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汉武墓（求订阅）
“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一供宗庙，一供宾客，一充山陵。”
李鸿儒告假告的非常顺利。
李鸿儒近一年安安稳稳，每日都到吏部报道，吏部的事情也是安稳有序，过渡的非常好。
侯君集本人更是美誉有加，一颗心舒坦之极。
这让李鸿儒当天告假，当天就被批了下来。
他和颜师古在第二天便离开了长安城。
一路上，颜师古亦有着不断的介绍，提及探寻之处的古迹。
一朝帝王动用全国税赋的三分之一修建陵墓，这是极为奢侈的事情，甚至足以引发重大隐患。
但若帝王属于汉代的武帝，大概就没人骂穷极奢侈，导致亡国之类的话题了。
在汉代的武帝期间，东土国度迎来了有史以来爆发力最强的一波。
在那个年代，顶尖高手层出不穷，东土国度疆域也不断有着扩展，文化传播极远。
国势极强下，武帝动用三分之一税赋修建陵墓，工程显得极为浩大，也有无数财富葬在其中。
这相应也有无数盗墓者盯上了武帝的坟墓，
一届一届的试探，又或死亡，终于将武帝的墓撬开。
这其中更不乏大势力者毁灭性挖掘。
甭管最初设置的阵法有多强，又有哪些毁灭性机关，年复一年的消磨下，再强的阵法也熬不下去，最终必然被打开。
“这墓穴还是要选择隐秘一些的地方放置才行啊”李鸿儒感叹道。
“那可不”颜师古点头道：“若是我处于那些时代，说不定也要去掏两件出来！”
颜师古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当李鸿儒听得武帝墓中有金银上百万两，金器成山，神兵利器法宝铺地，他也不由好一阵嘘唏。
若是他能早生几百年挖到武帝墓，太吾这些需求便是小儿科了。
“咱们现在去晚不晚？”李鸿儒怀着一丝小希望问道。
“你说晚不晚！”
颜师古大笑一声，开始踏出马车。
两人眼前是一片山陵，还有侍卫驻守在入口之处。
相较于大隋文帝的遮掩，武帝的墓穴依山陵而建，又布置着诸多石马石牛石羊，真正建设成了寝陵的模样。
大概是武帝威武雄壮了一辈子，又思索着大汉王朝已经足够强大，会一直延续下去，墓穴的设置并不算隐秘。
往昔雄兵驻守，危机重重之处，只是数百年过去，这片寝陵已经破败不堪，留下之物难有珍贵可言。
听得颜师古介绍武帝本人尸体都被人丢出了墓穴，饶李鸿儒也嘘唏不止。
“这片区域最大的价值就是研究汉字，探寻往昔存在的历史!”
颜师古指指地上破败的石像，又有一些残破的墓碑夹杂在其中。
这些石像和墓碑上不乏文字，有介绍墓穴主生平之事，也有篆刻一些所见得意之事，更是有一些各色图案夹杂在其中。
“就这？”李鸿儒问道。
他跟着颜师古跑上千里路不是来看石像和墓碑的，而是想长一些真正的见识。
“你真想去里面瞅瞅？”颜师古笑道。
“来都来了，哪还能不进去看看”李鸿儒道。
“那就去看看！”
颜师古应下，亦是开始介绍武帝墓穴的特殊。
墓穴涉及风水龙术，又有相应的葬法。
“武帝墓和秦皇陵对比如何？”
李鸿儒问了一个问题。
一个是天地一朝时代之后一统东土的雄主，一个是将东土的威风打出国外的霸主。
两人不仅有生前的比较，也有死后的比较。
功绩之事难较高低，武力也各有千秋，不同年代难于对比。
李鸿儒最终将目标放在了墓穴上的较量。
“一个被挖了，一个没挖到，你说呢”颜师古摇头道。
“若是都被挖了呢？”
李鸿儒问了一句。
有杨素数年的调查，李鸿儒觉得秦皇陵也难逃毒手，最终会被打开。
“这怎么可能”颜师古连声道：“现在连秦皇陵在哪儿都不知道。”
“说不定早被人打开了”李鸿儒嘟囔道。
“那不可能，秦皇陵的财富并不逊色于武帝墓，甚至很可能有着超出，若是被人挖掘，这必然有大迹象！”
“你怎么知道秦皇陵里面财富很多！”
“史书上这么写的，而且秦皇设墓时几乎是倾国之力在建设，里面不可能没藏大量财富！”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很开心了！”
李鸿儒寻思一番，觉得若是杨素探明白了，他得好好去瞅瞅里面的财富。
或许探索一次就是人生解放，哪里需要现在这么费心费力还惹麻烦。
“这两人雄才大略，但又在墓穴上穷尽奢侈，耗费过重，不是明君的所为，一直也让我困惑！”
李鸿儒寻思自己的小想法时，颜师古有着继续的叙说。
他虽然已经近六十的人，但身体十分硬朗，与普通人四十余岁时的体能没区别。
只是步行了一个时辰，颜师古便带着李鸿儒钻入到一处丘陵之前。
丘陵之前，有高大的墓碑竖立，又不乏刀剑刺中墓碑的痕迹。
墓碑之后，一些木栅栏和木板横铺在左右。
颜师古拉开木板，李鸿儒顿时看到了一个黝黑的深洞。
“那我就来看看奢侈的墓地！”李鸿儒笑道。
见得颜师古钻进去，李鸿儒也跟随了进去。
“相较于太上皇和皇后的寝陵，这墓穴岂是一个奢侈可以形容！”
颜师古手指微弹，一道火光飘出，悬浮在他身前，也照亮着进入的路。
顺着洞口打下的铜钉入墓，李鸿儒眼前出现了一片庞大的地下宫殿群。
只是在路口之处，便能看到极为规范整齐的建筑体。
这些建筑外墙坑坑洼洼，地面亦是有着高低的不平，不乏各种土坑，用于填充的汉白玉等玉石已经被强行抠了下来。
墓穴占地广阔，但诸多物品已经被齐齐收刮走，只留下宫殿主体存在，显得无比空荡。
但即便如此，也能大致看出最初的规模。
这处皇陵以山为底承建，规模较之大隋皇陵要高出十倍以上。
这其中耗费难于计算，更无须说是和当朝的节俭作风对比。
迈步在这片墓穴中，李鸿儒还能看到残留的壁画，又有青石浮屠雕像，也不乏一些破碎的人俑掩埋在其中。
“丁小艺到此一游？丁小艺是什么来头？”
李鸿儒颇有兴趣前行时，亦是询问此前来过这儿的颜师古。
“可能是汉王朝末年赤眉军中的一个小兵！”
颜师古扫了一眼，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后，神情有些不以为意。
“赤眉军曾经将整个山陵直接挖开，驱赶上万人进入搬墓，也留下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痕迹，破坏相当严重！”
赤眉军使用的是土办法挖墓。
譬如李鸿儒等人曾经探索过的秦皇陵分陵，一旦万龙闸落下，对方就能驱动数万人齐齐来挖山，直到将一切挖空为止。
风水大阵再能转再能生也没这种挖掘的速度快，最终必然会被破坏。
足够多的人力足以填平往昔的诸多机关。
李鸿儒前行时，亦是见得了黄土中各种残肢枯骨。
“死在这墓穴中的人有点多，常年累月下有了一些诡异”颜师古道：“咱们不需要防备墓穴主，但不免会遭遇一些难缠的小鬼！”
“小鬼？”
右手指一弹，李鸿儒腰间的承影剑直接闪出一片剑花。
‘嘶嘶嘶’
仿若蛇吐信子的声音响起，剑体反射的银色光芒顿时清空了一片黑暗。
“都滚远点，靠近十米范围内直接剁死！”
剑收。
李鸿儒亦是吐口出声。
他话语中夹杂着《金口诀》的敕律之术。
靠着阴火护身的颜师古刚想说这儿威胁话不管用，随即便见得黑暗中似乎有数个阴影远远退了下去。
“你开口能喝退鬼神？”
“了不得，了不得！”
颜师古眼睛一亮，只觉李鸿儒是下古迹的好料。
有这种本事，他们在墓穴中就能走得更远一些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 历史名剑（求订阅）
相较于持续不断释放阴火，又或祭起离火逞凶，如李鸿儒这样呵斥退敌的方式显然最省力。
探索墓穴时，底牌很重要，普通手段也很重要。
这能避免底牌丢在不重要的小事情上。
汉武墓中游荡着诸多阴魂。
在这片庞大的宫殿区域中，隐匿着数百，甚至上千的阴物。
这些都是过往偷盗墓穴死亡在其中的人。
有普通人，也有手段高明的盗墓者，甚至不乏某些武将。
仿若被奴役了一般，这些阴物依靠着这处墓穴的天然风水化成，也被动的拘禁在其中出去不得。
“我以前最远曾到了帝椁之处，但那地方有四个很麻烦的阴物，你实力了得，咱们这一次应该可以好好看一看帝椁了！”
颜师古手中的阴火陡然消退，只是点了一道火烛前行。
他神情有些兴奋，不时叙说相关。
“您以前就没找点厉害的人来这儿？”李鸿儒问道。
“一般人我还看不上哩”颜师古道：“再说了，这儿被搬运得空空如也，没什么高手愿意来此处寻访古迹。”
颜师古的理由让李鸿儒想起了对方的人缘。
颜师古的手段强归强，探寻墓穴知识也到位，但耐不住性格太孤僻，极为缺乏朋友。
“别看有些高手杀人厉害，来这种地方远不如我们，对了，你那是什么剑！”
见得李鸿儒挥剑便斩杀阴魂，颜师古一时对李鸿儒手中的剑相当有兴趣。
除了僵尸，正常的阴魂躯体介于虚与实之间，纯粹的宝剑难于斩杀阴魂，只会在对方的身躯中穿透而过。
打杀阴魂更适合法剑、法刀类宝物。
这类宝物并不算多。
没有克制阴魂的宝物，又或专门针对的武技，武者难于发挥自身实力，被阴物纠缠坑到死也不奇怪。
颜师古一时颇为好奇李鸿儒手中的剑。
“这叫承影剑，殿下送予的剑器！”
李鸿儒说上一声，顿时让颜师古羡慕不已。
剑器有宝剑的锋锐，又不乏法剑的功能，擅长诛杀元神和阴物。
相较于法剑、法刀，剑器显然更为少有。
承影剑一转一换之间，皆具了两种能耐，带来的适应能力极强。
可以杀人，也能屠戮阴物。
以武者的反应力，显然会较之擅术法的文人更为敏捷。
颜师古觉得此番下墓穴应该很安稳。
“《列子.汤问》中有记载名剑承影，提及吾有三剑，惟子所择。……二曰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颜师古步行之时，还给李鸿儒提及承影剑往昔之语。
李鸿儒手中的承影剑显然属于大罗天伞仿制品那样的宝物，属于后人模仿制造。
但即便只是仿造，也列入了不可多得的剑器范畴。
颜师古的叙说让李鸿儒一时对真正的剑器承影威能有着感叹，不由畅想真正的承影剑该是何等威能。
“承影剑传承不详，如今已经有千年之久，或许已经流逝到不知去了哪儿”颜师古道。
“真是可惜”李鸿儒惋叹道。
“但还有一柄历史名剑，咱们或许有一丝可能触摸”颜师古笑道。
“名剑？”李鸿儒疑惑道。
“这柄剑叫赤霄，是汉王朝开创者高祖的宝剑，据说用来斩断了大秦王朝的龙脉，神异非凡！”
“连龙脉都能斩，那真够玄的”李鸿儒笑道：“赤霄剑在这种墓穴中？”
李鸿儒只见过灵气，没见过龙脉之类的玄虚之物。
颜师古用了据说一词来形容，这就有点传奇色彩了。
但毫无疑问，能作为开国帝王之剑，必然有着了不得的能耐，并不会次于唐皇的贞观剑多少，超出贞观剑的威能也不足为奇。
他询问了一句，只见颜师古一时点点头，一时又摇摇头。
“可能跟随葬入了这片陵墓区域中，但我也不确定”颜师古道：“咱们一会儿好好探一探！”
“可惜了！”
李鸿儒惋惜一声，显然有些感叹生晚了数百年。
这片大墓经历了挖掘和搬运，若是有什么宝剑，定然也被早早捞走了。
“那可不一定！”
听了李鸿儒的惋惜之声，颜师古连连摇头。
“宝剑并不像金银钱财之物，越是威能神异，越是会收敛光华，低调到你可以直接忽视过去。”
“有这么神奇？”
“知道什么是低调吗”颜师古笑道：“就是你明明看见了它，也只会认为它只是一坨烂铁碎石，心中会将之自然而然的忽视掉！”
“那也太低调了！”
割鹿刀是李鸿儒当前见过最低调的武器。
但凡这柄短刀不出鞘，放在一堆杀猪刀旁边，外人绝对不会怀疑眼前的杀猪刀有任何异常之处。
可只要出鞘，割鹿刀的锋锐宛如一抹惊鸿，可以短距离切割插入，难有什么护甲可以遮挡。
李鸿儒曾经做了个小尝试，便是李道宗的金丝软猬甲都没防住，直接戳了进去。
但相较于割鹿刀的低调，颜师古提及的赤霄剑似乎更为低调。
“高祖当年执着这柄剑时，连剑鞘都不用带”颜师古摊手道：“你若是去翻阅翻阅《汉书》，就知道高祖是个什么人了，他佩戴的剑亦是难言！”
“我《汉书》读的少，您直接说说！”
“高祖当年好色、好撒谎、好吹牛”颜师古笑道：“他打架还喜欢偷袭，就是一个二流子的品性，你能想象赤霄剑在他身上的样子吗？”
“这就有些……”
“不好说是吧，历代汉王朝的帝王也没资格拿赤霄剑，更是不想拿这柄剑”颜师古道：“直到武帝的时候才重新用上。”
“武帝也是二流子？”李鸿儒奇道。
“不不不”颜师古摇头道：“武帝不是二流子，但他手下有个重将是二流子！”
“谁？”
“这人姓霍，名去病！”
“也好色、好撒谎、好吹牛？”
“那倒不，但他年轻时品性顽劣倒是真事。”
颜师古说话一截一截的吐，若非李鸿儒跟颜师古有搭档友谊，绝对还会遭遇更吊胃口的话，甚至避而不答也是正常，极为伤感情。
颜师古提及了一个人。
这倒是李鸿儒所了解过的历史人物了。
他此前就听李靖对这个传奇性的汉王朝将军讲述过一次。
但李鸿儒并不清楚霍去病佩戴了赤霄剑。
“有人说霍去病持着赤霄剑，获得了高祖的传承，所以才勇猛冠绝三军。”
“但也有人说霍去病是遭了赤霄剑的反噬，一个将军难于佩戴这种帝王之剑，所以才会导致年纪轻轻就陨落。”
“也有人说使用赤霄剑时需要消耗寿命，便是高祖都少用这种宝剑，霍将军使用次数多，就用死了。”
……
颜师古不断前行，亦是不断叙说赤霄剑。
听得对方说了赤霄剑一大堆毛病，李鸿儒一时对这种宝剑没了兴趣。
再牛逼的剑，那也要有命去用。
而且他并非二流子性情，只怕是不符合使用这种宝剑。
两人踏步在墓穴宫殿群中，不时的穿梭，又步过数个地下深水坑，李鸿儒最终提着颜师古钻入底层墓穴区域中。
在这儿，上百块墓碑横七竖八的立在了这儿。
仿若曾经威仪天下，死后依旧有朝臣和嫔妃拱卫与服侍。
在武帝的墓穴之处，还存留着上百座臣墓。
“霍将军的墓穴也在这片区域，咱们一会儿一起钻进去瞅瞅，先配合一下，将这四个家伙干掉，他们上次差点把我弄死了，我在后方殿卫你，一会儿并肩子上。”
