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二十一章 最离谱的元能
他这镇定自若的神态让右二很不爽。
“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
“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的刀就噼了出去。
虚空间里，他和姜城虽然无法脱离自己所在的网格，但攻击是可以隔空打出去的。
圣主级别的圣界加持着兵器，如同灭世狂龙一般席卷了所有人的视野，直扑对面的姜城。
如果姜城真的只是个普通准帝，那面对如此攻击，他别说是反击，就连抵挡一秒都做不到。
仙力境界差距太大了。
但众人意想中，姜城被彻底吞噬的画面并未发生。
因为他朝着对面那‘狂龙’挥出了骨剑。
这一剑并没有带着十三重剑道，只带了最基本的五行剑心。
然后，对面那狂龙就像是突然被凝固后风干了一样，扑簌簌地粉碎成沫，漫天飘扬。
“什么？”
右二的眼睛瞪圆了。
惊恐的色彩密布在他的眼内，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不过，已经晚了。
下一刻，他的圣界也跟着融化，连带着他的身躯也一并被抹去生机。
堂堂的降神者，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在了明明应该降维打击的战斗中。
整个过程都发生得极快，从那‘狂龙’被姜城一剑摧毁到右二被杀，也就瞬间的事情。
左二和右四脸上的喜色都还没来得及消退呢。
凛帝和申芦等人的焦急绝望情绪也还弥漫在心头。
唯一全程澹定的，依然还是魏渺和申芦这四名飞仙门弟子。
没办法，无论城哥遭遇什么，他们都一如既往的相信他肯定能赢。
望着不远处右二的尸身，左二终于回过了神。
“你，你竟然……”
姜城潇洒地挽了个剑花，收回了骨剑。
右二死去，那个时光元能的效果也消失了，他再次恢复了正常状态。
“我竟然怎么了？”
“不是你们想看我越级挑战么，我表演给你们看了啊。”
“愿望得到了满足，你们不是应该开心点吗？”
左二和右四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必胜的一战输得这么丝滑，两人终于有点不安了。
“你的浊气，怎么会……”
城哥再次打断了他们。
“对啊，我还有浊之力，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的修为降低之后就没了战斗力？”
他这阵子战斗，压根就没怎么用过仙力和魂力。
不是不想用，而是被浊之体阻隔着，一时半会用不出来。
刚刚右二别说是将他降低到准帝境界，即便降低到淬体境，也影响不了他的发挥。
因为那元能的倒退效果，似乎对浊之力完全无效。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两个了。”
“还有什么花招？”
“要是没有话，那就该上路了。”
眼见着他再次扬起骨剑，要朝自己下死手，右四有点慌了。
他忽然大吼了一声。
“等一等！”
“姜城，你可知道我们这些降神者是从何而来的么？”
迎着他死死瞪大的双眼，姜城如实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很好奇。
不光他，就连凛帝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以前降神者在元仙界没什么存在感，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这些年，他们的存在感是刷到了极限，所有人都如雷贯耳了。
但这个能造出夷和无定古圣，同时又能抽取世界本源，能引动第三法则的强大组织究竟从何而来，却无人能给出答桉。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第一纪元时期，他们应该就出现了。
只是，右二并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继续发问：“你可知道我们的元能是怎么来的？”
姜城摊了摊手。
“不知道。”
无论第一还是第二、第三纪元，无论那个族群，都没出现过修炼元能的。
这个修炼体系既不像自身之道，甚至好像和天道都不怎么相关，看起来完全无法解释，也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还没等他开口追问，右二就又厉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你又是否知道我的元能是什么？”
姜城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所以才不停的问别人问题。
“哥不知道。”
他皱眉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什么？”
右四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气定神闲，仿佛面前的姜城已然不是威胁。
而他旁边的左二，更是一脸同情地朝着城哥叹了口气。
“你都马上要死的人了，就不用知道那么多了。”
姜城都被这俩货的脑回路给整懵逼了。
“我怎么就要死了？”
“所以刚才说那么多，只是为了耍我一下？”
“不不不。”
右四微笑着摇了摇手指。
“仙山十一座圣庙，麾下亿万生灵，他们能得到我们赐予的元能。”
他的视线落在了凛帝的脸上。
“你应该记得吧，圣庙阵营一共有十种元能。”
凛帝点了点头。
“确实是十种，你的意思是，你的元能一直没传出来？”
右四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元能就是不知道。”
姜城都有点不耐烦了。
“你搁这跟我们玩文字游戏吗？”
右四摇了摇头。
“不，你误会了，我早已经对你发起了攻击。”
“当我施展元能时，被锁定的目标对我说一次不知道，那他将会受伤。”
“连续说第二次不知道，他一身修为顷刻间尽丧。”
“连续说第三次不知道，他的性命就在我一念之间。”
噗！
由于这个元能太过奇葩，没绷住城哥当场喷水。
后方的凛帝和魏渺申芦等人也是一脸呆滞的表情，因为实在太荒诞了点。
“老兄，你是在逗我，还是在玩真的？”
“到了这一步，虚张声势有什么意义吗？”
右四嘴角微微一浮，得意道：“刚才你在我的诱导下连续说了三次不知道，所以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城哥由衷赞叹。
“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他并不怕死，只是内心满满的吐槽欲望罢了。
他原本觉得其他降神者的元能已经足够离谱，但和右四这元能相比，画风立马就正常了一百倍啊。
第二千五百二十二章 你的元能不太灵
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右四的元能一直都没公开，更没赋予圣庙阵营的那些仙人了。
一旦暴露出去，别人很容易就能防范住。
大不了不和他对话，或者尽量避免说‘不知道’这三个字。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这门元能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和实力有什么关系吗？
破敌的原理在哪？
就算不讲道理，也该有个度吧？
就在片刻前，姜城还觉得降神者不过如此。
传得神乎其神的，制造出几个‘真神’、窃取本源、操纵第三法则，实际上不都是借助天封石和神器护心镜么？
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什么特别亮眼的表现，就在夷和自己这两次交锋中死伤殆尽。
这么一看，这帮人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但现在，他不得不改变看法了。
降神者看起来这么脆这么拉胯，只是因为他们遭遇的两场大战，一场碰到了夷这个单体战斗力爆表的存在，一场碰到了拥有系统的自己。
这两场大战，他们之中大部分人的能力其实都没发挥出来。
如果纪灵涵苍翎蓝荑碰到他们，十天帝和六主宰碰到他们，能顶得住那些神鬼莫测的元能吗？
