捡到第一块玉石,心中对接下来的行程也充满期待,拧起柴刀继续出发,去寻找宝藏。
第三百六六章 又被盯梢了
乐小同学是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沿着沟壕寻找,走不到二十米便是一个水潭,约有十来个平方,潭上方有一棵大树因根底常年被水冲刷泥土流失导至根无处攀附翻倒在潭里,树腰围超过两米。
森林茂密,水潭看起来绿幽幽的,潭底积了杂枝败叶,有普通石头,也有几块玉石,水潭是沙石地质,水漏渗进去了,因而当水汇聚在水潭后再溢出的流量只有很细的一线。
乐韵:“……”她最怕这种水潭啊!
要不要下潭,是个大问题。
瞪着眼半晌,迟迟没敢行动,就在犹豫间,一只老鼠从水里钻出来,吱溜一声钻进潭边的杂草里没了踪影。
有水老鼠出没,说明潭里没蛇。
观望半晌,她终归是舍不得放弃水潭里的几块玉石,努力的挥刀将附近的杂草与藤蔓砍倒,又砍来树枝做成勾和用藤织成网兜子清理潭里的杂枝乱叶。
杂枝乱叶被清理得差不多,潭水也被弄浑,乐小同学是绝对不敢下水的,默默的从空间里摸出一把手锯,爬上树锯大树的枝条。
那棵大树是红头衫,树根泡在水里,根系的存活能力已差不多等于零,目前仅只有三两根枝头还有些几撮半死不活的叶子,总体而论已处于濒死一线,就算搬离水再种植也救不了它的命。
红豆衫树通身是宝,即是药材植物也是经济林木,生长周期长,100-250年才能成材,要长到倒水潭的树那样的腰围至少要三百年左右。
那么大的树让它腐烂了太可惜,乐韵决定搬回空间,能炼药的拿来制药,不适合制药的部分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打造家具。
这个时候,她自己都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叫好,在放假回乡时在中途停留的地方大肆购物,什么梯子,锯子、斧子、凿子、刨子等工匠们用的常用工具,被子席子、刀等等生活用品,装农副产品的筐子、装米装油的大桶等,但凡她觉得能用上的东西都采购了一些,有备无患,瞧瞧,如今锯子就能派上用场。
其实,她还买了把油锯,因为是在保护区,怕油锯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招来人勘察,所以不能用,如果能用油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大树给整顿齐整。
树很大,枝条也粗,如果用柴刀砍,估计砍个一个钟才能将所有枝丫清理整当,手拉锯虽比不得油锯,终归比柴刀要快。
乐韵卯足了耐心,一条一条的锯断枝条,枝条也收进空间,撸了半个钟才把枝条撸清,又截了两段树杆。
截去两段尾梢的主杆,余下的树身还有十几米长,泡水里的树根上盘着许多石头,她怕掉潭里去,没敢爬去着清理,拿出桶舀潭里的水,舀掉半潭水,清理树根上的石头和砂石枯叶等杂树,然后再次舀水。
舀干潭水,把几块最大的不到五斤、小的只一指来宽的玉石捞出来收藏,再清理树根,冲刷干净泥砂,将它弄回空间。
她能轻易的将小件物品用意念丢回空间,超过一定重量的物品仅用精神力去搬也是搬不动的,需要用手去接触到物体,而且还是必须能移动的那种物体才能弄进空间,如果挪不动的、像一半还埋在土里的庞物大物,她想搬进空间也没可能成功。
乐韵是抱着树连人带树的回空间,树丢在紧挨着龙血树的那个还只现出一半花圃的花圃四周灵石铺成的地面上,红豆衫树枝和她收集到的柴火也堆在一角。
当人类小丫头抱着大树落下,在药田里当园丁的小狐狸和小墨猴瞪着眼睛,蹲坐在药材树杆上露出一副懵呆脸。
小狐狸越来越搞不懂人类小丫头脑子里装了什么,她像捡破烂似的什么都往福天洞地里搬,他真怀疑哪天她的地盘会变成杂货场。
当然,他也就在心里咕滴几声,身为聪明机智的狐仙,他是不会明知故犯的乱嘀咕的,要不然会惹得小丫头又变黑脸嚷着要把他丢回地宫。
搬回大树,乐韵跑去吃了两个八月炸,又摸了个苹果吃掉,二话不说立马出空间,提起柴刀续继去找玉石。
从水潭再往下,不到七八米远又是一片峭壁,龙魂草生长的地方其实是处于上下悬崖壁之间。
凭着眼睛的特异功能,将水流附近所有有灵气的地方找遍,找回几块不大的玉石,乐小同学表示特别郁闷,玉石的块头很小,总感觉有点不科学。
捡完玉石,全副身心的找药材,但凡数量多,她能用得着的药材都挖,在能挖泥土的地方也挖些肥沃的泥土藏进空间,遇到还没有腐的枯树枝和枯死的树也一并捡了攒在空间里,一个人从差不多近中午时忙到傍晚太阳落山才恋恋不舍的打道回龙魂草生长地。
小女生回到地头,已是夕阳西下,天色苍茫时。
巨蟒盘旋在原地,见到说去找药材实则是空着手回来的人类也只瞅了几眼,仍然保持盘蜷静伏的姿势。
“嗨,龙兄,饿不饿,吃不吃水果?”乐韵爬上台阶的石板,溜到巨蛇身边不远,摸出一只红红的苹果递过去。
巨蟒保持保冷状,眼神就一个意思:你欺负我不能说话?我吃肉不吃素。
“你不吃素是不,那好吧,我自己吃了。”蟒蛟不领情,乐韵自己咔嚓咔嚓的啃苹果,啃完苹果又摸出一个冷饭团子递过去:“龙兄,这种吃不?”
巨蟒将头藏进盘起的身躯里,那动作满满的是对人类女孩子智商的鄙视。
接连两次被拒绝,乐韵不跟蟒蛟分享自己的食物,吃了水果,伸伸懒腰:“龙兄,我睡觉去啦,明天见。”
巨蟒仍是一副高冷相,盘卧成圈,一动不动。
蟒蛟不跟自己互动,乐小同学也不灰心难过,跳下台阶,在一旁的大树底寻个较平坦的地方,清理出来,搬出帐蓬扎营,爬进帐蓬睡觉。
黑白大蟒晚上也没回岩洞,就盘卧在石板上,当天黑后,它看了看人类睡觉的地方,大大的绿眼睛里满是迷茫,当天亮时,人类女孩兴高采烈的爬起来呼吸空气,它眼神中的迷茫更浓。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乐韵心情好好,吃了一顿水果早餐,跟蟒蛟打个招呼,又兴冲冲的去寻找药材。
巨蟒目送着那蹿进森林的人类女孩子,眼神愈发疑惑,并没有好奇的跟着出去玩,仍然不一动不动的守护着龙魂草。
当乐小同学在山里愉快的乱蹿时,她在边城赌石赌到的成果终于抵达京城。
乐同学的翡翠原石在2月下旬发货运往京城,原本最多十天可抵京,然而,从瑞市进京的大货车在半道的一个小县城发生故障,又找不到配对的零件,愣是停了七天才等到从国外临时发货到大天朝的零部件,维修好车才能再次起程。
因大车故障,以至从盈县发货的车都追上了它,因两货车是属于同一家物流公司,又是给同一个货主送货,为了大车上的货物安全,后一辆货车也干脆就地停留,方便押运的保安人员组队保护车辆和货物安全。
也因大车的意外故障,耽误了时间,再加上为保安全,货车司机不疲劳驾驶,累时住宿休息,不宜夜行的路段也不开夜车,一来二去,如此这般,以至到3月十几号才抵达京都。
两部货车与押运的两部轿车所组成的车队于15号傍晚抵京,怕堵车,在城外效区先休息到凌晨三四点才起床开夜车进京城,车直晁二爷所住的别墅区外等候白天交接货物。
晁二爷打接到老晁家最小的姑娘的电话就暗搓搓的等着接收,为了妥善安排翡翠石,晁家老少们还研究了方案,一致决定将放扫把拖把割草机的一间杂物间腾出来给小粉团子作她的私人收藏间。
晁二家有帮佣,胡叔和方妈带着帮佣们将扫把等工具搬去放到车库一角,将杂物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订做了承载重物方便搬运的木架子,那架子的木方条有巴掌宽,十几公分厚,能承戴七八吨的重压。
木架子运回别墅,又购了铺木架子上面的地毯布,还买了小型的砂轮机和小型切割机,因为别墅已定型,不宜再乱改装,不方便接水管和装排水管,只好在杂物间放机器的地方砌个小池子,如果解石用了水可积在小池子里,再用抽水机抽走。
晁二爷不缺钱,胡叔也没帮节约,为了四姑娘能愉快的玩石头,还买了台中型开料机和一台手推铲车,铲车能铲起成吨的重物,铲车和中型开料机也放车库,晁家爷们说得好,车子可以丢外面日晒雨淋,小团子要用的什么工具一定要备齐,就算占了整个车库都没关系。
家里安排妥当,晁家老少爷们就等着小粉团子的翡翠毛料进京,结果等啊等啊,它迟迟没到,晁二爷倒没急,反正物流跟单员们有跟他联系,说明在路上被耽搁的原因,而知道晁家小姑娘赌到巨型翡翠毛料的人因迟迟没听到消息倒有点心急,没少向晁二爷打探石头动静。
晁二爷接到随货车进京的物流跟单员们在即将抵京时的电话说明,也特别的重视,先安排好工作,16号也没去公司就等在家里,晁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大清早的跑到晁二家,等着瞅小粉团子赌回的超级巨无霸。
因为缷货要用吊车,胡叔早就联系好起重机主,在头一天晚上也通知人家,早上吊车机主开着起重吊车到达晁二爷家门口,等着上工。
等到该上班的人上班了,该上学的人都上学了,该外出的人都外出了,别墅区来往的车呀人少呀较少些,胡叔亲自到别墅区外接货车,带领车队进进别墅区。
四辆车跟着胡叔的车鱼贯进别墅区,平平稳稳的抵达晁二爷家,到了地头,物流公司和押运保安们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趟车的压力比以前任何一趟都要大,不仅是货物贵重听说价真超过三亿,更重要的是接货人的身份不简单,出了差错,物流公司都要关门大吉。
看到专用集装箱货车,老爷子老太太乐得鱼尾纹成了波浪,他们家的小团子好阔气,托运都用专车,干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大气豪迈,不在乎蝇头小利。
物流公司为接手到的一趟货也是下了血本,聘请八个专业保安押运,是带枪的那种正规保安公司的保安人员,以力求保得货物毫发无损。
保安们到达地头,利落的下车守在货车旁,等着接收人和物流公司的跟单们验封条。
晁二爷抱着笔记本电脑,胡叔拿着手机去验收,晁老太太老爷子和晁二夫人,起重机司机和帮佣们都站一边。
晁二爷谦和有礼,一身的上位者气势都是掩不住,物流跟单员和司机们很小心谨微,生怕说错话。
对照了封条,没有被拆封的痕迹,胡叔划开封条,由跟单员们开锁,打开车厢门检查货物,最后才配合着缷货。
人手足够,缷货很快,先搬下重量轻一些的筐子箱子,最后才起吊最大的一块巨大的原石。
当那块巨无霸从集装箱里脱身,晁老太太手搭凉棚:“哎哟,小团子弄这么大块石头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宝贝,我都担心会被人半夜来偷。”
“妈,这么大的块头,别人来运要用起重机,您觉得他敢下手?”晁二爷乐呵呵的,那么重的石头,小点的吊车都不敢起吊,谁敢偷啊?再说,别墅保安系统和自家的保全统又不是瞎子,哪能发现不了。
“知道是我们家小粉团子的,莫说偷,就是放在这里让人搬,估计也没几人敢下手。”晁二夫人浅笑吟吟,扶着婆婆往一边移,离起重机远远的。
胡叔方妈等人频频点头,可不是嘛,四姑娘身价不凡,谁敢得罪能妙手回春的小神医呀。
晁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溜去筐子箱子那角等着看看里面是什么。
起重机将巨石吊起来,按胡叔的指示移到别墅楼前,将石头放在别墅楼前草坪里摆放的木架板面上。
起重机只负责从货车里缷货,其他不用他管,他将巨石运出来就没事了,在旁看热闹。
物流跟单和晁二爷验货,先对封条和包装箱,再开封条,对照每个筐子箱子里的石头编号、标号,重量,验得十分细致。
等核对了开了料的一箱,晁老太太晁老爷子守着欣赏,啧啧称奇。
验收是项细致活,跟单与晁二爷核对货品花了足足近四十分钟,验收无误,晁二爷在单上签字,按了手印儿。
胡叔给司机跟单们保安保人员们发红包,一群人跋山涉水送货进京不容易,总得给个红包当小费,就当请人去喝杯茶。
交接完毕,司机跟单保全们身心轻松,收了小费,谢绝主人邀请进家喝茶的邀请,开车离开别墅,他们完成工作,需要好好的去找个地方睡两天以舒解压力。
起重机司机拿了工钱也告辞,送走一干人,晁二爷带着自家的众人搬运毛料,开了料的两箱搬上二楼,没开料的翡翠毛料搬往杂物间。
安置好翡翠毛料,晁老爷子老太太和儿子儿媳与胡叔几个愉快的再次观赏石头,过足了瘾便策划茶会,贵圈里的人都闻风而问,早晚会跑来看石头,与其让别人一波一波的往前凑,不如自己大方点,办个赏石茶会,下帖请大家来观赏。
美少年中午放学时收到家里电话,说小乐乐的翡翠原石送到了,他默默的望天,他这两周又帮接收到几份快递,有重有轻,有大有少,也全是石头,因为取快递就找小伙伴们帮忙,以致他的小伙伴们每天见面就问他有没快递要取,他表示想挠墙了。
在美少年颇感头痛时,乐小同学兴奋的寻找药材,坐等花朝节那天来临,在她期盼中,17号如期而至。
龙魂草的花是朝天夕落,因此果子要到傍晚才正式瓜熟蒂落。
乐韵也舍不得浪费白天的时间坐着等果熟,早上吃了水果早餐,跟蟒蛟打了招呼,又喜大普奔的跑去搜集药材。
亚热带密林丛林深密,是动、植物们的乐园,各种植物自由生长,各种动物们自由自在的丛林里游荡。
丛林里鸟飞兽跃,各得其乐,不知何时钻来一只叫“人类”的两脚兽,在植物丛里东蹿西走,树上的一群灰叶猴群和松鼠们并没有受惊,找食的找食,玩耍的玩耍,然而,就在它们愉快的享受生活时,一团黑影飘忽着飞跃到一颗树上,借由繁枝密叶掩住了身。
乐韵刚挖出一棵八十年生的穿鞘花,后背皮莫明的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熟悉的被盯梢感觉又来了!
