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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 青春的斑点(四)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上下课铃声,然而不论铃声设计地有多好听,听久了都会感到厌烦。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历任霍格沃茨校长都没有试图让钟塔楼的敲钟声变得动听。它依旧那么沉闷、呆板、严肃,并且还不准时。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波莫纳遵照指示来到了校长室。

    “请进。”

    在波莫纳敲响了门后,里面几乎立刻说道。

    于是她推门进入了校长室,邓布利多正在饲养他的宠物凤凰。

    “你找我,校长。”波莫纳说。

    阿不思转过头,他的蓝眼睛透过半月眼镜看着她。

    “请坐吧。”阿不思说,自己也走到了那张气派的办公桌后的扶手椅坐下。

    波莫纳料想这是一次漫长的“谈话”,所以也在对面的椅子坐下了。

    “我听说你昨晚做的事了。”邓布利多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波莫纳发现阿不思正认真地看着她。

    阿不思邓布利多,巧克力蛙画片人物,打败了格林德沃的伟大巫师,龙血用途的发现者,这一切都显示他是多么明智而正确,如果他遇到了波莫纳昨晚遇到的情况会怎么做呢?

    “我做了我认为最好的事。”波莫纳说“我不能让恐惧和谣言蔓延。”

    “你没有怀疑的对象?”阿不思问。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指证任何人。”波莫纳说。

    “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阿不思问。

    波莫纳不知道该怎么说。

    菲比在冷静下来后,说她来大楼梯参观肖像画,接着眼前一片空白,下一秒她就在画里了,周围的画像也没有目击当时发生了什么。

    斯莱特林学院的休息室同样在地下,连目击证人都没有,怎么能说凶手在他们学院呢?

    阿不思将一本书递给了波莫纳。

    “这是什么?”波莫纳问。

    “你的生日礼物。”阿不思说“打开看看。”

    波莫纳没说还要过一段时间才到她的生日,但她还是撕开了书外面的包装纸。

    书名叫《夜莺与玫瑰》据她所知,这是一个麻瓜诗人写的。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阿不思轻柔地说“但你这么做可能会造成危险。”

    “危险?”波莫纳不可思议地问。

    “我会采取预防措施……”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预防’措施吗?”波莫纳不礼貌地打断了阿不思的话“现在事已经出了,你再做预防有什么用?”

    “这世界的重负,一个人是担当不了的,这世界的烦恼,一个人是承受不了的。”阿不思说“你不该让孩子们带着恐惧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这种恐惧会带入他们的梦中。”

    “所以你觉得我该将他们集中在休息室里一起睡?”波莫纳反讽着“他们不会一起负担的,只会彼此吓唬彼此。”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阿不思问。

    “因为我每天都在和他们接触,不像你……”

    波莫纳将剩下没说完的话吞下去,阿不思宽容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的感觉很糟糕,但我们赢了第一仗,并且还要赢取最后的胜利,一切还没有结束。”阿不思轻柔地说。

    “我知道,神秘人只是下落不明,所以贝拉特里克斯才会拷问隆巴顿夫妇。”波莫纳沉声说。

    “不,我觉得他已经死了。”邓布利多说“所有他下的诅咒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除了一个。

    波莫纳心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似乎真的被诅咒了,阿不思才聘请外国人来当教授。

    “我相信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归,所以那个男孩儿,哈利波特,我将他送到了会对他成长造成最小影响的地方。”

    “就像少年王。”波莫纳说。

    阿不思有些惊讶,却又平静地说“你读过这本书?”

    曾经有一位公主,她是国王的独生女儿,但她并不愿意嫁给出身高贵的王子,而是爱上了一个仆人,两人生下了一个私生子。也有人说,是一个异乡人,靠魔笛的笛音,让公主爱上了他,总之公主的儿子出生七天后就失踪了,他成了一个牧羊人的儿子。在年老的国王临死前,他派人将那个孩子找回来,宣布他是自己的继承人。

    波莫纳知道莉莉的姐姐佩妮,她是最有可能成为哈利波特监护人的人选了。

    小王子长了一张非常美的面庞,同时他也很爱美,当他看到仆人们为他准备的衣服珠宝时非常高兴,立刻将身上的皮袄脱了。

    各种稀有值钱的东西都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为了取得这些东西,小王子派出商人四处搜寻,但最让他劳心的却是加冕那天的穿着。

    有一天他睡着后做了一个梦,他觉得自己站在一个矮小的房子里,周围都是面色清瘦的织工和神色苍白、病态的孩子。他走到一个织工的身边,织工愤怒地瞪着他。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又是主人派来监视我们的密探吧?”

    “你们的主人是谁。”还没加冕的少年王问。

    “我们的主人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不过他穿着华丽的衣服,我们穿着破烂的碎布,我们饿得快死了,他家里的肉太多,正发臭呢。”

    “这地方是自由的,你们又不是别人的奴隶,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织工说“战争时,强者要弱者做奴隶,和平时有钱人让穷人做奴隶,我们非做工不可,因为我们要活下去,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我们都是奴隶,不管别人说我们有怎样的自由。”

    少年王惊恐极了,连忙问织工“你们织的衣服是给谁的?”

    织工回答“是给国王加冕时穿的。”

    这是少年王大叫一声醒来,此时他仍在卧室里,窗外月色朦胧,仿佛挂在迷雾之中。

    “如果这世界的重负无法交给一个人,你为什么会选择他呢?”波莫纳问阿不思。

    “不是我选的。”阿不思将自己陷入椅子里“选择他的是黑魔王。”

    波莫纳才不信他说的。

    “正是因为这世界的重负无法一个人承担,他才需要许多朋友,而那意味着他需要一个好的性格,你觉得我说得对吗?”阿不思问。

    “你觉得让他在麻瓜世界吃苦,他就会变成性格惹人喜欢的人?”波莫纳不可思议地说“我想你对孩子们所认为的‘受欢迎’产生了误解,阿不思。”

    “你怎么知道他会受苦?”阿不思说“他的亲人或许会善待他。”

    波莫纳冷笑着摇头。

    “你可以理解为长期投资,我们会收到什么样的回报要在多年以后,我们说说眼下的问题,我不支持你那天晚上的处置方式。”

    所以你要开除我?

    波莫纳心说,却没有说出口。

    “不要被男人的温情脉脉所骗,女巫。”阿不思说“你觉得黑魔王真的爱贝拉特里克斯吗?”

    有时波莫纳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残酷,可能是因为他是这种人,才会一直赢。

    “没有人对我温情脉脉。”波莫纳干涩地说“我又矮又胖,谁会对这样的女人这么做呢?”

    阿不思到底没有说出更残忍的话来,这样的痛已经足够让她清醒了。

    “你已经掌握了和格林德沃一样预知未来的能力了?”波莫纳问。

    在少年王的故事里,一开始他在王宫的露台折下了一支野荆棘,将它弯成一个圈,戴在了头上,贵族们见到他这身打扮,立刻讥笑起来,于是小王子恼怒地要做一顶新的王冠。

    一个预言家将一颗红色的宝石递给了小王子,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面银镜。

    他将两样东西都递给了小王子,小王子拿起镜子一照,看到的是自己的脸,他惊地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

    正常的镜子当然是看到自己的脸了,不然他还期待在镜子里看到什么?

    “不。”阿不思说“但我能感觉到什么是‘命运’。”

    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你可以走了,教授。”阿不思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代我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问好。”

    波莫纳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斯拉格霍恩可能不希望听到任何来自邓布利多的“问候”。

    毕竟阿不思怂恿并允许一个年轻人对斯拉格霍恩院长的位置发起挑战,就像年轻的流浪雄狮对老狮王所做的。但问题是他们是蛇,蛇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波莫纳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尽管在书架上,这本书她已经有了。

    在关上办公室的门前,波莫纳回头看了眼阿不思的书架,一个立体的三角形里放着一个圆球,用一根木棍连接着,看起来就像儿童智力玩具。

    于是她果断给他取了“老傻瓜”的绰号,接着将门给关上了。

第二十章 青春的斑点(五)

    扼杀谣言与猜忌于摇篮之中,最好的办法是澄清真相。

    但就目前费力维、米勒娃以及比尔韦斯莱的进度来看,能解咒将菲比从画中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并且随着时间推移,人们更容易被虚假信息误导。很多人其实都是只会用自己的认为的想法去评判一些事情,尽管他们之间其实只有相关性,而非因果。

    既然谣言止于智者,那么什么是相关,什么是因果呢?

    波莫纳觉得一群最高年龄17岁的小孩恐怕分不清楚,而他们在学校的处境会影响到父母,所以她才会用强硬的办法出手干预。

    社工这个职业对绝大多数幸福的人来说都很陌生,他们主要为弱势群体、特殊群体和边缘化群体提供专业社会工作服务。

    比如哈利波特,他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虽然交给了姨妈扶养,照道理应该有社工上门,查看哈利的生存情况。如果佩妮像灰姑娘的继母那样虐待他的话,是该有机制介入的。

    这是资本主义社会,不是封建社会,是存在福利和社会保障制度的。

    在澳大利亚有一些社工,他们提出了叙事美食(recipeoflife)的“实践方法”,借助美食的隐喻,对心理进行治疗。

    美食不仅能让人强健体魄,也能滋养精神,但这是适合个案,赫夫帕夫学院里有个男孩,他也是孤儿,他的父亲早逝,母亲和外婆死于火灾,他的问题稍后解决。

    资本主义国家当然以资产为视角来进行观察,由于个人资产的不同,社区的环境也会不同,比如西弗勒斯小时候住的蜘蛛尾巷,周围不仅环境恶劣,房屋之间还特别拥挤,根本没有任何绿化,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费农好像在经营一家矿机公司,在伦敦扩建和翻新时期,矿机的销路应该不错,要是费农的收入无法支持自己的家庭,他更不可能收养一个亲戚的孩子了。

    作为一个有一家小公司的主管,他可能住在中产阶级的住处,可能是在郊外,有独栋的房子和一个小花园。

    西里斯布莱克的家在伦敦,虽然没有绿植和花园,却位于广场边上,以前也曾是高档社区。至于马尔福庄园就更别提了。

    不同的社区有不同的社区资产,有人有闲暇练习瑜伽、烘焙,如莫莉那样的更愿意养猪和家禽贴补家用,有人和亚瑟那样喜欢修理汽车,也有人喜欢打猎、高尔夫。

    总之波莫纳的意思就是建立社团,给孩子们找点事干,将志同道合的人组织在一起,自己管理、自己运营。

    尽管这样的小社团还是可能存在闲言碎语,但她相信每个学院都有自己闪光的地方,同样存在阴暗的一面,她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孩子们的潜能,发挥自己的闪光之处,互相沟通,彼此获得支持和成长,找到“解决问题”的思路,共同把这个难关给过了。

    要不然怎么办?一天写三封吼叫信,让费力维给她一个解释?

    她努力重整着校内失序的秩序,西弗勒斯也和费尔奇到处抓违反校规的学生,从某个意义实施9点以后的宵禁。

    或许这就是阿不思说的“预防措施”。

    波莫纳每天都很忙碌,要处理学生的社团申请表、给他们找活动的地方,也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问题了。

    她忘了照镜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红发绿眼的莉莉那么漂亮,优秀的男孩当然会被她吸引了。

    所以就算偶尔有闲暇,波莫纳也不找人一起消磨了,就和以前一样,因为她不需要约会和社交,才能有那么多时间读书。

    少年王最后举行了加冕典礼,他穿着王袍站在那儿,神坛打开了,供台上的水晶忽然射来一束光,风琴传出了音乐声,号手吹起了号,歌手也开始唱歌了。

    人民全部敬畏地跪下,贵族行了臣服之礼,少年王从高高地祭坛上走下来,穿过人群回到。这时无人敢看他一眼,因为他的脸完全跟天使的容貌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西里斯布莱克,还有那天的音乐教室,以及他吹走乐谱上灰尘时的样子。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连眼睫毛都在闪光,看起来不像是真人,反而像书里写的如同天使。

    现在他在阿兹卡班是什么样呢?

