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桀再也看不下去了。
尉君衍如此软磨硬泡，她都无动于衷。
如此的话，他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么下去根本不行。
欧桀走到顾南笙身边，握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来。
顾南笙呆呆的，也没有太过抗拒，尉君衍看了欧桀一眼，也不再犹豫，狠了狠心，用勺子将吹凉的粥，硬是喂送进了她的嘴里。
欧桀问：“吃下去了吗？”
“嗯。”
尉君衍点点头，“吃进去了。”
她咽了。
欧桀舒展了眉心，“那就好。”
也为难了这两个大男人费尽心机地喂她吃饭。
她如今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恶劣了。
长时间的一个拒绝进食的状态，她的嘴唇又干又裂，这碗粥，也是下午炖好的，热了又热。
尉君衍不敢喂多，一小口一小口的喂。
顾南笙也还算配合，亦或者吞咽的动作，只是来自于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喂进去，她就下意识地张开嘴，机械一般的吞了下去。
也没有抗拒，也没有吐掉，麻木地吞咽着。
欧桀见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吃了！”
尉君衍担心她吐出来，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直到她将那一口粥吞咽了下去，他心口高悬的巨石终于重重地落了下去。
欧桀大喜过望。
她能正常吞咽，就是一件好事。
“继续。”欧桀催促了一声。
他试着放开了顾南笙，后者也终于恢复了一些进食的主动性，等到尉君衍将粥送到嘴边时，她再度张开嘴，又将那一口粥喝了进去。
“滋溜溜……”
她安静得喝粥的声音，竟要比这世界再美的交响乐都动听！
尉君衍也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这么多天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多东西。
看来，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她至少都听了进去。
他也不敢太贪心，只敢半口半口地喂进去。
“会不会太清淡了？”
欧桀又添了一些青菜和胡萝卜。
尉君衍又负责喂进去了。
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欧桀走过去开门，却看到几个警察站在门外。
“尉先生。”
尉君衍抬眸，一见到他们，拧了拧眉，“有什么事？”
“关于案子的事，我们想要做个询问笔录。”
他们话还没说几句，顾南笙突然轻轻地推开了碗，胸脯冷不丁起伏了几下，紧接着，她扭过身，对准了垃圾桶，“呕”的一声，将方才好不容易喝进去的粥生生吐了出来。
尉君衍愕然地瞪大眼睛，立刻拥住了她的肩膀。
欧桀也立刻拿来毛巾替她擦拭嘴巴。
警察傻眼了。
顾南笙仍旧呕个不停，慢慢的，呕吐的情况，愈演愈烈，一开始，还是尚且粘稠，没有来得及消化的粥，到后来，竟将胃酸和胆汁都呕了出来。
欧桀看得触目惊心。
他连忙去叫医生。
欧桀带着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南笙刚才吐完，她怔怔地对着墙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尉君衍将垃圾桶踢到一边，用热毛巾将她的嘴边擦拭干净，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