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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九三章 还能抢救一下

    吉少抓着宣少华少周少辛五少溜跶就是防着九姐跑去给乐小萝莉添麻烦,将人给“轰”走,众少心情美哒哒,他们是男士不假,真要论起口才来也不差的!

    数人正想向燕少炫耀一下战斗力,看到有人过来,不觉一怔,艾哟,那不是散修吕家,为啥背着人来了啊?

    宣少认得吕家人,给小美女先做介绍:“小美女,散修吕氏家族过来了,吕氏家族比较低调,前几届聚会吕家只派有代表到场,这次来的人倒有点多,吕家家主吕祯顺和少主吕承山都来了,走最前的中老人和青年就是了,背着人的那位我也不认识,应该是吕氏族人。”

    宣少主在解说人物关系,吕家人已离得不足二十米远,纵使已近傍晚,太阳照不到草坪了,光线尚不错,视力好的三十米以内视人视物一目了然。

    吕氏家主年届七十,看起来像不到半百的样子,轮廊有梭有角,年青时是型男,老纪大了也是个老帅哥;少主吕承山与华少年纪相仿,刚及而立之年,脸部轮廊比较冷硬,但有双会笑的眼睛,令人觉得他总是带着笑意。

    吕家的女天才吕凌霜亦随家族同行,她是吕承山的堂妹,只比吕承山小数个月,与吕家人一样身材高挑,有一米七七的高度,瓜子脸,面容姣好,有如她的名字,气质清冷。

    古修界的精英女修们几乎都留长发,当然,毋少除外,那是个假小子,吕凌霜也留有及腰长发,扎成马尾,显得干练简落,与清冷的面相相得益彰。

    背着个人的是位中年,哪怕背着个人也是步稳如山,脸不红气不喘,他背上的人是个老年人,脸像在抽筋,向着右边歪斜,神色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吕氏众人皆背着背包,有的背包很大,有的背包较少一些。

    吕家主带着族人绕过帐篷,疾行着赶到了仙医门人私人厨房帐篷的方向,看到数位青年簇拥着的娇小白净的女孩子,先一步遥遥抱拳向四方见礼:“吕氏见过各位前辈各位同道。”

    附近的人皆抱拳回应,宣少华少几位也遥遥的抱拳致意。

    先与众人打了招呼,吕家主带着族人直奔小姑娘而去,到了近前,再次抱拳:“乐小姑娘晚好,吕氏在此有礼了。”

    吕家众人除了背着老人的人皆抱拳揖礼,乐韵回礼:“诸位晚好,如此抬爱,乐韵受之有愧。”

    “小姑娘您客气,打扰了小姑娘和各位,还请见谅。”吕家主再次还了一礼,又向宣少等人抱拳。

    “吕家主客气,我们来小美女这里是打酱油的。”宣少笑盈盈的摆摆手,瞅着吕家背着的老人:“不知这位前辈是怎的了?可是路上出了意外?”

    “目测是在打通任、督两脉时走火入魔了,真气没能及时导回丹田,在几条经脉里乱蹿,宣少想必有办法帮他导正真气。”乐韵斜眼宣少,宣少主是个老好人哇,总是会适时的找台阶给别人用,难怪他的人缘那么好,古武家族的最优秀的青年对他只有赞没有嫉妒。

    “啥呢?”宣少一步向后跳开:“小美女别考验我,我不学医我不懂内行呀,小美女,这是你的主场,我不说话了,我就当个吃瓜的人。”

    华少周少辛五少吉少想“呵呵”,宣少真会装!

    宣少问及吕家背来的长辈,吕家主特纠结,待听到乐小姑娘一言揭露真相,更尴尬了:“让小姑娘和诸位见笑了,这位是吕氏族老,半个月前在试图打通任、督两脉时出了意外,这次吕某携带族老而来,本来想晚些时间再拜访小姑娘求诊,被小姑娘一眼看透真相,吕某在此先厚颜向小姑娘求诊,家族长老有劳小姑娘了!”

    “求诊啊,这个得待我看看具体经脉受损程度,”乐韵摸摸下巴:“先将老人家放下来,仰面平放,我摸摸脉。”

    “多谢小姑娘。”吕家主感激的道声谢,和侄子吕承山将走火入魔的长辈扶起来,再在族人的协助下将老人放躺于地,各人退到几步外。

    老人头发全白了,因为真气在全身乱蹿,时不时的痉挛,手脚颤抖。

    乐韵往前走了两步,先扫描人的躯干图像,再蹲下身抓起老人的手按住脉博从血液流速测哪处经脉被真气撞损,损伤得多重。

    诊了一只手的脉,再摸另一只手的脉博,又按压了老人脖子上的动脉和后颈几处,小脸垮了下去,人伤得很重啊。

    宣少见小美女表情变了,立即问情况:“小美女,咋样?”

    “宣少,你当你的吃瓜群众吧。”华少一把将抻头的宣少拉回,说好当吃瓜群众的,说什么话嘛。

    宣少:“……”损友啊,这是损友。

    “现在我想当吃瓜群众,”乐韵心里苦:“伤得太重了,任脉神阙、膻中穴被冲得快崩毁,将一股真气滞在任脉间,华盖、廉泉穴不同程度受损;督脉悬枢、陶道重损,哑门、灵台、神道、命门不同程度受损,主要就几处难办,其他地方倒是比较容易解决。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老人家练功的时候是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渡劫时才出现的幻象,所以才弄成这样子。”

    宣少望天,任督两脉有多处穴道被真气冲击撞得受损,不要问他怎么解决,他不知道哟。

    吕家众人很尴尬,他们也不知道前辈当时在想什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那么大的岔子。

    “……这,小姑娘,我家前辈还能抢救一下吗?”吕承山憋得脖红脖子粗,憋出一句。

    华少吉少等人非常善良的笑了,吕少也是个可爱的人啊。

    “抢救是还能抢救一下的,”乐韵皱着皱巴巴的小脸解说:“现在有三种方案,第一种方法,我引出他的真气,他能行走,但是,内力真气什么的就没了,所余寿命也不会太长;第二种方法,将他部分真气引回丹田,废除部分真气,可能会有后遗症,比如有可能半边手脚不能动,或者前胸或后背没知觉;

    第三种,修复被真气冲击损坏的经脉穴道,这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能修复,真气回归,同时真气也会损失很多;另一种情况是修复不成功,只能将真气疏导至某处封起来,他同样将有可能出现后遗症。吕家主选择哪个方案?”

    小美女说还能抢救一下,宣少华少几人想笑没好意思笑,静等下文,等到小美女说的方案,都一脸“我还是不纠结了,让吕家纠结吧”的表情。

    选择题很讨厌的懂不懂?众少不喜欢选择题,不帮操心。

    燕行平静的围观了小萝莉诊脉,平静的继续转身守着灶火。

    吕家主被难住了,望向侄儿,见侄儿也一脸为难,看向长辈,见长辈眼神闪动,却说不出话,想了想才回答:“小姑娘,请您做主吧,您觉得哪一种方案风险最少就哪种,无论结果如何,吕家上下皆无怨言。”

    “让我帮选择啊?行,人留在这里,等我吃了晚饭攒足了力气再上工,你们忙你们的去,等你们吃饱喝足后派两人来帮忙。”

    吕家送她生日礼物时没小气,颇得她心,所以哒,这个诊接了,选择题也可以帮选,乐韵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接了病人,唤人:“燕帅哥,辛苦你去帮把另一顶备用的四角帐篷搬来,小帐篷内的那种垫子也拿一张,王二小,你跟着帮将我的一坛酸辣茄子抱来晚上炒菜用。”

    “好的。”

    “好咧。”

    被点到名的燕行、王瑞晨应了,忙不迭的跑向小飞机。

    “拜托小姑娘了。”吕家主原以为请小姑娘做选择她会生气,哪知小姑娘如此给面子,欣然道了谢,又谢了一次众少,带着族人急忙忙的去扎帐篷。

    吕家众人走了,众少还没走啊,乐小同学瞅着秀美灵透的宣少,露出高深莫测的灿烂微笑。

    “小美女,你瞅着我干啥,我脸上有脏东西?”宣少被女孩子清透的双眼瞅得心里有点发毛,小美女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人心,很可怕的。

    “瞅宣少长得美。”人美,心灵更美,若这样的人还不受古武众辈喜爱也说不过去。

    “过奖过奖。”宣少秒懂小美女盯着自己是因为他刚才递给吕家一个台阶得以开口求诊的事儿呢,只能先装傻充愣,等合适时机再给她解释他当老好人的原因。

    吉少周少华少辛少也猜到了原因,笑而不语。

    众少对小美女说的酸辣茄子万分眼馋,正想打探打探她带了多少,姬家九小姐冲过来嚷嚷着要找吕家的女天才,得悉吕家去扎帐篷了,又一溜烟的跑走。

    燕行带着万俟小少爷爬进直升机找到东西,让王二少抱装酸菜的陶坛子,自己抱帐篷和垫子,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私人厨房旁,宣少几人抢走酸菜坛子研究,仨学霸帮着扎帐。

    备用的也是一顶四角太阳伞帐篷,就挨着乐同学的私人小厨房的帐篷扎下去,两个支架柱子也与原本的帐篷地钉绑一起,稳固住帐篷,将铺小帐篷的垫子铺开,燕行帮抱起原本躺在草地上的吕家的老人放躺帐篷内的垫子上平躺。

第九百九四章 狂奔吧

    吕氏老人嘴歪脸斜,口不能言,人时不时的像受电击似的颤抖,不能言不能立,但神智尚清明,会眨睛睛表示感激。

    燕行将老人安置好,又去当自己的厨工。

    乐韵从携带的背包里掏出针帮老人面部扎了七根针,不再管他,自己去小飞机上找出工具调合些需要用到的药膏药汁,抱了一些工具放帐篷备用。

    聚会地的消息传得快,乐小姑娘留下吕家一位走火入魔老人的消息很快就被暗中传开,N多的人没事就到大厨房附近晃一晃,差点令大厨们以为大家饿了,想早点开饭。

    最后一批人员到达后,清城方也将参加聚会的人员统计出来,共有九百十几号人,也是近三十年来人数最多的一次,上次聚会是六百多号人。

    九百多号人,吃饭是个大问题,大厨房又增加了两顶帐篷,采运工也再搬回四罐煤气和装米饭的桶,大厨们更是忙得团团转。

    开饭前二十几分钟,人员陆续到大厨房的帐篷入座,没办法,有一种香味太诱人,都想凑近点,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澹台家的人也随大流而动,但,澹台寻月没有露面,她一心修炼,对外界一切宛若不知。

    万俟教授带着侄重孙晃至小学生的小厨房,看到啥菜都没烧,顿时急眼了:“小乐,你还没烧菜啊,我们吃什么?”

    “汤煲好了,等您喝了汤,我再烧菜也不迟。”乐韵露出无比纯真的笑容:“教授,您做好准备,喝了汤带着我小师侄和才学长陈学长三个学霸去跑几圈吧。”

    “为什么要跑?”万俟教授大步流星的走到小学生身边,伸手摸小学生的脑袋,一脸好奇,喝了汤不是该吃饭了,为什么要跑?

    “等会您就知道了。”乐韵坚决不说原因,指挥着三个学霸和燕帅哥准备碗、勺子等。

    阿玉坊主带着小徒儿和风家小孙子风意到小厨房坐一边,好整以暇的等着大餐,蚁满坐下后也笑成了花朵。

    玉岛主千宗主飘然入坐,浅笑盈盈;受邀来陪玉岛主的毋思带着小徒儿毋语与众人先见了礼,坐在玉岛主身旁。

    乐小同学将风意和万俟吉祥安排到自己要坐的那边,将关火温凉了一阵的药炉搬到一边,打开盖子,一股郁香喷礴而出,冲向四面八方。

    浓烈的香气,令人闻之心中的馋虫蠢蠢欲动。

    万俟教授暗中吞了吞口水,暗搓搓的想着等会自己是不是厚着脸,让小学生多分他一碗汤,让他过把瘾。

    守了半天的学霸已经快流口水,听小萝莉喊拿什么什么,立马端着放碗的盘子凑近,张望药炉,药炉肚子里的汤蒸发得只余下不到五寸高,奶白色的汤几乎成了果冻状,装有药汤的羊胃也小了一圈。

    万事俱备,乐小同学将羊胃提起来,一端朝上,再解开扎羊胃口袋一端的线,将口子打开,更浓郁的香气也随之逸散,羊胃里头的药汤如做好的白凉粉冻,晶莹透剔。

    仨学霸笑傻了。

    乐韵拿勺子从羊胃里勺汤,先装了五碗,两碗九分满,三碗只有七分满,让王二少给玉岛主、千宗主和毋掌门、蚁老、阿玉坊主送去。

    之后再从羊胃里勺汤,每碗只装了三分的量,再添加药炉肚子里的药汤,两两中和,还冲了一勺热水调和,分给老教授、陈学长才学长以及王二小、风少和毋少。

    玉岛主、千宗主、阿玉坊主、蚁满、毋掌门得到汤,先稍稍的吹了吹,试了试温度合适,端起来一饮而尽。

    那汤入口令人心魂欲醉,当顺喉而下只觉沁心的爽,转而入了胃顿觉有一团烈火“腾”的燃烧了起来,一股热力冲天而上,几欲要冲破脑壳上九天。

    众老脸上瞬间渗出细汗,飞快的放下碗,盘膝坐定运功。

    暗中观察先喝汤五老表情的陈学长大才子暗中吃了一惊,风少、毋少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期待。

    学霸们将汤给了风少毋少,自己也各端一碗,如牛饮水似的给一口干尽,下一刻,仨学霸脸上如着火似的红了起来,一把丢了碗,跳起来就冲了出去。

    “小萝莉,我……我去活动一下。”

    仨学霸边跑边喊。

    “可以跑几十公里,就是不许跳河洗澡,谁敢跳河里去降温,我打断他的狗腿。”乐韵冲着狂冲而去的仨学霸喊话,内心笑翻,哼哼,总惦记着要她煲汤喝,以后看他们还想不想喝汤。

    风少毋少看着飙出去的仨学霸们,惊犹不定的看自己的汤,最后梗着脖子仰头灌下,管它呢,反正不会死,喝了再说。

    喝下汤不到十秒,两少的脸也被烧得通红,以扔的方式放下碗盘膝坐正练功。

    万俟教授瞅了瞅四下,小声的打商量:“小乐,乖孩子,乖乖小棉袄,给老师将汤冲淡点行不?”

    “不行,这样子已经是最淡的搭配,再加料就没什么特效了,教授,不要怂,喝了去跑几圈吧。”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怂,我干了。”万俟教授觉得身为长辈不能在小辈们面前丢脸,仰头,将汤饮尽,放下碗,在热力初升之际狂奔而去。

    天色将晚,厨房帐篷已亮灯,冲向草坪空旷处的陈学长大才子王二少跑了几十米,迎风绕着帐篷营地狂奔。

    不狂奔不行啊,肚子里的热量快要将人蒸熟了,狂奔起来时反而很爽。

    万俟教授也追着仨个小青年狂跑。

    很多尚不明白乐小姑娘那边发生了啥的人看几个人在狂奔,满头雾水。

    将一老仨学霸轰去跑圈了,乐小同学笑咪咪的再装了羊胃里的汤和了药炉里的汤汁,整出一碗给燕帅哥。

    燕行毫不犹豫的将汤灌下去,还将碗用水冲了一下连水喝下去,他原本以为以他强悍的体质肯定不会出现像仨学霸那样情况,然而,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面上汗如豆。

    其他的烫热都没啥,最难以启齿的是隐私部位好似要放飞自我了,那种狂燥感涌上心头,令他恨不得马上抱过小萝莉将她就地正法。

    燕行终于明白万俟教授和仨学霸们为什么会毫不迟疑的冲出去了,这种情况,若不逃远点,一旦控制不住会完蛋的。

    “小萝莉,我去透透气。”瞬间的,他当机立断的放下碗,以风一样的速度冲向空旷的草坪。

    狂冲出近五十余米,一口冲气冲到直升机旁,燕行席地而坐,五心朝上,练功消化药力。

    人都跑光光了,乐韵手搭凉棚眺望一阵,开开心心的拿碗装了一点点的汤,冲了羊奶稀释数倍才给风意和万俟吉祥。

    “小师叔祖,叔叔们怎么全跑了啊?”万俟吉祥好奇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他们体质不够强大,又不爱煅炼,师叔祖让他们去跑步,小吉祥和小风意要从小养成煅练的好习惯,不能学叔叔们的坏毛病。”

    “好的,我懂了。”两只小朋友无比乖巧的点头,捧着碗喝汤,先小口小口的喝,喝了一半,几口喝完。

    “你们太小,不能多喝汤,先玩一会儿,把汤消化了,等会多吃点饭。要自己玩哦,不要去吵叔叔和长辈们。”两只小朋友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乐韵坚决不心软,摸摸两小只的脑袋,自己去烧菜。

    万俟吉祥和风意乖乖的点头,不想乱跑,屁颠屁颠的跑到小师叔祖/小阿姐屁股后头跟着转,好奇的看她烧菜。

    乐小姑娘开启烧菜模式,好嘛,方园几里都是香味儿,酸菜炒羊肺、炒羊肝什么什么的,那味儿闻着就令人食欲大振。

    在撒腿狂奔的万俟教授和仨个学霸闻到香味跑得更快,绕着大营跑了四圈,出了几身热汗,总算将热量散发的差不多,排着队跑回帐篷,坐地上“哎哟哎哟”的喘气儿。

    万俟吉祥跑去给太叔爷爷捶背,风意也殷勤的帮着捶腿,两小只的行为瞬间暖翻了万俟教授,摸着两孩子的头直呼“好好”的赞不绝口。

    就算两腿累得好像要断了,仨学霸也是快乐的,尽情奔跑的感觉好爽,那种迎风飞扬的滋味,爽歪歪了。

    “小乐乐,明天还有汤不。”

    “小萝莉,明晚再来。”

    “你们还没跑累?贪多嚼不烂不懂?一碗汤能保你们一个冬天不胃寒,这样还不满足还想上天还是咋的?”乐韵想揭桌,这都累不死他们?

    “别别别,别生气嘛,我们就说说。”

    仨学霸秒怂,他们很知足啊,就是想跟小萝莉说说话儿。

    万俟教授没发表意见,安静的坐等开饭。

    当大厨房开饭时,玉岛主千宗主郝长老蚁老和毋掌门也先后结束打坐,每个人眼底藏着惊喜。

    燕行运功行了一个小周天,将药力吸收尽,飞奔回小萝莉身边,情不自禁的摸摸小萝莉的小脑袋,再去洗手,将坛子里的羊提出来,先取出羊肚子里的糯米,再剁切,装盘。

    休息一阵的学霸帮着摆碗筷,菜全上齐了,风少毋少也终于完成修炼,麻利的洗手帮着盛饭。

    喝了一碗补汤,又吃到了与昨天不一样口味的焖羊肉,几位老古懂个个心花怒放,当小青年们收拾餐具,他们跑去吕氏老者躺着的帐篷坐着,等着看小丫头给人针灸。

第九百九五章 当众展示奇技

    讲真,无数人羡慕毋掌门竟然能被小姑娘请去陪玉岛主,小姑娘昨天没请谁陪玉岛主,今天毋掌门一来便被请去当倍宫,运气真好。

    在厨房帐篷区吃饭的众人是闻着乐小姑娘那边飘来的香味将饭吃完,许多人贼精,也早早跑去乐小姑娘的私人厨房帐篷那边占位,以便在小姑娘给吕氏老者针灸时能一睹为快。

    宣少华少姜少等人那是机灵鬼当中的VIP,早早的为老祖宗们占好位置,等老祖宗们用完餐再至,也能稳稳的占据最前排,他们还跑去小美女的茶桶里接杯药茶给老祖宗们,侍候得那叫个妥贴。

    吕家主将人族老交给乐小姑娘后很放心,吃完后去整了整仪表才匆匆赶至,等着听小姑娘的吩咐。

    晚上闲着也是闲着,又好奇乐小姑娘的医术,围观的人很多,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帐篷围得水泄不通,前面的人坐着,后头的人站着,倒没人乱挤乱推搡。

    吴长风原本不想给人面子去旁观,可东方师叔做了主,他也只好随同而往,与龙虎山的主人们坐在一起。

    吃瓜群众太热情,乐韵都无语了,洗了爪子,提早上工,到自己放工具的地方坐下,摆开瓶瓶罐罐再次调配药汁。

    帐篷内挂着强光电筒,光线很明亮,四周的人也看清了乐小姑娘的医用工具,她调制药膏的碗碟几乎都是翡翠、砗碟等原材料,每样精致又珍贵。

    更珍贵的是她的药,每当打开某只小瓶子,那香味袭来,或沁人心脾,或令人头清目明,或令人灵台清明,或令人血液沸腾等等,总能引起人的共鸣。

    众目睽睽之下,娇小的女孩子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一双纤纤玉手灵巧的翻飞,取物放回,有条不乱,忙了十几分钟调制出几样药汁,装在一只小瓶子里,再收起不再使用的物品一一放回一只大玉盒内。

    调制好药,乐韵活动活动手腕,将装针的皮革取出来挂在肩头,一边取针,一边吩咐吕家人给老人褪衣服,特别嘱咐:“上衣全脱,腰带也要松,中极穴得扎针。”

    吕家人面面相觑,中极穴也要扎针,岂不要将小裤子往下拉一截么?