那是她在盈县察觉到的那种被盯视的强烈视感,就如拍鬼片似的,被盯视的感觉让人后背发凉。
她的后背蹿起冷风,神经倾刻间张紧,精神高度集中,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身,昂头四处寻找哪里暗中藏有眼睛,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盯梢她?
第三百六七章 遭遇飞头降
密林里,伴随着不明之物的突然到来,也莫明的有了压抑感,动物们天生对环境和危胁敏锐,原本无忧无虑觅食玩耍的小动物们在静止几秒后发出尖厉的鸣叫,纷纷向着四面八方奔蹿而去,一时只听得树叶哗啦不绝于耳。
果然有什么怪东西!
远处凌乱之声传来,乐韵再次肯定自己的感知没失灵,森林里是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树上的动物们察觉到了危险信号纷纷奔走。
在她张望时,在她附近树林里玩耍的小动物们听到尖叫声也乱蹿了起来,进树洞躲起来,或者钻进树底下的绿丛里隐藏,鸟儿们扑愣愣的飞走。
动物们东蹿西跳,很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方园一里内都听不到小动物们活动的声响,只有感觉不到危险的虫类还在啃吃树叶枝皮或藏在树身与泥土里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
东看西找,乐韵怎么搜查都没找到那种讨厌视线的来源,但是,自己的感觉反应清晰的证明它还在,就是不知藏在哪里。
找不到盯梢自己的生物,她默默的装作没发觉异样,转身继续找药材挖,暗中戒备着,防止被突袭。
当树林里乱起来时,藏在枝叶间的不明生物静伏不动,平静的看着动物们慌不择路似的奔逃,不追不管,当一片区域平静下来,它仍然未动,伏在树叶里,从高处遥遥的俯视在远处丛林里的动静。
过了一阵,它动了,它从密叶里钻出,朝着自己盯梢良久的树林里的猎物飞去。
它,赫然是颗人头,一颗只有颈部以上、还拖带着一部分内脏的人头,一张面孔鲜活,眼睛能眨能闭,留着爱因斯坦似的长头发,看脸相约有五六十岁。
附带内脏的人头,是东南亚一种古修方式,也就是“降头师”们的头,降头师们修到一定的程度,自己的头可以从颈部断开飞出去,也叫飞头降。
从枝叶间钻出的人头降只携带着咙管到胃部的部分内脏,肝肺心脏等都没携带,与胃相连的肠子也仅只不到半尺的一截,肠子在分断处打了个结。
飞头降在树林里飞行,如影如幻,连风都没带起,却让它之所经之地变得阴冷阴森,寒渗渗的感觉像毒气向四面扩散。
拖着胃部飞行的人头,形式像放飞悬空的汽球,它在树林左突右让的避让着树、藤,动作灵敏,甚至都没碰到一片枝叶,真正的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飞头降像一团幽影在林里穿梭,很快看到了同为人类的女孩子,她弯着腰在热带植物丛里翻找东西,离得更近些,也不知道女孩子又找了什么,腰背一弯一低的来回变化。
飘忽的人头降像幽灵般的越过一丛丛树,飘飞到离女孩子不远的地方观察几眼,闪电般的掠向女孩子后背,那速度如浮光掠影,一个忽闪就闪到女孩子背后,张开的嘴露出森冷的牙齿,扑向女孩子因低头而露出一截雪白粉嫩的脖子。
乐韵依着味道寻找药材时被盯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种像被毒蛇盯上的阴森感,当找到一丛百龄贝母,清理掉杂草,抓着锄头挖掘了两三下,寒森阴冷感从后面无限逼近,让人如暴露在X光镜头前般的寒碜,她的汗毛根根竖起。
蓦地,森冷感如闪电般扑至,她收到了感知反馈到的信息:位于后右后方的5点钟方向,目标是她颈部动脉。
收到大脑传达的信息,乐韵当秒速进入临战状态,挥锄头,就在锄头下落一半的那刻,阴森感几乎要贴近后背皮,当即向左侧身一滚,手里的锄头向后一扬,重重的砸向扑来的阴冷之物。
飞头降闪电般的行动,只差不到二公分即将贴到女孩子后背,那近在咫尺的猎物一晃即偏向一边,它冲势太快,一时没停顿,极速的向右前方掠走。
人头向前冲,一把三指宽的小锄头像长虹贯天,向上一冲,重重的撞中它的下巴,两两相撞,发出“哐”的一声大响,像铁与铁相碰似的,是冷梆梆的撞击声。
被锄头迎头一击,飞头降被撞得朝上反翻向后倒退,那一撞也撞得它眼花,一下子就掠飞有三尺之远,凌乱中悬空时拖附着的胃还像弹簧似的弹跳几下。
向侧面一滚让开那个不明生物,乐韵手里挥出的锄头撞上目标时就觉像撞上了坨铁,反震得虎口有点发麻。
在打到东西时向地面滚去的身子也沾地,立即就地一个旋转,再一跃而起,站起来张目而望,就见后方飘着一颗男性人头,头发有些零乱,那张面孔微黑,鼻梁微扁平,五官是典型的东南亚人特征。
人头颈部悬一根人体组织软管子连着胃,像挂着个口袋似的,大概被打而恼羞成怒,那张脸上的表情阴寒狞狰。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飞头降?”看到连带着胃袋子的人脑袋,乐韵爆粗,太阳他个全家女性的,原来是修邪术的家伙在盯梢她,难怪一直捕捉不到具体目标。
降头术,也是东南亚最古老的修炼法,飞头降并不是每个降头师都会,必须要修法修到精练时才能修飞头降,修飞头师最初脑袋从脖子上断开,所有内脏都会附带飞行,而且只能在子夜时分才能离体飞行,到天亮之前返回与人体回二为一;
随着修炼的进步,脑袋离体时所携带的内脏也越来越减少,头只带部分内脏出去浪,另一部分仍留在躯体内;依进程,肝、腑、肠、胆、心脏等一样一样的被剥离,到中级,头离体只带胃和心脏,等级再高一点,心脏也不用带,只带胃。
胃,对降头师们极为重要,因为练习飞头降必须要吸鲜血,吸的鲜肉越多,进步越快,术法也越精练,因胃是储存鲜血的仓库必要携带着走,只有飞头降练到大成,人头离开躯体时从脖子处整齐断开,不带任何内脏。
眼前的飞头降只拖着一个胃袋子,证明其已快修到大成,而且,它飞行时无声无风,胃与喉管组织不带粘稠物,干干净净,还没有腥臭味,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满山跑,说明他离大成之日仅只一步之遥。
中级以下,飞头降只能夜晚行动,到了高级只要不在太阳底下暴晒,自信不能被人发现,白天也能逍遥自在的到处跑;当修到大成,飞头降不惧阳光,也才算是顶级的降头师。
看到飞头降师的头,乐韵气不打一处来,难怪她一直找不出盯梢来源,原来是邪门的飞头降师在暗中跟踪。
她招惹谁了?有乱七八糟的渣渣们跟踪暗杀就算了,连修邪术的国外降头都盯着她,她有做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吧,有犯啥修行界的忌了吗?
她一个好孩子,一没挖人祖坟,二来太阳谁家女性,三没抢人姻缘断人财路,四没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盯着她干什么?
心里很愤怒,乐韵眼里都快喷出火来:“喂,谁让你盯梢我的?”
她是尊敬修行人或生物,但是,对她意图不轨,甚至对她起杀心的家伙就免了,这个时候别跟她谈礼貌礼仪,她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没去挖他家祖坟就不错了。
在盈县时被莫明其妙的盯梢,盯得她毛骨悚然,找不到目标,天天暗中防备,这些天也没大意,总是防着,想到那种时时提防的日子,乐小同学心窝子就有股火苗在蹿,恨不得揪了那颗头再掏空脑里的杂物把他整成一个只有脑壳的头锅当装屎尿用的恭桶。
人头被一锄头打得有点恼火,正奇怪自己怎么会被打中,听到叽喱哗啦的问话,甩了甩有几缕贴在脸侧的头发,吐出阴森森的人话:“人长得挺嫩,还是个小辣椒,闻起来血液很清香,我喜欢。”
他甩头发时,挂着胃袋子的软管还弹动了两下,没有躯体与有躯体一样能说会道,说出的汉语也很流利。
“滚你的王八蛋,修飞头降的缅人还想冒充我天朝人。”飞头降师赤果果的表达了对自己血液的窥视,纯属把自己当猎物,乐韵火大的很,一怒之下把手里的锄头丢了出去,砸向人头。
被丢飞的小锄头高速转着,带着近乎于呜呜的“呼呼”声撞向人头,武器射来,飞头降朝空中一蹿,轻飘飘的上升好几米,不费吹灰之力的避开旋转的锄头。
那把锄头呼啸着飞过,“梆”的撞上一棵树杆,掉落进灌木植物里。
“小辣椒,本大师还有事,回头再跟你玩。”飞头降师轻轻松松的避开一击,看着气得双眼圆瞪快喷火的女孩子,阴沉的脸上露出愉悦色,开怀大笑着旋转,朝着来时的密林飞掠而去。
“臭人头,你给本姑奶奶回来,再打个三百回合!”丢锄头没砸着邪门玩意儿,乐韵不甘的跳脚大喊,跑什么跑,她还没试出他的弱点有多弱好吗?
