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梯在负四层停下。
电梯门缓缓打开。
“到了。”宫胤走在前面，长指扣住傅晴雪的手腕，“跟紧。”
“哦！好。”一直在出神的傅晴雪回过神来，手指向下，轻轻握住他的大掌。
宫胤回眸瞥了她一眼，她低下头。
他是不喜欢她牵他吗？
正当傅晴雪心情低落时，宫胤反手与她无指相扣。
负四层要比前面三层更昏暗一些，只有设施上有微弱的灯光，长廊上一盏灯都没有。
最终，宫胤停在一个包间前。
“金汤娜就在里面。”宫胤并没有打开门。
“……”
一路上傅晴雪看了太多的奇观。
有摁着女人的头，强迫她喝下放了烟灰果汁的赌徒。
也有用高跟鞋踩着男人大腿的女赌徒，在这里没有性别之分，只有强弱和输赢。
像是最原始的森林一样。
金汤娜在这里面会遭受什么？
傅晴雪犹豫着并没有把门打开。
这时。
一个男人在两人身边停下。
傅晴雪下意识抬头，发现是苏泉，她打招呼道：“苏先生。”
苏泉对两人点头：“胤少，你怎么带傅小姐过来了？来视察我场子你也不说一声，我好提前把这里打扫一下啊，要是让傅小姐看到不好的东西咋办。”
“她总会看到。”宫胤说。
“啊这……哦对，您上次让我带过来的小妞，就在这间房里。”苏泉指了指禁闭的大门。
“嗯。”
苏泉这才发现，傅晴雪和宫胤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他拍了下头：“我懂了，你们是犹豫要不要进去是吧？我跟你们说放心进吧，我知道你们会来看，所以早就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的意思是……”傅晴雪皱眉。
“傅小姐，这就像是个潘多拉魔盒，没打开之前你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打开了一定是充满邪恶的，不过我像你保证，是你可以接受的邪恶。”
邪恶……
傅晴雪一点都不好奇，她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像金汤娜对待她时一样去对待金汤娜，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凌驾于她之上。
犹豫着。
终于。
傅晴雪伸手开了门。
震耳欲聋的歌声似要撞破人耳膜般。
她皱了皱眉。
只见金光闪闪的舞台上，金汤娜整个人如蛇般盘旋在麦克风上，做着一个又一个风情万种的动作。
台下的男人们纷纷给她递上鲜花，她得意地昂着头。
直到。
她的视线与傅晴雪对上。
傅晴雪看到了金汤娜眼中的恨，还有转瞬即逝的妒意。
“我想这样的结果，不管是胤少还是你，都能够接受吧。”苏泉说。
“的确。”
傅晴雪缓缓启唇，她望着台上的金汤娜，心里平静。
她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似乎突然成熟了。
这个地下世界，打开了她的眼界。
而这里的金汤娜，则彻彻底底销毁了她心里的阴霾。
过去的一切，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谢谢，你们。”
傅晴雪轻声地说。
宫胤的长指落她头顶。
苏泉吹了声口哨：“我们傅小姐对这个很满意啊，那我就跟你来讲解一下，她为何会合法的出现在这里，怎么样？”
合法的……
傅晴雪下意识歪头：“这里这些，都是合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