更别提，降神者的境界其实比寻常古圣还高。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就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我还真挺好奇，你们这些古怪的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他现在越发感觉，元能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系统了。
只有系统才能这样不需要实力，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破敌。
“那你就慢慢好奇去吧。”
右四显然深谙死于话多的道理。
他并没有继续得瑟，而是突然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这清脆的声响，姜城直挺挺倒了下去。
“呼！”
最后两名降神者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次应该是真的死了吧？”
由于姜城一直以来的神奇表现，两人哪怕看到了他的尸身也没敢第一时间欢呼庆祝。
操纵着虚空间的左二仔仔细细感知了一遍，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死了，绝对是死了！”
“那就好。”
右四的视线这才落在了对面的凛帝身上。
他的元能刚刚公开，所以即便没有巅峰团队战的规则，也不能留着这些活口了。
不过在杀死对手之前，两人还要收一收护心镜碎片。
护心镜一共有21个碎片，除了三个被姜城收进了系统空间，剩下十八个都为他们所有。
如今其他降神者全都战死，碎片自然是归了他们两人。
左二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完全看不出对其他人陨落的悲伤。
“这么一看，还要谢谢姜城呢。”
“哈哈，那可不！”
他俩在这分碎片时，姜城也再次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被杀，正在检测敌人实力，安排获胜方案。”
“叮！宿主获得‘不知道反弹符’一张，可以反弹言杀元能。”
咦？
对于这种奇特的道具，姜城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反正系统以前连水枪和蒲扇都给过。
他只是奇怪系统这次居然给出了获胜方案。
按道理，这次只需要直接复活自己就行了。
因为自己死了一次，活过来之后肯定不会再愚蠢的中招。
只要后面不说‘不知道’，直接用硬实力就可以干掉右四了啊。
系统应该能评估出自己的实力比对方强吧？
为啥还会这么积极的帮自己开挂？
以它的尿性，向来不是能省则省么？
“叮！宿主成功复活。”
活过来之后，城哥将刚才的疑惑抛在了脑后，直接就丝滑地切换到了装逼模式。
“唉，看来你那元能也不怎么灵嘛。”
刚刚分到了九个神器碎片的右四当场跳了起来。
“你，你居然没死？”
没办法，任谁在看到明明已经成功的事情居然失败时，都会感到难以置信。
城哥耸了耸肩，随后居然抱怨了起来。
“我看你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的，也以为死定了，还提前倒下去适应一下死亡的节奏。”
“结果愣是没死掉。”
“你说这搞得多尴尬，太浪费我的感情了。”
“你那元能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后方喜笑颜开的魏渺和叶棠等人也故意嘲讽起了右四。
“哈哈，就是啊，你那个元能是吹出来的吧？”
“什么说三次不知道就会死，毫无道理的嘛。”
“一看就是编出来给自己贴金的。”
“依我看，你就是降神者之中的拖油瓶，唯一一个没有元能的吧？”
被他们这么一说，就连左二都有点不确定了。
毕竟以前右四施展元能时，多半都没有活口，他也没怎么见证过，只是听说过而已。
于是，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右四。
似乎在说你到底靠不靠谱。
这不信任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右四的自尊。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我的元能是真的！”
他的情绪逐渐暴躁，指着姜城厉声大吼。
“他明明就中招了，不可能还活着，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别这么激动嘛。”
城哥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咆孝。
“就算你的元能是假的，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我的元能不是假的！”
“你怎么证明？”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立刻就让右四哑火了。
对啊，他还能怎么证明？
难道再诱导一下别人说三句‘不知道’，现场表演一下如何神奇杀死对方吗？
这元能都已经暴露了，傻子才会配合他呢。
后方的魏渺等人又故意笑出了声。
“哈哈哈，对啊，你再施展一次呗。”
“如果能成功，我们就相信你不是吹嘘了。”
“再来一次啊，不会用不出来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就这还是降神者？”
被他们这么一通阴阳怪气，右四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挫骨扬灰。
只可惜姜城挡在面前，他办不到这件事。
只能恶狠狠地诅咒。
“你们这些蠢货，会有落在我手里的那天……”
姜城再次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放狠话了。”
“别说没给你证明的机会，大不了我就再配合你一次好了。”
第二千五百二十三章 耗到地老天荒
“你说什么？”
右四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而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姜城笑眯眯道：“我说，我再配合你一回，在你施展了元能之后说三次不知道，看看你那元能是不是真的能生效。”
“啥？”
除了魏渺等弟子之外，其他人全都跳了起来。
尤其凛帝，更是气得柳眉倒竖。
她指着姜城破口大骂：“你又要发疯了吗？能赢为什么要乱来？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吗？”
城哥无奈地摊了摊手。
“人家被质疑业务能力，这是多痛苦的事情啊，咱应该给他一个正名的机会嘛，这是身为一个有格局的仙人该有的风范。”
“风范你个头，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以后再也不参与你的行动了……”
城哥自动屏蔽了凛帝后面那些话。
他含笑朝右四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可以开始了。”
右四其实早就开始了。
早在姜城说要配合他之前，他就已经开启了元能。
而后面姜城那番话之中，已经包含了一次‘不知道’。
不过这家伙为了稳妥起见，避免姜城出尔反尔，还是在故意假装不相信。
“你确定真的要配合我？”
他这点小九九，见惯了风浪的城哥哪里会看不出来。
他也装着湖涂，故意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不知道。
“对啊，哥向来说到做到，口碑极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右四心头暗喜，第二个不知道了，只要再凑齐一个就大功告成。
姜城啊姜城，你实在太自大了！
就不信自己这‘言杀’元能这次还杀不死你。
“你为什么要配合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姜城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处，不过咱助人为乐也不需要好处吧？”