    “你们真磨叽。”燕行特别不爽,两步上前亲自动手帮吕氏老人脱衣服,真是的,小萝莉都不害羞了,他们磨叽个什么啊?一个老人,难不成以为是个姑娘,当着人脱衣服有损清白?

    吕家主:“……”燕少,你能不能给人留点面子?

    虽说心里有点怪,他也没迟疑,赶紧的上前帮族老脱衣,没道理什么都让燕少代劳啊,这是他们家的事儿。

    吕少主也快速上前协助,仨人合力将老人的上衣外套和里衣褪去,腰带也松开,将有保暖功能的冲峰裤往下拉到方便扎中极穴的位置,弄好了,再退到一边。

    老人皮肤呈古铜色,要暗一些,前胸有些位置的肌肉也是扭曲的。

    万众瞩目中,小萝莉挪至老人身边,伸手将扎在老人面前的七根针拔掉,随着针离位,老人歪斜的脸轻轻的颤动,往正常的位置回复,很快便恢复到九成的程度,虽然还有点歪斜,至少不像以前那样面孔扭曲。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小姑娘只扎了几根针即让扭曲的肌肉恢复到九成,可知她的医术不是被人瞎吹出来的。

    乐韵将用过的针丢在一只瓷碗里,从玉盒子里拿出四颗药丸子和一碗药汁,让吕家主扶起老人,先喂吃药丸子再灌药汤,待药汤灌下去,手指疾点老人前胸几处要穴,从左手捏着的针里掂一根下针。

    小萝莉在一针一针的下针,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懂行的人看得真切,她落针又又准,每隔一阵扎一根扁头针,在针落定后会慢慢的捻动,从胃部四周开始,然后是丹田区,一路往上,任脉各个穴都有一枚扁头针,四周有小针,针数与排列有讲究,或为一字形,或为半三角形,或为三角形,或圆形,或成矩形。

    俞珲站在师伯师师叔祖身侧,看着乐家姑娘用的针,眼底满是沉思;龙雁柳长鹤亦是眼带惊疑,就连东方慎眼底亦有了少许波动。

    黄支昌半隐在宗门人中,他眼神远不及同宗人那么好,没看清针的形状,只知是些金针,还有银针。

    站在一侧的燕行,眼观八方,敏锐的捕捉到了圣武山那一派数人的神色,心中冷笑,那群人必定见过小萝莉手中的那种针,说明黄支昌老杂毛当年从乐家抢走的那套医用针他们都熟悉。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暗中骂了一声,燕行不着痕迹的将视线又看向其他方向,只在暗中观察圣武山众人的表情。

    乐韵没功夫观察黄老杂毛那边,秉乘自己身为医者的本职工作,认认真真的扎针,将吕氏老人的任脉以针阵护住,疾疾伸指分别点老人气海、中脘和紫宫三处穴位。

    三处穴位被点之后,针阵发出“嗡”的轻鸣,任脉穴位上有九根针有如浮在水中,竟在穴位上自己上下浮移,每次往上升一点又自动复位,而且九根针是有次序的浮动,这根上浮另一根下沉,上上沉沉,有如音符在上下跳动。

    围观的人惊住了。

    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几枚针浮动一阵,小萝莉一指点中“紫宫”位置,吕氏老人华盖穴上的扁头针“哧”的冒出一点火苗,火星如豆,迎弱风摆动,却又不熄。

    大约三十余秒,华盖穴四周的几根针由与人皮肤接触处变红,最后热如炙铁,持续约三分钟,灼赤的温度降下去,那枚冒火的针头上的火焰也熄灭,然而,转而璇玑穴上的针冒火焰,旁边的针变赤灼。

    之后,璇玑穴位的针尖火焰熄灭,华盖穴的针冒火,往后皆如此,每当一根针的火焰熄了,挨着穴位的针头冒火,一路往下往下……

    当最后中极穴上扁头针的火焰熄灭,小萝莉再次往老人身上添加针,新增十几根针,用一次性针注射器吸药汁往几个受损穴位扎着的扁头针里滴药汁,她一个人嫌慢,抓了大才子陈同学两学霸帮忙。

    陈同学才同学欣然当药童,滴完一次药休息几分钟再来,反复三次,小萝莉再次点人穴道,受损穴道四周的针再次快速升温,烧成赤色,持续几分钟再降温,小萝莉让继续滴药,之后再点穴,令针阵快速吸引药力修复人的经脉。

    反复了五次,小萝莉戳向老人肩头数处大穴,又点住他下唇下方的承浆穴。

    那一指点穴,吕氏老人任脉上的针欢脱了,像跳舞一样的上下浮动,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

    医用针来来回回的跳动,持续几分钟,再次归位,当小萝莉松开指,再点“承浆”穴位,吕氏老人华盖穴上的扁头针“咻”的一声弹起飞空。

    早蓄势待发的乐韵,手一伸,两指将针夹住,随手丢在瓷碗里,那根针刚落至碗中,天穴位的针飞出,她伸指再夹住,回收,转而是璇玑穴的针……

    针一根接一根的飞离穴位,小萝莉出指如闪电,将针一根一根的回收,当中元穴上的针飞出,中极穴上的银针并没有动。

    乐小同学回收自己没有离开人体的针,她刚拨掉中极穴上的一根扁头针,吕氏老人一个鱼挺“啊”的仰身坐起:“真气回丹田了!”

    还带着嘶哑的声音,满是激动。

    他刚坐起,乐韵一指戳下去,将人给放倒:“本小同学辛辛苦苦帮你修好任脉,你伤疤还没好就忘记了疼痛,想干吗想干吗?是不是还想震坏经脉一次,以此试试本小同学的医术过不过硬?”

    一边凶人,一边戳穴位:“本小同学友好的提醒一下,本人的医术是有目共睹,但是,再来一次,就怕您老将棺材本凑出来都不够付我医药费了,前辈啊,您哪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尸,敢乱用真气,信不信我给您老丹田扎个眼儿放气。”

    老人还没坐直腰又被放倒,仰躺下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挨了一通说教,眨了眨眼,想说话,可惜小姑娘太狠了,直接点了他哑穴。

    长辈突然坐起,吕氏众人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转而见小姑娘将他们家长辈给放倒,个个懵呆脸,然后又闹了个大红脸

    围观的人看到吕氏老人翻身爬起时都惊呆了,醒神之后听到小姑娘说“将棺材本儿凑出来”的那句,情不自禁的想笑,听到说要给人放气的话,忍俊不住,发出笑声。

    玉岛主亦哑然失笑,小姑娘一手针术惊世绝伦,人也淘气的紧,训人也搞得如此幽默诙谐,让人想讨厌她都讨厌不起来,也难怪众家青年们都喜欢跟她交朋友。

    “小萝莉,要放气扎哪?”大才子虚心好学,不耻下问。

    “不能说,我说了你点人穴道,让人放臭屁,我还怎么针灸啊。”乐韵一本正经的拒绝,转而奸笑:“如果你想体验一下,我不介意拿你当实验体做一下示范。”

    “别,小乐乐,你是晁哥儿最美最萌的妹妹,别点我的穴,我怕痛。”才子俊一步跳开,退得远远的,心虚得直冒汗,他可不想当着几百号人“噗嗵噗嗵”的放屁放得震天响啊。

    毋少笑得暗中揉肚子,吃瓜群中亦有人撑不住,捂嘴偷笑。

    让原本有些奇怪的气氛变得活跃轻松些,乐韵不紧不慢的将老人翻个身以背朝天的姿势趴着,让吕家人将老人的衣服叠起来塞他脖子下方垫着,再将人调整好位置,再次给他扎针。

    因为从小姑娘的话和长辈的反应分析出长辈的任脉已经修复,吕氏族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也特别认真的观看乐小姑娘针灸。

    修复督脉与修复任脉的步聚差不多,不过是更惊艳一些,因为不仅出现了一根针接一根针的冒火,还出现了三十六根针同时喷火,各个穴位的针在瞬间飞离穴位的一幕。

    当一片针于同一刻飞出,那画面特别的震惊人心。

    而乐小姑娘双手如闪电,飞快的收针,那速度令人眼花缭乱,她的手速极快极快,将针一根不落的收回,她的手停下来就见手指指间夹着针,长长短短的针在她指间闪着冷光。

    外行看热闹,镇宅级的老古懂们看门道,他们皆看出小姑娘的手法极为……特殊,极为深奥,无法描述其中的精妙之处。

    将针追回,乐韵累得手酸,将针丢开,苦催的揉揉腰:“哎哟,累死我了,那谁,将你们家的老人扛回去,不要给他解穴,解穴他会忍不住修炼容易对刚修复的经脉造成二次伤害,先让他休整一晚再说。”

    没人响应,望望四周看到黑压压的人头,脸都黑了:“天晚了,大家洗洗睡吧,本小同学也要睡了,这种活儿太损精神了,我先躺躺。”

    见人还没有要走的意向,乐韵想都没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坐地向后一仰倒下去躺尸。

    “小姑娘累坏了,小龙宝和小青年们好生照顾,我年纪大了,回去了,大伙儿也散了吧,明早儿早点起来。”钟离毓率先起身,顺手扶了把师兄。

    千宗主微笑着站起来,与玉岛主并肩走;两位在场坐镇的大人物散了,各家也立即互道“明天见”。

    人群如潮水般的散开,吕家主立即抱起长辈,和家族人员向燕少几个打了招呼,率先离开,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帐篷。

    万俟教授带走侄重孙儿和风意,在路上将风意交给风家人,再和万俟家翟家符家的人晃回帐篷休息。

    澹台家主回到主帐,又差孙子去看了澹台寻月确认人在打坐并无异样,心里放了心,让大家散了,自己闭目打坐。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在一一散开,陈同学才同学和王二少身为杂工很上道,帮着烧开水给小萝莉用过的针消毒,都特别的机智,谁也不去叫小萝莉。

    小萝莉说躺躺就真倒下去了,燕行坐在旁边守着,免得被人暗中做手脚,比如万一有人假装不经意的摔了磕了踩到小萝莉,或者暗中拿什么扎小萝莉,那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少,却不等于没有,小心驶得万年船。

    瞅着一动不动的小萝莉,心中也特别好笑,小萝莉倒下就真的跟睡着了似,装死的本事与她的医术一样的惊艳。

第九百九六章 洗脚

    几百号人可不是少数目,散走时有些去洗洗脚洗洗脸,有些直接回帐篷,不管是先回的还是后回的,皆轻手轻脚,尽量不搞出什么响动。

    偌大的聚会营地在最初有灯光闪烁、人影霍霍后很快就安静下来。

    黄支昌回帐篷后躺在睡袋里,满脑子都是乐小短命鬼针灸的画面,心头思绪纷乱如麻,乐小短命鬼在古修界名气本来就很大,展示了那一手绝活,以后各门各派只会更敬重她。

    乐小短命鬼越受人尊敬,影响力越大,宗门后悔的机率也会越来越大,他就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那种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要如何扭转不利自己的局面,黄支昌也一筹莫展,一时之间辗转反侧难以心静。

    看热闹的人散尽,燕行瞅着小萝莉仍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小声的唤:“小萝莉,夜晚外面凉,快醒醒吧,回飞机上去睡。”

    帅哥给自己台阶下,躺尸中的乐韵,睁开眼,一个骨碌爬起来,装模作样的张望:“噫,天快亮了啊?我睡了多久?”

    “你只小小的睡了一觉,离天亮还早着呢,你先回飞机上去,我帮你拿医用针和你的背包。”小萝莉光明正大装傻的模样可爱极了,燕行也配合她装,帮将背包拿了,再去收拾医用针。

    没人围观了,乐韵抱起装用工具的箱子一溜烟儿的开跑,溜回机舱内,坐着抹虚汗,哎妈呀,被人盯着的感觉太不好受了,还是一个人呆着自在啊。

    医用针不是给生病的人使用,只用于疏通经脉,消毒工作不必太繁琐,陈同学才同学和王二少给医用针泡了两遍滚水,放回消毒瓶子里装着,又烧了两壶水装了暖水壶。

    仨学霸将医用针给燕大校,又整理了厨房用具,收拾得妥妥的,快快乐乐的先回去睡觉。

    燕行将消毒瓶子塞背包里,拿脸盆打了点凉水,又拿了暖水壳,如疾风似的赶至小飞机下登梯入舱,将小萝莉装重要家当的背包还给主人,倒了热水在盆里催她泡脚。

    拿到自己的包,乐韵捧着水消毒瓶,想检查医用针,燕帅哥无视她说不让倒洗脚水的话又打来水,她干脆不纠结了,扒拉掉鞋子将脚放盆里浸泡,擦了擦手,拿出医用针用布裹起来,拭干净水气再摊开针套,将医分门别类的装在皮革内。

    铜合金的针和金合金的针颜色很相近,尤其是金合金的针因为仅只某些矿石材料的份量有差别,颜色几乎是一样的,一般人根本区分不出来。

    对于乐小同学来说那都不是事儿,就算不用眼睛的特异功能,就是用手掂掂重量也能区分出是铜合金还是金合金。

    给小萝莉倒了洗脚水,燕行还有点忐忑,怕小萝莉又训他胡来,见她二话不说就泡脚了那叫个开心,坐一边守着,她的脚丫子在盆子里互搓,那样子非常可爱,他都看呆了。

    看了良久,悄悄的试了试水,水都快凉啦,燕行轻手轻脚的将小萝莉擦脚的毛巾扯在手,找到拖鞋,再悄悄的坐下,轻轻的伸手入盆将小萝莉的一只脚丫子捧出水,用毛巾帮擦拭。

    被人抓着脚,乐韵猛的看向燕帅哥,见那家伙一脸紧张的望来,想骂他流氓色狼的话又忍下去了,皱着眉瞪人:“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汉气概,别尽干些莫明其妙的事?”

    “我正在做有男子汉气概的事啊,”燕行差点以为小萝莉要暴走了,没挨骂,心里窃喜,一本正经的解释:“男子汉得有担当,做啥事应该像模像样,我是打杂工,就得有打杂工的样儿,你的衣食住行都是我要负责的,这也是我的份内事。”

    “看来,你是野心勃勃的想插手我的私人生活了。”好想踹人啊,若不是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大群厉害的家伙,她不能当着那些家伙跟燕人闹掰,她铁定跟他翻脸。

    “没有,你的私人生活没谁敢插手,我只是照顾你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儿。”燕行当机立断的表明立场,谁敢管小萝莉的私事儿啊,除非不想活了。

    乐韵瞅瞅燕人,那家伙心跳很快,血液流速也比平日快了一些,证明他心中肯定有啥想法,无意间瞥到洗脚盆,整个人有点不好:“这个好像是你的洗脸盆?”

    “嗯,你的洗脚盆在帐篷里,来去要花时间,怕耽识你睡眠,我顺手拿我的盆用用,我没传染病,你不用怕传染到什么。”

    “我怕传染到你的厚脸皮技能。”乐韵脸都黑了,那家伙为了能上位,脸都不要了。

    “我脸皮很薄的。”燕行脸上有点发烫,小心的帮小萝莉的脚丫套上拖上鞋,再弯腰捧起她的另一只脚丫子用毛巾擦水渍。

    就算舍不得放下手里柔软的小玉足,因为唯恐过犹不及,他利落的将小萝莉的脚丫子擦干净,再给穿上拖鞋,再将水盆往自己面前挪一挪,飞快的脱掉鞋袜,将自己的脚放盆里。

    发觉燕人的动作,乐韵忍不住眼角狂跳:“喂,那是我用过的洗脚水。”

    “我知道啊,你又没香香脚,水也没脏,我顺便洗洗,节约用水人人有责嘛。”燕行脸不红气喘的给出理由,若不是小萝莉洗过的水,他才不用呢,不能跟小萝莉同时洗脚,用同一盆水也是一样的。

    乐韵突然不知道该什么说了,那家伙皮粗肉糙,脸皮又特别厚,好像刀枪不入,打骂根本不起作用,说啥全是浪费口水,干脆不理他,任他自娱自乐的自以为是。

    小萝莉难得的不骂人不踹人,如此好说话,燕行喜滋滋的,捅破了窗户纸,小萝莉对他的态度到底是不同了,相信只要再接再厉,继往开来的一心一意对她好,她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小萝莉在认真的整理医用针,他静静的洗脚,直到水彻度冷凉,恋恋不舍的穿上鞋子,将小萝莉的物品整理一下,端着盆和水壶下飞机,再轻轻的帮合上舱门,端水倒掉,提水壶回厨房,检查了用品都放置得很好,蹑手蹑脚的回帐篷钻睡袋。

    因为成功碰到了小萝莉的脚丫子,燕行心里美美的,躺着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一双脚丫子的样子,小萝莉的脚丫子好白啊,好嫩啊,好小巧……

    最最令人心悸的是小萝莉的小脚丫好可爱,与她的人一样可爱娇俏,皮肤与脸蛋的皮肤一样粉嫩,咬一口一定很香。

    想着手捧小脚丫的那种让心都柔软了的感觉,燕行的骨头都酥了,心头甜蜜蜜的,越想越心情美好,就那么沉醉在美妙的心情里,沉沉的睡去。

    燕帅哥走了,乐韵停下手里的活,瞅着空气发了一下呆,那个……燕人给她洗脚的感觉好像不觉得讨厌,那是什么道理?

    想了半天,隐约想到了一点原因,就是感到了被珍视,燕人捧着她的脚帮擦水珠时那种如珍似宝的小心模样,让她感受到了被珍视的幸福,犹如小时候奶奶给她洗脚丫,被当宝贝的温暖感能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幸福。

    乐韵望空气发呆,忍不住感慨,如果燕人个子再矮一点点,年龄再少六七岁,她不介意试着当男朋友相处。

    可是没有如果啊,燕帅哥大了她整整一个年轮,十二岁的年龄差距可不是普通的代沟,是堪比马六甲海峡的存在。

    发了会呆,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什么破事儿以后再说。

    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完针,爬回空间打理空间作物,忙活一阵打坐,凌晨一点后又投入看书画符、收药植那种千遍一律的工作,凌晨四点从空间爬出,倾听营地帐篷那边的声响,赫然发现有好多人没睡觉!

    人睡眠了与没睡眠时呼吸与心跳都有差别,听声音便知某些人没睡,当然啦,那些人干吗不睡不关自己的事,乐小同学收拾收拾,跑完厕所又趁黑去河边洗了澡,洗好衣服从机舱里扛出折叠衣架放在小飞机挡着人视线的那一侧晾衣服。

    处理完私人的事,她怕吵到别人想迟点再去厨房,谁知大厨房的厨师们提早起床开始张罗早饭,她也不用再等,溜到自己的私人厨房将腌了一整夜的羊头骨清洗一遍,放进锅里搭配香料,搬灶炉上开火煲汤,再去提水。

    刚过去的一夜,古修界的人大半睡得很好,小半人有心事,睡得不是特别好,有少量人一夜没睡。

    吕家主守着长辈,生恐出啥意外令长辈再次出现走火入魔之状,坐守一整夜都没眨眼,听到大厨师们忙着做早饭弄出的些许声响,心头也松了口气,天即将亮了,也等于平安了。

    黄支昌有心事,辗转反侧半宿都没睡着,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迷糊过去,天没亮即醒来,睁眼,到处黑漆漆的,四周也静悄悄的。

    安静,让人心头惶慌,幸好又听到了人辗转翻身的声响和长长出气的声响,黄支昌提起来的心又稳了,爬起来穿好衣服,拿了电筒轻手轻脚的钻出帐篷想去解手,看到大厨房那边通火通明,想了想又退回帐篷,厕所还是等天亮后再去吧,外面那么黑,万一被人阴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九百九七章 抽签

    古修界聚会可不等于真的就是聚在一起聊聊天串串门,还有最重要的一桩事——切蹉!

    切蹉,是青年辈们的切蹉。

    15号,也即是新一天来临即是古修界聚会的正式第一天,切蹉也将拉开序幕,因此,头一晚上很多青年有点小激动,好像为了抢个吉利,早上争先恐后的早起,以至不到五点,营地到处人影绰绰。

    别人睡得好不好,燕行没兴趣研究,他睡得好啊,睡到自然醒,以无比殷勤的姿态跑到厨房跟着小萝莉屁股后头转,当看到其他人早早起来乱蹿,他是鄙视的,没事起那么早干吗?

