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商议 1
五神山的首座都汇聚一堂，大殿的气压低得让人感觉仿佛实质般笼罩在头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蓬丘老祖将鬼崖发生的事告诉众人，并将曲长老留下的玉符拿出来。
通玄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真是无耻，之前怎么不拿出来，因为是小五进入一人界，老变态没有话语权，所以才把玉符拿出来的，那玉符肯定是要两个执法长老才能打开的。
“天魔竟然还敢在十八峰作怪！”方壶的首座陈礼大怒。
“想不到竟然还有天域的存在，本座以为他们早已经消失在虚空中了。”员峤首座东闲皱眉。
通玄老祖将那个玉符拿了过来，想要捏开，却发现被挡住了。
果然是要他和蓬丘同时打开才行的。
“当年天魔是受凶兽控制才来到十八峰的，如今凶兽早已经神魂俱灭，天魔是想做什么？”岱屿首座黎未成问道。
九凰和凤熙看了通玄一眼，沉默不语。
他们都知道顾小五在冥灵界遇到多天魔，而且还打了一战，但显然通玄并没有说出来，他们自然也不说了。
毕竟是跟顾小五有关的。
“先把玉符打开吧。”蓬丘看向通玄，既然约定谁的徒弟进入一人界，便由谁做主，所以他即使心中有定夺，仍然要询问通玄。
“那就先打开。”通玄没有意见，手中出现执法长老的印章。
蓬丘也拿出印章，两个印章同时落在玉符，玉符才应声裂开。
一幕虚晃的画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那不是黄长老的徒弟吗？出去历练两年，一点消息都没有。”陈礼认出有方壶的弟子在里面。
在看到两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出现时，几个首座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那是……天魔吗？
天魔不是跟人一般无二，何时变得比人还高出一半的身形，而且……只一个天魔便能压制十几个修士，这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
“救我们……天魔替换……”
曲长老的话断断续续，大概是灵力用尽，无法在将天域的情况传递过来。
“天魔抓了我们那么修士！”东闲惊声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何时发生的？”
“这就是我们想知道的。”蓬丘老祖皱眉看着已经散开的画面，可以想象曲掌门是用尽办法才能将这个画面存到玉符。
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暴露了踪迹，才会被追杀到传送门被夜容铮他们所救。
东闲首座沉声说，“看来十八峰近年来没有消息的修士，多半是被天魔抓去了。”
“这件事要让各门派知道吗？”陈礼问。
蓬丘老祖说，“这件事，本座主张是暂时隐瞒，不要引起恐慌，以免打草惊蛇。”
“你主张？”通玄老祖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
“那你有什么高见？”蓬丘老祖低声问。
通玄这才慢吞吞的说，“我们不知道十八峰里有没有天魔，所以这件事暂时只有五神山我们这几位知道，我有个主意，不如就在参加这次天斗大比的修士中，挑几个去查探。”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商议 2
经过五神山首座的商量，最终决定挑选十个人一同去天域。
分别是衡山派的连闵，因为他们的掌门好不容易带回来的消息，必须让他们门派知道这件事，释法派的一真，员峤弟子宇飞同，药香谷的邰霄，岱屿弟子野风，方壶弟子胡蝶儿五，南蛮宗的宋侣，废墟少年古阑。
还有夜容铮和顾小五。
通玄将这几个人叫到大殿，将要派往他们前往天域的事一说，除了释法派一真，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一真为难地说，“小僧离开佛门已久，师父多次催促，只怕无法跟诸位一同前往天域了。”
“那真是太好了。”顾小五看了看一真，他若是真的跟去了，她还要防备他别出卖大家。
“顾施主，小僧其实是很想去的。”一真故作不知顾小五的意思，只是为自己辩解着。
通玄打断他们的话，“既然如此，你们各自回禀师门，明日出发。”
“容铮和顾小五留下，其他人且先回去吧。”蓬丘道。
顾小五走到通玄老祖的身边，她刚才已经听九凰和凤熙提过鬼崖的事了，看来她上次在冥灵界遇到的天魔，真的是来者不善。
“通玄，就他们九个人去天域，你觉得能做什么？这就是你的安排吗？”蓬丘老祖沉声问，他并不是看不上这些年轻的修士，只是这些年轻人都是十八峰如今最年轻瞩目最有前途的修士，让他们前往未知危险的地方，他觉得太冒险了。
“谁说只有他们？”通玄嗤笑一声，“自然是会派人带着他们。”
夜容铮抿了抿薄唇，天魔的实力如今依旧是迷，毛长老的修为不浅，他都不是天魔的对手，十八峰还有谁能够带着他们去天域。
“你要让谁带路？”蓬丘老祖问道。
通玄神秘一笑，“保密。”
“你！”蓬丘气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卖关子。”
“我就喜欢。”通玄的神色简直像个无赖。
气得蓬丘老祖拂袖离开。
顾小五望着被气跑的蓬丘老祖，对通玄老祖小声问，“黑曜会再去一次天域？”
“所以我没让蓬丘知道啊，万一黑曜那条死虫不答应，那我就太丢人了。”通玄嘿嘿地笑道。
“你所陪我去找道印，他肯定去的。”顾小五说。
通玄的眼睛一亮，“有打理啊！”
顾小五低声问，“师尊，鬼崖的传送门，跟我在冥灵界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啊？”
“只怕都是天域的传送门，但鬼崖的如今被毁，不知道十八峰还剩下几个。”通玄皱眉说，“总之，你这次出去万万要小心，把这个带着。”
通玄给顾小五一颗灵珠，“我会为你燃一盏本命灯，你若是有危险的话，我会知道的。这灵珠是要好好戴着，紧要关头能救你一命。”
“师尊，这是什么？”顾小五疑惑地问。
“反正你放好就是了。”通玄长老没有解释。