颜师古指指中央，只见远远的帝椁之处，有四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左右端详，仿若在侦察一般，只要敌人进入这些身影的视线，必然会引发打击。
他身体朝着地面一钻，随即已经如老鼠钻洞一般进入了地面中，最终将脑袋调转，露在了地面上，有着颇为独特的身体防护。
“我没法钻过去瞅瞅！”
李鸿儒看着在土中行动自如的颜师古，他还以为颜师古说的钻过去瞅瞅霍将军墓是从通道中钻过去，哪曾想到是要真的从土里钻过去。
“咱们探寻古迹肯定要学遁土术，难道你没有学？”颜师古奇道。
“我只有阴火遁术，要不到时你先钻，然后点个火，我看看能不能跟随过去！”
李鸿儒寻思了一下，见得两人的低声交流引起了帝椁之处四个阴影的注意，随即也是闭上了嘴。
第七百六十四章 有个雅号的东方朔（求订阅）
武帝的尸体早已经被抛到墓穴之外，留在墓穴正中央之处是一具空空的帝椁。
但即便这具帝椁已经空了，依旧有强大的阴魂守护在此处。
这些守卫并非如史万岁那样的守护者，而是死在这儿的强大盗墓者。
这些人打击威能另提，盗墓本领都是极为不凡。
风水、阵法、遁术、飞檐走壁武技……
只是惊醒这些阴魂的瞬间，李鸿儒便见得了数种技法的使唤。
风水和阵法只是勘破进入墓穴的手段，又需借助宝物和特殊地形才能施展，眼前四个阴魂释放的遁术和武技。
只是瞬息之间，李鸿儒眼皮一眨，化成法剑形态的承影剑便已经抬起。
一缕红芒浮过，轻微的刺破声音陡然响起，亦有痛呼声向后。
在帝椁之处，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阴魂顿时发出了不断的惨叫。
“干得漂亮！”
颜师古大叫一声。
“这家伙借风而遁，当年在我身上戳了两个洞，差点让我留在了这里。”
武者和文人的反应速度截然不同。
李鸿儒能在阴魂这种瞬间穿梭突袭下形成反击，对颜师古而言，便只有承受打击，进而跑路。
“他们也只能张牙舞爪了！”
李鸿儒摇摇头。
再强大的阴魂也要有合适的兵刃。
眼前的阴魂虽然强大，似乎有一定的修为，但落到赤手空拳的份上，便难有威能展示可言。
武帝墓几乎是刮地皮式的掠夺，此前死亡在这儿的盗墓者更无须说，必然是连趁手的宝贝都被人捡走。
守在帝椁旁的，是四个赤手空拳的阴魂，并不具备趁手的武器和法宝。
李鸿儒注视着远处哀嚎的阴魂，一缕阴风荡起时，承影剑已经突袭向后方的地面一插。
尖锐的声音短促响起，瞬间又陷入到了无声。
李鸿儒承影剑一搅，拔出的剑身上粉屑纷纷下坠。
只是短短时间，帝椁旁守护的阴魂已经一死一伤。
“小李，你是专业杀鬼的吧！”
颜师古在地面上探出脑袋，身边的一缕火焰闪烁了很久。
阴暗的环境中，李鸿儒发挥的实力远比他想象中要强。
他还没反应过来，阴魂便已经死伤在李鸿儒手中。
这与他计划中不符。
在颜师古的计划中，应该是李鸿儒勉强支撑一下，而后他祭起南明丙火飞射，再到两人融合离火，将帝椁这片区域清扫干净。
流程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流程，但这个流程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瞅李鸿儒的模样，这压根不需要配合，就能直接清扫掉这四个阴魂。
“啊~”
李鸿儒漫不经心回应了一声。
盗墓者虽有所擅长，但能正面冲杀者并不算多。
他杀人技术可乏可陈，杀阴物确实屡经历练，手段相当不错，只要阴魂靠近，便会有敏锐的察觉。
若不涉及元神镇压和宝物等特殊因素，他杀阴物一杀一个准，难有多少真正的对手。
“咱们搓个火？”
李鸿儒看着远处不敢上前的阴魂。
即便已经化成了死物，这些阴魂依旧知晓畏惧，在同伴一死一伤后不敢再上去，只是在那咆哮不已。
又有阴魂鼓起磷火，上百点宛如星星的磷火光芒不时闪耀，似是有着防护，又似乎是某种恐吓。
“好嘞!”
颜师古兴奋开口，身体宛如揉捏的面条一般，被地面挤了出来。
李鸿儒扫了一眼毫无异状的地面，只觉颜师古的遁土术较之鱼承晔高出太多。
此时阴魂被威慑，不敢上前，只顾在远处咆哮，也算是慢腾腾释放术法的上佳时间。
颜师古念咒，手中南明丙火升腾而起时，李鸿儒掌中亦是有南明丁火冒出。
两人相视一眼，举着手中的阴火踏步前行。
步步的紧逼让剩下的三头阴魂狂躁不已。
眼见鼓动磷火的阴魂不断操纵火焰，隐隐有着欲要激发，颜师古开口说了一句。
“就是现在！”
“好！”
颜师古开口时，李鸿儒应了一句。
两人手中的阴火一碰，红色的火焰顿时在碰撞中相互生出。
只是顷刻之间，火焰便已经化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去！”
颜师古喝声。
阴魂掌控的磷火处于打击射程之中，这也是他们两人控火术的射程。
红色的火焰飞射而出，星星点点的磷火已经升腾而起。
只是两种火焰相互的瞬间，磷火已经齐齐爆炸开来。
仿若触发到了什么，通红的火焰借着这种爆炸瞬间弥漫帝椁附近，化成一片火海。
阵阵阴冷风浪咆哮传来，颜师古的腿脚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咱们离火还能借磷火碰撞爆炸？”李鸿儒奇道。
“可能是和他释放的鬼火相克，产生了巨大的反应”颜师古猜测道。
第一次运用南明离火击杀阴物，颜师古也有一些不明。
但击杀的效果无疑是很好，甚至远比他想象中要出色。
火海之中，三头阴魂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已经化成了虚无。
往昔难倒颜师古的四头阴魂，解决起来远比想象中要简单。
场地为之一空，帝椁附近再无阴魂阻拦。
武帝尸体都已经从帝椁中捞出抛外，诸多机关和布置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两人踏步靠近时并无太多顾忌。
“生前有大功名，死后沦落到这种地步，也不知是哀还是叹！”
颜师古看着空空荡荡的帝椁，嘴中说上一句，随即又点了火靠近观看。
“你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以后还能给他标注一些传记呢！”李鸿儒笑道。
颜师古喜好研究汉王朝历史，认为汉王朝历史中夹藏着重大的机密。
不过这种王朝很多，譬如殷商的神仙，战国时的名剑，又有秦皇时代消失的突兀，再到汉王朝等朝代。
每一朝每一代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不少悬念。
后人想了解这些悬念，弄清楚当年的问题，便只有从一些古迹之处去探寻，又或者能寻到一些当年的证词证物。
颜师古举着火，眼睛不断扫过帝椁上，又观测着帝椁上每一处花纹。
武帝的尸体虽然被抛了出去，但这具棺材保存良好。
这具金属制的棺材沉重，又镶嵌在石层中，千钧之力都难挪移，只能将盖子推开，才没被人捞走。
“他果然是有问题的！”
李鸿儒等待了许久，才见颜师古站直了身躯，嘴中不断喃喃吐槽。
“谁有问题，武帝？”李鸿儒奇道。
“不，是张曼倩有问题！”
颜师古直接否认，还提及了一个李鸿儒从未听说过的人。
“张曼倩有个雅号，又叫东方朔，你应该是听过的”颜师古道。
“您早说东方朔不就得了”李鸿儒吐槽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个女人。”
“可那是他的本名呀！”
李鸿儒头疼颜师古的卖关子，这位能吐槽到让人头疼，他哪里知道东方朔的本名。
东方朔是汉王朝时的朝廷高人，与李淳风的职位有些相似，但地位又要胜出李淳风许多。
这是跟随在武帝身边的红人，术法本领极为高明，据说斗法未曾一败。
大唐一些志怪小说上，便不乏东方朔的身影。
李鸿儒也接触过一些类似的书籍。
大伙儿也不清楚东方朔的本领到底有多大，又干过多少大事，但有什么事情让东方朔上就对了，反正对方的本事肯定能将妖魔鬼怪弄死。
但在正史中，也不乏东方朔的各种事迹。
这是通杀正史和野史，甚至包括了流行志怪小说的人物，数百年后依旧有着流传。
这种名声的传播甚至较之不少帝王更甚。
相较于武帝墓，东方朔的墓穴便神秘许多，至今连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这座大墓是东方朔设计的，他的能耐不该是如此啊！”
颜师古指着帝椁上的花纹，又在上面划定了一个区域，这让李鸿儒勉强看出了标记的‘曼倩造’三字。
“他性喜开玩笑，又经常干点胆大包天的事情，在武帝的帝椁上雕上自己名字也不奇怪”颜师古道：“但我奇怪的是他为何没造疑墓，而是将武帝真正的葬在了这儿！”
东土的历史往前数，如东方朔一般的人并不算多，只能找出寥寥数人比拟。
这种人有通天地之能，通晓诸多。
若是设计陵墓，让后人完全找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
武帝死后落到尸体都被抛出了陵墓，东方朔这事干得不行。
颜师古认为，以东方朔的能耐，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但武帝墓却是实实在在被挖了，甚至不乏传闻武帝下葬数年后便遭了盗，而且武帝尸体在数百年后都遭到了严重破坏，现在不知去向。
若是知晓自己死后会如此不得安宁，颜师古觉得武帝很可能会提前砍了东方朔的脑壳。
第七百六十五章 土遁火遁（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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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事情难于研究明白。
尤其东土王朝更替和分裂频繁，想在其中钻研更是难事。
颜师古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又不乏各种疑问。
他来到此地本想钻研多一些，也便多了解一些，但没想到将自己绕了进去，越想越迷糊。
“这倒是个妙人！”
李鸿儒就没见谁家工匠造棺材，还堂而皇之的将自己大名签上去。
这是当着东土威名最盛的帝王之一，在对方眼皮底下干私活。
或许这帝椁上还有什么被摘走的装饰，将东方朔的名字遮掩了下来，但饶是如此，李鸿儒也不得不感叹对方胆子足。
历史渐渐被掩埋在尘土中，又被毁坏的一塌糊涂。
好好钻研了自己往昔所念之物，颜师古最终算是心满意足。
“可惜这金铁的标准差了一点！”
李鸿儒摸了摸帝椁，分辨出铸造材料只是黄铜，难有下嘴的资格可言。
这让他摸了摸，放过了武帝的帝椁。
只要材料可入口，他并不会管这材料铸造成什么形状，别说帝椁，就是兖州鼎也要啃。
“这已经很高档了”颜师古道：“我死后若是有一具黄铜的棺椁盛放，那就是享福了！”
“那我送你一具！”
“你好歹也等我死了再送！”
颜师古不满的嘟囔一声。
武帝墓中有价值之物稀少，他翻翻捡捡完毕，开始认真辨识方位。
“你真没修行土遁术？”颜师古问道。
“没！”
李鸿儒连连摇头。
他听过数次介绍，尤其有侯君集的指引，去看过一些遁术相关。
但诸多遁术一言难尽，高度有限，修成鱼承晔的水准并不奇怪。
他还想寻思机会找袁天纲学点本事，哪知这小伙一心想着找死，难有插入的机会。
眼下颜师古的土遁术倒是不错，是他所见大修炼者中最出色的人，尤其对方的土遁术属于文人所修，并非武者所擅的那种，似乎更具备灵活性。
这可能与颜师古常年探寻古迹相关，如他这样的文人没点逃生的本事还真不行。
对方性格孤僻，又喜欢一个人探寻古迹，一身的本事也练了出来。
“您这本事若是没门户之见，到时候传我一份，我好好练一练”李鸿儒笑道。
“都是些自己瞎琢磨的玩意儿，不碍事，待我回去整理整理，让你瞅瞅！”
“老颜厉害！”
颜师古显然不止是在南明丙火上有成就，遁土术上亦有发展，只是前者上缴给了朝廷，后者则还留在手中。
侯君集推荐的遁土术以土行术为最佳，但时代在发展，后人胜出前人，又或接近前人大成并不奇怪。
李鸿儒瞅着颜师古的土遁术就很好。
若是他有颜师古的水准，至少也能在土中自如行走，也便足以够用了。
“武帝和诸将墓穴牵连，我去霍将军墓穴里瞅瞅，你看看能不能借阴火遁过来！”
颜师古瞅瞅脚底的厚土，嘘唏了一番，显然惋叹李鸿儒不能跟随过去。
帝王居于上方，武帝墓已经被挖空，但诸将墓穴各有分布。
相较于武帝的奢华大葬，其他人墓穴属于常规，不乏有些墓穴被开启，但陪葬品让人提不起兴趣，部分墓穴也得以幸存了下来。
颜师古提及的霍去病墓亦是如此。
霍去病名声虽高，能陪葬在武帝附近，但下葬普通，打开后又被人掩埋了回去。
颜师古提了数句，身体渐渐隐没于土层中。
李鸿儒感知了一会，再难得知对方到底钻到了哪个地方。
他蹲在武帝墓穴中，不时又站起来回等待。
“向前走！”
隐隐中，有声音传来。
李鸿儒刚一踏步，忽地想起声音似乎与颜师古不一样。
他脚一收时，出鞘的承影剑微微画了一道圆弧。
剑刃在空气中划过，冷寂的武帝寝陵中空气多了一丝肃杀。
李鸿儒持剑戒备，目光扫视，一时难于觉察附近有什么阴物。
他来回端详时，只觉脑海中又有‘向前走！’的声音响起。
“鬼鬼祟祟！”
李鸿儒闷哼了一声，承影剑入鞘时左右手两团阴火砰然冒出。
只是短短两秒之间，这两团火焰的中央便开始衍生南明离火。
红色的火焰顿时照亮了四周。
远远之处，遭遇火光的影响，两头老鼠将脑袋收了回去，钻进了鼠道中。
除此之外，周围难有异动。
他目光扫过四周，又渐渐流转在附近。
待得声音第三次响起，李鸿儒的目光亦是扫过帝椁。
隐隐之间，李鸿儒只觉帝椁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模样。
