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3章 公子果然没说错,斯文人心肠最坏又阴险(求订阅求票)
等到李义府与那许敬宗各领着二十名差役离开县衙之际,就看到有几位膘肥体壮的程家人。
由程发与程达各领一队,加入到了这两只队伍里边。
面对着程三郎派来的监工队伍,李义府与许敬宗虽然心中十分不爽,但能咋办?
谁特么的乐意撂挑子不干?当然不敢。
离开了县衙,李义府策马驰于许敬宗的马车边,憋了半天之后,最终忍不住凑到了车帘旁小声地道。
“许学士,下官有一疑问,还请许学士不吝指教?”
许敬宗微愕,朝着李义府看过去,而李义府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径直言道。
“下官自认,做事向来规规矩矩,小心谨慎,就算是弹劾程家人的奏折,也从来都是就事论事。”
“那么多的御史,里边得罪他们程家人狠的多了去了,可偏偏陛下却让下官过来……”
许敬宗何等老辣之辈,自然听出了这位同样为文官的后辈言下之意。
许敬宗眯起了两眼,心中栗然而惊,此刻他才反应过来,怕是自己与李义府两个不同体系的文官。
都被撂到这洛阳县衙门来,十有八九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而是因为程三郎这个深得帝宠的混帐小子在后边作妖蛾子……
许敬宗忍不住大巴掌一拍前额,脸色显得份外难看地嘟囔了一句。。
“看来,老夫还是太小看了那小子在陛下跟前的影响力。”
虽然许敬宗没有谈兴,放下了车帘,但是这话落在了李义府的耳朵里边。
也足以让这位老奸巨滑的奸臣大材,细品出许多的味道来。
内心不禁浮起了一丝悲凉,看样子,自己想要离开程三郎的想法,怕是很难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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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的几名护卫,今日正好不当值,特地到那街市之上瞎溜达了一圈,顺便在外面用了一顿酒食。
这才美滋滋地摸着肚皮回转玉鸡坊,作为亲王殿下的护卫,平时出入,自然也不会换下自己那身醒目的衣着。
毕竟,这好歹代表着他们的身份不简单,吃个饭,结帐的时候还容易有折扣。
其中一位摸着肚皮,表情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地朝着身边同伴问道。
“对了哥几个,你们说,那程三郎会不会上门来,跟殿下要人?”
“哈,我说你小子胡说什么?你也不想想,咱们殿下可是堂堂堂皇子。”
“他程三郎若是为了这么点屁大的小事情,就敢带人上门来,回头那帮子御史不把他给喷成碎沫才怪。”
“就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看到那些程三郎居然敢如此对待大唐的亲王,呵呵……”
听到了身边一干同伴之言,这位当日冲那些洛阳县的差役们耍过拳脚的护卫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个道理,那位程三郎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率领一票差役冲击亲王府邸抓捕人犯。
“咦,你们瞅,那坊口怎么蹲着一帮子差役。”一位打着饱嗝的护卫抬手指了指坊市正门吃完了冰淇淋,再把那个装盛冰淇淋的蛋卷也吃掉,李明达仍旧意犹未尽。
“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程处弼看到李明达那副期盼满满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又给她做了一个,顺势提醒了一把。
“公主殿下,此物太凉了,可不能吃多了,一天吃两个就好。”
“好的程三哥哥,娘亲,帮我收好程三哥哥给我做的冰淇淋,我一天只吃两个,好吗?”
长孙皇后只能没奈何地点了点头,主要还是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闺女,着实难以拒绝。
乘着长孙皇后吩咐人过来将那食盒提走的功夫,程处弼冲李恪挤了挤眼。李恪则是装死,继续埋头啃着那个蛋筒……
程处弼气的眼珠子都鼓了起来,这位不良皇子,在外边浪得飞起,跟朵交际花似的。
一旦面对他父皇还有母后,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就像是瘟了三天的童子鸡。
程处弼只能放下了让李恪来跟李明达沟通的幻想,朝着这位大唐皇帝和皇后的掌上明珠讨好地一笑。
“殿下,现在,咱们晋阳书坊,搁在那里,都已经停工了,可是停了工,还得发工钱,所以微臣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正在眯着两眼幸福地舔着冰淇淋的李明达歪着脑袋打量着程三郎。
“程三哥哥,是赚钱的好点子吗?”
“必须是,肯定能赚钱。”程处弼用力地点了点脑袋以增加说服力。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李恪不动声色地继续跟耗子吃米似地小口啃着那蛋筒,不乐意地伸出了脚顶了这家伙一下。
李恪手忙脚乱地抓着差点掉到地上去的蛋筒,赶紧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以作证。”
李明达看了一眼李恪,又看了一眼程三郎。“那好吧,但是,不许再让我欠钱,我会不开心的。”
“殿下放心,肯定不能亏了。”程处弼赶紧讨好地笑道。
一旁冷眼旁观了半天的长孙皇后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准备让晋阳书坊印什么东西?”
面对着长孙皇后这位睿智的女性,程处弼自然不敢打马虎眼,只能耐心地解释道。
“印报纸,就是一种,比书薄,只会有一两张纸,但是内容不会局限于某一本书的小玩意……”
程处弼作为主讲人,旁边的李恪则负责补充,二人将报纸形容成了一种带着一定的时效性和趣味性的定期刊物。
听到了二人的解释,长孙皇后倒也不以为意,不禁笑了起来。“大概明白了你们的意思。”
“就是有些类似于朝庭的邸报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婶婶英明,大致仿佛。”程处弼点了点头道。
“这个东西能赚钱?”长孙皇后狐疑地打量着程处弼和李恪,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不许弄什么歪门邪道的。”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顿时不乐意了,指了指身边的李恪,又指了指自己道。
“婶婶,你就算不相信他,那也得相信小侄我的人品,怎么可能会弄歪门邪道的东西。”
“???”
第2284章 这小子敲打起人的手段,那么的与众不同(求订阅求票票)
齐王李祐呆呆地坐在案几后边,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几位跪坐在跟前,表情哭丧的护卫。
听着他们语带哽咽地讲述起了今日的遭遇。
他们想回家,结果被一帮洛阳县的差役给拦下,然后直接就将他们这些武孔有力的齐王府护卫给扔到了那洛阳县衙门的大牢里边。
经过了那些差役中昨天被殴者的辨认之后,留下了动过手的,没动过手的都被送了回来。
“那程,程洛阳还说,殴打伤害公务人员,妨碍执法,还有肇事逃逸……”
“决定拘留一干触犯这些律法的护卫都要拘留十五天,另外,还需要赔偿洛阳县衙工程队的误工费、人工费、清洁费等,共计二十一贯五百三十七钱……”
李祐的眼皮不停地在狂跳,好半天,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没有第一时间无能狂怒。
“本王记得,顾老七,还有赵德他们两人昨日也并未动手,未何他们不与你们一同回来?”
“方才,在被那些差役抓捕的时候,他们都不小心反抗了几下,也被以殴打伤害公务人员,妨碍执法的罪名拘留十日。”
“……”李祐抹了把脸,手指头指着这几个灰头土脸的侍卫,半天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子。
最后化为了一句愤怒的滚,吓得一干刚刚被释放的护卫连滚带爬的蹿了出去。
李祐抬起了手,揉了揉发涨的额头。这洛阳,真特娘的不能再呆了。。
程三郎这个混帐玩意,本王已经都示弱了,你特娘的居然还敢这么干。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这程三郎,也着实太过无法无天了吧,难道那些御史就不管一管?”
一位齐府的心腹忍不住愤愤地小声吐了句槽。
“你觉得程家人会怕别人弹劾?”另外一位心腹亲随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
“御史台这么些年来,弹劾程家人的奏折几乎就没停过,可有用吗?”
“程三郎,好好好,本王与你誓不两立。”李祐愤怒地以掌击案,然后愤愤然地拂袖而去。
“诸位,现在怎么办?”坐在厅中一干人等齐齐傻眼。
齐王殿下分明就是想不到什么招数应对,可又不乐意服软,直接撂挑子了。
“此事殿下不出面,咱们能怎么办?”
“既要让齐王府的人认罪,又还要齐王府赔偿财帛,这消息要是传开来,殿下岂不就颜面尽失。”
“话说回来,某家自认也跟官府打过不少的交道,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肇事逃逸,这是什么罪名?”
“……兴许就是程三郎那个混蛋自己编造罗织的罪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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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绣衣便脚步匆匆地步入了宫中,径直往那文成殿而去。
不大会就来到了文成殿外,此刻,里边正有陛下爽朗的笑声,还有长孙皇后那温婉又能宁心的嗓音。
赵昆此刻正立身于殿门外面,里边陛下正在那里跟皇后娘娘谈笑,自己自然不会刹风景地呆在殿内。
而对面,那位胡尚宫也同样立身于殿门外,笑意吟吟地打量着这春日的美景。
赵昆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那位快步赶来的绣衣,不禁一愣,旋及迎上前去。
“杜绣衣,你怎么来了?”真特娘的闹心,好想要痛快放肆地狂笑一回。
“二位卿家,都别装昏迷了,快起来吧……”李承乾一脸黑线地轻声劝道。
双眼紧闭的程处弼心中直呵呵,除非那个不要脸的混帐老司机先起,不然有本事跟老子比谁更能躺。
张玄素心中暗暗发狠,老夫打死也不会醒,现在醒了,起来是被你们当成装的,太特娘的丢人。
两位各自保持着最初摔倒的姿势,内心戏极其丰富的演员都在咬紧牙关,打死不当那个第一个爬起来的人。
李承乾这下子,可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一干东宫属官也都是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陛下?!”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带着三分惊惧,七分震惊的叫唤声。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抬头朝着丽正殿外望去,包括那两位躺在地上的演员。
李世民双手负于身后,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这两个演员身上。就看到了程三郎第一时间翻了下眼皮然后飞快地闭上。
而张玄素则是睁开了眼睛之后,看到了自己后,眼珠子瞪得更加的夸张。
李世民的面部肌肉一阵疯狂的抽搐,赶紧猛一扭脸,朝着旁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控制住差点暴发的情绪。
“儿臣参加父皇。”李承乾一脸尴尬而又有些无奈地上前两步,朝着父皇一礼。
期间还特地拿脚踹了下处弼兄,希望这货赶紧起来别装了。
“你们两个,都给朕起来!”
李世民先扶起了李承乾,大手温和地拍了拍这位受苦又受难的亲儿子肩膀,然后黑着脸喝道。
这下子,程处弼与张玄素二人只能灰头土脸的一块起身朝着大唐皇帝陛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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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牵着李承乾,站到了那案几跟前,目光威仪,表情阴沉地厉喝道。
“太子是你们的君,你们是太子的属臣,居然如此荒诞无礼,成何体统,你们眼中,还有太子吗?!”
