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狠狠掐了他一下。
尉君衍“嘶”的一声，揉了揉被她掐过的地方，“这算不算家暴？”
“不算。”
“……”
“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污的问题！”
顾南笙丝毫不记得，她也曾问过如此污的问题。
还是直接问的正主。
尉君衍道：“好了，不问了。”
不能问她，他还不能去问正主吗？
到时候找荣景御问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顾南笙走到宫濂面前，见他喘息得厉害，有些担心地道：“宫濂，没事的，你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宫濂低着头，神色有些落寞。
他方才醒过来，整个大脑还浑浑噩噩的一片。
如今，四肢都变得如此僵硬。
真的躺了太久太久。
这种感觉，就好似他的身体已经坏掉了一样，根本无法自由支配。
这种感觉，让人很是懊恼不爽！
顾南笙看出了他焦虑的心情，因此，柔声哄慰道：“没关系，古楚会一直陪着你，她会帮着你一起复健。”
宫濂听到这个名字，眸光微微闪动了几分。
他抬眸，看向古楚。
这个女人，叫古楚。
可他却觉得那样陌生。
宫濂眼神收回，声音暗哑：“我……不……要……”
顾南笙和古楚齐齐愣住。
“我……只要你。”
说着，他抬起手，艰难地勾住了顾南笙的手指。
顾南笙狠狠尴尬了一下。
她抬起头，望向古楚，尽管她站在宫濂身边，将他眼底的推拒与回避，尽收眼底，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莞尔一笑，“宫濂，你认不出我了吗？”
这是宫濂自醒过来之后，她主动问他的一个问题。
古楚其实心里已然知道答案。
可她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努力一下，唤醒他被封存的一些记忆。
古楚蹲下身，抬起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柔柔地问：“你……记不得我了么？我是古楚，我……”
宫濂自始至终没有看向她。
他并没有回她的话。
古楚眼神微微失落了一下。
顾南笙立刻道：“宫濂，你刚醒过来，一时记不清，没关系，不过，你不要对其他人有敌意，他们都是关心你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你醒过来，他们也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推开他们。暂时记不起来，没关系，慢慢来，好不好？”
宫濂仍旧没有说话。
他好像成了一具被剥离灵魂的空壳一样。
顾南笙并不想急于求成。
倘若，太过急迫的话，适得其反也不一定。
总之，要慢慢来。
……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顾南笙坐在副驾驶座，自始至终沉默不说话。
尉君衍察觉到她的沉默，有些意外，“怎么了？”
“没什么。”
“从医院出来，你就一直没说话。”
顾南笙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只是在想，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尉君衍道：“他并没有失去所有的记忆。”
“嗯？”
“他不是还记得你吗？”
尉君衍这么一说，顾南笙顿时警觉了起来。
她扭过脸，仔细看着尉君衍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