他注目了好一会，才觉察出帝椁上花纹似乎有变化，此前‘曼倩造’的三个字花纹渐渐模糊了下去。
“你当这墓穴还是完好的呢！”
李鸿儒轻喝了一声。
“向前走也没用！”
这或许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直到过了许久才响起声音。
这种滞后性让李鸿儒无力吐槽。
他现在能向左走，向右走，向前走，向后走，怎么走都行，但压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帝椁上虽有一些机关，但这帝椁压根没什么用。
李鸿儒摸了摸，只得放弃了下来。
隐隐之中，他觉察似乎某处阴火燃起。
这让他身体微微一晃，手中南明丁火亮起时，随即已经化成一道火光飞扑而出。
漫天冰冷的苍白光彩传来，李鸿儒身体一穿，随即已经落到了地上。
连连后退数步后，他才站稳了身体，看着眼前嘴巴张大的颜师古。
“你真从火里面钻出来了？”
“你这火有点冷！”
李鸿儒吐槽了一句。
王福畴的火遁术似乎有一些欠缺之处，并没有考虑到南明丁火和南明丙火的区别。
李鸿儒看了看手臂。
即便已经提升到了100%的修炼进度，他在钻出时不可避免还是遭遇了南明丙火的炙烤，手臂上多了两道冰花的白色痕迹。
“冷点不是问题呀，你这遁术……我羡慕！”
颜师古想了许久，用羡慕表达了一番。
他在土里面钻个半死，李鸿儒啪的一声就出现在眼前。
从南明丙火亮起到李鸿儒出现，这中间的时间只是三秒。
李鸿儒只是短短的三秒，但这点距离几乎让他钻了近一刻钟。
除了羡慕，颜师古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
“咱们回去探讨探讨，你瞅瞅火遁术，我看看土遁术，一起分享分享！”
李鸿儒好一阵甩手，待得阵阵武魄气血鼓荡，才将侵袭入体的南明丙火驱逐了开来。
他随即应下了颜师古的小心思，这让颜师古大悦。
“没问题”颜师古点头道：“咱们来这里寻寻赤霄剑，寻完就回长安分享遁术！”
遁术各有各的妙，李鸿儒瞅着颜师古的土遁术眼热，颜师古看着李鸿儒的火遁术也羡慕。
此时双双都有同意，一时各有满足，只觉怎么看自己搭档都顺眼。
“赤霄剑真有那么不显眼？”
李鸿儒瞪大眼睛，开始注目这处墓穴周围的每一处。
第七百六十六章 并不低调（求订阅）
有颜师古介绍过赤霄剑，提及了诸多坏处。
李鸿儒心中倒是没必须将赤霄剑弄到手的想法，但他确实对这种历史名剑很有兴趣。
他见过大隋的开国帝王，大隋文帝威武稳重，实力不凡。
他也见过大唐的开国帝王，太上皇性情沉稳，又不乏明智禅让，同样是少有的帝王。
但他从未想象过还有二流子开国帝王。
李鸿儒一时难于想象这种人是如何上位，又如何让汉王朝延续了下去，更是传承给汉王朝帝王辉煌的底蕴。
武帝的墓穴遭遇了破坏，高祖的陵墓也没躲过去，同样被赤眉军弄得一塌糊涂。
但相较于武帝的遭遇，高祖的命要好一些。
“高祖的陵墓环环相套，形成了一个大型陵墓区，动高祖的墓就相当于动一批人的墓，不仅这些人的后代不同意，墓穴的各种麻烦也遭不住！”
踏步在霍去病墓中时，颜师古也介绍一些内容。
他敢跑到武帝墓中来，但脑袋中压根没去高祖墓穴的想法。
高祖的墓穴已乱，即便风水术和阵法水准再高也难于寻到真正的轨迹，冒然遁入钻行之下很可能陨落在其中。
大唐对这些陵墓亦有一定程度的保护，寻常时也禁止常人去探查，便是他也属于做了请示才前来。
“高祖将好宝贝都留给了后人，这也是聪明的做法！”
颜师古指指四周，那是一座座大型的石雕。
这些石雕有形态怪异的妖兽，也有巨马、卧象、粘牛、伏虎、山羊、蛙、蟾、阴阳鱼、石人、力士等。
石雕群巨大，这亦是没什么价值之物，更是难于携带走。
来墓穴中不乏手段高明者，但这些石像齐齐都留了下来，依旧驻守在附近。
但凡墓穴中有价值的物品少，便不会引得盗墓者前来。
高明的盗墓者只有那么多，信息在小圈子中传一阵，便没什么人来探访了。
颜师古说的高祖是如此，眼前的霍将军墓穴也是如此。
踏步在这处墓穴中，除了一些石头雕像，便是一些石罐和陶瓷容器。
这些物件没什么价值。
若是有心，便能取回去当个古物把玩一下。
相较于武帝的寝陵，这处墓穴并不大，雕塑也略显粗糙，部分之处的修造有着匆忙和仓促感。
“修建一处陵墓需要的时间很长，而霍将军过世的又太早了，当时也只能赶工修成这样，总不能让霍将军头七后都不入陵墓。”
李鸿儒询问时，通晓汉史的颜师古不断作答。
这也让李鸿儒不断有着各类汉王朝知识的接触，更是了解到了一些重要的人物。
这和当前通读的一些历史文本有着明显的区别，相较于历史本纪上的寥寥数句，颜师古毫无疑问能说明的通透，将一些事情用口语直接说出来。
“那咱们要不要提前修个墓穴，免得将来要赶工？”
“也行！”
两人相互开着玩笑，不时踏步在墓穴之中。
在这处仓促完工的墓穴中，没有任何涉及阵法和机关之处。
作为检测的重点之处，颜师古亦是缓缓推开了墓穴中央的石棺。
这或许不是第一次开启石棺，石棺中的枯骨有着极为明显的挪动痕迹。
在石棺中，有色泽陈旧的金属盔甲，色泽已经极为陈旧，数件赐予的功勋令牌亦堆积在盔甲之上。
活人不剥死人的荣誉，这些曾经的功勋之物依旧有着完整的陈列，但除此之外，石棺之中亦是难寻其他之物。
“你看到赤霄剑没有？”颜师古问道。
“没！”李鸿儒老老实实回道。
石棺之中的物件就这么多，即便是摸一摸也数得过来。
在石棺之中，看不到任何剑的影子。
李鸿儒很确信自己的眼睛。
再低调的剑，那至少也有个剑的模样，不可化成空气。
石棺中不仅没有赤霄剑，便是剑模样的物件都不存在。
“看来我们也属于无缘！”
颜师古惋叹了一声。
他们不是第一波来到此处的探查者，也并非第一组没有收获的探查者。
大伙儿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这处墓穴中捞不到任何有价值之物。
秉承对墓主人的尊重，探墓者倒不像赤眉军那些人一样不守规矩，诸多存放之物依旧保存完好。
李鸿儒看了看四周，只得同意了颜师古所说，他们确实没有缘分。
“这地方埋在山中四十余米处，周围打了青石，又拿糯米和石灰浇灌在其中，遁出方位少，我先挤出去，你一会儿跟过来！”
相较于在武帝墓中研究，颜师古似乎是来过这儿数次，没什么研究的念头。
待得毫无所获，颜师古顿时朝着墓穴外的一处空地钻了下去。
眼瞅着颜师古不断扭曲着身体走远，李鸿儒也只能耸耸肩。
跟随颜师古过来跑了一趟空。
但他的见识增长了不少，还能去学学颜师古的土遁术，李鸿儒的心思倒没什么不满足。
也不知颜师古是顺路钻回去，还是说另外有去处。
想到此前等待了近一刻钟，李鸿儒也没傻乎乎站在原地。
他四处走了走，又摸了摸诸如墓穴墙壁，壁画，仔细勘察着可能存在的机关之处。
虽说这种行为毫无收获，但好歹能打发时间。
李鸿儒还鼓荡起武魄力量，将诸多石雕搬动举起查看了一番。
“这些地方还真是被刨得干干净净，没留一点东西给我们！”
李鸿儒嘘唏一声，放下手中的石象。
沉闷的落地声音传来，似乎有什么坠落了下来。
李鸿儒扫视过去，才看到地上断掉半截的象牙。
但只是数秒之间，灰白色的石头象牙变得与地上青砖一个摸样。
“嗯！”
若是目光慢一些，李鸿儒绝对会将眼前之物忽视过去，而直接看成地面上的一块青砖。
他端详着此前还是石象牙的青砖，又看了看石象鼻子下的另一颗象牙。
待得他拔了拔，触摸象牙难于直接拖出来，李鸿儒这才正视着眼前之物。
他最终喃喃有词，破法手段随即显出。
只是一指，那青砖便显出了原本的模样。
“莫非这是赤霄剑？”
看着眼前的黑色圆棒，李鸿儒一时难于确定这是一柄剑。
但圆棒又具备剑柄。
若说是剑，李鸿儒总觉得与常规的剑不一样，若说是根棒子，这又不能称呼为棒子。
赤霄剑的模样有些像锏，只是剑刃部分并非四方平整，而是圆棒的模样。
“这种剑如何拿去戳人？”
李鸿儒右手一探，将这柄似剑非剑，似锏非锏的兵刃抓到手中。
只是数秒，李鸿儒便见得手中的兵刃迅速化成了他手指的模样。
拿着这根长达一米的手指，李鸿儒觉得这种兵刃一点都不低调，这是谁拿都不合适，他总不能拿根手指模样的剑去戳别人。
第七百六十七章 如意还是不如意（求订阅）
“这算是拟态？”
关于手中之物到底是不是赤霄剑，李鸿儒也难于判断。
他手中这柄怪模怪样的剑类武器似乎具备变色的能力，又能做一定程度的浅显变化。
“我该不会碰到宝剑妖了吧？”
李鸿儒还没见过武器成妖，他来来回回摸了一会儿手中的这柄手指模样的长剑，不时又破法让对方显出原形一番。
这确实是金铁类的武器。
有太吾的判定，李鸿儒对手中之物还是能做基本的断定。
这不是他遭了迷魂咒，而是手中之物确实是这么个玩意儿。
但金铁能不能成妖，这是他不确定的事情。
他寻思许久没研究明白，琢磨着请颜师古去瞅瞅。
隐隐中，某个方位的强大阴火照亮，李鸿儒手中南明丁火闪现，人随即钻入了进去。
只是短暂的苍白火焰光芒闪烁，李鸿儒已经从颜师古手掌中跳了出去。
有第一次的经验，他这次倒没灼伤到手臂。
气血的微茫稍微充盈，颜师古南明丙火带来的负面影响直接被消除了下去。
“你这火遁术好！”
颜师古依旧赞叹。
但凡某项本事修炼进度提升到100%，李鸿儒觉得在识货的同行眼中都会很赞。
这不是他火遁术好，而是他修行火遁术的水准高。
王福畴的火遁术品阶算是中高层次，以王福畴元神三品的能耐，即便加上翻阅古书和理论推导，也难有可能去营造什么通天绝学。
这是能力决定，也是眼界决定。
甚至于他修行的这套火遁术还不乏公孙举的修正。
看着兴奋不已的颜师古，李鸿儒觉得对方看到火遁术的原貌后，心情就会宛如他拿着手中这柄怪模怪样的长剑。
“老颜，你瞅瞅这玩意儿！”
“你手指怎么……哪来这么长的手指？”
陡然见到李鸿儒手中的剑，颜师古还吓了一跳，以为李鸿儒掰到了什么巨型妖物的手指。
待得看清楚，又摸了摸，他才放心下来。
“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怪玩意儿，还能变成你手指模样？”颜师古奇道。
“我在墓穴口的象鼻子下里找的，你瞅瞅这玩意儿，它还能变点别的！”
李鸿儒想想怪剑此前的象牙模样，又有坠地后变成地砖的过程，随手将剑放到了地上。
只是数秒，这柄剑就化成了黄土的色泽，甚至还呈现了黄土的颗粒状。
“它要跑！”
颜师古观看时，只见这柄剑稍微晃动了一下。
李鸿儒伸手夹出时，剑体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黄土。
不知不觉中，这柄剑在迅速和黄土完成着交换。
若非颜师古极为擅长土遁术，对土遁敏感，便是李鸿儒都容易忽视过去，只是以为这柄剑化成了黄土的模样。
“这小东西和赤霄剑有没有联系？”
李鸿儒扬了扬剑，见得这柄剑又化成了手指剑的模样。
在他的认知之后，这柄剑还多了个钻土的本事。
随手在地上戳了几个洞，李鸿儒感觉这柄剑锋锐全无，戳的本领也一般。
若非这柄剑擅长变化，这柄剑就是个废品。
当然，李鸿儒现在确实想不出如何拿这种剑去做用。
“我也没见过赤霄剑！”
颜师古看着李鸿儒手中的怪剑，亦是吐槽了一句。
“但这柄剑既然来源于霍将军的墓穴中，想来有一定可能是赤霄剑！”
霍去病墓穴以青石铺地，又有糯米和石灰等物混合构建墓穴层，即便颜师古的土遁术钻得也是极为困难。
这柄剑遁地的本事只能算是一般，很可能是困在墓穴中不得而出。
“高祖和霍将军是怎么用这种剑的？”李鸿儒问道。
李鸿儒一时难于想明白开国帝王和霍去病拿根手指砍人的模样。
依这种高调的模样，这两人定然会弃剑，何况这柄剑的锋锐有限，也不算砍人的好剑。
“史书中没详细做记载！”
颜师古摸着下巴。
以这柄剑的怪能力，高祖之后无帝王使用就很正常了。
不是帝王们不喜欢用，而是帝王们没法用。
与眼前的李鸿儒一样，剑在手中全然没用处。
这种剑不是拿去打架的，而是拿去搞笑的。
又或拿剑玩玩某种江湖杂耍，演示一些低级的变化和迷幻术。
除此之外，这柄剑的作用不算大。
“但他们性格中不乏无赖特色，或许这是降服这柄剑的某个主因，而后绽放了这柄剑真正的威能！”
无赖的人很多，但要无赖成一位开国帝王，又到少有并肩者的将军，这种无赖就很少了。
颜师古想起高祖和霍去病的共同点，开口建议了一句。
这让李鸿儒两眼望天。
他性格并不无赖，更是少有认识喜欢玩无赖的高手。
这柄剑虽然有些变化能力，但若是做不得用，便没什么大价值了。
两人步行走出武帝的寝陵区，一路也没想到有什么特殊方法使唤这柄剑。
“再琢磨琢磨，咱们给这剑套个剑鞘，也不怕它跑掉”颜师古笑道。
以这柄剑的造型，一般的剑鞘并不搭。
李鸿儒拔了承影剑，稍做了对比，觉得拿块破布包上就算对得住这柄剑了。
他提着承影剑时，只见手中的怪剑亦是慢慢有了变化，显出承影剑的模样。
“连承影剑都能变？”
李鸿儒语气稍奇，他伸手一展时，手中的怪剑已经顺利切换了利剑和法剑的状态。
“它将承影剑的特质都模拟出来了！”
李鸿儒本还对这柄剑不怎么上心，只觉相当废。
待得变化成承影剑，李鸿儒展动剑时觉察到与原本的承影剑几乎难于觉察差别，这才觉察出对方的神异。
但这种神异只是维持了数秒，手中的剑又化成他手指模样。
“这货到底是不是个宝剑妖？”李鸿儒问道。
“这剑本体虽然其貌不扬，但剑体堂皇，不见丝丝缕缕妖气，应该不是剑类成妖！”
奇闻异事诸多，但要落到顽石之物化成妖，这需要天大的机缘。
剑类属于后天铸造，想要成妖的难度就更大了。
“活物和死物化妖是两码事，一柄铸造之剑难于诞生神智，更……”
颜师古寻思之时，忽地想起了什么。
“这剑像妖又非妖，若非成妖，便是构建剑体的材质特殊，我曾听闻九转镔铁和某些神铁材质特殊，或许混合掺杂之下捣鼓出了什么怪异的能耐，说不定这是了不起的剑类宝物，有如意的手段！”
“那你拿剑戳戳我!”