第三个了！
右四差点当场欢呼起来。
原本不可能复制的三个‘不知道’，居然还真的成了。
不过他仍然不准备掉以轻心。
刚才失败了一次，这次还是多弄两个‘不知道’，以确保稳妥吧。
于是他继续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
“看来我以前都误解你了，想不到你的胸怀如此宽广，佩服佩服，那我们就开始吧。”
姜城都有点不耐烦了。
“我都说了三个不知道，你还不满意啊？”
“那行吧，我就再多说几个，满足你一下。”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这哥一口气说了七八个不知道。
把在场众人都给听傻了。
就连后方的魏渺也有点无语了。
姜掌门，你还是悠着点吧，万一玩脱了呢？
说这么多个，威力会不会更大？
他猜得其实也没错。
多说几个不知道，同样是一死，只不过会死得更干脆，更壮烈。
对面的右四简直是心花怒放，这么多的‘不知道’足以让他吃下定心丸，再也不用装了。
“哈哈哈哈，姜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么奇葩的人物。”
“该说你狂妄，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既然你那么热心的要帮我证明，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只可惜你自己是看不到了。”
说完，他再次打了个响指。
这个响指其实他这元能的‘结算仪式’。
当响指打出来之后，‘言杀’元能正式结算威力。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场绚烂的烟花。
轰轰轰！
虚空间内传出了震耳欲聋的连绵爆响。
残肢和衣衫碎片向着四周飞溅而出，连带着还有漫天的血雨。
还没落地，就再次当空继续爆裂。
血雨迅速被蒸腾成了烟雾，而那些残肢和衣衫碎片也飞快燃烧气化。
短短几秒钟之后，世上就再也没了右四这个人。
没办法，姜城刚刚得到了‘不知道反弹符’，只要右四开启了元能，那姜城出来的‘不知道’最后都会反弹到他这个施术者自己身上。
城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个，威力比寻常时候还大，右四自己当然会死得非常壮烈。
只是，其他人并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无论左二还是凛帝和申芦，全都是一脸错愕。
“右四居然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卧槽，这怎么办到的？”
即便魏渺和叶棠等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对城哥信心最大，但能猜到的最好结局，也就是姜城毫发无伤，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着实没想到姜掌门配合了对方之后，对方居然暴毙了。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点吧？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左二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右四被杀，他本该高兴，毕竟他成了最后一个降神者，十八个护心镜碎片都归他了。
但现在他哪里高兴得起来？
姜城的手段实在是太古怪，屡次出乎他的意料，都快把他搞出病来了。
他现在甚至宁愿面对夷，都不愿意面对这个奇葩。
“我没做什么啊。”
城哥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你们都看到了，我压根就没出手，只是好心配合了他一下而已。”
“事实证明，他的元能还是有效果的，只是可能不太稳定，所以他把握不住吧。”
左二很想吐槽。
把握什么？
元能只有强弱之分，哪有什么稳定不稳定的？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姜城再次抽出了骨剑。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还有什么底牌，赶紧用出来吧。”
面对他的剑尖所指，左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赢了。
他的元能就是虚空间。
利用这个空间，他能把战场隔绝出来，营造单挑或者以多打少的局面。
放在平时，这是个很强势的辅助技能。
但现在面对姜城，这一切已经没了意义。
他倒是想求放过，但巅峰团队战不分出生死，根本就不会结束。
左二当然不会心甘情愿被杀。
“姜城，我确实杀不死你，但你也赢不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将十八片玉符组合了起来。
一个接近完整的护心镜呈现在他的面前。
“只要我不死，虚空间就将一直持续下去。”
“你就陪着我一直在这呆到地老天荒吧，看谁耗得过谁！”
第二千五百二十四章 无法毁掉的秘境
“耗到地老天荒？”
姜城嗤笑了一声。
“谁会跟你耗？”
这哥说完这句话，就直接一剑朝着对面的左二挥了出去。
浊之力加持之下，十三重剑道犹如星河倾泻，瞬间就将对方笼罩了起来。
姜城倒是没指望这一击就能破敌，毕竟对方还有个完成度85%的护心镜呢。
作为神器，肯定能挡上很久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剑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挡。
浊之力很轻松地洞穿了‘护心镜’和后方的‘左二’，只是这两者并未受到丝毫的伤害。
姜城见惯了各种场面，倒是没有惊讶。
“变成幻象了？”
“你错了。”
左二的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任何角落都有他的存在。
“我只是和这虚空间融为了一体。”
“你想杀死我，可以啊，破开虚空间即可。”
“而你想破开虚空间，又必须要杀死我。”
“这是个死局。”
“姜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局。”
此时的城哥并没有意识到这番话的严重性。
在他看来，这个虚空间无非就是个秘境嘛，只是比以前碰到的特殊一点。
这个秘境能承载古圣，说明肯定是和元仙界相连的。
以姜城的实力，想要毁掉元仙界有点难度，但毁掉个秘境并不难。
他立刻挥剑朝着四周轰击了起来。
浊之力就像不要钱一样，疯狂的朝着每个角落挥洒。
与此同时，凛帝和魏渺等人也没闲着。
众人纷纷撑开圣界，挥动帝器，全力破坏所在的虚空间。
一时间，‘秘境’内只剩下了连绵的轰响和五颜六色的圣界本源。
申芦等人仰望了一番大老们的高端操作之后，也很自觉的加入了这个行列，贡献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这集体输出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之后，众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这个虚空间并没有被毁掉的迹象。
非但没有被毁，甚至都没有震颤摇晃。
“怎么会这样？”
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凛帝看向四周，发现这个网格组成的空间一如当初，没半点变化。
魏渺也傻眼了。
“不可能吧？”
“我们这么多人的攻击叠在一起，别说是区区秘境，就算元仙界也会被轰掉一个角啊。”
“更别说还有英明神武、举世无双、神挡杀神的姜掌门亲自出手。”
“他都出手了，这个秘境竟敢继续存在？完全没道理嘛！”
“哈哈哈……”
已经和虚空间融为一体的左二得意大笑，笑声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透着浓浓的诡异味道。
他原本其实是不太放心的。
现在看到对方果然打不破，自然是吃了个定心丸。
“我这虚空间可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秘境。”
