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君衍看向clara：“你够没？”
clara刚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宫胤的声音，“怎么都站在这里？”
众人回过头，便看见宫胤走了过来。
他走到clara面前，薄唇微抿，道：“clara博士。”
clara点点头，她看了一眼顾南笙和尉君衍，紧接着，目光落在了宫胤的身上，“胤少决定好了吗？”
宫胤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低头，习惯性地理了理衬衫袖口，紧接着，沉声道：“就按照你的方案做。”
“好，你决定好，签署一下同意书，我们就开始进行。”
顾南笙有些紧张地道，“宫胤，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她有些不确定。
她不知道，拔管之后，所有人面对的会是什么。
宫胤道：“有些事情，不能止步不前，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来医院之前，在停车场，坐在车里，连续抽了几根烟。
一根接着一根。
他很少抽烟。
烟瘾很小。
但今天的烟瘾却很大。
烟不断进入喉咙，但脑袋里，却是空空白白的一片。
最后，抽完一包烟，他也差不多做好了心理准备。
clara递来一份同意书，让宫胤签字。
宫胤刚签完名，顾南笙突然道：“在这之前……我想进去，见见宫濂，好不好？”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栗。
宫胤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顾南笙进了病房。
她来到床前，摸索着在床边蹲了下来，凭着直觉，她终于摸索到宫濂的手，紧接着，紧紧握住。
他的手，还带着温度。
固然有些凉意，但，还温热着。
他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icu里，躺了一个多月。
尽管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可给她的感视，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濂……”
顾南笙声线微微颤着，眼眶不知不觉，又是酸涩了，“我知道你一定还在，你只是睡着了，可是，你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
心电图的声音，平稳得规律。
呼吸机不断运作。
氧气机远远不断将氧气输入。
宫濂睡得安静，却没有声音。
“宫濂，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你值得更好的人生，你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你会幸福地过完这一生，而不是躺在这样冷冰冰的icu里。”
顾南笙对着他，压抑了一个月的情绪终于倾诉，一发不可收拾。
“宫濂，对不起……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也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一声‘谢谢你’。如果说这是对我的惩罚，到这里，应该就足够了吧！”
她不是怕担负着这一份负罪感活下去。
哪怕以命换命也好。
她只是觉得，宫濂不应该是这样，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
“你不要离开我们……我们都很想你，想你回来，想你睁开眼睛……”
“这段时间，我有好好的振作，好好地努力活着，只有我好好的，才能等到你回来……”
前一段时间，秦州登陆宫濂的微博，发现宫濂发了一条私密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