颜师古介绍了一番，李鸿儒想了想，将承影剑递了过去。
“戳你？”
“来，往这儿戳，要真戳，带敌意的戳！”
“小李你疯了吗？”
“你还是不是我搭档，拿剑戳我一下怎么了，爽快点戳一下！”
“嚄！”
见得李鸿儒气势陡然拔高，致命威胁感传来，颜师古一口冷气呼出，顿时不由自主举起了承影剑。
他只见李鸿儒身体往剑尖上一撞，还拿那柄怪剑挡了一下，随后才止住这种突兀行为。
颜师古一脸的茫然，只觉这小伙脑子可能坏掉了。
但李鸿儒则是眼中带了几分惊奇。
“仙缘九，居然是和乾坤袋一个等级的宝物，这柄剑只怕真是赤霄剑了！”
是废品还是奇珍，太吾的仙缘值会给予一个标准。
即便是手中的承影剑，入了剑器的范畴，判定之下也只有五点仙缘。
而江心镜这种呼风唤雨的宝贝，亦只有六点仙缘的评价。
在李鸿儒的诸多物品中，也只有小乾坤袋能到七点仙缘。
李鸿儒没想到眼前这柄怪剑的评判分值居然到了九。
除了使唤不如意，不具备什么威能，这柄宝剑没别的毛病。
第七百六十八章 谁当上司都很倒霉（求订阅）
在霍去病墓穴中捞到了一个祖宗。
李鸿儒除了高兴这柄剑的等阶之高，亦是头疼如何使唤对方。
排除了宝剑妖类的怪异，又知晓了对方品阶之高，李鸿儒只觉这柄剑怎么看都顺眼了起来。
此时长剑被他取了一块布吊着，也化成了一块布的模样在那儿飘荡。
见什么化什么，甭管变化得像不像，这柄剑拟态变化的种类太多样，看得让人啧啧称奇。
“这剑触土即钻，你要小心点，别掉到地上了”颜师古叮嘱道。
“必须的，我缠着它，它不会跑掉的！”
回长安城时，李鸿儒和颜师古有止不住的探讨，但除了多了解一些这柄剑变化的多样多式，便难于有收获。
“高祖和霍将军当年肯定琢磨出了收服它的手段，你琢磨琢磨这两人的品性，也跟着去多试试！”
“他们是怎么对一柄剑玩的无赖手段”李鸿儒奇道：“莫非隔三差五将这柄剑泡粪坑里不成？”
“你这种方式叫羞辱，不是无赖”颜师古摇头道：“但凡有些灵气的宝剑都没可能承受这种方式，很可能羞辱之下再无灵性可言。”
“我也不会玩无赖啊！”
“那就挂着等个有缘人。”
“那不行。”
第一次见到仙缘九的宝剑，李鸿儒还没想着丢传承留给后代。
他已经丢了一件仙缘九的宝贝，眼下这一件必须留在手中。
李鸿儒寻思高祖、武帝、霍去病都过世了数百年，应该是不会有着诈死，如大隋文帝一样来夺剑。
他这柄剑悬挂的很随意，也有些坦然，完全不像乾坤袋一样藏着掖着。
当然，他不坦然也没辙。
李鸿儒第一次遭遇了无法塞入小乾坤袋的物品。
或许是仙缘值高，又或品阶超出了小乾坤袋，这柄剑只能随身携带着。
除了使用时没宝剑威能，又附带各种忽然变化的怪异模样，这柄剑的韧性极好，难于被斩断，甚至具备软剑弯曲的特性，又有一定的修复能耐。
李鸿儒曾在剑上啃了一个牙印，但很快便消失了。
“我多琢磨琢磨，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李鸿儒道。
“那就多琢磨琢磨”颜师古笑道：“你能发现这柄剑就是有缘，或许真能被你找出使用的方法！”
“我回长安城去找几个地痞无赖，看看他们是怎么耍的无赖，说不定能得到一丝启发！”
“你这想法好！”
见识过高祖使用赤霄剑的人大多已经作古，而与霍去病相识相知的人更是不知在何方。
颜师古寻思了好一会，也没想出几个可能存在的长生者给予信息。
这着实是彼此的生活方式、交际圈等完全不同，几乎难有什么接触的可能。
有些人活的时间很长，但没见识过同样很正常。
若是赤霄剑有固定的使用方式，便不会高祖之后只有霍去病是继承者。
颜师古想了一会，将心中思索的内容齐齐吐了出来，顿时让李鸿儒连连点头。
“这剑不蠢，同样的招数对它应该不好使，以前的经验可能没什么用了！”
李鸿儒弹了弹宛如布条的长剑，心中痒痒时也不由有些小盼头。
当然，若是没盼头，待得他日后妖牙水准提升，这也是化成金石的好材料，而且还能促进妖元神成长。
妖元神的不断提升，也对啃噬提升水准之物的要求越来越高。
即便难于用来应敌，至少还有提升妖元神化出金石材料。
李鸿儒思索清楚，心中倒也盎然，只觉此番探寻古迹的收获不错。
两人驾着马车驶入长安城。
李鸿儒和颜师古探寻墓穴用了两天，但在外探寻古迹一月半有余，大多时间都是消耗在路程上。
与文人探寻古迹就是悠哉悠哉的行动，没有任何速度可言，李鸿儒对此亦是毫无办法。
“记得过几天一起交流遁术呀！”颜师古大叫道。
“好！”
李鸿儒回上一声。
他送了体力疲乏的颜师古回了府邸，这才回到自家。
庞大的府邸空无一人，没了父母和仆役，诸多之处已经覆盖了一层灰尘。
“早知道就留下那柄避尘拂尘！”
李鸿儒想想自己吞掉的没用宝贝，只觉此时欠缺了这种打扫类的宝贝。
任何宝贝都有一定的用途，只是区分什么时候用。
避尘拂尘是如此，李鸿儒觉得手中的赤霄剑也是如此。
他拿布条绑上，挂在腰间。
待得休息了一番，李鸿儒才去侯府报道。
“听说吐蕃国兵压吐浑国，家父已经前去镇压吐浑国出现的一些内乱！”
侯府中，侯君集不见人，只有侯应谦在用功读书。
侯应谦提及了一起国外之争。
若吐浑国并非大唐的藩国，这事情和大唐一点联系都没，但在眼下，朝廷只能负责收拾烂摊子。
“吐蕃国怎么就忽然兵压吐浑国了？”李鸿儒问道。
“他们几年前曾向朝廷请婚，陛下没同意，如今大唐和吐浑互结连理之好，只怕是心里有些不平，想着找茬”侯应谦回道。
“这都能找茬？”
“他们说是此前求亲是有吐浑国在其中捣鬼，破坏了朝廷下嫁公主到吐蕃国，也就打吐浑国去了！”
侯君集此前的担心果然应验了。
这让李鸿儒缩了缩脖子。
替慕容忠烈的求亲引发了一些后患，虽说还没影响到大唐，但朝臣中定然不乏有意见者。
李鸿儒想都不用想，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参奏了几本。
作为吏部尚书，侯君集还跑去了吐浑国，只怕是被他牵连了。
大致是侯君集给李鸿儒告了假，又找不到人，只得去收拾烂摊子。
“咱们打吐蕃国也没什么大压力！”
李鸿儒大大咧咧回应上一声，顿时让侯应谦勉强笑了一下。
谁当李鸿儒的上司似乎都要倒霉，即便侯君集也不例外。
侯君集在吏部上任顺风顺水过了近十个月，最后两个月硬是没捱过去。
被李鸿儒的事情牵扯，侯君集不得不去了吐浑国。
今年的过年，侯君集看来是赶不上趟了。
“放心吧，候尚书肯定能解决问题，过几天就回来了”李鸿儒道。
“借你吉言，希望一切顺利！”
侯应谦点点头。
侯君集才跑过去一个月，若是过几天就能回来，那真是见了鬼。
侯应谦觉得过完年，待得明年二月能见到侯君集都算是速度飞快。
第七百六十九章 两任上司（求订阅）
婆罗门诸佛陀入吐蕃国，若是大唐攻伐吐蕃国，这确实属于有压力的事情。
李鸿儒只觉‘母去子来’后，他的状况一言难尽。
虽然是自己瞎搞，和太子没什么牵连，但李鸿儒觉得自己状况蛮糟糕。
这还好及时调换了上司。
若上司依旧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都没法顶缸，难于替他解决问题。
李鸿儒回了府邸，随即就见到了他念叨叨的前上司——满脸舒畅的长孙无忌。
李鸿儒事情干得好归干得好，但这小伙太折腾上司。
他在这一年躲了一趟大灾，长孙无忌只觉自己怎么坐都舒爽。
“看来你去过侯府，了解了一点事情？”长孙无忌笑道。
“老上司，你要救我呀！”
李鸿儒大叫，顿时就开始了抱大腿。
“老子没少给你在朝堂上说好话”长孙无忌嘘唏道：“即便没你搞出的这个理由，吐蕃国同样能找到其他的理由，他们的目的是想试探朝廷！”
“说的对啊”李鸿儒点头道：“只要有心，肯定能找到其他理由。”
“你可拉倒吧”长孙无忌道：“他们找理由是他们的事情，你没事在里面冒头做什么。”
“我……”
李鸿儒只得叹息一声钱财害人。
这五千两黄金还没到手，自己倒是惹了一身骚。
他在慕容忠烈身上投资了一份未来，李鸿儒希望自己能挺到那个时候。
“你被萧瑀、魏徵、高季辅、张亮参了一本，这些可都是重臣，我们差点就没拉扯住！”
“萧大人也参我的本子！”
“那老家伙谁都不认，什么交情都不管用。”
李鸿儒吭声时提了一句。
他在萧瑀面前显过不少次，没想到依旧吃了对方的本子。
至于魏徵，这人是个谏官，满脑袋是铁，喜欢参谏人，便是唐皇都对方谏过，李鸿儒被对方参一本倒也正常。
高季辅是监察御史，曾经在滑州洪水案有过一定交际。
滑州洪水案对大理寺有利，对邢国公刘政会一脉也有利，但对想揪出一堆蛀虫的高季辅而言，归咎于天灾让一些人躲了灾。
李鸿儒讨好了一些人，但也得罪了一些人。
这种得罪在平常没什么影响，但在德性和言行有失时，被秉承中性立场的高季辅参一本也正常。
张亮则是李鸿儒不搭边的朝廷大人物，难有多少接触机会。
长孙无忌提及了四个人，顿时让李鸿儒好一阵嘘唏。
他也幸得自己在朝廷跟随的都是大人物，若是没几个帮腔的，这随意参几本就参到难于翻身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长孙无忌道：“侯君集替你挡了一刀，但以后的麻烦怕是不会少！”
“咱们就是嫁个公主过去，只是大唐和吐浑国的事情，这真的很麻烦吗？”李鸿儒问道。
“能打死他们就不麻烦，打不死就很麻烦！”
长孙无忌启口。
以前的吐蕃国只是山高皇帝远，又缺乏足够的地域价值，并不在大唐的眼中。
但大唐国度接壤到吐浑国，又有婆罗门诸多佛陀入吐蕃国之后，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虽说大唐和婆罗门做过了一场，也让对方重要人物陨落，更是有幕后的对弈。
但婆罗门高层依旧存在，即便是长孙无忌也难于猜测未来会如何。
“如今只能盼他们找不到合适的秘境，长期滞留人间界或者地仙界，将他们那一身的修为固化，如此以后就难于嚣张了！”
长孙无忌心中亦存在某个希望的念头。
天仙界秘境、地仙界秘境、人间界、地府界秘境。
这些生存之处有着不同，对应存在的大修炼者最高修为也有着区别。
但凡踏入某一界的时间久了，就有可能将假性压制变成真实的压制，甚至破掉这些人的元神长生。
“我似乎听真武宫之主和镇元道长提及，在吐蕃国存在西王母废弃的秘境，那是天仙界秘境吗？”李鸿儒道。
“西昆仑秘境似乎属于地仙界！”
长孙无忌亦不是很确定。
秘境古老，难有多少进进出出的人，相应的消息也不算多。
若不维持与王朝的联系，普通人只能碰运气才能看到秘境。
而针对国外的秘境，长孙无忌所知便更少了。
吐蕃国有什么秘境，大梵天等人又去了哪儿，这是他难于知晓的事情。
但有一点无须质疑。
天竺难回，又在吐浑国落荒而逃，诸秘境都有主人的情况下，大梵天等人能去的地方有限。
没有秘境敢让这么一帮战力极高的佛陀进入。
没有人收留，这些人便只能去寻一些暂时落脚之处。
吐蕃国必然是这些人的首选。
“你在家里好好过年，若是事情有变化，你也躲不掉一些事情”长孙无忌提醒道。
“我不擅长领军打仗啊！”
“你还行吧！”
李鸿儒确实没领军打过仗，但连连两次大战，发挥比李鸿儒还出彩的人不多。
这小伙凭借征伐汗国、吐浑国两次大战露脸，如今都蹦跶到五品官员的位置，这种情况下要说李鸿儒不适合混军区，便是长孙无忌说出去也不信。