    他觉得吧,即然不帮干活,那就别起太早,不如乖乖的睡到该起床才冒头,要不然个个早起,让大厨们以为人人都饿了,让他们有压力。

    像他,要给未来小女朋友打杂,要当跟班,要帮分担家务活,所以要早起,要手脚勤快点。

    在择着青菜的燕行,心里鄙视别人,给自己点了好几个赞,垂下的眼里藏着幸福,暗搓搓的想着自己幸福就好啦,让别人嫉妒去吧。

    一日之计在于晨,古修界的青年们起得太早,老古懂级的一辈都想吼吼,不省心的臭小子,抢什么茅房嘛,就不知道先让让老人们。

    众老人忙着抢茅房时,吕家主眼巴巴的等着长辈,等到天大亮,被点穴躺了一夜的老人的穴道自解,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立即盘膝坐定五心朝上进入修炼状态。

    吕家主:“……”祖宗吔,能不能说句话再修炼啊?这样很让人受伤的啊。

    觉得受到了伤害的吕家主,默默的叹气,认命的守在旁边护法,时间过了一分又一秒,等了大约半个钟,闭目入定的老人再次睁眼,狂喜着蹿起冲出帐篷:“哈哈哈,宛若新生就是这般感觉!”

    吕家主一脸懵,老爷子该不会神智不清了?可是不像啊,他弹身而起追出帐篷,发现老爷子冲向厨房方向,也拿出最快的速度追。

    无论他怎么努力追赶也追不上长辈,落后好大截,他没到,吕老爷子已飞身掠至乐小姑娘的私人小厨房,豪爽大方的向小姑娘表示谢意:“多谢小姑娘,小姑娘妙手回春又让我这把老骨头得到新生,当之无愧于神医也。”

    老人狂飙而来,燕行没怎么看清,待人站定,一瞅发现是昨晚的吕氏老人,老者身上随意的挂着一件衬衣,红光满面,眼亮如星。

    乐韵瞄两眼掠来的老人,眉毛抖了抖,不客气的自夸:“那是,我说了我的医术可不是吹出来的,像经脉没有寸寸断裂的人还是能抢救一下的。老人家的心意我收到了,您老还是愉快的去散步吧,再在我眼前招摇过市,我不一定管得住手不拿针往您老身上招呼。”

    “我老人家不想被扎成马蜂窝,改日再与小姑娘品茗。”小姑娘又想拿自己扎针,吕老爷子不想大清早的被放倒于地,纵身掠走,飞向茅房的方向。

    吕家主追到乐小姑娘帐篷附近,老爷子又跑了,他干脆不追,整整衣服,施施然的走近,向小姑娘深躬一礼:“小姑娘携惊世医术而入世,当属我古修界之大幸。小姑娘妙手解我吕氏长辈之危,吕氏上下感谢不尽,等午时有暇,吕氏家族再拜访小姑娘。”

    “我这人一向不懂谦虚为何物,吕家主再赞美我,我可能会飘帐篷顶上去了。早上事多,吕家主有事先请便。”对于别人的赞美,乐韵一向能收就照单全收,受之有愧的自然婉拒。

    “小姑娘和燕少请忙,吕某人失陪。”乐小姑娘率性随和,吕家主也没客套,招呼一声即回帐篷去拿东西到河边洗涮,老爷子两脉修复,真气重回,不需要他再担心。

    吕老爷子刚能动就高调的跑去乐小姑娘那边走了一遭,别人想不知道都难啊,于是,吕家老人重获新生的事眨眼间就被营地大半人家知晓了。

    蚁满非常不爽某个老人的行为,跑到小丫头处想给上点眼药,结果呢,看到万俟家的祖孙竟坐待一旁,他也就啥都没说。

    澹台寻月修炼时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周天,直至那种玄妙的感觉自然消失,她从修炼状态中回神,急忙出外头观看,发现竟已是早上,立即去见家主爷爷和长辈们。

    其他人已三三两两去大厨房,澹台家的老一辈都没动,当看到澹台寻月到来,皆十分欢喜,皆给澹台寻月查探修炼结果,查探过后皆齐齐大惊,澹台寻月仅在一夜之间修出了很浓厚的内力,那份内力只比澹台觅雪略浅一点点而已。

    那样的进步速度堪称坐火箭!

    澹台家的几老对视一眼,皆有默契的没有说明澹台寻月的内力深厚,澹台家主欣然微笑的表扬了一句让继续加油的话,与众人去厨房。

    澹台寻阳澹台寻欢陪在长辈们身边,落后一步,兄弟们暗中握了握四姐的手,她鼓励和祝福。

    澹台寻月心中感激堂弟对自己的好,眼眶一下子泛红,强撑着没有哭,摸了摸小堂弟的脑瓜子:“真的长太快了,快超过四姐了。”

    澹台寻欢得意洋洋的笑歪了嘴,满眼骄傲。

    澹台家的众人进帐篷,周家宣家吉家等几家的镇宅级老祖宗在感应到澹台家姑娘的变化时心下皆愕然,那姑娘一夜之间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仙医门人果真是旷世奇才,仍如传闻所说只有仙医门人不愿医的人,没有医不好的病。

    在澹台家的人到达时,玉岛主千宗主亦侧首望了望大厨房方向,心中也为澹台家幸运的姑娘感慨,能得仙医门小仙子垂怜,也是她修来的造化。

    吴长风与师兄弟们在快开饭前七八分钟才至大厨房,察觉到了帐篷内的微妙气氛,心中惊疑,不懂发生了何事,坐下后细细倾听,听闻吕氏老人任督两脉恢复如初,实力重归,哪怕早料到了那种结果,也仍有点不敢置信。

    黄支昌也听到了小道消息,听说昨晚的人经乐小短命鬼医治后经脉恢复如初,一颗心沉沉的,小短命鬼一次针灸即让走火如魔的人恢复实力,古修界从此还不得将她供起来。

    因为吕氏老人的事,澹台家姑娘的事儿被人无意之间忽视了,澹台家上下也乐得清闲,绝口不透露澹台家姑娘被小姑娘打造成了天才的消息。

    古修界的人心思百转,陈同学才同学等人压根没空关注,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早餐上了,小萝莉早餐做了羊骨汤面,配菜有羊血肠和酸菜青椒。

    昨到小姑娘私家小厨房吃早餐的小朋友们一个不落,甚至还多了一个成员,一个十三岁半的少年,听说是螳螂拳门人。

    昨天聚会有新添三个少年,只是,有两年满了十四周岁,已经不是小孩子,所以嘛,与特殊照顾失之交臂。

    小朋友们跟着风少叔侄和万俟吉祥排排坐,不喧哗,不吵闹。

    同样,受到特殊待遇的小朋友们也再次遭受到古修们的嫉妒,无数人暗嚎,为什么他们早先了几十年啊?再晚几十年啥都不用干,因还是孩子就能得到小姑娘额外关照。

    任少段少等年龄段的青年更悲伤,他们就早生了几年,与小孩子无缘,想想心好痛!

    无比嫉妒小朋友的青年,化悲痛为食量,努力的多吃;暗中收到无数嫉妒的几个小朋友,吃着美味的营养早餐,心里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嫉妒受小姑娘额外关照小青年的众多青年俊杰在饱餐一顿后,风风火火的去准备,暗中下定决心若切蹉时遇上那几位中的某人,一定要胖揍对方一顿出出气。

    古修界聚会正式第一天的早餐结束后,清城山主们不慌不忙的着手上工,先在帐篷中间将早挖好的坑上的石块搬走,扛出一根高达九点的竹子,挂上一面旗子,将竹子竖在坑眼里再填泥砼实,弄得稳稳的。

    竖好旗杆,以旗杆为圆心画圆圈,画了两个圆,中心的圆直径有二十米,外面的圆直径二十二米。

    画圆用的颜料是用树汁调和的白色颜料,没有毒性,粘在草叶上不会腐蚀草叶,过段时间就会自己融化成粉末。

    画好了圈,清城小道在圈中支起两张塑料板的可折叠小桌,再抱出三个箱子放草坪中间,之后清城掌门坐镇现场,召集青年们抽签。

    切蹉有轮擂和自由擂。轮擂就是淘汰赛,先淘汰一批人,胜出的一批再轮番打,一波一波的淘汰,直至最后十人再决高下;自由擂的切蹉是谁想跟谁切蹉就挑战谁。

    淘汰切蹉以抽签决定,想下场的青年们都可抽签,抽中同号的人就是对手,如果某个号只一个人抽中,轮空,下轮再排,为了公平,有年龄限制,二十岁以下一个组,二十岁到三十六岁一个组,三十六岁到五十岁一个组,以周岁论。

    一般年龄四十几岁以上的人基本很少下场切蹉,除非是以前一直输,心有不甘,苦修几年想去找回场子。

    预备在擂台上一展身手的青年们走进圆圈,没谁去抽签,直勾勾的看向乐小姑娘站的方向,等着她下场抽第一签。

    N多目光投来,站在圈外看热闹的乐韵,懵懵的问站身边的宣少:“宣少,他们干吗站着不动啊,是不是在等你?”

    “不是等我,是在等你抽第一签。”宣少露出无比绮丽的笑容:“大家想知道你抽中哪号,谁会倒霉催的成为你的对手。”

    “我不下场啊。”乐韵朝后退一步,挨着玉岛主站着:“大家随意啊,别瞅我了,抽签吧,祝个个心想事成。”

    “小美女,你不下场切蹉?”宣少愕然,他们还等着看小美女打遍全场无故手,来个脚踢南北,拳打东西,创造前无古有的古修聚会第一盛举。

    “我只会跟人拼命,不会跟人切蹉。”乐韵一脸“我很笨”的表情,她只会在遇到威胁时跟人拼命,不会打切蹉那种架。

    听说乐小姑娘不下场切蹉,N多人暗中松了口气,他们还在纠结万一自己抽到与小姑娘对擂该怎么办,你说是让她赢呢,还是跟她打个平手好?

    “好吧,你赢了。燕少,我们一起去?”宣少耸耸肩,招呼燕少一声,昂首阔步下场。

    燕行微微点头,从小萝萌身后走出,走进圆圈,和宣少主一起走到抽签的地方,因为没人愿抽第一签,燕行不客的在青年组的箱子里抽支签,自己藏得好好的,坚决不给人看。

    众人:“……”好小气啊,给看看要什么紧?

    燕少抽了签后退,宣少也抽一签,同样捂得好好的,翩然离场;华少姜少等人也有条不乱的抽签。

    签号是一支六寸长的竹签,正反两面都有数字号。

    因为乐小姑娘不下场,古修界的青年辈们放了心,踊跃参加,纷纷抽签,共有四百多号人参与切蹉。

    抽到签号的人都先捂着藏着,找机会偷看,同时也各各去换适合运动的衣服、鞋子。

    燕行拿着签躲进小萝莉的帐篷看,一瞅,十七号?再看反面,没错,就是十七号,上次参加古武聚会抽到的签也是十七号,这次还是十七号,不得不说这真是巧合啊。

    他不会怀疑有人做手脚,因为他抽签时轻轻的翻动了箱子里的签子,之后再顺手挑了一根。

    突然想到小萝莉虚岁是十七岁,顿时心头发热,倍感快乐,他一定要将对手打趴下,坚决不让抽到十七号签的另一个家伙胜出。

    签号数字非常偏前,如若是青年组首先开擂,很快就会轮到自己,燕行转身放下帘子,利索的换好适合运动的衣服和运动鞋子,再揭开帘子出去,站在小萝莉身后尽职尽责的当保镖。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那么“尽忠”职守,因为玉岛主就站在乐同学身边,另一边是轩辕家族的众人,那么多人在莫说没人敢对小萝莉不利,就算真有不怕死的向小萝莉下手,不等别人动手,玉岛主一巴掌就能将不长眼的家伙送去给阎王当上门女婿。

第九百九八章 夺旗

    待青年们抽完签,清城小道们将箱子和小桌子摆到圈外,开箱将余下的签子全部取出来另外用纸箱子密封。

    清城是负责聚会的负责人,在北方位面对着旗杆的中间坐镇,人皆在大圆圈的圈线外,古修们也全部站在圈外。

    抽过签的青年们皆去换适合活动的宽松衣服,陆陆续续的再次下场,没谁进圆中间,而是在略小的圆圈线外,即处于两圆之间的圆环内。

    人员在不断的增加,乐韵瞅啊瞅,两眼瞪得溜圆,进圈内的人个个穿练功服,都是绑腿、束手腕的那种紧身服,人特别的精神,特别的有气势。

    看到宣少姜少等人进圈,燕人还没移步儿,转脖子问站身后的门神:“燕帅哥,他们都去了,你怎么还没行动?”

    “我不参加夺旗战,”燕行微微低头,看着小萝莉仰起的娇美面孔,伸手揉她的脑袋:“等会他们的争夺很精彩,站高点才能看到热闹,你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不用,你去参加活动好了。”纵然没见过所谓的夺旗有多么的精彩绝伦,乐韵并不想因为自己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不了,我上次参加过了,这次想旁观。”燕行心底越发的温柔,侧身几步走到小萝莉前方蹲下身:“快到我背上来,很快就要开始了。”

    乐韵瞅瞅,发觉左右的人皆笑咪咪,尤其是千宗主和玉岛主也侧面而望,那表情完全是支持的表情,那叫个囧啊,玉岛主还可以理解,可千宗主是燕某人的师伯哇,哪有当掌门的人在自己门下弟子给人当牛马时还乐见其成的?

    瞄了瞄四周,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再看看蹲着的燕帅哥,迟疑了片刻,将随身带着的包挪到后背,走到燕人背后紧挨着他,以手摁着他的肩膀。

    小萝莉贴着了后背,燕行暗喜,等她做好了准备,反手搂住她的腿,将她拢稳了再站起来,站得稳稳的。

    玉岛主看到小青年将小姑娘背了起来,微笑着收回视线,小家伙实在太矮了,让她自己站着只能看到几个人跑来跑去,肯定看不到精彩的地方,有燕小子那个高个子当支架,应该能看到更真切。

    千宗主也是十分满意小师侄的表现,小龙宝的性子是清冷了点,还是挺有眼色力的,知道怎么当个好护卫。

    像宣家华家姜家周家姬家姒家等有青年俊杰后辈在京,并与仙医门人关系不错,早知小姑娘与燕少的相处方式,哪怕见山翁老人的弟子给小姑娘当“垫脚石”也半点不意外;

    同时那些曾见过钟离老家主因徒孙受小姑娘欺负跑去救场最后又视不见,以及见过千宗主平待礼待小姑娘的人,在见燕少背起小姑娘时也没惊讶,连莲花正宗的掌门都对小姑娘礼遇有加,燕少做啥都没啥好奇怪的。

    但,像贞夫人以及那些只闻其事没有亲眼见过燕少与小姑娘相处的人在见到那一幕时,暗中震惊不已,燕大少可是莲花正宗掌门的师侄啊,小姑娘竟然敢真的将燕少当牛马使唤,她不怕落了千宗主的脸而遭排斥疏离?

    黄支昌暗中一直关注乐家短命鬼,发现她大部分时间都与蓬莱岛和莲花正宗的宗主在一起,他已经预料到这次来古修聚会注定要失望而归。

    全副武装在圈内等着的青年们发觉燕少不准备下场夺旗,颇感惊讶,燕少竟舍得放弃夺旗的机会?转而又了然,夺旗所得的奖励于大部分人而言很吸引人,莲花正宗底蕴深厚,于燕少来说应该不缺那点奖励。

    夺旗就是争夺摘取旗杆上的那面旗子,具体规则是不能携带任何武器,需赤手空拳上阵,谁先爬上旗杆摘到旗子即算赢。

    而且,既使人爬上了旗杆,只要还没有摘取到旗子,其他人也爬上旗杆进行争抢阻挠都不算犯规。

    也不用担心旗杆承重问题,那根竹杆是根十几年的老竹,又烟熏火燎多年,坚硬似铁,若问有多坚硬,斧头砍上去仅只留下一个白印儿。

    夺旗中最后的胜者的奖励有两种可选,一种是与切蹉擂台赛第一同等的奖励品,第二是一个机会——可以向在场任何人问某个问题。

    那个机会看似好像不怎么样,实则历来最受人欢迎,夺旗的人,尤其是底蕴浅薄的小门派或小家族的子弟最眼红的就是第二个选择,若胜出,等于有了一次向某些老世家或宗门请教修行方面问题的机会。

    一般来说,被请教的一方只要不涉及宗门秘密以及根本不可能满足对方条件的事,基本都会有问必答。

    本年参与夺旗行动的人很多,某门派或某家族的人或者自组队的小组们都自发的紧挨着站在一起。

    乐韵被燕帅哥背着,有种一览众小少的即视感,因视野开阔,差不多能看清全场,也终于看到了古修界青年辈们中的女修佼佼者。

    她并没有正式与女天才中的祁天绣、刘凝霜、李婉瑶、风末苹、陈诗岚见面,但是,任气味和面相能认出陈、祁、风氏三位青年,分不清谁是刘凝霜,谁是李婉瑶,因为她不知道那俩人的具体长相和特征,参与夺旗的还有二十几个女性,都是长相出众的女青年。

    每个长发女青年都将头发盘了髻或梳成辫子盘扎起来,不让头发拖后腿,那精练的打扮也格外靓丽。

    所有参与夺旗者都是练功衣服,就连僧道们也不例外,画面格外的和谐。

    很快,参与者全部到位,第一个圆之外一群人,大圈外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人群组成了两个大圆圈。

    因为时间没到,清城方并没有立即喊开始,等了几分钟,将近九点时分,各就各位,参与者全部以一足足尖紧贴圆圈线外,做出了长跑竞赛似的起跑动作。

    各就各位后,清城敲响了铜锣,金属击打发出中的“嘡”响里,夺旗人员朝着圆中心的旗杆狂冲,与此同时,争战也拉开序幕,有的奔向旗杆,有的在边对招边跑,有的团队则分工,有冲向旗杆的,有些阻挠别人的,各种计策层出不穷。

    旁观的人观争夺战有时也会小声评论,有时也喊“好”,或瞎喊“快点啊”“谁谁跑前了。”,十分热闹。

    人多力量大,团体配合在哪时都极为重要,各门派各家族有自己的小战队,配合起来战斗力强,基本都能拖住其他人,让夺旗手冲出重围。

    因为有团队合作,刚开始没多久就有五十几人甩开别人冲向旗杆,在中途有过为数不多的交手,都冲到了旗杆下方,与此同时混战也再次上演,谁都想爬旗杆,谁都不让别人爬,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嗷,好激烈。”看着手段百出的人群,乐韵看懵了,这个真是夺旗?她觉得更像是团体战和混战现场。

    “很精彩吧?”虽然看不到背上小萝莉的脸,燕行还是偏头向上仰望,那样感觉与小萝莉更亲密一些。

    “嗯嗯,他们你来我往,我都分不清谁跟谁是一伙的。”

    “不用分他们谁是谁,反正最后只会有一匹黑马。”

    “上届的黑马是哪家?”

    “……”燕大少还没说出是谁,一旁的宣家主笑着接了话:“上回的赢家是虞家,虞家七少在最后关头技高一筹抢了先机成功夺旗。”

    “姬家大美女对虞七少赞誉不绝,想必上次虞七少夺旗的姿势一定帅呆了。”乐韵摸小下巴,感觉虞家七少很神秘很……厉害的样子。

    虞家某位成功引起来了小萝莉的注意,燕行暗中撇嘴,若是换作他去夺旗,他的表现更帅更酷!

    姬九小姐并不知因自己大力赞美虞七少而被小萝莉记住了,她和兄弟姐妹们组团与其他团队冲杀,为当夺旗手的八弟阻拦一些对手。

    混战团队开始时就缠斗在一起,边战边朝中间靠近,花了十几分钟才靠近旗杆,而冲到旗杆下方的人你阻我我挠你,谁也没机会爬杆。

    圈内争夺激烈,圈外的人看得兴致激昂,直到近半个钟,参与夺旗的人员全部挪至旗杆底下不远,再次开展大混战。

    到差不多四十分钟,宣少主在团队协助之下爬上旗杆,紧接着白云观团队助任少成功爬上旗杆,再接着是一个自由小团,又有圣武山派的一位旗手也成功抱住了旗杆。

    有人爬上了旗杆,底下有人叠罗汉进行拖后腿,还有人以踩人肩的方式飞跃纵起去干挠阻拦旗杆上的家伙,靠近旗杆下方的两位被下方人干挠,圈抱着旗杆进行应战,爬到了差不多到旗杆中央段的宣少遭受着“空袭”,又要应付任少,攀爬速度极为缓慢。

    有四位爬上杆儿,四人身后的团队守护在旗杆四周不让其他人抢旗杆,由此,四个小团队也成临时团体一致对外,外头“进攻”也很激烈,一波又一波的往内突围。

    旗杆最上头的宣少和任少渐渐摆脱了空袭,变成两人的战斗,任少的实力在白云观年青辈弟子当中首屈一指,宣少主乃古修家族当中有名的天才,两人拆了十几招,宣少主在与任少对招时同时一个倒翻,以脚盘住旗杆,再逼退任少,仰身而起,与任少拉开了近一米多的距离。

    宣少抢到先机之后再不顾任少,灵巧的攀杆而上,等任少追近,他已成功摘下挂在顶端的旗子,拿在手里迎风摇了摇:“各位承让了!”