“臣有罪……”程处弼第一个拜倒在地伏地请罪。
于志宁不乐意地扫了一眼这位认罪速度一流的程三郎,无可奈何的也与一干东宫属臣伏地请罪。
“程处弼,张玄素!”李世民负起了手,目光幽深地打量着这两个混帐。
一个是老谋深算的老司机,一个是莽撞蛮横的新司机,嗯,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们二人,视太子如无物,咆哮丽政殿,更作出……作出这等无赖之举,实非人臣所为,朕罚你们二人俸禄一年,以敬效尤。”
程处弼心中一疼,泥玛,地上一趟,一年俸禄没了……
但是现在,看到怒火都快要从脑门顶上的百会穴喷出来的大唐皇帝陛下,程处弼还是第一时间认了怂,咳,从了心。
“陛下圣明,臣也觉得自己行止有差,的确该罚。”
一旁的张玄素恶狠狠地斜眼角盯了一眼程三郎,这个混帐小子居然把自己刚刚想好的认罪词给抢了去。
张玄素又不乐意跟程处弼说一模一样的话,只能长叹了一声,伏地认罚。“臣确有过错,该罚。”
第2285章 只要酒到位,是人是鬼都能够瞅出个一二三来(求订阅求票)
“你小子跟齐王那家伙怼上了?”卢国公府内,程大将军正在呷着茶汤,看向跟前的程三郎。
程处弼面对着亲爹的质询,一脸理直气壮地道。
“爹,孩儿哪有跟齐王殿下怼上,孩儿那只是照章办事,秉公执法而已。”
“放心吧,爹又不是找你的茬,再说了,那小子名声臭得很,你拿他来给洛阳的勋贵打个样,怕是陛下也不会有意见。”
听到了亲爹这话,程处弼不禁一愕,这才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嘿嘿一乐。
“……爹,孩儿真没想那么远。”
程大将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三郎,然后大手一抬,对着跟前坐着的一票亲儿子在那里点兵点将。
“你没想那么远,那是你脑子不够活,害得老夫还得替你们这帮子小娃娃操心。”
亲爹一怒,娃娃们都齐刷刷埋头认怂以表达对亲爹的敬意。
程大将军很满意一帮娃娃乖巧的模样,抚了抚浓须,慢悠悠地道。。
“老三,那许敬宗,还有李义府,此二人,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看着这位明显有话要说的亲爹,程处弼觉得自己没必要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讨好一笑言道。
“爹,陛下说他们是能臣干吏,孩儿跟他们二人接触的时间也不长,暂时还没谱。”
听到了这话,程大将军自信地一笑翘起大拇指冲自个一比划。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问策于老夫?”
“孩子这不还没开口,倒是爹你先吱声了,还是爹爹心疼孩儿。”
“你小子,就是个马屁精。”程大将军呵呵一乐,不过亲儿子拍马屁。
终于也是父慈子孝的一种语言艺术,多来点也不打紧。
“也罢,既然如此,回头明日你就请他们二人回府,老夫摆个家宴,掂量掂量他们。”
此言一出,程处弼瞠目结舌地看着亲爹。“啊,这……这不合适吧?”
旁边的几位成年的兄弟们齐刷刷两眼一亮。
“老三啊,这有啥不合适的?既然是你的同僚兼下属,请他们过府一述,既可以增加彼此之间的情谊,又还能让对方放下戒备。”
“就是就是,爹可是有句话说得很对,酒品如人品,只要酒到位,是人是鬼都能够瞅出个一二三来。”
“对对对,一顿酒看不出来,那就多喝几顿。”
看到亲儿子们如此懂自己,程大将军笑得眉舒目爽,抚着钢针一般的浓须道。
“你们这几个小娃娃,也就只学得老夫一点皮毛而已,光喝酒,那可不成,酒得到位,这招子也得瞅得准,自个的脑子里边得有个度。”
“不然,就算是喝成个滥酒坛子,又有何用?”
程处弼一脸心悦诚服地看着一本正经胡,咳,一本正经地讲解着怎么程府家宴的好处。
别人眼里边犹如修罗场,炼狱之地的程府家宴,其实就是人性的一块试金石。
不但能够测试赴宴者的人品,更能够深刻地挖掘对方的内心,让对方能够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
,一定不会的……”
卢承庆差点就想叫一声祖宗了。泥玛,惹到程家人,年都过不成。
“处弼兄走吧,咱们就给卢郎中一个机会呗。”李恪强忍住笑,跟程处弼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回到了卢承庆的公房之中,程处弼将四张卷子搁在了那里。
“这一份,是晋阳公主殿下举荐的人,辛茂将。陛下有评语,嗯,此人的文章最为平实,言之有物,必定能成今岁科举之魁首。”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了眼程处弼,兄台,你没胡子你薅什么薅?学我父皇犯不着连举止神态都学吧?
“还有,这位叫上官仪,是吴王殿下举荐的才俊,还有这俩是本官举荐的才俊,这人叫任雅相。
还有这个叫吴江寿的,这家伙只需要让他上榜就行,毕竟本事没有另外那三位厉害。”
卢承庆连连应是,一面下笔如飞,将这四个名字抄录了下来,并且还特地拿笔在那里标注了下。
这才讨好地将那本名册朝着这二位他惹不起的大佬跟前一递。“烦请二位过目……”
“哟,一二三四名?这,这合适吗?”程处弼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恪,又斜眼睛看向卢承庆。
就见方才怂得跟什么似的吏部考功司郎中卢承庆此刻一脸正气凛然,仿佛是面对枪林弹雨也能够挺胸面对的烈士。
“必须合适,都是是陛下御前过了眼的乡贡才俊,谁敢说不合适,有本事去弹劾本官。”
“不错不错,卢郎中果然有名臣风范,等到此次科举事了,小王定然会上禀父皇……”
李恪笑眯眯地朝着卢承庆一礼,这才正色言道。
卢承庆亲自将程处弼与李恪送到了吏部衙门的大门口,满脸堆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憎狗嫌的玩意洋洋得意翻身上马而去。
直到这二位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之后,卢承庆的脸色以最快的速度黑了下来。
嘴皮子哆嗦着,似乎想要发两句狠话,可是一想到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好惹的货色。
最终,一切的烦恼与痛苦,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大袖一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萧瑟颓唐的气息,朝着衙门里边行去。
长孙无忌终于迈步,进入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先是将房门狠狠地合上,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案几跟前。
“程处弼,黄口小儿,粗鄙武夫,简直……有辱斯文,岂有此理!”
长孙无忌一边低声喝骂一边气的连拍了好几下案几,一想到方才自己为了避免尴尬。
不得已,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蹿到了卢承庆旁边的另外一位郎中的公房里边。
就那么假借着来视查公务的由头,生生在里边跟那位被吓得心惊肉跳的郎中大眼瞪小眼地呆着。
直呆到程三郎还有吴王那两个混帐离开吏部,他这才有机会蹿回到自己的办公场所。
整个人的心情越发地不美丽。一想到自己堂堂吏部尚书,大唐皇帝陛下的挚友,皇后娘娘的胞兄。
居然被程三郎还有吴王李恪那两个混帐小子在吏部内羞辱,简直……
第2286章 不挣扎的齐王与遗憾的程三郎(求订阅求票票)
特别是看向许敬宗这个老匹夫时,还特地多打量了几眼。
似乎就是想要深刻地将此人的容貌镶嵌进自己的视线里边。
而这位李管事身边的一位面目狰狞的护卫,正是梁猛彪,他在仔细地详端着李义府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伪装成李管事的昝君谟的目标早就已经订下了许敬宗,但是之后,这位县主薄李义府也同样冒了头。
自然也列在了齐王李祐报复的名单上。
这家伙,自然就成为了早就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杀人技,好教齐王殿下知晓自己能耐的梁猛彪的目标。
李义府被多盯了两眼,瞬间就下意识地扭头朝着那梁护卫看过去,不禁有些狐疑。
总觉得这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护卫,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善良。
许敬宗也同样注意到了那位李管事打量自己的目光,不过考虑到自己手写的那份公文,心中就不由得一阵蛋疼。
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只能怪自己太过大意。。
一不小心就着了程三郎那只妖蛾子的道,背上了一口又黑又重的锅。
将程发与程达打发起回县衙监督办公,程处弼难得的又在非节假日睡了一个回笼觉。
毕竟县衙里边多了两位助手,且不说得力不得力,反正人一多,程三郎顿时觉得自己用不着把神经绷得太紧。
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县衙,这才刚到,就有差役上前一礼禀报。
说是吴王府的管家,亲自将一干人犯都送上门来了,而且还送上了五百贯的赔偿款。
收到了这个消息,程处弼顿时有点不乐意了,大步地朝着衙门里边行去。
不多时,就看到了那李义府与许敬宗二人正在厅内吹牛打屁。
看到了程三郎面色不愉的迈步而来,这二位赶紧起身相迎。
“见过程洛阳。”
程处弼摆了摆手,仔细地打量着许敬宗与李义府,确认没有看出他们的身上有外伤。
不禁有点遗憾,原本还以为那位暴脾气的齐王殿下好歹给这哥俩一个教训吃吃。
“不必多礼,二位,齐王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程洛阳,算是已经圆满解决了,齐王府的管家亲自将剩下殴打执法人员的护卫全都送了过来,而且还赔偿了足够的罚款。”
“这是那伤人护卫的供状,还有签押……”
“他们还说了什么,难不成,齐王殿下真的想就这么算了?”
程处弼不禁有点牙疼。“这可不像他的风格,连报复一下都不乐意。”
老子都准备低调行事,不往上报,跟那齐王李祐打持久战,搞围追堵截。
结果这才刚堵了一天,这位齐王殿下就这么顺风顺水的直接怂了,是不是怂得太快了点。
好歹你也要挣扎一下,表示下自己是一位不好惹的亲王殿下才对。
听到程三郎这话,李义府与许敬宗都一脸黑线,恨不得揪着程三郎的衣领问一问他到底是不是人。
这二位可都是日后鼎鼎大名的奸臣,察颜观色的本领一流。
程三郎打量过来的目光露出了惋惜,语气也同样很不善良,顿时让二人心中警铃大作。
确定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得罪了这位程三郎,但是对方真的很想把自己跟李义府往死里弄。
难不成,是因为昔日自己也写不不少弹劾程家人的奏折?“……是。”
咀嚼着美味可口,油香浓郁的猪油酥,魏王李泰的脸色越发地显得阴沉。
太子足疾尽愈,又是程处弼那个粗鄙武夫治愈的。
这一刻,魏王李泰比起过往,更加的厌恶程处弼,若不是他,太子那已经瘸了一年多的腿,怎么可能痊愈?
“程三郎,本王和你势不两立,大哥,不要以为你的足疾尽愈,你的太子之位就能够固若金汤。本王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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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元旦只剩下五天,距离上皇离开骊山汤泉宫已经过去了三天。
李恪这位优秀的皇家工具人,终于又匆匆地赶到了骊山之上。
听着那汤泉宫内的东宫诸率将士们那高昂的诵读《三字经》的声音,看到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自己跟前经过。
李恪一脸哭笑不得,这辈子第一次见人把文章读得这么的铿锵有力。
等等到这些东宫诸率的将士通过之后,他则继续前行,很快就晃悠到了太子汤庭院前。
哪怕是在庭院外,就已经听到了处弼兄的大嗓门在吆喝。
“再来一个,来,把腚撅好,然后大腿用力,来,慢点……
好好的感受酸涨,这代表着你的肌肉正在叫苦,要懂得去享受这样的痛苦……”
“???”李恪一脸懵逼地呆立当场。处弼兄这又是在闹什么妖蛾子,什么叫要懂得去享受痛苦,那玩意谁特娘的能享受得了?