听到小女孩气急败坏的喊,飞头降师半刻没停,在树林间左忽右突,几个闪掠便没了踪影。
搜不到人头的踪迹,乐韵跑去找自己的小锄头,在一丛荆藤里找到药锄,小锄头撞上树的地方没事,而撞击邪头的地方变成扭成凹形的残歪体,锄体整体严重变形,要告老还乡了。
“特么的,那么硬的邪头,要什么搞?”提着自己变形的小锄头,乐韵小眉头颦成麻花,那只邪头道行很高,她那一锄头明明打中了他,眼睛X射线光扫描中它的脑袋变没有被击伤,它的头硬得像钢铁,已不怕外物打击了。
诅咒了邪头一句,提着小锄头回空间,那颗邪头也不知道几时又回来偷袭她,她得准备好趁手武器。
小狐狸和小墨猴成了空间园丁,正忙着摘松茸,闻到气味,小狐狸抓起小墨猴放自己脖子上,一个飞跃从药田里跃出,又是一个飞跃跳落到人类小丫头肩上,蹲身,大大的尾巴的一扫一扫的晃动。
“小丫头,遇到修习邪术玩意啦?”小丫头的药锄头上有让人讨厌的气味,是邪术无疑。
“嗯,我遇到个脑袋能从脖子上断开的邪修,那颗邪头想吸我的血,我给了他一下,他没事,我的锄头都变形了,比铁头功还厉害,真邪门。”
乐韵脱掉鞋子,拎着变形的小锄头踏上药田旁的灵石基面,到自己放收集到的零碎物品堆旁坐下找东西。
“小丫头,有对付的办法了?”小狐狸眯着金色的眼瞳,胡子一翘一翘的,表情说不出的开心。
“没办法的话,你会帮我去收拾它吗?”乐韵在零碎物堆里扒拉,鄙视小狐狸,吃货就知道想吃金子和有奇特光芒的石头,想找他帮忙,得,还不如请自己的膝盖更可靠。
“不会,本狐好歹是狐仙,不好意思欺负那种小角色,你自己练练手,要不然你总想着靠别人,将来遇到更厉害的修士万一没人救你,你就只有挨宰割的份。”小狐狸义正严辞的拒绝,除非小丫头命悬一线,否则他不会强自动用力量去助她。
“哼,别说得那么堂皇冠冕,你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能力帮我说实话我又不会笑话你,用不着说漂亮话掩饰你自己被冰封住的事实。”乐韵翻个白眼,小狐狸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该鄙视他的时候还是鄙视他的,谁叫他老是以老气横秋的语气叫他小丫头。
小狐狸搓了搓爪子,人类小丫头的嘴巴总是得理不饶人,真想挠她的小脸几爪子,最后还是忍住了,小丫头那么水灵的一张嫩脸,挠她几爪子抓得满脸花就不好看啦。
小墨猴蹲在小狐狸脖子上,等小狐狸安静了,一个小跳跃爬到人类主人的头顶,抓着她的头发玩耍。
乐韵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货古懂堆里扒拉出一截圆棍子提到一边慢慢的削,削出几根筷子似的细杆,再抓出瓶瓶罐罐调出些奇怪的粉或水啊,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放一边,让两小动物自己玩耍,她再提了一把崭新的小锄头溜出空间,继续挖药材。
第三百六八章 保命绝招
上午的阳光照沐着高黎贡山,被阳光怜爱包围的植物们尽情的呼吸,动物们快乐的生活,无愧于“动、植物的乐园”称号。
一个山峰上,一个穿青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正在一块陡峭岩壁上的一块巨大、比较平滑的岩顶练剑,他面若中年,眉目疏朗,长相英武,穿着平头短发,左手剑鞘,右手执银剑,舞动之间如骄龙游天,剑光闪闪如浪花翻腾。
青衣男子舞剑如风,剑劈空气的咻咻唰唰之声不绝,如若中年男子留古发髻,再穿锦缎长袍,别人看见必定以为误闯了时空,掉入武侠世界。
蓦地,山林里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那声音带着撕心裂肺似的悲绝与痛。
簌,中年男子剑定空,剑光朵朵化为虚无,当收剑而立,听凄厉叫声从悬崖峭壁之下方某处丛树中传来,他面目一冷,腾身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竟以与岩壁成直角的方式向下飞跑。
踩着石壁如走平地的青衣男跃下悬岩,闪身隐进树从,再踩着树枝纵跳,朝尖叫声源之处飞掠。
他的行为印证了何为飞檐走壁,何为草上腾飞如履平地。
青衣剑士狂掠了数里,很快遇到纷乱逃蹿的小动物,再之看到满树乱蹿的长臂白眉猿,不远处也有猿在呼叫。
而那边也正发生着惨剧,有两只还没成年的猿像绵软的海带似的挂在树枝上,有成年猿摇晃小猿,悲切的长鸣。
另一处,一只猿被一颗拖着一个胃的人头按在树上,人头咬住了猿的脖子吸取鲜血,一只大猿在另一棵树上发出撕声裂肺的痛嚎声。
被按在树上的猿四肢乱颤,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身体因鲜血被吸走而干瘪,人头将最后一口鲜血吸尽,咔嚓一口咬咬碎猿的头骨,吸吃脑髓。
“邪头,又是你个蓄生!”中年男子疾飞到一棵树枝上,看到残害猿类的飞头降,长剑一晃,杀向人头。
男子仗剑而来,杀气腾腾,飞头降并没有丢弃食物,胃与喉管组织一甩,一把卷起猿掠空而起,轻幽幽的飘到丛林间的空处,一边飞一边吸脑髓。
只几口,吸光了猿脑中的髓,人头不慌不忙的将猿往树上一丢,旋身迎上中年男子。
那只被丢树枝上的猿生机尽绝,像一块破布偶似的挂在树杆上迎风而荡,一只大猿疯了似的纵跳着跑到死去的小猿身边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一边嚎哭一边和猿群远离战场。
青衣剑士刺出的第一剑走空,如猿类在树丛间纵跳挪腾,不依不舍的追杀飞头降,当人头转回来,人与人头展开正面攻击。
眨眼间双方又是一个回合,飞头轻松闪避开剑招,残留血痕的嘴角满是讽嘲:“沧浪剑法也不过如此!”
“你再接几招!”青衣剑士手中长剑爆出数把剑身,漫天剑影射向飞头。
剑影如光,飞头也不敢大意,认真的拆解、攻击。
飞头降没有手脚,然而他的胃与喉管如钢铸铁浇的长鞭,甩、打、拍、击、卷,样样皆行,内脏与头坚不可摧,敢与银剑硬碰硬。
中年剑士一手剑法如海浪,招式凌厉,因为人头能在空中飞,进退自如,他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行,只能在树支间纵跳腾挪,数次即将刺中人头弱点都被避过。
他剑术精湛,飞头坚硬灵敏,一人一头在林间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森林中杀气纵横。
当一人一头在撕杀,江对面的山峰之上,一个白色长衫的男子立于岩顶,看到对岸林中一角鸟儿纷纷飞空,更有似哭的叫声,飞身而下,从丛树里掠向对岸。
白衫男子年约及不惑之年,穿儒衫鹿皮靴,清俊儒雅,风度翩翩,有如飞鸟疾掠过丛林到达江旁,看四下无人纵身掠起,如蜻蜓点水般的掠水而行,眨眼间掠过二百多米宽的大江,没入对岸的树林。
他轻功极佳,在丛林中如入无人之境,人过只留下草木摇动声,很快,白衫男子听到了打斗声,再一阵疾掠,冲过树林赶至战场。
当落身一株树上,看到几十米远的青衣男与一颗人头打得火热,白衫男子二话没说,一掠而起,如鸟儿冲向一人一头,两个起落已至,双掌翻飞,拍向人头。
青服男子早已知有同道靠近,并无分心,当白衫男子飞身赶来助阵,他只朝对方颔首致意,银剑唰唰唰连攻,招招刺向飞头的眼睛、鼻、耳。
“呵呵,还有同伴啊。”飞头降的面孔浮上嘲笑,灵巧的朝空中上升,脱离剑影能触及的范围,也躲过了扫来的凌厉掌风。
“异国邪修,当见而诛之,邪头,有种别跑,来打个五百合。”白衫男子嗓音清淳,飞身而起,冲出树枝间去拦截飞头。
青衣男足点树枝,也飞身追赶。
白衫人掠至树顶,从上方追,成功拦截住人头,掌风涛涛,逼得人头无法在高空飞行;青衣男子也如时而至,银剑挑起朵朵剑花,封住人头的路。
被两人联手堵住,飞头降左躲右闪,双方一来一往又过了几十招,人头被逼得极为狼狈,一个不着,被青衣剑者一剑击中右耳。
也在青衣人刺中飞头时,白衫男子左手捏起一个漂亮的手诀,从小手指飞出一抹金光。
被剑破了弱线,飞头降飞飞快的闪开,当剑离身,右耳血流如箭飙出,待堪堪脱身飘开,张嘴想咬向银剑,猛的发现一点金光疾射而来,也顾不得咬那把近在唇边的剑,狂飙着躲闪,饶是躲得快,那一缕金光擦着与胃袋子连接的肠子而过,生生的将肠子刺穿,留下一个大头针似的孔。
那抹金光并没有洞穿而出,就那么消失在飞头降肠子内。
飞头的肠子孔一露,一股细细的黑色水线飓了出来,像雾似的扩散,一沾到树,植物枝叶像遭受强酸,一下子枯死、腐烂。
白衫男子和青衣剑士半刻不停,再次袭向飞头。
飞头降飘到快到树顶的地方,还来不及吸回自己流掉的血,对手又再次出招,他阴森森的张口,“噗”的吐出一口水雾。
那口水雾奇臭无比,水雾跟烟雾弹似的散开,也遮住了人头,飞头降借机一头扎进树从里,化做幽灵远遁。
“快避,有毒!”青衫剑士发觉飞头喷水雾,立即急骤偏离,闪身向树后避去。
白衫男子也知那臭雾是毒不好相与,再听到同道中人提示,灵敏的旋身避开冲来的黑雾气,掠进树丛。
一青一白两男子绕过黑雾,再寻飞头哪还有踪影,青衣剑士悻悻然:“又让邪头溜了,不知又有多少生灵要遭殃。”
“穷寇莫追,邪头受两处伤,估计急需治伤,暂时没功夫作恶。”白衫男士潇洒回身:“阁下可是点苍三子中的银剑子?”
“正是不才。”银剑子还剑入鞘,行抱拳礼:“多谢段兄相助。”
“不客气,据说银剑子从不离点苍山,竟然也知道我是段家人?”白衫男子风流写意的脸上尽是洒脱。
“大理段氏,脉剑神技独一无二,想必兄台是大理段家当代少冲剑段虹家主。”
“正是在下。”段家主洒脱一笑,大方承认,又笑问:“不知银兄怎与邻国飞头降结了怨?令银兄离开点苍在此与他打斗?”