“你们就算再打上一亿年，一千亿年也是白费劲。”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在降神者之中的序列为什么会那么靠前？”
魏渺立刻怼了回去。
“吹吧！序列比你更靠前的右一都被干掉了，你臭屁什么呢？”
“还一千亿年呢，你以为你这秘境能永存啊？”
“就算我们在里面打不破，外面的元仙界总归会发生一些变化，迟早也会导致你这秘境变得不稳定。”
左二冷笑不止：“呵，真是夏虫不可语冰，那你们继续努力吧。”
姜城并没有和他斗嘴，而是开始思索了起来。
他隐隐感觉，自己等人刚才的攻击应该是思路有误，却又找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
而在他尝试着打破虚空间时，外面的仙山也发生了一系列变故。
随着一个又一个降神者陨落，圣庙阵营许多仙人相继失去了元能。
没办法，他们的元能来自对应的降神者。
就像源术来自于本源一样，降神者一死，就像是本源陨灭，源术自然也没了威力。
所以明明看不到虚空间，更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外面的人还是能通过元能的消失推测出里面的战况。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一直就没停过。
“我的元能没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
“难道左五大人也死了？”
“都已经进了虚空间，左五大人怎么还会死？”
“不……”
“左六大人也死了！”
“不可能，左六大人的傀儡之战配合虚空间，分明就是无敌的存在！”
“右二大人竟然也……”
“他的时光元能怎么会败？”
对于圣庙阵营的那些仙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如同末日的一天。
许多人双手抱头，喃喃自语。
“算了算，目前除了左二和右四两位大人，其他降神者全都陨落了。”
“这不应该啊！”
“我的元能就这样没了吗？”
“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有些人六神无主，还有些人已经开始考虑投靠对方阵营了。
而相比于他们，五神阵营这边的各大宗门和族群则是欢呼雀跃。
“太强了！”
“姜掌门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啊！”
“独自击杀那么多降神者，他怎么办到的？”
“我说什么来着，他老人家必胜！”
“那还用你说，他现身之时，我就知道这一战不需要担心了。”
“区区降神者面对姜掌门竟敢不主动跪下认输，简直不自量力，愚蠢至极！”
这帮人全都集体遗忘了之前城哥出场时的反应，当时全场可是一片哗然，嘲讽和唱衰的声音铺天盖地。
都是说他自大、胡闹、找死来着。
暗处密切注视着那个山顶擂台的上玄古圣和冥祖等人，同样也在弹冠相庆。
降神者被灭之后，就没人跟他们抢夺仙山的控制权了。
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元仙界进入‘末法时代’，仙山就是未来所有仙人的栖息地。
他们控制了这里，不就彻底主宰了所有人的命运，成了至高无上的真神了么？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十一座圣庙，已经消失了十座，只剩最后一座了。”
“姜城这也太能干了吧？”
“这次真没看错人，他简直无与伦比啊！”
魂祖傲然道：“那当然，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第二千五百二十五章 恢复元仙界
虚这随口一句话，却让冥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那他是不是过于能干了点？”
一旁的上玄古圣和另外两位也不约而同地收起了笑容。
几人的眼神全都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
虚也是个人精了，哪里看不出这几个货的想法。
之前最大的敌人是降神者，所以巴不得姜城越强越好，只有那样才能帮忙除掉大敌。
现在降神者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姜城可就不是越强越好了。
此人那么强，岂不是会威胁到自己将来对仙山的统治么？
“你们不会是想要除掉他吧？”
虚阴恻恻的声音也带上几分冷意。
“和姜城为敌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如果你们硬是要做，别扯上我，这件事与我无关。”
冥祖和上玄古圣互望了一眼，随后打了个哈哈。
“你误会了。”
“姜城刚刚帮了个大忙，我们感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付他呢，哈哈哈……”
“就是，你想太多了吧。”
他们正在这打马虎眼呢，莫名就感觉好像地震了。
脚下一阵颠簸，四周的空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什么情况？”
五人齐齐一惊。
“这天封石可是我们的地盘，谁能在此造次？”
“是谁？”
“还不快滚出来受死！”
“难道是秋雨璇？”
“咳咳，如果是她的话，那也不是不能原谅……”
就在他们疑神疑鬼之时，更多的变故接踵而至。
首先就是仙山内部发生了更加剧烈的震荡。
原本还在关注着那场巅峰团队战的亿万仙人全都惊呼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们做点什么，整个仙山就急剧扭曲，空间上下颠乱。
紧接着这个‘新世界’就像是退潮一般，迅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怎么回事！”
“这是要灭世了吗？”
“不会吧，这里不是新世界吗，怎么可能会毁灭？”
无数的尖叫和嘶喊声交织成一片。
就连作为交战场地的天易山，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只剩下那个作为擂台的圆盘孤零零漂浮在原处。
处在仙山各处的仙人，无论哪个族群，无论境界高低，在这一刻都像是变成无根无依的浮萍。
他们第一次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无力，只能随波逐流。
下一瞬，他们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元仙界。
而原本已经衰败到‘末法时代’，只剩一些玄仙天仙的元仙界，仿佛寒冬过去，冰河解冻一般迎来了一股暖流。
那‘暖流’是如此的汹涌，众人甚至亲眼目睹几秒内春暖花开的景象。
因为，那是世界本源。
随着仙山的崩塌，本源迅速抽离回归元仙界。
刚刚返回的那些仙人还在为变故而惊叫，为元仙界的衰败而哀叹，就发现自己周边的仙气浓度正在飞快回升。
“又发生了什么？”
“元仙界要恢复了？”
“怎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谁干的，姜城吗？”
“管他是谁干的，反正这是件好事啊！”
“没错没错，元仙界回到从前的气象，我们就又有栖息之地了！”
刚刚返回的那些仙人，转眼间就把仙山的‘毁灭’抛在了脑后。
毕竟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承载自己，能让自己继续修炼的位面，无论在哪都行。
很快，原本的尖叫和呼喊就又变成了欢呼庆祝。
只是有几个人高兴不起来。
那就是魂祖、冥祖和上玄古圣这几位。
就在三分钟前，他们还在设想着将来主宰仙山，统治无数生灵的美好前景。
结果现在仙山就那样没了。
不光仙山没了，就连天封石的力量也在急剧衰减。
因为这宝物内部的世界本源，也在飞速倒卷，朝着元仙界那边回流。
那世界本源本就是天封石以前从元仙界抽取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只是冥祖等人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天封石内部要是没了本源的力量，他们能掌控的威能就更弱了。