    阿兹卡班的囚室只关一个人,而他要面对的是摄魂怪和毁灭之地“创造”出的绝望,他是找不到人来分担的。

    在时光的记忆里,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独自负重前行,就像巨人阿特拉斯,将世界给扛了起来。

    他们不需要别人负担,其他人也负担不起,这重量超过了常人能承受的极限,会把他们压垮的。

    神秘人也曾扮演过这样的角色,但随着他那张俊美的脸日益扭曲,可能只有贝拉还觉得他依旧迷人。

    正常人的眼睛闭上后,睫毛会埋在上下眼睑之中,当面部神经麻痹时,睫毛会露在眼睑外面。

    除了她手上这本,诗人还写了一篇小说,书里有一个乡下来的年轻人,因为继承祖父的遗产来到了伦敦。

    即使他本性不错,他认识了不少“朋友”,在这些“朋友”的指引下误入歧途。虽然他的样貌依旧年轻俊美,可他的肖像画却变了样,就像他残缺的灵魂。

    波莫纳希望哈利从麻瓜世界回来后,也不要像这个故事里的青年,詹姆可给他留了不少遗产。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波莫纳说,顺手将那本书放进了抽屉里。

    比尔韦斯莱走了进来。

    “晚上好,教授。”比尔稳重得说“有个消息告诉你。”

    “菲比已经重获自由了?”波莫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我被误导了。”比尔说“我以为肖像画上有个高级空间扩展咒。”

    “带我去看她!”波莫纳立刻站了起来。

    比尔走在前面,带着她往医疗翼走。

    他身上有其他孩子,甚至比他年级更高的孩子没有的那种气质。比尔有一个整天忙着工作,很晚才回家的父亲,一个焦头烂额的母亲,以及6个弟妹。

    他很早就在家里教弟弟们读书认字了,这能让双胞胎安静下来,也因为弗雷德和乔治比帕西、查理更会捣蛋,他们获得了比尔更多关注。

    当波莫纳到达医疗翼的时候,邓布利多、米勒娃、费力维都围在病床边,菲比在喝了药后已经睡着了,西弗勒斯正拿着一个银试管从菲比唇边退到一旁。

    她顿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菲比。”她紧张得喊。

    “彭斯小姐刚喝了药,正在休息。”阿不思对波莫纳说。

    “她什么时候能醒?”波莫纳看着阿不思。

    “让她睡一觉吧,这一年她经历太多了。”阿不思说“我们走吧,让她好好休息。”

    “乔伊呢?”波莫纳问。

    “这个问题该我们问你。”米勒娃严肃得说“另一个彭斯小姐在哪儿?”

    “我去叫她。”

    “很晚了。”西弗勒斯说“彭斯小姐就算来了也只会看到昏睡的妹妹,明天早上你再叫她来吧。”

    “就像斯内普先生说的,都先回去吧,庞弗雷夫人会照顾好彭斯小姐的。”邓布利多说。

    “好的,校长。”波莫纳低着头说,转身离开了医疗翼。

    她能感觉到一个视线看着自己,但她没有回头。

    何为因果,一个举起手,没有另一只手去拍它,就不会听到“啪”的一声。

    缘起了,你不去理他,自然没有事发生。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不论镜子里有什么,都当那是面空镜子,不要妄想执着,才能明心见性,自证菩提,跳出轮回,极乐世界近在眼前。

    一回头,就要再入业报轮回,被七情六欲所染,被红尘所执。

    所以别回头,千万别回头,不论后面有什么,继续朝前走,等这一关过了,大自在也就到了。

第二十一章 青春的斑点(六)

    麻瓜世界很流行一种名叫悠悠球的游戏,这种“球”甚至被宇宙飞船带上了太空,作为太空玩具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很难理解,但波莫纳还是允许了这种球类俱乐部的存在,只是俱乐部的成员恐怕要自己研发这种玩具了,因为佐科没有卖的。

    要划拨金费还是需要校长签字,波莫纳将自己的名字签好后,将申请表放在了厚厚一沓的申请书中,然后去校长办公室了。

    多亏卢修斯马尔福是校董,在开过了几次慈善晚会后,前食死徒就以教育家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了。

    相对于魔法世界公众对于卢多巴格曼的看法,波莫纳的这点偏心根本不值一提,谁让巫师那么爱魁地奇呢。

    想到这里,她将一张申请表拿了出来,这是她申请为学校魁地奇课上用的扫帚换新的,它们已经非常老旧,甚至还有“一个世纪”前用的月之梦。

    这是阿不思第七次将申请表退回来了,她觉得他们需要当面谈谈。

    她打算从三楼的滴水兽旋转楼梯上去,因此要经过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路过的时候她听到里面很热闹。

    “……178、179、180……”

    孩子们数着数,一个格兰芬多女生正举着魔杖,将教室里飞舞的蝙蝠挨个“刺”下来。

    波莫纳忍不住停了下来。

    那个女生实际上用的是“晕晕倒地”,但手速像她那么快的实在少见,就像她手里拿着的不是魔杖,而是细刺剑。

    “……201、202、203,没有啦!”女孩子们拍手尖叫“你真棒,泰勒。”

    艾米丽泰勒露出骄傲又自信的笑容,看着满地的蝙蝠“尸体”。

    实际上它们并没有死,还能看到它们偶尔抽搐一下,不过以这些蝙蝠的体型,挨一下“晕晕倒地”也差不多快死了。

    “太棒了!”帕特里夏·林奈也在鼓掌“即便在德姆斯特朗也鲜少有学生能做到你这样。”

    “他的记录是多少?”艾米丽泰勒问帕特里夏。

    “310个,但他和你一样,之所以保持这个记录,是因为蝙蝠没有了。”

    “那你下一次记得多抓些蝙蝠来,我能破他的记录。”艾米丽泰勒说。

    “谁是记录的持有者?”杰洛德·罗哈特,已经毕业的拉文克劳学生因为某种原因出现在这个教室里,问帕特里夏。

    帕特里夏看着周围的人们。

    “盖勒特·格林德沃。”她忽然用吓唬人的语气说。

    还真有几个人被吓着了,但波莫纳估计是因为帕特里夏的表情,而他们又站地太近,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应。

    毕竟盖勒特格林德沃也已经是“历史”的一部分了,即便他现在依旧被“关押”在纽蒙迦德。

    “哦,嗨,波莫纳,你怎么来了?”帕特里夏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波莫纳,朝着她打招呼。

    “决斗俱乐部”是目前第二受欢迎的俱乐部,尽管帕特里夏林奈并不认为该这么称呼。

    帕特里夏将自己在冒险时的经历和德姆斯特朗必授课程魔武术(martialmagicart)结合在一起,俱乐部里的孩子们都像在亲历帕特里夏曾经在古墓里经历过的历险。

    这个俱乐部很难进去,至少不像魔法悠悠。

    “只是路过。”波莫纳扬了扬手里的申请表“有很多文件需要校长签字。”

    “哦,等等。”罗哈特忽然说“打扰一下。”

    接着他就把波莫纳扯到了教室外面去。

    “干什么?”波莫纳莫名其妙地问。

    “我想问问,现在霍格沃茨的鸟蛇们还健康吗?”罗哈特微笑着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你又想用鸟蛇蛋黄做洗发水?”波莫纳冷着脸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向它们问好。”罗哈特混不在意地大笑着“当然,如果有合适的鸟蛇蛋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没有鸟蛇蛋,还有,毕业的校友必须在城堡落锁前离开!”波莫纳凶巴巴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滴水兽。

    “冰淇淋糖水梨。”她说出了口令,接着楼梯开始动起来,她连忙跳了上去。

    她站在台阶上,抬头向上看,阳光射到井里,如延时摄影般快速变换,加上楼梯也在旋转,她觉得头晕极了。

    等楼梯到了顶楼,当它停下时,波莫纳跟着晃了晃,几乎站不住。

    有人扶了她一下。

    “谢谢。”她下意识说,刚巧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

    斯内普松开了她的手,大步从另一个楼梯下去了,城堡塔楼的风将他的斗篷吹得鼓起来,看起来像是黑色的风帆。

    她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接着迈着疲惫的步伐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走的时候好像没有把门关好,波莫纳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阿不思正站在冥想盆边,看着盆子里的“倒影”出神。

    “咳咳。”波莫纳咳嗽了两声,阿不思这时清醒过来。

    “欢迎。”阿不思好心情得笑着说“这次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她记得她第一次拿着申请表,忐忑地拿给他签字时的情形,一开始邓布利多还算严肃,但当他看到老鼠赛跑俱乐部时立刻大笑起来。

    “你自己看吧。”波莫纳将那一沓申请表递给他。

    老傻瓜一边看着那一沓申请表,一边移步到办公桌边,他甚至还拿起了学生送他的糖果吃。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看到“那份”申请表为止。

    波莫纳故意装作不知情,打量着校长室,绝大多数校长画像都在装睡觉。

    “能解释一下吗?”阿不思将那份退回了七次,眼前这次应该是第八次的申请表放在了办公桌上。

    “学校的教具已经很旧了,就算霍奇夫人没说什么……”

    “你知道各个学院有多少魁地奇队员能拥有自己的扫帚吗?”阿不思打断了波莫纳。

    “我知道扫帚很贵,但你想一下,要是有人在课上受伤了……”

    “他们可以去医疗翼。”阿不思说“你可以追加医疗翼的预算。”

    是的,追加预算就可以付钱给魔药制作者,但这不是波莫纳想表达的。

    “小孩子成长哪有不受伤的。”阿不思平静地说“更何况有魔药,一点伤疤都不会留。”

    “万一他们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呢?”波莫纳说“即便是巫师也会因此而死的。”

    “你想我教你‘减速减震’吗?”阿不思问。

    波莫纳觉得很气愤,但她没说什么,将那份申请表收走了。

    看吧,邓布利多就是这么可恶的爷爷,连小孩子这么小的要求都不满足。

    “我记得哈利有个玩具扫帚,是詹姆给他买的,他当时只有1岁。”阿不思说“才那么小他就能骑地很好了。”

    在几秒钟的沉默后,阿不思又继续说道“即便是魔法也有无法做到的事,我们无法让逝去的亲人复活,也不能让原本的生活回来,所以我们更需要在有所行动之前谨慎思考。”

    “你用扫帚飞过吗?”波莫纳问。

    阿不思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我明白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邓布利多说“完美的事太少,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是人之常情。”

    “那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呢?”波莫纳说“他们是幸运儿吗?”

    “关注你所拥有的。”阿不思说“你会发现你有很多。”

    波莫纳觉得他是不会明白的。

    “年轻人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感受,但是要是他们以为上了年纪的人忘了年轻时是怎样的情景,那就大错特错。”阿不思说“我也曾深深地爱过。”

    “那么你爱的是谁呢?”波莫纳问。

    “我觉得你美美地睡上一觉,能让你清醒地考虑今晚发生了什么,就像我现在要做的。”阿不思站了起来,笑着说“没准儿明天起来我就忘了。”

    “这怎么能忘呢?”波莫纳低头看着手里的申请表。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朵白玫瑰。

    “我不知道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所以我送你我最喜欢的。”阿不思说。

    “你不喜欢玫瑰。”波莫纳说“你只是认为女孩儿都喜欢收到玫瑰。”

    阿不思微笑着。

    “晚安,校长。”波莫纳说,拿着玫瑰离开了校长室,尊重邓布利多的“老人作息”。

    但是当她走出校长室,却发现月亮已经高悬。

    她更加迷糊了,她明明记得刚才还看到学生们在课余活动。

    但波莫纳没有想太多,顺着原路返回,等旋转楼梯来到三楼的时候,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门口站了好几个老师,他们正和帕特里夏争吵。

    后来帕特里夏索性将门给关上,不再和外面的同事说话。

    “我说了她不会还的。”凯特尔伯恩说。

    “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耳环!”辛尼斯塔气愤地挣脱了凯特尔伯恩的假手。

    “还有我的花瓶,那是我的曾祖母留下的。”特里劳尼说。

    波莫纳趁着这些人没发现,从另一条路回休息室。

    她估计这时没人会听,只要没有证明有罪就算是无辜这句话的。

第二十二章 青春的斑点(七)

    艾米丽泰勒已经五年级了,当波莫纳看到她出现在走廊上的时候,几乎以为贝拉特里克斯又回来了。

    所有看到她的人都闪到了一边,不论男女,只有一个斯莱特林女生因为过于专注看手里的书,没有看到艾米丽出现了,接着她们就撞到了一起。

    “你眼睛瞎了吗?”艾米丽凶悍地说,接着狠狠将那个斯莱特林女生推到了一边,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斯莱特林女生像纸片一样被摔倒到了地上。

    艾米丽轻蔑地看着那个女生,接着带着她的朋友们离开了。

    波莫纳暗自摇头。

    要是贝拉才不会动手去推,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将撞她的人给吓跑了。

    由于这场庭院里的小冲突没有掀起波澜,波莫纳继续向她的目的地医疗翼走去。

    即比尔之后韦斯莱家的次子查理也进入了霍格沃茨,并且也被分入了格兰芬多,目前就读二年级。他加入了动物训练俱乐部,虽然目前只能干让凯特尔伯恩养的燕尾狗钻火圈之类的事,却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麻烦。

    不知道什么原因,火圈爆炸了,现场有好几个人被爆炸波及而受伤,所有人都被送到了医疗翼。

    幸好只是普通的烧伤,用普通的药膏就行了,波莫纳来的时候还记得抱着一大捆草药。

    “波比,快来帮我。”波莫纳在双开门的门口大喊,因为抱了太多草药,她腾不出手开门了。

    不多久,门果然开了,波莫纳几乎是挤了进去。

    “来,帮我拿着!累死我了。”波莫纳说着,将手里的草药都塞给了对方,然后用魔杖指着自己,来了一个冷风咒。

    暑假快到了,再穿那么厚果然很热,尤其是在外面走了一圈后。

    她刚想抱怨两句,却发现给她开门,以及接着她手里草药的不是庞弗雷夫人。

    “教授。”比尔韦斯莱说“菲比去哪儿了?”

    “你有什么事吗,韦斯莱?”波莫纳说。

    “我有几个问题,关于画的。”比尔说。

    “作为学生,这不是你该打听的。”斯内普恶声恶气得对比尔说“探望时间到了,出去!”