    旗子被摘,夺旗之争胜负已分。

    混战的人群犹如战场上闻鼓而动的将士,休战。

    “我去!我还没摸到旗杆呢。”

    “姓宣的,你不厚道啊。”

    “我这么努力竟然又失败了?”

    “不带这样的,都带着战队,这让我们这些形如游勇散兵的家伙怎么打嘛。”

    歇战之后,青年们群中嚷嚷声不断,一边说话一边向外散开;除了宣少,旗杆上的另三人向下滑,先后轻盈落地。

    夺旗团战休战,围观的人没谁挪走,兴致勃勃的等着宣少主下地,对于旗落谁家,那并不是特别重要,胜出者会选择哪个奖项才是大家最感兴趣的。

    乐韵观看完夺旗战继续趴燕帅哥背上,朝着宣家众人笑:“宣少好帅!那个倒翻的动作太漂亮了,简直帅裂苍穹哇。”

    “过奖过奖。”

    “运气而已。”

    “小姑娘如此盛赞,小宸北小尾巴要翘上天了。”

    小姑娘大赞自家子孙,宣家众老谦虚的回应。

    圈内人员四散而开,乐韵也拍拍燕帅哥的肩膀,让他蹲下身让自己下去,当双足踏地,将自己的背包又挪到面前。

    小萝莉不呆背上了,燕行又挪到她的身后当小跟班。

    底下的人群全部移出圈,宣少拿着旗子,一脚点旗杆借力跃起,腾空飞纵于空,身如大鸟飞翔,在下落时又自己点了自己的脚背借力,再次飞纵而起,就那么两个飞纵飞出圈,落在宣家等人所站前方的圆环区内。

    “好!”那飞身纵起的姿势优美,足见轻功之好,很多人叫好。

    宣少主纵身于空如鸟儿展翅,乐韵大脑里记录下了一份数据,摸着下巴思索,他那套轻功术很像“苍天白鹤”,但与她脑子里得到的资料又不同,或者应该说宣家的那套轻功身法并不完整。

    自家后辈得胜而归,宣家众老微微点头以鼓励,玉岛主对于妹妹的曾孙亦颇感满意,眼底温和。

    轻盈落地的宣少,捧着旗子龙行虎步,几步行至站在蓬莱岛主身边的小萝莉面前,将夺回来的旗子递过去,清丽的容颜上的笑容和照如春光:“小美女,别人借花献佛,我借旗献佛,一定要给点面子呦。”

    等着看宣少将旗子给谁的众人,看到宣少的举动,皆一脸“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宣家众老与玉岛主也很淡定,燕行:“……”又来抢小萝莉,好想开战!

    “啥,给我?宣少,求别坑我啊。”在分析宣家轻功术的乐韵,惊悚了,宣少难道不应该将旗子献给玉岛主吗?

第九百九九章 奖品(2更)

    古修聚会的旗子不太好夺,否则也不会耗了将近一个钟才结束,旗子得来不易,一般获旗者都会其敬赠给德高望重的前辈或长辈,以求得一个指点自己修炼的承诺。

    乐小同学真没想到宣少竟将千辛万苦夺得旗子赠给自己,受惊不轻,汗毛都竖起来了,宣少这样坑她,没法好好玩耍了。

    小萝莉一副戒备的模样,宣少颇觉有趣,为了不吓到女孩子,直抒目的:“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你什么时候再做昨晚那种汤,让我全程旁观一次就行了。”

    等着宣少主提奖励选项的人再次暗叹,宣少主太机智了,学会了一道药膳,价值远胜其他奖励。

    夺旗失败的人暗中丢宣少眼刀子,宣少与小姑娘交情不浅,他还跟人抢旗,太不厚道了。

    宣少主只想要围观做药煲汤,乐韵狐疑的拧眉:“就这样?”

    “对,就这样。”

    “……不问我要配方,围观煲汤过程是没问题的,时间可能要另议。”宣少主执着于厨,乐韵也是无奈的很,双手接过旗子。

    “不急的,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论。”旗子送出去了,宣少欢天喜地的笑着冲到曾姨祖母身边:“曾姨祖母,有没奖励给您的小曾孙?”

    “这么大的人了也好意思问要奖励?你不害臊我为你脸红,一边凉快去。”玉岛主乐坏了,一把拎住跑来卖萌的曾外甥孙的衣领,将其提到小姑娘身侧站着。

    “哎呦,曾姨祖母不疼我了,我去角落里哭会。”宣少整理自己的衣领子,嘴里幽怨,脸上笑容可掬。

    玉岛主伸指戳了戳孩子的脑壳:“快哭,哭来给我看看。”

    “容我先蕴酿蕴酿悲伤,蕴酿足了情绪,倾盆大雨都不是事儿。”

    “赌五毛钱,莫说倾盆大雨,宣少你连毛毛雨都哭不出来。”乐韵斜眼鄙视宣少一句,那家伙强的似金刚,他若能真哭出金豆豆,她愿奉上一道药膳方子。

    “我竟然被鄙视了?我不信我哭不出瀑布雨,眼泪呢,我的眼泪在哪……想不起眼泪藏在哪,容我仰望天空几分钟思考人生。”惨遭小美女笑话,宣少学时下的小青年们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以表达心情。

    自家的孩子打认识乐小姑娘后越来越有偏离主道变成开心果的节奏,玉岛主和轩辕家众老皆一脸淡定,当小辈装模作样的在望天,他们心情愉快的看戏。

    乐韵对于暴露出逗比本质的宣少主也是无较无语,暗中丢了个白眼便让他当空气,将旗子卷起来,静等公布哪个组先开擂。

    宣少原本还想继续发扬自己的优点能成为长辈们心中的开心果,可惜只待了几分钟就被“请”去当抓阉手,以决定少年、青年和中年哪一先开擂。

    古修聚会各组开擂顺序不由承办方决定,也不由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们说了算,而是由当届夺旗得胜者抓阉定顺序。

    三个组分别写在令牌上,装在盒子里,清城小道们在夺旗活动结束后便将盒子摆在桌面。

    宣少迈着正儿八经的步子到清城众人之前,抱着小盒子摇了几下,探手摸出一支签递给清城管事,再再摸第二支签。

    第一支签写有“青年”两字,清城管事举签朝四方展示,一位小道立即取过一面绣有“青年”字样的旗子站到旗杆底下,通告所有古修们当届聚会由青年组开首擂。

    那旗子一亮相,N多青年大呼-

    “怎么运气这么好啊,又是青年组在前。”

    “宣少,你手气怎么跟虞七少一样啊。”

    “宣少,真怀疑你是少年组和中年组派来的卧底。”

    上届也是青年组首先开擂,上上届也是青年组开擂,上上上届也是青年组在前,每次古修聚会的切蹉基本是青年组排前,众青年们表示累觉不爱。

    众青年们正呼嚷着,宣少主将第二次抓出的签递给清城,清城亮出少年组的锦旗,这一下更热闹了,少年们也加入呼呼嚷嚷的行列,说宣少主是中年组派来的卧底。

    排第一第二位的组别已出,不用再抓最后一支签也知中年组是压轴出场,宣少笑咪咪的听着青年们讨伐式的嚷嚷,慢悠悠的退场。

    夺旗也是场耗体力的,活动结束至开擂之间有半个来钟的休息时间,青年组中抽签号比较靠前的抓紧时间调整、休息,中年和少年组的人以及当吃瓜群众的闲悠的猜谁抽到了最前面的签号,谁会遇上谁。

    擂赛顺序已出,其他人先自由活动,清城道士们从仓库帐篷搬出兵器架子和兵器,架子竖在厨房帐篷那一方,刀剑枪戟等等,兵器都没开锋。

    别人在准备的准备,喝水的喝水,乐小同学也没闲着,溜进自己的私人厨房,将腌制着的羔羊肉放锅里,配齐料,加羊奶和水,开火炖煮。

    趁着空隙时间,还晃去小飞机里转悠一圈,将宣少主赠的旗送回飞机行李包中收藏,顺便抱了一袋零食回到小厨房去呆了一阵,在擂台塞开始前溜回自己的帐篷前方想占位儿。

    但,占位儿的事根本不需她亲力亲为,燕大少为了好好表现,提前做有计划,带了防潮的地毯,当其他人自由活动时,他从帐篷中搬出可折叠的小桌子和地毯布摆放整齐,把自己的水杯和小萝莉的水杯放桌面,自己先占一个位儿坐等。

    燕少有准备,其他家族同样都有准备,皆为族中长辈们备有防水的坐垫,趁着休息时间各自铺设坐垫,宣家和清城不仅有自备之物,还为蓬莱和莲花正宗备有席子,都是先铺一张防水布,再铺块软地毯。

    散修们或自备一方防水布,或先站着等水气自然蒸发在坐不迟,切蹉还没开始,除了一些负责厨房或巡罗的人员,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在围观现场,兴致勃勃的等着清城公布本届聚会切蹉赛的奖品。

    因为王二小才同学陈同学等人都跟着家族或师父家族,没小尾巴粘着自己,乐小同学心情倍儿棒,拎着自己的东西从人群后绕到燕帅哥占着的位置,欢快的坐下,从提着的盒子掏出文房四宝往小桌子上摆放。

    宣家和蓬莱岛两方将乐同学夹在中间位置,宣老祖宗带着曾孙轩辕宸北,让曾孙坐右手侧,方便与乐小姑娘说话。

    燕大少为了不让宣家少主挨小萝莉太近,他坐了左手侧,成为宣少和小萝莉之间的“障碍物”,他将自己的小心思收藏得太好,一副大“大义凛然”的表情,让别人觉得他特意让小姑娘与玉岛主挨着坐,是个细心体贴的好“杂工”,就连宣家都没觉有啥不妥。

    假公济私的燕大少,得了天大的便宜还没被人发觉他在使小手段,心安理得的占着好位置,待小萝莉拿出文房四宝,他机灵的打开砚台和墨盒,取了水,细心安静的帮研墨。

    玉岛主看到小姑娘将文房四宝给请出来,颇感有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女孩子的脑袋,仙医门的小仙子太可爱,令人总想抚摸她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挨摸头的乐韵,仰天暗哭,她觉得她早晚会变秃子!

    燕大少研磨出一池浓墨,将墨块搁砚台边缘备用,又过了数分钟,清城擂响了第一声鼓,也意味着切蹉赛即将正式开启。

    鼓点一响,全场安静。

    清城掌门在四个护法道士的簇拥下登场,发表简短的致辞,随之公布奖励,各组榜首得一颗解毒丹,三颗除尘丹;第二有一颗解解毒丹,二颗除尘丹,第三有一颗解毒丹一颗除尘丹。

    同时以前另附的奖励不变,第一附加一个三两重的金角子,两个银锞子;第二为二两重的金角子,二个银锞子;第三是一两重的金角子和一个银锞子。

    众人听到奖励是何物并无多大波动,奖励与往年切蹉的奖励差不多,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解毒丹出自何门何派,而下一秒当清城解说解毒丹皆为乐小姑娘无偿提供,且是乐小姑娘目前所制解毒丹中效果最好的一种,众人齐齐一震,暗中抑不住激动了。

    据说乐小姑娘制的药丸子只赠不售,仅在曾经古修界给她送生辰贺礼后以部分药丸当回礼相赠,各家族各门派都曾研究过药丸功效,她的药丸功效比各家各派手中现执有的丹药更高效,据闻仅只略逝于少林的九转大还丹。

    又据闻,当初乐小姑娘回礼的药丸子是当时最好的解毒药丸子,后来她又搜集到更多药材,重新炼制出一批功效更强的解毒丹,功效究竟有多高,没人知晓,因为没谁得到药丸研究,而手里有小姑娘所赠药丸子的几个家族自然捂得密不透风,没有走露一星半点的消息。

    如此,那批药丸子的功效便成为谜,也没人知道小姑娘是否用过,反正小姑娘出手治过的人结果令家属皆大欢喜。

    据闻有乐小姑娘制的一颗解毒药丸子在手等于多了半条命的机会,试想,谁不想要一二颗解毒丹防身?

    已抽签参与切蹉赛的青年们瞬间被激出争胜之心,反正乐小姑娘不参与切蹉,对于其他对手不用考虑让与不让,人人卯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

    青年们的精神气瞬间提升,众多镇宅级的人物暗中微笑,果然有些时候需要刺激才能激发青年们的斗志,不激,青年人的斗志并不太强。

    被清城捅出自己无偿贡献了药丸子做奖励品的事,乐韵装聋作哑的当没听到,她没啥特别意思,就是想试试古修界目前的丹药水平在哪个程度,如果目前古修界的丹药水平总体平平,那么,她的身价自然不可估量,想必很多大门派和修古家族不希望她有意外,她也能为家人争取到更多的保障。

    若是古修界的制药水平较高,必要的时候她还得“无意”之间向古修界展示一下自己在制丹方面的成就。

    目前来看,保守评估古修界专攻丹药的某些大师的水平大约与她所表现的制丹水平不相上下,有几个门派的制药水平肯定不如世人所见的样子,比如莲花正宗和昆仑正宗、少林那几个超级门派,他们的丹药历来不出世,难以评估。

    从众人的心跳与气息反应推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乐韵心中有了底儿,好奇的向后偏身,从燕帅哥背后低声向宣少主请教:“宣少,请教个问题,为什么还会有金子银子?”

    燕行郁闷一了把,小萝莉有什么问题怎么不问他?他也懂古修聚会的N多细节规则的好不好。

    宣少坐在曾祖父身旁当乖孩子,听到小萝莉找自己说话,那叫个开心呀,侧转过身,细声细语的解释:“古修家族门派并非个个富裕,有些小家族或小门派经济实力有限,就算是老世家或门派中的弟子也并不是人人都能轻易动用家族宗门资源,聚会中设物质奖励就是为激励各家族门派的普通弟子努力上进,只要在聚会中夺取到名次,得到的奖励便是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可以自己支配。”

    讲白了,附加的金角子银祼子就是为激励各门派或世家普通弟子们上进,谁若手头不宽裕,又没有其他方面的资源,可以通过努力修炼,争取在聚会中夺取名次为自己夺得一笔进帐。

    哪怕第三名的奖励只有一两黄金,看似不多,换算成现钞也有一万多块,有总比没有好,私人小金库里存个一二万,心中也有底气些。

    宣少当初在说聚会奖励时觉得小美女对物质奖励可能没多少感兴趣,所以只说有一定的物质奖励,并没有特意说明是现钞还是金子银子。

    “我懂了,”乐韵霍然大悟,笑嘻嘻的摸下巴:“下次我心情好追加奖励考虑丢金条或银砖,金砖不特别多,银砖每次扔三五块,扔个十回八回也不会破产。”银子不太值钱,可以考虑贡献给古修聚会,为弟弟积攒点人情。

    宣家众人就想问一个问题:你说的不是特别多是指多少?

    “小美女,你还是别说话的好,要不然我担心别人也像我一样会想抢劫你。”宣少见过小萝莉将金砖银砖当砖头似的使用,以她的财力,每次扔个三五块银砖,就算扔个百来回也不会破产,她的财力雄厚的吓人。

    乐小同学呲牙,她不是故意炫富的,她就是想让很多人知道她即有医术在身和制丹天赋,也有雄厚的财力,与她为友远比与她为敌要强百倍,更想让黄某渣毛知道如今她不缺钱不缺人脉,黄家想挑唆圣武山主的人暗中动她家人,他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第一千章 切蹉

    宣少还想与小萝莉讨论她有没兴趣操办下届聚会,不想清城第二次擂鼓,清城弟子将古修界的旗帜护送到掌门手中,清城掌门执着旗子,在振奋人心的鼓声中单手攀旗杆而上,将旗帜悬挂于杆顶。

    古修界的旗帜以金丝描龙绣凤、百鸟百花,一面有一个“真”,一面是个“武”字,不明内情的人到还以为是曾经风靡一时的“真武”门的旗帜,其实是代表修真修武。

    旗帜迎风飘动,众人仰望,向代表着古修界信仰和旗帜致敬,鼓声连响十九响,清城掌门飞身落地,带着护法退到场边缘举起了令旗。

    战鼓急促,催促抽到签号最前的人下场。

    周家少主纵身飞落场中,举起手中的签,签面以黑墨书写一个“一”字,他面向四方转了一圈,扬声相邀:“我幸运的抽到了一号签,请同样幸运的另一位兄台现身。”

    澹台觅冬站在兵器架旁做好了下场准备,当看到第一个出场的人竟然是古武世家中的老牌世家的少主,如遭人淋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心,向姐姐求助:“姐?”

    看到周少主入场,澹台觅雪心头打了个咯噔,收回目光时望向弟弟,正望见弟弟惶惶不安的眼神,默默的叹息一声,飞快的将自己的签号塞给弟弟,将弟弟手里的签换过来,转身从兵器架上取双节棒。

    切蹉即将开始,众青年皆兴致高昂的盯着场地想瞅瞅这届谁抽到第一号签,当看到周家少主露面,曾参加过数次聚会的人皆露出古怪又善意的笑容。

    宣少也乐得眉飞色舞,乐韵瞅到周少主飞身下场无比惊讶:“哎哟,周少手气是不是太好了?他应该去买彩票,就凭这手气必定百分百的中头奖。”

    “还真如小美女所说,周少的手气真的好得吓人,据说他抽奖必中,买了三次彩票,二次中了头奖,一次二等奖,在众世家子弟中属周少私人小金库最丰厚。”宣少正乐着,听到小美女说话立马接了话茬。

    讲真,他也无比嫉妒周某少,那位真的是上天的宠儿,据闻他出生后周家做什么成就什么,家族生意蒸蒸日上,继他后头出生的周氏子孙天赋也比以前强。

    更让人想罩他麻袋的是那家伙手气超好,打牌从不会输,买彩票必中,官方说买了三次采票,实际上买了十几次彩票,最差的是一次二等奖,其余皆是头奖和特等奖,他一个人为周家赚到近二十亿的天外横财,私人小金库超过十亿存款,还有近十亿的现货黄金、白银和珠宝。

    所以,周少主当之无愧古修世家第一财童子,也因为他幸运值太高,怕用尽了幸运会遭反噬,在买了十九次彩票后收手,再不碰彩票和过问投资,一心追求修炼大道。

    “老天啊,太打击人了。我……我今晚想去周家帐蓬套周少主的麻袋。”她拥有一双眼睛外挂,拼命赚钱才赚得十几个亿,周少主买买彩票就富得流油,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的。

    最让人无法受的是她从小手气真不咋的,抽奖从来是“谢谢惠顾”,省吃俭用的攒钱买了张彩票连个特殊号码都没中,对比周少主的好运,乐韵差点吐血,她若是有周少的好手气,她一定狂买彩票,争取上什么什么福什么斯的富豪榜。

    “英雄所见略同啊,还有两个家伙的横财运也超好,是仅次周少主排第二第三的幸运儿。”宣少无比赞同乐小美女的做法,他也很想罩周少的麻袋,求组队!