几人连忙利用七星的身份，施展种种手段，试图阻止世界本源回流。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无法阻断这一进程。
因为暗处有一双手在操纵着一切，不光操纵了本源回流，还操纵了天封石的一部分变化。
五人拼命与那双手抗衡。
然而随着世界本源的不断流失，他们的能力也越来越弱，越发抗衡不了对方。
直到某一刻，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五人的面前。
“婆娑玉人！”
“原来是你！”
“你这是要干什么？”
面对他们的质问厉喝，仙母只是一脸冷漠，冷漠得如同在俯视五块顽石。
“你们要么皈依于天道。”
“要么就永远困在这天封石内，此生不得自由。”
听到她的‘宣判’，五人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
“抢走本源就算了，天封石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知，这天封石的主人是我们吗？即便姜城也无法干预，何况是你？”
一直等到他们说完，仙母才丢下了一句话。
“天封石以前是和我没关系，自从那五十缕道印之力被灌入之后，就自然而然有了关系。”
“什么意思？”
由于有些事情这五人没经历过，竟是没能听懂。
如果姜城、凛帝或者左二在现场，那他们立刻就会明白过来，然后感慨仙母这个女人实在太阴险。
当年神道盟和落仙殿争斗，为了抵挡夷的兵锋，神道盟的几十位正神只能求助于降神台。
而那次降神台提出的条件是每个正神都要朝天封石注入一丝道印之力。
当时没人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直到后来，天封石借着那五十缕道印之力成功骗取了天道的信任，顺利接近世界本源，并攫取了它。
也由此，带来了元仙界的‘末法时代’。
朝天封石注入五十缕道印之力，也一直被认为是神道盟中计，仙母失策，降神者得逞。
但现在听仙母这么一说，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那次注入道印之力，使得天封石得到了天道的信任，但反过来，天道也得到了天封石的信任。
最终的后果，就是天道代言人仙母也能操纵天封石了。
只是，这个女人一直隐忍未发，没向任何人透露。
第二千五百二十六章 圣皇现身
仙母能操纵天封石这件事，就连降神者也不知情。
否则他们攫取世界本源时，肯定不会那么放心大胆。
在他们眼里，仙母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天道看门人’，面对自己的为所欲为，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这也是元仙界绝大部分人的观感。
因为仙母对外表现出来的形象，就像是个受害者。
这些年，六大泉眼进驻，神道盟被灭，元仙界的世界本源又被攫取，被人搞到了末法时代，她这个天道代言人全程都只能看着，毫无排面，极其落魄的样子。
她甚至还向姜城求助过。
谁会指望这样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做出什么大事？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开始行动了。
冥祖和魂祖等人自然不愿皈依天道，他们明白这皈依意味着归顺，可没那么简单。
五人奋力抵抗，但世界本源被抽走之后，他们的力量越来越薄弱。
而天封石的操纵权限，仙母的层级并不比他们低。
在压制这五人的过程中，她渐渐察觉到了一些细节。
“原来这天封石，你们五人是各自掌控一部分。”
“而且，五人合力仍不圆满。”
“如果你们再多出几个同等权限的同伴，或许还能挡得住我。”
“现在，你们五个还不够看……”
伴随着她这番话，魂祖和冥祖也逐渐败下了阵来。
就在仙母要做最后一击，彻底收服这五人时，一抹剑光骤然从双方中间划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仙母险些被击中。
定睛望去，面前出现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陌生是因为她没和这个人打过交道。
熟悉则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个人——圣皇。
“你居然也在天封石中？”
“而且也得到了控制权限？”
仙母的眼内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采。
圣皇的实力是比那五人更强，但在天封石这个特殊空间里，实力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一项。
重要的是权限。
没有权限，在这里面只能被支配，什么都做不了。
圣皇也能取得权限，这不光让她意外，也出乎了魂祖和冥祖等人的意料。
“原来这里还有别人？”
“此人怎么进来的？我们竟然毫不知情。”
“她居然也能操纵天封石，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他们五人当初能获得权限，是因为有姜城帮忙打通了‘破界之门’的关卡，获得了天封石的认可。
以他们的经验来判断，破解之门无论哪条路都不是人能过的，难度用变态都不足以形容。
圣皇是怎么通过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难得多出个帮手！”
上玄古圣发一声喊，五人齐齐站到了圣皇身后，摆出了联手的姿态。
新的交锋爆发，仙母很快就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压制他们了。
圣皇的加入就像是引起了质变，对面六人的权限已经超过了她，甚至将她一步步赶出了天封石。
不过，失去了世界本源的天封石，终归没有太大的威能。
被赶出去之后，仙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天道和世界本源的力量，将天封石裹挟进了天道深处。
她也没办法毁掉这个祸乱之源，只能暂时镇压。
做完这一切之后，仙母这才将视线投向了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圆盘。
那是巅峰团队战的擂台，里面仍然还在进行着未完成的战斗。
只不过仙山和下方的天封石都消失了。
金童玉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身旁。
“姜城还会出现吗？”
仙母澹澹道：“会的。”
四个金童玉女同时露出了不安之色。
“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
“您有办法除掉他么？”
“一定有吧？”
以前他们一直对姜城不以为然，觉得他不配和仙母平等对话，更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现在他们可不敢这么想了。
仙母都除不掉的降神者，被姜城砍瓜切菜一般灭掉了十来个。
这战绩完全不次于当初举世无敌的夷了。
在他们看来，姜城一旦再次出现，肯定又会破坏元仙界的平衡。
然而仙母却是摇了摇头。
“不必了。”
“等到姜城再出来时，他会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什么都做不了了。”
发生在这里的对话，姜城自然是听不到的。
他此时正在想办法破开左二的虚空间。
无论浊之力还是凛帝等人的圣界本源仙力，都无法对这秘境造成丝毫伤害，让他意识到可能是方向错了。
思索了许久之后，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闪过。
“难道，这个虚空间是虚拟空间？”
就像所谓的二次元和三次元一样，他们这些三次元的人出现在了二次元里，压根就不属于一个次元，当然无法对这个世界造不成丝毫的影响。
也就是他了，换成凛帝和魏渺等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可能，因为她们对此闻所未闻。
姜城重重摇了摇头，将这个天马行空的猜想给否定了。
“应该不至于吧？”
“那也太离谱了，完全没点原理啊。”
