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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大唐第一世家txt下载     大唐第一世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24章 程处弼那个粗鄙武夫疯了不成?(求订阅求票)

    蜀王,不对,是吴王府的侍卫头子一身臭汗地紧随着程府家丁的脚步来到了前厅外。

    “吴王殿下的侍卫,这大清早的来寻我做什么?”

    休沐之日,正在府中,跟亲爹和两位兄长吹牛打屁十分嗨皮的程处弼不由得一愣。

    程处弼看到了李德这个眼熟的家伙,站在厅门个朝着自己频频挤眉弄眼。

    正要起身出去,却听到了程咬金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给老夫进来说话,鬼鬼祟祟的做甚,找我家老三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

    门外的李德听到了程大将军的喝斥声,只能硬起头皮进入前厅。

    给这位大名鼎鼎的勋贵大恶霸恭敬一礼。

    “殿下让你来寻我何事?”程处弼朝着李德颔首问道。

    李德很无奈,可是这个时候,再不说,怕是赶不及了。

    “吴王殿下命小人速来寻三位程公子同往一聚。”

    “现在?”

    “对,就现在,还请三位公子尽早起行。”

    程咬金抚着那钢针般的浓须,两眼微眯,呵呵一乐。“大清早的,上吴王府做甚?”

    “看你这么急惶惶的模样,分明是出了什么大事。

    瞒老夫干嘛,老夫还能像他爹告状不成?”

    李德一脸黑线,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道。

    “并非是我家殿下有事,而是……而是牛进达将军家的牛公子他……”

    “他怎么了?给老夫说清楚!”程咬金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程家一二三的脸色也不由得大变,齐齐站起了身来。

    “禀大将军,牛公子他,意欲悄悄往西北去投军,就方才已经出了长安城了。”

    “恰好我家殿下还有几位公子意欲出城游猎,正好撞个正着,这才拦下……”

    “什么?!”

    “去西北投军?那个混帐小子……”程咬金的脸直接就黑了。

    “正是,听牛公子言,他意欲再入军伍,奈何牛将军不乐意。”

    “甚至扬言,他若是敢离开长安,就打断他的腿……”

    程处弼一脸黑线,不愧是武将世家,交流方式就是这么的刚。

    程咬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老牛脾气一向最是拧巴。

    那牛韦陀同样也是个九牛头也拉不动的主。

    父子俩还真特娘的一个德性,这事,着实棘手。

    李德看着那皱起了眉头苦思的程大将军半天不开口,忍不住看向程家老大老二和老三。

    程处弼硬起头皮小声地提醒自家亲爹一句道。

    “爹,其实这么些年来,牛哥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上战场……”

    “只是牛叔怎么也不同意,父子二人才会有那么深的隔阂,而牛哥赌气的常年闭门不出。”

    程咬金转过了头来,看向程处弼道。“怎么,替那傻小子说话?”

    “爹,牛哥的确是条好汉子,别看他断了腿。

    可是他的本事可没拉下。肯定日夜悄悄的苦练。”

    “对,那天我跟大哥跟他干了一把,试出来的。”

    看着跟前的三个娃一人一句地给那牛韦陀帮着腔,程咬金抚了抚钢针般的浓须。

    “这样,你们仨,先跟李德过去,记住老夫的话,

    拖住牛韦陀那傻小子,哪怕是捆起来,也得给我留住他。”

    “程富!”

    “老爷有何吩咐?”程富快步赶了过来。

    “去,派人去知会秦二哥,李绩、李客师,老尉迟……”

    “告诉那帮子老兄弟,都到城门那里去碰头,再有,我亲自去见老牛。”

    程咬金目光一转,落在了李德身上。“牛将军今日在何处?”

    “大将军,牛将军今日当值,不在府中。”

    程咬金呵呵一乐。

    “老牛家那小子倒也不傻,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做甚,赶紧走。”

    就在程家弟兄三人连袂出府之际,好几名程府的家丁也都窜出了府门,策马朝着诸位公侯的府邸狂奔而去。

    #####

    一干人等策马疾行,总算是赶到了长安城西,出城数里。

    总算是看到了一群人正聚拢在一处高丘之上。

    而站在高丘上的李思文也得见程家三兄弟策马疾行而来,赶紧挥手招呼不已。

    弟兄三人策马直上高丘,便看到了那牛韦陀顶着一脸颇有些尴尬的笑容朝着这边行来。

    老大程处默当先跃下了马背,狠狠地一拳砸过去。

    “哟,牛哥,你可真厉害,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想自个窜到西北之地去建功立业是吧?”

    牛韦陀憨憨一笑。“行了,有本事,你也跟我一块去。”

    二哥程处亮呵呵一乐。

    “我哥要是跟你去,那就是擅离职守,就算是陛下不收拾他,爹也得抽他。”

    程处弼也下了马,看着这位身上裹着劲装,腰畔横刀障刀俱在的牛韦陀。

    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牛八斤和牛九斤这对哥俩。

    “牛哥,该不会是早就起了心思了吧?”程处弼上前打量着牛韦陀的脚一眼。

    嗯,现如今他已然是行走跑跳如常,让人几乎查觉不到他的残疾。

    “嗯……其实自打你那日给牛某装好了义肢,让我能行走如常之后。”

    “牛某一心想的就是能够重上战场,可惜……”牛韦陀的表情不禁有些黯然。

    “重阳佳宴上,贤弟那首赋菊,令牛某心怀激荡。那时便已然下定了决心,往西北而去。”

    “牛哥,你就这么悄悄的溜了,那牛叔和婶婶……”

    “我娘知晓的。”牛韦陀眼眶隐隐发红,吸了吸鼻子道。

    在场的一干纨绔子弟们,一时之间,也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李恪大声地吆喝道。

    “行了行了,诸位兄弟,酒菜已经来了。我等在此可不是唏嘘离别。”

    “而是聚拢大伙,特地备宴,给老牛送行,希望他此番西去前程似锦。”

    “走,喝酒吃肉,饱了再上路。”程处默拍了拍牛韦陀的肩膀。

    “老弟支持你,年纪轻轻不活痛快一点,有甚意思。”

    “对对,喝酒吃肉,牛哥你的义肢的制备之法。

    我已经抄录在此,若是到得军伍之中出现了损坏。”

    “你也可以让他们照此法修补,实在不成,让他们给你打造也行……”

    牛韦陀接过了程处弼递来的那几张纸,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谢你了,待老牛博了功名,功成名就,再回来找你喝酒。”

第725章 你真以为你能玩得过程三郎那小子?唉……(求订阅求票)

    老程家喜得闺女,大张旗鼓,大摆酒宴,四散英雄贴,广邀宾朋。

    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让府中的牛意外死亡,程府买来了一头据称落水而死的死牛。

    嗯,喜得贵女宴,喝得一干朝中的糙老爷们都走不动道,全都被抬出了程府。

    第二天朝会,李叔叔再次遇上大场面,一干御史如同打了鸡血,纷纷上书弹劾程大将军

    不顾朝庭禁令,私买死牛,未经官府鉴定死因,便将死牛化着美食入腹的弹劾奏折。

    天子大怒,下令罚卢国公程咬金俸禄三个月。

    程处弼在太医署里边蹲了整整一天,除了中午时分窜出去吃了点东西,一直老老实实蹲在署里。

    结果没想到程处弼回到了府里,正跟两位兄长齐乐融融,准备晚上再涮上一顿牛肚火锅。

    结果就看到了满脸不乐意的亲爹回了府,带来了这个令人脸黑的消息。

    灌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又将几大块涮好蘸了料碟的牛肉吞下了肚,程大将军犹自心中有怨。

    “他娘的……那帮子混帐玩意,昨个在咱们家又吃又喝,

    今个那帮子混帐御史弹劾老子,也不见那帮家伙站出来帮老夫说话。”

    哭笑不得的程处弼抹了把脸,赶紧又给亲爹挟了筷涮好的牛肚劝道。

    “爹……这也怪不得几位叔伯,毕竟这是在咱们家开宴,再说了,御史那边就喜欢盯着咱们老程家。”

    “爹你就别生气了,咱们老程家被罚俸不很正常的事吗?”

    程处亮吃得满嘴汤汁,美滋滋地嚼着脆爽的牛肚一边劝道。

    程咬金直接就毛了,一脚尖踹到程老二的腿上。

    “老夫快有一年没从陛下那里领到一个铜板的薪水了,你特娘的还敢说风凉话,简直就是孽子。”

    “啊,这……”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自己一直视为偶像的亲爹。

    没想到,领不到薪水居然也是老程家的光荣传统。

    “好了爹,老二可是无心之语,莫与他计较。”大哥程处默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兴灾乐祸的笑容赶紧劝道。

    看到程处弼那一脸震撼莫明的样子,程咬金嗔怪地瞪了一眼这个长像和才艺最肖似自己的老三。

    “看老夫作甚?还不是因为那帮子混帐玩意,老冲老夫叽叽歪歪,你爹我是那种受得了气的人吗?”

    大哥程处默表情很严肃地朝着三弟道。

    “咱爹也没在朝堂之上揍他们,只是拿芴板吓唬人。

    结果失手砸了个御史的脑袋,被陛下给罚了一年的俸禄。”

    看着表面一本正经说事,偏偏铜铃大眼眨得飞快的大哥。

    差点让自己口水给呛到的程处弼,默默地灌下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麻醉自己。

    神特么的失手,失手能有这样的准头?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亲爹能够横踞大唐朝堂勋贵恶霸榜很多年屹立不倒。

    为何文臣一提到老程家,大拇指下意识地掉头朝下,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喝着小酒吃着火锅,一家子又变得齐乐融融,俸禄啥的,罚也就罚了。

    反正老程家也不指望那点俸禄吃饭,不然一大家子早就该喝西北风去了。

    “虽然生了娃,可是现如今已然入了冬,你们的娘暂时回不来了,想要回长安,怕得到开春才成。”

    “这倒是,娘带着刚出生的妹妹,的确不适合寒冬腊月的长途奔波。”

    程咬金呷了口酒,又抄起鲜嫩的牛肉塞进了口中大嚼一面道。

    “太子的婚期,之前已经定下了,就在明天春天,老三,你没收到什么消息?”

    程处弼的眉头微微一皱。“孩儿之前问过吴王殿下,太子的腿伤一直未愈。”

    “怎么这么久了还未痊愈?”程咬金砸砸嘴,这都快有三个月了吧。

    程处弼点了点头,那颗原本已经放下了的心,又渐渐地悬了起来。

    该不会,治疗伤势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从而导致这个很不愉快的后果。

    #####

    几乎同一时间,北方,晋阳宫中,屋外的风,越发地显得凛冽,尖啸着划过窗棂,墙角,呼啸而过。

    李承乾正斜躺在卧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在消遣。

    跟前的大铜炉内,竹碳通红,散发着热力,让整个殿中都温暖如春。

    无聊啊,李承乾看了半天书之后,无可奈何地将书册搁到了一边,揉着眉心叹了声。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天天都只能困在这晋阳宫中,加上脚伤,还有那晋阳越来越寒冷的天气。

    更是连出门去溜达一趟,都成为了一种难得的奢望。每天只能躺在这里,偶尔能够说话的,也就是几位宦官。

    真*憋的快要内伤,真*闲的快要蛋疼。

    就在李承乾唏嘘不已的当口,却有宦官掀开了厚实的门帘步入了殿内。

    “殿下,有长安来的消息……”宁忠裹着寒风,步入了殿内,笑眯眯地扶着一封书信来到了李承乾跟前。

    “哦?快拿来给朕瞧瞧,是谁来的?”