没有理会守卫在庭院门口那些侍卫古怪的表情。醒过了神来的李恪迫不及待地撩起了前襟朝着庭院内走去。
行不多远,就看到了一片空地上,那里的白雪已经被清扫干净,扔着一大堆古怪的器械。
此刻,两个打着赤膊的人正浑身冒着腾腾的热气,正在那里撅着腚,杠着一根两头坠着石块的木棍,上上下下的运动。
旁边,则是裹着厚衣的宁忠宁公公,手里边还提着一件裘衣,一脸担惊受怕的表情看着那两个上上下下的男人。
程处弼轻松地将自己身上那个重量是李承乾三四倍重的杠铃搁下,走到了李承乾跟前拍了拍大手。
“现在慢慢的下蹲,越慢越好……”等看到了李承乾的两条腿开始战栗,程处弼这才及时地将那杠铃单手提了起来。
李承乾在重压突然消失的情况下再也维持不住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旁边的宁忠赶紧飞快地跑上前,拿那件厚实的裘衣给李承乾裹上。“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哪能有什么事,就只是有些脱力了而已。”李承乾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支撑着站了起来。
程处弼也随手从程发的手中接过了裘披盖到了身上,朝着李承乾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殿下干得不错,就先到这儿吧,赶紧先回屋,莫要凉着了才是。”
“大哥,处弼兄,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呆呆地立身不远处的李恪总算
第2287章 来来来,二位欢迎光临程府家宴(求订阅求票票)
许敬宗终于有时间开始进入到县丞的工作状态,而李义府则担负起了那主薄的工作。
至于程三郎,等到李恪这位好兄弟蹿过来之后,哥俩又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后院蹲着。
难得的开始了一次畅快的当值时间的休闲娱乐之旅。
听着那院墙后方传来很有精神的打牌声,那位表面身份是县衙差役,真实身份是绣衣的县衙差役,忍不住抹了把脸。
这位程三郎,果然是没有大事的时候,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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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总算是过了把瘾头,行了,今日就暂时到这。”
程处弼连续抓了三把王炸,将那李恪炸得面无人色,嘴皮子发白,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李恪一副输急眼的赌徒模样,挑眼看了一眼屋外,不乐意地道。
“真不打了,这会距离下值还得有一段时间吧?”
“你当为兄我来上班,就只是来玩的不成?”
“呵呵……”
李恪不想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拉着脸,不乐意地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竹牌。
程处弼嘿嘿一乐又蹲了下来。。
“贤弟,看在你今日与为兄打牌如此默契的份上,今天领你吃顿好的,谪仙醉管够。”
“谁请客?”
“当然是我爹,哎哎哎,贤弟你这是做甚?”
“小弟我明日还有事情,今日就不去了,改日,改日。”
“罢了,看来今日那锅干锅竹鼠,只能喂李义府和许敬宗了。”
“啥?你居然连他们也请?”李恪直接就不乐意了。
老子最爱的菜,你居然拿去招待那两个你看不顺眼的人,兄台,你变了……
“没办法,我爹觉得我刚好有了两位被老丈人委以重任的同僚,决定把我这个当儿子的打打关系。顺便摸摸这两个家伙的底……”
一听居然是这等事情,李恪顿时来了精神,特别是想到干锅竹鼠这顿程家菜,当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脑袋。
“可现在也还没到下值的时间,咱们这就走了?”
“呵,当然不是,咱们现在先去请一位,嗯,就先去跟李主薄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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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薄此刻正在忙碌着,学习着一位县主薄应该干的工作。
作为一位能够干到奸相这种职务的人,能力自然是相当的不错,就像现在,他就正在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听到了公房外传来的说话声,然后就看到了程三郎与吴王李恪二人笑眯眯地连袂而至。
赶紧起身相迎,寒暄两句之后,程处弼也没坐下,而是很亲切地道。
“李主薄,你与许县丞,与程某能够同衙为官,也算得上是一场难得的缘分。”
“今日正好衙内没什么大事,明日又是休沐之日。
今日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一块找个地方,好好吃上一顿,也算得程某为二位新官上任接风。”
“这,这就不必了吧……”听到程三郎相邀,李义府第一个念头是这货又要坑自己。
“不用跟程某客气,咱们就这么定了,一会下了值,咱们就走。”
程处弼很是大气地一摆手,根本就没有给李义府推辞的机会。
然后又如法炮制,将那许敬宗也拉上了聚餐团队。李世民龙颜大悦,嘉许了李泰几句,下旨宣布,又赐给了李泰丝帛两千匹,金两千斤。
鼓励这位米其林魏王再接再励,早日将《括地志》编撰完成。
看到魏王李泰赶紧感激涕淋地朝着李世民拜倒谢恩,程处弼不由得暗暗撇嘴不已。差点就想吐个槽,太子你不赏赐点东西,倒是魏王李泰你赏得飞快。
李世民若有所觉的目光一扫,落在了文臣堆中,份外显得牛高马大,英伟不凡的程处弼看到这货一脸不乐意,嘴里不知道在嘀咕啥,嘴角不禁一扬。
“程三郎何在?”
“微臣在……”程处弼快步出了殿班,朝着李世民的方向恭敬地一礼。
“卿施妙手,使太子足疾得愈,朕心甚慰,卿著《三字经》,使我大唐有了更适合开蒙的文章,更助太子筹办书籍百余万册,进献朝庭,功勋甚著。”
“来人,宣旨。”随着李世民朝着旁边颔首示意。房玄龄站了出来,先是朝着李世民一礼。
这才从宦官的手中接过了圣旨,浏览了一遍之后,开始宣读起来。
满朝文武都看着这位就在前一两个月,刚刚受到了陛下嘉许,成为了除皇族之外,最年轻的四品官员的程处弼。
再一次受到了天子的嘉奖,这一次,不是升官,而是晋爵,从东阿县男,直接晋爵为东阿县伯,赐第一座。
赐金万斤,丝帛五千匹,良田千亩,另外,授金鱼袋……
一系列的赏赐,让程处弼这位贪财的穿越者差点喜极攻心,赶紧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地,诚心诚意地朝着大唐皇帝陛下致谢。
看到程处弼那笑得快合不拢的嘴,李世民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忍不住又叮嘱了句。
“程三郎,你如今也是朝庭四品官员,做事应该谨言慎行,不许胡闹,不然,老夫可饶你不得。”
意思是我以前经常不谨慎,成天瞎胡闹?这话程处弼听得很不乐意。
但是作为一位优秀的墙头草表率,程处弼还是老老实实,份外乖巧地恭声应是。
但这不是代表我是那样的人,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不跟皇帝大佬你计较罢了。
程处弼浑然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一双双讶然的目光,便是那长孙无忌,也忍不住在心里边暗暗吐了句槽。
“这个幸运的混帐小子……”
李靖笑眯眯地打量着程处弼,陛下方才那番话,哪里像是天子在吩咐臣子,分明就是长辈在叮嘱青眼有加的后辈。
便是长孙无忌的亲儿子长孙冲,陛下的长女夫君,陛下也绝对不会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用如此另眼相待的语气说话。
程处弼这才刚刚退下,却又听到了陛下传召一干东宫属臣,程处弼只能扭屁股又窜了回去。
这一次,则是代表着陛下对于太子足疾得愈,又因为太子殿下仁政爱民,这当然属于是东宫属官的集体功。
所以,东宫属官,每人赐金五百斤,丝帛五百匹以兹鼓励。
第2288章 李主薄,你最好回忆清楚再说话(求票求订阅)
程大将军打量着三郎与吴王,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出头,一脸谄媚笑容的官员。
不禁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叉着的双手终于放下,换上了一个攻击性没有那么强的姿势。
“哈哈,来来来,殿下不必虚礼,哎哟,我说老许啊,躲躲闪闪的做甚。
咱们好歹都是秦王府的老人,一块蹲秦王府里边吹牛打屁过,怎么到了老程府中还能害臊不成?”
“大将军,下官……下官……”
许敬宗很想吱上一声,老子从来没有跟你们这帮子粗鄙武夫蹲一块吹过牛打过屁好不好?
可现在被这位体壮如牛的程大将军扯着,健步如飞的往府里拖,许敬宗还是识趣地没有再吱声。
这行不不多远,突然看到了一个小表情很冷酷的女娃突然冲程大将军嫣然一笑,就这么踩着一块会自己动的木板滑了过来。
“爹!”
下一眨眼,又看到了一个年纪更小,一副嬉皮笑脸的小胖墩也如此滑了过来。
小胖墩看到了程大将军之后,灵巧地跳下了下面有轮子的木板,十分乖巧地朝着程大将军一礼。
“见过程大将军。”
“好好好,你们快去玩吧,七宝吧,看好皇孙殿下,莫要让他摔着了。”
“放心吧爹,他不敢。。”
“对对对,我一定不摔。”
“……”然后就看到这两个小娃娃踏上带轮的木板,风驰电掣般的消失在了远处。
“皇,皇,皇孙?”许敬宗的眼角直接就立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翘起了手指头。“皇孙怎么在此?”
程咬金目送着这两个小娃娃消失在远处,笑容里既透着慈祥,亦有头疼和无奈。
“陛下差人送来的,这小子乐意在这里耍,成日在这蹭吃蹭喝的,老夫有啥办法?”
“走走走,甭理会那两个小辈……”
一把就将那呆若木鸡的许敬宗给拉扯走,这下子,许敬宗的小心肝真可谓是突突突的狂跳不已。
皇孙经常到卢国公府蹭吃蹭喝,哦不……皇孙经常到访卢国公府,而且还是陛下恩准……
这已经不是可以用程三郎是太孙太保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理由了好吧?
许敬宗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刚刚才跨步进入府门的程三郎。
又扫了一眼这位身边的程大将军,原本十分艰难的步伐,不由得主动地向前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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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义府,程三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莫要愣着,一会到了府中,就把这里当自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别跟我客气。”
“来我们老程家作客的宾朋,就没有一个敢说程府家宴不是好宴的,是吧贤弟?”
李恪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劲。
“处弼兄,我觉得你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有点问题,为什么要多说一个敢字?”
“有吗?一定是你听错了。”程处弼瞪了一眼李恪,总觉得这位贤弟是在拆自己的台。
“不信你可以跟李主薄,是吧?”程处弼正要开口,那边这些日子被张玄素给怼得一肚子火的于志宁抢先插嘴道。
“张少詹事,程将军是陛下的臣子,但也是殿下的臣子,恩赏与否,自然是由为君者决断……”
“本官这么说自然有道理,照你这意思,但凡是给陛下或者是殿下诊治过疾病的医者,岂不是都要大加封赏喽?”
程处弼直接就炸了毛了,泥玛,居然敢当着面埋汰老子,春风吹,战鼓擂,陛下不在老子怕谁?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程某人升官发财你不乐意是吧?眼红了是吧?”
程处弼把那柄专门用来吓人的仪刀单手抬起,直接指向张玄素厉喝道。
“……程将军,好好说话,这是丽正殿内,莫要动武……”
站在一旁的宁忠心里边慌得一比,赶紧小声地劝道。
张玄素听到了这话,也给气得肝颤,跳脚怒道。
“姓程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等乃是在与殿下议事,与尔一个武夫何干?”
程处弼把仪刀往那宁忠的怀中一拍,大步就朝着张玄素走了过去。
这下子,便是李承乾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了身来,生怕起了冲突。
程处弼站到了张玄素跟前,俯首盯着这位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太子少詹事。
“本官武夫怎么了,你的文才有本武夫强吗?”
“???”张玄素一开始还怕程处弼直接拳脚招呼,可是看到他站定之后。
心中这才暗松了口气,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扎得血淋淋。
看到张玄素那张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想学小野猫怪叫一声扑上来挠自己两爪的模样。
程处弼非但不退,反倒负手而立,又近逼一步。
“这位张少詹事,你的诗赋有本武夫写得好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了。”
“姓程的,你莫要欺人太甚!”
张玄素的脸皮简直就跟潜伏在染坊的臭水沟的野狗,然后被一盆染坊污水给泼了一头一脸般。
“哟,这哪欺你了,那我换个问题,你的文章有我这位武夫写得好吗?”
“说得好像你自个有多才华横溢似的,我tui!”