    比尔可能见势不妙,居然立刻离开了。

    等门关上后,整个医疗翼都是静悄悄的。

    “其他人呢?”过了一会儿后她问。

    斯内普没理她,将草药放在了门口的地上。

    有一段时间,她觉得他愤怒难当,但是当他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算温和,这让她放松了下来。

    “其他人呢?”波莫纳说。

    “波比给了他们药,回寝室自己涂。”他说“与这件事比起来,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什么?”波莫纳问。

    “你知不知道比尔韦斯莱暗恋艾米丽泰勒?”

    “什么?”她惊讶得说。

    “他希望能让她刮目相看,所以探听彭斯小姐的情况,而据我所知,莉塔·基斯特似乎打算给她一次实习的机会,只要她将关于肖像画诅咒的消息透露给莉塔基斯特。”

    波莫纳气得脑子发懵。

    “比尔怎么干这么蠢的事!”波莫纳说。

    “他目前还没有那么疯,但是泰勒小姐却有那个打算,尽管她并不知道比尔对她有感觉。”斯内普说。

    “所以这都是你的猜测?”波莫纳问。

    “这不是你想去证明的事实,逻辑是很简单的,你该做好防范。”斯内普说。

    她在犹豫。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他走了过来,低下头,以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如果一个人深爱着一个姑娘,他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失去了力气。

    他伸手拦住了她的腰,如果将它称为腰的话。

    她很闷,喘不过气来,只能抓着他的袍子,她觉得自己中诅咒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

    “这不难,对吗?”他说,语气似乎有些挑衅。

    “什么不难?”她呼吸困难得说。

    “看着我。”他几乎是欢快得说。

    她觉得自己估计要噩梦缠身。

    “当你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他,对吗?”斯内普紧盯着她说。

    她还是觉得虚弱,可是那种喘不上气得感觉没有了。

    他很体贴得将她扶到了一旁的病床上坐着。

    “你不需要相信我,我也不会给你任何证据,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关心彭斯小姐,不让她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话。”

    他说完就走开了,却没有离开医疗翼,反而是在整理药柜里的那些瓶瓶罐罐。

    莉塔基斯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文章会不会毁了一个麻瓜种女孩儿,她只在乎报纸的销量,尤其是这个没什么新闻可写的和平年代。

    波莫纳躺到了病床上。

    “西弗勒斯。”她虚弱得叫唤“给我倒杯水来。”

    “你床头就有水壶。”他冷冰冰地说“再说你可以用清水如泉。”

    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口渴,只是想表现得娇弱罢了。

    菲比从被救出来后就很沉默,原本她是个很喜欢抱着毛绒玩具的甜美女孩儿。

    波莫纳不想再有人打搅她的安宁,尤其是莉塔基斯特,她真想用一个阿瓦达索命咒。

    “你在食死徒那边用过不可饶恕咒吗?”波莫纳问。

    没人回答她。

    “不可饶恕咒,是不论说多少次对不起,都无法被原谅的。”波莫纳自言自语般说“你曾经拥有的,都会因为这个咒语而失去,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像哈利的玩具飞天扫帚,这是个昂贵的玩具,是绝大多数即使父母双全的巫师小孩不敢想的。

    他本来可以和德拉科马尔福一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根本不用嫉妒他的表兄,拥有那么多玩具和礼物。

    “你为什么不允许绘画俱乐部存在?”斯内普问。

    “你那么会猜,怎么不自己猜猜?”波莫纳说。

    “那个将人变成颜料的诅咒不是不可饶恕咒。”斯内普说。

    “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不可饶恕咒,但因为有了人,所以有了不可饶恕咒。”波莫纳说“我吓坏了,西弗勒斯,我几乎以为在我面前的不是肖像画,而是一面镜子。”

    “别那么说!”他忽然激动地从柜子后面跑了出来“你不会被困在镜子里的!”

    她哭了起来,这时他跑了过来,将她抱紧了。

    她是多么想继续做那个只看到色彩缤纷、有如画美景和奇妙邻居的学生,但是,老天……

    她感觉他亲吻了她,但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她的初吻才不是大蒜味的。

    据说吃一点姜百合能化解吃大蒜过多和旅途颠簸带来的恶心,等会儿她就去挖一点,现在她只想休息。

第二十三章 青春的斑点(八)

    海面扭曲变形,浪头前一刻隆起有如高山,后一刻已彻底崩塌形成了幽谷。闪电劈开厚重的乌云,转瞬将漆黑深邃的海面照得白茫茫一片。

    雪白的波浪被暴风吹起,有如雪崩一般扑向孤岛。岛上居住着可以飞行的黑色斗篷怪,能够不借助魔法道具自由飞行。

    据说这就是阿兹卡班的风景。

    那些斗篷怪曾经是路过的渔民或者商船上的水手,他们都被岛上灯塔般的橙色光芒所吸引。这些人在被黑魔法折磨至死的同时遭到了诅咒,虽然死去但灵魂无法得到解脱,而这些人的肉体也被困在现实和迷离幻境之间,既没有死去也不能算活物。

    并不是每个黑巫师都像艾克斯蒂斯这样,虽然黑魔王也对一切生存之物都没有怜悯之心,但是他……

    波莫纳瑟缩了一下。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离。

    “怎么了?”他用低沉的声音问。

    他刚往波莫纳的手腕上涂了散发着刺槐香味的油膏,正巧涂在有脉搏的地方。

    “有点疼。”她故作轻松地笑着“你把巴伯块茎脓液放多了?”

    “那有股汽油味,会破坏沐浴露的气味。”他也轻松得笑着说。

    波莫纳现在后悔自己怎么会同意帮他测试这些送给其他同事沐浴露的事。

    “那你加了什么?”她转移注意力般说。

    “水苏(betony)。”他回答“一种紫色的花,可以用来治疗法国疯狗的咬伤。”

    “我知道那是什么。”波莫纳皱着眉“但那种药草不是用来治疗的?怎么会疼?”

    他用一条白色的棉布,沾了点干净的水,为她擦干净了手腕上的沐浴露。

    “现在还疼吗?”

    波莫纳摇了摇头。

    “舒服吗?”他又问。

    “没感觉。”她老实地说。

    “那现在呢?”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刚才那个地方。

    她在发出尖叫前将手强行挣脱了。

    这是一种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感觉,她像见不得光一样,将那只手放在桌子底下,还用袖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适当的按摩能消除疲劳,在按摩过程中会引起疼痛,就像刚才那样。”他站了起来,波莫纳也立刻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带着笑意说。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不等他回答,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似得,离开了医疗翼。

    “这一定是他在那边学的!”波莫纳气愤地自言自语,接着搓了搓手,一股寒意马上传遍了全身,她汗毛都立起来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要挑战斯拉格霍恩的消息在教职工之间已经人尽皆知,他甚至已经开始送一些小礼物给同事了。

    这让斯拉格霍恩很恼火,接着他就提出要给级长休息室里准备永恒药剂型的沐浴露。

    制作永恒药剂很难,而它似乎不能补充太复杂的魔药,就像自动搅拌坩埚制作给青春期的孩子用来治疗痤疮的药水。

    这也是斯内普神奇的地方,他整个青春期都没有长痤疮,尽管他头发油腻,连西里斯的脸上都有过一两个。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天空是蓝色的,不知道北海的天空是什么样?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喧闹声,她循着声音过去,看到几个男生正在“玩耍”。

    或者这样说,一个拉文克劳、一个格兰芬多、一个赫夫帕夫的男生正来回扔一个斯莱特林男生的书包,他们玩得很高兴,而那个斯莱特林男生则很不想玩这个游戏。

    “把书包还给我!”那个斯莱特林男生大吼道。

    “用你的魔杖啊,小黑巫师。”拉文克劳的男生挑唆般说。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又争夺了两次,见书包还是抢不回来,准备从外袍里掏魔杖。

    另外三人也对书包失去了兴趣,准备将自己的魔杖掏出来。

    就在这时,那个本来要被丢弃到一边的书包忽然漂浮起来,稳稳落到了斯莱特林男生的怀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沉默得站在四人的面前。

    “不关你的事,斯内普!”格兰芬多男生说。

    “关不关我的事,不是你说了算。”斯内普挑衅般说。

    “你也想玩玩?”拉文克劳的男生说。

    “在我要做任何事情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些事,致力于研究知识和力量的人,知道一些咒语,这些咒语不会让人死,但是会日复一日地折磨人,让中咒的人甚至会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你想在学校用黑魔法?”赫夫帕夫的男生说。

    “啧。”斯内普刻薄地砸嘴“你那长满了脓液的脑袋怎么会那么想?只要能解咒,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想笑又硬憋着。

    “你可能以为我在故弄玄虚,我不想和你们吵架,我只告诉你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你们会用在学校里学到的招数,来对付我,而我会用无声咒来对付你们,我希望你们足够敏捷,这样就能躲开我的魔咒,否则你们就会像中了蛰人咒一样浑身疼,可是用你们已知的方法却无法破解。”

    “别以为,就你会。”拉文克劳的男生说。

    “你可以试试。”斯内普用缓慢的语气挑衅着。

    “他想让你先出手。”格兰芬多的男生警告着“别上当。”

    “小心。”斯莱特林男生说“科尔拔魔杖的速度很快。”

    “别担心。”斯内普说“我已经习惯了。”

    几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三人一起离开,留下了斯内普和那个斯莱特林的男生。

    斯莱特林的男生好像想和斯内普说什么,但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波莫纳不再看着那个方向。

    尽管神秘人因为沉迷于力量,是非观被扭曲,简直不是个正常人。

    但就像尼采说的:更加强大,更加邪恶,也更加深刻,同时更加美丽。

    有些人是有毒又可怕的,但没有可怕的深度,就没有美丽的水面。

    黑湖看似深不见底,从斯莱特林休息室却能看到从湖面投下来的光影,据说美极了,还能听到人鱼的歌声。

第二十四章 水中的太阳(一)

    在四年级的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会提起关于“法国疯狗事件”,大概在1734年至1735年间,英国曾发生多起狂犬病咬人事件。

    关于这种病的治疗方式宾斯教授会提起,却不会详细描述,因为麻瓜已经找到狂犬病的治疗方式了。由于它并不像被狼人咬了那样会被传染,并且发生变形,巫师们也就几乎不在意它了。但狂犬病的症状经常让人联想起狼人和吸血鬼,因此那个时代的麻瓜们认为,患病者是被狼人或者吸血鬼咬了之后才变得那么喜欢咬人的。

    当学生们升入六年级,费力维会教他们最高强度的照明咒,它明亮地如同太阳。这并不是普通巫师需要学习的知识,也不属于黑魔法防御课的课程,如果学生自己觉得听不懂或者跟不上可以退学,只要不像海格那样遭到处分,魔法部都会有“卑微的职位”等着人去胜任的。

    同样担当记者也不需要newt考试成绩单,五年级的艾米丽泰勒才接受莉塔基斯特的实习邀请。自从上一次在庭院里被斯莱特林五年级女生埃斯梅拉达穆克给撞了之后,艾米丽就对穆克“念念不忘”,后来不知道艾米丽怎么知道穆克喜欢拉文克劳的五年级男生班纳比·李,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埃斯梅拉达虽然取了和巴黎圣母院女主角一样的名字,可是她长得并不像埃斯梅拉达那么美丽动人,事实上在谣言传开前,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不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只是因为穆克没有向泰勒道歉,于是她就这么做了。”赫尔伯特·斯普林背着书包,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说,他就是那个差点被教训的“小黑巫师”,他目前正准备申请去圣芒戈实习“你必须阻止她们。”

    斯内普继续全神贯注地配魔药,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斯普林在说什么。

    “你也打算和斯拉格霍恩一样放手不管,对吗?”斯普林问。

    “他会吗?”庞弗雷夫人问波莫纳。

    “我不知道。”波莫纳说着,将手里的“零食”递给波比。

    “这是什么?”庞弗雷夫人看着她手里的“炸物”问。

    “油炸弗罗伯毛虫。”波莫纳说。

    庞弗雷夫人“谢绝”了波莫纳的好意,继续透过屏风之间的缝隙查看情况。

    “我就知道不该指望你。”斯普林说完,带着书包气势汹汹地走了。

    等他走后,波莫纳和庞弗雷夫人才走了出来,西弗勒斯也放下了手里的实验工具。

    “哦,我去换瓶新的花。”庞弗雷夫人说,拿起了放在床头的花瓶。

    不多久她就消失在门口。

    “你知道巴纳比李是谁吗?”西弗勒斯问。

    “你不回答斯普林的问题,是因为你不知道‘男主角’是谁?”波莫纳笑着问。

    “他的父母都是食死徒,并且已经被送往阿兹卡班。”西弗勒斯说“因为父母忙于‘任务’,他一直被祖母照顾,我记得他好像见过一次黑魔王。”

    波莫纳不说话了。

    “学生们称呼他‘小食死徒’,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摇头。

    谣言传开后她调查过,巴纳比·李很擅长照顾神奇动物,用凯特尔伯恩的话来说,他是个和神奇动物一样敏感的年轻人,幸好他是个拉文克劳,独来独往看着也不奇怪。

    “你知不知道巴纳比怎么和穆克认识的?”西弗勒斯问。

    “我听说他和一个格兰芬多男生在帕特里夏的俱乐部比试谁击中的蝙蝠多,当时穆克在人群里看。”波莫纳说。

    “就这样?”