顾小五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不过，去之前，我得先去天兽门找阿宠。”
“你不必去了，阿宠还没那么快出关，你去了也是见不到的。”通玄说。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无赖
通玄老祖答应顾小五，会让陈胖胖去天兽门替她等着阿宠的，如此一来，顾小五才放心了些。
从大殿出来，正要去找古阑，却看到前面有一抹颀长高大的身影。
顾小五微微蹙眉，实在不怎么上前去打招呼。
“小五。”夜容铮回过头，目光浅浅带笑看着她，柔和的月色落在他的眼底，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
“这位道友，还要再比试吗？”顾小五笑着问。
夜容铮在心中叹息，相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用这样陌生冷淡的语气跟他说话。
“胜负早已经有定论。”夜容铮低声说，他这几天已经了解她的过去，知道她是十年前在岱屿涅槃重生的，当初她挖心身亡，魂魄应该是被玄鸟蛋救走了，至于残留在冥玉中的魂息……他至今也不知是为何，“我输了就是输了。”
“你认输就好。”顾小五笑了一下，越过他要离开。
“天域很危险。”夜容铮跟在她的身后，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他竟是说不上来。
顾小五说，“我知道危险，那又如何呢？”
夜容铮微怔，他淡淡一笑，是啊，她如果怕危险的话，又怎么会修炼上古炼体术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是容易退缩的人，越是艰难危险的事情，她越能克服。
“你跟着我做什么？”顾小五没好气地问。
“想看你。”夜容铮说。
顾小五的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看他，“我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这样像个无赖。”
“我并没有对你做无赖的事。”夜容铮说道。
“……”顾小五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外面传言的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不是说他冷得像他手中的龙骨剑，是天生的剑修吗？“你一向这么不要脸吗？”
夜容铮实在没有做过死缠烂打的事情，但他如今跟在她身后，不停地找话说，确实很像死缠烂打，“不，以前不曾这样。”
“那你是故意这么对我的？”顾小五皱眉，看来果然是因为输给她怀恨在心了！“现在我没心情跟你再一战了，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我不想再跟你一战了。”夜容铮苦笑，必须全力以赴，否则是不尊重她，全力以赴又心疼她受伤，煎熬的都是他，他怎么愿意再有第二次。
顾小五没好气地叫道，“那你还跟着我！”
“你以前都叫我哥哥的……”夜容铮低声说。
“我们还有血缘关系？”顾小五惊讶地问。
夜容铮摇头，“没有。”
“那就好，我一听到哥哥两个字，便觉得……特别想打人。”顾小五认真地说，“想来以前我这样叫你的时候，是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的。”
怎么能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之前拉着他的袖子叫哥哥的时候，明明是很喜欢的。
“夜容铮，不要再跟着我！”顾小五没好气地叫道。
“小五，我没说过自己姓夜。”自从来到大道之界，他只有名字容铮，不是夜容铮。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误会
他没说自己姓夜，那她是怎么知道他叫夜容铮的？
顾小五愣住了，她好像……之前也不知道他叫夜容铮，见到他之后，她便知道他的姓名就是夜容铮。
“大概我们以前真的有什么仇恨，所以我对你才有点印象。”顾小五认真地说，“只是知道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夜容铮的心提在半空，他如今的的心情是矛盾的，既希望她对他不要太陌生，又担心她想起一切，到时候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仇恨了。
可他如今找到她了，让他假装陌生人远离着，他是做不到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他成为人，他学会很多东西，唯独情感是缺失的，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去喜欢，他一直都是无情无爱的，如果不是元神去历练，让他认识顾小五，他如今或许还是一个有所缺失的人。
他不想就这样跟她形同陌路。
“我们没有仇恨。”夜容铮低声说，“只是……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顾小五问道。
夜容铮回想着最后一幕，竟是难以解释到底什么误会。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误会。”顾小五看了他一眼，“不要再跟着我，看到你，我真的觉得很烦。”
“……”夜容铮心中感到苦涩，“不说以前的事，我们要一起去天域，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意外和危险，我们之间也该熟悉一下，到时候才能彼此配合。”
顾小五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现在我没空。”
她真的不耐烦再说下去了，她越是和夜容铮相处，她心底的烦躁就越明显，她说不上这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喜欢和他说话。