“!!!!”张玄素愣愣地看着程处弼那张开合不停的嘴巴子,脑袋已经气得有些发懵。
心跳越来越快,虽然程处弼没有给自己造成肉体上的伤害,但是却对自己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简而言之,身体伤害没有,但是精神污辱很强烈。
想自己呕心泣血地苦读诗书数十载,到头来,却连人憎狗嫌的程三郎都比不过,简直,简直气煞我也……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张玄素突然手捂心口,喉咙咯咯作响,突然白眼一翻,软棉棉地栽倒在殿内。
“……”瞬间,一阵不怎么温暖的春风,从丽正殿门外吹了进来,拂过每一位东宫属臣的面颊。
“你,你害死了张少詹事!”一位心态脆弱的东宫属官直接尖叫出声来。
程处弼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货,伸手一摸张玄素的脉博。
这个时候,就连太子殿下也淡定不能,离开了位置凑到了近前。“程卿,张卿如何了?”
程处弼给张玄素摸了把脉,整个人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卑鄙!
第2289章 老夫向来最讲究公平公正,少数服从多数……(求订阅求票票)
程处弼接过程氏琵琶试了试手,音乐声顿时多指尖流淌出来。
拿胳膊肘一顶身边那感情好得穿同一条裤子的吴王李恪,打了个眼色。
“贤弟,那首祝酒词练得咋样,还不来给弟兄们亮个相。”
李恪心领神会地嘿嘿嘿,当既就撂下了筷子捞衣搀袖。
“小弟我也来凑凑趣,也来上两段,接下来,不论是我站在谁的跟前,谁就得把酒倒满一口抽干。”
一旁的大哥程处默也站起了身来,屈起了双手,显摆着双臂上那钢浇铁铸的肱二头肌,笑得份外的兴奋与期待。
“这是自然,吴王殿下亲自下场劝酒,谁敢不喝,咱们大伙一起灌他!”
“好,我们赞成。”程老二、程老四,程老五齐刷刷抬手支撑自家大哥。
作为卢国公主当作家作主的那个人,不喜欢压酒的程大将军欣然抚须,一拍案几,整个厅中顿时一清。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向来最讲究公平公正,既然此刻厅中大多数人都赞同,那就这么办。。”
李义府与许敬宗一脸黑线,哪怕是他们想要举手表决,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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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开始垂着脑袋,拔动着程氏琵琶的弦,音乐随之响起。
李义府就看到程三郎正在那里低着脑袋,耍着琵琶。
而咱们的亲王殿下李恪伴着音乐的节奏,颇为肆意张扬地离开了案几,开始放声高歌。
“如果爱是一杯穿肠的毒药,我喝过。如果情是一汪人世间的浑水,我趟过……”
一开嗓,一首带着淡淡悲怆的音乐与那略显沙哑,而又饱含丰富情感的歌声,就紧紧地抓住了在场一干纯爷们的心。
饶是那许敬宗和李义府第一次听到,可是那打动人心的歌词。
还有每一个历经沧桑,流着眼泪豪饮的纯爷们都懂得的那些撕心裂肺的人生经历。
瞬间就差点让那年近花甲,人生起伏跌宕不休的许敬宗落下泪来。
李义府亦不禁联想到了自己那同样坎坷的命运,以及这些日子以来所感受到的官场黑暗。
被那上官多次反复胁迫,更被一位亲王殿下惦记上,记恨住。
顿时两眼一红,险险就哽咽出声,嚎啕大哭。
就在这个时候,李恪已然来到了那李义府的跟前,举杯高唱道。
“……把酒倒满,来他个不醉不休,我不想问君有几多愁,所有烦恼向东流……”
听到这样无比抓心挠肝的歌词,已然酒劲被歌词打动的李义府哪里还忍耐得住。
抄起了一满杯,和着眼泪,大口地吞咽着,仿佛不如此,实在是对不起这首唱进了纯爷们灵魂深处的祝酒词。
须发斑白的许敬宗也含着泪水举起了杯,扯起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开始嗷嚎不已。
此唱一出,一干程家人都不约而同的举杯高声唱和,虽然大家五音不怎么全,可好歹都唱得撕心裂肺,犹如动了真感情。门外边正在吹牛打屁的差役一看到了熟悉的程三郎的身影。
立刻就像是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似地蹦了起来,赶紧窜过去又是一阵恭贺道喜。
等到程处弼主仆一行步入了太医署后,这边的几位拿到了赏钱的差役都眉开眼笑很是美滋滋。
来到了那熟悉的小院子,程处弼屁股后边今天跟着的是程亮与程光哥俩再加上称心。
四人往屋内一蹲,煮好了一壶茶,然后开始了日常的娱乐休闲活动:打牌。
四周份外的安静,没有三个熊孩子弟弟叽啦鬼叫上窜下跳,更不会有府中的管事往来问事。
也不会有骊山汤泉宫那令人烦燥的乌鸦和猫头鹰的叫唤声。
大家都能够安稳地坐在屋子里边,呷着茶汤,打着牌。这样的日子,着实舒爽得紧。
打了大约六七把牌之后,就听到了院门口处传来了说话声,程处弼扭头看去。
果不其然,院门缓缓地被推开,露出了一张妩媚动人的美丽脸庞,正是武姑娘。
程处弼扔下了手中的竹牌迎上前去,这可真是有不少日子没看到妩媚动人的武姑娘了。
“三哥好。”武媚娘俏生生地立在院门口处,看到了大步迎上前来,笑容阳光的程三郎,脆生生地叫道。
程处弼大步走到了武媚娘跟前,仔细一打量,哎哟,这位姑娘似乎正在窜个头的时节,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
程处弼觉得武媚娘似乎又长高了一小载,不禁乐道。
“媚娘快快进来,好久不见,咦……你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不错不错……”
听到了这样的招呼声,武媚娘不由得脸色一黑,心中大恶。这根本不是年轻男女久别重逢该聊的话题好不好?
唉,程三哥长得这么英伟不凡,性恪也好,可就,为啥非要长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三哥……算了,不请我进来坐坐吗?”武媚娘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一双明眸似嗔似喜地横了程三郎一眼道。
只这一眼,配上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还有越发修长挺拔的窈窕身姿,生生地荡出了万种风情。
程处弼目光扫过,唔……根据自己多年观片的实际经验,看来,这应该是真的。
毕竟,程处弼不认为皇宫里边的御厨能够无聊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包子或者馒头做大一点点。
从最开始的B,慢慢做大做强,有向着C发展的趋势。
“程三哥,你在看什么?!”瞬间,程处弼听到了明显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之言。
赶紧干咳了声,手指头乱指一通。“那个,你的……腰带颜色挺不错,跟你这一身穿戴很搭。”
“来来来,赶紧进来吧,程亮,赶紧烧水,称心,重新弄一壶茶,就那包我今天带过来的茶。”
俏脸红润润的武媚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咬了咬朱唇,横了一眼这个敢做不敢当的登徒子,这才莲步轻移,朝着屋内走去。
那位杂役早就对这一幕习以为常,看到了武姑娘进门之后,美美地看了一场八卦的杂役心满意足地将院门合拢。
继续坐在小马扎上,靠着院墙,眯起了两眼,享受着春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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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0章 一发入魂的李主薄与两袖生津的许县丞(求订阅求票票)
李义府软棉无力地靠在那榻上,一旁那妩媚动人的妾室,正在给他按摩着头部。
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回了府,天光已然大亮。
虽然卢国公府的酒相当不错,醒了也不觉得头疼,可终究是过了量,整个人软绵绵的。
就像现在,妩媚动人的妾室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还时不时撩下,偏偏李义府此刻心如止水。
酒精虽然能助兴,可是过了量,那就啥兴也助不了,此刻李义府觉得自己跟一条撂在沙滩上的咸鱼没啥区别。
“老爷,今日中午,你也就只用了一些汤水,晚上是否需要备得丰盛一点?”
小妾那甜腻诱人的嗓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李义府摸了摸那空荡荡的肚皮,深以为然地微微颔首。
“也好,今今天的晚膳备得丰盛一些,不过记得给老爷我准备一碗鱼汤,要多放胡椒。”
就在李义府与那小妾只能眉来眼去,无力动手动脚的当口。
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不大会的功夫,李府的管事出现在了屋外。
“老爷,吴王殿下派来了一位管事,特来寻老爷,说是吴王殿下有要事,请老爷过府一叙。。”
“吴,吴王殿下?”原本犹如一条咸鱼瘫在榻上的李义府听到了这话,顿时就支愣了起来。
看到管事确定,李义府不禁满腹狐疑,自己昨个不是才跟那位多才多艺的吴王殿下一块喝酒吃肉一起浪吗?
怎么这才一转眼,就要来找自己有要事要面谈?
这里边,莫非有什么蹊跷不成?仔细一想,对啊,那吴王被陛下安排在程三郎身边是干啥的?
当然是起到了监督的作用,既然如此,自己与那许敬宗的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寻自己,难道是想要从自己这里打探什么消息不成?
兴许不是他要打探,而是他身后的那位,作为一位浑身心眼的成长型奸臣,李义府动了一番脑子之后。
毫不犹豫地起身更衣,今日且去那吴王府邸瞧瞧,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等李义府策马赶到了吴王府邸,步入了府门,就听到了府内传来了谈笑之声。
似乎,居然还听到了那许敬宗的笑声,李义府疑惑地大步继续前行,进入了厅中之后,居然看到了程三郎也在。
就看到了那位吴王殿下笑眯眯地抬手招呼。
“好好好,李主薄也总算是到了,来人,还愣着做甚,速速备宴,今日,诸位来宾定要尽兴,不然,本王可是会不乐意的。”
“???”李义府呆愣愣地看着这位一脸浪笑的吴王殿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许敬宗挤出来的笑容,比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今日由于人不多,而且又不像是在卢国公府,面对着那么多热情好客的程家人虎视眈眈,让人压力极大。
所以今日,许敬宗觉得自己应该控制住自己,毕竟都已经快要花甲的人了,总不能天天喝醉。
可是面对着巧舌如簧的吴王殿下和程三郎的劝酒,自己又不得不饮。
好在,许敬宗终究也是多年赴宴的高手,决定开始用上一些赴宴的小技巧,努力让自己保持头脑的清醒。
武媚娘淡定地吸了一口气,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意思就是,本姑娘暂且听一听。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程处弼想了想,拍了拍巴掌。“称心,进来一下。”
正跟着程光和程亮哥俩一块蹲在外面听墙角的邓称心一脸懵逼,不过还是赶紧蹿进了屋内。
“公子你叫我?”
“过来,我问一问你,你多大了?”