    “是吴王殿下遣人送来的……”

    “哈哈,好,那孤可算不那么无聊了。”

    李承乾双眉一扬,美滋滋地拆着书信,还不忘吐槽。

    “二弟什么都好,就是每次来的写都不长,也不多写一些长安的趣闻趣事……”

    “倒是程卿的书信有意思多了,可惜前些日子才收到他的来信,孤这一启程,怕是得回到,咦……”

    宁忠来到了那大铜炉前,看了看火,示意守在一旁的小宦官注意点,莫要让火势太小,冷着殿下。

    就听到了李承乾发出了一声轻咦,回头看去,就看到原本是斜靠着榻栏的李承乾居然难得地坐起了身来。

    “殿下,您可小心点,这条腿可千万不要再受力了。”

    “知道知道,宁忠,你知道不知道,程卿他居然会作诗。”

    宁忠呵呵一乐。“程副率要是不作死,那才叫奇……等会,殿下你说他是作诗?”

    而此刻,李承乾全然没有了回答他的意思,两眼放光地看着书信,一手轻击大腿,“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726章 你就没跟陛下要要题目什么的?(求订阅求票票)

    看到魏王李泰那副美滋滋的模样,郑侍郎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

    “殿下,这样的文章,如此之高的成本,你真的要免费派发?”

    听到了这话,魏王李泰的脸色突然一滞,就感觉像是心口被扎了一刀。

    这刀子,扎得小心肝有点疼,一眨眼,两千四百贯就没了……

    可问题是,一想到程处弼,魏王李泰又腾起了熊熊的斗志,咬了咬牙。

    “对,这一期免费派发,本王就是要免费派发。”

    “那下一期……”郑侍郎有些犹豫地道。这话,又仿佛伸过了一把雪亮的刀子。

    魏王李泰一咬牙闭上了两眼,悲壮兼悲愤地道。“五文一份。”

    “殿下真不愧是有大心胸,大毅力之人,下官实在敬佩。”郑侍郎一脸佩服地朝着魏王李秦一礼道。

    话是这么说,心里边怎么嘀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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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黄昏,程处弼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卢国公府,就看到了家丁人一脸惊惧地在那低声交头结耳。

    程处弼不由得心生好奇。“你们这是怎么了?”

    家丁有些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府门内之后,这才小声地嘀咕道

    “三公子,今天老爷心情很不好,进府的时候都是黑着脸的……”

    程处弼不禁有些懵逼,谁能够把亲爹给惹得这么憋屈,莫非是皇帝大佬又扣亲爹的俸禄了不成?

    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是我爹又被扣俸禄了?”

    “……”两位家丁表情很诡异地看着这位八卦自己亲爹的三公子,齐刷刷地飞快摇着脑袋。

    “小人真不知道,三公子你还是自个去问老爷为好。”

    程处弼直接就呵呵了,当老子是傻的?本公子就算是再皮厚肉糙,也不是拿来给亲爹练习拳脚的。

    没理会这两个怂恿自己的混帐家丁,程处弼整调了下情绪,这才快步朝着府内而去。

    程处弼拾阶而上,来到了挂着几幅程处弼凭实力坑蒙拐骗而来的书画艺术作品,与山寨聚义厅风格有着奇特混搭的前厅。

    就看到了亲爹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一脸不乐意地端起了跟前的酒杯大灌猛灌。

    旁边的大哥和二哥表情鬼祟,姿态老实,眼珠子转来转去,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直到程处弼迈步进厅,哥俩看到之后,二哥程处亮直接指着程处弼朝着亲爹程咬金道。

    “爹,老三来了,你看!”

    #####

    “???”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一脸兴奋的二哥程处亮,还有那表情显得有点兴灾乐祸的大哥程处默。

    以及那坐在主案后边,神色不愉地打量着自己的亲爹程咬金。

    “老三,过来……”程咬金朝着这位长相跟自己肖似的老三勾了勾手指头。

    程处弼快步来到了亲爹跟前恭敬地一礼,乖巧地坐了下来。

    程咬金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地打量着着这个亲儿子,摇了摇头问道。

    “你二哥的婚事要延后两年,唉……听说是你小子上陛下那里怂恿的?”

    “???”程处弼一脸黑线,“怂恿”这个词用在这里合适吗?

    “爹,孩儿可没怂恿陛下,孩儿只是从医者的角度,告诉了陛下。

    咱们大唐这些年来,低龄女子成亲之后,很容易因为早孕,出现难产,甚至是死亡的情况发生。”

    “或许是陛下听到了有所触动吧,这才把二哥跟公主殿下的婚期往后拖了拖。”

    说到了这,程处弼还很腼腆地回头冲二哥露出了一个我是为你好,不用感谢我的表情。

    就见二哥程处亮鼓起了眼珠子,满脸不乐意地表情。

    程咬金一脸恍然,朝着程处弼赞许地一笑,抚着那钢针般的浓须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就说嘛,你小子肯定不能胡来,原来是又干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

    “好了老二,看到你三弟说的没。”

    程处弼顿时反应了过来,一脸黑线地看向二哥程处弼。

    “怎么,莫非二哥觉得小弟我是因为你比我先成亲,故意坏了你的好事不成?”

    “啊哈……绝对没有,二哥我不是那样的人。”二哥的脑袋疯狂的左右摇摆,仿佛真跟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干系。

    那边的大哥程处默则是嘿嘿嘿地乐了两声。“还好,莫家娘子明年就满十五了。”

    这下子,二哥直接就拉下了脸,赤急白脸地朝着亲爹告状。

    “大哥,你啥意思?爹,你看他大哥他故意的。”

    “行了老大,莫要胡闹,不许嘲笑自家弟兄,不然老夫收拾你。”

    听到了亲爹的威胁,大哥立马低眉顺眼,连连称是。

    程咬金这才转过了头来看向程处弼小声问道。

    “老三,你举荐的那四个乡贡举子,殿试可有把握?”

    程处弼砸砸嘴,只能实话实说道。

    “他们四位,都算得上是难得的才俊,殿试肯定没问题,但是这名次,可就不好说了。”

    #####

    “因为陛下也说了,虽然由他钦点,可是,若是文章太差他也无能为力。”

    看到程处弼那副一脸黯然的模样,程咬金眼珠子轱辘一转。

    “你小子,既然那四个家伙是陛下相中的,你没有没那个……”

    “哪个?”程处弼看到亲爹冲自己频频挤眉弄眼,有些懵逼不知道亲爹那猥琐的眼神想要表达些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程咬金有些不乐意地砸了砸嘴,横了一眼正在嬉皮笑脸地的老大正在安慰有些郁闷的老二。

    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道。“你就没跟陛下要要题目什么的?”

    “……”程处弼看着自家亲爹,看到了这位弃文从武的大唐名将,这脑子,怎么就跟自己那么的像……

    不不不,不符合自己老实孩子的人设,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品质道德很过硬,至少在亲爹跟前是这样。

    程处弼有些腼腆地一笑,憨厚地挠了挠头。“孩儿怎么好意思……”

    这话让程咬金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唉,你这孩子,模样长得像老夫,怎么这脑子就不跟爹学一学。”

    “罢了,这样也好。来,陪爹喝一杯。”

    程咬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端起了两个酒杯,跟程三郎碰了下一口抽干。

    作为亲爹,儿子不好意思做,那就亲爹上阵有何不可?

第727章 读书人也不都是喜欢专研高深学问(求订阅求票票)

    心情很不美丽的程处弼回到了府中,看到了四五六这三个弟弟又在调皮捣蛋。

    本想过去收拾一顿发散发散,不过一想终究是亲弟弟,不是出气筒。

    程处弼最终还是懒得理会那三个在初雪中滚成泥猴的熊孩子,窜回了屋子一趟,准备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结果,还没来得及跟周公见面招呼,就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在屋外响了起来。

    还有李恪等人的浪笑,程处弼绝望地翻了个白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只能强颜欢笑地起身招待这几位心怀怨愤的好兄弟。

    喝着老程家的酒,吃着老程家的肉,啃着老程家的骨头。

    这几位好兄弟今天一副食其肉寝其皮的架势,看得程老三头皮发麻。

    灌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挤眉弄眼老半天才劫后余生吐了口气的李恪犹有不甘地道。

    “处弼兄,你有这样的好才情,下次小弟我离长安,你可得送一送小弟才是。”

    “送,肯定送。”程处弼没好气地道。“我说哥几个,能不能好好吃喝,别一个二个红眉毛绿眼睛的。”

    “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一脸不乐意,这算啥?”

    “好了老三,由着这哥几个妒忌咱们诗书传家的老程家去,来,跟大哥来一个。”

    “就是,若是娘亲知道你这么有才情,定然很是开心。”

    “也不知道娘亲现如今咋样,给咱们哥几个添了弟弟还是妹妹……”

    程处弼打了个酒呃,这才省起,娘亲这一去半年多,怕是也该生了。

    “我怎么听到我爹在笑?”尉迟宝琳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晃了晃脑袋,莫非是酒多了?

    “我好像也听到……爹?!”李震扭头朝着厅外瞅去,瞬间腾地跳了起来。

    一干纨绔子弟,呆若木鸡地看着了一票豪横地老汉大迈而步。

    “哇哈哈哈,小娃娃们果然都在,正好,一块乐呵乐呵。”

    “都愣着做甚,关门,上酒上肉,今日贺咱们老程家的才子又出佳作。”

    “诺!”程家众听到了这话,犹如被按下了启动键,齐刷刷地动弹了起来。

    看着那些上窜下跳的程家人,看到一帮子老汉哇哈哈,看到一帮子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们胆战心惊。

    恪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为什么,自己的计策到底哪里出了错?

    #####

    第二天,散了朝的李世民回到了甘露殿,已然等候在此的长孙皇后亲自替夫君解下了裘衣。

    坐到了铜炉前。很快,暖意便让李世民舒服地呻吟出声来,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夫君,这菊花茶妾身已经给你熬好了,快乘热用吧,是照着程三郎新近改良过的方式来的。

    加了姜和枸杞,还有黄芪,说是这最适合中老年人养生……”

    李世民顿时有些不乐意地翻了个白眼。“为夫还年轻着呢,哪需要什么养生。”

    长孙皇后婉尔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

    “是是是,夫君当然年轻了,只是妾身的这片心意……”

    “也罢,既是观音婢的心思,我焉能拒于千里之外?”李世民还能说啥,只能接了过来轻抿一口。

    茶汤微苦,却回味甘香,润嗓之余,一片暖意入腹,令人舒爽。

    “程三郎这小子,这些日子,可是又在太医署干了不少的事。”

    长孙皇后好奇地一问,才知晓程处弼这些日子,在太医署制作了义肢,让不少的大唐伤残将士们扔掉了拐杖。

    不禁啧啧称奇。“说来,也亏得夫君,把他搁在太医署,这倒真是物尽其用。”

    夫妇二人正在说话间,赵昆来禀,却是吴王殿下前来参见。

    “这小子,又好几日没过来,真不知道又上哪野去了。”李世民听到这个孽子前来,示意赵昆传他进殿,一面吐槽道。

    不大会的功夫,神色憔悴不堪,就跟只重症瘟鸡一般的李恪步入了殿中。

    他那副面容枯槁的模样,让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不由得心中一紧。

    “恪儿你这是怎么了?”

    迎着父皇那探询关切的目光,李恪眼眶一红,语带哽咽地道。

    “禀父皇,孩儿,孩儿昨个又陷在了程府……”

    “……”长孙皇后第一时间扭开了头,以袖掩唇,毕竟是长辈,着实需要控制下情绪。

    李世民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精彩,看着这个倒霉孩子,既想笑,又想生气。

    最终,化为了一声半笑半恼的长叹。“你这孩子,上哪溜达不好,非要窜老程家去。”

    李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目光伤感,表情悲怆。

    “是啊,是孩儿失策了,本以为那帮老……将军们会在外面喝酒,所以跟几位挚友去程府寻程三郎。”

    具有优秀的微表情管理能力的长孙皇后,已然恢复了大唐贤后的温婉大气。

    听得此言,不禁奇道。“寻他做甚?”

