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古楚脸色有些不大自然。
楚楚……
她似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称呼了。
因此，乍一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
风渐渐大了。
走了不多一会儿，古楚便扶着他回了病房。
宫濂走得格外的缓慢。
古楚便小心翼翼地搀着他，一步步走。
回到房间，竟然花了整整半个小时。
宫濂嘲弄地失声，“都快成一个废物了。”
“怎么会？这是正常的。等到你做一阶段的复健，就能回到以前那样自如了。”
“是吗？”
宫濂看了看僵硬的四肢，却有些不抱期望。
这种感受，或许是只有他本人清楚。
他的四肢僵化成这样，以至于，已经整整一天了，他却还没有恢复过来多少。
他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过医生的谈话。
复健的过程，很漫长，很痛苦，并非是一般人都能熬得下来的。
而且，也并非是受够了复健的哭，熬过了漫长复健，能够恢复如初的。
医生说他躺得太久了。
虽然不至三五年，没有肌肉萎缩，但是也足够严重了。
要想恢复到从前那样，需要耗费不少代价。
古楚突然站定了脚步。
她转过身，讶然地看向他，“所以，你害怕吗？”
宫濂错愕得看着她。
“宫濂，你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区区复健？”
古楚心疼地道，“当初，你为了顾南笙，连毒酒都喝得，你连死都不怕，更不会怕区区一个阶段的复健的，不是吗？”
“毒酒？”
古楚点点头道，“当初，你为了救顾南笙，喝了两杯酒。当时，姜睦月给了你选择，一共两杯毒酒，你和顾南笙一人喝一杯，其中一杯是有毒的。你为了万无一失，两杯都喝下去了，你那个时候，不害怕吗？”
宫濂仍是一脸茫然。
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他脑海中已经抹除得一干二净了。
古楚点点头，“是啊，你为了她，连死都不怕，你……你能不能为了我，不，为了你自己，好好做复健。”
说到这里，古楚心中莫名的心酸。
她知道，宫濂是个很温柔的人。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冷淡，但骨子里，却是无比柔情的。
她起初听到宫胤说起这件事，心里会莫名发酸，莫名嫉妒。
毕竟，她想不到，宫濂竟然爱那个女人，爱到那么深。
两杯酒，他毫无顾虑地喝了下去，从不想过后果。
因为如此，他与死神擦肩，在床上躺了这么久。
古楚想，他一定是很爱那个女人，很爱很爱。
她曾经想过，有一天，倘若通过新闻，得到宫濂要结婚的消息，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猝不及防的惊讶？
埋藏在心底深深的羡慕？
意识到这一层，古楚猛地意识到，原来，她从来没有放下过他。
所以，她想过，等到宫濂醒过来，她便会默默地离开。
就像当初默默离开一样。
倘若宫濂一直没有醒过来，她就和小贝一直守着他，天荒地老为止。
可如今，她打消主意了。
她要等宫濂完全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