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孩……
宫胤眯眸，手一点点往下移：“在奥市，没有我不能处理的人。”
“你有滔天的权势，也抵不过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哪怕我再低贱，你要杀我就得付出代价，既然你不会杀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一无所有。”
周柯眼看着宫胤掐住他的脖子，感受着气息一点点变得轻薄。
宫胤眸里的光泽，平淡清冷。
周柯在这一瞬间真的相信，他是会杀了自己。
他没有杀意，只有漠然。
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来说，杀人与往常的状态根本没区别。
“你们……！”
傅晴雪醒过来，好不容易撑着身子爬起，就看到宫胤掐着周柯。
她跌跌撞撞下床跑到周柯身边：“胤老板你把他放开啊，他脸都紫了。”
宫胤松了手。
周柯狠狠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板上，非常狼狈地咳嗽。
一口口水呛在喉咙口，他想呕吐，却不想在傅晴雪面前丢了面子。
至少。
要维持住身为一个人最起码的优雅。
“抱歉。”他红着眼睛仰起头笑，“给你添麻烦了，傅晴雪同学。”
“……”
傅晴雪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周柯狼狈地起身：“先生，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吧，以后我找你方便些。”
宫胤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名片。
没有名字，没有公司地址，黑底上只有一行用烫金技术所刻的手机号。
周柯离开了。
傅晴雪还是很懵。
“回床上躺着。”宫胤瞥了一眼她的脚。
她是有多着急。
连鞋子都不穿就跑过来。
“胤老板，你去打耳洞了啊。”傅晴雪却盯着他看，“是特地为了我的礼物，才去打耳洞的吗？”
宫胤：……
她不是该问他周柯的事？
大概是从他表情里，读到了个大概，傅晴雪低下头说：“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那样对周柯的，他一定是顶撞到你了，我替他跟你道歉，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别……”
宫胤捏住她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傅晴雪被迫与他对视。
“你跟什么关系？替他道歉？”
“我……们是朋友。”傅晴雪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呃。”
傅晴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宫胤就这么看着她。
他沉冷漆黑的眸没有一丝光亮，像是黑洞一样，明明很强大，却因没光显得那么孤独落寞。
傅晴雪不顾他还捏着下巴，强行把头低下了。
宫胤望着半空中的手指，薄唇微颤：“这就是你的答案？”
她把其他人和她划分在一个阵营里，怕他这个‘恶龙’欺负与她站在一起的‘勇士们’，是吗？
“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一直觉得这是你决定的……”
“你认为，该是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
“所以，是连朋友都不算的关系？”
傅晴雪用力摇头。
当然不是。
可她，其实也没有当他朋友的资格吧？
宫胤等了又等，没有下文。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步就往门口走。
要走出去的瞬间，宫胤停下脚步，侧过身。
傅晴雪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但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肩膀不断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