    一想到昨天的经历,李恪忍不住牙痒痒地切齿道。

    “还不是因为昨日送那牛将军的儿子牛韦陀去西北投军,他,他又作了一首肯定会流芳百世的佳作。”

    “???”李世民一脸懵逼。程老三又作诗了,还流芳百世的佳作?

    被吊起了胃口的李世民一口将跟前的养生菊花茶一饮而尽,薅着胡子问道。

    “老实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恪便将昨天他与诸位友人正欲乘着秋高气爽,到城外踏秋,结果不小心撞到了牛韦陀。

    这位老哥瞒着亲爹,欲悄然前往西北去投军,正好被李恪他们给逮着。

    之后,牛将军赶来,跟亲儿子父子二人一场激斗,牛将军萧瑟地黯然离场,牛韦陀也变得十分的消沉。

    “……结果就惹恼了处弼兄,唉……处弼兄就痛骂了牛韦陀一顿。”

    “然后就念出了这道《送兄长牛韦陀西出长安》……”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瞬间都两眼一亮。李世民更是难以置信地重复着最后那两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乖乖,此句一出,送别诗怕再难有与之比肩者了。”

    “这,这真是程三郎所作?”长孙皇后越发地觉得不可思议。

    就老程家那一帮糙汉子,怎么就蹦着程老三这么个眉清目秀的靓崽,成天作诗刷存在感……

    李恪满脸的懊恼与不甘,每每忆及那个场面,就恨不得捶胸顿足。

第728章 我程某人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求订阅求票票)

    后方,程咬金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前,唾沫星子全喷到牛进达脸上。

    “擒什么擒!你他娘的跟我说好了不着急上火,怎么一扭头人就跑了。”

    牛进达面对着这位,实在是有些发作不得,夯声夯气地道。

    “我这不怕你拦着我不让我来吗。”

    李绩抚着长须,语重心长地道。

    “老牛,我不劝你,毕竟这是你的家事。但你最好替你儿子好好想想。

    想明白,大伙肯定不会拦你。”

    “我特娘的得想多久?”牛进达暴躁地怒道。

    “一柱香,一柱香之后,我们让开,你去找你儿子去。”李绩竖起一指说道。

    “你们!好!”牛进达,深吸了口气,手中的马槊往地上一杵,翻身下马。

    走到了一旁,蹲到了城门边的树脚下闷声不发一言。

    “这脾气,唉……”

    程咬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帮子老兄弟中,最不容易发火的便是老牛。

    可一旦真的生气,又或者是有了什么想法,便是九头牛也难得拖动。

    “这毕竟是老牛的家事,咱们这些老兄弟,其实真不好劝,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是啊,反正我也把他家韦陀的想法跟他好好说道了,接下来,看他自个。”

    “话说回来,那韦陀倒跟他这个爹一般,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耳朵边,传来了一帮老兄弟低沉的议论声,老牛恍然不觉。

    就那么蹲在大树下,愣愣地看着那往来的商旅与路人经过城门。

    他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迈着蹒跚的步履,推着小车,叫卖着小物件。

    也看到了年轻的妇人,牵着欢乐而无忧的稚童,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城内行来。

    亦看到了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拉着沉重的载满货物的大车,朝着城内行来。

    身后,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咬牙在后方推动着大车。

    待到大车进了城内,他吆喝着,朝着前方指着,催促着。

    这位十六七岁背负着一个沉重行囊的年轻人,低头半晌,这才大步朝前迈去……

    还有一位老婆婆一面麻利地收拾着小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扶着墙蹒跚学步的孙儿。

    不禁想到了老妻曾经劝过自己的那些话,被自己斥责为宠溺儿子,而沉默下去不言语的黯然神色。

    亦想到了自己断然拒绝之后,韦陀那孩子满脸沮丧的表情。

    还有那些,都是公侯显贵,却心忧自己父子,特地赶来相劝的老兄弟们。

    牛进达从地上,抓起了一块干结的硬泥,在手中搓着,看着泥沙漱漱落下。

    我老牛难道还能错了?我不就想让我唯一的儿子,平平安安的活着,仅此而已……

    #####

    “那咱们就这么由着他?”一票公、侯显贵,都有些心忧地低声议论道。

    程咬金抚着钢针般的浓须,目光在这票老兄弟身上一一扫过。

    “这事吧,怕也就二哥能吱上几声。”

    “我?”秦琼有些发懵,倒是站在旁边的李绩深以为然。

    “还真是,二哥,你过去,跟老牛说说话吧。”

    “不用劝他,你就跟他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想明白敢让程家老三做手术的就成。”

    这话让另外几位老兄弟都恍然,的确,境遇相似的,也就唯有这位。

    “老牛……”这个时候,秦琼缓步来到了牛进达身边,一如老兄弟般,也蹲了下来。

    大手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你是不乐意见孩儿身涉险地。”

    “便如同二哥我,昔日,便是不敢轻易涉险,生恐稍有不慎,便留下那一家老小,孤儿寡母的……”

    牛进达侧过了头来,看向秦琼。而秦琼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继续。

    解释着他一开始就是害怕手术不成功,那样一来,指不定就扔下不到十岁的孩儿就过了世。

    若是那样不死不活的熬着,指不定还能多熬上三年五载才死。

    “可我不甘心。”秦琼抿了抿嘴,目光看着远处,声音有些黯哑地道。

    “秦某征战沙场二十余载,大小战事数百。

    凭着一杆槊一双锏,令群雄丧胆,让天下皆知我秦琼之名。”

    “我秦琼不怕死,敢冲,敢杀,敢跟敌以命搏命,可到头来,却怂得跟个龟孙似的。”

    “我怕死,我只能熬,我的锏都积了厚厚的灰,我的铁甲都要锈了,我都不敢去碰……”

    “后来知道为啥?”秦琼回了一句,却自失一笑便自问自答。

    “我儿子说,他喜欢那个大英雄一样的爹。”

    “所以,我不怕死了……”

    说到了这,秦琼的嗓音陡然一滞,拍了拍老牛的肩膀,站起了身来频频深呼吸。

    牛进达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看着身边这位似乎让风吹来的沙子迷了眼的秦二哥。

    “二哥,我……”

    “我不劝你,我只是告诉你,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没别的,一柱香了。”

    牛进达看着那帮子老兄弟投来的目光,听到了一桩香的时间到了。

    却又缓缓地蹲了回去。“容我再想想……”

    #####

    一干年轻人,迎着那深秋的寒风,赏着深秋肃杀的旷野,大声谈笑,喝酒吃肉。

    酒还没喝过一半,程处弼突然听到了犹如惊雷滚滚的密集蹄声传来。

    一扭头,就看到了亲爹程咬金在内的一大帮子叔伯长辈,在精锐彪悍的亲兵家将的簇拥之下,连袂而至。

    看到了这一幕,一干年轻人全都傻了眼。

    只有程家一二三装傻,特别是老大程处默更一脸懵逼的模样,很演技派。

    “怎么回事,我爹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我也不知道。”

    二哥程处亮一抹嘴角的酒渍,配合十分的默契,只是表情过于浮夸,差评。

    牛韦陀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父亲牛进达,第一时间,真心有一种想要扭头就跑的冲动。

    可最终,牛韦陀抄起了酒壶,仰脖子猛灌了几大口。

    然后大步前行,看着那提槊策马登丘而至的父亲。

    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草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才昂起脖子。“爹。”

    牛进达看着这个,跪拜在地,此刻,脊梁却挺得笔直,头昂得高高的儿子。

    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身下的座骑,缓慢地驰到了距离牛韦陀三步之距。

    “不回?”

    “不回!”

第729章 《三国演义》,老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求订阅求票)

    程处弼的脸直接就黑了。神特么的把你稍带上,我是那种一人做事几人当的玩意吗?

    再说了,我程老三啥时候又游手好闲了,不就是出衙门吃个午饭咋了?又没吃你家米。

    刘弘基看到程处弼那副不乐意的表情,哈哈一乐。

    “你这小子,说你两句还不乐意。行了,你若弄好了,遣太医署的人来知会老夫一声,老夫亲自带他们过来。”

    说罢,刘弘基窜上了座骑打马而去。不留给程处弼杠,嗯,解释的机会。

    程处弼黑着脸,看着这位说话不中听的长辈打马而去,幽幽地目光一转,落在了站在旁边的张医令身上。

    “你听说有人弹劾我?”

    张医令脑袋摇得飞快。“太常说的哪里话,下官职低位卑,怎么可能知晓这些。”

    “难道是署里有人出卖我?”程处弼斜挑起了眉,目光邪恶地打量着周围那几位差役。

    看到这位凶光毕露的程太常,差役直接就跪了。“程太常,小的们哪敢。”

    “三公子你忘了,上次咱们差点撞到的那老东西就是个御史。”程亮赶紧提醒一句道。

    “盯谁不好,非得盯我这个实诚人。”程处弼黑着脸,目露凶光地打量着衙门周围的那些往来的人们。

    一个二个歪瓜劣枣的,都长着个御史样,总不能全揪过来暴打一顿。

    罢了罢了。不经历风雨,哪来的彩虹,咱老程家谁没被御史弹劾过。

    作为老程家的道德担当,程老三着实不乐意迁怒于人。“罢了,那张医令,我就先出去溜达一圈。”

    张医令脸都黑了,无奈地劝上一句。“程太常,要不,您还是回院里继续打牌咋样?”

    程处弼呵呵一乐。“既然都被弹劾了,不多逛逛,岂不是白挨弹劾?”

    看着程太常骑着大宛名马离开的背影,张医令砸了砸嘴,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算了,关我老张屁事,爱咋咋。

    #####

    找到了一家木器行,让木器行的老板挑出好木料,照程处弼的设计图,先给每一位伤残人士都订制一副义肢。

    不过五天的功夫,就已然制作完成,收到了货的程处弼没有耽搁便命人去寻刘弘基。

    还是在程处弼的小院子里,刘弘基看到了排在屋子里,造型与常人的手脚类似的义肢。

    特别是上肢雕刻得十分的精美。那是一个微握成拳状的假手,还在表面包裹着皮革增加摩擦力便于使用。

    “来,你先试试。”刘弘基抄起了一只假手,递给身边一位齐腕而断的伤兵。

    就见他颇有些激动地将将自己的胳膊伸进了义肢内,由着皮带束好。

    放下了袖子之后,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差异。

    然后又抬起了胳膊,打量着那大拇指与另外四指都有一定的弯曲度的假手。

    在程处弼的示意下,伤兵显得有些笨拙地拿假手握住了个细颈瓷瓶。

    看得刘弘基两眼一亮,还真就靠那只假手就把那个细颈瓷瓶给提了起来。

    看到那位伤兵咧着乐得合不拢的大嘴,又试着提了提旁边摆放的包裹。

    程处弼笑着解释道。“毕竟这是义肢,没有办法像真手一般,只能提供些许的帮助。”

    看得刘弘基眉飞色舞,那些残疾的亲兵们则是喜动颜色,朝着程处弼连连称谢不已。

    接下来的日子,前来太医署走访的大唐名将们,都从程处弼这里拿到了类似的义肢设计图。

    然后又送到那家木器行去订制义肢,有了程处弼这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的加持与设计。

    单单是那些大将军、将军的订单,就让那家木器行的老板眉开眼笑不已,干脆就按照程太常的那些设计。

    制作了不少的义肢,直接拿来进行售卖,还真别说,生意至少不差。

    毕竟大唐立国至今也不过十来年,而且这十多年来,一直征战不休,可是有不少的将士们因战事伤残。

    虽然这些义肢达是木质的,耐久性怕是要逊色。

    可好歹,让那些残疾人,断腿只能在下面支根木棍,断手只能套个勾子要强得太多。

    哪怕是一条木质义肢,只要小心维持,用上个一二十年,自然也不成问题。

    #####

    长安西门的守备士卒,斜挑着眼,打量着那些比往常要多不少的猎户,朝着身边的袍泽问道

    “兄弟,怎么这段时间,出城狩猎的人有那么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嘿嘿,老弟你这是才刚来,你知不知道那位得了重阳佳宴魁首的程三郎的故事?”