夜容铮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深知要让她再次接受自己，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
“容铮师弟。”南璃从不远处走过来，目光疑惑地落在他的身上，“我远远看到你与瀛洲顾小五说话，看师弟的样子，似乎以前就认识她。”
“在大道第一次见她。”夜容铮淡声说，没有向南璃说他们在下界的事，他不太喜欢与不熟的人说太多话。
南璃笑道，“是吗？倒是没见过师弟对哪个人这样热情的。”
夜容铮依旧淡淡的神色，“师姐想多了。”
“听师尊说，你要出门历练？”南璃知道夜容铮之前去过鬼崖，却不甚清楚鬼崖发生什么事，蓬丘没有告诉她，夜容铮更不是喜欢说话的人。
“嗯。”夜容铮颔首。
南璃觉得想要夜容铮多说几句话都是困难的，可他对着顾小五，为何有那么多的话说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如我去跟师尊说，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南璃虽然不知详细，但毛长老和二师兄没有回来，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这次的事，是瀛洲的通玄老祖安排的。”夜容铮淡淡地说。
南璃听到瀛洲便蹙眉，忍不住抱怨，“凭什么是瀛洲做主，师尊太好说话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炫耀
古阑的伤势不轻，吃过丹药之后，正在调息养伤，听到顾小五到来，他才睁开眼睛看向门外。
“我打搅你疗伤了？”顾小五正要离开的，却没想到已经惊动了古阑。
古阑摇了摇头，上前开门让顾小五进来。
“你的伤势如何了？”顾小五见他的脸色还苍白，担心他根本不能再一起去天域了，“我去跟师尊说，你就不要一起去天域了，去瀛洲好好养伤。”
“……”古阑拉住顾小五的手，“我去的。”
顾小五说，“天魔根本不是传说的那么简单。”
古阑示意顾小五入座，他无声地说着，“我已经吃了不少丹药，伤势很快就养好了，不必担心我，我要跟你一起去天域的。”
“你是不是觉得……天域跟极域可能有关系？”顾小五低声问道。
古阑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点头，“就算没有，也是要去的。”
“可惜十八峰的修士都没有去过极域，所以记载太少了。”顾小五叹息。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去极域的。”古阑说。
顾小五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先去天域，等我们回来了，再陪你去极域。”
古阑笑着看她。
翌日，蓬丘老祖和通玄老祖将九位修士都叫到一起，叮嘱他们到天域之后的各种事项，又分别给他们一个乾坤袋，里面有丹药和一颗灵珠。
“谁也不知道天域是什么情况，如果你们不小心失散，灵珠会帮你们找到同伴。”通玄老祖没有说的话，如果天魔真的能够夺舍或者变成一模一样的修士，他们能够凭灵珠识辩真假，至于如何识辩，只有他们将自己的神识注入灵珠才知道，不会被其他人知道的。
“只是鬼崖的传送门已经被破坏，要再找到去天域的传送门，还需要时间。”蓬丘老师皱眉说。
通玄老祖淡淡含笑，端出高深莫测的姿态，“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有我们家小五在，自然能够找到传送门的。”
这语气炫耀得太明显了，别人没有听出来，但蓬丘老祖和通玄认识不知多少年月，一听就听出玄妙，“顾小五见过天域的传送门？”
“不下心遇到过。”顾小五诚实地点头。
通玄老祖说，“也算是跟天魔交过手。”
蓬丘彭迪看向通玄，在心里将这个老无赖骂了一顿，不到最后一刻，真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之前在为天魔传送门着急的时候，通玄还不说顾小五遇到过。
“总之，你们跟着小五，任何事情都要彼此商量，彼此信任。”通玄老祖得意洋洋的，就喜欢看蓬丘这种无可奈何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蓬丘沉着脸问道，“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人跟他们前去吗？人呢？”
通玄看了看大殿外面，“快到了吧。”
他的话刚说完，一股强大的气息飞速靠近，大殿外面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
“哦，来了！”通玄笑道。
“……”蓬丘老祖万万没想到，通玄居然让黑曜来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神体之躯
看到黑曜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外面，顾小五眼角一抽，师尊居然让黑曜一起去天域了！想着她又要活在他的淫威之下，顾小五觉得自己的命有点苦。
本来就不怎么好说话的黑龙，脾气还差，更要命的修为强大得她想使坏都使不出来。
蓬丘老祖对黑曜并不陌生，很久以前，他还只是蓬莱一个普通修士，有时候出去历练或者去瀛洲，都会遇到这位当年十八峰有名的混世小黑龙。
如今虽不是小黑龙了，看他桀骜不驯的样子，跟当年难相处的程度相比，估计也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让黑曜一同去天域，他能照顾好几个后辈吗？
“顾小五，你看见本座躲什么躲！”黑曜的脸色黑得可怕，他脚踝上的铁链还带着一口大石，虽然一般修士都看不出来，但蓬丘肯定看出来了，他觉得很丢龙的脸，所以心情非常恶劣，特别是看到顾小五刻意躲避他的动作，更让他爪子痒痒的。
“小师叔，我一直就站在这里，没躲没藏。”顾小五笑着说，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黑曜冷哼了一声。