    “都是谁?”乐小同学抻长脖子,她必须得问清楚是谁那么有钱,以后要找她求诊什么的,考虑狮子大开口。

    “第二的是东方家的大小姐,买彩票同样是十次六中,方大小姐身价超过二亿;其次是姜少主,买彩票头奖机率是五成,第四位是吉八少,他赌石手气一般般,买彩票中奖率是百分之八十,头奖率是百分之三十;第五位是兰家四少,第六位是澹台家的三小姐……”

    宣少正在解说古修家族中的幸运星排名,猛然发现一个美女下场,当时就懵呆了:“哎,小美女小美女,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排第六的幸运儿,转而她就现身了。”

    在宣少主和乐小同学低声说话间,澹台家的三小姐取了双节棒走进圈中的切蹉场,举起手中的签,签号上写着“一”字,却是蓝色的字。

    同号的签分黑与蓝以示区别,黑字代表主攻的一方。

    等待的众人看到澹台家姑娘入场,一致露出不怎么相信的表情,澹台家的三小姐堪称女修辈中的幸运儿,历来抽签总是抽到较弱的对手,这次怎的竟抽了一号签,对手还是周家少主。

    乐韵坐正身看向场中,瞅到从厨房方向入场的澹台家姑娘,不置可否的眨眨了眼睛,咧着嘴笑:“男女搭配,打架不累。”

    燕行脑子里瞬间想歪,想象出来的画面是男女不穿衣服的那种打架,下意识的呶了呶嘴角:“谁说不累的,一般是男人比较累。”

    “也是,”乐韵歪着脑袋想了一想,觉得很对:“男士们要讲风度,为了不致于让美女们丢脸下不了台总得不着痕迹的让几个回合,确实比较辛苦。”

    当话说出口,燕行也意识到有点不妥,幸而小萝莉没有误解,他才放下心,赶紧点头附合,也不敢再分心想乱七八糟的事,免得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姑娘和燕少在论男女切蹉谁累的问题,澹台家的姑娘已走向清城诸人坐着的地方,与疾步而至的周少主将签号放桌面上,向负责方的诸人施了一礼退至旗杆之西侧站定,依老规矩而站,执黑签的人在东,蓝签的人在西。

    清城方校检过双方没站错位置,击鼓示意开始。

    黑签是攻击方,周少主没有拖泥带水,抱拳说了声“得罪了”,话刚落,迅速进攻,因为对手是女士,出手礼貌,他避开了女性的膻中穴等敏感位置。

    切蹉也是有很多限制的,比如切蹉开始时主攻的一方必须有限定的时间攻击,双方不得绕圈拖延时间,要不然你站着不动,我站着不动,我绕着你转圈儿,你围着他绕圈儿,谁也不进攻,一场切蹉能耗个几天几夜,谁有那个闲时间等呀。

    周少赤手空拳,他的攻击速度很快,澹台觅雪用双节棒架、挡,仍然被逼得被迫连连向后退。

    一个招架,一个攻击,两人不停的变换位置,只听得双节棒碰撞以及拳脚相撞发出的声响。

    澹台觅冬盯着的姐姐与周少过招,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周少主的攻击太快了,换作他,几个照面就会落败。

    围观的众人视线也随着两人移动而移动。

    切蹉的双方往来十几个回合,周少一招空手夺刃,将澹台觅雪手中的双节棒夺取在手,快速后退拉开距离,说了声:“承让了!”

    饶仅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战斗,澹台觅雪也被逼得穷于应付,脸上渗出一层汗,当兵器被夺,羞愤交加,涨得脸色通红,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装豁达:“在下学艺不精,输得心服口服。”

    周少再次说了“承让了”,将武器还给澹台三小姐,抱拳向四方谢场,当清城宣布了“黑胜蓝负”,在围观人的热烈的鼓掌叫好声中退场。

    澹台觅雪拿回自己的兵器,也谢了场,飞跑着冲出战圈,将兵器送回兵器架子,对垂着头过来的弟弟挤出一丝笑:“小冬,后面就看你的了,加油!”

    “我……尽力。”澹台觅冬僵硬的点头答应,心头沉甸甸的,姐姐都被人夺了兵器,他若遇上古修世家的精英,只怕会输得惨不忍睹。

    弟弟没切蹉先没了锐气,澹台觅雪恨铁不成钢,可四周有人又不好说教,拉着弟弟站到一边,准备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是走还是留在兵器架附近,她抽的签号也比较靠前,如是速度快,有可能上午也能轮得到,若是后头的人在切蹉过程中耗时较久,大概要排到下午。

    第一场对战结束,乐小同学慢吞吞的提笔醮墨,在纸面上记录,燕行偏头看,忍不住想皱眉,小萝莉用的不仅是繁体字,还是某种古体字,他看了半晌,只认出大半,比如周字,一字等最简单的字。

    玉岛主也好奇仙医门的小仙子写些什么,看她落笔成字,越看越惊奇,小姑娘写得好一手篆体字,共两行字“一号签黑方胜,周少主共用十六式半,总结:怜香惜玉”。

    小姑娘的意思是说周家青年在切蹉过程有怜香惜玉的表现啊,玉岛主眉眼含笑,伸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脑袋:“小丫头淘气。”

    “人家是实话实说。”乐韵咕咙一句放下笔,蓬莱岛是世外仙岛,怎么看都像是继承传统文化很深的样子,她可没肤浅到以为玉岛主不认得她写的字,她也不介意别人知道她怎么评价胜败。

    玉岛主觉得小姑娘太可爱了,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宣少也想知道小美女在写啥,伸长脖子看不清,悄悄的后退,从燕少背后抻头瞅,越看越乐呵,看完又溜回原地坐着等看第二场是谁对谁。

    首场切蹉总用时不到七分钟,可谓开了个好头,清城方将一号签收起来,胜者签放在桌面上箱子表面写有“胜”字的箱子里,败者的签号放进桌子底下的一只箱子里,同时也做了文字记录。

    第一场的两人皆离开切蹉区,清城方宣布第二场开始,当刚喊了“二号”,姜家三少应声入场,手中执的是蓝字签。

    看到姜家少主,围观人又发出善意的笑声。

    宣少朝后仰,偏头与小姑娘说悄悄话:“小美女,看到没,我说姜少是幸运星,果然没错吧。”

    “你说得都很对。”乐韵瞅着从另一侧步出的一位穿练功服的美女,吃吃的笑。

    小美女语气特别欢脱,宣少立马看向场地,也瞅到了从东方家族人群中走出的东方大小姐,一把捂脸,哎妈呀,幸运星遇上幸运星,谁更幸运一点?

    东方金枝穿浅橘色练功服,长发扎成辫子又盘绾起来,特别有御姐气质,步进切蹉场,与姜少点头打了招呼,送签给清城管事方以此点卯,之后双双退场切蹉场中,分东西站立。

    当清城宣布切蹉开始,双方客气了一句,东方金枝毫不迟疑的展开攻击。

    东方大小姐是古修中的女天才,天赋比澹台三小姐要高,实力也是女天才中的佼佼者,出手攻势凶猛,招招取人要害。

    姜少在与人打架时也不像表面那么温雅,气势冷列,招势凌厉,与东方大小姐战到一块,谁也没手下留情。

    场内打得激烈,越快越快,场外的人看得认真,最初还能分析分析,后来都不怎么能看清招式。

    女天才与古修家族杰出青年的切蹉是没掺假的,短时间内便过了几十招,在持续到第十一分钟时,姜少主棋高一着,抓住机会点了东方大小姐的穴。

    被点了穴道,失去部分运动能力,东方金枝一边喘气一边自动认输:“我输了。”

    “承让了。”后退几步的姜少快速往前又帮东方大小姐解开穴道,他点了东方大小姐两处穴道,只是令她四肢能在短时间内麻木,就算不解穴,七八分钟左右后也能自解。

    输方主动开口承认输了,切蹉结束,清城方宣布二号签蓝方胜,将蓝字签放回胜利箱,另一支签淘汰出局。

    围观老少们给与谢场的两位掌声鼓励和庆贺,谢场后的两人各自回家族。

    第二场切蹉结束,继续,第三场是一位散修抽中蓝签,黑签漏空,轮空,继续第四场,四号签分别由赫连家族的一位子弟和恒山派的一位弟子抽中,恒山弟子胜。

    接下来第五到第十三号签皆由几个门派和古修世家的普通弟子和散修弟子承包,第十四签漏空,第十五号签的黑签在祁家女天才祁天绣手中,对手是华氏家族的一位弟子,祁天绣胜出。

    第十六号签是宣家子弟与姒家弟子对决,打得很艰难,姒家弟子险胜。

第一千零一章 多此一举

    第十六场切蹉结束,意味着第十七场即将开始。

    待清城方喊出“十七号”时,端坐如钟的燕少以手按地一个翻身从小桌上空越过,如大鹏掠进场。

    他飘然落地如鹤立,如傲雪青松,举手抬足充满贵气,一张玉面微微带笑,美得勾魂夺魄,现场杂音瞬间尽消。

    长身玉立于草坪上的燕行亮出签号,金钟玉振似的声音响彻全场:“燕某十七号黑签,有请另一位兄台。”

    乐韵:“……”哎妈,这是不是就是人说的“闪亮登场”?

    宣少愣了愣,有想爆起打死燕少的冲动,那家伙走到哪都是吸睛体,有燕少的光辉会遮盖他们的光芒,小美女有可能就看不到他们的优秀了,这样不好,非常不好,求来个厉害的,出场将燕少揍趴。

    燕少那一嗓子喊开,澹台觅雪脸的一下子僵硬,燕少是黑十七号签?!

    澹台觅冬的脸“唰”的惨白,手脚僵硬得不行,感觉手里攥着的签像烧红的烙铁,想扔不能扔,攥着又烫手。

    已入场的燕行见没人应,环视一圈,缓步走向清城所在,如果十七号的蓝签漏空,那么他也不用跟人动手,挺省事的。

    人群很安静,等着看燕少的对手是谁。

    澹台觅雪头脑还算清醒,强自压下心头的复杂心绪,推弟弟:“没办法了,小冬,不论怎么样你必须出战,赶紧挑最趁手的兵器上场。”

    谁能料到十七号签竟是燕少?

    她做梦都没料到燕少与自己一样抽中了十七号签,如果她能预料得到,她绝对不与弟弟换签,那样的话她和弟弟就算赢不了也能多撑一会儿,她在周少那里还能撑十几招,弟弟遇上燕少,她也不知道弟弟能撑几招,毕竟燕少的招式以凶狠迅猛见长。

    切蹉中输了是小事,如果弟弟连与燕少过招的勇气都没有,会成为古修界的笑话,从此留下了污点,有可能成为心魔。

    如果家族中青年们皆与弟弟交好,可以与人换签,以“田忌赛马”的方式让弟弟与实力较弱的人对战,可是,自昨天的事之后,同族青年们明显在疏远她和弟弟,不可能会跟弟弟换签。

    也因为如此,在第一场时她才会与弟弟对换签,只希望弟弟运气好点,能遇上一位比较弱的对手,有机会进入第二轮,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和弟弟失算了。

    事到如今,澹台觅雪别无他法,只能催促弟弟赶紧上场。

    “我……”澹台觅冬的神经绷得太紧,大脑一片空,哪怕被姐姐提醒了,双眼也一片迷茫,不知道要干什么。

    时间不等人,澹台觅雪已经没有时间再安抚弟弟的紧张感,取过一把匕首塞在弟弟手里,一把将弟弟推出去,所有担心都化作了简短的一句鼓励:“小冬,你相信你自己,你行的!”

    澹台觅冬因为自己的切蹉对手是燕少而惊骇失态,在满脑子空茫不知所措时被猛力推开,一下子往前撞去,他打了个踉跄才勉强稳住身,也因那一推一踉跄而踏进了圆环内。

    正期待燕少对手出场的众人,眼神像扫描灯光扫向切蹉区,当发现有人下场,视线唰唰投了过去,看清冒头的小青年各各先是愣了愣神儿,那不是澹台家三小姐的亲弟弟吗?

    澹台家三小姐天赋不错,所以有点知名度,因此大家那啥的“爱屋及乌”,也顺便关注了她的一些消息,比如听闻她与两个嫡系弟弟关系极好,比如知道她与兰家四少关系不一般等,对于她还有个同母弟弟的事儿在圈子里自然也是众所周知。

    澹台家三小姐在古修女青年们当中勉强能挂上天才的号儿,可她的弟弟天赋远不如她,在古修界没知名度,因为他姐姐的原因才被人知晓有他那么号人儿,他也是在此届聚会有他姐姐带着到处晃悠才混了个脸熟。

    讲真,认出是澹台三小姐的同胞弟弟,大伙儿是……大出意料的,如若是澹台三小姐有可能还能在燕少手底下走上三五招,至于澹台三小姐的弟弟么,嗯嗯,他们不好意思猜测他能撑几招,谁让燕少师门是莲花正宗呢,谁知道他以前是不是深藏不露。

    众青年们的兴致也同时噌噌上升,万分期待澹台家的小青年赶紧与燕少开打,打吧打吧,赶紧开打,然后他们就能估测燕少的实力有多深了。

    相对于吃瓜群众们的兴奋表情,澹台三爷发觉十七号签竟在自己儿子手里,大吃一惊,觅冬怎么可能会是燕少的对手?

    他担心儿子在切蹉中有个好歹,一张脸不停的变幻,想叫儿子马上认输,发现同族长辈们时不时的盯视自己,他愣是不敢张嘴。

    澹台觅冬堪堪站稳便被享受到了“万众瞩目”,被盯得整个人都僵硬了,脸抽了几下才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颤微微的亮签号:“在下澹台觅冬有幸抽……抽到蓝十七号,请……请请燕少多多指教。”

    他心中惊惧交加,说话也不利索,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好在大伙儿目前只关心结果,没怎么在意他那种未战先怯的表现。

    快走到清城人群前方的燕行,扭头望一眼,遥遥的伸手做个“往这边请”的手势,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幸会”。

    燕少的表情语气皆听不出任何波澜,众人:“……”他们猜不出燕少是啥想法,有没嫌对手太弱?

    听到燕少那淳厚清越的嗓音,澹台觅冬暗中又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拖着僵硬的腿往前挪,全身每根神经绷得像拉紧的弦。

    他看到燕少已经走到清城人群前将签放桌面,旁人全齐勾勾的盯着他,他心惊胆颤之下慌乱小跑着跑到清城主事者们面前将自己的签号放下给验证,当燕少转身,他也转身,燕少走,他也跟着走。

    澹台觅冬几乎是机械式的被燕少带到了切蹉场中央区,当与燕少面对面而站,他需要仰望才能看清燕少的面,但他根本没敢正视,因为燕少给人的感觉太……恐怖。

    燕行淡然的注视着对面的小青年,眼神平静,讲真,莫说让几招,就是蒙上眼睛,再让一只手一只脚,他都能干掉对面的小白脸,真的不是他岐视人,实在是小白脸太不争气,还没开撕,那家伙就成了惊弓之鸟。

    他很可怕吗?

    扪心自问,燕行觉得自己真的很温和很温柔,脾气也超好,真的,不信你看他真诚的眼睛,看小萝莉是怎么对待他的就知道了,他觉得他比柿子还软。

    深觉自己脾气温和平易近人,哪哪好的燕少,为了风度和不致于让人说他高傲狂妄,目不斜视的盯着小青年,告诉别人他是相当尊重对手的,哪怕对手……弱得不堪一击。

    暗中揣摸了自己该使多少力放倒澹台小白脸比较合较,待听到清城擂响战鼓,仍然优雅的抱拳说了句“得罪了”,长身一掠,人似猛虎出林,两步就蹿到澹台青年面前,没用任何漂亮招式,仅一记普通擒拿手抓住小白脸握匕首的手和另一只手,再就势一旋将其双手反剪于背后以一手禁箍,另一手撑在小白脸的腰,将人一把举高于空。

    一手将人活捉,燕行不顾小白脸“啊啊”乱叫,举着小白脸疾奔着跑动,飞一样的冲到澹台家族的人所在地,再将双足乱蹬的小子给扔到澹台家族人群面前,先整整手腕衣衫才淡定优雅的说“承让了”。

    澹台觅冬面对着燕少时全身紧绷,待宣告切蹉开始的鼓点鸣响,心弦拉成直弦,当燕少冲到眼前,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活擒,被当成沙包似的举起来时眼前一阵旋晕后就看到了天空,饱受惊吓之下乱踢乱挣想挣扎束缚,可却无济于事。

    当被丢于地,澹台觅冬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也因燕大少将他扔在圆环圈内,他也离开切蹉区,意味着出局。

    围观的人呆懵中,就这样结束了?

    澹台家老一辈们眼见澹台觅冬连半招都没出就被活捉还被整个扔出切蹉区,只觉无比的羞耻,澹台老三斍将如此不成器的东西说成天赋不错,稍加培养就能成大器的好孩子?他是怎么教出这般废物的?他怎么还有脸抢名额将废物带来聚会上丢人现脸?

    倾刻间,澹台家老一辈对于澹台觅冬父子俩的印象差到了极点,恨不得一巴掌将澹台老三那个宠妾灭妻的货给拍死,将澹台觅冬拍成渣渣丢海里喂鱼。

    澹台觅冬被人一个照面间就给扔出来,澹台三爷感受到了来自家族前辈们阴森的眼神,一颗心都凉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觅雪还好,还在周家少主手里撑了一会儿才落败,觅冬从入场到被扔出场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甚至连一招一式都没发挥出来就被人活捉扔出场,显得如此……窝囊。

    以后,家族哪还会给觅冬家族资源,哪里还能容得下觅冬!

    本想带儿子来露露脸,出点风头,结果没有良好表现,还……令人觉得如此不堪一击,心血白费,澹台三爷颓废的垂下头,已经想不出再拿什么理由为儿子争取留在家族老宅培养了。

    切蹉刚开始就结束,澹台觅雪已万念俱灰,她知道小冬是弱势一方,可为什么会弱到连一招一式都展不出来?

    第十七号签的切蹉所用时间之短大出意料,清城主事人倒没拖延,麻溜的宣布第十七场黑方胜。

    众人先是迟疑,然后报以热烈的掌声。

    燕行淡然抱拳环谢一圈,撒开腿飞奔,狂冲到小萝莉身边坐下,侧身往小萝莉身边凑,一边瞄小萝莉怎么评价自己,一边卖萌:“小萝莉,我赢了,请我吃饭当庆贺吧。”

    宣少:“!”太不要脸了!

    往小萝莉身边凑近,燕行也看到了小萝莉的记录,苦着脸问:“小萝莉,能不能告诉我你写的啥?”

    宣少差点想笑,非常厚道的背诵自己在燕少没回来之前瞅到小美女写的记录:“第十七签,黑方胜,总评:怜香惜玉。”

    “我,怜香惜玉?”燕行脸都黑了,小白脸是男人,他直接提出场了,哪有怜香惜玉?

    “咋的,不服?”乐韵斜眼,不服,来辩啊。

    “不服,我哪里怜香惜玉了?”

    “明明一拳或一脚就能解决的,非得要搞那么麻烦,其实,我评怜香惜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我应该写‘多此一举’。”

    宣家众人和玉岛主等人忍俊不住,脸上浮上笑容,小姑娘评价的“多此一举”还真是恰如其分。

    “这是切蹉啊,我总得给澹台家留点颜面。我怕我万一出手稍重,对方承受不住,他们家跑去找万俟教授诉苦,又让你为难嘛。”燕行都快郁结成疾了,他也想一脚将人送去千里之外,可是,他不是担心别人说他恃强凌弱嘛,所以只好用温和点的方式将人送出局。

    “这是切蹉,不是玩小孩子过家家,只要不违规用暗器伤人,正常损伤在所难免,若连那点伤都受不起,还当什么古武弟子?你越来越婆妈了,我看着你心情不好,你哪凉哪里呆去。”

    乐韵非常不开心,提起搁玉制笔山的毛笔,醮墨,利落的划掉之前给燕帅哥的评价,真的写上“多此一举”。

    小萝莉提毛笔,燕行就觉得她可能真的要改评词记录了,看她划掉了四个字另改,默默的瞅着,记下了新写的四个字的字形,闷闷的嘀咕:“也该煮饭了,我先去厨房啦。”

    小萝莉没留他的意思,他真的很识趣,站起来退后几步,从宣家人群后绕过,直接去厨房当杂工。

    燕少一走,宣少挪到小美女身边,瞅着记录吃吃的窃笑:“小美女,你这四字形容得真是太贴切了。”

    “那是,也不想想这是谁评价的,本小同学做事一向是公正公平,光明磊落,童叟无欺,评价自然也公平公平,绝不以私人交情而论。”

    周边的人浅笑,小姑娘自夸起来也是毫不犹豫的啊,不过,那也是事实,她确是光明磊落之人。

第一千零二章 想要好评

    乐小同学对于燕帅哥手下留情的做风不怎么赞同,澹台家则为澹台觅冬毫无招架之力的落败而羞愤,看到澹台觅冬跌坐在草坪上半天没动,澹台寻阳将人给提溜到后方扔着让他发呆,再取走澹台觅冬的匕首让护卫送回兵器架。

    澹台觅冬被提到家族人员后头,似没骨头的人一样瘫坐在草地上发呆,手攥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视野多出一个人,他空茫的眼神慢慢的有了焦距,只是仍说出什么话来。

    澹台觅雪从兵器架那边绕着人,从人群后绕到家族席区,找到弟弟,看到他饱受打击的模样,想责备也责备不了,她也无比希望弟弟在切蹉时能表现好一点,要知道他好歹拿着匕首,就是挥舞几下也比什么都没反应的被人擒拿要强啊。

    弟弟已受打击,她不能雪上加霜,挨着弟弟蹲下坐着,揽着弟弟的肩:“胜败兵家常事,燕少很强,你输给他不丢人,以后加油,争取赢回来。”

    澹台觅冬攥紧的手仍然没有松,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一些,没有说话,坐了好一阵,默默的将眼里的阴沉敛尽才跟姐姐起来去看别人切蹉。