    “知道啊,早听说了,怎么,猎户出没也跟这位有关系?”

    “那可不?”另外一位袍泽也凑过来插嘴。“知道那位程三郎之前得了啥病不?失心症外加失忆。”

    “就是,结果,咱们大唐最鼎鼎大名的神医孙思邈孙道长,冥思苦想,不知道翻烂了多少医书。”

    “最终才找到了一本上古医书,里边就记载着以形补形的秘方……”

    这位新近番上,来到了长安的士卒听得两眼发直,半晌才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吧,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喝过狼心狗肺汤,就能够成为大唐第一诗赋才子?”

    “谁说不是,可你经不住有人乐意信,或者说,大伙乐意尝试尝试。”

    “反正甭管熊心还是豹子胆,又或者是狼心和狗肺,这些玩意都吃不死人。”

    “没用也就当尝个新鲜,可万一真有用,谁不希望自家能够多个读书种子是吧?”

    “……”

    #####

    牛韦陀策马驰出了西门,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门,目光下移,看到了牛八斤和牛九斤弟兄二人策马于身后。

    三人皆是身上系着横刀与障刀,马背上还背负着硬弓和行囊。

    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车上也是满载着行李。一行四人,一路即将要长途跋涉的模样。

    看到牛韦陀那副痴愣愣的模样,想必又是想到了方才离府之际,夫人裴氏哭着无奈送别的场面。

    牛九斤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策马到得牛韦陀的身边小声地道。

    “公子,咱们……咱们走吧,若是老爷知晓了撵来,那您可就真走不了了。”

    “嗯,走……”牛韦陀不再犹豫,拔转马头,朝前而行。

第729章 此书乃是程三郎奉了孩儿之命所著(求订阅求票票)

    太医署的大门口,一干差役,正在兴奋地聊着已然喧嚣于尘上的八卦。

    话题自然不离前两日,在那重阳佳宴之上,大放异彩的太常寺丞,太医令程三郎。

    想不到,这位将门子弟,令整个太医署都鸡飞狗跳,头疼不已的人物。

    居然在重阳佳宴之上,不但因为献上了针灸铜人以及针灸铜人等身人相图,而获得了爵位。

    更重要的是,他们程家老少四人,更是在重阳宴的诗赋比赛之中。

    以鼓为乐,父子二人轮番作诗,夺得重阳佳宴诗赋魁首,得到了上皇与皇上两代天子的赞喻。

    这等本事,简直比长安城的狗会唱咏叹调更令人惊奇。

    毕竟勋贵大恶霸程咬金是什么人物,全长安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不好听点,现如今不少市井百姓家宅门口,挂着的驱邪镇宅图,用的都是老程家一家老小的模样。

    据说这是出身于大唐最顶尖的画家阎立本的手笔。

    就是这么一个可止小儿夜吟,足可镇宅驱邪的人物,居然会作诗……

    据说是程咬金先作一首质量不咋样的诗,被那些心高气傲的文臣嘲讽。

    激怒了老程家的文化担当程三郎,就是这位吃过熊心豹子胆,喝过狼心狗肺汤的程老三勃然大怒之下。

    便当着文武百官,两代帝王的面,慷慨激昂地作出了一首雄浑壮阔的咏菊诗。

    “难怪,说不定就是因为程太常才华过于出众,所以才会长得那么眉清目秀。”

    “也是,要是程太常长得跟程大将军一般,扫帚眉,铜铃大眼,一脸的毛胡子。

    要是能作出这等名垂千古的佳作,那也太……反差也太大了点。”

    “嘘,别说话来了来了……”随着一位同伴的提醒,另外几位看门的差役都赶紧站起了身来。

    就看到了,大唐太医署的第一才子,老程家的文化担当程三郎正策马而来。

    座骑是神骏的大宛良马,整个人高大英伟,剑眉星目,气宇不凡,

    就是时不时地跟身后边的两个随从鬼鬼祟祟,不知道嘀咕啥子。

    笑得东歪西倒的,很是破坏形象。

    等到程处弼在太医署前翻身下马,一帮差役眉开眼笑地纷纷向前给程处弼道喜。

    “见过程太常,小人恭喜程太常成了爵爷,恭敬程太常在重阳佳宴大发神威,成为诗赋魁首……”

    程处弼亦是心怀大畅,让程亮给这些差役们扔了两串钱,算是程某人与大家分享自己的快乐。

    程处弼进了署,接连被同僚拦着恭喜吹捧了好几把。

    便是王医令与张医令,也都出了公房亲自向程处弼表达了恭喜之意。

    毕竟程处弼虽然出身将门,可好歹他也是咱太医署的官员,这等荣誉,等于也是替整个太医署争光添彩。

    程处弼很是洋洋得意,没有想到,自己在太医署很得人望。

    虽然自己跟一干太医的交集不是很多,每天也没干几件正事,但好歹大家也算是相处融洽。

    #####

    “程太常,医女武媚求见。”守院门的杂役嗓门传入了院中。

    刚回到了自己的公房,正准备先打个盹,然后再跟两位忠仆打打牌的程处弼赶紧坐了起来。

    很快,就看到了身段窈窕,眉目如画的武媚移步而来。

    两位忠仆很是识趣地挪到了房外蹲守,留下足够的空间给这位漂亮小姐姐与三公子独处。

    武媚迈步进入了屋内后,那双波光流转的黑眸,直如两柄刚刚打磨完的吴钩剑一般。

    扎得程三郎脸皮生疼,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那个媚娘,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武媚娘根本没理会程处弼这样的废话问题,莲步轻直,一直来到了距离程处弼跟前一步之距这才站定。

    “程三哥,‘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是你作的?”

    看着那双仿佛如同吴钩剑一般锐利的明眸,程处弼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

    “如果我厚着脸皮说是我作的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武媚嫣然一笑,笑容娇媚如花。

    “你都能作出《长安贞观八年九月初八两仪殿重阳佳宴赋菊》这等必能流芳千古的佳作,所以,我相信。”

    程处弼看着这位黑眸之中,星光点点的姑娘,好吧,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享受这种被别人崇拜的眼神和表情。

    特别是崇拜自己的还是那位历史上的女皇帝,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武媚一口气背完了这个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诗名,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名谁起的?”

    程处弼当然表情十分严肃,面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自然是我大唐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所取,怎么,有意见?”

    武媚差点让自己口水给呛着,那双水汪汪的明眸横了一眼这个厚脸皮。

    “媚娘可不敢有,莫非程三哥你有?”

    “唉……不敢啊,谁让他是陛下,起这么个名……”程处弼幽幽地吐了口浊气。

    我还能说嘛?说皇帝大佬你起的破名字又臭又长?

    啧啧啧,汝欲作死呼?君不见,朱雀门开,重阳没几天,一样可飞雪。

    武媚看到程三哥那副幽怨委屈的模样,噗嗤一声,赶紧抬起素手掩住朱唇。

    那双灵动的明眸,份外荡人心魄。

    看得程处弼一呆,这女人,一眸一动,俱是风情万种,若是渡过了青春期,真长大成人。

    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好吧,希望她快快长大,说不定有朝一日,嘿嘿嘿……

    #####

    “程三哥,天下有多少人希望陛下给他们题跋赐名,怕是陛下还不乐意呢。”

    “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凭此诗作,你还拿下了两代帝王的彩头。名留青史说不定都有可能。”

    听到了武媚这番赞许之言,程老三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程三哥,给我说说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想着要作诗的?”

    看到武媚娘满脸崇拜的可爱模样,程处弼呵呵一乐,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有位漂亮小姐姐乐意当听众。

    自己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吹捧自己这样的事情,程处弼当然很乐意。

    “说起来,那天重阳佳宴之上,一帮子文臣非要作死,蹦出来挑衅我爹……”

    “……作死?蹦出来?”武媚娘脸有些黑。罢罢罢,谁让程三哥就是这样喜欢说梗直话的实在人。

第731章 不过就算漏馅,难道还有人敢来查朕?(求订阅求票票)

    眼睛一闭一睁,天亮了……程处弼有些恍惚地坐起了身来,随即觉得天旋地转,赶紧又躺了回去。

    好半天这才缓过劲来,昨天晚上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以至于有点模糊。

    就记得自己美滋滋地挂着玉佩窜回到了殿门外,被一票羡慕妒忌恨的弟兄们可劲灌酒,咔……

    嗯,后面具体喝了多少,他也实在是记不清了,甚至怎么回府,怎么躺在这都没印象。

    不过一想到昨天自己大出风头那一幕,看到了摆放在小几上的那枚珍贵玉佩。

    程处弼总算是心情愉悦起来,强撑着洗漱一番之后,来到了前厅。

    就看到了同样神色憔悴的两位兄长,嗯,还有亲爹程咬金,一家四条成年汉子,精神头都不咋的。

    不过看到程老三晃晃悠悠而来,程咬金呵呵一乐,赶紧招呼。

    “来来来,咱们老程家的大才子,赶紧坐爹这来。”

    三位弟弟可惜昨天闹腾的太晚,还没起来,不然家里就会显得更加的热闹。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大哥二哥。”程处弼招呼了声之后,一屁股坐到了亲爹身边。

    这才刚坐下,就看到管家富叔提来了个酒坛子,身后边还跟前拿着酒具的家丁。

    程处弼整个人都不好了。“爹,犯不着吧?”

    程咬金抚着钢针一般的浓须,嗓音显得有些沙哑。

    “傻小子,忘了咱们老程家的不传之秘了?酒解酒,比啥都好使。”

    程处弼还能说啥,只能硬起头皮灌了一口下去,瞬间,一家人全都挤眉弄眼,半天才劫后余生般地吐了口酒气。

    酒解酒有没有效果不清楚,但是这程府三勒浆灌下去之后,整个人不清醒是不可能的。

    总算是有家丁端来了早餐,一人一杯羊奶,两个鸡蛋,瞬间消失在喉咙里。

    之后,开始大吃大喝,胡吃海喝,总算是让昨个忙着喝酒,却没吃多少食物的肚子有了满足感。

    程咬金又灌了一口小酒漱了漱口,满足地咽下肚,这才笑眯眯地朝着程老三道。

    “你小子,可真是有了本事了,跟爹说说,当时怎么把那玩意给念出来的?”

    看着亲爹还有两位兄长那亮晶晶的期待目光,老程家的文学担当程处弼看着跟前的小米粥。

    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

    #####

    “孩儿就是觉得爹爹你的诗其实也是极好的,结果没有想到,那帮子家伙居然敢说出来指手画脚的。”

    “孩儿直接就不乐意了,当时也没想什么,这首诗就一句接一句的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看到跟前的程老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程咬金则是满脸慈爱之色,欣慰地看着这位亲儿子。

    程处默砸砸嘴,给出了一个十分靠谱的答案。

    “爹,听老三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老三定然是心中有火,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对对对,孩儿也是这么觉得。”二哥程处亮深以为然,连连颔首。

    “你这孩子,干得不错,虽然莽撞了些,不过,反倒成就了咱们老程家文武双全的名声,哇哈哈哈……”

    看到亲爹笑得如此狂放,两位兄长笑得很是得意。

    就连那亲自倒酒的管家富叔也是满脸喜意。

    “咱们老程家,亏得老爷教导有方,才会出了三公子这么一个大才子。”

    “想想三公子一人往那一站,这首诗一出,就压得满朝文武抬不起头,啧啧啧……”

    一家人很是豪横地放声大笑起来,程咬金抚着钢针般的浓须,先是看向那对双胞胎的老大老二。

    又扭头打量了程处弼一眼,目光很慈祥,表情很和蔼,甚至带着几分的唏嘘。

    “说来说去,咱们老程家,也是诗书传家的门第。

    老夫本以为,自老夫以下,咱们老程家再无文武双全的全才。”

    “噗嗤……”老大直接把刚喝下去的小米粥给喷了出来。

    老二生生让鸡骨头卡在喉咙眼,呛得满脸通红。

    看到这两个混帐居然如此不给面子,勃然大怒的老父亲立刻一人一脚。

    看着灰头土脸的大哥、二哥。程处弼生生把险些从嗓子眼喷出来的小米粥给咽了回去,份外乖巧。

    “爹说的不对?瞅你们俩,文不成,武不就的,唉……想我们东阿老程家。

    可是在三国之时,出过了一位有名的智计无双的文臣。”

    “这位先祖姓程讳昱,为那魏武帝出谋献策,征战四方……”

    “那是咱们的祖宗?”程处弼两眼一亮,哎哟喂,这特娘的可是大新闻。

    想不到一家都是喜欢以力服人的老程家。祖上还有个用脑子做事的斯文人?