但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元能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原理，任何离谱的操作都有可能出现。
说白了，这些降神者的元能其实和其他五花八门的系统没多大差别，只是没姜城的系统那么强大而已。
“如果真是虚拟空间，那就不能把它当成秘境来看待了。”
“它承载古圣这个层次的生灵，甚至都不需要和外面的仙山以及元仙界联系。”
“毕竟都是虚拟的，破坏对它来说，压根都没什么意义。”
虽然想到了这些可能，但姜城发现自己还是一筹莫展。
数遍自己拥有的所有技能，他感觉没有哪一项是能对虚拟世界造成伤害的。
“这该如何是好？”
他首先想到的是互换，和左二互换一下身份。
然后无论是自杀还是怎样，局面应该都能迎刃而解。
但当他点开这个技能之后，才发现那对方和虚拟空间融为了一体，已经无法被锁定了。
“该死啊，我应该早点干掉他的。”
城哥第一次后悔自己太飘了。
第二千五百二十七章 新的完美剑道
“老兄，你出来，我们谈一谈好了。”
他想把左二给骗出来，然后给对方来个互换。
但后者根本就不上当。
左二确实不知道他拥有互换技能，但他担心自己一露面就被姜城用浊之力给秒了，所以现在苟得姿势无比标准。
“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我是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
“你们就在这里面耗一辈子吧，哈哈哈哈！”
姜城有点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把别人困在这虚拟空间里，不也困住了自己么？
他图什么？
按道理，左二现在完全可以谈条件。
比如想要我放你们出去，你必须承诺不杀我，甚至更多条件。
可对方压根没这打断。
“难道困着我们，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城哥没有继续瞎猜，而是忙碌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相继试验了‘剥夺’、‘时光回朔’、‘复制’、‘读心术’等等特殊手段，但无一奏效。
读心术、剥夺、复制和互换一样，同样都是锁定不了目标。
时光回朔在这虚空间没生效。
“看来真是虚拟空间啊。”
“对于我们这种三次元的生物来说，二次元等于是虚幻不存在的。”
就像一个人对着荧幕的画面隔空操作，能改变荧幕内的剧情吗？
“无论什么攻击，也没法打破次元壁啊！”
随后，他点开了‘多重视野’。
多重视野能看清天地法则的流动，不过面对这虚拟空间，似乎仍然只是徒劳。
呈现在姜城眼前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没有节点，没有线条。
好像这个虚空间是个空中楼阁，不需要任何的法则就能凭空运转一样。
“这种空间，也未免太犯规了吧？”
“哥就不信你真的无迹可寻！”
他再次抽出了斑驳的骨剑。
左二的嗤笑声不出意外地传了出来。
“啧啧，又要白费力气了？”
“真是同情你们啊，一身所学在这里毫无作用。”
“你尽情攻击，我要是多叫唤一声都算我输。”
三秒钟之后，他就真的尖叫了起来。
因为这次姜城用出了终极大招——完美剑道。
而且和以前不同，这次他驱动完美剑道用的不是仙力，而是浊之力。
这哥也算是豁出去了。
平时不用完美剑道是因为代价太大，后遗症太严重，万一没杀死敌人，自己也没抵抗力了。
但现在这个局面，有没有抵抗力都无意义了。
在浊之力的加持下，原本绚烂夺目的剑道世界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五行剑心的相生相克不见了。
四情剑心的种种情绪，也荡然无存了。
日月星不见任何色彩。
光暗交织的震撼场面没有呈现，因为一切都呈现出灰蒙蒙的半透明色调，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甚至就连生与灭的气息，都变得无迹可寻。
十五门剑心在浊之力的加持下，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转变——虚无。
剑道世界本身虚无，被它波及的一切也在飞快消逝。
与以前那毁天灭地的场面相比，这一剑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杀伤力。
后方魏渺和申芦等人甚至不明白这一剑是在做什么。
但凛帝却是悚然动容。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剑蕴藏着的危险。
如果自己处在这一剑的笼罩范围内，那自己不光会在短短几秒内被杀死，而且将会被彻底抹去存在。
那种存在，不仅包含物理意义上的仙体气海，也包含魂海和意识海，甚至还包含自己留在别人记忆中的痕迹。
即便心帝血帝魂帝等曾经的同伴亲眼目睹，当自己被杀的那一刻，他们也会忘记自己是谁，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从今往后，人们记得的是天宫曾经出现过九位天帝，而不是十位。
神道盟曾经出现过72位正神，而不是73位。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抹去存在，一切归于虚无。
“怎么会有这种剑道……”
“这太可怕了！”
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带着浓浓的惊惧意味。
而左二凄厉的尖叫声更是响彻全场。
“不！”
“不可能有这种事！”
他的反应那么大，倒不是因为他要被杀死了。
他依然藏身在虚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如同活在二次元的一个幽灵。
只是此时此刻，这个虚拟的空间竟然真的震荡了起来。
以完美剑道爆发的点为圆心，方圆百丈范围内的网格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怪异的空白区域。
那片区域的边缘平滑无比，除了没有网格线之外，风格色调和周围也没什么分别。
这种‘伤害’相比于外面那些动不动就波及上亿里的毁灭攻击，似乎是不值一提。
却做到了任何攻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打破‘次元壁’。
左二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也行？
与这虚空间融为一体之后，他与这空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本以为姜城无论如何也影响不了虚空间，结果现在真被他破坏了，连带着左二自己也受了伤。
那片空白区域就那么出现在他的虚空间里，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与之镶嵌在了一起，仿佛本来就是虚空间的一部分。
这让他有了极为不妙的预感。
他试图‘修复’那个空白区域，让它重新出现网格，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因为那片区域已经不受他操纵了，属于他的存在被完全抹去。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
他喃喃自语，以至于都忘了趁机现身去攻击已经昏迷的姜城。
这让醒过来的城哥有点遗憾。
左二要是真的跑出来杀了他，系统给个获胜方案，反而省事了。
此时他体内的浊之力点滴都不剩，全都被刚才完美剑道的一剑给抽空了。
想要施展下一剑，还得靠着浊之力的气海一点点运转恢复。
由于浊之力没有丹药补充，那注定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姜城老怀大慰。
“还以为你这虚空间真的无懈可击呢，现在可算是有了突破口。”
刚刚被浊之力打出来的空白区域不受左二操纵，却受他的影响。
他心念一动，那片区域就出现了新的网格。
第二千五百二十八章 真正的降神者
在姜城的操纵下，那片空白区域不断变幻。
时而呈现各种色彩，时而变成一汪池水，时而化作万丈高楼。
而做到这一切时，他不需要使用什么仙力魂力和灵意，等于是没有消耗。
原因很简单，那只是虚拟空间。