银剑子面子一暗:“说来惭愧,在下师兄衣钵传人与小女在高黎贡修行,与邪头相遇,本门弟子学艺不精,小女与我那师侄被邪头重伤后吸鲜血,还中无名之毒,本门无解,送医也是无解救之法,已将命不久唉,邪头伤我门人,此恨难消,我等在高黎贡为师侄与小女复仇,谁知邪头竟已修至大成,壳硬如钢,刀枪难入。”
“被飞头降吸血,这就不好办了,”段家主想了想:“银兄不如带令受和令门高徒去趟京城请仙医门人看诊,仙医门人医术出神入化,说不定能解无名奇毒。”
“段家主的说仙医门人可是我所知的那个传闻中的仙医门?”银剑子眼中闪过一抹光,抑不住有几分激动。
“正是,仙医门人于已重出江湖,去年出手将古武澹台家族长睡十年的嫡长孙给救醒。”
段家主爽朗一笑:“不瞒银兄,我正是因听闻仙医门人来了Y南瑞市,想着段家身为Y南古武世家之一理当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谁知我赶去瑞市,仙医门人已不知所踪,我返回大理途中顺便在高黎贡里摘取一株药,正巧听闻这边有动静才过来一探究竟。”
“仙医门人重现,太好了。”银剑子大喜过望,仙门人重现江湖,他家师侄和女儿也有八九分的希望,喜色漫延,抱拳:“多谢段家主告知,他日从京城返回,本门再登门拜谢。”
“银兄不必客气,段氏与点苍历来坐镇Y南,守望相助,换作是点苍众位也必会告于段氏,关于仙医门人的事,银兄,我们边走边说……”
银剑子欣然与段家主并肩同行,一青一白的衣衫飘然远去,如大鸟般隐身于丛树,细语谈话声也愈行愈远。
第三百六九章 道高一尺(1
飞头降师用吐毒液的保命绝招争取到一点时间,逃进森林即以最快的速度撤走,离两位华夏古修人士远远的,觉得安全了才减速。
他被剑士刺伤的耳朵已不留血了,而脉剑是内劲所化的气剑,刺穿肠子留下的针孔洞一时半会无法恢复,还在往外渗乌汁。
从肠子里渗出的黑色液都是毒,沾到黑汁的树枝树叶无可避免的发焦、枯萎、腐烂,鲜嫩的树叶与蕨草类很快腐烂,大树的枝条因沾得毒液较少,毒液滴落的地方腐蚀出大小不一的面积。
飞头检查自己的伤,看到肠子上的小孔不停的渗黑液,心疼的咬牙切齿,吐了一口毒,再加肠漏,他辛辛苦苦积攒的毒一次性就损失一半,都是点苍派人和段家人的错!
想到大理段氏又一阵牙酸,到他这个程度,连真刀实剑也难以打破他坚硬的内脏,偏偏段氏的脉剑是飞头降的克星,今天也是日子不好,倒霉的正巧遇上大理段氏的一位脉剑古修。
愤恨也不是个办法,目前最紧要的是补充体力和血源,飞头一甩内脏到前,以舌头当手,将有针孔的肠子处再打个结,尽量保护毒少漏点出去。
打好结,飞向树林,为免节外生,从树林里飞行,借着树遮挡翻过山脊,到达山的另一边,寻着气味扑进一群懒猴群里,捉住一只还没成年的幼猴吸鲜肉,没成年的动物血液更纯净鲜美,更补。
有外敌入侵,懒猴群慌乱逃走。
飞头贪婪的吸尽一只懒猴的血,再吸脑髓,补充了一口营养,丢下死尸再次追赶猴群,又捕捉到两猴儿吸了,去寻找其他类型的动物。
为了补充失去的营养,他见物即猎,吸了懒猴、锦鸡、黑麝、灵猫、灰叶猴、红雉、金鸡,吸收到大量鲜肉和脑髓,勉强消了一口气,但是,众多的鲜血仍然无法粘补住肠子上的针孔洞。
飞头丢下吸干血的一只灵猫,不甘的舔舔唇,也总算想起最好的一只猎物-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子的血液散发着诱人的甜美香味,吸了她的血,伤口应该很快能愈合。
吸血!吸血,要吸血!
想做就做,飞头降师放弃了去捉藏在岩石峭壁凹里的另一只灵猫,半刻不停的朝着猎物目标而去。
森林里藤蔓多,人头在树枝之下、蕨叶植与矮植之顶的地方飞行,一路也不捕捉小动物,除非是撞到了面前才顺便捉住吸一口血。
一路飘飞,越过了一座山峰体,飞头终于又赶到了目标猎物附近,减速,借用树木掩身潜行,很快摸到目标附近,侦察。
湿润温热带的树林都是针阔混合林,各种树高大茂盛,飞禽走兽们悠闲自得,一个人类小女孩在树从里游走,与山林为伍,她走进一群白尾梢雉鸡玩耍的地方,雉鸡群有几只见到人跑开些,仍然没有惊得四散奔腾的趋势。
小女孩没有背包,手里只有一把柴刀和一把小锄头,穿水鞋和防水的衣服,找了什么东西,在砍植物,清理地方。
大约有些闷热,她解开了防水服的拉链透气,里面只穿着T恤,隐约现出身材的身材曲线。
飞头侦察环境,很适合自己行动,从树枝间蹿出,向着百余米外的小女孩活动的地方潜行,潜近到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全速冲刺,无声无息的扑向小女孩。
飞头降的突然来临,没有挟裹狂风,白尾梢雉鸡群也没发觉危机,直到飞头狂掠而至,一只雄雉鸡发出高昂的“咕呃-”
警报拉响,一群白尾梢雉鸡闻声而动,朝着宽叶针叶的矮植树丛里钻,瞬间就躲藏起来。
飞头飞行没有带动风声,然而,他肠子还在漏毒液,毒液里又混有新鲜的血,有一股血腥味。
乐韵鼻子灵敏,在没有感觉到令人讨厌的盯梢感时就闻到了飞头降的味道,特意寻找个矮植较小适合打架的地方,刚砍倒一小片植被,血腥味与阴寒的盯视感便已欺近。
飞头选择从人类视线盲区进攻,却因为雉鸡的警觉性动作惊挠了小女孩,他看到她直起腰来,还不等她转身,便如恶虎扑羊似的扑向人类小女孩,拖着胃的管子化做一条长鞭卷向小女孩子的脖子。
腥风甩来,乐韵大脑里传来反馈信息,知道它来的方位以及力度有多大,也清晰的知道甩来的东西是飞头的胃,还带着毒。
大脑在不停的检测分析飞头的毒液成分和培毒方式,她先不管,灵敏的旋转一八百十度,挥动柴刀,砍向向自己卷来的飞头降的腌脏内脏。
小女孩机敏的转身迎面一刀,飞头并不怕,他的胃和喉管连大砍刀都砍不动,一把小小的柴刀奈何不得他半毫。
飞头甩着胃,一往无前的卷向小女孩子,不管卷到哪,手、脖子,只要被卷住,就只能任它宰割。
一只湿漉漉的胃袋子弹飞过来,乐韵挥着柴刀,不客气的就剁了上去。
当-,柴刀砍上飞头降的胃就如砍上了生铁,冒出一片火星,刀刃缺了好大的口子,飞头降的胃仅只有表面有一道细细的白痕。
力量相撞,乐韵握刀的手的虎口被震得阵阵发麻,也没看刀,再次迎着不依不饶的胃袋子又是一刀。
那一刀下去,砍在胃与食管相接的地方,飞头就势一卷,一把卷住柴刀用力一扯,抢过小女孩子的柴刀,用力一抛,反砍向小女孩。
“小辣椒,你的刀伤不了我,反抗是没用的,乖乖的让我吸血。”飞头卷着刀当武器,一边追砍一边哈哈大笑。
刀被抢走,乐韵向后一跳躲开一招,挥动小锄头抵挡,破口大骂:“刁你全家女性的,你奶奶个熊的,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让你跟踪姑奶奶的,说出来,姑奶奶饶你不死。”
“小辣椒挺辣啊,你一个人落单还敢说大话,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嗳嗳,打不疼我的,小辣椒性子这么辣,难怪血那么香。”
小女孩没了保镖保护还嘴硬,飞头降大为开怀,生出逗一逗猎物的心思,让小女孩的锄头砸到自己的胃,小女孩那把小锄头还是之前砸他的那把,都快变废铁一块,她还拿着使用,可见身边根本就没带有杀伤力的武器。
一锄头挖到飞头的胃袋子,制订的精钢锄头没断,却是生生的被撞得卷了起来,也真正的报废,还想用只能回炉重造。
“我去,姑奶奶就不信你真是铜墙铁壁。砸你脑袋,就不信砸不扁你。”小锄头在一个回合便壮烈就义,乐韵心疼的跳脚,特么的,邪法果然是反人类的,比精钢铁还硬,必须消灭掉邪头。
锄头折卷了口,飞头又欺近,她再次向后退了两步,挥着小锄头砸向飞头的脑袋。
“来来,小辣椒,本大师给你砸。”小女孩不见棺材不掉泪,抓把废铁也敢与自己叫板,飞头降被逗乐了,欢乐大笑,飘悠悠的往前飞,邪笑着扑向小女孩子前胸。
呵呵,想占她便宜?
一只脑袋向怀里撞来,乐韵心里冒出叫杀气的东西,挥着小锄头,不客气的砸向邪头,竟然送上来给她砸,必须要砸。
飞头眼睛盯着小女孩的胸,小辣椒的胸很大,一定很软,他决定一会捉住小女孩先不吸血,要吃软软的肉包子。
乐韵挥起了锄头,在即将砸到飞头降的脑顶时,小锄头瞬间飞回空间,转而代之的是一只大铁锤。
那只大锤在主人的挥舞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雷霆万钧的力量砸在了邪头的百汇穴上。
“砰-”巨大的撞击,像石场上大铁锤击打在钢钎杆上一样的响亮,锤头也高高的弹起,邪头被拍得向下沉坠。
在即将撞进小女孩怀里时,飞头感受到了头顶上巨大的击打力,受了一击敲打,脑袋里一阵眩晕,眼前一花,控制不住的向下沉。
临阵换兵器,给了邪头当头一击,乐韵在瞬间又把锤子丢回空间,重新换取一只盆,将盆里的东西泼向邪头。
那一盆水飘着辣味,直熏人眼睛。
邪头下坠了一下,危机意识让他下意识的想飞走,然而,刚蹿起的当儿,挨了兜头劈脸的液体泼面,他无处可躲被泼个正着,“哗啦”声中,被浇了个透心凉的澡。
被水泼中,爆烈的辣味冲击到眼睛、鼻子、耳朵、嘴里,他的眼睛当时就模糊了,耳朵也嗡嗡大响,嘴里又麻又辣,舌头也像电触到,麻麻的。
飞头分不清方向,卷在喉管和胃袋子上的刀也丢了,像无头苍蝇似的胡乱的飞撞。
泼出一盆特制的水,乐韵将盆丢回空间,改换成一把刀,一手抓向晕头转向的飞头,爪子如铁爪子似的抓住即将飞走的人头的肠子结,用力向下拽。
飞头降被拽住,拼命的挣扎,嘴里呼嚎,乱甩乱摆,带起狂风腥雨。
“落在姑奶奶手里还想跑?”乐韵手抓邪头的肠结,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肖想吸她的鲜血就该做好死的觉悟,落她手里想全身而退,没睡醒呢。
第三百七十章 道高一尺(2
飞头降失手被擒,眼不能视物,慌乱中还有点理智:“小辣椒,这次不算,你竟然用毒偷袭,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的大战二百合。”
“我呸,想骗我放你,你看姑奶奶像傻子吗?”想骗她放他?她脑子没进水。
“小辣椒,你杀不死我的,这样抓着我也是白费力气,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小女孩的力气大如牛,飞头降师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想办法脱身。
“能不能杀死你,试试就知道。”乐韵懒得跟邪头废话,将拽着的人头拉得按压于地,手中刀头狠狠的刺向邪头的胃袋子。
那坚硬如铁的胃袋子,柴刀砍不动,锄头撞不坏,然而这一刻那把刀却“噗嗵”穿透胃,并入土三分,将邪头的胃钉在地面,胃里的黑色毒液一汩而出,急不可待的涌向大地,有如强硫酸般,地面残留着的枝叶“哧嗞”的冒烟,叶枝的肉被腐,再着连脉茎也被腐化,泥土也冒出黑黄的泡泡,难闻的气味冲天而起。
“啊呜-”胃被刺破,飞头降发出气贯长虹的尖叫声,惨叫声中,他的头像失去支撑般,“邦”一声砸落在地,剧烈的翻滚抽颤。
乐韵一刀将邪头的胃钉在地面,自己火速向一旁闪退,避开毒气和毒液,摘下手套扔掉,拿水洗自己的手。
飞头降是个很邪门的东西,他的肠子似截铁管子,冷冰冰的,就算她戴纱手套没沾到毒,但是也有点腥味儿。
快速的洗几遍手,又拿出口罩戴起来掩住口鼻,她不惧毒和气味,但是邪头的胃液实在太臭太腥,戴上口袋至少能过滤一下空气。
飞头降因胃被刀钉在地面上,他被拖住,绕着刀打转,滚来滚去,头发被绞成了草窝,面孔却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地面上被砍的植物断截面都伤不了他。
邪头越痛,乐韵越开心,一个邪修还想她便宜,啊呸,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猫儿发怒,管它是谁,一律收拾了。
绕着邪头观察一阵,啧啧称奇:“嗳嗳,脸皮真厚,连树和石头都划不开皮,真正的厚脸皮。”
飞头降痛得连思维都混乱了,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就像无数马蹄声在耳边回荡,根本没力气反抗。
他还在滚动,乐韵凑前,看到他胃袋子里的毒液流量减少,重新从空间取出把柴刀砍来一截树,用树杆按压邪头的胃袋子,让毒液流得更快些。
飞头降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像杀猪似的,偌大的树林里其他动物都被吓得没了声音,就听见他的鬼哭狼嚎。
也幸好声音太惨,像野兽遭受更强凶兽扑食时发出的叫声差不多,就算有人听见也会以为是森林里的动物又上演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不会人为干涉。
“你一个百几十岁的老古懂,早修得刀枪不入,还怕痛?之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咋不张狂了?”乐韵嫌弃的又用力按胃袋子。
树杆按飞头降胃,因接触到毒液,鲜木截面也被腐蚀,沾的毒比较少,腐蚀得速度有些慢。
飞头降胃被刺穿的痛还没减弱,又被按住胃挤毒,痛苦加剧,痛得嗷嗷乱叫。
叫声太碜耳,乐韵都嫌烦,把他胃里的毒素全挤出来,用树杆将邪头拨正,让他面朝上,弄开他粘在脸上的头发,拿出水泼他,又强行灌了他几瓶水,帮他洗喉管和胃。
被清水清洗一番,飞头降面孔也干净了些,整张面都有些浮肿通红,两只眼睛更是变成赤红赤红的,嘴唇变香肠嘴。
胃和脸上沾到的那盆水的成分被洗干净,飞头意识与感觉都回复了不少,再次飘起来,想挣扎却被拖住,向下一看,一根树杆抵住的胃,还有一把刀穿中自己的胃钉在地面。
那把刀钉扎的地方现出一个凹坑,刀也被毒腐蚀掉一层,但是,那刀仍然还没断。
“怎么可能?”飞头降师比看见鬼还不可思议,他修得刀枪不入,一把小小的刀怎么可能穿破他的胃?