    “斯莱特林的神奇动物课又不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波莫纳焦虑得说。

    事实上这一堂课斯莱特林是和赫夫帕夫一起上的,本来还没什么,自从菲比的事情出了之后气氛就很微妙了。

    “他们没有一起去过霍格莫德?”西弗勒斯问。

    “在谣言传出来之前,没人觉得他们是一对。”波莫纳说。

    “你觉得我该怎么插手?”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无话可说。

    巴纳比的叔叔塞西尔来了学校一次,他目前在狼人捕捉组工作,由于巴纳比的父母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成了巴纳比的监护人。

    从那之后,关于两人的流言就少了。

    也不是所有的格兰芬多女生都和艾米丽那样,有人参加了烹饪俱乐部,他们主要活动区域在霍格沃茨厨房,同样是格兰芬多的女生也怕艾米丽。

    其他学院的人最多只是在休息室外碰到她,格兰芬多的女孩在休息室也会遇到她和她的朋友,大家以前被逼到要到很晚才回寝室,现在有了兴趣小组,她们也有理由可以不回去了。

    事情的“转机”是因为查理,他正在训练燕尾狗钻火圈,有天他发现有几只燕尾狗被包扎了,原来它们也被烧伤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注意。

    查理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留到了很晚才看到给燕尾狗包扎的人,正是流言中的“男女主角”巴纳比和埃斯梅拉达,他们一起给那些燕尾狗换药。

    埃斯梅拉达总是一副阴沉的样子,在那时却显得很温柔,如果她不是给了查理一个恶咒,让他又一次住进了医疗翼的话。当然,如果查理不住院,波莫纳也不可能知道“起因”是这样。

    作为一个热心肠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帕特里夏觉得有必要继续调查是谁对菲比下的诅咒,其他人却觉得她太爱管闲事了。

    爆发是因为帕特里夏对学生用了摄神取念,如果她要调查,只要手法得当,本不会有人干涉,但她那么做引起了围攻,最后她很不愉快地离开了霍格沃茨。

    在悲伤之际升起来的太阳也散发着热度,虽然它并不能让人们的血液从冰冷变得温暖。

    总之这个噩梦一样的学年结束了,火车从霍格莫德车站驶离,在他们走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对斯拉格霍恩的挑战将在暑假中的某一天举行。

    从女生之间的秘密渠道,波莫纳知道了一件事,埃斯梅拉达·穆克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天她“撞晕过去”,是因为和艾米丽互殴,争抢日记本,为了避免日记上的内容暴露,她才对那天在盥洗室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波莫纳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她只能尽快休息,让自己调整回最佳工作状态,谁知道下个学年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二十五章 水中的太阳(二)

    由于1982年英国魔法世界的动荡,所以没有参加魁地奇世界杯,1986年的这一次可不会再错过了。曾经说过“我维护我们不可剥夺的庆祝的权利”的魔法部长米莉森·巴诺德在魔法部举行的派对上重申了这件事,似乎一切都已经重新恢复原本该有的样子。

    波莫纳则注意到了照片上的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他正和斯拉格霍恩谈笑风生。

    即使狼毒药剂并不能让狼人停止变形,却至少能让他们变成没精打采的狼,平安度过那几天,贝尔比也因此获得梅林骑士团的勋章,有资格参加这场派对。

    “院长!”格拉普兰在门外大喊“我们走吧!”

    “马上就好。”波莫纳说,将预言家日报放下,离开了温室里的办公室。

    猎场看守奥格退休了,今天要在霍格莫德举行送别派对,同时也意味着海格“正式”成为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

    以前那个养燕尾狗的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是被辞退的,尽管当时体罚学生并不像现在那么被明令禁止。

    钻心咒并不像阿瓦达索命咒那样造成即死效果,也导致了很多人尝过被钻心咒折磨的滋味。

    许多父母觉得自己吃过的苦不希望也发生在孩子的身上,战后的教育法案通过禁止体罚,曾经犯下“累累罪行”的普林格被辞退,他走的时候连自己养的燕尾狗都没带走。

    那条狗被普林格驯地很讨厌,本来缺一条狗当自己帮手的海格准备养它,可它看到海格就汪汪叫,于是这条狗就被凯特尔伯恩拴起来养了。

    原本波莫纳打算邀请斯内普跟她一起去,却被他婉拒了。波莫纳也不以为意,他本来就不喜欢“社交”。

    然而等到了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由于学生们都回家过暑假了,成年人成了酒吧的主要客人,他们用一种可以称为敌意的眼神看着霍格沃茨的教师。

    这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以至于波莫纳刚去就想走了,过了一会儿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才消失,参加派对的人和原本的客人泾渭分明地各说各的,波莫纳这才偷听到为什么会有刚才的那种情况发生。

    由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庇护,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接受审判,尽管卡卡洛夫将他供出来了,审判时他人还在XZ呢。

    这是一个“赢家”和“输家”划界的时代,虽然这些酒吧里的客人并没有加入凤凰社和傲罗,但他们也没有参加食死徒,现在只需要他们能给食死徒点颜色瞧瞧,那他们也是成功和幸运的那群人了。

    玩游戏谁不想赢呢?只是相对于冒着高风险选择站队,这些人选择了明哲保身,美国人形容一个人聪明爱用smart,英国人则爱用clever,但clever多用于孩子,smart有精明的含义,现在看来,他们当初的选择是多么“smart”。

    她连喝了三杯冰凉的峡谷水才没那么生气,但当绝大多人都保持一致的意见时,你不装出和他们同样的看法,甚至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是很不明智的。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不语,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回到了学校。

    回去的路上她路过了尖叫棚屋,现在它已经成了一个“名胜”,有很多人会在拉起来的警戒线外拍照留念,并且特意选在晚上。

    其实西里斯和詹姆并不那么喜欢彼得,真正对彼得很好的是莱姆斯,彼得也喜欢莱姆斯,在莱姆斯不是狼人、需要照顾的时候总是彼得在做那些西里斯和詹姆不愿意做的事。

    但一旦莱姆斯变成狼人,彼得就会躲得远远的,他的阿尼玛格斯甚至是老鼠,只有詹姆和西里斯才敢去面对莱姆斯。

    1977年6月21日那天,本来是西里斯和詹姆进入镜子后的密道,由彼得待在门口随时提醒,可是彼得并没有那么做,他和往常一样不敢。

    这时莱姆斯回到了学校,他在进入密道后首先找到了詹姆,接着詹姆用双面镜通知了西里斯,三人这才全身而退。

    他和詹姆、西里斯一样加入了凤凰社,但是战争结束后他去哪儿了,就不知道了。

    其实她可以用猫头鹰给他写信,但写什么呢?

    学校只是很多人的人生中的一个阶段,不会有人和她一样永不毕业的。

    等到了夜深人静,复方汤剂失去了效力,她又恢复了混血媚娃的样子后,波莫纳穿着泳衣跳入了黑湖之中。

    月光不像太阳的光那么有穿透力,但只要双眼习惯了,在水下也是可以看到东西的。

    通过湖底的一些参照物,她游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窗外,从外面往里看。

    放暑假了,休息室里当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个巨大的壁炉依旧在熊熊燃烧。

    波莫纳倒退着游走,那团火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如同天上的星星,它们有的是比太阳质量还要大的恒星,却因为距离地球太远,变成了针尖儿那么大。当云层过厚或着天气不好的时候,甚至根本就看不见。

    现代文明还要加上一样,那就是地面的光,尤其是伦敦这样的大城市,即便是天狼星那么闪耀的星星也会被其影响。

    人们并不是那么需要星辰,像古代人那样确定时间和辨别方向。

    人们也不需要星辰的浪漫,烛光晚餐就足够了。

    波莫纳倒是和西里斯一起吃过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能是因为吃完饭后又要执行任务了。

    他女人缘一向不错的,但比起他穿着皮夹克,骑着飞天摩托,如神兵般降落在战斗现场的样子,波莫纳还是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音乐教室,还有那个阳光下连睫毛都在闪闪发光的“少年王”。

    少年王说:“快乐”能穿“忧愁”穿过的衣服吗?

    只要想到西里斯穿上阿兹卡班囚服的样子她就觉得难受,她同样也不希望西弗勒斯穿上那身衣服。他的字写得很好,细腻又工整,比那些为了应付老师布置的论文,故意将字写得很大的字好看多了。

    她不想将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丢进阿兹卡班,送到那个毁灭之地去毁灭。

    波莫纳游到水面,将头露出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尽管它是天空中第二亮的星体,也无法改变它只是颗卫星,并不能像恒星一样发光。

    镜中花、水中月看着优雅朦胧,却终究是虚幻的景象,不论是镜子还是水都是凉的。但是当太阳照在镜子上时,不仅会反射刺眼的光,还会让镜子变得烫手。但如果用多面镜子,反射太阳光,使其光路发生改变,镜子们都会变热么?

    波莫纳朝着岸边游去,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这样她就能做实验了。

第二十六章 水中的太阳(三)

    当我们观测日全食的时候,需要戴上专门的观测镜,即便月亮的阴影遮住了大量的可见光,没有减光设备直接观测的话很容易造成视网膜损伤,甚至是失明。

    有一种比较简便的方法,那就是用两张胶卷的底片放在眼睛的前面,或着戴上墨色的太阳眼镜也行,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在水里加入墨汁,通过观测水的倒影来观看日全食,毕竟日全食的整个过程长达3个多小时,一直仰着脖子多累啊。

    其实就算太阳中心表面完全被遮蔽,天色变暗,蝙蝠和其他夜行动物睡眼惺忪出来活动时,太阳还会剩下一个金色的光环,表达自己的存在。

    以前的人类对日全食非常恐惧,认为是某种灾祸的先兆,但随着人们对世界的理解加深,日全食已经变成了一种罕见的天文现象,按照天文学家的估算,1999年的8月11日将会有一次壮丽的日全食,它将从大西洋上开始,横掠过英国和英吉利海峡,从诺曼底登陆法国,然后经过德国、奥地利、匈牙利、罗马尼亚诸国,再经过黑海进入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巴基斯坦和印度,最后消失在印度洋上。

    天文学家们对这次日全食很感兴趣,尽管日全食可以精准预测了,却还是会有难以预测的特殊现象发生,事实上正是因为日全食,才证明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引力曲线。这有点像蹦床上的人,她站在蹦床上形成了一个曲面,光子就会像一个球,在曲面上滚来滚去,而非牛顿经典力学里所认为的,恒星的引力吸引了光子。

    20世纪初人类没有飞上太空前,要观测恒星和太阳,只有在日全食的时候。关于光的粒子说和波动说从17世纪就开始了,在牛顿出现之前,光的波动说占据主导。但随着牛顿力学取得的巨大成功,接下来的整个18世纪,光的微粒说牢牢占据着统治地位,一直到1801年,英国科学界出现了一个名叫托马斯·杨的年轻人,他利用双缝干涉实验,证明了光的波动性。即便他有很好的证据,证明自己的学说,也遭到了围攻,因为他对微粒说和“权威”形成了严重挑战。

    1818年法国科学院为了鼓励人们用微粒理论解释衍射现象,开展了一场征文活动,在应征者中有一个叫菲涅尔的年轻人以严密的数学推理,圆满地解释了光的偏振,这差点惊掉评委们的下巴。

    一个评委按照菲涅尔的理论进行了圆盘衍射实验,按照菲涅尔的理论,屏幕中央的圆盘应该有一个亮点,但实际得到的是黑色的,因此实验证明菲涅尔的理论是错误的。

    这时一个年轻人对这位评委的实验进行了检验,发现了一个细微的错误,在调整后影子的中心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亮点,此事一下子轰动了整个法国科学界。

    一直到20世纪,光的波动说和粒子说才因为爱因斯坦的波粒二象性才得以彻底解决。

    波莫纳所设计的光路和热实验存在很大的问题,太阳光是不相干光,里面含有很多频率不一样的光,除非她用凸透镜将光集中在一点,这样再通过镜子反射,就可以知道镜面会不会发热了。

    人类已经可以制造出激光,并且将它应用于多种领域,包括切割,光可以将金属融化。

    镜子的背面是一种金属涂层,也就是说在达到一定阈值后,激光是可以打穿玻璃的,然而在达到这个阈值前,即便是激光也会被反射,可以通过反射镜的角度进行调整光路。

    一片薄薄的镜片上可能有10几,甚至更多涂层,但这并不是通过厚度来“抵御”光的热力和穿透力的。

    总之在帮助波莫纳调整了闹着玩一样的实验后不久,西弗勒斯送给了辛尼斯塔一个有特殊涂层的天文望远镜镜片,又送给了米勒娃一组不同颜色的指甲油,米勒娃用这个指甲油给所有的女老师都做了美甲,除了波莫纳,她又不像西比尔特里劳尼,只需要鼓捣她的水晶球就行了。