在他的操纵下，空白区域缓缓出现了一个类似传送门的漩涡。
随后，他回头朝着凛帝和魏渺等人笑了笑。
“你们先从这里出去吧。”
众人一阵喜悦。
原本听到左二说要一起耗到地老天荒，他们还挺绝望的，生怕真的会一辈子被困在这里面。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姜城打穿了出口。
魏渺等人又是一通马屁，凛帝却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城哥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要出去倒是很简单，但我出去之后，巅峰团队战怕是永远都结束不了了。”
凛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巅峰团队战是要分出生死，一方彻底败亡才会结束的。
如果姜城现在一起出去，那想再干掉左二就困难了。
后者肯定会一直藏在虚空间，再也不会露面。
“那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凛帝等人全都出去之后，这个虚空间内剩下的就只有左二和姜城两人了。
城哥忙着恢复浊之力，准备下一次完美剑道。
只要持续复制之前的操作，迟早能把这虚空间彻底毁掉。
左二显然也预感到了身死的结局，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
外面的时间一天天流逝着，只是这虚拟的世界甚至都没有时间概念。
当姜城用出第三次完美剑道后，这个虚空间已经有一半都变成了空白区域，他也终于明白之前左二为什么不谈条件，而是要和他们死磕到底了。
因为在那空白区域的边缘地带，他感知到了凛帝、魏渺、申芦等人的力量。
“原来他们之前的攻击，反而被你转化成了支撑虚空间的能量？”
这种事着实是有点颠覆姜城的认知了。
面对攻击，他见过抵挡的、化解的、反弹的，唯独没见过凭空转变成己方动力源的。
“真就是元能不需要任何原理啊。”
到了这一步，左二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虚空间的存在，确实也需要力量维系。”
“而为了无迹可寻，虚空间不依赖外部真实世界，所以只能由我自己来提供力量，原本并不能持久存在下去。”
“不过，进入虚空间的生灵，都会成为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他们在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属于是这个虚拟世界本身的一次变化，包括出手在内。”
他说得有点玄乎，不过姜城还是明白了过来。
但凡进了虚空间，就算是这个虚拟世界里的一份子了。
就连他们自己都是这里的一部分，那他们挥出的力量，自然也就等于是这个虚拟世界本身的力量。
“唯一的例外就是你的浊气。”
左二的语气中还充满着不甘。
“我这虚空间没法将浊气也变为属于自己的力量，否则你注定会败给我！”
姜城并未奚落他。
因为左二说的是实情。
如果自己用的是仙力、魂力、灵意这些能够被虚拟世界直接归属为自身一部分的力量，那他无论有多强，都不可能灭得掉左二。
最后反而会成全对方。
“你这元能可真不一般啊。”
他由衷赞叹：“难怪你能排降神者第二位。”
“我不是第二位。”
左二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而是第三位。”
被他这么一纠正，姜城也终于注意到了个细节。
和降神者们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当然能看得出，他们的代号序列就代表着身份实力地位的排序。
序列越靠前，意味着越强。
之前降神者一直以右一为首，右一挂掉之后，左二就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了。
但仔细想想，右一之前，好像应该还有个人吧？
“还有个左一？”
“没有左一。”
左二否定了他的猜测，随后就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以至于姜城都快要攒好下一波完美剑道所需的浊之力，他才再次打破了平静。
“没有左一，但有个首领，我们都称呼他为初。”
“初？”
姜城感觉这个名字怪怪的，却又好像在哪听过。
“他怎么没用左一这个序号？”
“因为他和我们不一样。”
虚空间内响起了左二绵长的叹息声，既有着对过往的缅怀，又有着浓重的唏嘘。
“其实，真正的降神者只有一个，那就是初。”
“哈？什么意思？”
姜城一脸错愕。
“你们不是降神者吗？那你们又算什么？”
“我们只是他的追随者。”
左二这回答，让城哥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帮‘降神者’实力不容小觑，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能将元仙界搅得天翻地覆。
结果现在竟然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真正的降神者麾下的跟班？
左二缓缓道：“天封石是他带来的，四神器是他的，包括那几个杰作，也都是他亲手制造的，我们当时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嘶！
姜城都破天荒的倒吸凉气了。
一群降神者干出那些大事都已经足够神奇了。
一个降神者做到那一切，那他得有多强？
他有了特别的预感，自己可能要碰到系统都搞不定的敌人了。
“所以，那个初现在在哪？”
“我们不知道。”
左二的语气中也透着不确定。
“或许，他已经不在了。”
城哥微微一愣。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左二的声音恢复了平澹。
“某一天，他突然消失了。”
“也因此，作为第四个被他制造出来的杰作，秋雨璇缺失了本该有的待遇。”
“当年，芒和夷被塑造出来之后，都得到了暗中扶持，甚至整个降神台所有人暗中为他们安排了许多行动。”
“而秋雨璇被塑造出来之后，什么都没有。”
“从这方面来看，初应该是真的不在了，否则不至于一直不曾现身。”
第二千五百二十九章 离开虚空间
左二所说的芒，指的就是无定古圣。
被他这么一说，姜城也相信那个真正的降神者是不在了。
要么挂掉了，要么离开了元仙界。
毕竟这些年元仙界屡次遭逢巨变，就连降神台这边都变成了战场，他的跟班也快死光了。
这种情况还不出现，那就是真的无法出现了。
“对了，第一个杰作呢？”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一直都没提到第一个，那个人到底是谁？”
左二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第一个杰作被称之为至，他还有另一个名字，你应该听过。”
“是谁？”
“天神。”
“天神？”
姜城微微一怔，旋即惊呼了起来。
“你说的，不会是第一纪元的那个天神吧？”
“没错，就是他。”
“我的天……”
姜城嘴角抽搐，许久都没能合拢。
第一纪元那个天神，他当然听说过。
神位争夺战那次，他在天界可以说是对此人如雷贯耳了。
尽管那时这个人就已经陨落，全程都没出现过，但他留下的威名以及一些具体的东西，依旧深刻影响着那个纪元。
据说此人创造了天族，诞生得比天道还要早。
只是后来，他成了天道和一部分天族元士的眼中钉，最终被两者合力斩杀。
他死后，神躯分为六份，之后城哥还得到过神之心呢。
而他残留的一丝灵意，也造就了圣皇这个天界无敌的强者。
“想不到，他竟然就是第一个。”
“如此强大的人物，竟然也只是个失败品么？”
左二幽幽道：“是的，他也不算真神……”
他们在这虚空间内交流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着仙母收回世界本源，元仙界的仙元之气飞快恢复，三千本源也重新回到了当初的强度。
之前因为‘末法时代’，一些闭了死关的大能，陆陆续续的出了关。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元仙界焕然一新，到处都是无主之地。
而仙山归来的那些仙人，也到处找寻新的地盘和洞府。
很快，新一轮的争斗就不出意外的到来了。