“公子,小人今年十三了啊。”
邓称心一脸懵逼地看着表情很严肃也很正经的三公子,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旁边的武姑娘,有些摸不清情况。
“我记得去年年末的时候,给你量过身高,来,你自己说一说。”
“是,小人身高四尺二寸。”邓称心答道。
“嗯,很好,现在站到那边去,我再给你量量……”
程处弼示意邓称心走到了屋子的柱子跟前,平齐头顶在柱子上画了一道横杠之后拿来了尺子比量。
“现在是四尺二寸又三分,看来你又长高了点,好了先下去吧。”
武媚娘就这么有些迷茫地看着程三郎,虽然知道他这么做有他的目的,可是总觉得有点问题。
“你看,邓称心与你同龄,他的个头还在长,你的个头也还在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莫非是之前三哥你说的发育期?”武媚娘有些恍然。
“没错,正是青春发育期,在这一阶段不论男女都处于一个旺盛的生长发育期,骨骼都还没有完全的定型。”
“在这样的时候,如果成亲,会导致许许多多可怕的后果……”
武媚娘愣愣地看着程三郎,看着他在跟前连比带划,甚至还画出了一个古里古怪的条线人模样在那里指指点点。
但好歹,武媚娘听明白了程三郎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女性在青春发育期成亲,过早的生育,极容易导致难产,以及各种各样的疾病。
“……我相信,这样的病例,在这个时代,应该不会少,或许你仔细打听打听,就可以……”
程处弼话音未落,这边武媚娘就下意识地点头道。
“我……我记得我姐有一个好姐妹,她十二岁成的亲,结果成亲没几个月就怀上了。
那时候我跟我姐姐去看过她,可是没几个月,人就没了,我姐告诉我她因为难产,母子都没能保住……”
看到武媚娘神色有些黯然,程处弼也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女性至少要等到及笄之龄满了之后,也就是十六周岁再成亲。
那个时候,青春期发育已经到达了高点,身体各个方面都趋于稳定,那个时候,怀孕也会更安全。”
看到程三郎那般模样,武媚娘忍不住怼了一句道。
“可是陛下之前嫁女,也都是十二三岁,我可是听到陛下之前才刚和娘娘议论过,准备明年年初,清河公主满了十三,就会嫁给你二哥。”
“十三?!”程处弼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三岁,一想要一位未成年的姑娘,就要落到亲二哥的大手之中。
第2291章 顾全老丈人的颜面,今日只文嘲不武斗(求订阅求票票)
“哎呀,顾兄,你听说了没有那义府兄现如今可是跟咱们御史台的死敌程家人走得很近,交往甚密。”
“这怎么可能,义府老弟也算得上咱们御史台的骨干,哪一次弹劾程家人的时候,义府老弟可都奋勇争先。”
“现如今,他被陛下安排到了那洛阳县去担任主薄,是为皇命。”
“他既然要寄人篱下,委屈求全倒有可能,但绝对不会跟程家那些粗鄙之人攀上交情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毕竟义府老弟也是长袖善舞之人,委以虚蛇倒有可能。”
“哈,诸位可是莫要忘记了,小弟我这些日子,一直负责盯程三郎……”
那位御史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述着这几日自己盯梢得到的结果,不单是那李义府,就连那许敬宗也跟他们日日宴饮。
而且都是在府中宴请,若只是公务往来,哪怕是委以虚蛇,去酒楼不就成了,何必要蹲家?
而且有传言,齐王府下人犯下了过错,而李义府为了拍程三郎的马屁,以县主薄的身份,却干着县尉的粗使活计,亲自带差役去抓齐王府下人。
听着这些消息,原本一干不怎么相信的年轻而又热血的御史们自然不乐意了。
特别是那位跟老程家不死不休的关御史,虽然已经在与程三郎的反复交锋之中,连连败北。
虽然后果十分凄惨,甚至还被一些同僚奚落,但还是有一帮子御史很乐意顶这位屡败屡战的关御史。。
毕竟他就象征着御史台的一干忠耿之臣那打不断的脊梁,磨不断的骨气。
关御史此刻也忍不住站了出来,目光扫过一干同僚。
“义府老弟,终究是咱们御史台出去的人,而且又是一位很有能力,有大前途的才俊。
万万不能让他自甘堕落,与粗鄙武夫厮混一起,更不可跟程家人交往甚密,那可是自毁前程之举。”
“关某决定,这会子诸官衙已然下值,择日不如撞日。
咱们今日就登门拜访义府老弟,希望他能够幡然悔悟,不忘初心。”
“兄台既有此心,我等同去,正好今日诸位同僚皆在,咱们就一块过去,也算是让义府贤弟知晓。”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御史台,但是我等,还是认他这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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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位御史,整齐划一地离开了御史台,径直往那李义府的府邸赶去。
仿佛他们就是文臣之胆,御史之魂,此刻是去挽救即将行差踏差,陷入污泥的同僚。
李府门口中的下人,看到了一干自家老爷昔日同僚连袂而至,赶紧屁颠颠地往府中蹿去。
而此刻,正在府中安排宴饮诸事,以便款待即将到来的程三郎与吴王殿下一行。
听到了下人之言,不禁微愕,不太明白这些昔日同僚连袂而至所为何事。
等他赶到了府门口相迎,就看到了为首的领侍御史顾御史表情十分严肃地开口言道。
“义府老弟,你虽然离开了御史台,可是我等诸人,仍旧视你为我等中的一份子。”
“可是这些日子,却有关于老弟你的不利流言,着实令我等忧心忡忡。”
“不错,关某甚至听说,你为了讨好程三郎,甚至不惜开罪齐王殿下……”
“???”李义府看着这帮子旧日同僚,看着这群喷子一开口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整个人都懵逼了。
但是一想到这帮喷子同僚的战斗力,李义府赶紧连连摆手。
“诸位,诸位,你们一定要相信李某,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其实……”
李义府其实半天,后面半个屁也放不出来,一干静待李义府开口的御史顿时不乐意了。
“义府老弟,你到底什么意思,若是尔真的愿意跟那些粗鄙武夫同流合污,那你就赶紧说清楚。”#####
夜里,程咬金一身宽松的儒衫,斜靠在榻边,正在剥着杏仁,剥好一粒,就喂到旁边正在抄录书籍的娘子崔氏的口中。
崔氏搁下了笔,咀嚼着夫君递进口中的杏仁,朝着夫君甜甜一笑。
咽下了口中的杏仁,下一枚又递了过来,崔氏继续享用着这种她最爱吃的坚果,放弃了继续抄录书籍的打算。
“夫君这样真的好吗?妾身真有些担心三郎……”
“娘子你就放心好了,三郎这小子傻人……咳,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何况陛下也不是不清楚那东宫诸事,只不过陛下不乐意搭理。毕竟那是东宫……”
“东宫诸事,太子才是君,陛下这是有意锻炼太子,如今太子地位稳固,自然无忧。”
“太子如今与咱们家老三,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你不必担心。”
“再有一点,娘子莫要忘记了,老三救过上皇陛下的性命,救过皇后娘娘的性命,解了太子足疾,保全了他危危可岌的储君之位……”
崔氏听着程咬金之言,脸色轻松了许多,恍然地点了点头。“还是夫君有见识,妾身……”
话还没说完又被夫君一枚杏仁堵住了嘴,程咬金笑眯眯地轻刮了下娘子的琼鼻道。
“哈哈……娘子莫要谦虚了,我家娘子何等聪慧睿智,为夫焉能不知。”
“夫君……”崔氏难得地面现娇羞,依偎到了夫君的怀中,明眸一转。
“对了夫君,要不要提醒咱们家三郎,让他多往宫中行走。”
“不必,这样就很好,咱们家老三就是个有福气的人,由着他自个最好。”
程咬金笑道,揽着自家娘子,不禁有些感慨,可惜,那位晋阳公主年纪小了点……
不过眼珠子一转,看向身边这位小自己十多岁的爱妻,唔……也不是不行。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笑得怪怪的?……”崔氏抬起了手,轻轻地薅着夫君的浓须嗔道。
“嘿嘿,没事没事,为夫就是想到了一点好玩的。”
“来,夫君咱们下会棋好不好,你可是有许久没陪妾身下棋了。”
“啊哈……”程咬金看到妻子期盼的表情,只能硬起头皮点了点脑袋。“既然娘子相邀,那为夫岂有高挂免战牌之理,来。”
半个时辰之后,崔氏颇为感慨地道。
“夫君的棋艺果然大有进益,妾身只让了五子,却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胜之。”
“这说明娘子教得好,那个娘子,天色已晚……”
“都还没到子时呢,夫君咱们再来一盘如何?”
“唔……”
“夫君不许打瞌睡,下棋要认真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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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程处弼正在跟两位兄长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就看到了亲爹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了前厅。
“爹,你这是……”程处弼有些懵,赶紧把最后一口羊奶咽下问道。
第2292章 拿才艺怼得读书人生不如死……(求订阅求票票)
一干御史想要挪步,可是此刻,一票膘肥体壮的程家人扶刀而立,杀气腾腾地将那条本就算不得宽敞的街道给堵得严严实实。
至于那位吴王殿下,听闻处弼兄不打算动手动脚之后,就已然彻底放松了下来。
笑眯眯地束手于袖中,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已,本王决定袖手旁观的架势。
李恪甚是期待,处弼兄这位浑身才艺的粗鄙武夫,终于又开始作诗了。
平日里让他作诗,处弼兄连眼皮都不乐意多抬一下,宁可多打几把牌也不乐意多留下一首名扬天下的大作。
但凡是跟那些斯文人怼起来,一旦不好动手动脚的时候,呵呵……
处弼兄就很喜欢显摆才艺,拿读书人最擅长的玩意才艺,生生怼得读书人生不如死。
这样的本事,怕是遍数历史历代,都没遇上过这样的奇葩。
李义府看着那帮昔日的同僚,又看向那昂扬挺拔,满脸从容之色的程洛阳。
内心甚是悲凉,恨不得抄起大棒棒将这帮子喷子同僚狂敲一顿,你们特么的就算是来找李某。
好歹隐蔽一点,暗戳戳一点,那样,李某好歹也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你们我是逼不得已,只能委屈求全。。
现在倒好,生生被堵在这里,让程三郎这个粗鄙武夫抓个正着。
他又是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下手黑得厉害,坑起人来绝不手软,自己敢当着他的面说句不好吗?
话又说回来,面对程三郎这只恶名远扬的妖蛾子,倒真是让足智多谋,浑身心眼的李义府生出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之感。
自己不是说没有手段的正人君子,可问题是,自己的许许多多阴招黑招。
如若是用在洁身自好,注重名誉的那些文官同僚身上,李义府觉得自己绝对能够把对手算计得不要不要的。
可偏偏,程家人的名声原本就已经臭不可闻,哪怕是泼的污水再多,别说程家人自己。
就连一旁的围观者,除了嫌弃地摇了摇头之外,怕是内心里边最想吐的槽就俩字:就这?
再加上程三郎的思维模式,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做事从来不安套路,甚至是乱来。
这让李义府根本还没想到用来应对,就已经鼻青脸肿,眼冒金星了都。
就在李义府悲伤到不能自己的当口,府中的下人就送来了笔墨。
#####了爱了,可惜年纪是个毒点。
程处弼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位自己颇为欣赏的武姑娘科普一下什么是大,什么是小。
当然是那种正经的大和小,跟杯罩无关。
“媚娘你先别急着上火,听我解释。”程处弼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表情十分严肃地朝着武媚娘道。
一般的女人遇上这样的情况,十有八九会双手捂着耳朵疯狂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但是好在,武媚娘不是一般的女人,看到了程三郎那副难得的严肃表情。
武媚娘淡定地吸了一口气,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意思就是,本姑娘暂且听一听。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程处弼想了想,拍了拍巴掌。“称心,进来一下。”
正跟着程光和程亮哥俩一块蹲在外面听墙角的邓称心一脸懵逼,不过还是赶紧蹿进了屋内。
“公子你叫我?”
“过来,我问一问你,你多大了?”