    波莫纳想对土壤成分和肥料进行实验,但很显然斯拉格霍恩才不会对她臭哄哄的实验提供支持和帮助。

    如果西弗勒斯挑战成功了,那么斯莱特林学院会有重大调整,又加上学生们放完了暑假归校、新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明年开学可以预想到很忙碌。

    要是西弗勒斯不成功,那就不只是他个人前途的问题了。斯拉格霍恩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学校里的资历差不多,尽管斯拉格霍恩不像邓布利多有那么多头衔,但他有那么多“收藏品”,再想找机会动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切都证明现在不是好时机,虽然她个人对斯拉格霍恩没有太多的意见,但玛丽当初被穆尔伯恩那伙人伤成那样,费尔奇请了他两次他才来,而且到了医疗翼还叫错了玛丽的名字。

    穆尔伯恩擅长夺魂咒,他本来是打算让裂开“大嘴”的玛丽,跳进蟾蜍池塘里和她的“同类”一起呱呱叫,幸好有学生向米勒娃报告,这才及时阻止了。

    那时的西弗勒斯是“食物链”底层,如果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倒无所谓。

    有一些天赋是很罕见的,它有时会带来很高的溢值。莱姆斯卢平并不是自己申请去学校的,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自己找上门,做出了种种许诺后,他才同意到霍格沃茨读书。莱姆斯当时并没有出现任何非同常人之处。而且被芬里尔咬过的小巫师不只是他一个,他只是很凑巧和斯内普同岁。

    加入食死徒之后西弗勒斯也遭到了神秘人的器重,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全会员”,有资格坐在桌上,即便是很靠后的位置,也已经比芬里尔连桌子都不能上的待遇要高很多了。

    玛丽的遭遇让人同情,17世纪30年代,荷兰曾爆发过郁金香狂热,围绕着各种郁金香球茎,出现了荒诞的价格。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境内也出现了郁金香狂潮,郁金香来自中亚,它的名称(tulip)来自波斯词汇“头巾(turban)”。最早从奥斯曼土耳其引进的郁金香球茎并没有引起了大众抢购,它只属于手头宽裕的植物爱好者,在莱顿大学进行郁金香本土化栽培时,发生了一种突变,有了“永远的奥古斯都”这个新品种。

    大约在1634年,郁金香被投机者看中,他们对于栽培郁金香或者是赏花都没有兴趣,只是为了哄抬价格取得利润。又偏巧郁金香时是一种难以大量繁殖的植物,缺货除了便于哄抬价格,也带动了土耳其郁金香出口,尽管当时土耳其人的郁金香只是单色的。

    这种花只长在苏丹的皇宫里,随着奥斯曼土耳其的扩张被收纳入了伊斯坦布尔的宫殿,只是当时的苏丹穆拉特四世是个坚韧不拔且冷酷无情的人,他乐意率领军队出征,却不愿意待在宫殿里,甚至削减了宫廷的巨额花销。

    穆拉特四世年纪轻轻就因为肝硬化死了,他死后哥哥易卜拉欣继承了苏丹之位,他不仅懒惰,而且沉迷于后宫的温柔乡中,同样对花园里的郁金香没有什么兴趣。

    从这一时期一直到1718年都是奥斯曼帝国历史上的黑暗时期,因为每次苏丹变动都意味着新的人事变动,并影响整个帝国。直到艾哈迈德三世继位后,奥斯曼土耳其才享受了长时间的和平,这段时间被称为“郁金香时代”。

    这时法国路易十四所开创的生活方式已经传遍欧洲,并被奥斯曼帝国派往法国的大使引入了宫廷,艾哈迈德三世在卡加辛那划了一块地,在那里建立了萨达巴德宫,宫中有精心设计的花园,花园中有精心种植的郁金香。这里经常举行各种庆祝活动,甚至在镶嵌了宝石的乌龟壳上安置着能照亮花朵的蜡烛,只是郁金香狂热早已经过去了。

    不过这时英国却爆发了南海泡沫,连牛顿也在这场泡沫里损失惨重,他甚至发出感叹“我能计算出天体的运动轨迹,却难料人会如此疯狂”。

    陷入狂热之中的人很难冷静,相比起来他们更容易陷入另一种狂热。

    群体之中个人的理智和智慧无足轻重,即便是焚烧皇宫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但是孤立的个人却容易冷静下来。就像洪水里的人和站在岸上的人,偶尔会有水里的人爬上岸,偶尔有岸上的人受不了水里的诱惑而跳下去。

    少数人如卢修斯马尔福上了岸,贝拉特里克斯却还在水里,她被关在阿兹卡班还在为黑魔王表示忠心。

    也幸好莉莉没有被玛丽的言论左右,直到詹姆愿意为她改变后才和他约会,她成了被爱的一方,不用像后宫里的妃子那样,为了迎合“苏丹”的趣味改变自己。

    被爱的一方始终是占优势的,爱情是一种很适合女性的武器,聪明女孩都知道。阿不思却禁止波莫纳使用它,就像托比亚禁止爱琳用魔杖,他难道就不担心她遇到凡尔蒙那样的爱情高手,被他骗吗?

    什么东西都是越用越熟悉,反正她现在找不到实践对象,先熟悉一下“理论”也行,至少想看什么书她是自由的,就算是“禁书”。

第二十七章 水中的太阳(四)

    新的一学年,艾米丽泰勒又来上学了。

    在开学典礼的教师席上,波莫纳食欲不振地看着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艾米丽,她居然能完全不顾周围的气氛,坦然自若地进食。

    其他人在进食时或多或少地会将视线集中在斯拉格霍恩的位置,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新人”取代,而他是另一个可以在这时坦然自若进食的人。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坐在费力维旁边,两人关顾着说话,几乎都没怎么吃饭,阿不思则和米勒娃一起举杯,庆祝海格作为林场看守,坐在了教师席上,尽管他的位置很靠后,海格也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回应。

    总之开学典礼和分院仪式平静地结束了,除了有个叫奇洛的男孩在戴分院帽,在坐上椅子分入拉文克劳前摔了一跤,另外还有个叫尼法朵拉·唐克斯的易容阿尼玛格斯,她在被分入赫夫帕夫之前,头发一直在变换颜色,其余一切都很正常。另外还有菲比,她在暑假其间把自己的头发剪了,这样人们很容易将她和双胞胎姐姐乔伊分辨出来。

    再怎么像的,都会有不同之处,就算不经历星际旅行,形成双生子谬论。虽然理论上去往比邻星的双生子要比地球上的那个年轻一些,但他也错过了很多,回到地球之后他已经成了陌生人。

    洗漱完毕后波莫纳躺在了床上,看着四柱床的顶棚发呆。

    在斯内普用爆炸魔药挑战斯拉格霍恩胜利后,波莫纳用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在他面前,但他并没有久别重逢的高兴。

    他的眼睛是黯淡无光的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从那以后,他们都没有再说过话了。

    另外还有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理查德卡特,他曾经于60年代就读于格兰芬多学院,毕业后成了妖精联络办公室的职员,后来又成了族谱学家。由于在神秘人统治期间,他去了国外“探险”,据说徒手杀了一只人面狮身蝎尾兽,最近才回国。

    其实大家都知道,如果某个家族的直系成员绝嗣了,在有族谱可循的情况下,旁枝是可以继承直系遗产的,就像现在的布莱克家族是19世纪时的旁枝,并不是阿特米西娅·布莱克这一直系的后代。

    只要还有继承人,妖精就不能将金库里的东西当作是自己的,本来理查德卡特的职业会很让妖精讨厌,但是理查德却有办法让妖精们“开心起来”。

    而神秘人才不管妖精开心不开心,只要有纯血家族向他求助,他就会“施以援手”,胁迫妖精交出金库钥匙。

    随着食死徒和黑魔法活动日益收敛,清剿各种被食死徒招募的各种黑魔法生物成了魔法部的新目标,其中以狼人捕捉队最为重要。

    一开始魔法部并不知道格雷伯克是狼人,他自称是麻瓜流浪汉,加上格雷伯克脏兮兮的衣服和没有魔杖的事实,足以让两个超负荷工作,并且对麻瓜无知的审问委员会成员相信格雷伯格说的话。但莱尔卢平却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他有一个麻瓜妻子,对麻瓜并不是一无所知,于是告诉委员会将格雷伯克关到下一个满月结束。

    但仅仅24小时后,莱尔被委员会的同事嘲笑,平时举止温和的莱尔却生气起来……

    反正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警告了新生不要去禁林,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她带着一脑袋纷乱的思绪睡着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斯拉格霍恩更喜欢住在有阳光的房子,他的目标是最后一位连续任教多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桃乐丝教授的办公室,她的卧室不仅气派,而且距离教室很近。

    但他的实际住处却在图书馆附近的老魔药教室,在19世纪之前霍格沃茨的魔药课都是在地面上进行的,从窗户会照进来自然的光线,让炮制魔药的人可以准确分辨药剂的颜色是否达到书上的要求。

    由于一次意外,当时魔药教室发生剧烈爆炸,虽然无人受伤,却有人担心魔药会伤及图书馆里的书,于是魔药课教室就被搬到了地牢里去了。

    斯内普的住处、办公室都搬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旁边的魔药教室旁边,他原本放在医疗翼的化学设备也都搬到那里去了。

    相比起斯拉格霍恩,他真的是随叫随到。只是他成了教授之后动不动就扣分,连赫夫帕夫都被扣了。

    “一开始斯内普说扣5分,但是西尔维亚说‘还好,扣地不算多’,然后他就扣了十分。”波莫纳的级长愁眉苦脸地说“他站在讲台边上,西尔维亚是在最后一排小声说的,他怎么能听到呢?”

    波莫纳觉得也还好,拉文克劳的贝纳比·李在魔药课上学狼嚎被扣了20分,但和格兰芬多所扣的分比起来,这些都是小数目。

    教室门没关好,扣两分,药材切地大小不一,扣三分,没有洗干净烧瓶,扣两分,某人挥舞魔杖的样子看起来太蠢了,扣两分。

    斯莱特林们看到这一幕笑得得意洋洋,与格兰芬多气炸了肺的脸色“相映成趣”。

    但“好戏”还在后头。

    理查德·卡特在学校期间曾担任魁地奇队长,他组织起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打算在魁地奇比赛上给斯莱特林好好“比试”。

    学校是不允许对同学用魔法的,以前巴纳比和格兰芬多的男生“比试”也是用的蝙蝠,但魁地奇可以横冲直撞,医疗翼存在的目的之一就是治疗那些受伤的运动员。

    于是学院里最重要的魁地奇运动员们也围绕在了新院长的身边,虽然波莫纳从来没见过斯内普对魁地奇感兴趣,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变得越来越有“看头”了。

    比起输赢,赫夫帕夫更看重与人相处融洽。波莫纳不记得哪本书里写的,它大概是这么写的,善意也许无足轻重,却拥有着惊人的力量,足以改变我们,甚至比任何技术的力量都要强大。

    我们正生活在冰河世纪,这种寒冷并不是指的气温,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它差不多始于工业革命,一直延续到现在,让当今世界变得破碎而浅薄。

    也许在某些人眼里,只有没有格兰芬多的勇气、拉文克劳的智慧和斯莱特林精明的人才会去赫夫帕夫,但是赫夫帕夫不是垃圾堆。

    在经历了一个暑假后,没有人再对上个学年的事深究,只是新生到哪都成群结队,绝不会和菲比那样落单了。

    努力保持和平、尽量避免冲突,虽然这样的特点有时会显得很吃亏。

    “院长!”

    波莫纳转头,发现是海格,他正提着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又去给魔药教室送弗罗伯虫黏液了?”波莫纳问。

    “当然啦。”海格开心地说“我就说那虫养起来有用的。”

    事实上没人觉得那种虫有什么用,尽管它是少数可以用魔杖来召唤的生物。

    波莫纳将它油炸了,放在桌上也没人吃,只有斯内普认为它的黏液可以用来熬制魔药,海格才隔三差五地送来。

    “下次你要是看到有独角兽磨角的时候,记得收集一点那些粉末。”波莫纳仰头对海格说。

    “当然啦,我记住了!”海格欢乐地说,然后哼着歌,朝魔药教室走去。

    也许被人利用的感觉不好,可是被人觉得一无是处的感觉或许更糟糕。

    波莫纳抓了抓后脑勺,西弗勒斯很久没在学校礼堂吃饭了,她要怎么让他不去外面吃呢?