    大约是受了燕少切蹉时的取胜速度刺激,后头的人在切蹉时就算没拿出看家本领,也拿出了真实水平,每场切蹉都很快分出胜负。

    别人当吃瓜群众,乐小同学拿出零食啃,还不忘分给宣家老家主和玉岛主千宗主等人,拉了数位与自己同流合污,边吃零嘴边围观。

    切蹉赛于十点二十分左右开始,到中午十二点时进行到了三十五号签,当三十五号签对决分出胜负,暂时止战吃午饭。

    围观的老少们去食堂帐篷入座,乐小同学将零食和文房四宝先送回帐篷再回私人厨房。

    小萝莉在看热闹,燕少负责厨房,烧了几个小菜,当在私人小厨房用餐的人全部到了,上菜,最后一道菜是小萝莉炖的羔羊肉。

    炖羊肉与焖羊肉的品味不同,千宗主等人又大饱口腹之欲,也因有王二少才同学陈同学三个学霸吃货,连汤都喝光光了。

    燕少是个很有眼色力的好杂工,饭后让小帅哥们收拾厨房,他倒水给小萝莉洗了脸和手,拿了茶水陪小萝莉去帐篷,让她坐着喝茶,他切菠萝泡盐水。

    两人只坐了小会儿,吕氏家族到访,吕家主带着下任准家主和刚康复的老爷子以及四个族人,共六人。

    客人入坐,燕大少用一次性杯子倒茶招待,其他的,他一律只看不问。

    吕家主先喝茶,再将准备的求诊诊金奉上,共两个盒子,一个盒子有十块玉,四块翡翠六块美玉,一盒装金条和珍珠玛瑙。

    古修界差不多皆知乐小姑娘爱翡翠,常去赌石,所以吕氏选了翡翠和玉当作部分诊金,金条只备了一根,重二斤。

    “小美女医德无双,先一步医治好了吕家族老医,吕家感激不尽,这是吕氏的求医诊金,尚缺多少医金但请小美女直言不讳。”吕家主也入乡随俗,主动换个称呼,如宣少主吉华少主等人那样称“小美女”。

    吕家将盒子送至,乐韵可没矫情假客气,认真的扫描一回评估价值,以于珍珠玛瑙没怎么在意,重点欣赏美玉,有蓝田玉和和田玉,皆是大天朝最有负盛名的产地所产之玉。

    从玉块中拿起一块巴掌大的蓝田玉,玉石颜色黄绿相间,触手生温,是块真正的暖玉。

    蓝田玉和田玉属软玉,因入手细腻温润,古也称温玉,或称暖玉;翡翠是硬玉,有通透冰质感,古也称寒玉。

    暖玉的范围很广,真正的暖玉并不是指温润,而是指它温和似春日阳光的光芒,拿着它就能清晰的感触到温热感,那样的玉很难一见,上万块的极品蓝玉中都未必可能出一块暖玉,真正的凤毛麟角。

    握着暖玉感受一番,真若评估品质属中等,因为温热感比较低,但,也算是很不错了。

    有块暖玉,啥都好说呀,乐韵的握着美玉笑弯眼儿:“讲真,走火入魔不好治,一般情况下我手里不可能时时备有针对性的药,这次因为我接手了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病人,在不久前才制出一批药。

    若是换成不熟的人走火入魔找我我也不愿接手,老爷子那样的情况就算吕家主与我算是熟人,我也得收四千万的药费才能不蚀本儿,吕家主带来这些足以抵这次的诊金,不用再另付药费。”

    众家数人愕然,吕家主急忙接话:“小美女,这些玉石大约也就二千万左右,不以抵诊金,小美女妙手回春,令我家前辈实力无损,我们不能再让小美女吃亏,余下的诊金待聚会过后再补足。”

    吕老爷子也深觉如此,别人吃亏没事,哪能让仙医门人吃亏。

    “这些温玉深得我心,抵二千万,共余之物折合算二千万,足够了,吕家主不必再纠结诊费的事,你若再派人送去,我还得请人送回,多麻烦。”有一块真正的暖玉也足以抵药费,不过,为了不坏规矩还得全收下,毕竟别人也看到了吕家老人的情况,若只收下一块玉抵诊金,以后再遇上同样的情况,她不好开价太高啊。

    “这……”吕家主想说“这样怎么行啊”,又忍住,想了想,欣然接受小姑娘的好意:“我代吕氏全族多谢小美女。”

    小姑娘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她说诊金足够那就够了,他们再强行添加诊费,岂不是等于不相信小姑娘的决定?

    中午午休时间没多少,吕家主怕扰了小姑娘的午休,闲聊几句又喝了茶,赶紧的先告辞,吕家少家主的签号也在前,预计下午开战之后不久就得下场,他们也休息少家主准备准备。

    吕家六人直接回家族帐篷,去时提了包裹,回时两手空空,人人面带笑容,其他人瞧见了也猜知吕氏与小姑娘相谈甚欢。

    吕家人走了,乐韵捧着玉琢磨是请阿玉坊玉帮再琢磨一下再打络绳子当佩饰呢,还是和另二块暖玉拿去请阿玉坊主打造成一只小盒子合适?

    思考了半晌,舍不得好好的玉切成片做盒子,拿出装医用针的玉盒,试着想放玉盒里以暖针,发现盒子里的空间太小,放下去就盖不上玉盒,只好又拿出自己把玩。

    小萝莉捧着块玉爱不释手的把玩,燕行瞅了又瞅,就是没发现有啥不同,默声不响的帮将吕氏送来的盒子合盖,用布包扎起来,放在帐篷一角,再去擦净手,取泡了盐水的菠萝切成细块,送给小萝莉吃。

    中午十二点止战,下午二点再次开擂。

    当清城宣布下午首擂开场,宣少笑盈盈的飞身掠入场中,举起签:“我连续第三次抽到此签,不知道另一位是不是老熟人。”

    与宣少主相熟的的许多青年“哈哈”的笑,宣某少前两次连续是三十六号签得主,这次又是三十六号签,他与三十六缘份不浅哪。

    众人颇好奇另一支签在谁手,正等着呢,听到一声抱怨:“我手气竟然这么好啊,这架还怎么打哟。”

    大伙儿望向声源处,便见关外赫连家族中走出一个清俊的青年,从容入场,那是赫连家的少主。

    宣少看到对手,悠然浅笑:“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切蹉,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谁不知道宣少主在同辈中难逢敌手,如若不是怕人说我是不战而退的懦夫,我还想直接认输算了。”赫连少主笑着开玩笑,他今年三十六周岁,也是最后一次参加青年组的切蹉,下一届就该去中年组了,没想到青年期的最后一次切蹉赛的对手竟是宣少,这不是要给他留下阴影吗。

    其实,他可以采用田忌赛马的方式与家族人员换签让其他人下场,但是,他不会那么做,他是赫连家的下任准家主,无论对手是谁只许战不许避,可以败,但不能不战而屈,否则何以服众。

    准家主必须要有准家主的担当,还需有准家气的气度。

    宣少主是古修后起之秀的第一人,实力雄厚,赫连少主自知赢的机率不是很大,但,并无怯意,反而战意浓烈,能与后起之秀第一人过招也是增进战斗经验的好机会啊。

    “赫连少主你别捧杀我啊,我心里害怕。”

    “你会怕就有鬼了。”

    赫连少主笑侃一句,与宣少主并肩走向清城众人,将号签放下,再回擂场中分东西站立。

    宣少是黑签,在战鼓擂响后也没拖拉废话直接出手,赫连少主比宣少主年长好几岁,实力也不弱,防攻兼备。

    两人都是其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准继承人,家族未来的掌舵人,实战经验丰富,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都极快,眨眼间互拆了几十招,一时也难分高下。

    看各家少主切蹉是长见识的好时机,各门派或家族的青年们皆盯着切蹉场的两道身影,哪怕大多时候看不清他们的招式也舍不得眨眼儿。

    宣少主赫连少主并不知看的人很辛苦,他们彼此之间是棋逢对手,都把对方当作对手,没敢大意,也拿出了真功夫,每次对碰都是真枪实拳的干。

    较真的两位少主,从旗杆之西方打到北方,再到东方,又到南方,就那么绕着旗杆打了几个来回,两人之间拳脚如影,人彼此之间挪跳闪腾,哪怕各有将对方逼得快出圈,最后又被对方反击脱险。

    一分二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战斗没有结果,十二分钟过去了,仍未分胜负,第十三分钟过去,两人也打破了之前维持十二分钟算是切蹉战最久的纪录。

    第十四分钟,第十五分钟……在第十八分钟时,宣少在一连七式的连环掌与连环腿的凶猛攻击中终将赫连少主逼出战圈,战斗结束。

    宣少主与赫连少主的切蹉是聚会切蹉赛上第一场时超十五分钟的持久战,两人谢场后各归各家族,宣少跑下场,一溜烟儿的蹿到曾姨祖母与小萝莉之间的空隙处,抻头瞅小萝莉怎么评价自己。

    小萝莉的记录意简言洁——三十六号签黑方胜,总评:双方未尽全力。

    宣少看完,抱着曾姨祖母的胳膊忧伤:“曾姨祖母,小美女偏心,我和赫连少主打得那么辛苦那么艰难,不说评上几千字,好歹也给几个赞美之词呀,小美女的点评竟然就这么简单,我伤心了。”

    玉岛主心情愉悦,将跑来撒娇的孩子搂在怀里,轻戳他的脑顶:“你还委屈上了啊,想要赞美,下一轮你努力赢漂亮些,小仙子说不定在你后头添加一长串华丽的好词。”

    宣少打蛇随棒上,就势枕伏在曾姨祖母的腿上,继续当会撒娇的乖宝宝:“曾姨祖母,万一下一轮我输了怎么办?”

    “输了,也请小仙子给你写一长串评词。”

    “我想一定不是好词,肯定是偷奸耍滑、华丽不实,故弄玄虚之类的评语。”

    “不想要坏评,你要好好加油喽。”玉岛主被逗乐了,脸上的笑容如明月光芒洒开,令她整个人都带着美丽的光辉,温柔如水,美丽无比。

    卖萌也没有得到心灵鸡汤,宣少本来想继续装忧伤,当新一场切蹉伊始,他自己满血复活,也成功的占据到曾姨祖母和小萝莉之间的位置,坐着等小萝莉出评价。

    燕行本着护卫之职,如影相随的呆在小萝莉身侧,旁观了宣少和赫连少主的切距过程,暗中分析了双方在切蹉中的优缺点,默默的等小萝莉做记录,暗自研究她定的评论。

    研究了一番,连猜带认的认出每个字,他心情美美的,小萝莉没给他什么好评,同样也没给宣少主好评,很公平!

    心情美好,燕行也无视了宣少在玉岛主面前那种“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幼稚行为,麻溜的拿出零嘴放桌上给小萝莉啃,而当看到宣少就那么假装找玉岛主撒娇的机会坐到小萝莉右手侧不走了,他心情有点不美妙了,宣少靠那么近想干什么?

第一千零三章 胜负

    佛看谁都是佛,心中有鬼的人看谁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燕大少是个备胎,没有安全感,谁离小萝莉近一点,他也觉得谁有不轨之心,是来跟自己抢小女朋友的。

    尤其宣家少主还是小萝莉数次三番定义为古修青年当中最适合结婚的人,他早将对方当作了最大的对手,见宣少蹭到小萝莉身边哪有不把对方当狼防备的。

    被当成狼的宣少主可不知道啊,他兴致勃勃的等着另一位人员出场呢。

    下午第二场率先出镜的是吕氏家族的少家主,执黑签,稍稍过了一刻,执蓝签的人也出场,是散修中青年中一位佼佼者。

    执黑蓝签的两人拉开架式开战后即进入状态,打得十分激烈,在进行到第十四分钟时吕少主棋差一招,败北。

    第三十八号签的两人同样是位散修青年,一位是古修家族的青年,散修小青年其人年约二十出头,容貌虽不能用“色如春晓之花”来形容,却也是极俊的小青年,有双狭长的凤眼,身长如修竹,一身书生气质,颇有几分宋玉之风。

    参加过前两次聚会的古修们都认得三十八号蓝签的小青年,他乃散修中最耀眼的新星——车皓,前两届聚会还是少年,在上上届聚会中表现不俗,上届聚会更是荣夺第三。

    古修家族中的青年是港城霍氏十少。

    其一战也打得十分艰难,持续了十三分钟才结束,车皓险胜。

    第三十九号签是吉家姒家五少对战观音殿的一位青年弟子,辛五少败北。

    乐小同学边啃零食边观战,边做记录,后来切蹉赛一场接一场,她认识的姜少华少吉少皆相继出场,姜少华少吉少皆成功进入下一轮。

    转眼到六十八号签,黑签得主是万俟瑞晔,蓝签为圣武山主一派的青年弟子,万俟教授的大孙子看着文静温和,是个白净书生,打起架来却相当彪悍,先是经过一番苦战,到第十二分钟时将圣武山弟子淘汰出局。

    截至与万俟家子弟对战为止,圣武山共有三位弟子出战,三战三败,当第三位弟子败给万俟家孙子时,吴掌门的脸色十分阴沉,前一位弟子败于姜家少主之手他可以理解,姜家毕竟是古修老世家,万俟家族是以医药为长,并非以古武为长,门下弟子竟输给了万俟家子弟,岂不令人觉得圣武山的子弟浪得虚名?

    赢了一局的万俟大少施施然的回万俟家族,垂听了长辈们指出哪哪不足的教诲,与兄弟们站一起,波澜不惊的观战。

    切蹉战因双方的实力而决定耗时长短,大部分的切蹉战都在七八分钟来结束,只有姜少华少等人所用时间略长,所以进行也较快。

    到七十三号签之后,女修们出场的次数多了起来,其中就有七十八号签的姬家女天才姬九凤,姬九小姐胜出;风氏女弟子执八十号签与执蓝签的峨嵋女天才刘凝霜苦战良久终败北。

    到傍晚休战时分切蹉战进行到了一百零三号,下午共有九签轮空。

    晚六点歇战,因聚会时间只有那么几天,仅白天切蹉时来不及的,晚上也安排了晚场战。

    晚饭前后,姜少周少等人纷纷跑去围堵宣少主,偷偷打听小美女是不是给切蹉赛中双方的得失做了点评,得到肯定答案,拉着宣少主想让他透露点小道消息,让他们听听小美女对他们的评价。

    被抓着受了N多赞美之言的宣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但是,坚决不透露任何口风,他才不干傻事,万一他口风不紧透露小美女的点评,小美女不开心,以后说不定就许他围观她做药膳了。

    为了药膳,朋友皆可抛。

    宣少在心中权衡过利益,果断的将与众少的友情抛之于一边,坚决的一问三摇头外加三缄其口,啥都不告诉别人。

    姜少周少等人很想给宣少套麻袋,将那家伙死打一顿再说,当然也仅只想想,没好意思当着宣家与蓬莱岛众老的面群殴宣少主,暗中却给记了一笔,暗搓搓的决定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

    晚场七点半开始,旗杆上挂有数支强光灯,切蹉场外的圆环内每隔一段距离竖有放照明灯的支架,有人专门护灯,灯光将切蹉场照得形如白昼,根本不用担心光线问题。

    乐小同学以别人当礼物送她的夜明珠放桌上照明,依如既往的做记录写评,旁观的宣少心塞得想吐血,小美女评价别人比较详细,为吗给他的评价就“黑方胜”?

    人比人气死人,他心塞得不行,想想小美女对燕少的评价也是言简意洁,他的一颗心又平衡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有时比较也能抚平伤口。

    大约是小萝莉有点评各人在切蹉中的表现的事暗中传开了,古修青年们也比较在意仙医门人对自己的评价,能赢的想赢得漂亮,输的人就算明知输定了也想输得有价值点,晚场的切蹉更加激烈。

    青年组人数最多,有二百九十几号人,晚场有四十几场切蹉战,哪些在白天没有轮到的人员皆全部在排在晚场。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对打,决出一场场胜负,其中江南陈家少主胜,他堂妹败给了散修青年辈中的杜冬竹,杜冬竹与车皓齐名,杜年龄略长,去年即参加青年组的切蹉赛虽未进前三,实力也有目共睹。

    车皓清俊明朗,比较阳光,杜冬竹长相也不谷,五官很有立体感,不拘言笑,性子与他的名字很贴近,让人觉得他如冬竹一样的冷傲。

    在夺旗战中散修们自组小团队,杜冬竹和车皓不在同一个小团队,但两个小团队的表现也不弱,杜所在的团队是爬上旗杆的团队之一。

    乐同学在观夺旗战时记住了很多人的面孔,因而当杜某帅哥与车某帅哥脱疑而出,她也没有半分惊讶,据她分析所知,散修青年中共有三位佼佼者,一位就是击败吕少主的青年,一位是赢了辛五少的青年,另一位就是赢了陈家女天才的帅哥。

    三位当中实力最高的当属击败吕少主的那位,那位大概是因为“枪打出头鸟”,或者有时容易有“人妒英材”的悲剧,以前很低调,一直深藏不露,就连宣少主等人也不清楚那位的底细,只隐约记得姓李。

    江南陈家的女天才败北,同样,符家的女天遇上了古修世家东方家的少家主,她也落败;雪山派的女天才李婉瑶胜出,她的对手是华山派的一位弟子,双方擅长剑,切蹉时也让观众们观赏到一场精彩的剑术表演。

    关外纳兰家青年表现不弱,兰四少与兰七少打败了对手;咏春拳、梅花枪传人各有一位弟子胜出。

    姜家二少遇上了宝岛妈祖阁的弟子,拼了个旗鼓相当,是青年组切蹉唯一以平局进入下一轮的一组;段氏弟子败了,点苍一位弟子进入下一轮。

    乐小同学并不认得所有人,好在有个宣少主,他不知道哪位出自哪门派还有宣家人补充,实在不认识的就以签号的颜色记录。

    晚场四十几场切蹉仅只一场轮空,因为有十来场耗时久,用了三个钟才结束。

    晚场擂赛结束后各人便散去,各自洗涮休息,燕大少将小萝莉的桌子和文房四宝搬回帐篷,再飞奔着打热水到小飞机上等着。

    等到小萝莉跑茅庐回来,燕行不声不响的倒热水给小萝莉泡脚,帮她找拖鞋拿毛巾,他很想帮她洗脚,怕惹恼小萝莉,忍着不敢行动,只等她洗好了自己也用同一盆水洗脚丫。

    对于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燕人,乐韵想揍又不好意思,想吼吼又深知吼了也没卵用,就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他献殷勤。

    这一晚大部分人睡得很好,已蹉过的青年们也醒得格外早,洗涮后跑去食堂帐篷坐等开饭的同时也暗中回想昨天自己的得失和总结旁观所得来的经验,吃饱了皆兴致高昂的去占位,以十二万分的期待等着围观少年组的对擂。

    在小萝莉私人小厨房用餐的老少们又享受一顿美食,小姑娘做了鸡蛋酸辣黄豆面,好吃得让吃货们差点将碗给吞了。

    聚会第二日的上午开擂比较早,八点拉开了少年组的决战。

    少年组人数较少,共五十九人,打对决拉开序幕,争夺战打得惨烈,倒不是谁使暗手,而是少年年龄略少,控制能力方面远不如青年,临战经验与反应能力也欠缺火候,切蹉中难免控制不当或反应过激,迼成自己或对手受伤。

    切蹉受伤在所难免,那是古修界公认的事实,只要不是违规都不能追究责任,谁受伤也不会闹腾,没拖切蹉进程的后腿。

    任少段少风少以及赫连青荷、祁天泽毋少都在少年组,任少段少风少都轻松胜出,赫连青荷不幸败于古武梁氏子弟,祁天泽同学很不幸的碰上毋少,被假小子毋少揍得鼻青脸肿。

    少年组也杀出个黑马少年,打败了清城派的精英弟子。

    才同学陈同学两学霸围观少年组打架,看得那叫个热血澎湃,恨不得也下场去找人切蹉切蹉。

    少年组人少,却因是少年,大家预想他们的对决可能比较耗时,原本预计有可能要半天才能结束,实际切蹉进程很快,不到十一点半就结束。

    切蹉完了,提前歇战。

    但,没人疯跑,都忙着总结得失和吸取经验,忙着吃午饭,饭后早早的跑圈外占地盘,等着压轴的中年组开打。

    下午两点,压轴出场的中年组在万众期待中开擂,中年组的对决要比青年组和少年组猛烈,也更深沉,有时几乎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分出胜负。

    唐门少主上届还在青年组,也抵不过岁月那把杀猪刀的威力,终因年龄限制而入了中年组,姜大少也是中年组的一员。

    唐少和姜大少皆以狂风扫落叶的方式扫败对手,进入下一轮,与此同时,观音殿的一位优雅文士青年也轻松取胜。

    中年组共有八十几号人选,大部分是各门派和散修,古修古武世家的子弟只占十三人。

    中年组的切蹉赛从午饭到半下午到黄昏,对决不见硝烟,但若有谁受伤必是较重的伤,不是内伤就是骨折。

    受伤的人基本由清城派坐镇的清阳上人负责,只有一个伤及五脏六腑,若不能及时治疗有生命之危,聚会地条件不足,没法立即进行手术,清阳上人将人先稳住伤势,派人请乐小姑娘援手。

    清城的面子不能不给,乐韵随小道士到清城搭建的当医疗室的大帐篷,也终于有幸见到了古修界的丹道大师清阳上人。

    清阳上人是位年届过百的老道,但,并不是鹤发白须的那种仙风道骨的老道,反而头发乌黑,人如刚至中年,长相也不出奇,若放在人群并不是让人第一时间就能注意他的存在。

    看到容颜比燕人师父还年青的老道,乐韵想捂眼:“道长,您老以这样的脸招摇过市难道没有一点负罪感?”那样的脸没有出奇之处,却该死的有中年人独有的魅力,是最受女人欢迎的那类人格气质魅力。

    “天生如此,贫道也莫可奈何,无量寿佛!”清阳上人还在给病人施针,闻声侧首,看到走进帐篷的短发娇俏小女孩儿,眉眼骤亮,好个清透灵气的小仙子,那双眼睛水灵灵的,不染尘埃,能照人心哪。

    “天生丽质”,乐韵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那个词儿,老道长也是天生丽质的一类人啊,当然她不会说出来,也因为终于正面看到了古修界中如雷贯耳的丹道大师之一的清阳上人,心满意足,暂时不废话,看向伤号员。

    伤员被放躺于地,解开了上衣,露出胸膛,有六块腹肌,肌肉很有力量,胸前有一块淤青,其人面色青暗,可见伤得不轻。

    “他中的是以阳刚为主的掌伤,伤及心脉,五脏移位,胸腔中积血。”乐韵扫描几眼,走到道长对面,拿出四枚针扎下去护住伤员心脉。

    “小施主,人交给你了,无量寿佛。”清阳上人二话不说退位让贤,站一边当吃瓜群众。

第一千零四章 混战淘汰赛

    这都是什么人?!