“公子,小人今年十三了啊。”
邓称心一脸懵逼地看着表情很严肃也很正经的三公子,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旁边的武姑娘,有些摸不清情况。
“我记得去年年末的时候,给你量过身高,来,你自己说一说。”
“是,小人身高四尺二寸。”邓称心答道。
“嗯,很好,现在站到那边去,我再给你量量……”
程处弼示意邓称心走到了屋子的柱子跟前,平齐头顶在柱子上画了一道横杠之后拿来了尺子比量。
“现在是四尺二寸又三分,看来你又长高了点,好了先下去吧。”
武媚娘就这么有些迷茫地看着程三郎,虽然知道他这么做有他的目的,可是总觉得有点问题。
“你看,邓称心与你同龄,他的个头还在长,你的个头也还在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莫非是之前三哥你说的发育期?”武媚娘有些恍然。
“没错,正是青春发育期,在这一阶段不论男女都处于一个旺盛的生长发育期,骨骼都还没有完全的定型。”
“在这样的时候,如果成亲,会导致许许多多可怕的后果……”
武媚娘愣愣地看着程三郎,看着他在跟前连比带划,甚至还画出了一个古里古怪的条线人模样在那里指指点点。
但好歹,武媚娘听明白了程三郎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女性在青春发育期成亲,过早的生育,极容易导致难产,以及各种各样的疾病。
“……我相信,这样的病例,在这个时代,应该不会少,或许你仔细打听打听,就可以……”
程处弼话音未落,这边武媚娘就下意识地点头道。
“我……我记得我姐有一个好姐妹,她十二岁成的亲,结果成亲没几个月就怀上了。
那时候我跟我姐姐去看过她,可是没几个月,人就没了,我姐告诉我她因为难产,母子都没能保住……”
看到武媚娘神色有些黯然,程处弼也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女性至少要等到及笄之龄满了之后,也就是十六周岁再成亲。
那个时候,青春期发育已经到达了高点,身体各个方面都趋于稳定,那个时候,怀孕也会更安全。”
看到程三郎那般模样,武媚娘忍不住怼了一句道。
“可是陛下之前嫁女,也都是十二三岁,我可是听到陛下之前才刚和娘娘议论过,准备明年年初,清河公主满了十三,就会嫁给你二哥。”
“十三?!”程处弼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三岁,一想要一位未成年的姑娘,就要落到亲二哥的大手之中。
程处弼顿时淡定不能,好歹大哥寻的那莫家娘子听说已经都十五了。
“不行,肯定不行,我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跟陛下说道说道,这可是他亲闺女,怎么能这么干。”
第2293章 身体又很诚实的过来跟李义府秉烛夜谈?(求订阅求票票)
而这个时候,同样也已经混入人群中的许敬宗也面露恍然之色。
李恪也同样表情变得甚是古怪,看来,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觉得处弼兄会不怼人。
李义府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朝着程三郎一礼。
“程洛阳才情之高,下官愧不及也,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用如此绝妙的比喻暗讽,着实高妙之极。”
“特别是‘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这后两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几位饱读诗书的御史从一开始既嫉又羡地欣赏诗文,到了此刻,也纷纷醒过了神来。
此时,程达一脸懵逼地看着这首七言绝句,忍不住拿胳膊肘拱了拱身边那有颇有才情的邓称心。
“这是啥意思,我咋看不出来?”
邓称心看到身边一票膘肥体壮的程家人大多都一头雾水状,再加上那李义府说得太过隐晦,所以邓称心刻意地朗声道。
“后面两句诗的意思就是可怜那杨花榆钱,没有什么艳丽的姿色。
就连道边的野花也比不上,却还洋洋得意胡飞乱飘,飞得到处都是……”
邓称心的解释一出口,嘿嘿嘿的奚落笑声,顿时此起彼伏,一双双满怀恶意的眼珠子,全落到了那票御史身上。。
用意还不明显吗?就是鄙视这帮子御史没什么本事,还瞎鸡儿乱逼逼。
就在此刻,程发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咦,从地上抄起了一串榆钱,在手中晃荡,表情显得十分地严肃。
一旁的李德看到这位如此举动,不禁好奇地问到。“你这是在做甚?”
“你没看出来,这串榆钱好大,好白,而且还好多。”
程发这番话一出口,李恪不禁轻咦了一声,总觉得这话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经常听到。
就听到了李敏在那里小声地嘀咕了句。“这话怎么觉得那么耳熟?”
“废话……”李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这老兄弟弟。“想再听,你就到思恭坊那里去。”
噗呲……程处弼憋不住差点乐出声来,扭头看向李恪,果然,这位皇族浪子瞬间一脸黑线。
要不是现在人多眼杂,怕是这位吴王殿下很想抄起鞋底子蹿过去让这两个心腹护卫头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好在此刻一干御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异样,此刻他们的脸色在那些嘲笑声中,真可谓是青红紫绿色彩纷呈。
#####程处弼笑得有些萧瑟地道。“是不是觉得明明是好事,我还会如此不乐意?”
“就因为这印书坊太给力,现在陛下压着,暂时不想让印书坊再印刷四书五经之物,想要等这阵子风浪过去再说。”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印书坊就赚不到钱了?”武媚娘一脸同情地打量着显得有些萧瑟落寞的程三郎道。
一提及这个,程处弼就差点热泪盈眶。
“呵呵,岂止赚不到钱,现在都还背着一屁股的债务。”
顺势又跟武媚娘吐槽了那一百四十万册书的用途,白辛苦还倒欠一笔成本费。
看到程三郎那副模样,心疼的武媚娘想要抬手抚平他那紧皱的眉头。
为一位优秀的,聪慧的女性,武媚娘开始思考,怎么才能够让那不能印四书五经的书坊尽快运转起来能够挣到钱。
也好缓减一下程三郎的愁苦,武媚娘心念电转之间,突然两眼一亮。
“其实,我倒觉得,三哥你不印书也没什么,其实也可以印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东西?”
“对,这段时间,距离科举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便是宫中,都在谈论着科举之事宜,嫔妃们都有在聊及过往的举子们的诗赋或者是文章……”
“媚娘想,既然三哥你那书坊可以随意编排文字,那何不将那些从天下各州道云集而来的那些读书人入手?”
“专印刷一些小册子,收拾那些历届科举名列前茅者的文章诗赋。另外,还有三哥你那《三国演义》,其实也可以印刷出来……”
程处弼呆愣愣地看着这位妩媚动人的姑娘,看着她信心十足,条理分明地侃侃而言。
乖乖,这就是另外一个历史时空的女皇陛下,这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武媚娘涛涛不绝地把自己的构想说了一通之后,一抬眸,就看到了程三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犀利得就像是两只灼热的大手,让武媚娘心中一羞,不禁嗔道。“三哥你傻愣愣的看什么?”
“还得再等三年……”程处弼不禁有些惆怅地看着跟前这位妩媚动人的姑娘,喃喃地道。
下一秒,程处弼就看到了武媚娘下意识地抄起了案几上的那个木质砚台。
不过她还是红着俏脸,矜持地搁了回去,娇羞无限地横了程三郎这个登徒子一眼,快步翩翩而去。
看着武媚娘那显得有些仓皇的背影,程处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砚台,莫非,这个姑娘,也在期待着三年快快过去?
#####
不得不说武媚娘方才的那番话,等于是给程三郎打开了一扇窗户。
她所提供的观点,倒让程处弼想到了后世在网络媒体兴盛之前的报刊杂志。
这些玩意,靠的不正是时效性和抄热点话题吗?想想那位武侠小说大家金老师,就是靠着一只笔,撑起了明报。
而自己其实也可以办上一份报纸,哪怕是自己没有金老师那样的才艺,但是,自己却可以用类似的办法。
比方说,把那本《三国演义》分册成每一章回为一期,再加上现如今那些在长安的读书人们最为关注的科举的各种消息。
自然也少不了,还可以言及一下大唐的各种政务,替朝庭吹捧一番……
又或者,将之前太子入城的造成的巨大轰动,写成一篇类似报告文学的玩意。
程处弼越想两眼越亮,干脆就抄起了羽毛笔开始将自己的思路与构想一一记录下来。
看到了三公子在那里一边嘿嘿嘿一边奋笔疾书,联想到方才武姑娘面红耳赤,两颊飞红地逃离。
啧啧……十有八九,三公子在写的东西不会太正经。
第2294章 不开心,那就看看绣衣关于贤婿的密奏(求订阅求票票)
李义府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帮子已经转身狼狈而去的御史听得此言,气的差点一扑爬摔个狗啃屎。
李恪与那许敬宗都一脸敬畏地看向这位谈笑从容自若的程三郎。
程处弼看到许敬宗投来的敬畏眼神,呵呵一乐,大巴掌拍在了许敬宗的肩膀上。
“怎么,难道程某说的不对?芦苇尖清新爽口,最是适合凉拌。
至于那春笋,不论煎炒烹煮,怎么吃都那么的脆嫩鲜爽,这不季节不吃,还有何时?”
许敬宗赶紧朝着程三郎一礼,毕恭毕敬地道。
“程洛阳果然是一位品鉴美味的大家,下官佩服佩服。”
语气与态度都显得十分的真诚与谦卑,是的,这一次他是真心诚意。
只不过他佩服的可不是程三郎是美食家,可是佩服他那条毒辣的舌头,能够活活把人给气死。
过去,许敬宗听闻程三郎将那位正当盛年高原雄主松赞干布还有其子活生生气死。
只当是舆论宣传战吹出来的牛逼,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亲眼所见之后,许敬宗真的怕了,泥玛,敌对势头子能活活气死。
何况自己还是这位毒舌妖蛾子的下属,不老实点,回头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一刻,许敬宗真心有种想要蹿回家去抄笔写致仕奏折的冲动。
屋外,李义府呆愣愣地看着程三郎跟李恪与许敬宗并肩而行,显得那样鹤立鸡群、昂扬挺拔的身形。
他深深地知道,经过了今日这一场意外的冲突之后,原本仕途一片大好的自己。
已然在文官的仕途中,被这位程洛阳抄起了那杆毛笔,生生将自己的前途给抹成一片漆黑。
等到消息撒播开来之后,自己还能有什么前途?怕是除了到大唐的边塞困顿之地守牧地方之外。
朝堂,已经不会再有自己半点位置。一思及此,李义府忍不住两眼一红,抬起了袖子,拭了拭眼角。
挤出了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正要往里走,就被管家小声唤住。
“老爷,那芦苇尖和春笋,要不要小人现在就去置办点过来?”
“!!!”李义府下意识地就扬起了大巴掌,看到那位被自己粗暴的动作,吓得两眼紧闭的管家。
无奈地放下了大巴掌,颓然长叹道。李承乾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眼珠子一转。“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殿下有主意?”程处弼转过了头来看向李承乾。
“小弟我倒没什么主意,只是觉得,这几日署理政务,颇有些问题,正想要去寻父皇请教一二……”
“还是大哥厉害,哈哈,事关国家大政,父皇肯定会好好跟你说道,那么处弼兄,咱们俩就可以直接去寻最大的股东。”
程处弼脸色一喜,旋及又有些想到了另外一位大佬长孙皇后。
“你莫要忘记了,你的父皇虽然不在,但是你的母后肯定在。”
“这样的小事情,母后应该不会难为你们的。”好在是长孙皇后的亲儿子,李承乾还是比较了解娘亲的秉性。
其实李承乾也很清楚,亲爹李世民倒也不会为这种小事真难为处弼兄。
但是,父皇有一些恶趣味……咳咳,正所谓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
“那好,有了大哥你这话,那就好办多了,不过今天大哥你先莫去。”
李恪搓了搓手,眼珠子鬼鬼祟祟地转了转,很是贼眉鼠眼地压低了声音道。
“等明日吧,正好处弼兄你也好回家,给我那位嘴比较馋的妹妹做些美味的零食过去。”
“有道理。”程处弼顿时两眼一亮,也对,只要搞定了小可爱的胃,那还怕李明达不点头吗?