第二十八章 水中的太阳(五)

    “干杯。”

    新学年的例行迎接新生派对又一次在赫夫帕夫休息室开始了,在古怪女巫音乐的伴奏下,孩子们在“跳舞”,如果一定要将其称为舞蹈的话。

    菲比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周围围了不少人,即便是魔法世界易容阿尼玛格斯还是很稀有,人们围观着她变形。唐克斯大大方方地同意了,她的表演为派对增加了不少笑声。

    唐克斯是泰德唐克斯和安多米大布莱克的女儿,和西里斯布莱克不同,安多米大是被分在斯莱特林学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自纯血家族的安多米大和来自麻瓜家庭的泰德恋爱了,安多米大甚至还叛逃了家族,没有选择家族联姻的对象,而是与泰德结婚了。

    就这样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波莫纳想着,在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皱缩无花果汁后离开了休息室。

    当休息室的门在波莫纳的背后关上,里面的嘈杂和音乐声都被隔绝,走廊上安静无声。

    这种寂静和去年那种寂静不同,没有不安和恐慌,食物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味,还有水果微酸的气息。

    “……我还是害怕那些油画……”

    就在波莫纳准备往自己办公室走的时候,她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在这儿,你不是一个人。”一个男生说,波莫纳眯着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个男生好像是一个格兰芬多。

    “我会保护你的。”格兰芬多男生继续说,像所有不害怕天打雷劈的男人那样,口气信誓旦旦。

    不过那个赫夫帕夫女孩相信了他说的,她用含着泪水的眼睛仰视着他。

    再继续看下去就不道德了,波莫纳转头离开,她只是希望那个姑娘记得教授的提醒,不要和男孩儿去没人的地方。只不过是送女朋友回寝室,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转入了黑暗的长廊,她的眼前“出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悦耳的低鸣,历任校长的肖像在相框里打着鼾,冥想盆又被拿了出来,邓布利多拿着一个水晶瓶,将里面银白色的记忆倒了进去。

    她走近石盆,将面孔沉入水中,在经历了那种熟悉的虚空坠落感后,她来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年轻的斯拉格霍恩头顶已经有了一块亮亮的,金加隆那么大的秃斑,身材也不像现在那么滚圆,不过绣花马甲的金纽扣已经绷得很紧了,六七个男孩围坐在他的身边,他刚把那个会随着谈话内容是否愉快,改变沙子流速的沙漏倒置过来。

    “这是我收集的记忆中最重要的一个。”邓布利多在她身后说“好好看着吧。”

    “先生,桃乐丝教授要退休了吗?”一个俊美的男孩问,波莫纳立刻就认出了他就是神秘人。

    “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斯拉格霍恩责备得对他说,但这责备的口吻听着并不愠怒,老鼻涕虫一边喝酒,一边从一盒菠萝蜜饯里挑选着,看起来非常放松。

    “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教员知道得都多,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

    “直觉。”汤姆微笑着说,另外几个男孩发出了窃笑。

    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直到小闹钟敲响了11点的钟声,不论沙漏流逝的速度多慢,正常的时间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天,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斯拉格霍恩说“该走了,孩子们,不然迪比教授会关你们紧闭的。”

    男孩们从椅子上站起来鱼贯而出,但只有汤姆落在后面,可以看得出他在故意磨蹭,希望能和斯拉格霍恩单独留在屋里。

    斯拉格霍恩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轻轻弹了一下沙漏,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

    “快回去,汤姆。”斯拉格霍恩最终发现了汤姆并没有离开,却还是没有责备他,而是用一种类似宠爱的口气哄说着“就要熄灯了,小心被逮住。”

    “先生,我想问你一点事。”汤姆说“我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别的那些教授,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总误解我。”

    “接着说。”斯拉格霍恩喝了一口酒。

    “几天前的晚上,在图书馆禁书区,我发现有本书上写了一种罕见的魔法,那魔法我记得它好像叫……魂器。”

    一件怪事发生了,整个房间里被白色的浓雾笼罩着,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在屋里响亮地响起。

    “我对魂器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马上出去,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提起这个!”

    “就这样。”邓布利多在一旁平静地说“该走了。”

    波莫纳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几秒后重新回到了地窖的走廊上。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漆黑的人,他身上的袍子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两条漆黑无人的走廊。

    阿不思对她说,不要被男人的温情脉脉所骗,他总是那么充满智慧。

    “比试结束后,斯拉格霍恩和邓布利多去了隔壁。”斯内普放下了魔杖“他们聊了一会儿,我猜是很重要的事,霍拉斯的情绪很激动,邓布利多‘安抚’了他。”

    “你要是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可以自己去问。”波莫纳低着头说,想从他身边绕靠。

    他伸出了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值得知道真相。”斯内普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口吻说“他利用了我。”

    “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波莫纳平静地说“祝贺你,教授。”

    他像是被激怒了,用力捏着她的胳膊。

    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手。

    “至少我们知道为什么斯拉格霍恩的情绪会那么激动了,而且也知道邓布利多从他那里拿走了什么。”他用一种低吟似的声音说。

    波莫纳并不喜欢“我们”,但她也没有纠正他。

    “难怪他要那么大费周章。”斯内普冷笑着“仅仅只是威胁,斯拉格霍恩不会把记忆交出来的,这是件很不名誉的事,因为斯拉格霍恩不仅仅是黑魔王的老师,他还不像其他人,透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

    “我能走了?”波莫纳低声问。

    “我跟你说过,当你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用紧绷的口气说“看着我。”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由于他们都没有用荧光闪烁,周围一片漆黑,这使得一点点细微的光都能被看见,就像天猫座最暗淡的星辰。

    又或者是泊松亮点,有可能是观察者老眼昏花了,才看不到黑暗中那细微的光点,又或者是他选择性失明了。

    弗洛伊德写过这样一个案例,有一个年轻人向他倾诉,他的妻子并不十分美丽,但在他看来,她能让他开心,所以她很迷人,但她也会做同样的事让别人快乐,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会非常痛苦,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睡过好觉。

    经过弗洛伊德了解,这个年轻的妻子并没有背叛他,原来这个年轻人在嫉妒一个不存在的人。

    于是弗洛伊德写到:他是他妻子无意识行为的看守人。

    在人类诸多强烈的情感中,没有比爱情和嫉妒更让人着魔,更让人受蛊惑了。

    观星家将其称为evileye,就像堕天使沙利叶的眼睛,所有被这双眼睛看到的生物都会失去行动力,就像被“石化”了。

    当人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她闻到了薄荷叶、鼠尾草还有水果的甜香。

    这才是她想要的初吻的滋味,比大蒜好太多了。

第二十九章 水中的太阳(六)

    费尔奇养的那只猫狸子洛里斯夫人以前总是对着斯内普喵喵叫。

    斯内普被它弄烦了,对它用无杖混淆咒,它晕过去几次后最近看着他就躲地远远的。

    “趁着冬天来之前,修一个壁炉吧!”波莫纳对斯内普说“别以为自己年轻……”

    他摆出一副冰冷的表情,充耳不闻地走了。

    波莫纳气地插起了腰。

    “你就等着老了以后吃苦头吧!”她冲着他的背影叫嚣着。

    “什么老了之后吃苦头?”理查德·卡特问。

    “哦,嗨,卡特,有什么事吗?”波莫纳笑着问。

    “给你。”卡特说着,将一张纸片交给了波莫纳。

    “这是什么?”波莫纳拿着卡片。

    “魔法部的圣诞节派对,我听校长说圣诞假期学生们都不在学校过了。”卡特说“还是你有别的地方要去?”

    波莫纳一时说不出话来。

    “留着吧,没准你需要。”卡特说,像是刚才发了一张没什么了不起的明信片。

    波莫纳叹了口气,将邀请函放在了口袋里。

    有一个传闻,卡特之所以离开魔法部是因为他侵吞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在成为族谱学家之前也当过古灵阁的“寻宝猎人”,同样没有把找到的东西全部上缴,在试用期就被辞退了,但上一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也是有种种传言吗?

    凶手没有被找到,始终是一个隐患,更何况还有斯莱特林的密室和守护它的蛇怪没有被找到。

    神秘人读书时必须回寝室的时间是11点,现在变成了9点。一阵刺骨的寒意遍布四肢百骸,她看了眼窗外美丽的风景。

    地牢是给犯人住的,当然不会考虑舒适的问题。萨拉查斯莱特林修建城堡地牢的时候,是想关押谁呢?

    背叛他的人?还是反对他的人?

    如果邓布利多像其他校长一样,不允许狼人和“媚娃的后代”进入学校,也就不会存在现在的她了。

    可是他始终是孤独的,现在连西弗勒斯都知道教师之间的打赌,何况阿不思也亲口对波莫纳说过,他也曾深沉地爱过。

    但他爱的是谁呢?

    在巴西达沙巴克的历史书中,邓布利多的照片看着那么年轻,他的身边站着同样年轻的格林德沃,他们看起来和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似水年华,容颜易老,美在这个时间停留的时间不长久,“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

    我们称之为家的地方,应该是我们想回的地方,而不是产生阴霾的场所,避之唯恐不及。

    “斯内普绝对是故意的。”一个拉文克劳男生在路过时说“我跟你说过,巴纳比和他有仇。”

    波莫纳觉得新鲜,一个在校学生怎么和前食死徒结怨的。

    “他肯定知道内幕,不然怎么在第一堂魔药课上学狼嚎,还被斯内普扣了20分。”拉文克劳男生说“今天他还反抗斯内普。”

    “我要是他也会那么干。”另一个拉文克劳男生厌恶得说“那个蠢货。”

    “他干什么了?”波莫纳忽然问。

    两个拉文克劳男生一起看着她。

    波莫纳微笑着看着二人。

    拉文克劳的六年级会在万圣节后、圣诞节前举行天体舞会,这个舞会虽然是拉文克劳内部举行的,却可以邀约其他学院的人参加。作为“拍档”,两人要穿着相配的衣服,款式自选,没有特别的要求,可以穿正装,也可以穿奇装异服,并没有要求必须男女配对。从某个意义来说,这是与学生会主席拉票有关的,参会者可以在舞会上发表演说,当然也可以作为“约会”来看。

    巴纳比作为一个拉文克劳,他当然也要参加。这一天斯内普正在教他们基础炼金术,有一张字条传到了巴纳比手里,还没有等巴纳比看里面的内容,斯内普已经将字条“召唤”过来,然后在课堂上大声念出来。

    “你喜欢我吗?是或否,在你的答案上画圆圈。”

    纸条上没有人署名是谁写的,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埃斯梅拉达穆克,她和另一个斯莱特林女生一起哈哈大笑。

    每个人都觉得很尴尬,巴纳比课都没有上就走了,他也因此给自己获得了禁闭,地点在禁林。

    “我们可以走了吗?教授。”两个拉文克劳男生问。

    波莫纳让他们走了。

    巴纳比·李的家庭情况“很”特殊,他的父母是将他当作食死徒培养的,从小就教他一些很残酷的咒语,但是巴纳比却并不愿意学。有一次巴纳比过生日,家养小精灵不小心将蛋糕的奶油蹭到了桌布上,巴纳比的父亲要处决这个家养小精灵。可他并不自己做,而是要求巴纳比那么做,巴纳比大哭起来,他的父亲对儿子大喊着软弱,接着将他丢给了祖母。

    他的祖母是黑魔王的忠诚拥趸,家里摆满了黑魔法物品,这些东西被当作玩具陪伴着巴纳比成长。也是在祖母家,巴纳比见到了黑魔王,他的家养小精灵跟着巴纳比一起来了霍格沃茨。

    在大多数时候巴纳比喜欢独来独往,就像很多拉文克劳,但他从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穆克的情况和他相反,她有一个很受欢迎的姐姐,曾经是贝拉的朋友,父母对这个姐姐很喜欢,对埃斯梅拉达根本不在意,只有家里养的宠物狗会在乎她的感受。

    目前这位姐姐应该在阿兹卡班,埃斯梅拉达则更喜欢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不想和姐姐一样加入“帮派”。

    要是有人写纸条问“你喜不喜欢我”,纸条上都不写明是谁,收到纸条的人怎么会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

    接着波莫纳就照例去了医疗翼,才刚进门她就看到了海格,他几乎将整个门都给堵住了。

    “快吞下去,你这只贪吃的狗。”海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波莫纳看着他怀里抱着的那只狗,它的名字叫牙牙,它奄奄一息地吐着白沫。

    “不用担心,它吃了有睡眠药水的肉馅饼。”庞弗雷夫人说“喝下去解药就好了。”

    “谁干的?”波莫纳问。

    “可能是某个学生,它参加了宠物聚会。”庞弗雷夫人说。

    “为什么宠物聚会上会有人在食物里放睡眠药水?”波莫纳大叫着。

    “他们是学生。”庞弗雷夫人无奈地说。

    她的话音刚落,牙牙就“汪”地叫了一声,清醒了过来。

    “呜呜呜,牙牙,呜呜呜。”海格充满感情地抱着它哭。

    波莫纳拍了拍海格的腰,她就够的着这么高。

    在确定医疗翼没有别的事后,波莫纳回到了温室,有几个女生找到了她,希望她能提供鲜花为举办舞会用。

    一时之间好像整个学校都为了舞会而忙碌起来了。

第三十章 水中的太阳(七)

    蜜蜂的绒毛(fuzz)常出现在英文童谣种,因为它和蜜蜂的另一个特征嗡嗡声(buzz)是押韵的。

    昆虫学家也常常依靠绒毛来识别和描述他们研究的蜂类,他们只需要看一眼它们体表的绒毛就足以区别蜜蜂和胡蜂。

    比如莎士比亚在《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中曾写道:熊蜂欢快地歌唱,直到它失去蜜和蜇针。