    老道长见了自己就甩锅,乐韵想掀帐篷的心都有了,不是说好请她帮着看诊吗?她是来支援的,不是当主治医师的,就这样将人交给她,他良心不痛吗?

    老道长已跑开,看着丢来的烫手山芋,她认命的叹口气,拿出自己的玉盒和药丸子,先取针扎下去,一口气给扎了十枚针,将他提起来,再点伤员前胸数处穴道。

    伤员被点了几处,于晕迷中颤战了一次,张口“哇”的吐出一口血,吐了一口后又接连吐了两口鲜血,血洒在帐篷内铺着的布面上呈暗红色。

    将伤员胸内淤血逼出,乐韵将他再放躺着,收走几枚针,再扎了几根针,给他服吃三颗药丸子,帮着推拿,过了约半个钟收回自己的医用针,将清阳上人扎着的针移动几根。

    “一个钟后才拔针,然后让他休养,眼前一段时间不要练功,不宜劳累。”交待了一句,也不管两个小道士目瞪口呆的样子,拍拍屁股,闪人。

    她是临时被请去搭把手,现在没她的事儿了,还留着干什么?

    不想被抓住当白工,更不想损失药丸子,乐韵飞快的跑路,快而稳的疾行速度冲到帐篷门口,雄纠纠的跨步而出,火速闪。

    清阳上人看着娇小的一个小背影忍不住直乐,小姑娘在怕什么,逃得那么快?

    目送着小姑娘的的背影转过角看不见了,他也没有时间感慨,先检查了伤员,确定情况稳定也放了心,记下伤员身上的针灸穴位,整理自己的医用品,以便万一又有伤员送来也能立即投入救治工作。

    一溜烟儿从清城派的帐篷区跑回自己帐篷前,乐韵从宣家人帮留出来的空隙钻到观战的地方坐下当吃瓜群众。

    她去了那么久,已经过了三场切蹉,宣少闲着也是闲着,帮着写胜败记录,也点评一二句。

    宣少也用篆体记录,他的字可不像他的长相那么的清秀灵气,是刚劲有力的字,气势雄劲,力透纸背。

    小萝莉的字婉约娟秀中有着疏狂冷傲之气,和宣少主的字同书一张纸上,字迹之差一目了然。

    小萝莉去而复返,看着宣少写的字满目赞许之色,燕行暗中腹诽不已,不就是会几种字体吗,有啥好炫耀的?他也会好几种字体好几国语言,他有炫耀吗?

    高调做人,低调做事,太高调会遭人嫉妒的,会惹来很多麻烦的,瞧瞧他,他就很低调,明明会,为了不泄露自己的秘密也假装不会,这就叫低调。

    在心里悄悄鄙视宣某少一番,燕行继续不动声色的装傻,又观看完一场切蹉,毫不留恋的去厨房做晚饭。

    晚上,中年组的切蹉结束后才歇战吃晚饭,时间也仅只比预定六点歇战的时间晚十来分钟而已。

    中年组的切蹉结束也代表着第一轮蹉划上句号,晚场是青年组的第二轮切蹉战。

    第二轮切蹉不再是一对一的擂战,而是团战-混战,通过了第一轮的人全部在一起进行混战,最后留下的十人进入下一轮。

    混战规定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只能赤手空拳的近距离搏杀,但,可以自组小团队,进行团队与团队的对对碰。

    混战是最招人喜爱的一场切蹉战,饭后中青年们皆早早围在切蹉区外,好整以暇的坐待好戏登场。

    在混战开始前,青年组进入第二轮的人员去将自己的号签拿回来,到点儿下场,也没谁呼朋引伴,纷纷自组团队,有些是家族小组,有些是各门派自组一队,有些是几个相识的家族或门派联盟,或认识的人组队,瞬间就组成几十个团队。

    宣家与吉家、周家一组,华家姜家风氏三家一队,东方家纳兰家一队;祁氏与虞家以及雪山派弟子结盟,圣武山与龙虎山同盟,等等的组别各具特色。

    燕大少本来与钟离家的一位子弟一组,后来又加进万俟教的大孙子与符家的一位子弟,四人一组,随之又被宣少拉进队,多方联盟。

    圈内各人还在寻找盟友,王二少才同学陈同学奉长辈的命令离队,仨学霸跑到小萝莉处争相给她当背夫,吵得小萝莉头晕,她大手一挥让仨人轮流来,半个小时换人,于是,争吵的三人偃旗息鼓。

    宣老祖宗很想将三个小青年一把掌拍晕,臭毛孩子抢什么抢嘛,宣家那么多的小青年在呢,哪会让小姑娘干瞪眼?

    三个小青年与小姑娘感情不错,他没好意思赶人,只好忍了,但是,仍然将两个青年后辈给提出来放在身旁,随时准备让家族青年背小姑娘看人打架。

    混战很快将开始,乐韵爬到王二小背上,兴致勃勃的观察圈中人的状态。

    王二少背着小萝莉,幸福的像花儿一样美丽,小萝莉一点也不重,她身上的味道好香,难怪奶奶大人总喜欢女娃娃,背着个软萌萌的女孩子感觉美极了,要是能抱着个软萌萌的女娃娃肯定更幸福。

    晚八点,青年组团战拉响了号角。

    战斗拉开序幕,切蹉圈内的团队在倾刻间开启战斗模式,开始了你打我我打你,他打他的混乱斗争模式,整个切蹉圈内分成数个战区,每处人头攒头,人影绰绰,在砰砰嘭嘭的声响里,“哎哟啊嗷”声不绝于耳。

    一百多号人只留十人,要淘汰百多余人,那样的竞争不可谓不激烈,战圈内的撕杀凶猛,很多团队有计划有策略,团队作战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打,有的负责扔人出圈,有的负责防守。

    混战刚开始不久便不停的有人被丢出战圈,有些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些人在围攻时扛不住打自动认输,自己跑出战圈。

    混战进行到半小时被淘汰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战圈内的人数明显大减,战斗的速度也稍稍放慢;战斗进行到一个小时,淘汰了近五分之三的人员,余下的人员皆形成数支比较大的团队。

    因人员不断的被淘汰出局,队伍不断的在重组,人员不断减少,战斗也越来越严肃,混战持续到三个小时后只余下两支大团队,每一支队伍由某门派人员或古修世家子弟或散修们混组,一支以宣少燕少华少姜少周少几人为主,一支以车皓杨冬竹等散修人员与数个门派的同盟队。

    在大混战中,天才李婉瑶、刘凝霜等人皆被淘汰出局,姬九小姐因为战对了队,仍在战圈内。

    两支团队没有废话,直接开战,柿子捡软的捏,混战亦是,你挑我团队里较弱的人下手,我挑你团队里较弱的出手,各自打着先淘汰一个是一个的心理准备,有些更是牺牲小我,抱着自己出局也要拉个人同行的心态,与人“同归于尽”。

    最后的战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各种手段都冒了出来,不见鲜血和硝烟,却宛如你死我活的生死战,出了很多可歌可赞的无名英雄。

    最后的淘汰战打得异常的艰难,将近晚十二点终于暂停时最终还余十一人,姬九小姐喘着粗气瞅瞅四下,嗷了一声:“哎哟,就我一个姑娘?我的妈呀,我竟然成为笑到最后的一个女生?哈哈哈,如此盛事,足以令本姑娘吹上好几年的牛,本姑娘不拖后腿啦,你们加油!”

    满心喜悦的姬九凤,拍子拍离自己最近的宣少主的肩头,不顾累得气喘吁吁,像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冲向乐小姑娘的方向。

    场外的众人:“!”弃权了?

    曾被姬九小姐淘汰出局的青年们想骂“卧槽”,为什么不再紧持一下?让他们看看那些家伙再互相残杀一次不行么?

    姬九小姐自动弃权,最后十个胜者也出来了,分别是燕少宣少周少姜少吉少,东方少主,散修中的李某青年,车皓、杨冬竹和一位妈祖阁青年弟子。

    苦战了几个钟笑到最后的十人站在战圈内你瞅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就一个意思:累死我了!

    众人看着最后留下来的十人,同样是心情复杂。

    清城掌门待姬九小姐走出战圈,宣布青年组混战结束。

    战圈内的人也跑向四面八方。

    而姬九小姐也冲到了玉岛主等人观战的地方,一把搂住刚从才帅哥背上爬下来的小姑娘:“小美女,我觉悟不错吧,我品德很高尚是不是?你看我主动退出了,让那些家伙又少打了一场,我这么善良美丽,你是不是请我个吃饭?”

    仨学霸想踹人,你品德好是你的事,干吗要小萝莉请你吃饭?

    “姬美女,你退不退出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你主动退出是给最后十人省了一场战斗,不是让我省了一场战斗,你应该找他们请客吃饭,找我做什么?别人一孕傻三年,你打个架傻得脑子里全是桨糊了,你呀,赶紧的回去洗洗睡吧。”

    乐韵鄙视姬九小姐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小飞机,混战打了近四个钟,害她都错过修炼时间,赶紧回去睡觉才是正事儿。

    “小美女,我没晕啊,燕少也在十人中,燕少是你的护卫,我退让了,也等于让你的护卫又节省力气,当然要找你请客啊。小美女,我去给你做伴吧,你一个人睡小飞机上怪冷清的,我给你做伴你就不怕了。”

    姬九凤兴致高昂的跟着小萝莉跑,玉岛主玉手一伸一把揪住姬家小丫头的衣领子将人给提回来:“小丫头,你一身臭汗,自己去洗洗,别把香喷喷的小仙子熏臭了。”

    “啊啊”,被提了领子,姬九凤鬼哭狼嚎的嚎了一嗓子,当听到玉岛主说她臭,吓得立马蔫了巴拉,耷拉着脑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噌”的逃之夭夭。

    吉少看到九姐冲向小姑娘那边就知她又想闹腾,可以离场时飞奔去找人,他慢了一步,听到九姐哇哇叫要人请客的理由,他都想捂脸,有个爱闹腾的姐姐,他能咋办?

    当九姐被玉岛主提溜住,她吓得抱头蹿鼠的跑了,吉少差点笑出声,一山还有一山高,九姐怕玉岛主,以后有玉岛主在旁,九姐应该不敢再往小美女身边凑啦。

    九姐不用自己操心了,吉八少飘然回转身飞掠回帐篷,拿衣服去河边洗澡。

    观战的人员散场就休息,参加过混战的青年们都出了一身臭汗,皆去河边冲个冷水澡才睡,人员来来往往,聚地到近一点才彻底安静。

    这一夜,古修聚会地仍如既往的平静,而在平静中,新一天由凌晨慢慢的走向黎明。

    新一天也迎来九月重阳佳节。

    此一天是敬老节,全国各地开启敬老活动,而古修聚会地早餐也多了二道菜,因是重阳节,当天上午正常举行切蹉战,下午休息。

    古修们也是该干啥就干啥,谁也没因重阳节不能自由活动而有所不满,八点,少年组的混战也如期拉开帷幕。

    少年组人少,混战后留八人。

    混战开始前,毋少任少风少段少便与交情不错的龙虎山弟子组队,一路横扫,淘汰大部分对手,最后与散修中小黑马同盟组成为最后的胜者,再经过一番争斗,留下八人。

    当自己门派在少年组的一位弟子被出局,圣武山的掌门人恼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淘汰赛公正光明,被击败也只能怨学艺不精。

    门中弟子在青年组混战中被淘汰,在少年组中又在第二轮被淘汰,没有一个进入最后一轮,只能寄望于成功进入中年组的弟子能晋级最后一轮的角逐。

    然而,接下来中年组的混战打响,自己寄与厚望的弟子很快被淘汰出来,吴掌门整个人阴郁了,又失败了?

    若是弟子在混战中输给别人,他还能勉强接受,可是,为什么竟输于唐门少主之手?

    唐门擅长暗器,擅长毒,在武术方面一贯并不是太强,唐门少主也不到四十岁,圣武山派出的弟子是中年一辈当中实力最好的一位,时年年届四十有七,正值武修者实力最稳定最鼎兴的时段。

    他寄于厚望的门中弟子却输给了并不擅长武修的唐门少主,吴掌风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耻辱感,难不成真如师叔所说他看人的眼光不行?

第一千零五章 重阳拜访(2更

    战圈中混战还在持续,吴掌门先是自我质怀疑,转而又否决了自己质疑自己眼光不行的想法,他曾说黄支昌将来必能成器,结果如他所言黄支昌在政道上一路高歌,如今坐到了省政一把手的位置。

    当年同门兄弟的弟子乐鸿与黄支昌相比差太远,即没能从政成为政客,在医道也没有建树,更没有在其他方面闯出任何名堂,一生无功无绩,在乡下做了一辈子的农人。

    他的眼光不会错,他寄与厚望的弟子之所以败了,想必以为唐门擅长毒不擅长武,一时大意导致阴沟里翻船。

    思绪翻覆了一圈,吴长风坚信自己的看法,在看向混战中的人时目光其实掠向了另一边,看向与蓬莱岛主站在一起的几个人,看到了某个被人背着观战的女孩子。

    斜视几眼,他收回目光,瞟向同门和师叔,察觉微合双目的师叔似乎瞟了自己一眼,立即正襟危坐。

    中年组的人数多,最后取十人进入下一轮,当中年组的人经历一番混乱单打双打,经历层层淘汰后仅余十位在战圈,混战也划上句号。

    其时离中午十二点还余不到二十分钟,而很多小青年们因为下午休息,已经欢快的呼朋引伴商量去登高还是到哪放松。

    聚会地距人居村镇较远,如果离开聚地乱逛,想找吃饭的地方也很难,因而就算下午休息,也没人先离开自己去找地方加餐,皆在聚会地吃食堂。

    饭后,燕帅哥开飞机去城镇购物,王二少才同学陈同学与风少任少段少毋少姬九小姐等共有三十多人搭顺风车去城镇蹓跶。

    小萝莉没有去,她烧了水,抓小风意和万俟吉祥以及每天早餐在她私人小厨房开小灶的小朋友们洗澡。

    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洗冷水澡不算啥事儿,小朋友们年龄偏小,抵抗能力不是很强,而N省因气候原因河水也较冷,让小朋肱们洗冷水澡容易感冒,为了祖国未来花朵们的健康,小萝莉充当一回圣母。

    小朋友们有三天没洗澡,但每隔二天有换贴身的衣服,身上其实很干净,他们其实不愿意洗,漂亮小萝莉非常凶悍的下了死命令,谁不洗澡就扣谁的早餐,于是,几个小朋友老老实实的排队,挨个的洗澡澡,洗香香了才一溜烟儿的玩耍去了。

    搞定几个熊孩子,小萝莉又烧热水给几个女士擦身,忙了一个多钟才结束,收拾好厨房帐篷,泡一壶好茶溜回帐篷。

    她想回帐篷整理自己收集到的一些信息,谁知前脚刚进帐篷,观音殿的蚁长老后脚便到了,老人家自来熟,在小姑娘的地盘如在自己花园,给自己的保温杯装满药茶,惬意的坐在地毯上喝茶。

    “您老找我干吗?有事儿赶紧的说,没事您老回您老那儿去。”对于弟弟的挂名师父,乐韵表示很……苦恼,情绪上她是想将人踹出去的,理智上又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了,”蚁老睁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盯着小丫头像饥饿要死的人看到蛋糕一样的热切:“小丫头,你那晚收取针法的手法太漂亮了,你有底子,再学会我的幽灵手手法,一定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蚁长老提到手法,乐韵就知老人家见猎心喜又想拐她拜师,心里那叫个无语啊,太贪心了有没有?

    老人家强行抢她弟弟当徒弟,还不死心的来拐她,他知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就不怕她翻脸取消让弟弟拜师的决定?

    想着,乐韵心里有个小人冒出来一个劲儿的教唆着不让弟弟拜老家伙为师,教唆自己一脚将老人给踹出帐篷让耳根子清净些。

    小人出来蹦跶,天使也冒头一个劲儿的怼小人说啥做人得厚道要尊老爱幼,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凤尾竹的面上不用计较没事总刷脸的老人家……

    心头小人和小天使闹得不要交,乐韵一把两小人丢进小黑屋关禁闭,瞅着说得唾沫四测的老人乐呵,他说让他说,她就当听人说书解闷儿吧。

    蚁老原本以为小丫头会不耐烦的轰走自己,却发现小丫头满面纠结的苦恼了一阵,也没发火,就那么笑咪咪的听自己说话,心头那叫个欢喜啊,这年头的年青人很少有愿意听老人唠叨的,小丫头不仅在听,还听得认真,那小模样简直太可爱了。

    听人说话的孩子是个好孩子啊,看到小丫头那副洗耳恭听的端庄相,老人家就联想到将来小徒儿想必也是如此乖巧,想想就心花怒放,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满心欢喜,他也不怕口干舌燥,叽喱哗啦的大说特说,倒过来倒过去无非是学会了他的拿手本领保证能令人身手灵敏如闪电,想从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身上摘走什么东西如探裹取物,还有就是他脾气好耐心好,总之就是自吹自擂的吹嘘自己的看家本领好,人好,拜他为师不吃亏……

    蚁长老在那里涛涛不绝,口惹悬河,唾沫横飞,可苦了某些想趁下午有暇去拜访小姑娘的人家,他们等了又等,脖子都拉得有长颈鹿脖子那长长也没见蚁老从乐小姑娘的帐篷离开,特郁闷,蚁老一日三餐都在小姑娘厨房吃饭,他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不能在吃饭前后跟小姑娘说吗,干么要跟别人抢时间啊?

    左等右等,等了近一个钟还不见蚁老让位,别人还熬得住,黄支昌就不怎么熬得住了,燕少是开飞机去买菜,也不知多久就会返回,一旦直升机回来,小短命鬼必定又去厨房忙,到时必就算没有大把人跑去拍马屁,宗门长辈们想找人说话也不方便。

    他坐如针毡,吴掌门表面淡定如常,内心也不怎么高兴,观音殿的长老是故意呆在乐某人那里不走的吧?或者是乐某人与某老串通一气,假装聊得投机,不让别人涉足她的帐篷?

    心头不郁,对观音殿长老的看法也是带了颜色,他也仅只能暗中表达不满,明面上是半个字都不能说出来的,毕竟观音殿的蚁长老与他师父同代人,古修界中的元老级人物,谁不恭敬着。

    又等得近半个钟,还不见蚁长老从某人那里离开,吴掌门不准备等,看向师侄:“俞师侄,你代师门去拜访。”

    坐于右侧的俞珲,应声:“俞珲遵掌门令谕。”

    龙雁柳长鹤望向东方师叔,想知道师叔是否有什么吩咐。

    东方慎坐于左侧长老们坐的一排的第一位置,好似老僧入定,对一切浑然不知。

    师叔没有表示否定,说明赞同掌门的决定,龙雁柳长鹤本来想自请随师侄俞珲一起去拜访的也没有提出来。

    俞珲也没有再多问,起身理顺衣衫,躬身后退几步,抱着佛尘向外走。

    吴掌门看向徒儿黄支昌和俗家弟子李资望,示意他们随行,因太师叔祖都没反对,李资望心中纵使有一百个不赞同也没资格质疑掌门决定,起身跟在俞师伯身后。

    黄支昌早就盼着师父的指示,得到示意,赶忙爬起来也快带追上俞师兄的脚步。

    俞珲早已猜到掌门师会派谁跟着自己去见乐家姑娘,连眼角都没向后瞟,从容出帐篷,从从容容的从切蹉场内走向乐家姑娘的帐篷。

    俞珲走得不快,也不慢,很稳很平静,一路目不斜视,到达乐家姑娘的帐篷前稍稍放慢脚步,到帐篷门对着的地方时看到乐家姑娘坐在面对帐篷门的地方,与坐在她左手侧的蚁长老在喝茶,她脸上笑容灿烂,蚁长老在低声和她说话,从能听到的字句可知她们谈论的话题是南海岛屿的海鲜和岛上的特产。

    一眼看到乐师弟的孙女,俞珲心中百感交集,迟疑一下才缓步走向白色大帐,走得近些,轻缓的自报来历:“圣武山弟子俞珲来拜访乐小姑娘,不知小姑娘可方便?”