    “废话。”程咬金看在这老三失过忆的份上。

    再加上昨天总算是给文武双全的老程家扬了把眼,懒得跟这老三计较。

    “你们的曾爷爷是北齐的州司马,属于是文官,到了你们的爷爷还是文官。”

    程处弼看到了亲爹程咬金站起了身来,满是横肉的脸。

    此刻仿佛也多了几份的儒雅,连带胡子似乎也温顺了许多。

    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举起了手中的小米粥,仿佛那不是一碗粥,而是一本论语。

    “等到了爹这一辈的时候,原本也是准备苦读诗书,为民请命。

    奈何这世道太乱,老夫无奈之下,只能弃文从武,唉……一言难尽啊。”

    程处弼可劲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神特么的弃文从武,爹,能不能别那么厚脸皮?

    旁边的大哥与二哥的脸已经黑成了碳,吡牙咧嘴,一定忍得很辛苦。

    而管家富叔已经脸色发紫,提着前襟抢步窜出了前厅,没一点担当。

    说好的可以把后背放心交给对方的袍泽呢?我爹扮演指点江山的谋主。

    你好歹扮演身边的拂尘童子,要不演下轮椅也行。

    #####

    大唐长安城的顶流老程家的程三郎,再度在长安城内外,朝堂市井之间,揿起了一波八卦大潮。

    没错,就是那位吃过熊心豹子胆,喝了狼心狗肺汤的程家三郎。

第732章 陛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怕啥?(求订阅求票)

    自己进入了宫中,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从最开始的波折经历,就足以让武媚警醒过来。

    之后,因为长孙皇后的慈悲心肠,再加上看在程三哥的面上。

    让自己留在了身畔,颇为照拂。可即便如此,武媚还是看到了宫禁之中的不少阴暗面。

    亦越地发让她,期盼着能够与阳光而又刚强的程三郎相处,哪怕是只看看他那充满活力的笑容。

    也会觉得心安无比,甜甜地笑着,双手托着下巴。

    看着程三郎眉飞色舞地说着重阳佳宴的趣事。

    心里满满的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幸福。

    好半天,心犹未足,却也知晓不能再过多耽搁的武媚只能起身告辞。

    毕竟医女到太医署来。可不是来耍朋友,跟小哥哥聊天的。

    程处弼亦起身将武媚娘送到了院门口,便看到有差役朝着这边跑来。

    “程太常,程太常,吴王殿下,将作监少监前来太医署,说是要有公务要寻您。”

    “程三哥你快去忙吧,我先去上课啦。”

    武媚冲程处弼嫣然一笑,一个姿态悠美的转身快步而去。

    #####

    大步赶到了太医署门外,就看到了李恪这位新晋的吴王殿下。

    正在跟那位曾经见过一面的将作监吴少监。

    两人正站在门口吹牛打屁,看到了程处弼行来后,李恪赶紧扬手招呼。

    “处弼兄你可算是来了,李德,让他们把东西弄过来。”

    程处弼这才看到,后边,两辆牛车,都装着类似薄木棺材的玩意。

    正好匆匆赶来的王医令手捂心口,差点一扑趴摔在衙门口。

    亏得张医令抬手及时扶住,不过张医令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程太常,这,这些是什么东西……您要不要跟殿下说一声,咱们太医署是清静之地……”

    程处弼一扭头,看到王、张二位医令那发黑的脸,直接就乐了,指着那边好心地解释道。

    “二位医令莫要误会,这些棺材里边装的不是人。”

    “不是人也不行啊。”

    王医令直接就急了眼。甭管是人还是狗,咱这是太医署,不是义庄好不好?

    李恪的脸直接就黑了,瞪了一眼这位满嘴胡说八道的处弼兄。

    做个人吧大锅,别特娘的胡说行不行?

    “二位医令不必多想,这些便是由将作监铸造的针灸铜人。

    不拿木箱子装着,怕是磕碰着就不好了。”

    “对对对,是木箱子,方才只是顺嘴口误。”

    程处弼砸砸嘴,略微有那么一丝丝腼腆。

    看来,箱子的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装的是什么玩意,如果装着是人,那叫棺材就很形象。

    很快,整个太医署的官员和医者们都听到了消息,纷纷地涌向针炙科的院子而去。

    就连那位正在监督医女人读医书的博士,也听到了课堂外传来的招呼声。

    “快点,赶紧去针灸科那里,听说有专门用于练习针灸的好宝贝。

    被吴王殿下和将作监的人送来了……”

    看了一眼那些纷纷停下了诵读,开始东张西望的医女们,这位博士也坐不住了。

    “邓司药,劳烦你继续监督她们,老夫去去怎么回事,一会就回来。”

    也不管邓司药同不同意,撩起前襟,也健步如飞地朝着针炙科那边赶了过去。

    胡博士与针灸科的二十余名医者,站在院子里。

    此刻都心怀忐忑地看着那些杂役,与吴王侍卫拆箱。

    半天之后,箱子终于拆开,而那沉重的针灸铜人。

    终于显现在一干针灸科医者,还有太医署的诸人眼中。

    胡博士凑到了近前,眯着那有些昏花的老眼,仔细地辨认着,打量着这散发着金属光泽。

    面容悲慈且带着详和微笑的针灸铜人2.0版,第一版的笑脸由于太不正经,已然没再制作。

    除了李叔叔收藏的那一套绝对是绝版,极富有收藏价值。

    目前推出的针灸铜人,全是笑得十分正经而安详的2.0版本。

    他那双满是老人斑和纹路的大手,颤微微地轻抚过那些代表穴位的小孔,还有标穴位的字迹。

    以及那代表着经络走向的阴线,摸着摸着,胡博士眼眶里,混浊的泪水滴落了下来。

    旁边的那些针灸科的医者和师者,也都好不到哪里去,纷纷红了眼眶,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泣不成声。

    看到了这一幕,那些原本颇为高兴的医者与官员们,亦不毕有些唏嘘与黯然。

    便是洋洋得意窜过来,准备接受大家的赞许与欢呼的吴王李恪和吴少监,心里也边颇为酸涩。

    看得出来,这些针灸科的医者们,会出现这样的情绪,足以得见过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程太常,请受我等一拜……”

    胡博士拭了拭脸上的泪痕,转过了头来,朝着那面色凝肃的程三郎直接就拜了下去。

    程处弼赶紧上前搀住,可是搀住了胡博士,却拦不住那纷纷拜倒在地的一干针灸科医者们。

    “你们这是干嘛?还请诸位莫要忘记了,程某也是医者,更是太医令。”

    另外一位针灸科的博士亦大声道。

    “话虽如此,可若无程太常,我等不知还将受多少苦,这份恩情,我等怎能不拜谢太常。”

    #####

    “赵博士言之有理。”

    同样也已经赶了过来的王医令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捂在心口的大手,站了出来。

    目光扫过围拢到了院中的过百太医署官员和医者,不禁有些唏嘘。

    便是程太常入职当天,也没来得这么多人。之前,太医署的一干官员与医者。

    对于程三郎的态度就是,这就是个惹得太医署鸡飞狗跳的惹事精。

    虽然还达不到人憎狗嫌的地步,但是至少大伙都是能避则避,惹不起躲得起。

    反倒是他不再成天瞎晃悠,窝在小院子里边成日跟他那两个忠仆游戏打牌开始。

    大家似乎又回到了去的安宁与详和,之前哪怕是程三郎他说要给太医署办大事。

    大伙也就是呵呵敷衍几句,便是自己,亦是如此想法。

    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做么了,这针灸铜人的好处,只要是精通医理者,如果能不明白?

    犹记得当年的自己,刚刚入职太医署时,也曾经在太医署针灸科呆过几年。

第733章 大唐天子与妖蛾子大将军的默契(求订阅求票)

    到得中午时分,刚刚用过膳食,两位医令正在边喝着茶水一边吹牛打屁的当口。

    就听得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看到了一位面色慌张的差役窜了进来。

    “二位医令,不好了,那刘弘基大将军来到咱们太医署,带着一大帮的人,杀气腾腾的,说是要寻程太常。”

    “什么?!”两位医令都不由得脸色大变。亲娘哎,那程老三莫非又闹腾了什么妖蛾子。

    居然惹得刘大将军亲自打上门来了。王医令下意识地又手捂心口,快不行了。

    看到王医令那风随时随地都要跪的样子,张医令很是无奈地站起了身来喝道。

    “你还愣着做甚,赶紧去给程太常知会一声,王兄你身子不好,且在此歇息。

    小弟我亲自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有劳贤弟了,老夫得躺会……”

    王医令缓缓地平躺在了榻上,脸上露出了一个安详而又平静的笑容。

    幸好老夫有病,受不得惊吓,唉……只是苦了张贤弟,成日面对这些风风雨雨。

    话说回来,程太常怎么就不能安稳一点呢?

    今天才被程太常的针灸铜人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还特地给他点了赞。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又让太医署变得鸡飞狗跳,真是……

    #####

    张医令这才出了公房,行不多远,便看到了刘弘基大将军负手疾行。

    身后边一大票的亲兵,另外让人觉得有些不对的就是,亲兵之中,有三位是杵着拐杖而来。

    还有三位没了胳膊的壮汉也夹杂在人群之中。

    “下官太医署太医令,见过刘大将军。”张医令定了定神,赶紧上前两步,长施一礼。

    刘弘基这才顿住了脚步,面带微笑地微微颔首。

    “原来是张医令,今日本官前来太医署寻我那程家侄儿,没打扰你们吧?”

    看着刘弘基身后边跟前的那一票满脸横肉的亲兵,张医令只能硬着头皮道。

    “没有没有,只是大将军来我们太医署,打声招呼,下官去唤程太常来与大将军相会便可……”

    刘弘基不耐烦地一摆手。“老夫是来求他程三郎办事,若是还摆架子,怎么显得心诚。”

    “啥?”张医令满脸懵逼地看向这位跟程三郎的爹,都同属于大唐柱石之臣的刘大将军。

    他居然还来太医署救程老三办事?这,这也太离奇了点。

    刘弘基看到了张医令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干脆指了指身边那六位伤残人士道。

    “瞧见没,本官今日就是为了这六个弟兄来的。想让程三郎给他们弄弄义肢。”

    什么是义肢,张医令并不清楚,赶紧派出了人去寻程太常。

    程处弼匆匆赶回了太医署,来到了自己的院落,就看到了刘弘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屋中。

    张医令挤着讨好的笑脸坐在下首,院内还有十数名亲兵散布在院子里。

    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都第一时间把目光投了过来。

    刘弘基看到程处弼那副脸懵逼的表情,哈哈一乐,大步走了出来。

    “处弼贤侄,你可真叫老夫好等,咋的,上哪野去了?”