    几乎每个人都认识那种胖胖而温和的熊蜂,它遍布除了南极、大洋洲和非洲部分地区之外的所有大陆,只要不是太恶劣的天气都可以存活,是多种植物的授粉者。

    有一大类兰花,名叫蜜蜂兰,它们广泛分布在欧洲、北非和西亚一带。这些花朵长得非常像蜜蜂,并且还长满了绒毛,看起来就像是毛茸茸的雌性熊蜂。

    它们长成这样的目的是吸引雄性熊蜂来授粉,有的话不仅长得像,还会分泌雌性熊蜂身上非常相似的气味,在情窦初开的雄性熊蜂看来,那些摇曳的蜜蜂兰根本就是一只只花枝招展的雌性。于是它们毫不犹豫地飞向蜜蜂兰,并尝试与这些花朵交配。

    如果蜜蜂兰授粉成功,它们就会停止分泌气味,这时候雌蜂也孵化出来了,如果雄蜂这时没有死的话,它们可以继续繁衍。

    这场竞争以兰花的逃避式演化完胜为最终结局,兰花在这里完全没有考虑互惠共赢,毕竟这帮熊蜂死了,来年还有新的熊蜂孵化。植物在这场竞争中将昆虫打地毫无还手能力,彻底沦为了被利用的工具。

    演化没有方向,这是理解所有生命的大前提,只有更多的变异,才能造就更多样化的基因,更多样化的基因,才能塑造出更丰富的世界。

    关于天体舞会的事以前就有,之所以70年代中途终止,是因为大家根本没有那个心情。现在神秘人倒台了、世界也和平了,大家无事可做,这才有心情来举行这个派对。

    对于在拉文克劳没有什么朋友,又没有兴趣竞争学生会男女会长的赫夫帕夫来说,那个派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哦,你们要装饰会场需要用花?要么付钱,要么自己用变形术或者别的魔法变,否则免谈。

    那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还打算以邀请赫夫帕夫的学生为诱饵,让波莫纳免费提供花束。这种场面波莫纳听莉莉说过,一般是麻瓜学校的“舞会皇后”,她会找成绩很好的“呆子”,让她们帮自己做作业,然后她会邀请“书呆子”去参加舞会作为“感谢”。

    虽然舞会没有明确的着装要求,但大家是默认穿正装的,那是仙子们斗法的场合,凡人就不要去掺合了。

    关于学生会的存在意义,90%的在校学生都答不上来,它其实就是一次对成年人世界的拟态,只不过又有点不一样,因为麻瓜竞选还要有个议题,这里就是比谁的人气高,莉莉和詹姆双双入选学生会男女主席,如同舞会的“国王”和“王后”。

    偶尔学生会倒是能派上用场,就像19世纪改建学校厕所那一次,学生会发动了全体学生签字,要求校方进行整改,毕竟那时的巫师们已经实在受不了和中世纪的人一样用夜壶了。

    由于这次学生的集体抗议,就算校董会的“老古董们”坚持要维持“传统”,还是被“革新”派给推翻了,不然他们就要罢课。

    神秘人也曾经是学生会男主席,为了争女主席的位置,据说当时打地头破血流,但神秘人却满不在乎,反而将那次派对当作了个人表演。

    他那时还没有表现出反麻瓜倾向,毕竟那时他羽翼未丰,还只是个英俊而优秀,要讨老师喜欢和同情的优等生。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停止,除英国之外,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损失惨重,还有什么比和平的话题更让人喜欢的呢?

    诸天的星辰在运行的时候,谁都恪守自身的等级和地位,遵循着各自不变的轨道,所以灿烂的太阳才能高拱出寰宇,纠正星辰的过失,揭恶扬善,让众星不越出常轨,毁灭宇宙的和谐。

    尊卑的等级不可不分,最有才能和力量的人有责任让微贱的人处于他们应该在的位置,履行他们的职责。

    魔法即是力量(magicispower),拥有力量的人有责任去执行这个使命。

    人聚在一起不仅仅是共享欢乐,还会让“志同道合的人”建立共同的梦想。

    反正波莫纳是不认同神秘人说的,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差别只在于强者和无法分清事实的弱者。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想往上走的,成为大人物。

    神秘人说,伟大滋生嫉妒,嫉妒滋生怨毒,怨毒滋生谎言。

    究竟谁在说谎呢?

    这世上有一种对女性来说的完美情人,他面带微笑、露出迷人的酒窝、聪明、有教养,“整天无所事事”,能陪着每个漂亮女人聊天。

    凡尔蒙子爵就是这种人,他不需要工作就能有稳定的收入,有时间和精力去算计男女关系。

    他的名声很差,可是杜薇院长夫人却并不以为意,她认为谣言中的所说不尽是真实的,接着她就中了凡尔蒙的花言巧语的算计,让他赢了这个游戏。

    为了让杜薇院长夫人刮目相看,凡尔蒙让仆人去周围找一个穷人,这人家里务必要没有女儿,避免别人怀疑他的目的,接着他叫来收税官,为那家人交了56个里弗尔,让一家五口深深感动,同样他自己也感到快乐,为行善感到快乐。

    蜘蛛尾巷就是个贫民窟,只有女人才会爱情住进去,男人是会想一切办法离开的。

    波莫纳摸了摸自己的的手腕,她其实完全可以理解西弗勒斯当时的作为,他不想去阿兹卡班,而她自己不过是只情窦初开的熊蜂,被蜜蜂兰利用了而已。

    阿不思不是已经提醒过她了么,不要相信男人的脉脉温情,她还看了那么多“理论”,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过是“纸上谈兵”。

    有时波莫纳会想,如果赫夫帕夫选择继续查明真相,还菲比一个公道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局势。

    当春天来临,会有一大群工蜂,随着新的蜂后离开原本的蜂巢,到别的地方另外筑巢。

    变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和时间开派对?

    但前提是有地方可以去,家养小精灵被赶出门后获得了“自由”,也变成了流浪汉,霍格沃茨会收容他们。

    赫夫帕夫行为守则第六条,微笑就好了,实在生气就面无表情。

    波莫纳朝着镜子微笑,接着面无表情地吹熄了蜡烛。

第三十一章 水中的太阳(八)

    小巴迪克劳奇被处死了,他父亲老巴迪克劳奇成了魔法部合作司的司长,两父子的照片被放在了一个版面里。

    波莫纳放下了预言家日报,其实不只是孩子会毁了父母,父母也会毁了孩子。

    她抬头看着拉文克劳的长桌,巴纳比·李一个人坐在距离其他人很远的位置吃饭,没有与任何人交谈。

    他看起来很魁梧,与其说像巫师,不如说更像是个橄榄球运动员,而且他的成绩也不是很好,在拉文克劳里绝不算优秀。

    但波莫纳拿起了一份调查报告,她用红笔圈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他从小用黑魔法物品做玩具,还有一个是神秘人“亲自”见过他。

    李先生和夫人在食死徒中只能算中层,远不及马尔福那么显赫,但神秘人却“亲自”去那个对他当时的身份来说太小的庄园里做客,而不是召见巴纳比和他的奶奶,这就很奇怪了。

    波莫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在她短暂的傲罗职业生涯中,她遇到过一些有天赋的人,爱丽丝·隆巴顿对魔药的属性很敏感,也有如韦斯莱家族那样对黑魔法有一定抗性的,可是如巴纳比这样的确实少见。

    黑魔法物品就像是将一把上了膛的枪交给一个几岁的孩子,让他当玩具玩,偏偏巴纳比一次都没有走火,即没有伤着自己,也没有伤着别人,这仅仅是因为幸运?

    这时她感觉身边有人走过,波莫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斯内普教授出现了。

    他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没有碰桌上的早餐,只是喝黑咖啡。

    她都替他感觉累,每天都要跑到霍格莫德去吃饭,然后回来,可惜食物是不可以变出来的。

    她把调查报告塞进了报纸里,一起带走了,走的时候她又看了眼巴纳比,他就像是个山地巨怪一样又吃了一盘早餐。

    波莫纳忍不住摇头,以他父母给他带来的影响,他以后很难找到好工作,希望他家的财产够用,不然他估计要饿肚子。

    往温室走的路上,波莫纳遇到了同样往禁林走的海格。

    “牙牙已经痊愈了,那条笨狗。”海格抱怨着说,完全看不出他搂着牙牙哭时的样子“我在它挖的洞里找到了还没吃完的肉馅饼,那不是宠物聚会时提供的。”

    海格说到这里忽然看了眼四周,然后弯下腰来,在波莫纳耳朵边低语“我猜那些肉馅饼是给费尔奇的猫吃的,只有它睡着了,其他人才不会被抓到关禁闭。”

    “你在城堡其他地方发现了类似的肉馅饼吗?”波莫纳问。

    “我会找到的。”海格说。

    波莫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她也宁可相信海格的说辞,毕竟在宠物聚会上往给宠物吃的肉馅饼里下毒有什么意义呢?而且还是睡眠药水。

    接下来的整个白天,波莫纳都忙着上课,下午第一节课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草药课,巴纳比又出现了。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比尔韦斯莱,他也是个有天赋的年轻人,只是他更偏重脑力。

    以前她没有去注意,这时她才特别观察了一下巴纳比,他的草药很不错,因为体格壮硕,搬起花盆来非常轻松,他还会主动帮女孩搬,不管他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食死徒的孩子。

    有些人的天性中就有种善良,莱姆斯宁可自己虚弱,也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其他正常吃人肉的狼人就不像他那样苍白,甚至还有些壮硕。

    她好像有点明白现在在发生什么了。

    不过为了避免瞎猜,波莫纳在放学后去了校长办公室,她刚好与理查德·卡特擦身而过。

    波莫纳朝着他笑了笑,然后继续往前走。因为有了魁地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恩怨”可以在赛场上解决,没有人再找赫尔伯特·斯普林那一类人的麻烦了。

    等她推开门,阿不思手里正拿着格兰芬多之剑,红色的宝石闪地她眼睛花。

    “你怎么来了?”阿不思随意地问,就像他随意将那把价值连城的剑放在桌上。

    “我有个问题。”波莫纳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你对巴纳比是不是有特殊的安排?”

    “你什么意思?”阿不思不动声色地说。

    “就像纽特·斯卡曼德,执行特殊任务。”波莫纳说。

    “你是怎么想到的?”阿不思问。

    “黑魔王也是个惜才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巴纳比家的庄园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的,他有特殊的天赋,对不对?”波莫纳说。

    “还有呢?”阿不思问。

    “因为西弗勒斯,虽然巴纳比owls考试的魔药学得了o,他有资格继续上六年级的魔药课,但他还是将巴纳比赶出来了。”波莫纳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会想要毁了那个孩子,就因为他在魔药课上学狼嚎?”

    “你知道他的就业规划吗?”阿不思说。

    “知道有什么用,他有那样的父母。”波莫纳说“他让你想起了海格,对吗?”

    “他确实不适合和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阿不思说“但我也没有确定是不是要对他做别的安排。”

    “你什么意思?”

    “测试。”邓布利多说“即便天性善良的人,也有可能在某些情况下干出违背良心的事,你既然看出来了,观察他测试结果的事由你来负责如何?”

    “那么比尔呢?”波莫纳问“他由谁负责。”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阿不思说。

    “是关于‘魂器’的?”波莫纳试探着问。

    “就我所知,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就算是佩戴着也会被它影响。”阿不思说。

    “他们是最好的选择?”波莫纳问。

    “不,黑魔王为什么会选择哈利呢?”邓布利多问。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来自凤凰社家庭的孩子和食死徒家庭的孩子,你会区别对待吗?”邓布利多又问。

    “我没想过。”波莫纳说。

    “我一直试图明白黑魔王当时的想法,当你明白对方的想法后,你就可以猜出他下一步棋会怎么走。”邓布利多看着桌上的格兰芬多之剑“你猜为什么卡特想要看一看它?”