“师弟啊，天魔那边抓了我们十八峰不少修士，上次你们去的时候，没有查个清楚，这次就仔细一点，他们跟你的几个师侄不一样，都是嫩生生的年轻人，你别想着法子折腾他们，经不起你大爷折腾的。”通玄老祖拍着黑曜的肩膀哄着，“你是我们十八峰最厉害的，所以，十八峰的未来都交到你手上了。”
黑曜峻眉一挑，这么高的帽子扣下来，他怎么觉得通玄是不怀好意？
“你……”咦？黑曜的话顿住，转身回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站在顾小五身旁的夜容铮，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把你的剑，给本座看看。”
夜容铮抬眸，淡淡地看着黑曜，不为所动。
在黑曜出现的瞬间，他便发现顾小五的神情有异，似乎在刻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种感觉……夜容铮觉得不好，顾小五以前不管对着谁，都不会有太多的关注力的，可现在这个黑曜却让小五儿紧张了。
黑曜见对方只是神色漠然地看着他，根本不打算将剑交出来，他的手一挥，龙骨剑出现在他的掌心。
嗡嗡嗡——
龙骨剑似是感应到同类的吸引，发出嗡鸣的声音。
夜容铮低眸看了掌心一眼，眸色微沉。
这种实力的碾压……
让他非常不喜！
“好剑！”黑曜打量着夜容铮，“这是你炼制的？”
夜容铮淡淡地说，“没错。”
“可惜，以你如今的修为，还不足以让龙骨剑真正发挥它的本事。”黑曜将龙骨剑给回夜容铮，眼睛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你……”
居然不是普通凡人飞升而来的，黑曜眼底闪过诧异，“凡人大陆竟然也有神体之躯？”
其他人都愣住了，虽然百事晓评价夜容铮是有神体之躯，但他们都不清楚意味着什么，如今连黑曜都这么说，可见夜容铮真的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不服来战
通玄老祖把黑曜给拉了过来，语气淡淡地说，“那是蓬莱的弟子，跟我们瀛洲不熟，你不用太关心他。”
到了天域，更不用管这个家伙的死活。
这话自然是在心里说的，他怕真的说出来，蓬丘要找他打架。
“通玄，他们去了天域，那都是十八峰的修士！”哪里还能分什么蓬莱和瀛洲，这是要制造他们之间的不团结！
“我就是说说而已。”通玄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启程吧。”
胡蝶儿看了顾小五一眼，“如今只有顾小五知道传送门在哪里，万一她背叛我们呢？”
“一会儿你不就知道在哪里了，有什么区别吗？”连闵淡淡地说。
“那我们之间，总该有个领袖吧，万一有不同的意见呢？”胡蝶儿问。
通玄说，“在你们没有走散的时候，一切都听黑曜的，他是你们的长辈。”
长辈？胡蝶儿小心翼翼地看了黑曜俊美动人的脸庞，还真的看不出来哪里像长辈。
“那要是走散了呢？”宇飞同手里拿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当然是听我的。”顾小五瞥了他一眼，“不服？来战！”
“……”宇飞同一下愣住了。
哪有人动不动就来战的！他们都见识过顾小五的实力，他肯定是打不过她的，难道是以实力来决定的吗？
通玄老祖认同地点头，“可以，不服就战一战。”
蓬丘闭上眼睛，莫名担心这些人去了天域还能不能完好如初地回来，“你们万事都要商量，免得内讧被天魔利用了。”
“是。”众人应道。
黑曜瞥了他们一眼，“走吧。”
大殿外面，已经有灵舟准备着，这艘灵舟比寻常灵舟要大一些，是蓬丘老祖拿出来的，上面的灵石足够支撑他们一年的用度。
“那我们如今是要去哪里？”胡蝶儿问。
“桓山。”顾小五眯眼一笑。
众人一愣，桓山？那不是神兽白泽的地方吗？
“桓山怎么会有天域的传送门？”邰霄诧异地问，白泽是十八峰地位超然的，是大家都非常尊敬的神兽，可神兽的地方怎么会有天域的传送门。
“所以才不会被发现。”顾小五说，“天魔想要到十八峰，谁还管那是不是神兽的地方。”
“嗤，说不定在外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到处都是传送门呢。”宋侣一脸不驯地嘲讽说道。
野风瞥他一眼，“那恐怕会出现在你们南蛮宗，我们十八峰还不至于迟钝到这个地步。”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南蛮宗无能比不上十八峰？
“别吵！”黑曜不耐烦地掀开眸子。
宋侣本来已经要拔剑了，被黑曜这么一喝，立刻将剑放回剑鞘，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野风低下头，畏惧黑曜强大的气势。
灵舟启动，一下子就飞上半空。
黑曜背负着双手来到顾小五的身边，“进入一人界了？”
“对啊，厉害吧？”顾小五得意地问。
“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座也去过。”黑曜不屑地说，“得到什么能力了？”
顾小五呵呵一笑，“你那么厉害，还用得着问我吗？”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辜负是什么鬼
黑曜微微眯眼，“顾小五，你都学会跟长辈顶嘴了？”
“我哪是在顶嘴，我是在奉承小师叔呢。”顾小五笑眯眯地说。
“你当本座是瞎吗？”黑曜冷冷地说，在发现夜容铮是神体之躯的时候，他对于顾小五能够进入一人界，还是比较惊讶的，并不是觉得她比不上夜容铮，她的天赋是惊人的，而且性格坚韧，不然不可能修炼上古炼体，但神体之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夜容铮的灵海有取之不尽的灵力，不管他学什么样的功法，他都很轻易就能够吸收学会，没有任何障碍和限制，这就是区别。
顾小五撇嘴，“你不瞎，眼神好着呢。”
“你和夜容铮，是什么关系？”黑曜挑眉问，他的确不瞎，所以能够看出夜容铮对她的不同。
“大概……在下界的时候有过什么深仇大恨。”顾小五说，“反正看到他，我就动杀心。”
黑曜挑眉点头，“难道他辜负过你？”
“什么鬼？”顾小五不太懂“辜负”这个词代表的意义。
“字面上的意思。”黑曜淡淡地说。