“没想到会这样是吧?谁叫你轻敌呢,你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没自保之力的话敢满山跑吗?”乐韵嘚瑟的眉开眼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小样儿,好心的解释:“姑奶奶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当我是在玩笑,我说饶你不死,当然是有实力才敢说。
很奇怪为什么能刺伤你是吧?告诉你,这把刀叫杀猪刀,死在刀下的牛羊猪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以上,满满的是煞气,不管是老虎豹子还是猿猴野鸡都是禽,牛羊猪也是禽,家禽野禽都是禽,你修得头骨硬如铁,其他的刀是奈何不了你,可你吸了那么多动物的血,跟禽兽没两样,所以哒,你再硬也抵不住杀猪刀的威力。”
那把刀是她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有百多年的历史,因刀好使,在太爷爷和爷爷那一辈,每年十二月家家户户借它杀年猪,以至每年多有几十头,少也有十几头猪死在它手里。
刀是利器,杀猪刀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次次见血,杀气重,一般只杀猪,其他时间都收起来。
乐家的那把老杀猪刀这些年仍然杀威不减,还在做杀猪的营生,是乐家第一件煞器。
乐小同学不愿家里藏有利器,偷偷的包起来转移进空间收藏,免得利器煞气冲撞到家里的新妈妈和弟弟,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派上用场。
对付邪头,她没有什么好武器,只好采用最粗鲁的以暴制暴方式,以煞破煞,杀猪刀还真是不负所望,成功破了邪头的胃。
只可惜,也仅只能用一次,杀猪刀大发雄威之后是完成了使命,同时也光荣牺牲了一层壳皮,不能再用,除非让它回炉重造,改头换面再战江湖。
讲真,乐小同学很心疼杀猪刀,好歹是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古懂,这么一来竟然被毁了,要是被她老爸知道估计又要念叨她好久。
“不可能!”飞头降师心里防线快崩溃,愤恨的大叫,他百年修法,怎么可能抵不住一把杀猪刀?骗子,一定是骗人的!
“一切都有可能,”乐韵心情爽歪歪:“还有,我给你配的卤水好喝不?牛羊猪鸡什么的,用卤水卤涮,好吃得爆,你这种破玩意儿虽然不好吃,不过,就当是涮着玩而也不错,为了卤你这张脸,姑奶奶可是忍痛割爱的撒了好几斤辣椒,胡椒、五香八角,把你卤了卤,果然没那么臭了。”
“我要杀了你!”飞头降师狂燥起来,硬是把胃从刀上挣脱出来,张着大口,疯了似的撞向小女孩子。
“不作不死!”邪头还想垂死挣扎,乐韵一把从空间取出大锤,照着邪头砸了过扶持。
砰-人头以狂风暴雨般的速度撞过去,重重的与砸下来的锤头相撞,两股力量相碰,发出石破天惊似的声响。
锤头被弹起,人头脑顶向下凹下去一个小坑,邪头嘴里发出闷哼,邦的一下又砸到了地面上,还没容他回神,一只穿高帮胶鞋的脚踩住了他。
乐韵将锤头丢回空间,一脚踩住邪头,飞快的截上胶手套,俯身,一把抓住邪头的头发,脚踩他胃袋子,将他脸扳正,让他后脑按地,手中现出一根暗红色的木签子。
挨了好重的一击,飞头降师被砸得眼冒金花,当被人抓住头扳得面朝上,两耳还在嗡嗡响,眼帘里却印出一张戴着口罩、只露出水灵灵的大眼睛的女孩子的脸,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小女孩眼神里的森森冷笑。
再一看她手里抓着的木签子,眼神一缩,檀香古木?
“你究竟是谁?”飞头降师仰视着小女孩,问出最正经的话,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古檀木?
“邪头,你TM是在开玩笑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谋杀本姑奶奶?”乐韵将木签逼近飞头降师的眼睛,慢悠悠的画圈圈:“说吧,谁让你来暗杀姑奶奶的?给了你多少酬金?你老实点,说不定姑奶奶心情好放你一马,不老实,呵呵,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姑奶奶分分钟让你后悔生而为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闻到你的血很香甜,想吸血。”飞头降师眼皮没颤,一口否认受雇佣暗杀的事实。
“不说是吧?姑奶奶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等你想说时姑奶奶也不会再听。”乐韵笑弯眼儿,将飞头降师的头扳偏,手中的木签照着他的眼睛打去。
削尖的木签“噗啪”刺破邪头的眼珠子,钉在他左眼里,邪头被刺破的眼珠里射出一股水。
檀香木,僻邪之木,很多邪法无破解之法,却偏偏怕檀香木,比如吸血鬼也是不死之身,然而它的克星就是檀香木,其他的东西杀不死吸血鬼,用檀香木制成的刀剑箭,轻则伤身骨,重则要他们的命。
眼睛被废,飞头隆师发出一声惨厉的痛叫。
乐韵没有被惨叫声动摇,再次拿出一根木签钉进邪头右眼。
“你是杀不死我的!等我复活,我必然复仇!”右眼被废,飞头降师痛苦的叫嚣。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飞头降的秘密?”乐韵不接受任何威胁,继续拿出木签刺向邪头的耳朵:“修到你这种程度是轻易死不了,就算把你扔太阳底下暴晒,到晚上你吸收能量仍然能活过来,可是,那是落在别人手里,落到姑奶奶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砍不死你,打不死你,先让你尝尝五木封魂术,封了你的窍,断你吸收能量的路,再拿去烧,你就算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
“你烧不死我的。”飞头降师哈哈大笑,下一秒,左耳被木签刺中,笑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颤动。
“一般的火烧不死你,但是不代表你不怕火,你能修飞头降古术不是普通人,有些火同样也不是凡物,烧死你绰绰有余,而我恰巧知道有种火就能烧死你,定叫你魂飞魄散,连渣都不留一点。”
乐韵出手快速,再次赏他右耳一根木签,拿出第五根木签:“你该说话的时候不说,我懒得跟你说废话,所以以后你也不用说话了。”
飞头降师闭住口唇,然而,小女生伸手连连几点,硬是将他紧合的下颚给整得松开,让他舌头伸出,檀香木签噗的刺中他的舌头,再将舌头穿透,让它再也无法回到嘴里去,被木签卡在外面。
第五枚木签落下,试图挣扎的飞头降软绵了下去,他能听能想,再也说不出话,使不上任何力,也无法与躯体取得感应联系。
“五木封灵术,果然不错,古人诚不欺我也。”邪头老实了,乐韵对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如果他还能挣扎,她只能再下第二道五木封灵术。
封灵术是空间玉简里记载中的一种破邪术,她也是第一次用,谁叫她天资聪明,学什么会什么,依样画芦葫也同样效果显著呢,这只能说她命太好,小时算命,算命师说她天生是邪气的克星,所以哒,她天生不怕邪法煞气。
“哼哼,害我浪费了一件古懂,不烧死你,我就亏大了。”邪头是制住了,她也损失一根檀香木,那可是她在缅国小镇刚掏到的一截木头啊,本来想削把木勺子的,结果遇上飞头降,需檀香木破邪,就那么毁了。
心中有气,乐韵踹了飞头降一脚,再摸出一只黑色塑料袋子将邪头装起来,先挂在一根树上,拔回杀猪刀,捡回柴刀,用水洗干净,杀猪刀包起来又丢回空间,再拿锄头出来刨地。
邪头不仅是飞头邪师,还是位毒修,他的毒不是好东西,渗土的地方泥土都被腐蚀掉一层,为了避免其他动物无意经过或刨土寻食被毒死,必须要做些处理。
乐小同学把渗有毒液的泥土挖松,捏碎几颗自己制的药丸子和泥土混合,再在旁边挖个深坑埋进去,填土踩实,又去砍杂草植物盖在上面,再砍树压住植物堆,免得被动物翻搅。
善好后,给自己焕然一新,打点利索,又不想浪费时间,提着邪头,拿了柴刀,仍然满山溜跶。
第三百七一章 离开(1
高黎贡的森林里有各种名贵、普通植物,有时往往会有小惊喜,乐小同学拎着飞头降跑了大半天,到下午准备回龙魂草生长地时又遇到一份惊喜:一片野生木瓜。
高黎贡山因奇特的气候与地理位置,是动、植物的王国,生活着各种动物,很多食素动物们吃了各种果子,也把种子带到其他区域,丛林里除野生的水果,也有芭蕉、桃、梨、核桃等,有些水果因生长的环境原因并不一定结果。
为了找药,乐小同学满山乱蹿,有遇到野芭蕉、梨、黄桃、酸角等树,也有见木瓜树,那是零星的,没见结果。
再次遇上的木瓜树长成茂密树林中一块仅只有矮灌木的地方,竟发展成片,共有十几棵,有好多木瓜树上挂着瓜。
木瓜是热带植物,在热带地区一年四季都能结果。
野生的木瓜树上挂着的瓜有些熟了,有些半熟,有些还是青色的,有些刚拳头大,还有些鸡蛋大,枝叶间还有花。
有木瓜成熟落地,被动物们咬得残缺不齐,树上也有几个熟瓜被小动物啄啃过,留有些缺口。
木瓜的香味,清淡、清悠。
乐韵喜得一蹦三尺高,连挨着木瓜树生长的名贵药材萝芙木都不管了,将装飞头降的袋子挂一棵树上,抱住最大的一棵木瓜树哧溜哧溜的爬上去,努力的摘瓜,熟的生的都摘,小动物们啃了和没长成的果子不要。
摘了一棵换一棵,把能摘的瓜全摘掉,挑中边缘的一棵为目标,挥锄头挖土,将整棵树挖出来抱着回空间。
她选好位置,回空间时落在挨着种面包树的那条直线上的另一个花圃旁边,把木瓜树放下,马不停蹄的进花圃挖坑,然后将还带着一脖子青木瓜的果树种进去,又泼一桶水。
预定种某棵神树的花圃因那种神树还没找到,偌大的花圃空着,她觉得实在太浪费了,绕着花圃转一圈,想了想,沿边缘挖几个坑,又找来自己收集到的野葡萄、葡萄、提子、五味子种苗,以及一直没种的大五叶通苗,一一种在花圃边缘。
葡萄五味子等都是藤蔓植物,需要地方爬,种下去就要考虑帮它们搭架子,乐韵给果苗浇水后检查自己收集到的木材材料,有些竹子、树杆,但数量有限,看着就不够用。
溜一圈,瞅瞅蹲在龙血树上抱着苹果啃的两只小生物,默默的离开,从空间回到自然界,挖两棵萝芙木,抓着柴刀就冲进树林里去砍能用的合适木材。
丛林里的木材丰富,植株茂密,砍掉一些树,树木密度变稀,更透气,很多树木也能更好的吸收阳光,长得更壮实。
乐韵适量的砍回些木材,又继续出发,遇到株植密集的丛林再收集适合搭果树架子的木材、顺便采挖珍贵药材种苗。
她走走停停,回到龙魂草生长地已是傍晚,太阳余晖斜照在山顶,天空铺满晚霞,一片绚丽。
黑白巨蟒盘卧在岩洞前,头身立起来,像守护珍宝似的守护着小草,免得有什么飞鸟或小动物摘果子,当看到人类小女孩回来,大大的眼睛满是惊讶,小女孩带着奇怪的东西!