“万一起了什么事，你到时候就赶紧去戴罪立功，这也能避免被人群起而伐”长孙无忌道。
“当时明明还说通婚是好事呢！”
“那也是你自己说什么陛下仁慈，什么共同体，咱们一听是句好话，就跟随附和了几句。”
“我……”
大唐的公主还没嫁过去，吐蕃就用了借口，和吐浑国有了摩擦。
以前的吐浑国有底气交锋，甚至能压吐蕃国，但在现在，这种空虚的国度难有多少抵抗能力可言。
李鸿儒也只能盼侯君集能将事情稳稳妥妥的解决。
长孙无忌还愿意丢个分身来通知他一些事情，这已经是很够‘老上司’了。
“你倒是可以放心，没人逼着你带一队人马去打仗”长孙无忌笑道：“陛下如今在巡查洛阳，应该是在谋建东都的事情，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启动大战和那些西域佛陀斗。”
“那是！”
李鸿儒应了一句。
李靖都虚了，朝廷如今也拿不出合适的统军人来。
丢侯君集去吐浑国，除了作为上司顶缸，或许有查探吐蕃国真正意图，也不乏唐皇想着侯君集统兵，看看有没有接替李靖的可能。
“长孙大人，你知道咱们朝廷有谁的性情最为无赖吗？”
手持赤霄剑，除了想去闹市寻几个地痞无赖学学，李鸿儒也想找点真正具备实力的无赖型高手。
这让长孙无忌的目光在李鸿儒身上飘了很久。
“我不无赖”李鸿儒吭声道。
“那你想想你上司……你现任的上司！”
长孙无忌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说辞，才将侯君集无赖的名头确定下来。
“只要和他对仗过，没人不清楚候尚书就是个无赖！”
在并州城，李鸿儒算是基本踏入朝廷。
在太子麾下，李鸿儒接触了权利的中心。
而在他麾下，长孙无忌觉得李鸿儒学了身宽体胖，实力也猛涨的厉害，甚至在朝廷中有了一席之地。
至于在侯君集的麾下，长孙无忌瞅了瞅李鸿儒，觉得这家伙修行和侯君集如出一辙，以后必然是个小无赖。
这是瞎子挑着灯笼找瞎子，单单把自己错了过去。
第七百七十章 去吐蕃（求订阅）
侯君集标榜自己性情是谨慎小心，但在别人的眼中，侯君集又是另外一幅模样。
听得长孙无忌介绍上一番，李鸿儒顿时觉得朝廷大修炼者中很难找出比侯君集更无赖的角色。
“你现在就好好过过年，等到明年好好干活！”
长孙无忌笑了一声。
这小伙献上扶馀国时，也多插了一句嘴。
只是多嘴的一句话，惹出的事情不少。
但只要大唐不断向前，必然会出现政治联姻的现象，和诸国紧密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团体。
在这个年代，经济难于做彼此的捆绑，只有婚姻较为可靠。
如同慕容忠烈等人一样，并不会在乎娶的是哪位公主，而在乎的是一份大唐皇室女婿的名义。
只要有了这份名义，没有发生天怒人怨的事情，大唐朝廷便难起攻伐，甚至会保护自己的女婿。
多一层关系，彼此的关联也会更为亲密，一些事情可以顺利进行。
没有李鸿儒提议，唐皇以后也有可能找一个合适的女婿，促成联盟之谊。
这是世家门阀常有的行为，不乏有公主下嫁重臣之家，长孙无忌也算是见怪不怪。
他幽幽说上几句，又与李鸿儒泡香茗品尝。
“你怎么将家人迁到洛阳城去了？”长孙无忌随口问道。
“这不长安城的媒事做得差不多了，我爹娘就想换个地方去做做！”
长孙无忌随意问，李鸿儒则是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
他这理由有模有样，让长孙无忌都无法吐槽。
排除李鸿儒替慕容忠烈开口求婚引发的一些波澜，这小伙其他所做的事情都难于挑剔出多少毛病来。
但欠缺了家人，李鸿儒这个新年注定是孤单寂寞冷了。
唯一还算庆幸的是，他此时有个老伙伴。
颜师古脾气孤傲，说话不会拐弯抹角，难言好听，但只要成为了朋友，有着共同的兴趣和话题，倒也能相处得过来。
李鸿儒取了阴火遁术，也顺利取了颜师古的《颜氏土遁术》。
这是参考诸多古籍，又结合颜师古本人修炼而来的土遁术，修订的极为完整。
李鸿儒心满意足。
见识过颜师古的土遁术，他对土遁术的效果相当满意。
“我当年去探寻古迹，哪曾晓得进入后外面下大雨，将入口给冲垮了，挖又挖不出，只能临时练了练土遁术，费尽了心思才逃生出去，在那以后，我对这门术法就上了心……”
颜师古还唠唠叨叨讲述着一些自己的往事。
他显然很盼望李鸿儒也讲述一些关于修行阴火遁术的经历。
这是李鸿儒瞎编都难叙说的问题。
他修炼起来可快了，压根就没什么苦难的经历。
在颜师古这儿，他属于第一次演示阴火遁术。
“探寻古迹好呀”李鸿儒叫道：“咱们不是寻了那边怪剑，我这几天找了两个地痞，试了试他们提供的方法，那些方法……”
李鸿儒和颜师古的交谈显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彼此还乐意听。
李鸿儒修行阴火遁术大成挺简单的，没法去瞎编苦难历程，但降服赤霄剑确实有一番折磨。
地痞们的方法没什么用处，李鸿儒决定去请教请教侯君集。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瞎练，免得被阴火烧死了！”
临出颜府时，李鸿儒有着深切的叮嘱，这让颜师古觉得这小伙嘴巴比自己还臭。
也就他们自己属于这种人，才能相互忍受彼此。
“太子殿下让我注释《汉书》，我大概是没什么时间和你一起练火遁术了，你修行土遁术时莫要顺手将自己埋了才是正事！”颜师古道。
“我才不会埋掉自己呢，最近我可能要去趟吐浑国，你别四处找我啊！”
李鸿儒挥了挥手告别。
当结合修行《颜氏土遁术》，这个新年过的很快。
他四处转悠一番，给曾经的上司长孙无忌拜了年，李靖那儿则是没法进门。
皇宫之处则会在近日拜访。
有太子对近臣的召见，李鸿儒觉察也可能对他有一些暗示的需求。
太子监国，诸多事情能知晓唐皇的意思，也有不少事情与唐皇直接沟通，听太子之言，与听唐皇的吩咐没区别。
李鸿儒盘算一番，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派遣到吐浑国赴命。
他如今也不知吐浑国的阵仗如何，和吐蕃国有什么结果。
从颜府回家的第二天，李鸿儒便被召见进了皇宫。
此时是正月十六，刚过元宵，也是诸多官员开始新年办公的第一天。
“朝廷有不少人在批评你！”
踏入东宫中，太子收拢了一下锦衣，才对李鸿儒开口。
“我听长孙司空说过，提议的那个联姻引发了第三方的嫉妒”李鸿儒回道。
“你运气倒是很好！”
但凡李鸿儒跟随的是另外的上司，李鸿儒不免要吃点亏。
只是跟随了侯君集这种能文能武的上司，一些问题就能直接解决。
侯君集本也没这么好心，但耐不住李鸿儒出问题的时候跑出去了，这假还是他亲自批示的。
一时没法将李鸿儒找回来，这让侯君集最终硬着头皮亲自去解决问题。
太子开口时无不赞叹李鸿儒的运气好得惊人。
倘若换成其他上司，如长孙无忌这样的，又或者是他自己，那也没可能跑去吐浑国领军应对吐蕃国，只能招呼其他大将做事，又待到李鸿儒回来批斗一阵。
“哈哈哈~”
李鸿儒干笑一声。
他跟随的上司都很好，不论是徐茂功、又或太子、长孙无忌、李靖等人。
这些上司对他这个麾下是否满意，李鸿儒觉得就很难说了。
至少侯君集就坑的不轻。
而长孙无忌等人或多或少受过一些气。
见得李鸿儒打了个哈哈哈掩饰尴尬，太子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也当过李鸿儒的上司，没少受气。
如同长孙无忌一样，太子亦是在身边不断添置人，慢慢剔除着李鸿儒‘唯一’的状况，这也让太子觉察到了某种舒坦和自由。
但无须去质疑，太子觉得李鸿儒依旧属于他麾下很重要的一员。
能位列于当今的朝廷之中，只要稍做提携和保护，这必然也能稳坐将来。
他向来将李鸿儒当成未来重臣培养，亦是不遗余力有着帮腔和提携。
“你那份提议确实给予了吐蕃国一个借口”太子点头道：“知晓婆罗门的实力，父皇亦是有几分忌惮。”
“他们应该不会杀到长安城来吧”李鸿儒问道。
“他们不敢带着敌意来长安城”太子摇头道。
“不敢？”
“咱们东土的帝王哪个是吃素长大的”太子笑道：“能在墓穴设立无数机关和风水阵，守住自己的死后，自然更能守住生前！”
“长安城有大阵法？”
“不错，只是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菲，但他们倘若真带着恶意来，父皇必然让他们陨落在城中！”
太子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这个问题。
作为监国，也作为唐皇的继承人，他此时亦是了解着诸多，话语中不乏吐露皇室的底牌。
在针对这些顶级神佛时，大唐皇室能做到自我守卫，只是欠缺进取的兵伐之力。
大唐、吐浑、吐蕃、婆罗门之间的纠葛，更多是发生在长安城之外，难于映射到长安城中来。
“我们当前难于清楚吐蕃国和婆罗门到底有多深的联系，又能借到几分力量”太子道：“父皇去洛阳巡游之时给过我提醒，我觉得你有能力去吐蕃国查探查探虚实！”
太子看着眼前的李鸿儒。
在以往的任职中，李鸿儒并没有统兵打仗，展示大将之才，但在皇室的秘记中，李鸿儒干的事情都极为了不得，不少事情功绩不低。
对方的适应能力太强，几乎到哪儿都能适应，而且与诸多江湖人一样，李鸿儒喜欢四处跑。
太子觉得李鸿儒可以去吐蕃国跑一跑。
第七百七十一章 唯一的人脉（求订阅）
太子的意思就代表着唐皇的意思。
这是借口叙说。
太子极少有命令传达，李鸿儒没法拒绝，随即就应了下来。
但他对吐蕃国的了解确实不详。
这是他从未去过的大型国度，只是在远行时远远瞭望过方向。
那是一片高原之地，有着巨大的山脉蜿蜒其中。
在没去过吐浑国时，李鸿儒连伏俟城都不知道在什么方向。
他此时同样不知晓吐蕃国都城在何处，更不清楚其中的风俗、语言、文字等。
“他们现任的国主叫松赞王，定都在逻些城，国内又有“仲”“德乌”“苯”的教派，他们的律法很残酷，统治形式有些类似于殷商时期！”
太子穷尽了自己脑海中关于吐蕃国的资料。
部分朝廷大臣所知甚至更为贫乏，只是知晓那片高原之国苦寒，战士凶悍。
除此之外便是神秘。
人类对于神秘向来保持惧心。
在没有了解之前，大唐没可能和吐蕃国因为一些小小的争执就大打出手。
“我过去查探查探！”
在李鸿儒之前，定然有不少斥候已经进入到吐蕃国。
如今李鸿儒只是去锦上添花。
但较为独特的一点是，李鸿儒是诸多侦察侦探者中官职最高的人员。
这事情本来也不用他过去，但事情缘由牵扯到了他，李鸿儒避不过去，过去勘察一番能堵上不少人的嘴。
“最好能探查到吐蕃国境内重要军事分布，西域那些佛陀去向等事情，这些机密极为重要，可以让朝廷有备无患”太子叮嘱道。
“没问题！”
李鸿儒点点头。
朝廷担心的无非是大梵天主等佛，对方在吐蕃国经营有多少深厚，是否派人入驻吐蕃，成为该国的国教。
“万一难于探查到，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太子叮嘱道：“父皇说这些事情避免不了，他们迟早会有这种扯皮式的试探，只是会换成其他理由!”