好个字面上的意思。
顾小五觉得这个话题太无聊了，根本聊不下去，“上次去天域，你对我几个师兄都做了什么？”
“教他们修炼。”黑曜说。
“像坑我进雷山一样，坑他们去修炼？”顾小五一下就明白了，难怪陈胖胖只是惧怕见到黑曜，却从来不说黑曜哪里不对，这分明就是被坑怕了，又不能诉苦啊。
黑曜沉着脸哼道，“你师尊没教你该怎么说话吗？指点！不叫坑。”
“……”顾小五翻了个白眼。
夜容铮站在灵舟的另一边，目光沉沉地看着船板那边。
不管是在玄普大陆还是凡人大陆，她和他从来都没有陌生冷淡到这样的地步。
他想找机会跟她多说话都没有。
“看什么呢？”宇飞同走了过来，自来熟一手搭在夜容铮的肩膀上，“你若是有意想要跟顾小五成为道侣，我觉得你还是死心吧，十八峰谁不知道你们蓬莱跟瀛洲是水火不容的，就算顾小五同意，她的师尊和你的师尊能同意吗？”
夜容铮皱眉看了肩膀上的手，“我与她的事，旁人都无法干涉。”
“啧啧，你才第一次见她吧，竟然就如此深情了？”宇飞同惊讶地问，他以为这种事情只是在一般修士才能发生，像夜容铮这等被成为天才的人，不该一心向道吗？居然还有空儿女私情。
“我与你也不熟。”夜容铮将肩膀上的手拿下来，着实不喜欢别人谈论他跟顾小五的事。
宇飞同手里摇着折扇，“你若是真的有意，这样远远看着有什么用，烈女怕缠郎，这句话没有错的，没机会也要给自己制造机会，你不去她跟前讨好，她能知道你的心意吗？”
夜容铮薄唇紧抿，他自然知道要到她的身边才能让她接受自己，可他有什么借口去找她？
她如今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睡遁
顾小五和黑曜说起极域的事，“小师叔，你对极域真的一无所知吗？”
“该说的都跟那个哑巴说了。”黑曜淡淡地道。
“古阑在跟夜容铮对决的时候，身上出现鳞片，很多人都以为是龙鳞，怀疑他修炼龙门的功法。”顾小五低声说，“但我觉得不是龙鳞。”
黑曜一愣，“他的身上出现鳞片？”
“没错，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龙鳞，但仔细看并不是。”顾小五道，“古阑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他当然不是普通人，跟极域有关系的怎么会普通。”黑曜不徐不缓地说着，“你也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小五嘴角抽了抽，骗人！他看起来根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黑曜瞥了她一眼，“你对极域这么感兴趣？”
“我对所有未知的存在都感兴趣。”顾小五不想说她除了感兴趣，还莫名警惕，在凡人大陆出现的魔人，她总觉得自己经历过什么却忘记了，所以想了解所有未知的领域。
不管是天域，还是极域。
“废墟是你的千里墟上河图，既然他被废墟的人捡到，那你应该很清楚他的来历啊。”顾小五疑惑地看着黑曜，还是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他是从海面漂来的，本座将他送到废墟里面。”黑曜淡声说，“至于是谁遗弃他，本座不清楚。”
“会不会是跟你们黑龙有什么关系的，例如亲戚啊？”不然古阑身上怎么会有鳞片呢，说不定还真的跟龙族有关。
黑曜哼道，“我怎么知道！”
顾小五撇了撇嘴，“你瞒着我有什么用，早晚古阑也是要去寻找身世的，到时候我也会知道的。”
“你们找得到极域再说！”黑曜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们去找，如果是极域的人想找古阑呢？”顾小五笑着问。
黑曜一愣，倒是有可能。
不过，还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情，如今还没弄清楚是否与他猜测的一般，他自然不能跟顾小五说太多。
“本座要去睡觉，没什么事别吵我。”黑曜觉得顾小五很烦，不想再跟她讨论关于极域的任何事情。
“……”顾小五嘴角一抽，这是她说对了吧！
黑曜转身离开船板，一直躲在船舱里的几个人才敢出现。
“顾道友，你们瀛洲这位小师叔……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龙前辈吗？”邰霄眼睛发亮，却只敢小心翼翼地问着。
“算是吧。”黑龙的威名在十八峰已经传说了几千年，年轻一辈的修士虽然没有见过他真容，但传说是听过的。
野风咧嘴一笑，“想不到竟然和传说中的黑龙一起去天域。”
“都说黑龙奇丑无比，简直胡说八道。”胡蝶儿哼了一声，只看着黑龙的脸，她一点都不觉得他是长辈。
简直俊美得让人窒息。
顾小五看着他们，实在不忍心提醒他们，不要对黑龙抱着太好的幻想，那是一条恶龙。
恶龙长得再好看也是没用的！
胡蝶儿笑着又说，“蓬莱的那位也是俊得让人心动。”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以道心发誓
大家都想从顾小五这里打听更多关于黑曜的事情，顾小五却是一问三不知，只道跟黑曜不熟，除了知道他是瀛洲小师叔，以前几乎都没有任何交集的。
在船舱里面的黑曜听着她睁眼说瞎话，嘴角微微上扬，闭眸真的让自己睡了过去。
众人一阵无趣，一哄而散，没有再缠着顾小五说话了，还不如回自己房间，仔细参详自家首座掌门给他们的乾坤袋，好好多学个功法提升实力。
“连道友。”顾小五叫住连闵。
连闵回过身，“顾道友，有何事？”
“你看起来不像容易认输的人，为何却要不战而败？”顾小五很好奇地问，在九子夺宝棋局的时候，她是曾经帮过他，但不至于让他连争取一人界的机会都放弃，他看起来也不像那种贪生怕死容易放弃的人。
她不太喜欢这种不战而胜的感觉。
虽然心中有猜测，却还是想问个明白。
“若是为了报答，你信？”连闵问。
“不信。”顾小五果断地摇头，若真是如此，她只会更看不起他。
连闵微微一笑，“当时……我已经没有和你再战的力气了，若是勉强一战，如今我无法站在这里，恐怕要许多年都闭关调养身体。”
而他深知衡山派正值多事之秋，他不能受重伤的。
顾小五想到衡山派曲长老如今已经死于天魔之手，明白连闵的担忧，“那我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连闵望着顾小五，“顾道友能入一人界，是实至名归。”