再说了,那位晋阳公主殿下撒起娇来,简直就是天下无双,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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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这是要干嘛?”程光和程亮哥俩来到了厨房之后,就看到三公子正在仔细检查那架人力搅拌机。
“来了,过来吧,今天我准备做点零食,需要你们哥俩帮忙。”
“三公子又要做啥好吃的,不知需要小人做些什么?”程亮呵呵一乐,赶紧捞衣挽袖地道。
“今天做的是羊奶油冰淇淋,一会我需要你们弟兄二人给我持续搅拌那个搅拌机。”
程处弼正在吩咐那对哥俩的当口,邓称心提来了一桶羊奶油。
那是程处弼之前用羊奶和细砂糖混合之后发酵出来的,称为羊奶油的好东西。
将这一桶羊奶油搁到了那个之前专门用来打蛋液的人力搅拌机下面。
“另外在桶下面放上一盆冰水,好了,来,你们哥俩轮番上阵,开始搅拌,搅拌到我觉得可以才能停。”
都有着一身好力气的程光和程亮开始轮番上阵,搅拌起了奶油。
而程处弼就蹲在那搅拌机跟前,观察着里边的变化,另外一边,则准备了好多个鸡蛋黄。
又洒上一些细砂糖,这种细砂粮,居然是天竺商人贩到长安城来的,这倒是让程处弼没有想到。
因为现如今在大唐食用的糖主要还是石蜜和片糖,所谓其实也就是原始的固体蔗粮,也算是冰糖的一种。
而片糖就是片状的红糖,以形容而称。
而细砂粮,也就是接近于白砂糖的这种玩意,目前只有天竺才有,所以这种糖一般都卖得较贵。
仅仅是买回来的两斤细砂糖,就两贯钱,可是把爱财如命的程三郎心疼得滴血,大骂奸商。
等有机会,一定要自己搞出白砂糖来,省得连像砂糖这样的甜食,都要受制于人,简直就是在抽程处弼这位穿越大佬的脸。
然后又叫来了一个杂役使用另外一台搅拌机顺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着。
每当有人累了,就会有一位又膘肥体壮的程家人接替前人的工作。
继续吭哧吭哧地搅动着这人力搅拌机,搅拌机的搅拌头继续在奶油里边疯狂的打转,努力地蓬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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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还不是那么的热,但是,吃点冰的零食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一开始想要做雪糕,但是考虑到冰窑的温度,程处弼决定把目光放在了对于塑型没有太大要求的冰淇淋上。
小时候,最好的味道自然就是奶油冰淇淋,至于奶油怎么来,呵呵,请看各种小视频。
第2295章 若是没点本事就知道成日胡闹,朕抽不死他(求订阅求票)
长孙皇后看着夫君一会表情沉严,一会又满脸愉快,眨眼间又变得十分震惊的样子,心中愈发地好奇。
李世民嘿嘿嘿地笑了好几声,这才拿那张写满了纸的密奏递到了观音婢跟前道。
“咱们这女婿文采过人,可他的文采啊,不怼人还真不乐意显摆。”
长孙皇后同样看到挑起了黛眉,等通读了那首七言绝句,再结合前因后果,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是,怎么一怼起人来,就喜欢显摆文采,这是什么样的习惯?”
李世民咧着嘴一边看一边乐,等看到了程三郎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君子绝交也要有仪式感后。
再也顾不上大唐天子的形象,直接抱着肚皮放声狂笑起来。
一旁向来对情绪控制很有把握的长孙皇后也同样笑得前伏后仰,花枝乱颤不已。
好在,自打看到了李世民一边叽歪一边抄起那份绣衣关于程三郎的密奏。
不论是胡尚宫,还是赵昆,都面带畏色地径直退出了文成殿守在殿外。
没办法,主要是一般听到或者是看到关于程三郎的事迹,都比较容易出现君前失仪。。
君前失仪多了,终究不是好事,再说了,陛下也经常一边看一边乐不可吱,有损天子威仪。
作为臣子,看多了也着实不美,就像现在,立身于殿外,都能够听到陛下那响彻云宵不加掩饰的笑声。
还掺杂着皇后娘娘那压抑不住的清脆笑声,赵昆的内心虽然犹如有奶猫抓挠,终究还是第一时间示意那些殿外的闲杂人等退开一些。
嗯,回头跟陛下打听打听,看看程三郎那小子,又干了什么,导致陛下如此失态。
而一旁的胡尚宫亦在心中作同样的想法,很期待能够听到程三郎那小子到底又干了啥?
文成殿内回荡的笑声,足足经过了盏茶的功夫这才消停,时不时,仍旧会传来陛下那仿佛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听得赵昆与那胡尚宫二人面面相觑,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那程三郎到底又闹腾出什么事情,真是让人倍感好奇。
李世民摸着那笑得太久而发硬的肚皮,有气无力地拍着案几。
“这小子的才华,怎么尽拿来怼人。难怪能把那松赞干布父子给活活气死。”
长孙皇后拭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听到了夫君的吐槽,本想纠正下。
毕竟爱婿说自己只气死了松赞干布,没气死他儿子贡日贡赞。
不过想想又有些犹豫,万一是爱婿觉得凭着毒舌气死的人太多不好,故意谦虚咋办?
毕竟吐蕃辣么远,也不可能为了这种八卦,特地劳民伤财的去打探实情。
长孙皇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咬了咬银牙道。
“唉,那几个御史也是,明明知道程家人就那副德性,偏偏要在人前张扬埋汰。”
“结果偏偏让程三郎逮个正着,以他们程家人的性子,没动手已经算是好的了。”
这话亦让李世民深以为然,毕竟恶名远扬,喜欢以力服人的程家人中的表率程咬金那老货。
之前还因为屁大点的小事,就跟那郧国公张亮在衙门外掐了一架来着。
程处弼只是拿才艺来怼人,的确算得上较为收敛,顾全大局的。
“不过日后,怕是那弹劾他程三郎的奏折,定然会只多不少,唉……”咽下了口中的杏仁,下一枚又递了过来,崔氏继续享用着这种她最爱吃的坚果,放弃了继续抄录书籍的打算。
“夫君这样真的好吗?妾身真有些担心三郎……”
“娘子你就放心好了,三郎这小子傻人……咳,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何况陛下也不是不清楚那东宫诸事,只不过陛下不乐意搭理。毕竟那是东宫……”
“东宫诸事,太子才是君,陛下这是有意锻炼太子,如今太子地位稳固,自然无忧。”
“太子如今与咱们家老三,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你不必担心。”
“再有一点,娘子莫要忘记了,老三救过上皇陛下的性命,救过皇后娘娘的性命,解了太子足疾,保全了他危危可岌的储君之位……”
崔氏听着程咬金之言,脸色轻松了许多,恍然地点了点头。“还是夫君有见识,妾身……”
话还没说完又被夫君一枚杏仁堵住了嘴,程咬金笑眯眯地轻刮了下娘子的琼鼻道。
“哈哈……娘子莫要谦虚了,我家娘子何等聪慧睿智,为夫焉能不知。”
“夫君……”崔氏难得地面现娇羞,依偎到了夫君的怀中,明眸一转。
“对了夫君,要不要提醒咱们家三郎,让他多往宫中行走。”
“不必,这样就很好,咱们家老三就是个有福气的人,由着他自个最好。”
程咬金笑道,揽着自家娘子,不禁有些感慨,可惜,那位晋阳公主年纪小了点……
不过眼珠子一转,看向身边这位小自己十多岁的爱妻,唔……也不是不行。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笑得怪怪的?……”崔氏抬起了手,轻轻地薅着夫君的浓须嗔道。
“嘿嘿,没事没事,为夫就是想到了一点好玩的。”
“来,夫君咱们下会棋好不好,你可是有许久没陪妾身下棋了。”
“啊哈……”程咬金看到妻子期盼的表情,只能硬起头皮点了点脑袋。“既然娘子相邀,那为夫岂有高挂免战牌之理,来。”
半个时辰之后,崔氏颇为感慨地道。
“夫君的棋艺果然大有进益,妾身只让了五子,却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胜之。”
“这说明娘子教得好,那个娘子,天色已晚……”
“都还没到子时呢,夫君咱们再来一盘如何?”
“唔……”
“夫君不许打瞌睡,下棋要认真一点……”
“……”
#####
第二天一大早,程处弼正在跟两位兄长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就看到了亲爹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了前厅。
“爹,你这是……”程处弼有些懵,赶紧把最后一口羊奶咽下问道。
程咬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想到了昨天夜晚,娘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自己生生下了一夜的棋。
一直到得天色快要擦亮,这才在自己的苦劝之下恋恋不舍地睡下。
第2296章 不想再听到逐粮天子、跑马皇帝这样的字眼(大章)
“不过,这倒是符合这小子的性情。”
李世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是脸上却只有浓浓的欣赏。
不禁想到了每当遇上什么疑难之事,唤这小子过来献策的时候。
这位女婿就会一副很目中无人的架势,翘起手指头一比划。这事没有人比我更懂,没有人。
看起来让人牙痒痒很想踹他两脚,可偏偏,他真懂,真没有人比他更懂,这就尴尬了……
这小子,倒真像那味道复杂到令人绝望的程府秘制三勒浆似的,让人又爱又恨。
“可为夫直到如今,但办是安排给这小子的事情,别看他成日打牌休闲娱乐,可就没有办不好的时候。”
“你就看看现如今之洛阳城中,时不时,就会有御史递折弹劾程三郎,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观音婢,你可知晓,为夫数次明查暗访,还有绣衣所奏。”
“洛阳城的百姓们,一提及这位程洛阳,就没有不说好话的,看看那些城外平整无泥灰的水泥官道。。”
“还有那令洛南洛北往来通畅的高架铁索桥,还有自打程三郎到任以来。
就在那巩县之北,伊洛河入黄河口处,正在兴建一个大港口。
又从洛阳东侧修兴了一条直达这大港口的水泥官道。此道若成,无数商旅,想要出行,远比此时便捷得多。”
“这小子当了这洛阳县令这才多久?就干了多少事情,呵呵……”
“所以啊,那些御史,成日没事找事,朕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懒得搭理他们罢了。”
“……还真是。”长孙皇后也不得不默默颔首,夫君每一次把这位爱婿提溜出来,让他办的事。
不论是哪一件,撂到朝中重臣的手里边,不论是谁,都得好好掂量掂量,甚至都不敢说能够办得好。
偏偏这位看似不着调,成日尽闹妖蛾子的爱婿,你不需要告诉他这事有多困难,只需要告诉他,这事在哪……
不但能给你办妥,甚至还能够办得更好,好到出乎你的预料。
当年的泸州,后来的剑川城,之后登高原平吐蕃,哪一桩,都足以证明,这小子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也难怪夫君对于这位爱婿喜欢见锋插针的打牌休闲娱乐,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是闹腾什么妖蛾子,顶多也就罚罚俸禄啥的,为啥,还不就因为这位爱婿太能耐。
李世民经过了方才的大笑发泄,又吐完了槽,似乎一下子变得很有精神,闲着也是闲着。
“对了,这两日明些忙碌,今日散朝较早,正好去探望下父皇。”
长孙皇后自然不会反对,然后就看到了夫君顺手就将那份密奏揣入了袖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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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时间挺长,现如今,万国园行宫内,真可谓是百花繁盛,而且各个园林的境色甚至建物都不尽相同。
住起来,倒真是让人有种走遍全球,浏览万国境致之感。
就像此刻,李渊正与爱妃宇文氏正坐在那逍遥的躺椅之上,呷着那鲜榨的果汁,欣赏着不远处的尼亚加拉大瀑布。
那瀑布自然比得真实的尼亚加拉大瀑布,甚至连造型都不正经,呃……也不能说不正经,顶多也就与真实的尼亚加拉大瀑布长得不一样。
可问题是,这个时代,有谁去过新大陆,有谁见过真的?
所以,程三郎觉得长的是这个鬼样子,那尼加拉瓜大瀑布就是这个鬼样子。
李渊打量着这道宽度近一丈五,高度约一丈,犹如一半月弧形的水帘,水帘倾注入下方不大的湖中,湖水清彻见底,时不时,就会有水鸟从水面掠过。
而且在那瀑布两侧岸边,还有野花和树木生长,很原始的生机,让人觉得在这里犹如置身于原始地带。
一旁,已然开始显怀的宇文太妃,整个人显得甚是珠圆玉润,越发地富态。
此刻,看到李渊呆望着那瀑布,似乎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什么,不禁心生好奇。
“陛下,在想什么呢?”