    程处弼下意识地矢口否认。“没有,小侄方才是有要紧的公务,所以出署一趟……嗝……”

    话还没说完,一个带着羊肉味的饱嗝就打了出来。

    刘弘基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位老程家的贤侄,果然跟他爹差不多,满嘴胡话不带打草稿的那种。

    “你小子……老夫又不是来巡查的,瞅见那边那几位没?都是老夫的老兄弟。”

    “今天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够搭把手,就跟给老牛家的韦陀贤侄那般,也给他们弄上义肢。”

    “这当然没问题,程亮,去,拿我的箱子过来。

    这位叔伯,劳烦你把残疾的部位给露出来……”

    程处弼虽然因为刘弘基的到来,失去了下午闲暇打牌的快乐时光。

    不过给这些英勇的大唐将士们治疗,却能够从工作中,寻找到更多的快乐,以及成就感。

    张医令安静如瘟鸡地站在一旁,颇为好奇地打量着程处弼。

    在他的意识里,但凡是断脚的,要么直接支根拐杖。

    不方便用拐杖的,弄个皮套,下面支根木棍,一样嘚嘚嘚的走。

    至于胳膊,断了左手,可以用右手,虽然有些不方便。

    毕竟不像脚似的,少一只就没办法走动。

    这些老行伍,年纪大的都将近五十,年纪小的也有快四十。

    哪怕是残疾了,却都精神抖擞,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有一位是过膝而断,另外两位则是膝下还有一截小腿。

    至于上肢残疾的那三位,皆是齐腕而断。程处弼仔细地检查,程亮与程光负责记录尺寸。

    鼓捣了好半天这才结束,一直憋着不说话的刘弘基这才开口询问。

    “咋样?能不能给他们整的跟那韦陀贤侄一般?”

    程处弼站起了身来,活动了下腰道。

    “刘伯伯,这几位叔伯的残肢都可以做义肢。

    可若是想要做得如同韦陀兄一般精巧而又耐用,怕是材料不太好搞。”

    程处弼请刘弘基来到了一旁,详细地解释了原因。

    给牛哥做义肢,用的是上好的钢材,还有缅铁。

    而缅铁给牛哥做完之后,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也厚着脸皮跟着凑到过来的张医令忍不住插嘴道。

    “一般的钢铁难道就不行?”

    “行是行,就是耐用性不足。”程处弼迎着刘弘基那期待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若不上战场,只是寻常的行走坐卧,想来用钢铁和木材混合制作的话,用上几年应该不会有事。”

    “就算是坏了,倒也方便修理。”

    “可若是想要跟牛哥那种,还得到战场上蹦来窜去的,怕是用一年都难……”

    “老爷,小人觉得够了。”那边有位耳明目聪的伤残军人却突然开口道。

    就见他杵着拐杖走了过来。虽然已经年近五旬,须发斑白,犹自精神抖擞。

    “程太常,我等老朽,都这把年纪,蹲个茅坑都费劲,还上个蛋的战场。

    如今就想着能够迈迈老胳膊老腿的走动走动罢了,是吧老爷?”

    刘弘基哈哈一乐,一拳轻捶在这个语文粗俗的老兵身上。

    “这话在理,贤侄若是可以的话,越快弄出来越好。

第734章 殿试后被恶心得够呛的长孙无忌(求订阅求票)

    “不怕死?”

    “不怕。”

    牛进达俯低了身形,看着这个倔强得与自己一般的儿子,低沉的嗓音,犹如刀锋在磨砺。

    “一击。赢了,我不拦你。”

    牛韦陀猛然扭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了牛进达拔转马头,提槊策马,奔下高丘的魁梧身影。

    一如自己当年,守在家中,看着父亲出征的背影,亦是如此。

    “爹!”牛韦陀大声地吼了一声,只看到那魁梧的身影,和高高举起的马槊。

    “八斤,牵我的马来,拿我的槊来!”

    牛韦陀咬着牙,缓缓地站身了身躯,看着父亲的背影厉喝出声。

    寒风依旧凛冽,天地间,一片洒漫的斑驳的黄。

    唯有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小河,倒映着天际那笼罩的阴云。

    仿佛如同包裹着秋意的一条绶带,点缀在天地间。

    “程叔,我们要不要过去?”尉迟宝琳颇有些蠢蠢欲动地伸长脖子。

    程咬金呵呵一乐,抚着钢针一样的浓须摇了摇头。

    “我们就在这里,由着他们父子,分胜负也好,不分胜负也罢,那都是他们父子的事。”

    “……”

    下了高丘,驰出百余步,便是一片比邻小河的空旷平地。

    父子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驰到了这片平地,紧握着手中的马槊,看向了彼此。

    此刻,大唐贞观八年的第一场初雪,却意外地在此刻开始纷纷扬扬,酒落而下。

    令天地之间,更显肃杀……

    随着牛进达厉喝一声,纵马驰前,牛韦陀亦同样大吼,疾驰这中,已然去掉了槊尖的马槊开始平举。

    父子二人就这么风驰电骋地面对面而去,电光火石之间。

    立身于高丘之上,作为大唐顶级用槊高手的尉迟恭轻咦一声:

    “这小子,伤了那么些年,本事倒没拉下。”

    “看来这小子的确跟我家娃娃说的那般,闭门闭户不出,却在府里悄悄打熬筋骨。”

    程咬金深以为然地颔首附合。“这本事,倒是没拉下多少。”

    话音未落,就听到槊杆撞击的声音响,牛进达狂吼一声,生生抢前,拿住了牛韦陀击向大腿的槊杆。

    就在交马错鞍的那一瞬,直接拿肩膀一撞,将那奋力意欲夺回槊杆的牛韦陀撞翻在马背上。

    两根槊杆,皆落于地,两马背道而驰出十数步,这才停下。

    牛韦陀满脸沮丧之色,呆呆地坐在马背上,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与生气一般。

    牛进达吐了口浊气,缓缓地驰马近前。

    看着这个魁梧结实,体格不亚于已的牛韦陀,抿了抿嘴,涩声道。

    “当年,让你,希望你多有信心。”

    “今天,不让你,让你知道,我是你老子。”

    牛韦陀抬起了头来,紧紧地抿着嘴唇,还是那样的倔强。

    牛进达深深地看了牛韦陀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扭开了头,拔转了马头。

    “滚吧,三年之内混不出个人样,就给老子滚回来。”

    “爹和娘,还等着你给我们养老送终,别死就成。”

    “爹!”牛韦陀满脸尽是错愕,还有难以置信。

    牛进达那魁梧雄壮的身影此刻却微微一颤,声音有些发颤地低吼起来。

    “再喊就给老子滚回家!”

    然后,继续策马前行,沿着那宛若蓝色绸带的小河向东渐行。

    牛韦陀早已泪流满面,滚鞍下马,连跑几步,最终,跪伏于满是枯草的地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咬着牙,嘴皮都破了犹自不觉,双手死死紧握成拳。

    爹,等着,孩儿一定能混出个样来,一定给你和娘养老送终。

    #####

    高丘之上一帮老少,看着眼前这一幕,份外的唏嘘。

    “娘的……今天这风沙怎么这么大,害得老子都差点迷了眼……”

    程处弼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一拔马头,就朝着那策马东行,越来越快的牛进达撵了过去。

    “我先去撵老牛……”

    “走吧,咱们也一块去,你们这帮小子,送完了牛韦陀,就赶紧回去。”

    几位长辈也懒得理会自家的娃,反正丢不了。反倒是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好好的送送韦陀贤侄。

    一干大唐名将策马扬鞭,重蹄蹬踏翻滚,蹄声隆隆,裹挟碰上寒风而去……

    程处弼也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刚刚那一幕,看得人心寡寡的,贼难受。

    最终,牛韦陀又回到了高丘之上,一言不发,那双发红的眼睛,看得让人很是无奈。

    不远处,亦有一群人也在相送友人,摆着酒宴,开始叽叽歪歪。

    一看那帮子摇头晃脑,一副吟诗作对的架势,不用问,肯定是一帮文人在送别友人。

    而天际,一只孤雁正在振翅而飞,时不时地凄鸣一声,仿佛是在寻找着失踪的同伴。

    雪,依旧在下,这样的景致,或许是最适合送别友人,却倍显悲凉凄惶……

    “诸位弟兄,老牛谢过诸位弟兄今日相送,老牛别的不求,只希望待老牛走后。”

    “若是诸位弟兄,能够有闲暇之时,往我家走动走动……若是牛某人何不测……”

    “够了!”程处弼整个人当场心态炸裂。

    大步走到了牛韦陀跟前,一把用力,生生将这位体格不逊色于自己的牛哥给提了起来。

    “若是你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还去什么西北。

    直接回家老老实实听你爹的话,给他们二老养老送终。”

    “也比你这样意志消沉的前往西北去送死要强。”

    “小弟我给你制作义肢,为了是让你拥有完成你毕生梦想的机会,而不是让你在这里摆着这么副鬼样子。”

    看到程老三勃然大怒,唾沫星子横飞地揪着牛韦陀的衣襟痛斥不已。

    李思文觉得有些不忍心,正欲迈步朝前去相劝,却被尉迟宝琳伸手拦住,冲他微微摇头。

    “别去,就该让程老三骂他一顿。这老牛若是振作不起来。上了沙场,那就是找死的路数。”

    李恪亦深以为然地微微颔首,虽然他没走上过战场,却也觉得牛哥这样的心态不对头。

    “放开我。”牛韦陀的目光有些躲闪,此刻他心乱如麻,不甘留下,可是走又纠结。

    父亲那萧瑟的背影,还有母亲那哭红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放。

    “一句话,你若现在留下,后悔还来得及。”程处弼悻悻地送开了手,喘着粗气怒道。

第735章 成为大唐进士科状元,你有什么样的感想?(求订阅求票票)

    老程家喜得闺女,大张旗鼓,大摆酒宴,四散英雄贴,广邀宾朋。

    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让府中的牛意外死亡,程府买来了一头据称落水而死的死牛。

    嗯,喜得贵女宴,喝得一干朝中的糙老爷们都走不动道,全都被抬出了程府。

    第二天朝会,李叔叔再次遇上大场面,一干御史如同打了鸡血,纷纷上书弹劾程大将军

    不顾朝庭禁令,私买死牛,未经官府鉴定死因,便将死牛化着美食入腹的弹劾奏折。

    天子大怒,下令罚卢国公程咬金俸禄三个月。

    程处弼在太医署里边蹲了整整一天,除了中午时分窜出去吃了点东西,一直老老实实蹲在署里。

    结果没想到程处弼回到了府里,正跟两位兄长齐乐融融,准备晚上再涮上一顿牛肚火锅。

    结果就看到了满脸不乐意的亲爹回了府,带来了这个令人脸黑的消息。

    灌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又将几大块涮好蘸了料碟的牛肉吞下了肚,程大将军犹自心中有怨。

    “他娘的……那帮子混帐玩意,昨个在咱们家又吃又喝,

    今个那帮子混帐御史弹劾老子,也不见那帮家伙站出来帮老夫说话。”

    哭笑不得的程处弼抹了把脸,赶紧又给亲爹挟了筷涮好的牛肚劝道。

    “爹……这也怪不得几位叔伯,毕竟这是在咱们家开宴,再说了,御史那边就喜欢盯着咱们老程家。”

    “爹你就别生气了,咱们老程家被罚俸不很正常的事吗?”