“我自然是实至名归的，就算你与我一战，我也会赢了你。”顾小五无比肯定地说。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到某种程度，肯定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连闵微笑说，“是。”
顾小五目送连闵离开，独自站在船板遥望远处，云雾缭绕，灵舟的速度飞快，几乎看不清底下的景色，离桓山还有些距离，至少还要再过一天。
“你看够了没有？”顾小五没有回头，语气却有几分不悦。
“……”夜容铮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她的身边，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顾小五皱眉瞪他，“你到底是不服输，还是想报仇？”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夜容铮低声说，“你对我无需这样戒备，我不会伤害你的……”
最后那句话说得艰难晦涩，他想起自己最后的一剑。
即使再多的理由，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当初怎么能够刺出那一剑。
什么苦衷此时都是单薄的借口，连提都觉得不想提。
“不知道为什么……”顾小五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这句话，一点都不可信呢。”
“我不骗你。”夜容铮轻声说，“以道心发誓。”
顾小五一愣，这人是不是傻？不过是个玩笑话，居然还要道心发誓了？
居然发誓他永远不会伤害她？他知道这个誓言有可能成为他以后的心魔吗？
“看来天才和傻子果然只有一线之差。”顾小五叹息，真是太可惜了，蓬丘夸着他这个徒弟多聪明，还不如傻子。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一滴血
自行听到夜容铮以道心发誓不会伤害她，顾小五便没有再把他当蓬莱的天才弟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傻子，对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冷淡了，但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的。
灵舟飞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桓山。
除了黑曜和顾小五，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桓山，也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神兽白泽。
白衍再次看到黑曜和顾小五，温润如玉的俊脸多了几分担忧。
“上次你去而复返，我便知道事有蹊跷，你带着瀛洲几个修士去了冥灵界，这次是不是又要去冥灵界？”白衍低声问道。
“你这么聪明，自然一猜就中了。”黑曜说。
白衍扫了他一眼，“这次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不会打开冥灵界的。”
“天域传送门在冥灵界的黄泉道上。”黑曜这次本来就没打算继续瞒着白衍，“十八峰有不少修士失踪了。”
“你是为了去找那些失踪的修士？”白衍不太相信地看着黑曜，“你居然这么好心？”
黑曜冷冷一瞥，“难道本座不能善心大发吗？”
“这个笑话略新奇。”白衍轻笑出声，“我看你是另有目的。”
“我有个人，要你见一见。”黑曜说，“跟极域或许有关系。”
白衍眼中的戏谑淡去，变得严肃起来，“极域？”
“十几年前在黑海出现的。”黑曜淡淡地说，“见他命大，就将他送到废墟了。”
“人在哪里？”白衍问。
黑曜只想前面和顾小五站在一起的古阑，“他。”
白衍往顾小五走了过去，眼睛却一直看着古阑，这个年轻人咋一看和普通修士并没有不同，可仔细观察，便能看出一丝不同。
“白首座。”顾小五看到白衍过来，拱手一礼。
“顾姑娘，恭喜你登入一人界。”白衍含笑说，比起一年前，这位顾小五的修为又精进不少。
顾小五笑着说，“多谢白首座，这次又要麻烦你帮我们打来冥灵界了。”
白衍含笑点头，看向古阑，“这位道友，能够给我一滴血。”
一滴血？顾小五诧异地看着白衍，她知道白衍并非唐突的人，可他怎么突然要古阑的一滴血。
站在白衍身后的黑曜面色淡淡的，并没有开口说话。
顾小五这下便明白，黑曜应该是要白衍确定古阑的身份。
古阑抿紧唇没有说话。
“白首座，这是为何啊？”顾小五问。
“不会伤害他的。”白衍低声说。
顾小五不能替古阑做决定，她回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古阑伸出手，之间凝出一滴血，沉默地交给白衍。
白衍弹出一抹白色的光芒，将那一滴血包裹起来，“若你与神兽有关，我或许可以查出你的身世。”
“真的吗？”顾小五欣喜地问，没想到白衍居然是要帮古阑查身世。
她看向黑曜，看来黑龙虽然恶劣。
“走吧，先去冥灵界。”黑曜淡淡地说。
白衍看了还在灵舟的其他修士一眼，对黑曜说，“传送门出现在黄泉道的事，你顺便查清楚。”
“还真顺便。”黑曜哼道。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感应
白衍本来想要派白泽神兽随同他们一起去，但白泽的气味太吸引天魔，对他们来说简直一种大补的食材，如果去天域的话，反而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
冥灵界的阵法打开，黑曜将灵舟一收，所有人都进去阵法。
夜容铮的视线落在顾小五身上，自从那日他说了不会伤害她，她对他仿佛更冷淡了，甚至还在刻意避开他。
她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吗？
白衍看到夜容铮，眼底闪过诧异，“看来十八峰年轻一辈的修士中，真是能人辈出。”
黑曜知道他说的是夜容铮有神体之躯的事。