李渊翘起手指头朝着那瀑布虚点了下,悠哉地道。
“为夫也问了程三郎那小子,那小子说,这是新大陆上的蛮子语言的音译,意思是雷神之水。”
“可问题这小子从哪知道的,他就开始胡扯乱吹,说什么他小时候遇上一位来自新大陆的蛮子告诉他的。”李世民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一扬,旋及又敛起,这才冷哼了一声道。
“都退下吧,朕有事要与太子商议。”
程处弼这才站起了身来,看到了跟自己并肩而跪的张玄素,忍不住心中大恶。
凑到了张玄素的耳朵边,用只有对方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老东西,走着瞧!”
然后拍拍屁股径直扬长而去,张玄素差点给气懵逼了都,愣在原地,半天才被同僚给搀出了丽正殿。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承乾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浊气,转过了身来正向朝着父皇请罪。
却看到了李世民脸上,哪里还有半天的暴怒和严肃,有的是一种类似于兴灾乐祸的笑容。
“???”李承乾整个人都快要风中凌乱了都,这是咋了?亲爹这是闹什么妖蛾子……
“来来来,跟为父坐过来,那个是宁忠是吧,弄些茶汤来,嗯,承乾你这里可有菊花茶汤?”
“有的,宁忠快去。”李承乾赶紧抬头说道。
“好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你我父子二人,咱们可以好好说会话了……”
“父亲你什么时候到的?”
李世民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勉强忍住了笑意道。
“为父早就到了,从张玄素跟程三郎起了争执那会,就已经到得殿门外。”
“那父亲你都知道了……”李承乾有些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孩儿没用,居然连这样的小小争执都处置不好。”
李世民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胳膊,满脸唏嘘感慨地道。
“不,这怪不得你,任哪一位君王,遇上这样前所未有的场面,都会措手不及……”
李承乾听得这话,心中一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父亲那张表情很复杂的脸。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特别是最后你那句话,直击要害,那两个混……嗯,那两个家伙就是装的。”
“程三郎的医道还是有一套,他笃定对方是装的,那必然是真的。”
“至于他中毒倒下,虽然有些……有些过于夸张,却未尝不是一种以毒攻毒的应对策略。”
“毕竟这东宫诸官,乐意跟他程三郎站一边的,怕是没几人吧?”
看到了父亲投来的目光,李承乾有些腼腆地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处弼兄为了孩儿,得罪了不少的东宫属官……”
宁忠急匆匆地提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菊花枸杞茶,不过才到得丽正殿门处,就被陛下的心腹侍卫头子赵昆给拦住。
就看到了赵昆朝着里边禀报了一声,得到了回应之后,他将那壶热茶送入了殿中之后又退了出来。
宁忠伸长脖子,只看到了太子殿下和陛下二人却是懒散地跌坐在那里呷着茶汤小声地言语。
能够明显看得出来,根本与过去父子相见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过去,二人见面之后,必定是正襟危坐,面容肃穆,哪会像现在这般……
偷窥了两眼之后,宁忠揉着发酸的脖子,安稳地站在了殿外,只是那情不自禁扬起的嘴角,泄漏了他那很是愉快的心情。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懂了……”
听着父亲出奇耐心地解释和剖析着与人臣之间交道的方式,实在是让李承乾受益非浅。
“不过嘛,这些办法,那都是对付一般的臣工,若是遇上像程家父子这样的臣子,呵呵……咳,那就不能如此。”
李承乾看到了亲爹那张好气又好笑的古怪表情,不过他一思及方才处弼兄那种夸张的演技,也憋不住乐出了声来。
“还请父亲教一教孩儿才是。孩儿知道,处弼兄这个人,嗯,总会有意外……”
“为父就这么跟你说吧……”李世民砸了砸嘴,压低了声音道。
“对付程三郎,就要跟对付他爹似的,罚俸禄,那是给人看到上位者的公允。
但是,私底下,你可以多多安抚,多多赏赐嘛……”
李承乾看着亲爹,看到亲爹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思及了处弼兄经常抱怨一家老小俸禄经常领不到……
李承乾又差点想要抱着肚皮滚倒在地板上,强忍住了笑意,这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父亲的意思,孩儿大致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记住了,为君者,心里边一定要有一杆秤,明白谁才是你可以委以重托的臣工,哪些是你需要谨慎应对的臣子……”
李世民又足足跟李承乾说了半个时辰,这才意犹未尽地站起了身来。
在李承乾的恭送之下,步出了丽正殿,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殿旁不远处。
程处弼这小子居然没心没肺地又跟几位左内率精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聊啥,聊得眉飞色舞,份外的嗨皮。
看到了这一幕,李世民差点乐出声来,这小子心态真的好,比他爹还强点。
“好了,为夫先回宫了,若是无事,多去看看你娘亲还有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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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父亲离开之后,李承乾目光落在了宁忠身上。“传东宫诸官,继续方才的殿议。”
“是,奴婢遵命。”宁忠点了点头,赶紧吩咐下去,不大会的功夫,丽正殿外的一干小宦官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很快,东宫诸官,又再次汇聚一堂,不过这一次,太子少詹事张玄素并没有出现。
倒是有相熟的同僚说张玄素头晕目眩,实在来不了。
李承乾哪怕不明白,这家伙分明就是方才受到了打击,觉得丢脸,不好意思短时间之内再出现。
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处弼兄仍旧老神在在地扶着那把仪刀站在原地,唔……不愧是处弼兄,意志之坚,果非常人能及。
“方才于卿的提议,孤觉得甚是有理,程卿是父皇的太常寺卿,父皇封赏程卿,那是父皇的美意。”
“而孤为国之储君,程卿亦是孤之属臣,程卿之作为,大益于孤,孤当厚赏之,不然东宫赏罚不明则禁令不行。”
“程卿……”
“臣在。”程处弼心中大乐,表面仍旧很严肃地赶紧把仪刀先搁一边,退到了阶下恭敬一礼道。
第2297章 殿下把昝某的这番好意,当成了懦弱怕死(求订阅求票票)
“父亲所言及是,孩子也有此等想法。”李世民很认真的附和道。
毕竟自己就已经这么干过,没办法,单论嘴皮子功夫,李世民觉得遍数大唐能言善辩之士。
还真没有能干过过那小子的,想想那位孔让梨,还有那张玄素,哪个不是久经战阵的喷子。
可一旦遇上程家人,嗯,程咬金那老货嘴皮子虽然略逊一筹,可问题是这老货脸皮更厚,动嘴不成就动手动脚。
反观程三郎,单凭嘴皮子,不论是孔让梨还是张玄素都不是对手。
还胆自己派往洛阳县衙搞工作的那两位能吏,不论是昔日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
又或者是在御史台搞了多年喷子工作的李义府,又有哪个是易与之辈。
可落到了程三郎手底下,啧啧……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一思及此,李世民忍不住抹了把脸。
幸好自己是长辈,又是大唐天子,乐意讲武德就,不想讲武德就不讲。。
这才算将那滑溜得跟条泥鳅似的程三郎给压制住。
今日一听亲爹此言,想到昔日跑马皇帝,逐粮天子这样的花名浑号传出来的时候。
自己真有一种抄起大棒棒,率领长安禁军杀奔泸州,让这小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冲动。
虽然这里是洛阳,虽然这小子现如今立下了不小的功勋。
可但凡这小子敢居功自傲,胡咧咧。李世民觉得自己绝对会铁面无私。
大不了再来一回父子俩抄起兵器,再把那小子撵得满万国园行宫乱蹿以求念头通达。
反正这种污辱性极强,伤害不大的行径,对于厚脸皮的程家人来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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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想等多久?”李祐的脸色显得份外难看地打量着那昝君谟与梁猛彪。
“知道不知道,那天我父皇下旨给我归蕃的时间,只有十天,再有数日,本王就要离开洛阳,到齐州去吃苦。”
“现如今,你们可已经有了办法解决那两个混帐东西?”
“殿下,我等会尽快解决那二人,只不过,如今距离程三郎与殿下之争时日太近。”
“我们二人若是出手,怕是很容易引人瞩目,怀疑到殿下身上,还请殿下三思。”
看到这二人面现难得,李祐不禁吐了一口浊气,甚是悻悻地摆了摆手。
“你们……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且先下去,让本王静静。”
“殿下这回可是真生气了……”
离开了书房,梁猛彪砸了砸嘴,那双异于常人呈现淡灰色的眼珠子有些不乐意地瞪向昝君谟。
“你看看你,一直说要忍耐忍耐,结果把殿下都惹恼了。”
昝君谟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苦笑道。
“昝某也是为了殿下着想,不过现在看来,殿下把昝某的这番好意,当成了懦弱怕死,唉……”
听到了这话,向来做事不喜欢动脑梁猛彪翻了个白眼。
“行吧,反正昝老哥你说了算,不过可先说好了。俸禄,贞观八年,到现如今都已经贞观十年了,程处弼领到的俸禄居然就五个铜板。
“那个老……老三啊,张玄素那个老不要脸的居然那么龌龊,你干得好。”
亲爹程咬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微表情,嘴角老往上扬。
“不过我儿更好,哈哈哈哈……爹这是在为你高兴……是真的为你开心。”
大哥二哥早就已经连滚带爬地窜出去了,留下程咬金这位亲爹独自面对幽怨的老程家颜值担当程处弼。
好在找到了借口乐了半天之后,程咬金总算是收起了笑意,严肃了表情。
“这些日子,爹打听到了不少事情,你可知道,张玄素何必会频频与那于志宁分争不停?”
程处弼摇了摇头。“应该是他们互相瞅着不顺眼吧。”
“废话,那帮子文臣就没有一个瞅着顺眼的好不好。唔……当然咱们家老三除外。”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决定接受亲爹的赞美。
“爹打听到,你们东宫的那帮子臣工,可是有不少,都暗中与魏王那个小胖子那边有往来。”
“难道张玄素……”
程咬金呵呵一乐,点了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明白了吧?”
“那个自以为才学过人,自命不凡的小胖子,怕是还贼心不死,呵呵……”
“他也不想想,那些在后边怂恿他的人,哪一个不是老江湖,就这小子,哪天被人当了枪使,指不定还以为自己……”
程处弼看着跟前侃侃而言的亲爹,他倒真没有想到,原本不仅仅是看自己不顺眼的问题。
而是那帮子家伙现在还跟米其林魏王眉来眼去,这帮子家伙自然巴不得东宫越乱越好,而自己,还有于志宁。
因为在骊山汤泉宫,一直随侍于太子左右,甚至连太子回长安的那一场大戏,也是出自他们之后。
自然而然的,自己还有于詹事也就成为了那些人和着他们背后的人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嘛,那帮子玩意,读书人嘛,做事向来畏首畏尾,再加上陛下对你青睐有加。
所以你小子好好在东宫里安心的呆着就是。对了……算了,过去你怎么做,如今继续怎么做就是。”
“爹,真没问题?”程处弼揉了揉脸,自己就特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务工作者。
现在居然已经牵涉到了这么高级的朝堂斗争,实在是让人蛋疼无比。
“放心吧,有问题怕甚,还有爹在。”程咬金的大巴掌拍在了程处弼的肩膀上,一脸豪横。
顿令程处弼豪气顿生,也是,有这样的亲爹,老子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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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程咬金一身宽松的儒衫,斜靠在榻边,正在剥着杏仁,剥好一粒,就喂到旁边正在抄录书籍的娘子崔氏的口中。
崔氏搁下了笔,咀嚼着夫君递进口中的杏仁,朝着夫君甜甜一笑。
咽下了口中的杏仁,下一枚又递了过来,崔氏继续享用着这种她最爱吃的坚果,放弃了继续抄录书籍的打算。
“夫君这样真的好吗?妾身真有些担心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