    程处亮吃得满嘴汤汁,美滋滋地嚼着脆爽的牛肚一边劝道。

    程咬金直接就毛了,一脚尖踹到程老二的腿上。

    “老夫快有一年没从陛下那里领到一个铜板的薪水了,你特娘的还敢说风凉话,简直就是孽子。”

    “啊,这……”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自己一直视为偶像的亲爹。

    没想到,领不到薪水居然也是老程家的光荣传统。

    “好了爹,老二可是无心之语,莫与他计较。”大哥程处默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兴灾乐祸的笑容赶紧劝道。

    看到程处弼那一脸震撼莫明的样子,程咬金嗔怪地瞪了一眼这个长像和才艺最肖似自己的老三。

    “看老夫作甚?还不是因为那帮子混帐玩意,老冲老夫叽叽歪歪,你爹我是那种受得了气的人吗?”

    大哥程处默表情很严肃地朝着三弟道。

    “咱爹也没在朝堂之上揍他们,只是拿芴板吓唬人。

    结果失手砸了个御史的脑袋,被陛下给罚了一年的俸禄。”

    看着表面一本正经说事,偏偏铜铃大眼眨得飞快的大哥。

    差点让自己口水给呛到的程处弼,默默地灌下了一杯程府秘制三勒浆麻醉自己。

    神特么的失手,失手能有这样的准头?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亲爹能够横踞大唐朝堂勋贵恶霸榜很多年屹立不倒。

    为何文臣一提到老程家,大拇指下意识地掉头朝下,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喝着小酒吃着火锅,一家子又变得齐乐融融,俸禄啥的,罚也就罚了。

    反正老程家也不指望那点俸禄吃饭,不然一大家子早就该喝西北风去了。

    “虽然生了娃,可是现如今已然入了冬,你们的娘暂时回不来了,想要回长安,怕得到开春才成。”

    “这倒是,娘带着刚出生的妹妹,的确不适合寒冬腊月的长途奔波。”

    程咬金呷了口酒,又抄起鲜嫩的牛肉塞进了口中大嚼一面道。

    “太子的婚期,之前已经定下了,就在明天春天,老三,你没收到什么消息?”

    程处弼的眉头微微一皱。“孩儿之前问过吴王殿下,太子的腿伤一直未愈。”

    “怎么这么久了还未痊愈?”程咬金砸砸嘴,这都快有三个月了吧。

    程处弼点了点头,那颗原本已经放下了的心,又渐渐地悬了起来。

    该不会,治疗伤势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从而导致这个很不愉快的后果。

    #####

    几乎同一时间,北方,晋阳宫中,屋外的风,越发地显得凛冽,尖啸着划过窗棂,墙角,呼啸而过。

    李承乾正斜躺在卧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在消遣。

    跟前的大铜炉内,竹碳通红,散发着热力,让整个殿中都温暖如春。

    无聊啊,李承乾看了半天书之后,无可奈何地将书册搁到了一边,揉着眉心叹了声。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天天都只能困在这晋阳宫中,加上脚伤,还有那晋阳越来越寒冷的天气。

    更是连出门去溜达一趟,都成为了一种难得的奢望。每天只能躺在这里,偶尔能够说话的,也就是几位宦官。

    真*憋的快要内伤,真*闲的快要蛋疼。

    就在李承乾唏嘘不已的当口,却有宦官掀开了厚实的门帘步入了殿内。

    “殿下,有长安来的消息……”宁忠裹着寒风,步入了殿内,笑眯眯地扶着一封书信来到了李承乾跟前。

    “哦?快拿来给朕瞧瞧,是谁来的?”

    “是吴王殿下遣人送来的……”

    “哈哈,好,那孤可算不那么无聊了。”

    李承乾双眉一扬,美滋滋地拆着书信,还不忘吐槽。

    “二弟什么都好,就是每次来的写都不长,也不多写一些长安的趣闻趣事……”

    “倒是程卿的书信有意思多了,可惜前些日子才收到他的来信,孤这一启程,怕是得回到,咦……”

    宁忠来到了那大铜炉前,看了看火,示意守在一旁的小宦官注意点,莫要让火势太小,冷着殿下。

    就听到了李承乾发出了一声轻咦,回头看去,就看到原本是斜靠着榻栏的李承乾居然难得地坐起了身来。

    “殿下,您可小心点,这条腿可千万不要再受力了。”

    “知道知道,宁忠,你知道不知道,程卿他居然会作诗。”

    宁忠呵呵一乐。“程副率要是不作死,那才叫奇……等会,殿下你说他是作诗?”

    而此刻,李承乾全然没有了回答他的意思,两眼放光地看着书信,一手轻击大腿,“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736章 那个小胖子还想跟咱们家三郎打擂台(求订阅求票)

    辛茂将想要开口解释一下,不需要这么客气,犯不着这么热情。

    但是,向来热情好客的老程家,说出来的话,那是从来不打折的,要打折,一般都只能对方骨折。

    程咬金乐呵呵地抚着浓须朝着这四位有些懵逼地晚辈颔首一笑。

    “老夫还有些许事务,今日你们这些小辈可要吃好喝好。

    你们弟兄三个,招待好了,莫要让别人戳我们老程家的脊梁骨,说我们怠慢了贵客。”

    说罢,程大将军龙行虎步地离开了前厅,留下了磨拳擦掌的程家一二三,还有受宠若惊的四位新科才俊。

    气势逼人的程大将军大步离开了前厅,四位读书人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浊气。

    这位大将军在此,哪怕是笑得再慈眉善目,仍旧让他们心惊肉跳不已。

    至少程大郎程处默和程二郎程处亮虽然跟程大将军外形肖似,但是却没有那股子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场。

    目送着亲爹离开了前厅,程家弟兄也顿时恢复了从容,老大程处默拿出了长兄如父的派头开始招呼起来。

    “哈哈哈……四位弟兄,我爹都走了,你们也就别太拘紧了,来来来,赶紧都坐下。”

    “上一回,你们四位到我们程府赴宴,某只与这位任兄弟饮了几杯,实在不痛快。”

    “一会程某先自罚三杯,算是给你们四位陪个罪,今日,定然不会怠慢尔等……”

    “这个……这就不用了吧?”四位进士才俊直接就风中凌乱了,这程家人也太实在了吧。

    “没事,我大哥酒量大,多饮个三五杯也不会有问题。”一旁的程处亮呵呵一乐,说出了真心话。

    听得此言,同样很豪迈的任雅相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这是瞧不起我们哥几个咋的?

    很快,名震长安的程府家宴终于开始,各种在外面几乎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大盘大碟的往上呈。

    程府的秘制三勒浆,让这四位读书人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在重复人生的苦难到苦尽甘来。

    便是最为拘紧的吴乡寿,还有比较刻板的辛茂将到得后来,也都眉舒目展,开始举杯邀饮。

    程处弼乐呵呵地看着两位热情的兄弟还有四位文化人之间在那称兄道弟,频频举杯不已。

    弟兄三人只喝到醺醺然的程度时,这四位大唐新科进士,全部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老大程处默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酒呃,抬手一挥,很有成就感地道。

    “行了,那个谁,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把这四位公子给抬到客房去。”

    “大哥,赶紧过来,咱们哥仨再喝点……”程处亮已经跟程处弼开始了弟兄之间的相互残杀。

    相比起前厅的热闹,内院之中,程咬金正在跟娘子崔氏用餐。

    在这里,程大将军吃得东西来,仍旧是那样的豪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而崔氏则贴心地坐在程大将军身边,跟自家夫君小声地说着话,时不时地给夫君的酒杯里边续满美酒。

    “夫君,这还真是老天爷保佑咱们程家,不欲让咱们老程家诗书断绝。”

    “大郎二哥,在军伍如今也算是有了建树,而咱们三郎,这还不满十八,都已经成为了太常少卿……”

    “是啊,这小子,可不但是运道好,重要的是,有本事,这身本身,便是老夫……”

    程咬金灌了一杯酒,挤眉弄眼半天,这才颇为唏嘘地道。只是话到这,就被娘子崔氏打断。

    “他这身本事当然是随夫君你,若不是遗传了夫君的聪慧机敏,他又焉能有今日。”

    “哈哈哈……娘子的美言,实在是令为夫开心,不错,这小子,做事倒真有股子机灵劲。”

    “日后好好打磨,定然能成大气,老大稳重,做起事情,心中有谱。”

    “老二嘛,做事扎实,就是秉性太直,不过好在,日后尚了公主,定然无忧。”

    “之前老夫最担心的还是三郎,那时候太子的腿脚是那样的情况。”

    “太子的腿脚好不了,那个位子自然不会稳当。若是有个好歹,咱们三郎也会受其牵联,怕是日后仕途艰难。”

    “好在咱们三郎这本事真不是盖的,先以医道愈了太子的腿脚。

    还鼓捣那些什么印刷术,向朝庭进献百多万册书籍。”

    “一下子,将原来太子的颓势和声望直接给扭转了过来,不但狠狠地打压了那帮子不开眼的玩意。”

    “也让陛下对咱们三郎越发地青睐有加……”

    “还有三郎办的那个什么《长安旬报》,呵呵,娘子你可知晓,那个小胖子还想跟咱们家三郎打擂台。”

    “一开始来找到了陛下,想要把《长安旬报》拿捏在手上。”

    “居然还有这等事?”娘子崔氏一脸错愕地追问道。

    “不错,不过陛下兴许是查觉到了什么,根本没搭理那小胖子。

    所以那小胖子才会跟那些世家搅和在一起,弄出个什么《长安文集》来。”

    娘子崔氏的脸色阴晴不定,小声地道。“夫君,陛下的心思……”

    “不错,陛下向来对世家大族一直都是既用,又防,而那小胖子这么做,呵呵……”

    “所以啊,太子的位置,现在看来,稳当。”

    “那位殿下也太不智了吧。”娘子崔氏忍不住嘀咕了句。

    “不是他不智,而是咱们那位赵国公的心思,可不一般哪。”程咬金抚着钢针般的浓须道。

    夫妻二人边吃边聊,终于酒饱饭足。程咬金拍着肚皮正准备窜到前厅去看看的当口。

    就看到了娘子崔氏转身而去,然后笑眯眯地拿着棋盒走了过来。

    面对刀山火海都能面不改色的程大将军面容一僵。“娘子……”

    娘子崔氏将棋盘搁在了已经打理干净的案几之上,伸出了手,轻轻地扯了扯夫君的衣角。

    哪怕是戴着眼镜,可是镜片却仍旧无法阻拦住崔氏那双动人的眼眸溢散出来的期待光彩。

    “夫君,左右无事,不如陪妾身手谈几局?妾身都好久没跟夫君手谈了。”

    “那……嗯嗯,既然娘子想要手谈,为夫自当舍命相陪。”程咬金只能摸了摸鼻子,硬起头皮又坐了下来。

    听得此言,娘子崔氏不禁绽颜一笑,抬起了手,习惯性地轻刮了下夫君那英挺的鼻梁嗔道。“调皮……”

    程咬金呵呵呵地笑着,开始跟娘子计较起应该让几子……

第737章 这《长安旬报》的马屁,真是拍得够肉麻的(求订阅求票)

    程处弼与吴王李恪,在长安县衙门内的一间僻静的小院里边,见到了这位惯犯。

    看到这位走起路来垫脚一瘸一拐,表情有些呆滞,满脸须发几乎都快要纠结在一起的倒霉鬼迈步进入了院子。

    李恪刚向前走了几步,就被随着风吹过来的那股子味道给熏的脸都绿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臭?”

    “任谁蹲上半年牢,若是浑身还香喷喷的,那才叫怪事。”程处弼没好气地小声吐了句槽。

    然后十分专业地将口罩戴上,瞬间就隔绝了大部份的味道。

    走到了那名此刻显得有些惶恐的瘸腿惯犯丁老六跟前,戴着手套的程处弼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了出来。

    “不用紧张,来,坐在马扎上,我给你检查下身体。”

    听到这位高大强壮的蒙面男说的话,丁老六整个人都不好了,战战兢兢地坐下后小声地辩解道。

    “几位官老爷,小人在牢里一直很老实,没有犯什么事……”

    “不许说话,腿伸直了……”程处弼也懒得跟这个心情十分忐忑的惯犯说话。

    蹲了下来,开始在他那条脏兮兮的伤腿上捏来捏去,时不时地问上几个问题。

    足足摸了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程处弼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来。

    然后,朝着吴王李恪点了点头。这位优秀而专业的皇家工具人瞬间秒懂。

    “他可以?”