针对自己的近臣，太子还是吐出了底线。
能查探到固然是好，但若是查探不到，那也很正常。
吐蕃国人海茫茫，又是庞大的疆域，想探查到真正的讯息很难。
这犹如一个外国人在大唐境内查探真武宫，又或者寻找大唐诸多处军事要秘，难度会非常高。
“你可以先去找找候尚书，他当前应该对吐蕃国有了一定的了解”太子建议道。
“我正是有此意，想去吐浑国找候尚书寻求一些帮助！”
李鸿儒点点头，领了命。
他对吐蕃国不了解，几乎是两眼一摸黑。
这种情况下若无协助之力，他就只能顺着方向跑，跑到哪儿算哪儿，至于寻求什么侦察则难于做到。
去找侯君集是个好主意。
他甚至还能额外带点小心思，看看侯君集是否有驯服赤霄剑的建议。
他瞅了瞅飘荡在腰侧的白带子，只觉这柄剑现在很低调。
但若要使用起来，这柄剑瞬间就会化成他手指的模样，高调到李鸿儒没法忍受。
好歹是仙缘九的宝剑，他此时说什么都要携带在身，避免丢失。
李鸿儒还得早点寻求方式驯服了，又或让自己妖牙提升，直接啃掉这柄赤霄剑。
只要有利用的可能，甭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李鸿儒觉得自己都能接受。
他拜会了太子，又领取了命令，这才踱步出了皇宫。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李鸿儒嘘唏一番，这才跑去买了一匹马，也不做什么收拾和准备，随即出了长安城。
只要不怕饿，外出时并不需要做太多的准备。
只是往昔都是数人行，如今是一个人溜达，李鸿儒颇觉得有些冷清。
他吟吟唱唱，想到赤霄剑才有了几分动力。
此时，这柄剑挂在黄骠马身上，宛如一缕马鬓毛。
李鸿儒时不时还能拿这柄剑取些乐子，旅途总算多了一些生机。
出长安城，又到边关，再途径西番哈蜜国等地进入吐浑国。
待得纵马十余日，李鸿儒才赶到伏俟城。
从元宵节后出发，途径数国，李鸿儒到伏俟城时已经是二月中旬。
伏俟城的城墙上依旧残留着冰雪的痕迹，但诸多之处不乏巡逻团，来回不断巡逻四方，注视着任何可疑可查之人。
依吐浑国现在的军事力量，李鸿儒觉得这可能就是战时准备了。
近二十万精锐丧命在与大唐的争锋中，吐浑国想将精兵团补全一时没那么容易。
如同慕容忠烈的成长一样，想再次形成足够数量的兵团，这需要休养生息，也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眼下的吐蕃国显然没给这个机会。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但伏俟城中不乏一些人心惶惶的景象，便是出门的人行走都有几分匆忙。
“李大人！”
接到守卫通报，拓跋夸出来恭迎的速度有些慢。
他此时满脸通红，使劲搓着双手。
李鸿儒瞅瞅对方，只觉拓跋夸身体似乎虚弱了一大截。
“你要节制一些，免得亏了身体”李鸿儒劝诫道。
“大冬天的没事干，咱们只能在床上和婆娘滚”拓跋夸挤出一些笑意道：“再说王也鼓励我们多生多育，让我们多养几个！”
该干的活要干，但拓跋夸该娱乐的事情也没少做。
李鸿儒瞅瞅对方，点了点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他对这方面没太多发言权。
爹娘去了洛阳城，没有了父母的唠唠叨叨，他此时一个人过得很自在。
什么婆娘，什么生几个，那事情很远。
但慕容忠烈显然是眼巴巴等自己的婆娘了。
王庭之中，慕容忠烈的脸色有些白净，手中握着的手放了下来。
对方放弃了法王和修行三脉七轮，不断尝试踏足儒家浩然正气的修行路。
被宁王长期影响，又有大唐文人的教导，他这种修行路倒是不差。
只是传道受业者水准有限，想登高会有些难度。
见得拓跋夸领着李鸿儒踏入王庭中，慕容忠烈顿时小跑了过来。
“李叔李叔！”
慕容忠烈脸上有些喜悦之色，也不乏担心。
在大唐没能一次性搞定自己的终生大事，事情果然有了一些转折之处。
李鸿儒对吐蕃一无所知，而慕容忠烈同样难于清楚大唐朝廷此时的态度。
只要大唐朝廷否认与吐浑国通婚，不会下嫁公主，吐蕃国显然就会理亏，再无理由攻伐吐浑国，也难于去纠缠大唐朝廷，不得不退兵。
大唐朝廷是选择真正和吐蕃国作战，还是选择用简单的言语解决问题，慕容忠烈心中没谱。
他只能看向自己在大唐朝廷唯一的人脉，希望李鸿儒能给予一个确切的答案。
“李叔，我着人清点一些寺庙之物时，有人发现了这柄法器，据说是一个老僧人以前降龙伏虎所用！”
在向李鸿儒寻求答案时，慕容忠烈显然恪守着宁王此前叮嘱的一些规矩。
这让李鸿儒见到了一根降龙木制造的木鱼。
第七百七十二章 幼苗成长（求订阅）
手无实权，武力又不显著的条件下，慕容忠烈确实没什么信心。
如今他渐渐进入到可修炼年龄，每日亦是勤奋不止。
但即便如此，一切依旧显得不够。
这不得不让他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钟磬、石板、木板、木鱼、砧槌等器具都是释家喜用的法器。
吐浑国摩尼教和密宗等教派被清空，诸多寺庙虽有维持原有教育职能，但大多被打散，又去除了特殊地位，再无此前的超然。
相应吐浑国也有不少寺庙之物被收缴。
法器是个稀罕物，不论在大唐还是吐浑国都是如此。
李鸿儒接触的法器较多，只是因为他所接触的人较为高层。
但实际上，法器、甚至包括诸多高等术法和武技依旧稀罕。
若非如此，李鸿儒也不会在早年头疼学习之事，而到如今亦是需要四处寻求一些法器。
见了慕容忠烈提供的木鱼，李鸿儒颇为高兴。
这只木鱼份量不轻，至少有三十到四十点木材的份量。
虽然远不足凑够七级练功房的需求，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相应李鸿儒亦是向慕容忠烈叙说自己的一些相关判断。
大唐朝廷不想打，但大唐朝廷也不会将自己的话随口收回，许下的承诺依旧会执行。
在不明状况之下，大唐朝廷不会做任何独孤一掷的行动与发声。
他这个回复让慕容忠烈放了心。
“候尚书一月前来过伏俟城一趟，将牛进达将军和驻军抽离了出去，他们奔袭了数处区域，近期还没有传递信息回王庭！”
在侯君集统帅的军团中，有大唐军团成员，也不乏吐浑国军士。
侯君集并不需要向吐浑国的王庭汇报，但有吐浑国人在其中，慕容忠烈依旧能收到一些讯息。
“他给予我们的策略依旧保持原样，吐蕃大军到了就做一定抵抗，打不过就跑，待吐蕃人过去后继续生活！”
一切宛如当初抵抗大唐朝廷的军团，此时的吐浑人依旧沿用着原来的策略。
相较于大唐朝廷，吐蕃国人员更为稀少，难于管辖占领的区域，不论侵占多少土地，到时都会齐齐吐回去。
游牧民族不乏机动性，打不过就跑是正常的事情。
这事情倒没什么丢人之处，何况吐浑国如今的兵力并不强盛。
慕容忠烈叙说了侯君集给予的指导，顿时让李鸿儒连连点头。
“保持这样就行，若是有必要，伏俟城放弃也没问题！”
李鸿儒给予的建议极为大胆，但这种建议让慕容忠烈连连点头。
在正统的儒家教育里面，不乏‘君在城在，君亡国亡’之类的指导，与游牧族往昔的教育并不相同。
就吐浑此前的教育而言，放弃伏俟城的事情确实能干得出来。
譬如此前的吐浑王慕容世允便在外游击作战，并未据守在伏俟城中。
李鸿儒以儒学修行，又是大唐朝廷的身份，能跳出儒学框架，给予他这种建议绝对属于真心实意。
“除了喜欢收好处，李叔倒也没其他毛病！”
慕容忠烈心中暗暗寻思。
但李鸿儒若是不收好处，他反而也有些不坦然，更无须说牢牢绑定。
眼下李鸿儒来到伏俟城，这显然就是受到了一些牵连。
这甚至很可能包括了此前的侯君集。
在这场求亲大唐的事件中，不乏有人被牵扯。
但被牵扯之后能不能跳出来，便要看个人的本事。
慕容忠烈此时也问着李鸿儒的需求，想问问自己能做什么。
“我在城中等候尚书，你什么时候有他们军团驻扎的讯息了，及时告诉我一声就成！”
虽然是前往吐蕃国探查，但李鸿儒亦是需要相关的信息。
除了获知侯君集所在的位置，他还询问了慕容忠烈一些涉及的相关。
相较于大唐和吐蕃国的接触，吐浑国明显要更多一些。
吐蕃国和吐浑国甚至不乏交战的历史。
这些是侯君集此前来伏俟城就有过的询问，并不需要做多少额外的工作，慕容忠烈顿时就应了下来。
“你再找一个人给我念念！”
见得慕容忠烈取出的文本又多又厚，再看到满满扭曲的文字，李鸿儒只觉看了头疼。
舌窍可以快速学习语言，但舌窍并不会助推学习文字。
在吐浑文字面前，李鸿儒同样是个文盲。
难得见李鸿儒有头疼的时候，慕容忠烈嗤嗤低笑了两声。
他倒是将这件事情应了下来，提及自己就能念这些文书。
“等李叔忙完了，到时候给我显个法就好！”
相较于授课的诸多文人，李鸿儒的档次无疑很高。
慕容忠烈亦是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显法学习耗费精神，容易头昏脑涨，若是修为不足，并不适合经常听讲。
而缺乏知识的累积，更是让付出方和学习方都难有多少收获可言。
但如今时隔已久，慕容忠烈寻思自己大半年读书也有一定的收获，开始寻求第二次显法学习。
“这不是什么问题”李鸿儒应声回道。
慕容忠烈显然想更快一些的成长，李鸿儒也乐意看到对方成长起来。
越成长，慕容忠烈也会慢慢脱离他，有着安身立命于王庭的本事。
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但这总比慕容忠烈夭折掉要合适。
在慕容忠烈这种年龄，李鸿儒还刚入四门馆，懵懵懂懂学着据说有大作用的《九经》。
相较于同龄人，慕容忠烈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但相较于吐浑国内国外的状况，这依旧有着不足，难于让慕容忠烈安稳。
即便是一些揠苗助长的方式，慕容忠烈也只能去选择。
“我再教你一套纸人术，这或许对你有一些裨益！”
儒家浩然正气阶段可修行的实用术法不算多，便是侯应谦、房遗欢、杜构等人当时也只是学点回春术、速老术等小术法作为辅助手段。
在李鸿儒所掌握的术法中，亦是同样有着缺乏。
相较于其他术法，只有张果子的纸人纸驴术较为实用。
李鸿儒直接阉割了一半，一方面降低学习难度，另一方面也减少着牵扯和关联。
他低低叙说上几声其中的作用，顿时让慕容忠烈听得目光发亮。
两人互有一些交换，一时相处得融洽。
待得在吐浑王庭住了近一周，李鸿儒才接到相应的讯息。
“应该是解除了危机，候尚书已经从边疆回伏俟城了！”
慕容忠烈有知晓讯息的渠道，但收到讯息的速度不算快。
如果讯息上提及的时日没问题，李鸿儒觉得今天下午就能见到侯君集。
这道信息的时效有些慢，不由让慕容忠烈笑得有些尴尬。
“王庭诸多事情是由宣王和大唐朝廷文官协调，我这些讯息还要经过他们手才能收到呢！”
虽然每日有上朝，但慕容忠烈掌控王庭的能力趋弱。
除了拓跋夸等忠心的麾下禀报及时，其他大小事都有较为严重的拖延。
一手过一手，再到慕容忠烈的手中，这种时效性便不高了。
若不着急便罢了，若是急事，慕容忠烈不免要吃点亏。
在王庭中，此时也分成了本土派系和大唐朝廷派系。
虽说大唐朝廷派系只是过来辅助一番，但这种辅助亦是被吐浑人所排斥。
而慕容忠烈则是夹杂在中间。
对于失序的王庭，慕容忠烈并无调和的能力，李鸿儒也难有解决的办法。
“武者的心思较少，你需要培养一到两名高阶的忠心武者防范意外！”
寻思唐皇身边的尉迟恭，李鸿儒亦是给了补救的建议。
但凡照着这些成功的帝王学一学相关，并不会错到太离谱。
如尉迟恭一样的武者需要不断付出和培养。
在自己成长时，慕容忠烈显然也要慢慢扶植其他人，才可能安然立稳于吐浑国。
“候尚书擅长很多古古怪怪的能力，或许你也能向他求助！”
吐浑国内谁有资质，谁的修为能登高，谁会忠心，慕容忠烈不清楚，李鸿儒也不清楚。
但想到万能的侯君集，李鸿儒不免也抱着几分希望。
如同他手中的赤霄剑，侯君集很可能会给予到一些合适的建议。
第七百七十三章 侯君集的底限（求订阅）
“我就知道会出事，被我说中了吧！”
曾经的高昌王慕容孝隽府邸中，侯君集有着临时的落脚。
这让李鸿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上司。
侯君集一脸看我当时怎么说的表情。
虽然有几分自负，但侯君集说的确实很准。
侯君集唯一没算明白的就是事件爆发的时间。
他在去年的年尾给李鸿儒批了一次假，这次假期将他也牵扯了进去。
要人的时候找不到人，这就是上司的问题了。
不过侯君集也没含糊，他吏部尚书当的没毛病，统兵打仗也没问题，都能去堵住别人的嘴。
“吐蕃兵强牛壮，有些麻烦！”
见得李鸿儒低头认了错，侯君集亦是将此前的那点不快甩得干干净净，转而有一些介绍。
“咱们不断兜圈子，又不断对峙拉扯，他们没能耗下去，齐齐撤了回去！”
大唐的重型兵团已经收缩，只是留下凉州等区域数万兵马。
此时大唐军团与吐浑国军团混编，战力与配合难言。
侯君集性情保守，一时也没去和吐蕃国军团交锋，最终耗到吐蕃国军团主动走人。
“他们有很多牛吗？”
听得侯君集叙说时是采用了兵强牛壮，李鸿儒不由有些好奇。
“有几万头吧”侯君集点点头道：“他们这些牛体型庞大，脑袋上绑了尖刀，看上去较为凶悍。”
牛的冲锋极为凶猛，但奔袭的耐力并不如马，即便妖牛也不例外。
侯君集亦是慢慢有着对耗，直到对方难于承受。
如今和吐蕃国的对峙基本结束。
“但此番结下了梁子，吐蕃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侯君集道：“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一直没有理由开战，如今只怕是找到了理由。”