提着装邪头袋子的乐韵,溜到自己扎帐蓬的地方,将袋子挂树上,欢快的跳上台阶,跑到蟒蛟身旁,从背包里抱出一只木瓜:“龙兄,这个吃不?野生的哟,好好吃的。”
“……”巨蟒默默的吸了吸腹部,人类女孩总把他当素食动物,真想喷一肚子水,给她洗洗脑。
蟒蛟又不领情,乐韵将木瓜塞回背包,凑近些去瞅龙魂草,小草头顶的果子已经转为透明,像颗玻璃珠子似的。
太阳还没落山,她也不急,摸出一串八月炸,又友好的“请客”,黑白大蟒甩甩粗大的尾巴,嗯,他真想把小女孩甩树上去晾着吹吹风。
蟒蛟不吃自己的水果,乐韵剥开果子自己吃,甜蜜蜜的,眼睛弯弯如月牙儿,叽叽喳喳的跟蟒蛟说话:“龙兄,我今天遇上一个飞头降师,那家伙吸了好多动物的血,他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想吸我的血,我一生气就把他的头给捉做啦,你要不要瞅瞅那颗脑袋?不点头就是不想瞅是吧,那就算了,反正也挺丑的,看了辣眼睛。”
人类小女孩子在讲路上见闻,声音脆脆的,像清晨画眉鸟的歌声,黑白大蟒不讨厌她说话,就是对她那总想让他吃素的举动无力。
一个在讲,一个听,一人一蟒像老朋友似的自然,很快,太阳最后一抹余晖从山头落下。
日沉西海,龙魂草头顶的果子变得更加的透明。黑白大蟒没有去吃,很守信用的往一边让了让,让位给小女孩去摘果子。
乐韵欢喜的搓搓手,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轻轻的摘下圆溜溜的果子,假装将它放回背包的样子将它送回空间,再拿出把小剪刀,轻手轻脚的剪下龙魂草的四片叶子。
“龙兄,我摘了四片叶子。”摘下叶子给蟒蛟看看,收起来,再拿出一瓶水拧盖,用空间井水浇龙魂草,摘了它的叶子,总得补偿一下它,送它喝几口井水,希望它能长得更威武健壮。
空间井水的味道比山泉水更清澈干净,黑白大蟒闻到气味,伸头,凑到人类小女孩手边瞅,小女孩胆子大,不怕他,他也不怕吓着人类。
“龙兄,这个水是我收集来的,你要不要尝尝?”一颗巨大的脑袋伸过来,差点贴到自己手臂,乐韵并没有吓着,笑嘻嘻的问。
黑白大蟒没有拒绝,张开了嘴,那张嘴巴大的吓人,能轻易吞下一个成年男性,还有白森森的牙,不过,它无毒。
蟒蛟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乐韵也没小气,将瓶子里水倒给蟒蛇喝,全部倒光,只收回瓶子。
黑白大蟒喝下那一口水都不够塞喉咙,绿幽幽的眼睛瞅瞅人类小女孩,知道她应该就只有一瓶水,也不再张嘴巴,又盘成一个圆圈。
“龙兄,谢谢你啦,我摘了龙魂草的果子,明早就走,如果龙魂草果子种活了,我有空来看你跟你分享好消息,如果果子不发芽,我要是路过附近也来看你,你也要小心些,别被飞头降那种丑玩意儿盯上,飞头降的弱点是眼睛、耳朵、舌头,跟他们打架的话攻击他们的眼睛最有效,当然,我想你应该不怕飞头降。”
太阳落山,光线明显昏暗,乐韵笑着告诉蟒蛟自己的行程,自言自语几句,然后挥爪子,跳下台阶爬回帐蓬。
回到帐蓬,半刻没停的就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跑到药田基石上,从一只青花碗里找到自己新得来的龙魂草果子,迫不及待的拿着进药田种在种雪莲花的那块地里。
雪莲花长得极慢,这么久还不到一尺高,也没有要开花的意思,所幸三棵雪莲花都成活,也越长越健康。
种下龙魂草的果子,浇了井水,也给雪莲花喷一些水雾,又慢悠悠的找出果疏种子,种玉米、大豆、茄子、南瓜、辣椒、蒜、葱、萝卜、青菜、豆角,还搬几盘泥土种桥葱,最后还找出自己收集到的几种覆盆子和红树莓种进药田一角。
种完作物,跑去给自己弄回空间的长木耳、香菇、凤尾菇、猴头菇、银耳的树杆浇水,长香菇木耳的树比较常见,长猴头菇和银耳的树很少遇到,她跑了那么多地方,只在寒假时在神农山和这次在高黎贡山里有找到几截长银耳的枯树和长猴头菇的树。
长蘑菇的树放在挨着龙血树的那个只露出一半花圃的花圃旁,中间像晾衣服似的以三角架搭根木头,长蘑菇的树以八字形方式竖在木头两侧,即方便浇水又方便摘取蘑菇。
木头放空间,香菇木耳凤尾菇隔一二天就能摘一些,银耳才开始长,猴头菇也只才尝试冒出三四个小脑袋。
人类小丫头在忙活,小狐狸带着小灰灰蹲在龙血树上啃着南瓜子,悠闲自得的欣赏,反正小丫头就是个捡破烂的,什么都往洞天福地里扔,在龙血树上往下看,能看到很多东西,比如草坪上搭着架子晒着南瓜、萝卜、木耳香菇,还有些许多的药材,看起来还挺有生活韵味。
当然,小狐狸是不会阻止小丫头凉晒东西的,小丫头晒药材晒蔬果,有时会把核掏出来,他和小猴子俩也有口腹,只要不吃当种子的果核,像南瓜子、西瓜、哈蜜瓜子、香瓜之类的瓜子可以随意嗑。
两只小动物闲了嗑瓜子,渴了吃果子,睏了睡大觉,没事去帮打理作物,日子过得特别的滋润。
乐韵帮蘑菇树淋了水,又给龙血树和面包树浇几桶水,再去翻自己放草坪上晾的茶叶。
经过她多月摸索研究得出结果,空间有保鲜功能,然而,若要长久的存放,只能放在灵石砌成的地面上,草坪上能保鲜一个月,超过一个月,物品里的水份也会慢慢的蒸发,像蔬菜之类的会变蔫变枯,不会腐坏,除非密封在有水的袋子里一直丢着管才会闷得腐烂。
发现那一点,她也顺便利用上,把炒制的或没炒的茶叶放一些草坪上晾晒,也把清洗过的药材沥水,晒萝卜干、蘑菇、百合茯苓山药铁皮石斛等等。
检查过晾着的药材水分成份量,乐韵吃一个小西瓜,又以十二分的精神跑到花圃边给今天新种的葡萄等果苗搭架子。
搭架子是件比较简单的活,先用木杆绑几个三角形架,竖成排,再横搁竹杆、树木做骨架,之后再剖竹子片铺上去,架子就成了。
种的攀缘藤蔓果苗有点多,搭得很大的一个架子,从花圃边的灵石基台一直延伸到草坪上,高度则是她站在架子底下伸手就能摘到葡萄。
搭出一个葡萄架,乐韵心情美美的在草地上打几个滚,然后再去处理瓜果蔬菜和药材中不要的枝叶根杆,砍碎,埋进药田里当肥料。
最近收获多多,她特别开心,晚上睡觉都是笑着的,早上起来打坐练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龙魂草的果子,没有发芽!
那种古生代生存下的药草都是比较傲气的,三五天不发芽也正常,乐小同学也不焦急,收掇收掇自己,再收获该收的作物,等天大亮晃出空间拆帐蓬。
黑白巨蟒又在洞外趴伏一夜,半夜月亮出来时长身立起,坐地望月修习,吸收月华星辰之精华,等群星退幕,月亮隐身,天色将亮时又悄无声息的盘成一个大圈,懒懒的睡觉,暗中观察人类小女孩,等她的气息出现,仍是懵脸,人类小女孩真的很神奇,每到晚上就会气息全无,好像消失了一样,早上又生龙活虎的出现。
收起帐蓬,乐韵爬上台阶,又摸出苹果:“龙兄,吃早餐不?不吃呀,我自己开饭啦。”
黑白大蟒又动了动尾巴,如果不是因为小女孩天真无害,就凭她老是怂恿他吃素这一点,他不介意甩一尾巴送她树上去晒晒太阳。
“龙兄,我吃完早餐了,该出发了,咱们后会有期。”吃了水果,乐韵朝蟒蛟友好的道别,得到蟒蛟起身回应,跳下台阶,背起背包,戴上帽子,提起装飞头降的袋子,一手提柴刀,再次朝蟒蛟挥挥小手,潇潇洒洒的钻进森林。
黑白大蟒伸长身,爬到台阶边缘送小女孩,看她背影隐入丛林,有几分不舍,山中修行寂寞,他的洞俯这边常常连飞鹰都很少光顾,很幽静,也很……安静,这两天有人类小女孩热闹了不少,也多了一份生机,虽然她是早出晚归,但是不能抹杀因她的来临附近莫明多出生机蓬勃的事实。
人类小女孩也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他感觉不到她背包里有果子,但是她总是能从包里摸出些东西来,她那张脸又是那么亲和温柔,令他也不想去深究,只是喜欢她跟他说话的感觉。
当感应着人类小女孩的气息越去越运,直至再不可察觉,黑白大蟒犹舍不得回身,大大的眼睛里有期待,希望小女孩子说话算话,再见有期。
第三百七二章 离开(2
燕行跟随小萝莉满山跑,完全是当搬运工的,当与小萝莉分开,他帮背着小萝莉提取到的药汁,先在扎营的地方把药材做粗处理,然后自己拔营而行,沿着路线去小萝莉指定的区域与小家伙汇合。
有了经验,他知道小萝莉一跑就没个准,去个三五天很正常,所以也不急,路上遇到自己认得的比较珍贵且需要用到的药材也帮采挖部分,昼行夜宿,且行且走。
一个人走三天半抵达小萝莉预定的离路近,最适合爬出深山去找路的地段,燕少自己侦察过地形环境,找个隐蔽又合适的地安营,等候小萝莉。
那一等足足二天多,也就是等到他扎营后的第三天的傍晚,小萝莉终于出现,细算起来,小萝莉丢下他去了六天。
乐韵与蟒蛟辞别,急匆匆的赶去与燕帅哥碰头,真的是马不停蹄的赶,跑了整整一天,终于在黄昏快日落时才追上燕帅哥。
她凭着气味先找到燕帅哥扎的营,那货将营扎在一条溪流旁有岩能避雨的地方,挺隐蔽的,能避雨的岩用来做饭,堆放着干柴,看样子就是做好要长久等候的准备。
人没在帐蓬地,乐韵放下东西背包,只提着装飞头降的袋子和柴刀,依着气息寻找,当找到燕帅哥,那家伙正在江里摸鱼,脱得只余下条裤衩子,像条美人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特别的欢脱。
“!”燕行在练习闭气抓鱼,当听到小萝莉叫“燕帅哥”,从水底冒出头,一眼看见站在江岸自己放衣服的那棵大树底的小女孩子,想到自己光着身,一张脸“腾”的烧了个通天透。
他想摸脸,忘记自己手里还抓着鱼,一摸,鱼贴脸上,自己反应过来拿鱼洗脸的时候当时羞了个无地自容,故作淡定的将手放河水里:“小萝莉,你回来了啊。”
“嗯,帅哥,我捉到个坏家伙,快上来帮削他。”乐韵视力好,看到燕帅哥脸爆红,还傻傻的拿鱼贴面,都无语到不好直视,立即转移话题。
“又是暗杀者?”燕行原本羞涩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也没管光着身,踩着水底的石头向岸边走。
初进山时解决一伙跟踪者,那伙人表面仅只是黑道的爪牙,然而,能请动青竹帮爪牙出手说明幕后人跟黑道是一丘之貉,而且,能调查到小萝莉行踪,也代表牵涉到权势人物。
干掉了第一拨跟踪者,他和小萝莉进高黎贡保护区也没掩饰行踪,一直很平静,没想到小萝莉独自行动时又被跟踪,只能说明跟踪者对他们的行踪很了解,而且有可能猜到他是专业级的保镖,所以才绕开他,只趁小萝莉落单时才行动。
燕行的心情很不好,暗中磨牙,不管搞跟踪暗杀的是哪方人马,一律杀无赦!