    程处弼点了点头,指向那仍旧呆头呆脑地坐在马扎上的丁老六道。

    “嗯,他是腓骨和胫骨都骨折,由于治疗不到位,导致了现在的残疾,难度还要更高一点。”

    解释完之后,程处弼朝着那名押解丁老六过来的差役喝道。

    “那个谁,愣着做甚,赶紧给我打盆水来,再拿块胰子过来。”

    程处弼反复清洗了两遍,总算是把沾在手上的污垢清洗干净,这才解下了口罩。

    那边,李恪这位吴王殿下已经笑眯眯地上前然后又赶紧后撤两步。

    特娘的,丁老六身上那股子味道都快要冲鼻子了。

    李恪扭头努力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才朝着这个一脸懵逼的惯犯问道。“你是丁老六对吧?”

    “对对,这位小官人,不知道您有何吩咐。”丁老六仍旧显得很是紧张。

    李恪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显得温和,指了指丁老六那条瘸腿道。“你想不想治好腿?”

    丁老六明显有点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弱弱地答了一句。“小人没钱。”

    “没钱也没关系,就是问你想不想治腿。”李恪呵呵一乐,很是自信地一笑。

    丁老六打量着这位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年轻公子,总觉得这位年轻公子似乎不怀好意。

    特别是那笑容,让丁老六想起了自己所租的房屋隔壁那个骗子。

    #####

    每当要忽悠别人的时候,最喜欢露出这样的笑容……

    丁老六看了一眼旁边那位闷声不吭的差役,又狐疑地打量着这位笑容奸诈的年轻公子。

    被看得有些不耐烦的李恪顿时不乐意地拉下了脸来。“本公子问你话呢,你治还是不治?”

    “那个,小人能不能不治……”

    李恪愣了愣,有点难以置信地道。“丁老六,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若是答应治腿。”

    “我不但会免费给你治腿,甚至还会给你财帛,这样的好事,你都不乐意?”

    丁老六心中警铃大作,果然,骗子的套路果然非同一般

    “小人,小人不敢,公子你还是放过小人吧……”

    李恪看着这个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作痛哭流涕状的丁老六。

    整个人心态都崩了。“你,你特娘的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你居然……”

    “行了行了……”程处弼哭笑不得地将这位气极败坏的吴王殿下给拉了回去。

    “贤弟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患者,就要懂得心平气和,交给我吧,你看我怎么说服他。”

    “就他这样,你觉得你能行,成,你上吧……”李恪不乐意地又狠狠地瞪了丁老六一眼。

    想不到本王那长袖善舞的本事居然也有不管用的一天,这特娘的叫什么事。

    程处弼蹲到了丁老六跟前,然后,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知道我是谁吗?”

    “小人不知道,不知公子您是……”

    “我,卢国公府,程三郎,听说过没。”程处弼呵呵一乐,站起了身来,自信地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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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就是那个吃过熊心豹子胆,喝过狼心狗肺汤的程老三?!”丁老六愣了愣之后,突然惊出声出来。

    噗嗤一声,李恪这个不良皇子赶紧把脑袋拧往另外一个方向。

    那位差役的脸也有点发黑,赶紧伸腿踹了这个不会说话的混帐玩意。

    “大名鼎鼎的程三郎,程三公子,尊重一点。”

    程处弼黑着脸,鼓起了眼珠子打量着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的丁老六。

    平静,一定要平静,我是谁,我可是大名鼎鼎,医道过人的程三郎,不跟这个混帐玩意一般见识。

    程处弼强行压制住了升腾的怒火,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那你想必也应该知道程某治病救人的本事吧?”

    “对对对,听说过好多,听他们说,程三公子你不但会治人,懂得治狗,连鸡、鸭、兔子都懂得治……”

    程处弼直接就炸了,并指如剑,指着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混帐玩意喝道。

    “不想治腿是吧,那就行了,那个谁,赶紧叫你们县令来,判他一个秋后处斩。”

    “啊?!”丁老六和长安县差役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呼,一脸懵逼地看向脸黑如锅的程三郎。

    李恪捂着抽筋的肚子赶紧把气极败坏的处弼兄拖退后,哭笑不得地劝道。

    “兄台莫恼,你看你,刚刚还说小弟太急燥。”

    程处弼不乐意地怒道。“我那叫快刀斩乱麻,吓吓他,指不定就成功了。”

    时间就是金钱知道不知道。一寸光阴就是一寸黄金。

    谁特么有那么多的闲功夫跟这个抢劫不成还拿刀子伤人,现在更是拿毒舌伤人的混帐玩意瞎扯蛋。

    最终,丁老六还是被说服了,应该说是被程处弼亮出了身份之后,被吓服的。

第738章 就算是拍马屁,能不能注意一下尺度(求订阅求票票)

    而这个时候,鸟贼大将军也看到了这票小娃娃,呵呵一乐,冲这边抬了抬下巴算是招呼。

    至于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此刻则是负起了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帮子成日调皮捣蛋的纨绔团伙。

    李恪这位不良皇子此刻保持着皇族子弟的风范,迈开的步子都显得很标准。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在此,惊扰了父皇与李将军……”

    “免了,你们怎么会到这来?”李世民目光扫过一干低眉顺眼的勋贵纨绔,朝着李恪问道。

    “是李震、李思文弟兄提议,说是想要到城外走动走动。

    儿臣也觉得这些日子在长安呆得有些烦闷,想要一起出城走动走动。”

    “顺便游猎一二是吧?”李世民不咸不淡地接口说道。

    李恪能说啥,只能老实地一礼。“父皇明查秋毫。”

    李世民呵呵一声,没功夫搭理这帮子游手好闲地混帐,朝着李客师道。

    “卿继续介绍介绍,就差这几条了……”

    “好的陛下,您看这条浑身没有一根杂乱,黑毛犹如缎子一般漂亮的猎犬……”

    “唔……的确很是漂亮,咦,为何它的这条腿上毛似乎有些不对劲。”

    “嘿嘿,说起来,腿上没毛,这还跟程三郎有莫大的关系。”

    “哦?莫非,程三郎跟这条狗有什么渊源不成?”

    程处弼前后左右一帮子斩鸡头烧黄纸的弟兄们全都卟哧连声,表情诡异。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看向那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李叔叔。

    神特么的渊源,老子跟这条狗虽然有过肢体接触,但没有任何感情好吧。

    那条叫黑妹的狗是真狗,但是皇帝大佬你是不是人,这就不好说了。

    #####

    “嘿嘿,当初黑魅它因为去撵被臣射伤的鸟,结果摔伤了腿,等到腿伤养好之后,就一瘸一拐的。”

    “臣心疼啊……这可臣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买来的好狗,怎么能就这么废了?”

    “臣还心想着,实在不成,就拿它专门配种得了,可结果,犬子李器去找了程三郎。”

    “程三郎来给它一检查,说是它的骨头给摔断了之后,没接好,所以腿就不能正常发力。”

    “走起来就是一瘸一拐的,想要治好也,那就得把它的骨头先给折了,再重新接上……”

    程处弼看着那紧抿着嘴,听得无比认真的李叔叔。

    想必是李叔叔肯定是设法打听到了,自己治好了与他儿子类似腿伤的狗就在鸟贼大将军家。

    所以这才会悄悄地窜过来想要看个真伪,早知道李叔叔今天要来,自己就犯不着窜过来触这个霉头。

    “……足足养了差不多得有四个月,陛下你看它,现在能跑能跳的,前些日子,臣还特地带它出了趟猎。”

    “这家伙可是立了功劳,哈哈哈……”李客师欣慰地抱起了黑魅,甚至还亲了亲这条爱犬。

    看到了这里,程处弼拿胳膊肘顶了顶身边方才嘲笑自己,笑得十分兴灾乐祸的李器。

    “羡慕吧,你爹肯定不乐意亲你。”

    “???”

    #####

    李器的脸都黑了,呆头呆脑地看向嘴皮子毒得把自己扎心扎到后背都露刀尖的好兄弟程处弼。

    “处弼兄,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神特么的我爹不乐意亲我。那是条狗!是真狗。

    李某虽年少,好歹也是堂堂大佬爷们,他就算想亲,老子也不乐意好不好?

    旁边那帮子斩鸡头烧黄纸的弟兄伙心态直接就崩了,全笑得东歪西倒不成人样。

    听到了那边暴发出来的笑声,李世民与李客师俩老汉不东意地扭头瞅过去。

    就看到了这帮子混帐玩意笑得捶胸顿足,东歪西例。

    唯有程处弼一本正经地昂首挺胸,身边的李器脸黑如锅嘴皮子一个劲哆嗦。

    在一干东歪西倒的混帐玩意之中,显得份外的鹤立鸡群。

    好在,两位老汉黑着脸瞅过来不到两息,一干纵横长安城的纨绔子弟们都又恢复了正经,摆出了恭顺的表情。

    “你们这帮小子……”李世民头疼地指了指这帮玩意。真特娘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咦……我那英果类已的儿子也在里边,这么一想,李世民就越发地闹心。

    要不是顾忌这么多人,真恨不得一脚尖把李恪这个孽子给射灞水里去。

    李世民黑着脸,勾了勾手指,然后朝着一旁走去。

    心中警钤大作的李恪只能哭丧着脸跟了窜过去,接下来,就是一票损友美滋滋地欣赏吴王殿下。

    这位纨绔子弟的精英,勋贵恶霸子弟的表率李恪被大唐皇帝陛下喷得狗血淋头,唯唯诺诺不已。

    不大会的功夫,哭丧着脸,顶着一脸唾沫星子的李恪垂头丧气地溜达了回来。

    “处弼兄,去吧,我父皇找你。”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程处弼懵了。关我鸟事,找我干嘛?

    我不过是普罗大众里最普通的那个,祖国的花朵里最不起眼的那朵野花。

    远处,程处弼看到了李叔叔那张黑脸上露出来的威胁目光。

    赶紧乖巧地大步上前窜了过去。“小侄见过叔叔,没想到叔叔今日也有游猎的兴致……”

    李世民闷哼了一声,转身缓步而行,领着程处弼来到了一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的角落。

    “记住,你……”

    “打死我也不说,叔叔放心,小侄的嘴严得要死。”程处弼赶紧挺直脊梁,一脸的英武伟烈。

    看着程处弼那夸张的表情和语气,想到方才那帮小年轻笑得东西西倒,就他装得一本正经。

    不消说,铁定是这小子闹的妖娥子。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地一个摆腿过去。

    “!!!”程处弼骤然受击,直接不乐意了。揉着被轻踢到的大腿,表情吡牙咧嘴好像挨了黄飞鸿的无影脚。

    “叔叔你怎么跟上皇一样不讲武德,偷袭年轻人。小侄又没干啥坏事。”

    李世民一脸懵逼地看着不乐意的程处弼,半天才反应过来武德是啥意思,直接给气乐了。

    神特么的讲武德,朕可是大唐皇帝,又不是绿林好汉,讲个屁的武德。

    忍不住抬脚,朝着这个装傻充愣的厚脸皮虚踢了下。“你给老夫闭嘴,武德是上皇的年号,关老夫屁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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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世家介绍:
乡镇医院的技术骨干穿越到了贞观八年,成为了初唐大恶霸程咬金的三儿子。
那时天很蓝,李渊还在大安宫中孤独地养病,
长孙皇后还好好的。
秦琼为了儿女,还在挣扎着活在世上。
李承乾的腿也还没瘸,武媚娘也还没有成为武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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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遇上了程家老三程处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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