    “他难道还想将它偷出来不成?”波莫纳笑着说。

    阿不思却没有因为这个冷笑话发笑。

    “在所有的妖精物品中,这把剑是妖精们的圣物。”邓布利多平稳地说“只要能得到这把剑,妖精会用任何东西交换。”

    “但这也是格兰芬多的圣物啊。”波莫纳说“他怎么……”

    “有一个传说,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需要它的时候,这把剑才会出现。”阿不思说“看来我还要准备另一项‘测试’。”

    接下来阿不思就沉默了。

    波莫纳站了起来,朝他鞠躬,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有一则关于蜜蜂的寓言曾这样说:一个崇尚荣誉的人一定会拥有勇气,缺乏勇气,他的其他原则充其量是一把少了剑尖的剑罢了。

    崇尚荣誉的人,首先关注的是遵守荣誉的原则,为了捍卫这个原则,他甚至不吝放弃自己的工作、财富甚至自己的生命。

    格兰芬多不像其他学院,没有一个食死徒。可惜有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叛徒,他背叛了好友詹姆波特和莉莉,还杀死了彼得佩蒂鲁,只留下一个小手指,并且在追杀他的时候伤害数十个麻瓜。

    不知有没有人想过,本来布莱克全部都是斯莱特林。

    就像抛光了的盔甲上的污点,又或者是太阳表面的黑子,要是它们能不存在就好了。

第三十二章 水中的太阳(九)

    麻瓜卡通里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只可怕的斗牛犬将自己爱吃的骨头挖个坑,接着埋起来。

    藏匿食物是许多野外活动的动物都有的习性,另外狼群也会挖洞筑巢。不同的动物生活习性不同,比如老虎喜欢单独活动,狮子则喜欢成群结队。神奇动物保护课是一门选修课,从三年级开始上,学生们除了在课上了解如何喂养、保护这些生物和对待它们意外,还要对其习性进行观察和研究。

    月痴兽是一种即没有什么攻击力,也没什么灵活性和逃跑能力的生物,它们细长的瘦腿注定它们无法像鹿那样跳跃奔跑,于是它们成了一种穴居动物,只在月圆之夜离开洞穴。

    它们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狼人却会在月圆之夜变身,尤其巴纳比的叔叔还是狼人捕捉队的,他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巴纳比·李的禁闭内容就是在月圆之夜,与三年级上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学生们一起前往禁林,学生们负责记录月痴兽的舞蹈等习性,他负责捡月痴兽的粪便。

    波莫纳又将巴纳比的owls成绩拿出来,他并不像小巴迪克劳奇那样有12个o,但是天文、魔药、草药、变形术和黑魔法防御课都达到了o,魔咒学、占卜课达到了e,并且他还选修了魔法史、麻瓜研究课、神奇动物保护课,都达到了继续newts的等级。

    最让他头疼的是占卜课,不过他还是像个拉文克劳一样努力去研究它,而不是干脆在占卜课上闷头睡觉。

    他养了一只毛螃蟹做宠物,除了个子壮硕外,他没有任何显眼或惹人关注的地方,属于丢进人堆里完全找不到的那种。可他却有绝无仅有的天赋,如果她所猜的没错的话。神秘人看人也不是从依靠外貌来判断的,虽然他自己长得就有很魔性的俊美。

    “院长,你在吗?”

    胖修士在门外大喊。

    “进来吧。”波莫纳将巴纳比的成绩单收进了抽屉里。

    胖修士穿过了门漂了进来。

    “我听说又要举办天体舞会了,我们幽灵可以参加吗?”胖修士问。

    “我想你恐怕要问一问费力维教授,或者是拉文克劳的幽灵,我并不参与这次的活动。”波莫纳说。

    “你是指灰夫人?”胖修士问。

    波莫纳想起了那位美丽,但是总是神情忧郁的拉文克劳幽灵。

    “好的,我这就去问她。”胖修士快乐地说,然后飘走了。

    即是以现在的标准,海莲娜拉文克劳也是很美的,她是知道拉文克劳的冠冕最后下落的人,根据校史上的记载,她带着冠冕离开了霍格沃茨,巴罗负责去找她,可是他却没有将她“活着”带回来见罗伊娜拉文克劳,反而是两个珍珠白的幽灵回来见她,重病的罗伊娜拉文克劳给巴罗戴上了枷锁,作为他杀害海莲娜的惩罚。

    在肖像画上,波莫纳看过拉文克劳的冠冕,据说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里有一尊雕塑,可以看到拉文克劳带着它的样子,从表面上看,似乎是银和蓝宝石做成的。

    格兰芬多、拉文克劳、斯莱特林、赫夫帕夫都有各自的“圣物”,但没有人提起过,拉文克劳的冠冕是不是和格兰芬多的剑一样由妖精制造的,而且历史上也没有留下海莲娜的父亲的只言片语,因此有人传说,她是终生未婚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女儿。

    还有人传说,格兰芬多曾喜欢一位女演员,胖夫人的画像就是她的,她在活着的时候必须节制,死后就可以尽情享受了。

    这个城堡里有许许多多的传说,不见得都是真的,也不见得都是假的,就比如斯莱特林的密室,有很多人寻找它,现在还要加上一个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这段时间去霍格莫德也不完全是为了吃饭,他还订购了不少“设备”。

    有人说,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动力。

    虽然有时好奇心是危险而致命的,但不可否认,人类进步的速度确实比其他生物快很多,即使人类的寿命并不长,却完成了一些长寿的魔法生物无法做到的事。

    西弗勒斯没有费力维那样组建合唱团的爱好,也不像波莫纳喜欢美食和睡觉,连米勒娃也喜欢魁地奇。

    他是个执着的人,神秘人和食死徒能给他想要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输了,而且还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话,他还会沉浸于追求力量。

    这并不是坏事,沙丁鱼要游起来才能活着到达岸边,往船舱里扔一条鲶鱼就能起到这个效果。

    善意也许无足轻重,却拥有着惊人的力量,足以改变我们,甚至比任何技术的力量都要强大。

    但善意也不能随便给人,并不是所有的狼人都和莱姆斯一样,也不是所有看起来像是骑士的人真的是骑士。

    凡尔蒙用56个里弗尔买来了假象,让杜薇院长夫人上了当,以为他是个好人。

    他在信上说一个好猎手要把猎物逼地走投无路,如果杜薇院长夫人看出了他流氓的本质,她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拿出剪刀扎他的眼睛,而不是以为他是个好人,在他的面前坐在绷架旁绣花。

    杜薇院长夫人也够笨的,她既然已经去了村庄走访,怎么不多问问几家,这位凡尔蒙子爵帮了多少人?

    等这位败家子为全村的人交税,他还有多少家产呢?没有钱他哪有时间看女人绣花?

    凡尔蒙子爵最后死于决斗,算是死得其所,他早点死能少祸害人,少制造点不幸。

    他少数的优点,是坦承自己是个败类,但是他也会说自己不会作假骗人的同时做假骗人,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了。

    一个败类居然会行善,杜薇夫人以为自己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如同发现黑暗中的闪光,最后发现连这也是假的。

    他跪在地上哭,说自己可怜也是假的,这种人就该把他扫出去,不要对他有丝毫怜悯。

    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得手后的凡尔蒙还是把杜薇夫人给抛弃了,但他也没有得到梅黛夫人的“奖赏”。梅戴夫人擅长握住别人的把柄,让对方有所忌惮,凡尔蒙命都不要了,他还会怕什么?他把和梅戴夫人的信公诸于众,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的真面目。

    以前的人常认为地狱充满了种种酷刑,在萨特的故事里,三个等着下地狱的鬼魂被关押在一个没有镜子的密室里。他们无法从那个关押他们的密室里逃脱,更糟的是因为没有镜子,他们只能将别人当作镜子,从别人的目光中认识自己。他们彼此欺骗、折磨、不让任何人获得安宁,他们都力图避免地狱的折磨和痛苦,却越陷越深。不需要下地狱了,他们已经在地狱中,并且还会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剧中台词有句话,何必用烤架呢,他人即是地狱。

    波莫纳又一次打开抽屉,将巴纳比的成绩单拨到一边,将卡特给她的邀请函拿了出来,用烈火熊熊烧成了灰。

    圣诞节没去处她正好可以睡觉,说不定她能做个美梦,有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王子带着她在天上兜风。

第三十三章 水中的太阳(十)

    “不,牙牙,不。”

    海格伸出大手,轻而易举就将力大无穷,看到肉馅饼想要扑上去的牙牙给按住了。

    牙牙发出“嘤嘤”的声音,口水顺着嘴角,小溪似的流到了小屋前的地上。

    查理韦斯莱、匹帕麦克米伦和罗文卡纳三个三年级学生看着它笑。

    牙牙好像根本就没有接受教训,上一次吃了放了安眠药的肉馅饼,海格着急坏了,对它来说只是睡了一觉,现在看到肉馅饼又想故技重施。

    狗都是要训练的,就算不需要牙牙钻火圈,来路不明的东西也不能吃,谁知道下一次别人在馅饼里放的是什么。

    波莫纳穿着隐形斗篷站在一旁,查理根本没有察觉到她,而她也是在看到查理后才想起来,他已经三年级了。

    “我准备好了。”

    巴纳比从海格的小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扫帚和一个麻袋,满脸写满了不高兴。

    “我们走吧。”

    猎场看守说着站起身,将挂在一旁的弩背在背上,牙牙虽然失去了桎梏,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算它两眼全是肉馅饼。

    “吃吧。”海格说,将肉馅饼递到了牙牙的嘴边,牙牙这才张嘴将它给吃了。

    这一次月圆距离万圣节还有几天,一路上三年级的学生们在讨论万圣节晚会的节目,巴纳比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趣,跟在海格的身后走。牙牙在海格的脚边亦步亦趋,不停地甩尾巴。除了天色越来越暗、禁林越来越恐怖之外,好像和郊游没什么区别。

    “海格!”查理喊道“我有个问题。”

    “什么?”正警戒地看着四周的海格随口问。

    “有人说禁林里有一头‘白狼’,是真的?”查理问。

    “什么白狼?”海格莫名其妙地问。

    “是一个白色的狼人。”巴纳比说。

    “你知道?”查理兴奋地问巴纳比。

    “狼人变成狼之后,通常是灰色或着黑色的毛,白毛的狼人确实比较少见。”巴纳比说“但它和别的狼人没什么区别,被它咬了之后一样会变成狼人的。”

    “你叔叔见过它吗?”麦克米兰问。

    “他工作上的事很少和我提,他只是我的叔叔。”巴纳比看着三个低年级“你们会问你爸爸工作上的事吗?”

    三个低年级一起摇头,巴纳比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圣诞节留校名单里有巴纳比的名字,波莫纳记得他一二年级还会回家过圣诞的。

    但他的父母在阿兹卡班,祖母也神智不清了,只有一个忙于工作的叔叔,被神秘人招募的狼人数量超乎想象地多,他现在是超负荷工作了,要不是流言在学校里传地太厉害,塞西尔也不会请假到学校。

    “我们到了。”

    在淌过了一条小溪后,海格对众人说,接着找了个地方坐在一旁,巴纳比和三个三年级一起在草丛里等着月痴兽出洞。

    等待的过程是无聊的,于是蚊子这时跑出来给诸位跳了段舞“助兴”,看到三个小家伙被蚊子骚扰地不堪忍受,巴纳比将驱蚊水递给了他们。

    “谢谢。”查理毫不迟疑得接过了,另外两个则互看一眼,没有立刻接过那个水晶瓶。

    小巴迪克劳奇、老巴迪克劳奇,父子二人用了一样的名字,就像儿子是父亲的复制品。

    但也有可能父母生下的是一个跟他们截然不同的人,巴纳比的家养小精灵甚至还找过波莫纳,希望她能向斯内普教授说情,允许他的主人回魔药课继续上课。那个小精灵担心巴纳比,不只是因为巴纳比没有听他父亲的话,对小精灵用索命咒。

    他在拉文克劳塔工作,因为李先生给了他一件衣服,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他觉得有一天他会跟着巴纳比离开,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照顾小主人。

    拉文克劳的寝室很拥挤,即使他们人很少,寝室都是上下铺的,但没人和巴纳比一个寝室。他没有倾诉的对象,毛螃蟹又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有小精灵可以和他聊天。

    巴纳比也从不觉得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的,他反而觉得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的童年“很有趣”。

    查理在涂完了驱蚊剂后和巴纳比聊起了他最小的弟弟罗恩,他最怕的就是蜘蛛了。

    当他在摇篮里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娃娃,每次睡觉都要抱着它睡,但他的双胞胎哥哥们,弗雷德和乔治却骗他立牢不可破的誓言,这一幕刚好被下班回来的亚瑟看到了,他生平第一次恼火,动手打了弗雷德的屁股,弗雷德一气之下将罗恩最喜欢的娃娃变成了蜘蛛型的娃娃。

    罗恩吓得哇哇大哭,巴纳比却在听了查理的叙述后哈哈大笑,另外两个三年级看他们俩涂了驱蚊水没事,也跟着涂了,没多久月痴兽就在月光洒满了小溪边的空地后,从洞里探了探头,在发现周围没人后,一个个出来了。

    “哦,我们不该傻等。”巴纳比拍了下脑门“该给它们喂点饵料。”

    “这样它们拉的屎也多一些,是吗?”麦克米伦嘲笑着说。

    “下次吧。”海格回头朝着黑暗中大声说“这次就算了。”

    “当然不能算,不论多少我都要捡一些。”巴纳比看着手里的口袋,愁眉苦脸地说“不然什么时候能装满。”

    “当然了。”海格敷衍地说“反正我们下次还会来。”

    所有人都看着海格。

    波莫纳撇嘴,她当然知道海格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可是下一次月圆是万圣节后了,说不定会和天体舞会撞期。

    过了一会儿,巴纳比轻轻地唱起了歌,一开始月痴兽被吓了一跳,差点重新躲回洞里,但他们发现人类没有靠近,只是在远处唱歌后,就放松了警惕,它们甚至还跟着巴纳比的歌声一起跳舞。

    其实现在距离仲夏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她觉得这座林子依旧留在夏天。

    她清醒着,又像在做梦。

    远处传来钟响,在精灵的秘密花园里,仙后的双眼被魔汁滴过,她会爱上第一个看见的人或着动物。临近天亮时,她被解去了魔法,破除了眼前的幻景,看清楚了自己的“爱人”。

    她居然爱上了一头驴。

    她真该和仙王离婚,或许她中了某种和魔汁差不多的魔药才看上了他,只等那魔法被破解了,她就可以看清楚自己的爱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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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