“你是不是也想去十八峰了？”黑曜问。
“未来之事，谁知道呢。”白衍一笑，启动阵法将他们送进冥灵界。
这次有黑曜带路，他们在黄泉道没有再遇到哪些魂魄，就是有闪过几个，一看到黑曜都吓得魂飞魄散了。
看来不仅是十八峰的修士对他畏惧，连鬼都被他吓过。
“这就是冥灵界？怎么连一只鬼都没有看到？”宇飞同好奇地问，“听说冥灵界的鬼修也是很厉害的。”
“黄泉道只是进入冥灵界的界面，真正进入冥灵界，你的灵力都全都消失了。”邰霄低声解释。
胡蝶儿说，“难怪天魔要将传送门设置在这个地方，不容易发现啊。”
顾小五这次却觉得有几分异样。
好像神识有有什么感应似的。
夜容铮按住怀里的养魂器，他感觉到里面的魂息传来不安的躁动，大概这里的气息太接近了，所以让那抹魂息想要挣脱养魂器。
“你怎么了？”他发现顾小五的神色不对，忍不住低声问道。
顾小五疑惑地摇头，在夜容铮靠近她的时候，那个感应更接近了，但是心底的不安却莫名平稳下来。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夜容铮问道，他如今还不确定为什么她的魂息还留了一抹在冥玉，她已经完全涅槃重生，有了完整的灵魂，那抹魂息又是什么呢？
“大概是传送门快到了。”顾小五皱眉说。
夜容铮有几分失望，“小心些。”
正说着，在前面的黑曜已经停了下来，当日顾小五看到的传送门果然还在这里，只是……门上的凶兽像是被什么劈过，脸上出现一道裂痕。
“这个传送门看起来很不稳定。”野风叫道，“我们进去了，不一定能出来吧。”
“难道天魔知道我们要去天域吗？”
“就算是如此，我们也要去。”连闵说。
顾小五走到黑曜身边，“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是这样吗？”
“没有，这应该是他们要毁了传送门。”黑曜说，“如果天魔不需要传送门就能够来到十八峰，那这个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
“进去！”顾小五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要去弄个明白了。
不等黑曜阻止，她已经一步走进传送门了。
“小五！”夜容铮一惊，身形瞬移跟在她的身后。
“……我去，都不商量一下就进去了吗？”宇飞同大叫。
黑曜淡淡地说，“大家跟进去吧。”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分散
古阑早已经在黑曜开口之前也跟着进去了。
因为传送门被破坏的原因，这个传送通道并不稳，周围的光彩变幻不定，顾小五回头看去，夜容铮紧跟在他身后，离他们有几米距离的地方是古阑，可古阑的身影却虚虚晃晃，空间似有撕裂的样子。
“这个通道不稳定。”夜容铮沉声说，拉住顾小五的手腕，担心会和她分开了。
顾小五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被他攥得更紧了，“你做什么！”
“通道随时会崩溃，一旦崩溃我们会失散。”夜容铮低声说。
“古阑，快过来。”听到他这么说，顾小五冲着古阑叫道，伸手要去抓住古阑。
夜容铮抿紧薄唇，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掌，让他看着她去牵别的男子的手？
那是不可能的！
他正要将她另外一只手也握住，通道剧烈地晃动起来，本来已经接近他们的古阑，身影已经分化成好几个。
在他身后的其他人同样身影模糊，根本看不清他们真正的具体位置。
糟了！顾小五心头一紧，这是通道要崩溃了。
夜容铮将顾小五拉了回来，将她带着在身边，“通道快要崩溃了，至少我们得在一起，不然全都分散了，到时候会更麻烦。”
顾小五很抗拒他的接近，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如今只有他们的距离是最近的，其他人未必能够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
“顾小五！”
黑曜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已经听得不真切了。
“我在这里！”顾小五刚回答完，整个通道像破碎的玻璃片崩裂，如光怪陆离的世界，她被攥着坠落下去。
“小五儿！”
顾小五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有一只大手一直抓着她，周围的气息也变得不同了，她感觉不到灵气的涌动。
砰——
他们掉进了水里，嘴里灌入带着涩味的水。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水里面提了上来。
“小五儿，没事吧？”夜容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小五吐出嘴里的水，这才看清楚周围，“没事，其他人呢？”
“没看到。”夜容铮带着她上岸，“我们掉进海里了，只有我们两个。”
“通道崩溃了，大家都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我们又不知道天域多大，要去哪里找他们！”顾小五皱眉说，在身上施了清洁咒，衣裳瞬间就干了。
夜容铮将神识放到周围，发现他们是落在一个小岛上，“这里是个普通渔岛，我们先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在周围吧。”
只能这样了！顾小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这里灵气太稀薄了。”
“天魔和我们一样，都是需要灵气修炼的。”夜容铮说，“这个小岛没有灵气，其他地方不一定的。”
顾小五说，“去岛上看看。”
她拿出灵珠，给每个人都发了信符，等了半天，却都没有等到回复。
不知是收不到，还是别的原因……
“你能收到我发出去的信符吗？”顾小五问夜容铮。
夜容铮拿出灵珠，灵珠泛着淡淡的光芒，没有收到任何信符。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两个月亮
“怎么会这样？”顾小五诧异地问。