帅哥很帅,出水的样子也很性感,乐韵怕那家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害臊,自己背过身,往一边避让,让燕帅哥上岸来穿衣服。
发觉小萝莉转身的动作,燕行又闹了个大红脸,想用水洗洗脸,又不想放走鱼,干脆顶着红脸到岸边,将鱼放自己围起来的养鱼的圈圈里,再洗手洗脸。
脸上的滚烫感弱些,见小萝莉避远,飞奔跑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抓起衣服躲树后换,这一次绝对是有史以来换衣最迅速的一次,一口气就脱掉湿裤子,换上干衣服,将湿裤子装在袋子里揣兜子里才从树后转身。
“小萝莉,可以转身了。”小萝莉还站在相距约有十来米远的地方背对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丢人哪,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被小萝莉看到他露胸的样子,丢脸丢到家去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变平静,乐韵猜着燕帅哥换好衣服,为了不伤到他的玻璃心,仍然没有转身,待听到他说话才转身走向帅哥。
看到小萝莉提着一个袋子欢快的奔过来,燕行眼皮跳了跳,感觉那个袋子怪怪的,等顶着张灿烂笑脸的小女孩子跑近,视线瞟向黑色的袋子:“小萝莉,你提着什么宝贝?”
“我提着的就是坏家伙。”乐韵蹿到燕帅哥清理掉杂草的大树下,将袋子放地上,蹲身解袋子结。
?燕行脑子里闪过一抹疑问,坏家伙在袋子里?难不成他想岔了,小萝莉说的坏家伙不是高等动物的人兽,而是什么小动物?
带着脑子里的问号,蹲身,快手快脚的从小萝莉里手里拿过袋子自己帮解,解开里面一只袋子的结,扒拉开,只见一张人脸,那家伙眼眶中刺着乌黑的木签,眼睛就成了窟窿。
那张脸的模样可不怎么宜观,饶是燕行心理素质强大,面上肌肉也不禁抽搐了好几下,忍着嫌恶的感觉,将袋子扒得更宽些,人头的那张脸平淡无奇,不止眼睛里刺着两根乌黑木签,耳朵上也有还留二寸长左右的木签,就连舌头也被木签穿破卡在嘴外,模样挺惨。
随手捡带枝叶的杂草杆将人头拨动一下,看到人头脖子下连着的喉管和一个胃,鼻子皱了皱:“小萝莉,这?”别告诉他是小萝莉把人给解剖了,只提一部分回来,或者是在半道上捡到这么个破玩意儿。
“这臭玩意儿是东南亚国的飞头降师,我感觉有人盯梢就是来自他,追踪到山里想吸我的血,我火大的很就把给干掉啦。”乐韵嫌臭,站起来退开一步,瘪着小嘴巴解释:“这颗邪头已经修炼到刀枪不入,还会毒,我怕他跑,所以用檀香木封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免得有人利用他的躯体找到我,弄成这样子他也死不了,只要拨掉木签,他又能吸收能量,恢复一点力气再去吸动物鲜血又能活蹦乱跳的干坏事,为了永绝后患,我把它带来,辛苦你帮处理渣渣。”
“原来是飞头降师。”燕行恍然大悟,就说嘛,小萝莉不是爱捣乱的人,不太可能拧颗人头回来吓唬他。
心头泛上喜色,小萝莉愿意让他帮忙,说明是很信任他的,要不然这种隐秘的事,她自己悄悄处理,不会告诉他。
“交给我,我马上烧了它。”心情大好,欣然当焚尸工,火速招出自己的异火。
燕帅哥说干就干,乐韵立即回收檀香木,制成木签子的原料是一截古檀香,就算这次用它破邪给分剖成片,不宜用做其他,木签留着以后再做破邪之器也行。
她先拔取邪头耳朵上的木签,再收刺眼睛的两根,最后才取封邪头嘴巴的檀木,收回五根木签,丢下人头不管了,迈着两条小腿跑去河边用枝叶子勺水到河岸草丛边清洗檀香木,飞头降是毒修,连血液都带着毒素,在河里清洗下游的鱼会遭殃。
小萝莉收走木签跑了,燕行将异火丢飞头降师头上,异火粘物疯长,化作一个大火球。
飞头降被封了耳眼口,装袋子里被带着乱跑,像个沙包似的,经常挨小女孩撞来挨去扔来甩去,被虐得极惨,又吸收不到能量,整整两天已是奄奄一息,听力衰弱,对声响十分迟钝,都没怎么听清小女孩子和人说什么。
当耳中木签被取走,他的耳朵又是一阵嗡嗡声,当身上的檀香木被撤走光,飞头降师神智才稍稍回复一些,想飞起来,然而因毒与鲜血全被清空,又挨木签钉穴,他虚弱的连动都不能动。
无法飞行,刚挣扎一下想竖起脑袋,便感觉到炙热的火焰气息,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不要,我们谈…啊…”
他想说“我们谈谈”,用他跟踪她的原因跟小女孩谈判,然而,他只喊了一句,瞬间就被火吞没。
巨大的痛苦袭来,飞头发出惨烈的嘶叫,可惜,声音有点少,完全被河水的哗哗流淌声给掩盖住,传不出去。
“没什么好谈的,你有话去对上帝说。”燕行听到了飞头降师嘶哑的喊叫声,冷着眼再次加大火焰,小萝莉把飞头降拧来给他烧,说明谈判失败,她也没要再谈判的意思,飞头降师真有意要谈,想必早就跟小萝莉达成协议,也不会被小萝莉丢给他来处理。
异火无孔不入,倾刻间在飞头降师的口眼鼻里燃烧,飞头降师在烈火里张嘴闭嘴,想喊叫,只能听到火焰的呼呼声,他没支持到三秒便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生生的承受焰火焚烧的痛苦。
燕行守着火焰烧了足足半个钟才把一颗人头焚烧完,太阳也下山,天色昏暗。
乐韵清洗完签子跑燕帅哥身边看烧邪头,等他焚化完人头收回异火,那儿只留下一小撮白色的骨灰,砍根树枝挖个坑就地掩埋。
烧了个讨厌的东西,燕少感觉不太舒服,让小萝莉先回营煮粥,他又跑去洗澡,再剖杀自己圈养的鱼,用草串起来提回营。
乐小同学淘了米在煲粥,等鱼回来,串一部分鱼烧烤。
“小萝莉,你没挖到药材?”除了背包,没见药材,燕行不耻下问。
“我挖到了一些珍贵的药,熬了一锅汁,后来找到一颗快要开花的稀有药,守着药材等开花,昨天飞头降找到了我,我跟他打架,拿小锄头当武器打他脑袋,小锄头光荣牺牲了,我捉住邪头后没挖药材,带着他来找你。”
“小萝莉不生气了,飞头降都变灰啦,你的小锄头虽死犹荣。”燕行一本正经的表扬小锄头,趁机伸出大手摸摸小萝莉的脑袋安慰她。
小萝莉人小,脑袋也小,发丝柔软,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让人爱不释手。
燕少不想松手,又怕小萝莉翻脸,揉揉一颗小脑袋,赶紧收回爪子,装做若无其事的拿柴烧火,心里激动的快飞起来,终于摸到小萝莉的脑袋啦!
又挨人当小狗似的摸头的乐韵:“……”海拨高的人总爱摸她的头,不爱了!
“你是怎么捉住飞头的?”偷眼瞄到小萝莉瞪眼鼓腮帮子有想冒火的趋势,燕行立即转移话题,免得她翻脸跟自己杠。
“正常情况下我想捉住他有难度,毕竟他会飞,我不会,我能轻松搞定他,一来是因为他轻敌,二来是我打的是落水狗,”
说到捉住邪头的原因,乐韵眉眼弯弯,开心的分享经过:“我跟坏家伙打了两架,第一架是昨天上午之初,他追着我逗趣,交手两回合,我用小锄头打到他脑壳,小锄头被撞得变形,第二下没打着他,飞头降大概跟人有约,所以只逗了我一下就先跑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伤,想吸我的血进补,他仗着他有毒,估计以为我是软柿子伤不到他还戏耍我,送上来给我砸脑袋,我不客气的用尽全力砸了他一下,同时还赠送我特意为他配制的卤水,辣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然后我就很轻松的捉住了他,把他一顿死打,还把他的毒给全部清空,用檀香木刺他的耳朵和眼睛,他想跑也跑不了啦。”
“卤水?”燕行脑子里闪过一片加粗的感叹号,小萝莉说的卤水是他所知的那种众所周知的卤水吧?
“对啊,就是卤水,用辣椒粉五香粉盐配制的卤水,为了配制送给飞头降的大礼,我几乎把我带的佐料全用光了,我容易么。飞头降的弱点就是眼睛鼻子舌头,我配制的卤水很辣,超爆辣的那种,水泼过去,辣得他眼睛都睁不开,飞头降眼睛不能视物,容易失去方向感会乱飞乱撞。”
乐韵笑咪咪的解释一番,从背包里摸出只木瓜,切成块,递一块给燕帅哥,跟她分享她的收获。
“这个,好像适合女孩子吃。”燕行懵呆脸,木瓜丰胸,他一个大男人吃了长胸怎么办?
“哼,不吃算了,你是不是想说吃了会胸大无脑?”乐韵凶狠的瞪眼,是想鄙视她胸大无脑?