吐蕃国打吐浑国，大唐朝廷不得不插手防御。
但只要大唐插手，吐蕃国就能找到更多的理由。
“吐浑国的事儿结束了，他们的事情还没完，或许会在这一片试探我们的力量！”
侯君集用手指划了一下区域。
那是大唐疆域和吐蕃国接触之处，极有可能发生战争。
侯君集镇压了吐浑国境内一些小型骚乱，又带兵防御了一番。
此行回伏俟城歇歇脚，调整完军备，亦是会快速奔赴到需要防范的区域做提前准备。
“你过来的时间有些晚，只能随我们去松洲那边瞅瞅，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得知了李鸿儒需要执行的任务，侯君集亦是点了点头，稍微指引了一番。
吐蕃国军团已经撤退了十余天，这不是李鸿儒驱马可以尾随跟上的。
没有了混乱，李鸿儒想混入到吐蕃国难度会很高，想要获知有价值的情报更难。
侯君集的建议很有道理，李鸿儒亦是连连点头。
除了想捞一些情报，他还想着驯服赤霄剑，当然是会跟着侯君集跑。
两人相互低聊，听得外面一声通报，这是慕容忠烈过来了。
慕容忠烈难于四处跑。
但凡慕容忠烈出王庭，身边必然汇聚数十人。
即便慕容忠烈到长安城也是如此。
此时人群浩浩荡荡来王府，便是侯君集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待得李鸿儒低声说上一句，侯君集才点点头。
“都下去吧！”
慕容忠烈皱眉吩咐了一声。
这让跟随的人退后了数米，但又死死不敢再挪动脚步，只是面色木然站在那儿。
“候尚书！”
“郡王殿下！”
与吐浑国人相见是一套礼仪，与大唐朝廷相见又是另外一套礼仪。
在敕封宁王和慕容忠烈时，唐皇封了两个名头，便是早有考虑这些问题。
侯君集按郡王礼仪见了慕容忠烈。
待得慕容忠烈低声支吾，又有李鸿儒帮忙低声叙说，顿时让侯君集知晓了对方所求。
“此番统兵，阿兹那卓的表现还不错，是一个可用之人！”
侯君集点头回了一声，算是给出了一个可供参考之人，这让慕容忠烈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人心难测，能不能保住忠心，那不是我说说就能确保下去的”侯君集摇头道：“除了彼此利益相互牵连，只有性命相关才能紧紧捆绑在一起，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百益丹。”
这是大隋文帝强行控制人的手段，亦被公孙举极为忌惮。
百益丹的事情颇为隐秘，这种丹药又有不少别称，比如百陨丹、百毒丹等，只有某些大唐朝廷高官才知晓，国外之处便罕有人听闻了。
慕容忠烈摇摇头时，李鸿儒却是瞪大了眼睛。
“我也没有，但我搞出来了两枚仿制品！”
见得李鸿儒的模样，侯君集讪讪一笑。
“这两枚丹药花费不菲，虽然没百般的益处，但也有一些内在的奥妙作用，若河源郡王有需要，也不是不能相让！”
“不知候尚书需求什么，但凡小王有，必然能给候尚书拿来！”
见得李鸿儒打眼色，慕容忠烈顿时应了下来。
他此时没听明白侯君集丹药的作用，但李鸿儒显然不会坑他。
“一千两，只要一千两，我就将这两枚丹药送给你！”
侯君集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他说的一千两显然不是白银。
这让慕容忠烈脸上不由微微有了几分难色。
有李鸿儒这个坑没填平，他哪能掏一千两黄金出来。
“你要没这么多，八百也成！”
见得慕容忠烈脸色困难的模样，侯君集顿时改了口，比划成十的手指顿时变成了八。
“我怕是……”慕容忠烈迟疑道。
“五百，五百最低了，再低我就不干了”侯君集摇头道：“我成本都花了五百多金，好不容易才炼成这种稀有丹药。”
见得慕容忠烈的为难，侯君集连连两次主动改价，吐出了自己底限。
文武双全的修行耗费不低，而侯君集多面开花的能耐更是需要各种花费。
在丹药一途上的资金颇多。
李鸿儒等人只是想炼一味百草丹，就做了五百金的计划。
眼下侯君集的丹药显然花费不会少。
但侯君集愈加修行，便愈是财源贫乏，对通用的钱财之物有较大的需求。
与李鸿儒一样，此时的侯君集同样是个穷鬼。
若是有机会，他便会找一些生财和回本的机会。
眼下慕容忠烈有所需，但慕容忠烈看上去似乎不算富有，这不免让侯君集头疼。
“李叔！”
慕容忠烈吭声。
他一时没闹明白侯君集所说的丹药作用，给李鸿儒两千余金后，慕容忠烈手头上的资金也有限。
再也没有其他事情比得上娶大唐公主，给李鸿儒的五千两显然是排在首位。
如今他亦是看李鸿儒的意思。
“他还没掌控王庭，只怕是手中钱财有些不足”李鸿儒低声道：“不如候尚书再便宜一点，我也去和他讲清楚这丹药的妙用，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四百，你一定要守住我的底限，我这是亏本大甩卖，心疼得在掉血！”
侯君集对慕容忠烈经济状况了解有限，但一时又想做成这笔生意。
一些事情是李鸿儒在其中低声交流穿插。
李鸿儒能给慕容忠烈开口求亲，对慕容忠烈的了解会远胜于他。
侯君集也想在慕容忠烈最大的限度上捞点钱财。
他这丹药有一定作用，但若是自己没法用，又没法卖掉，便只能堆在大须弥袋中放置。
“他若是有现金现银，我三百也能卖！”
寻思了一下，侯君集又一次吐了更低价。
这让李鸿儒很是怀疑侯君集的底限。
第七百七十四章 说行也行，说不行真不行（求订阅）
有个尾数会显得价格更真实，两枚丹药卖了二百八十金，又夹杂着纹银若干。
心疼自己亏损之余，侯君集亦是有着开心。
丹药放在大须弥袋中做不得用，若是换成实实在在的金银之物，便有了拿钱财购物的资格。
诸多顶级物品秉承物物交换，但若是谈不来，金银就成了最好的交换媒介。
“这个小郡王什么都好，就是人穷了一点！”
侯君集最终只能吐槽两句。
“宁王上位前就是个穷鬼，他们家的余财确实不多！”
李鸿儒附和的点点头。
有困难找侯君集果然没错。
这位尚书能耐并不是发展到极致的那种，但诸多事情或多或少能沾点边，能一定程度达成所愿。
两枚百益丹的仿制品，丹药虽然没有任何裨益可言，甚至还带了低微的毒性，但具备一定的控制力。
只需自身服下母丹，被控者服下子丹，被控者对操控者就会生出亲密之心，难有多少反叛的可能。
侯君集也不知道丹药的效果到底能管多少年，但对慕容忠烈而言，这会在一段时间内拥有一个较为忠心的麾下。
“若非家财万贯，你轻易不要去炼制丹药！”
侯君集觉得自己就是个惨痛的案例，也随口叮嘱了文武双修的李鸿儒，让这小伙莫要走他的错误之路。
“尚书大人文韬武略，触类旁通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我哪有您这种本事，这是我有心想学都学不来啊”李鸿儒拍马屁道。
“多学学，你多学学就会了”侯君集笑道。
一般麾下拍马屁没什么用，但文武修炼者拍马屁就很真实了。
至少侯君集觉得李鸿儒说的也没错，并非每个文武双全的修行者都有他这些能耐。
若非李靖明珠在前，大唐当前的文武顶级修炼者就是他。
但未来的时日也不远了。
李靖年老，亦在不断衰老。
侯君集想想，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出头之日的可能，或许他就是李靖之后的第二个大唐神话，甚至在元神八品之后还能想想九品的事情。
他此时颇为受用李鸿儒的话，对李鸿儒提出的一些话题也是做随口的回复。
“具备灵性的法宝很难得，这宛如某些顶级的画宝和笔墨，只有具备了主人的特质，才有掌控自如的可能！”
侯君集侃侃而谈。
这让李鸿儒张了张嘴。
他一时没法吐槽汉王朝创建者高祖的品质。
赤霄剑不一定是对方炼制，但高祖或许没少在其中倒腾。
连连五六代汉王朝帝王都没法动用高祖的赤霄剑，待得武帝时代的霍去病取了剑之后才发光发热。
“赤霄剑，那说起来就是一个很遥远的话题了啊！”
听得李鸿儒谈起一些灵性的法宝，最后又挑到赤霄剑做重点叙说，侯君集不由点点头，亦是有着叙说自己的见闻。
“高祖的赤霄剑威能很强，有着鬼神莫测之力，但据说赤霄剑有某种怪毛病，便是高祖都很嫌弃自己的宝剑！”
“那柄剑也就在高祖手中辉煌了一代，此后再没了什么特别的传闻之处！”
侯君集半桶水的后果又来了。
和颜师古相比，侯君集所知显得有些不足。
至少在高祖之后，还有霍去病使用了这柄宝剑。
以霍去病的辉煌战功，这柄剑很可能发挥了不菲的能耐，这是侯君集所不曾接触的内容。
李鸿儒边点头，又边提及高祖的品性，这也让侯君集连连点头。
“高祖能降服赤霄剑，这是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他的剑，只有他才能掌控这种帝王之剑！”
侯君集的最终答案让李鸿儒有些小失望。
侯君集压根没去想高祖的二流子品性，也没考虑什么无赖的手段。
“哪有具备灵性的宝贝是无赖可以掌控的，哈哈哈！”
听得李鸿儒稍做提及高祖品性，侯君集大笑三声。
“无赖手段，我没无赖手段，赤霄剑这种宝贝也不可能有无赖手段收服！”
“高祖年轻时或许有几分放荡不羁，但那是以讹传讹，被后人放大影响，你别看那些野史，信野史不如不读！”
“若是我有赤霄剑，我怎么可能有赤霄剑，那宝贝都失传好几百年了！”
“金铁之物容易陈旧，传承数百上千年的宝剑几乎难寻，赤霄剑说不定成了一堆废铁。”
“别看那些传说中的宝贝这个强那个强，实际上都是由后人做了一定程度的渲染。”
“今人肯定比古人强，宝贝也比古人强。”
“你要找古剑也找些近年代的，往前数一数算是陶弘景炼剑出彩，出过数柄名剑，可以去打探打探，咱们大唐则是张九鸦铸剑非凡，你看我这柄剑。”
“哦，你那柄承影剑也是张九鸦打造的！”
侯君集有钱财入账，前往松洲的路途显得轻松和愉快。
前往松洲时，侯君集不时有着一些介绍，谈及诸多。
这让李鸿儒瞅了瞅腰间长带子模样的赤霄剑，又看了看承影剑，还看了看侯君集的星彩剑。
侯君集没给出什么收服赤霄剑的可行性建议，直接否认了无赖手段可以收服宝物。
但侯君集给出了不少可供参考的信息。
这或多或少的丰富了李鸿儒的见识。
但凡出色，必然被后人提及。
李鸿儒也不知第几次听闻大修炼者们提及陶弘景，陶家的先祖出彩非凡，或多或少活在了后人们的敬仰中。
高阶的宝贝多折腾。
咨询了侯君集，李鸿儒在收服赤霄剑上一无所获，但他也没什么失落可言。
侯君集不行，总归还有其他人可行。
比如他的嫂子，陶家的传承人陶依然。
又或去寻一寻大唐当前最强的铸剑师傅张九鸦，甚至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建议。
李鸿儒寻思一番，只得暂时放下赤霄剑的事情。
当愈加靠近松洲，也便到了他该前往吐蕃国之时。
从伏俟城前往松洲的旅程并不短，即便有兵法辅助奔行，途径时间也有二十余天。
渐渐远望松洲时，侯君集亦开始接到前方的密报。
“那帮孙子果然寻了借口，想着在我们交界疆域闹事，这次非得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如同凉州城一样，交界疆域的边关之城经济很一般，但防御工事修建的极为不错。
大唐本就擅长守城，如今回到自己的底盘上，侯君集倒还希望对方来攻城。
“你也去瞅瞅，看看吐蕃人有没有带什么婆罗门佛陀过来，若是能有一些可靠的汇报，那我也能放些心！”
只要婆罗门的几个巨头没有前来，侯君集并无多少畏惧。
他此时亦是催促着李鸿儒速速前去探寻，看看有没有可能寻到相关的讯息。
在朝廷的密令中，李鸿儒的专长不乏‘顶尖斥候’的标注，这较之他往昔的评价更高一筹。
打斗的能力另提，李鸿儒在斥候能耐上发展有着一定的独特，便是侯君集都要重视。
侯君集亦是很期待对方的探查结果。
“等器械司的破法箭钻研出来，非得让这些人好好吃一壶不可！”
见得李鸿儒点点头，催动坐骑远去，侯君集低声嘀咕上一声，又催促着军团迅速前行奔赴松洲。
朝廷显然不会一直被动挨打。
经历过一次星宿川之役，即便针对天仙界秘境大修炼者的武器法宝铸造再艰难，也会寻找办法去慢慢累积。
当数量不断堆积，将一切累积起来，也便有可能形成质变。
在那时，靠着数量射杀佛陀或许能成功实现。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两个斥候的交流（求订阅）
“鬼神莫测，说你呢！”
李鸿儒拍了拍赤霄剑，见得对方随即化成手指，又悻悻的收回了手。
待得过了数秒，这柄剑才化成他腰带的模样系在一旁。
侯君集提及赤霄剑有鬼神莫测的功效，这让李鸿儒心中有些痒痒。
他策马向吐蕃国行进时，亦是随手再试了试赤霄剑。
除了化成手指剑软绵绵戳人，就是化成腰带飘荡，赤霄剑的怪毛病堪称尴尬。
“也不知高祖当年怎么用的这把剑！”
李鸿儒收了剑，他远远看了松洲城一眼，驱赶着坐骑不断向前。
在这片区域，是一望看不到边际的山脉。
诸多山脉高高低低，延绵不绝。
若不是吐蕃人从对面过来，这种山脉会让人怀疑后方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群聚生存。
想进入一处地方探寻，需要了解这个区域的语言、地理、基本文化。
不仅仅是大唐人在探查吐蕃国，在大唐境内亦不乏抓获一些吐蕃国密探。
相较于一些吐蕃国密探采用行脚商人等身份混入，李鸿儒是直接骑着小马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他站在远远的山岗上，看着远处生火的营地。