夜容铮说，“可能是这个小岛有所限制。”
因为灵气太稀薄，他们又不想运用灵力而被发现，所以没有瞬移也没有御气飞行，走到岛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浩瀚的虚空，出现两个月亮。
顾小五望着那两个月亮，不知哪个才是他们在十八峰看到的。
天域和十八峰果然是不一样。
因为有两个月亮，所以夜里也显得光明不少，柔和的月色披洒下来，让这个静谧的小岛都添几分幽雅柔和之色。
夜容铮微微蹙眉，抬头望着天空。
“怎么了？”顾小五低声问。
“月华……”夜容铮伸出手，月色从他指缝穿过，有一丝丝比蜘蛛网还要细的光线缠绕着他的手指，钻入他的肌肤里面，让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凉之气。
那股气在他的经脉中走了一圈，来到他的灵海，涌进他的八卦盘中。
“你能吸收这些月华？”顾小五惊讶地问。
夜容铮收回手指，“或许，天魔修炼所用的灵气，跟我们之前所了解的并不一样。”
如果天魔在这数万年间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没有可能是改变了修炼的方法才发生变化的？
顾小五尝试去吸收月华，以前在凡人大陆的时候，月华是有天地精气，她可以炼化成为灵气，可这里的不行，她根本炼不出一丝灵气出来。
“对我没用。”顾小五说，“只有你能吸收？”
夜容铮抿了抿唇，他的身体对修炼方法是没有限制的。
“神体之躯原来还有这样的好处。”顾小五立刻就明白原因。
“修炼方法和我们肯定不同，你不要随便去吸收这里的月华，免得和之前的功法有冲突。”夜容铮说。
顾小五点了点头，反正也修炼不来，那些月华对她来说没用。
夜容铮带着顾小五继续往前面走去，从沙滩进岛，一直就只有一条路，他们走得很小心，同时也一边寻找有没有同伴在附近。
不过他们失望了，目前为止，这个小岛还只有他们两个活物。
“有个村子！”走在前面的夜容铮停住脚步，示意顾小五低下身子，他们藏在草丛中，远处有灯火稀稀落落，但勉强还能看出那是个村庄，而且看起来还不小。
“我们都不知道天魔真正长什么样子，如果冒险出现，他们发现我们的长相不一样，那就暴露身份了。”顾小五小声说，“要不，等天亮再看看。”
夜容铮轻轻颔首，“好。”
顾小五抬头望着浩瀚虚空的两个月亮，“他们白天会不会有两个太阳？”
“明日就知道了。”夜容铮低声说。
“希望能尽快找到其他人。”顾小五盘腿坐了下来，只有她跟夜容铮相处，她总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杀气，在他背后捅一刀，干净利落地杀了。
夜容铮心里想的却不一样，他更希望能够和她独处。
看着她鲜活生动的样子，他的心才落得安处。’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气死人
顾小五望着对面同样在盘腿打坐的夜容铮，同样是打坐，明亮的月华落在他身上却成了能够修炼的精气，而且她纯粹在这里赏月而已。
人比人，气死人。
之前她还觉得神体之躯没什么了不起，如今看来，确实是挺了不起的。
至少不管去到那个界面，他都能自如地修炼。
他身上的月华都成了一丝丝实质的精气，萦绕着他的全身，他吸收得越多，月华衍生出来的精气就越饱满，即使她对天域的修炼方式不熟悉，她都觉得他这个月华精气肯定是比其他天魔还要多的。
月华精气和灵气能够融合到一起吗？
顾小五很好奇，夜容铮是神体之躯，他自能够海纳百川，将不同的精气灵气为他所用，那像她这样正常的修士呢？
她将视线落在夜容铮的面庞上，平心而论，这真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
行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即便是清清冷冷的眉目，依旧有着动人的英俊。
顾小五低眸望着自己的掌心，一刀的道印若隐若现，她几次都想把一刀拿出来，再跟夜容铮一战。
这种奇怪的杀意，好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没有决断的仇恨一样。
她对自己不记得的事情向来不怎么在意，但看到夜容铮之后，她还真的有几分好奇的。
阿宠应该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吧。
但阿宠在她面前，却提都没有提过夜容铮。
是不认识，还是觉得不值一提？
“你这么想杀我吗？”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空间响起。
顾小五抬头望去，落入一双深邃灼亮的眸中。
她的杀意不自觉显露出来了，惊扰在吸收月华精气的夜容铮。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浓得化不开的伤感。
“没有呀。”顾小五眯眼一笑，笑得天真又无辜地看着他。
“天快亮了。”夜容铮在心里叹息，他见过她各种各样的面孔，故作天真可爱算计别人的，手起刀落果断杀死对手的，隐忍愤怒压制自己的，她一颦一笑是在想什么，他真的太清楚了。
他知道她真的动了杀意。
明明已经忘记他了，却仍然有着化不开的杀意么？
她在挖出道心的那一刻，对他是有多恨？
夜容铮根本不敢去想她那一刻的心情。
顾小五看着东方，虽然天色渐亮，却没有太阳出现，浩瀚虚空，一颗月亮西落，一颗月亮东起，光芒更盛夜里。
“天域的白昼……没有太阳？”顾小五疑惑地问，那到底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夜容铮说，“炊烟，村里的人出来了，我们去看看。”
他们隐了身形，跃上最高的大树眺望村落，这才发现这个村庄之大，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绵延不断的屋子看不到终处，随着天色渐名，出来的天魔越来越多。
顾小五也发现，那些出来走动的人，身形看起来和他们的差别并不大，偶尔有几个比较高大一点的，却是趾高气扬，将身形矮小的天魔视作奴隶一般呼呼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