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这个字念音，音音是妈妈的名字。”
柔软的草坪，温煦的阳光洒落，三三两两的小孩或玩乐，或看书。
安泽拿着一个二十厘米长的长方形小黑板，粉笔在上面写下一个“音”字。
初学字的小孩，笔画歪歪扭扭，却没有缺笔少划。
小安睿瞪大了眼睛，拍着小手，夸赞：“哥哥好厉害。会写字，会写妈妈的名字。”
安泽下意识挺了下小胸脯，看向不远处，在阴影中盘腿修炼的殷音：“弟弟要学吗？”
“要。”
小安睿接过粉笔，安泽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要先写点，然而……”
“安泽，你能过来下吗？院长妈妈有话跟你说。”周院长朝安泽招了招手。
安泽侧头对安睿道：“弟弟，你自己练习，哥哥很快回来。”
“好。”
“院长妈妈好。”安泽乖巧喊。
周院长揉了下他的头，拉着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安泽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微微有些紧绷，他似乎察觉到院长妈妈要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事。
“安泽还记得今天给你和睿睿玩具的叔叔阿姨吗……”
周院长将张家夫妻准备领养安泽的事情讲了一遍。
“安泽想要被他们领养吗？”末了，周院长问。
安泽小脸已经从刚刚的红润变得煞白，仿佛被吓到，手下意识攥紧大腿上的裤子。
他快要哭出来了。
“院长妈妈，阿泽不要被他们领养，阿泽不要离开弟弟，不要叫别人妈妈，阿泽和睿睿有妈妈的。阿泽可以把玩具还给他们。”
如果知道收下玩具，是要离开弟弟，管别人叫妈妈，安泽肯定不会收。
“安泽别哭，院长妈妈只是问你意见，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不愿意，院长妈妈就替你回绝他们。”
“好。”
“哥哥，睿睿写的字，妈妈的名字。”小安睿双手举着小黑板，上面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甚至可以说是丑的字，但没有笔画错误。
安泽心不在焉，但还是看了弟弟的小黑板：“睿睿写得很好。真厉害。”
小安睿下意识挺了挺小胸脯：“睿睿要告诉妈妈，睿睿会写妈妈的名字了。”
正想说什么的安泽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的院长和张家夫妻，身体瞬间紧绷，牵着弟弟的手，目露警惕与防备。
小孩与之前不同的态度，几人察觉到了。
张太太蹲下身来，距离不远不近：“安泽真的不愿意被我们领养吗？”
安泽抿着唇瓣，点头。
“你来我们家，我们可以当你的爸爸妈妈，可以让你住大大的房子，吃好吃的食物，有漂亮的新衣服，有各种好玩的玩具，可以上学，交朋友，你想要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你真的不要吗？”
安泽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稚嫩，问：“阿姨很喜欢阿泽吗？”
张太太露出一个微笑：“对，我和你叔叔都很喜欢你。”
安泽与身旁的小安睿挨近了几分：“阿泽喜欢叔叔阿姨，但更喜欢弟弟和妈妈，阿泽和睿睿有妈妈，不能叫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