    随同而行的黄支昌瞬即愤然,俞师兄是奉宗门掌门命令而来,这么给小短命鬼面子,岂不是在灭自己锐气?

    与小丫头谈山水谈食材的蚁老,看到圣武山仨弟子过来时很识趣的先止了话头,笑咪咪的瞅着外头的仨,跑来扰他的兴致,他啥都不说,就想呵呵!

    乐韵在看到外面的人时并不惊讶,她闲着无事窥听四方时听到了圣武山掌门说话声,早就知道来人是奉命而来,而非私人之间的探访。

    圣武山掌门早不派人来晚不派人来,不派张三不派李四,特意钦点与她爷爷同师父的师兄在重阳节时分派人再来拜访她,无非是欺她年少,想用道德与孝道方面逼得她不得不给爷爷的师兄面子,从而将有些事大事小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爷爷的师兄俞前辈,她确实是尊敬的,但是,要不要尊重圣武山,那就由不得别人做主。

    虽然是第一次正面与爷爷的师兄打照面,乐韵也很平静,看着已呈中老人面相的俞前辈,生出几分同情,他夹在宗门与师弟之间,左右为难,想必心里也不好过吧。

第一千零六章 话不投机(3更

    乐韵不太清楚俞前辈在圣武山日子过得怎样,所谓从小着大,从他被派来见她就能猜出他在圣武山是受排兑的。

    爷爷当年还在圣武山时,黄老杂毛的师父便是执印掌教,正因黄老杂毛有师父庇护,纵使颠倒黑白,强抢她爷爷的东西还指鹿为马污陷同门也安然无事,反而遭受不白之冤的人还被多方打压,受尽欺辱被迫离山。

    俞前辈是她爷爷的师兄,曾为师弟申冤,试想,黄老杂毛师徒哪能不排挤他。

    到如今,因她崛起,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又想利用俞前辈与她爷爷的师兄弟情分,派他出面当说客,想让她看在俞前辈的份上将以前的事一笔勾消。

    讲真,乐韵很想问问某些老杂毛是不是用脚盆洗脸的,尤其是……跟在俞前辈身后的某个老杂毛,他哪来的脸跑来她这里嘚瑟?

    心中对圣武山某几个人有千万不满,然而在这一刻也先埋在心底,对着奉令面而来的俞前辈微笑:“俞道长请进。”

    “叨扰了。”俞珲与师弟的小孙女的目光在空中相碰,温和的笑了笑,缓步走到帐篷门口微微低首入帐,一步一步的走向小姑娘。

    主人没有说请其他人,也没有说让其他人站在外头,李资望不声不响的跟在师伯后头钻进帐篷。

    自己明明与俞师兄同来,小短命鬼竟然视而不见,分明是给他下马威!黄支昌心头直冒火,想转身就走,看到李资望跟着进去,他若不进去更尴尬,怀着满肚子的火气也跟着进帐篷。

    白色帐篷内行李很少,显得干净宽敞,黄支昌打量了一眼,沉着脸跟着师兄在小短命鬼对面盘膝坐下,他坐在师兄的左手侧。

    负责当茶童的小师侄不在旁,没人帮自己端茶递水,乐韵只好自己动手取一次性杯子倒茶,请客人喝茶,讲实话,她愿意上茶也是看在俞前辈的份上,若是黄老杂毛一个人来,甭说茶,连尿都不给老杂毛喝。

    小丫头给仨人一人一杯茶,她自己一杯,没有给自己的份,蚁老逮住机会就怪叫起来:“小丫头,你厚此薄彼啊,竟然没有我的份儿,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自己走?反正不管咋的,我就是不走。”

    刚端起茶来的乐韵,无比庆幸自己还没喝,否则没准一口喷了,凶狠的拿眼瞪某个老人家:“您老想要我将您当上宾?”

    “不不不,”蚁老抱着自己的保温杯笑得一脸灿烂:“小丫头别恼,我之前就是说着玩的,你不用对我太客气,对我客客气气我才要睡不着觉呢,你有客,你招待客人啊,当我不存在。”

    黄支昌以为老家伙识趣,让小短命鬼招待客人他自己走,谁知老家伙根本就没走的打算,坐在旁一副看戏的样子。

    横了一眼生怕被别人忽略他的老人精,乐韵慢慢的啜了几口茶,笑盈盈的问访客:“上次圣武山谴李先生来找我说是贵派掌门召见我想让我高抬贵足移驾一晤,不知这次贵派掌门谴道长来我这又有何贵干?”

    尴尬!李资望尴尬得不行,小姑娘旧事重提无非是对那对掌门的做法耿耿于怀,所以小姑娘猜到了俞师伯是谁,她同样语气生疏的称呼为“道长”,甚至不肯称前辈,可见她对圣武山已经没什么好感。

    “……”乐家姑娘口齿伶俐还谁的面子都不给,俞珲眼角抽了抽,偏头看蚁老一眼,面色未改:“本宗差贫道来见小姑娘并无甚么重要的事,只因贫道与小姑娘祖父曾是同师父的师兄弟,让贫道来叙叙旧。”

    “别瞅本老,瞅了也没有,”蚁老老眼一瞪,没好气的怼回去:“你们的意思本老懂,你们想叫本老走,让你们单独和小丫头说话,本老告诉你吧,本老就坐这,你们有什么话想对小丫头说就赶紧说,不想说拉倒,莫说是你们,就是东方慎老牛鼻子来了也不敢提议让本老回避。”

    黄支昌李资望原本也下意识的望向蚁长老,不期然的蚁长老瞪了过来,两人赶紧低下头,当听到蚁长老指名道姓的点宗门师祖级的长辈说事,两人连头都不敢抬了。

    蚁长老说话不怎么中听,俞珲忙作了个揖:“蚁老前辈误会了,小道并无他意,只是普通的叙旧,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否则也不会选在聚会这样的时机来拜访乐小姑娘。”

    “本老懒得管你们掌门那小老牛鼻子老道在想什么,但是,别以为本老不知道某些个老牛鼻子以前做了什么混帐事,现在又想干啥,本老将话摞在这儿,小丫头是本老相中的徒儿,你们想威逼利诱小丫头,本老不介意来一个拍死一个,不服气回去让东方慎老牛鼻子自己过来跟本老理论。”

    蚁老杀气凛凛的瞪着圣武山来的仨,视线重点在某个老年人身上停留一下,他真想一巴掌将某个姓黄的老东西拍死,不就是一个狗肉上不了桌的玩意儿,某个牛鼻子道士还当宝,呸!

    蚁长老气场一开,偌大的帐篷仿若鬼窟,阴森森的,那种阴冷杀气令人感觉好似无数刀指着自己,让人毛骨悚然。

    黄支昌只觉后背的尾椎处蹿出一股彻骨寒气,从下往上直至脑顶,那冷气蹿过,骨髓都像冻住了,。

    他像置于冰窖中,连连打了个数个哆嗦,脸上瞬间冷汗如豆,后背也是汗泠泠的,他不敢动。

    李资望连大气也没敢喘,俞珲也没能幸免,被强大的气场冲击得四肢发冷,只能承受着蚁长老以气势压力的震摄,蚁长老说宗门内做了混帐事的人指的是谁,他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无从辩驳。

    “蚁老,您别放冷气啦,我都快冻成狗了。”乐韵也被老人家的气场给波及到,后背皮都绷直了,苦恼得脸皱成一团:“您老这样子,到时有人回圣武山添油加醋的诉苦,圣武山上那些掌权人还以为我跟您唱双簧给他们下马威,他们是不敢找您老麻烦,我这个无门无派的小草根和家里人就要遭殃了,还不知道某些人又会用什么阴私手段整治我和我家人呢。”

    “谁想告黑状就让他告,本老也想听听他们能编出什么花儿来,等他们闹腾够了,我老人家亲自去逮东方慎老牛鼻子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刚好我老人家也想问问老牛鼻子眼睛是不是瞎了,所以任几个跳梁小丑到处蹦跶。”

    蚁老不以为意,倒也很配合的敛了气息,别人有没吓到跟他没关系,小丫头没恼就行。

    黄支昌知道小短命鬼在指槐骂桑的说他会告黑状,心里再恨也唯有忍着,老家伙敢直呼东方师叔祖的名字,必定与东方师叔祖有渊源,他在宗门本来就没有话权,若招了东方师叔祖的嫌,就算师父是掌门也保不住他。

    蚁长老收了气场,帐篷内那种迫人的气势消失,但仍还有余威未散,让人觉得有点冻冷。

    迫人的气场没了,俞珲端正坐姿,平静的表态:“小姑娘多虑了,本门弟子并不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的长舌妇,即使掌门和师叔祖们问话,自然是实话实说,不敢胡言乱言欺上瞒下。”

    “俞道长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乐韵笑了笑,不再揪着没用的话题,直接问:“不知俞道长想说什么?家祖曾拜入圣武山为寄名弟子不假,只是呀后来遭小人陷害蒙不白之冤被逐出山门,贵派差道长来叙旧,是不是想告诉我说贵派已查明真相,择日通告古修界所有事件经过,还我祖父清白?”

    “这……并没有。”俞珲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僵硬,心头沉痛,乐师弟果然将什么都告知了后人的,只是,宗门根本从没有人想要还乐师弟清白,想的只是让乐家姑娘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

    “不是来通知我还我祖父清白的事,那就是让道长来跟我商量约定时间还我乐家祖传之物了?”乐韵又问出一句,心头冷笑,不为她爷爷昭雪,还差人来叙旧,当她是傻子?

    嗡-,乐小短命鬼提及乐家祖传之物,黄支昌如被雷劈了一下,大脑内嗡嗡直响,那些东西……那些东西……

    “也……不是。”俞珲嘴里苦涩,强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乐师弟的祖传之物太珍贵才会遭人夺走,得到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放手。

    “不是还我祖父清白,不是还我祖传之物,那么敢问贵派与我还有什么旧可叙?”

    “……”俞珲被堵得哑口无言,宗门与乐家姑娘只有旧怨,没有什么情义可叙啊,若有也是他私人与乐师弟的旧,只是,他这次是以宗门弟子的身份而来,真的无旧可叙。

    李资望深深垂头,黄支昌唯恐小短命鬼说出更多的事情来,也将头低垂,恨不得当空气。

    “我与贵派没有什么愉快的旧可叙,江湖事江湖了,有些事将来以江湖规矩了结,我与贵派江湖再见也就只有江湖上的情面关系,没有什么私人情份,话不投机半句多,道长请回吧。”

    乐韵不想让俞前辈难堪,但是,他是以圣武山弟子的身份而来,她不能心软,否则,圣武山必定以后还会让他来当说客,会令他陷于更艰难的处境。

第一千零七章追责

    蚁老忽然看不明白小丫头了,从种种迹象看小丫头是个重情的人,从而哪怕他耍赖粘着她,强行抢她弟弟当徒儿,她也没有真正的翻脸。

    这次,他以为乐鸿最尊重的师兄来当说客,小丫头爱屋及乌,可能会给颜面从而有可能因此受制肘,所以他坚决不回避,还摞了狠话。

    结果,小丫头就那么两个问题将圣武山的使者问得哑口无言。

    小丫头的两个问题也是乐家与圣武山恩怨的起源,小丫头提及上辈的恩怨起源等于直戳圣武山的心窝,揭开了圣武山百般掩盖的血淋淋的伤口。

    起源之事不解决,代表着恩怨不可能一笔勾销。

    小丫头伶牙利齿堵得人无法开口打人情牌,蚁老真的很想叫好,如今的年代就算不能快意恩仇,但江湖儿女就该有那样的气魄,该强势就得强,绝不能被人欺负了等对方来说几句好话就不计较。

    需知世间从来都是强食弱肉,吃软怕硬的多,欺负了你一次,你不反抗,他可能上瘾,以后一次又一次的继续欺负,欺负着欺负着就成了习惯。

    蚁老还担心小丫头因重情变成没脾气的烂老好人,所以总想盯着小丫头,免得她将自己的小徒弟也教成软蛋,这下他放心了,有那么个恩怨分明的姐姐,他的小徒儿铁定长不歪。

    乐家姑娘下了逐客令,俞珲压住心中的愧疚,默默的起身向主人点点头:“打扰了乐小姑娘和蚁老雅兴,贫道等告辞。”

    蚁老眼皮都没掀,乐韵平静的目送:“道长慢走。”

    李资望黄支昌也巴不得快点离开,默声不响的站起来,微微揖礼再转身,跟着已转过身的俞师伯/俞师兄向外走。

    俞珲转身时脸上情不自禁的浮上了心酸,乐师弟遭劫难而逝,孙女幼年也险遭毒手,明知罪魁祸首是谁,他却不能为乐师弟雪冤,与乐师弟的孙女相见也如陌生人,他什么都做不了,何其无用。

    心头沉重,也不敢回头看乐师弟的小孙女,走了两步,将所有的情绪斂尽,乐师弟的孙女胸有沟壑,这样就好,他也放心了。

    走出白色大帐篷,俞珲对明里暗里关注的目光好似宛若不知,如来时般目不斜视、面无波澜的踏着草坪回圣武山的营帐。

    担心小短命鬼对自己发难,黄支昌的心一直是高悬着的,直到走出帐篷,沐在大自然的明光之下,他紧绷着的神经才得以放松,暗中观察发觉很多帐篷中都有人关注着乐小短命鬼的帐篷这边,不敢露出不满情绪,垂眉敛眼的跟在俞师兄身后移动。

    龙雁柳长鹤自俞师侄离去便默默的坐等,当去拜访小姑娘的仨人还没呆到半柱香时间便返回来,看师兄弟俩暗中对视一眼,皆目带忧色。

    穿过切蹉场地,俞珲从容回宗门大帐内复命:“回掌门,俞珲有负厚望。”

    他语气平静,犹如奉令去时般波澜不惊,微合双眼的东方慎启开眼,视线落在后头两位低头垂眼的俗家弟子身上,却没有点谁说话。

    “她怎么说?”吴掌门心中不悦,又不能失风度,耐着性子问原因。

    “乐小姑娘问本宗差弟子去有何贵干,弟子说只是叙叙旧,小姑娘问了两个问题,一是问叙旧是不是要叙宗门查明当年真相还她祖父清白的事,第二是问是不是找她商谈本宗还乐家祖传之物的事。

    宗门并没有提及当年事,弟子否认,之后乐家小姑娘说她与本宗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旧情可叙,江湖事江胡了,有些事依江湖规矩办,乐小姑娘与本宗只有江湖情面,没有私人交情可言。

    话不投机半句多,小姑娘就此将弟子仨请出门,弟子即回来复命。”

    俞珲微垂眉眼,平淡的拣重要的谈话主题说明,即没夸张也没有避轻就重,实话实说,至于关于蚁老的那个环节就不一一说了,由他说出来只会有反作用。

    回了话,他便退后,退到右侧坐着,宛如一座石像,面无表情。

    “李姓弟子,你将那边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一遍,免得有人背后告黑状,故意夸大其词歪曲事实,借机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数天没说话的东方慎,视线挪到另一位俗家弟子身上,点名让弟子再细说他们去拜访小姑娘的经过。

    闻听乐家姑娘提及乐家祖传之物以及要还乐鸿清白之要求,吴长风的脸黑如锅底,气得下巴下留着的一撮胡须抖了几抖,他还来不及表示愤怒,听到东方师叔点李资望回话,瞬间如冷水淋头。

    东方师叔若只点李资望回话倒没什么,偏师叔还加了后头的话,那就是明晃晃的在说黄支昌背后常小人行径,又想故意歪曲事实,会挑拨他对付乐家,也间接的责备他听信弟子谗言,事非不分。

    黄支昌听到师叔祖点了李资望说详细经过便感觉不妙,师叔祖对他不满意!他的一颗心差点跳出嗓眼,紧张得不敢喘大气儿,小心翼翼的挪到最末席坐着当空气。

    被点名的李资望,往前走两步,在宗门长辈们很锭的地方跪坐于地,低声叙说他们从进乐小姑娘帐篷之后的所有细节,观音殿蚁长老说了什么那一环节也没有半点隐瞒。

    俗家弟子在说蚁长老指着东方太师叔的名字骂老牛鼻子时,圣武山的众老皆垂着头装聋作哑,那位长老敢指名道姓的骂,他们可不敢听啊。

    其实,李资望也不想将蚁长老骂骂咧咧话的转述啊,他是在场人,为了不被有心人夸大其词让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他只能有啥说啥,将自己记得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他悄悄的瞄瞄众长辈的脸色,发现掌门人的脸色十分不好,悄无声息的退到右侧师叔师伯们后头坐着当雕像。

    龙雁柳长鹤等人不方便就乐家姑娘说要还乐鸿公道和还乐家祖传之物的事发表言论,都当哑巴。

    见众人低头装傻,东方慎平静的笑了:“那边说了什么,贫道都有听到,再听俗家弟子转述一次等于听了两次骂,蚁长老的原话更激烈一些,俗家弟子已经尽量用词委婉以维护贫道的颜面,李姓俗家弟子和俞珲始终记得以宗门名誉为重,非常不错。”

    俞珲、李资望连说“这是份内之事”。

    东方慎对两晚辈点点头,看向现任掌门:“何人强夺了乐家祖传之物,着令其人寻回交于本宗,本宗再择时机亲自将乐家之物物归原主,限时一年,若有人阴奉阳违,门规处置。”

    其言一出,黄支昌骇得面无人色,乐家祖传之物早已不在他手中,有些东西就连他也不知现今在何处,教他寻找,比大海捞针还难,何况,就算真的寻到了,他又有何理由去要回来?

    吴掌门亦大惊失色,惊惶的求情:“师叔,几十年过去了,那些东西怕早已……”

    他想说那些东西怕早已坏了或遗失了,哪还寻得来,不如补偿点钱,刚说了开头,被师叔用冷嗖嗖的眼神一扫,惊得心头一跳,忙忙低头,将后面的话也全部咽回肚子里。

    “找不回,让涉事人从圣武山上三跪九叩的一路叩首登乐家门认错。”东方慎淡漠无情的目光从黄姓弟子身上掠过,又冷冷的扫了吴长风一眼,轻轻的合上眼,再不理事。

    柳长鹤等人暗中吸了口凉气,让人三跪九叩的跪行到乐家认错,那种惩罚与将人逐出山门一样重,让人去乐家认错都觉得让人颜面无存,若真跪行去乐家认错,不仅是自己的辱耻,整个圣武山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吴长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向师叔,可师叔已经闭上眼睛,明显不愿听任何解释,他四肢僵硬的坐着,半晌都回不过魂。

    黄支昌比遭雷击还惊恐,为什么会这样?

    若让他跪行去乐家,还不如杀了他。

    他想求师父,看到师父都不敢反驳师叔祖的话,他连坐都坐不稳,瘫了下去,后背冷汗如雨下。

    黄支昌惊恐,吴长风亦满心茫然,过了良久良久,他才从那种思绪完全不知飘去哪了的境界中回魂,心头惶惶不安,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明白东方师叔的意思。

    当年乐鸿与黄支昌不和,并无太大的矛盾,直到因乐家祖传之物的事才真正的反目,黄支昌做的事确实有点阴损,他偏袒黄支昌,最后的事也因乐鸿离山结终,从此再无人提起。

    当时事发时,东方师叔与好几位师伯师叔皆闭关中,待出关时,也没有追查乐鸿那件事。

    乐鸿再没登圣武山,也没找黄支昌讨还乐家之物,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淡忘了当年的事。

    直到乐鸿孙女以医术名动京城,古修界皆认定她为仙医门人皆去为她贺生辰时,他才忆起旧事,为送不送贺礼的事纠结了很久。

    东方师叔知道仙医门人就是乐鸿的孙女,甚至乐家新添麟儿,东方师叔明知宗门派人去吃了满月宴,也没有提及半句当年旧事。

    师叔多年来没有要翻旧案的意图,为什么现在会追责,想追回乐家之物归还乐家?

    吴长风心中惊惶难安,有没可能东方师叔早就看黄支昌不顺眼,所以才借机想将黄支昌逐出门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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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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