“没有,木瓜美容,我有点黑,正好美白。”燕行接过一片瓜,怂怂的吃掉。
小萝莉晚上做木瓜鱼汤,燕少又认怂的吃了,不过,那种无奈吃木瓜的郁闷在小萝莉抱着睡袋抢占他帐蓬的地盘时便烟消云散。
第三百七三章 救人(1
19日,周末,上班族们和学生们难得的休息日,青大的很多学生还在睡懒觉,美少年会长和学生会成员们已经在忙,本年因有全运会和大运会,还有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学校有学生运动员参赛,像球类项目是以省为代表队,青大学生的球队在跟首都各校球队争夺出赛资格,学生会的事务也比去年更忙。
乐小同学不太急,和燕帅哥早早做了早餐吃了,等太阳爬上山顶,树林里的露水和湿气轻了些才打包行李出发。
为了安全,装有黑帮爪牙零部件的瓶子由燕少背,不怎么重要的东西由乐小同学背,如此,哪怕到离开保护区或到车站要检查时因燕帅哥手中有军官证和特别证件,行李一律免检,不怕暴露。
一大一小的两人,耗费半天的功夫才爬出深山老林,到达快到山腰处的一条天然泥路上,那条路通向居于深山里的自然村落,因比较偏远,还是原始路面,除了人走,就是牛羊驴行,连摩托车都走不了,路中央有些地方因没有踏踩到,长出了草。
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树林与路面,山水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站在路上向远望,能看到崇山峻岭间冒出的花,Y南边城3月下旬,许多植物都开花了,能说出名的,不能说出名的,红红火火,雪雪白白,点缀在绿色之间煞是好看。
甚至,就连天然泥土沙石路边与路中央的草都是青绿可爱的,看着可喜,一株开红花的草儿引来了一只蜜蜂,满满的是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切很美好,如果……没有那丝淡淡的血腥味就更好了。
脚踩着天然泥路,乐韵吸口气,揉揉脸,看向一边的大帅哥:“帅哥,为了赶车,咱们跑路吧,你赢了我请你吃我新琢磨出的烧饼卷卤肉,你输了,扣掉你的面皮荷叶烧鸡。”
“那有这样的!”燕行刚观察完环境,听说要赛跑,顿时苦了脸,赛跑不可怕,可怕的是结果,输了能不能别扣他的烧鸡?
“我走喽。”乐韵才没管燕帅哥同不同意,撒开脚子呼的蹿出去,沿着天然泥路奔向远方。
小萝莉不守起跑规矩,都没喊“一二三”就跑了,燕行腾的蹿起来,迈动逆天的大长腿狂追,边追边喊:“你偷跑,你赢了也不能算数。”
小女生背着个上头超过她头顶的背包跑得飞快,从后看就只能看到两条腿在不停的起起落落,燕少为了自己的美食不被扣,拿出真本事,展开飞毛腿追,不消千米距离便成功追平。
拉平间距,燕少没敢抢前,他只要不输就好,万一赢得太漂亮,小萝莉面子上过不去又恼了,大概可能仍然会克扣他的份子。
乐韵是懵呆的,燕人的速度真不是假的,杠杠的快,如果不拿出全力,她没自信能赢,路面很崎岖,她也不想太拼,免得弄出什么后遗症。
山路时宽时窄,时而因冒出石块或树要拐弯,时而上点坡时而下坡,并不怎么好走。
跑了一段路,过了一条山涧,再拐个小弯,前面也有几个人在小跑前进,其中两个男子用木板抬着一个人,还有四五个人陪着跑。
那一拨人年长的男女有穿自产的民族服饰,有两青年是现代式的衣服,有个老年阿妈还背着个背篓子。
有男有女的一拨人跑得很急,每个人都见了汗,气喘吁吁的,却没有谁喊声累。
燕行看到前面直线距离约有四百余米,实则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弯的一拨少数民族的村民急匆匆的跑,眼皮跳了跳,有血腥味!很可能是有人重伤,所以正要送医急救。
追到血腥味的来源,乐韵撒开脚子,拿出最快的速度,抛下燕帅哥,化做一抹长风,呼啸着狂奔而去。
果然不是单纯的赛跑!
小萝莉发足狂奔的举动也令燕行顿悟,小萝莉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情况,所以要跟他赛跑,目的应该是前面的那一拨人。
他心中有数,也抛开赢输结果,足下发力,紧随小萝莉狂奔。
飙跑的感觉有如从高空跳下飞机,原本无风也能听到风声大作,燕少很享受肆意飙跑的刺激感,也没有保留的释放青春热情,与小萝莉跑了个旗鼓相当。
抬着人急速赶路的一群男女也知道后面有人在奔跑,仍然没有过多关注,当后面的人狂奔而来,看那样子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们就算也急着赶路,因善良淳朴的本性使然,尽量往靠山的一边走,留出路给后面的人通过。
乐韵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力气将距离拉短,最后五十米几乎是眨眼就被踩在脚下,越过一群男男女女,往前冲出四五来米才停。
小萝莉那么拼,燕行也没保留速度,紧跟其后,越过一群淳朴的村民,赶到小萝莉身边,陪着她收脚。
刹住因惯性力往前的冲势,乐韵顾不得换口气,如回旋的风,利索的转了一百八十度,跑到路中央,朝抬着木板的人群举起双手上下摇动,大声喊:“阿哥阿姐,快停下,快停下!”
一群急跑的少数民族居民看到背着大包的两人突然停下,奔跑的速度慢了一丁点,当看到矮个子的人冲到路中摇手,仍禁不住往前跑,只是脚步还是还慢了,背着背篓子的老年妇女用民族语言问同伴,有人相合,一片叽喱哗啦。
因男女们说的是他们的语言,乐韵听不懂,快速的往前跑,迎上一群人:“有谁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是医生,你们快把人放下来,再跑下去孕妇和孩子都会死。”
跑动的人群减速,燕行也终于看清楚他们抬着的是什么,简易木板上睡着个女人,因是侧躺,面朝山的那边,所以之前他没看到人的脸,女人穿的是现代通行的衣服,盖着床半旧的毛毯子,肚子凸起来,脸苍白如纸,嘴唇发青,已处于晕迷状态,整个人毫无生气。
还在往前小跑的人听到拦路人第二次喊话,凌乱的收住脚,跟随一群人跑的妇女激动的交谈,抬着简易木板当担架的最前面的一个包着青色包头的青壮年,结结巴巴的用汉语回话:“您……您是……医生?”
他的汉语说得特别的别扭,好在能表达出意思,乐韵听懂了:“我是医生,孕妇大出血,必须马上抢救,再拖延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缠青色包头的青年,激动的手都在抖,冲着同行的男女喊了一句,大家立即扶的扶,往前移几步,小心的将木板放在较平坦的路上,男人们在擦汗,两妇女坐在地上扶着木板上的人,生怕她朝哪边倾倒。
一群人有穿民族服,能从服饰猜是哪个民族,其中阿昌族多,还有白族服饰,能说生硬汉语的是阿昌族青年,穿着对襟黑白蓝三色民族服,背着筒帕和一长一短的刀,他放下担架,小跑着往前冲,到迎来的明显是女性的游客面前,庄重的弯腰:“请您……救救我……老婆和孩子。”
“不用客气,我要抢救孕妇,你们按我说的话做就是。”乐韵没空说闲话,受了青年男子的托付,一边解背包一边跑向人群。
青年跟着跑,甚至都来不及跟与女医生同行的另一位客人打招呼,燕行也不在意,赶紧随在小萝莉身侧,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帮忙的地方。
跑到担架旁,乐韵跪蹲下去,将背包摘下来放脚边,伸手揭开盖孕妇的毛毯,孕妇穿现代裙式孕妇服,肚子很大,裙子和木板被染红了一大片,露出在外的一截腿缠着裹腿,十分臃肿。
抬担架送医的人看到女人衣服和木板上的血,个个面呈紧张,拘谨的不敢说话。
拿掉毛毯,乐韵小心的将孕妇扶着仰面平躺,之前拦路时已给孕妇粗略扫描,将人再次放平,再给孕妇做了第二次X射线扫描,扫描出来的图像比第一次看到的更不乐观。
她知道情况如何,还得走一走医生检查必做的流程,帮孕妇摸手脉,摸凸起的肚子,向家属说诊断:“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刚足九个月,离预产期还差两周,意外跌伤,左髋骨也就是左盆骨骨裂,因跌摔,孕妇肚子受撞击,左侧输卵管撕裂和胎盘撕扯引发子宫大出血,胎儿呼吸不畅引起脐带缠颈,胎心微弱,孕妇血流不止,这是意外流产先兆,再不及时抢救大人小孩都保不住,我现在要就地给孕妇做剖腹产手术,男人背过身去帮挡一下太阳光,燕帅哥去帮取些清水过来备用。”
向家属简单的解释了需就地手术的决定,伸手揉孕妇的肚子,在几个地方按压几下血位,先做止血处理,孕妇因大出血,血量已流失到极为危险的地步,又得不到血补充,再不制止让血液流失,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好,我就去。”燕行懂得时间的重要性,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解背包,飞速跑向他们来的那个方向,之前路过一条涧,那里有水。
少数民族居民中的老中年人大多不会说汉语,但是能听懂一些,毕竟通电后大多数村民都有电视,看多了,自然也能听懂部分,因而就算他们不会讲,也大致懂得怀孩子的女人很危险,听说叫他们转过身,男性们立即站到朝外一侧,背朝孕妇。
“我……我也转身吗?”跟在女医生身边的男青年,听到老婆和孩子危险,急得都快站不稳。
“你不用,你在旁边。”乐韵给孕妇止血,头都没抬,拖过背包,拉开拉链,从大背包里拿出小背包,又提出装有管瓶的盒子,将装有药汁的管瓶盒子打开,再从小背里往外掏东西,先拿出一件衣服铺地,把手术工具摆衣服上面,再掏出些瓶瓶罐罐和药。
拿出装药材的小袋子,先取人参片塞孕妇嘴里给她吊命,戴上手套,打开瓶瓶罐罐,取一次性注射器取药汁配药。
配制出需要用到的药物,换副手套,打开手术刀套,再拉高孕妇的裙子,露出高凸的肚子,孕妇的腿水肿得很厉害,也被血水染红,触目惊心,连陪同送医的两女性都不忍直视。
因有男性在旁,不太方便,乐韵用毛毯盖住孕妇腿和内裤部位,拿自己的毛巾给孕妇擦拭肚子,再抹消毒药汁,露天手术最怕感染,一连给孕妇做了四遍消毒工作,检查确定清毒到位,拿出几枚银针扎在孕妇肚子四周,戴上口罩,取手术刀手术。
女医生一刀划开孕妇肚子,两位少数民族妇女不敢看,侧过身,却是握着孕妇的手,无声的传达着她们的关心。
男青年没敢闭眼,努力的抑住紧张与慌乱,焦急的看女医生用刀子划开自己老婆的肚子。
孕妇和肚子里的婴儿容不得人磨蹭,乐韵心无旁鹜,全心扑在手术上,下刀又快又准,两刀划开孕妇肚皮,打开手术窗口,孕妇盆腔内全是血,为了防止子宫剖宫后受感染,先处理腹腔内的积液,用注射器吸走污血,再扶正子宫位置。
换了手术刀,仍然是一刀划开子宫,子宫内的羊水已是一片暗红,她小心的伸手抱出婴儿,是个男婴,因羊水浑浊,无法呼吸,自己乱动弄得脐带缠了一身,小婴儿脸色因窒息已憋得发紫。
虽然同样是大出血,少数民族孕妇和乐小同学开学时在高铁上遇到的那个难产孕妇一样面临危险,但小婴儿的情况稍好些,脐带没有缠死。
此刻,乐韵是没空做比较,单手捧婴儿,小心的解开缠绕脐带,倒去小婴儿耳朵和嘴里的血,拿自己当泉水喝的矿泉水淋洗婴儿的头和脸,轻揉的按新生婴儿的肚子,再拉开自己的口罩,俯身对准小婴儿的嘴,吸了一口,将卡婴儿喉咙里的血水吸出来。
男青年看呆了。
小婴儿嘴里的血液很腥,乐韵吐出一口污液,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再次帮小婴儿吸肚子里的液体,小婴儿吸了好几口浑浊的羊水,必须要帮他吸出来,要不然小婴儿因自己还没多少抵抗力差肠道受感染引发各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