那是吐蕃人临时驻扎的大营。
如同侯君集介绍，吐蕃人的军团中有军马，也不乏长毛的覆甲牛。
这种混合军团编制混乱，骑兵团难有统一的速度，李鸿儒一时也难于清楚这些人如何指挥作战。
但这些并不是他现在所要钻研的事情，甚至于眼前的吐蕃军团亦与他并无太多联系。
李鸿儒所要查证的是婆罗门诸佛到底与吐蕃国融合得如何。
此时距离婆罗门诸佛在星宿川败退只有两年。
时间很短，但能做的事情却很多。
是坚决反击，还是形成彼此对峙消耗，又或采用言语互有沟通。
只有清楚了这帮顶级存在的选择，才能决定朝廷对吐蕃的策略。
但不得不说，吐蕃国这场征伐有些像是争风吃醋，起来的太快也太莫名其妙。
大唐的准备不足，吐蕃人的准备也并不充分。
见得天色渐黑，李鸿儒看了看胯下的坐骑，身体随即飘荡了下去。
只要顺着吐蕃人军团行进时踩踏的痕迹，他就能寻到城池之处，这也不乏可能会遇到一些不断补充加入的小型军团，又有部分可能的掉队者。
他此时放弃了大唐特色明显的黄骠马，身体仿若大鸟一般低低飞纵。
与吐蕃驻军保持一定距离之后，李鸿儒迂回了一番，最终重新踏上对方前来时行进的通道。
这些地方已经被牛马和军士进行所踩踏，路面虽然坑洼，但较之在树林中行进要方便许多。
近一个时辰的奔行，见得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李鸿儒才止住脚步，寻了一处地方生火。
山岭之中多蚊虫，该咬还得被咬，即便大修炼者也难于防范。
李鸿儒点燃篝火，又撒了一些柴禾进去。
他携带了一些干粮，又对吃喝较为无所谓，倒是不用做那些四处寻觅食物之事。
只是这种旅程会显得有些无聊。
赤霄剑不免也成了李鸿儒取乐的道具。
扯下这根化成腰带模样的长剑，李鸿儒伸手一拿，便见对方化成了手指剑模样。
李鸿儒也不介意，拿着这柄剑在地上刻刻画画。
“床头月亮光，疑是地上脏，举头望月亮，低头想故乡！”
李鸿儒刻画时，只听不远处的高树上传来诵读之声。
对方的声音磕磕巴巴，念诵似乎是结合了自己的想法补充，最终凑字读了出来。
在这首诗词上，李鸿儒可没做删减。
连字都认错，这显然是个文盲。
“兄台果然有见识”李鸿儒开口夸道：“你藏哪儿呢，咱们一起出来说说话啊！”
他目光扫过声音的方向，顿时见得那树上一截树杈化成了人形，显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好一手变化之术”李鸿儒赞道。
他放眼望去，黑暗中一时也难于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只得称赞了一声。
“这是阿密巴育术！”
男子想了想，纠正了李鸿儒的用词。
他嘴中交流的大唐话语有着夹生，部分词汇似乎是硬生生瞎掰翻译而来。
“好厉害的阿密巴育术”李鸿儒鼓掌道：“你不跳下来吗？”
“还是树上安稳点！”
男子看了看李鸿儒腰间的剑，又看了看李鸿儒那根极为长的手指，一时也是满脑袋雾水。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在树上安全，落到树下就难说了。
对方身上穿着酒红色的衣袍，宽布裹身，与李鸿儒身上的文人服有着明显的对比。
无须双方介绍，彼此都很清楚对方是哪儿的人。
“你是过来刺探情报的？”男子问道。
这声询问倒是很直接。
李鸿儒有心回答‘不是’，但想想回答‘是’也没什么大不了，随即就承认了下来。
“这真是巧啊”男子喜道：“我也是过去刺探情报的。”
见得李鸿儒点头应下，男子不由有几分喜悦。
“你哪来的呢？”男子问道。
“大唐”李鸿儒点头应道：“你呢？”
“吐蕃国呀！”
“咱们应该好好交流一下”李鸿儒道。
“说的是”男子同意道：“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将我知道的告诉你，这样我们都能完成彼此的任务！”
“兄台此言甚得我心啊！”
李鸿儒连连点头。
“那咱们先说好，不许撒谎，谁撒谎谁是小狗”男子道：“也莫要问对方的姓和名，免得以后生出大麻烦。”
“我同意！”
李鸿儒举起赤霄剑回应。
“那我先问了，你手指怎么那么长？”
李鸿儒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男子在高树上所见也有限。
这是一时没看明白李鸿儒赤霄剑的模样，心中有着防备的心态。
“这是一柄法器”李鸿儒回道：“可以变成手指的模样，我时常拿它在地上写字！”
“这法器的用处可真有限”男子吐槽道。
见得李鸿儒持着手指在地上连连涂画，他只能相信对方法宝的能耐只是如此。
“你修为几品？”
李鸿儒开始问问题了，男子问了他手中的法宝，他直接问对方的修为。
“没品，但我可以与你说，我是十五道的勇士，勇武不凡！”
吐蕃国对修行的定义有了明显的不同，这与吐浑国模仿大唐层次并不一样。
李鸿儒看着男子，一时难于去做类比。
男子的声音有几分满意。
很显然，在对方的年龄，对方具备的这种修为应该是极为出类拔萃的。
“你在大唐是几品的修为？”男子反问道。
“五品！”
李鸿儒的发言让男子颇为满意。
相较于李鸿儒对吐蕃国所知有限，男子对大唐有着一定的了解。
“那我就不怕你了！”
男子笑了一声，身体微微一跳，随即出现在了树下方。
对方这种能力有变化之术盖晗在其中，但似乎又有木遁术的模样。
见得男子大大方方走近，李鸿儒微微皱眉，手指刚搭上腰间的承影剑，随即又放了下来。
“你想逮住我吗？”
李鸿儒直接问了一句。
他这个问题也算是发问，又正好轮到李鸿儒发问，一时让男子的神情微微怔了怔。
“只要你能诚实回答问题相互印证，我并不会逮你回逻些城。”
在相互询问的印证中，男子显然在初期占据了一定的上风。
此时他显得极为沉稳，对李鸿儒再无多少警戒心态。
不断踱步的走近，也让李鸿儒看到了对方的容貌。
这是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年轻男人，年岁只是二十余岁，小胡子极具年轻人青春期的特色。
对方的脸色有些微黄，但容貌清秀，眼睛很亮，黑暗之中依旧有着某种光芒闪烁，仿若能看透人心。
“你们大唐在松洲驻扎了多少人？”男子问道。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李鸿儒的盲区了。
他随着侯君集的军团前行，只是途径松洲，没去过松洲军营，确实不知道这个问题。
第七百七十六章 各有心思（谢谢ymc453万赏，求订阅）
“不知道！”
问题可以打马虎眼，但不能吐假话。
面对男子的问题，李鸿儒最终吐了一句。
既然彼此有了约定，他也不欲在相互探寻的早期失信。
如今两人什么都还没怎么发问，若是他早早就中断询问，这对探寻吐蕃国必然是一种损失。
“你……”
李鸿儒的诚实回答让男子嘴巴张了张，只觉自己问了一个废问题，平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斥候并非知晓所有的问题，这必然存在知道的，也存在不知道的问题。
彼此问题中出现对方不能回答的情况很正常。
“你问吧”男子最终道。
“你知道婆罗门的佛陀吗？”李鸿儒直接问道。
这是他入吐浑国的大问题，李鸿儒不免也是抱着一丝小希望。
当然，若是对方不清楚也很正常，毕竟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佛陀打交道。
“知道”男子回复道。
“呃~”
李鸿儒短促发声时，男子已经另外开口做询问。
“大唐在松洲驻扎的大将是谁？”
大唐对吐蕃国一头雾水，吐蕃国对大唐同样如此，了解的内容有限。
双方如今就是盲打，行不行只有交锋时才清楚。
相较于李鸿儒关心的问题，男子更为关心松洲的情况。
“统兵大将应该是侯君集”李鸿儒回道，他又继续发问：“婆罗门的佛陀在哪儿？”
“他们行踪诡异，经常寻不到人，我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男子简单回话，亦是继续发问道：“侯君集的修为有几品？”
“七品，婆罗门是否指派了佛陀入驻吐蕃国？”
“是，侯君集在大唐朝廷中统兵的能力如何？”
“水准还不错，婆罗门入驻吐蕃国的佛陀叫什么？”
“或许能叫求那跋陀？他们的梵文名字很不好翻译，我没法翻译成我们语言后再转换到标准的大唐文，侯君集擅长哪些能耐？”
“这你可问对人了，他具备一百三十三种术法，六十八项武技，所学极为繁杂，但样样都拿得出手，你们吐蕃国和婆罗门关系如何？”
“你算是问对人了，一般人没法回答你这种问题，他们与我们吐蕃国……”
……
李鸿儒有问有答，男子也有问有答。
两人发问的问题不少，彼此也有作答。
但随着两人不断的询问，都各有头疼对方的回答。
按这种询问的方法，两人想询问到确切信息很难。
这是彼此给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又难于吐槽到实际之处。
“我听说大唐朝廷有个叫李靖的很会打仗，他怎么没来？”
“这种小阵仗哪需要到他出手，你们吐蕃那个什么王呢？”
“松赞王”男子纠正道：“他擅长统筹兵马，大概率会出现在军中！”
“他也不怕被我们的人弄死！”
李鸿儒轻笑了一声。
“松赞王武艺非凡，又擅护身护持，没人可以杀死松赞王，你们大唐也不例外”男子辩驳道。
两人探讨慢慢落下，少了此前一问一答一问的方式。
男子扒拉了一下火堆，又瞅了瞅李鸿儒那根长手指。
如今靠近，又借助了火光，这看得就清楚了起来。
“你这手指法宝还做成了剑的模样，能戳人吗？”男子问道。
“戳人不疼”李鸿儒头疼道：“别看它有些像剑，但是它软啊！”
李鸿儒稍微用力一按，这根手指剑便呈现出弯曲的模样。
这让男子瘪了瘪嘴。
这当真是和手指没什么区别，直接就弯曲了下来。
但李鸿儒手中拿捏的那枚长手指给他带来了一丝心悸，亦由不得他不在其中关注。
“你的弓箭看上去不错！”
“这是耀日之弓，我的心爱之物，你那柄剑看上去也不错！”
“承影剑，我前几天才知道是张九鸦铸造的，也是我心爱之物，你那弓谁打造的呢？”
“这是昆鲁旺赐福所造设!”
当不涉及要事之时，两人的谈吐并无多少顾忌。
李鸿儒不知道什么昆鲁旺，男子也不清楚谁是张九鸦。
但愈加的谈吐，两人对彼此身后的国土亦是愈加有戒心。
这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征服的国度。
在东土之地，还没有外族直接打下过这片土地。
而在吐蕃国，亦从来没有人占据过这片高原之国。
除了自己人掀翻自己，又或各自占据形成部落，鲜有见到外族影响的因素。
“你们要小心那些婆罗门人，他们从来就不安什么好心，永远都想驱使国度成为马前卒，不断渔利到他们所需!”
“婆罗门在医学、天文、历算等方面成就斐然，值得我们吐蕃去学习！”
李鸿儒想在对方心中埋颗钉子，又做某种提醒时，对方的谈吐却是极为大气。
这让李鸿儒摇了摇头，亦不再提及婆罗门。
在与男子的探讨中，他近乎有一半的话题都是涉及婆罗门诸佛陀，话语中无不带着极为深切的询问。
这与李鸿儒的任务相关，也确实与李鸿儒对婆罗门的戒心相关。
倘若笼罩在大唐天空上的仙庭不出面，婆罗门的顶级佛陀几乎难有人阻挡。
但大唐朝廷和道家的仙庭关系并不是很好。
不仅仅是大唐，历代朝廷和仙庭的关系都有隔阂。
明明是最强大的区域，但因为这种隔阂又屡生矛盾，导致区域中不乏灾难。
若非得知长安城有大型阵法护佑最终的安危，李鸿儒几乎要以为婆罗门佛陀可以实现斩首唐皇的计划。
他和男子的交谈持续到近乎天明，待得天际吐白，李鸿儒这才站起身来。
“山高水长，有缘再会！”
李鸿儒对着男子抱拳，身体微微一动，已经迅步前行而去。
“有意思！”
男子翘起小胡子微笑。
他嘴中念咒，随即手中多了一副纸和笔。
只是数分钟，李鸿儒的形象便跃然于纸面上。
“乌驮，此人性格虽有些冒失，但能耐不凡，或许是大唐哪个世家的重要子弟过来刺探，倒是不枉我从军营追踪到此，你将这人画像传回去，若是发现对方四处探寻逻些城，让尚囊遣两名十二道的高手直接去拘捕他。”
男子拍拍手，顿时让远处树林中传来一声低哝的回声。
只是挥手，他画的纸张便飘然飞向了树林。
男子脸色淡然一笑，亦是踏步而行，离开了这片暂时停留之处。
“还得找套衣服，也要配把弓箭，再去学点吐蕃语，才能真正混进去！”
在远远之处，李鸿儒身材开始变瘦，脸上不断变化，便是小胡子都冒了出来。
双方蹲了一夜，男子对他多有了解，李鸿儒也没少看。
面容、胖瘦，身高、谈吐、姿态……
他的形象愈加靠近男子的模样。
这是他正式遇到的吐蕃人，以对方的见识、宝物、职能，男子在吐蕃国还皆具一定的职位。
吐蕃国阶层极为明显。相较于变化模仿一个普通吐蕃人，李鸿儒当然更愿意模仿一些高层次者。
这能有效减少一些他在初期融入吐蕃国的麻烦。
他去吐蕃，对方去大唐，双方难于发生身份上的大冲突。
“这次的变化妥了！”
李鸿儒取出龙角弓。
他寻思了一番，又在龙角弓洁白的弓身上用笔墨做着描绘。
半响，昆鲁旺赐福在耀日之弓上面的那些鬼画符便被他涂抹了出来。
若是再用一些涂料改改弓身的色泽，李鸿儒觉得自己的龙角弓能有耀日之弓八九分像。
对方的耀日之弓确实不错，同样具备某种特殊龙类角的弓身，是极为上品的弓箭。
正巧他也有龙角铸造的弓箭。
“我进入吐蕃刺探真是一帆风顺，简直属于满分开局！”
调整完自身形态，李鸿儒亦是有着快步的行进，速度激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