只不过，这次的争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很快戛然而止。
随后，元仙界进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期。
直到这天，城哥终于破开了虚空间，重新回到了外面。
这也标志着巅峰团队战，以他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山顶的白色玉台悄然消失。
他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眼内浮起一丝疑惑。
“奇怪，其他人呢？”
无论中途被他送出来的凛帝、魏渺、申芦等队友，还是纪灵涵林宁和蓝荑缪雨苍翎等人组成的另一支队伍，全都不见了踪影。
“不是说好了，决战结束之前，双方都无法退场么？”
“她们怎么全都消失了？”
这哥朝着下方望去，才发现天易山和整个仙山都不见了。
天封石和魂祖冥祖等人也没了踪影。
“全都不在了吗？”
“那哥不是白赢了？”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上不连天，下不接地的，四周只能看到随风飘荡的云团。
稍微感知了一下，这周边人迹罕至，别说人影，就连妖兽都见不到一头。
这让城哥颇为失望。
他原本还以为出来后，能以决战胜利者的身份获得万众欢呼呢，结果冷冷清清。
“这里好像是元仙界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随后从系统仓库里掏出了三份玉符。
紧接着左手一展，另外十八份玉符也飘了出来。
战胜所有降神者之后，那十八份护心镜碎片全都到了他的手中，加上之前得到的三份，如今他拥有了全部的碎片。
“组合吧，我的神器！”
这哥喊了句中二的口号，然后将21份碎片全都扔到了半空，就等着一个全新的护心镜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很可惜……什么都没发生。
那21份碎片就那么飘在半空，每一片都散发着神妙的光芒，偏偏就是没有入他意想中那样相互吸引，然后汇聚到一起。
“这不应该啊！”
“是我的姿势不对吗？”
“还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操作步骤？”
城哥有点后悔，之前没问左二要个说明书——尽管这玉符是从对方手里抢来的。
在尝试了十几次，仍然没能成功组成传说中的护心镜之后，他只能将21份玉符全都收了起来。
然后，他随便选了个方向，朝着下方飞了过去，很快就见到了仙人。
类似的经历已经很多次，他也算是轻车熟路。
找人问了问，得知这里确实是元仙界，而飞仙门如今也搬回了东竹岛。
于是，这哥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如今的元仙界本源强盛，仙力充盈，处处都欣欣向荣的样子。
第一和第二法则的力量不知何时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了第三法则，所以如今也不存在法则之争了。
修神流还在，因为还有十余位正神活着，不过并没有修神流和修仙流之间的战争。
姜城甚至在经过一些神殿时，在附近看到了许多修仙的生灵，双方的相处异常融洽。
而随着降神者们的覆灭，元能也消失了，更不存在什么元能阵营和五神阵营的争斗了。
他一路前行，倒不是没看到战争。
但都只是一些寻常的仙人争夺宝物，宗门争夺地盘资源，又或者族群间的恩怨情仇。
再不见之前那种大劫规模的阵营之战了。
“不错不错，末法时代过去了，大劫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世界总算回到正轨了，哥也算是放心了。”
尽管当时身处虚空间，不明白元仙界怎么就恢复原状了，城哥还是满面沧桑地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长须。
仿佛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都是自己为之努力的成果。
没过多久，他的视野前方就出现了碧波粼粼的海面。
远处，东竹岛的轮廓逐渐呈现。
他降下云头时，熟悉的身影也纷纷出现。
纪灵涵第一个迎了出来。
身后林宁、罗远、莫尘等人的脸上也都带着喜色。
第二千五百三十章 被遗忘的天道
这次回到飞仙门，姜城并没有遇到什么冲突。
整个宗门风平浪静，上到掌门，下到外门弟子，全都有条不紊。
由于整体实力摆在那，周边也没什么敌人来挑衅造次。
宗门后山，清风吹拂着纪灵涵的发梢，一如她此刻轻快明媚的心情。
“大劫终于结束，如今总算不用担心危机来临了。”
在此之前，她虽然不担心陨落，但总归担心各种不可预知的变故，迫使自己和姜掌门分离。
而现在，狂风骤雨可算是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应该能一直持续下去了吧？”
姜城点了点头。
“但愿吧。”
尽管这哥装逼成瘾，不发生点战争不利于他出风头，但眼下这岁月静好的时光，他也还是很乐于看到的。
只不过，他总觉得这局面来得太突然了。
原本穷途末路的‘末法时代’，怎么就变回了欣欣向荣？
天封石去哪了？
世界本源被那样反复折腾，就没点损失？
修神流和修仙流以前打得脑浆都出来了，元能阵营和五神阵营也是杀得血肉横飞，现在回到元仙界，这么快就能摒弃前仇，和睦共处？
未免太突兀了点吧？
这些疑问堆积在他的脑海，让他有点想不明白。
“大劫真的结束了吗？”
纪灵涵微微一惊，旋即笑道：“应该结束了吧？”
姜城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仙母会做点什么，而不是全程默默无闻。”
纪灵涵的妙目中浮起了浓重的疑惑之色。
思索了许久之后，她才好奇问了一个问题。
“仙母……是谁？”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问出来，那城哥可能会认为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但涵妹子显然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你不会吧？连仙母都没听说过？”
姜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几遍，差点怀疑她是不是别人假冒的。
毕竟从古仙界时代，他们就已经和仙母打过交道了。
对这个名字不应该感到陌生。
“没听过啊。”
纪灵涵满面茫然，她仔细回忆了起来。
回忆了许久后，眼内竟然浮起了一丝痛楚之色，然而仍旧没有想起仙母这个人。
姜城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迅速将林宁和罗远、印雪儿、莫尘、单泰等人找了过来，询问了他们同样的问题。
而他们的反应也和纪灵涵一致。
“仙母是谁？”
“有这个人吗？”
“不会是姜掌门在外面认识的红颜知己吧？”
“哈哈哈，你可不要胡乱揣测，纪师姐还在这呢。”
姜城已经无暇顾及众人的玩笑。
他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
“仙母是天道的守护者，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天道？”
众人再次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眼神。
“天道是什么？”
“不会吧？”
姜城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他们竟然连天道的存在都不知道了？
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忘记？
“那你们平时怎么修炼的？”
在和众人仔细一番交流之后，姜城差不多看出了他们的情况。
从下界直到古仙界、元仙界的一系列经历，他们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在他们记忆中，涉及到天道的部分，全都变得模湖起来。
又或者干脆被其他错误的记忆给替代了。
而他们的修炼并没有受到影响。
仍然还能悟道，还能感悟沟通本源，也能化道为源。
只不过他们悟道时，想到的并不是天道，而是感悟天地至理。
对于他提到的天道，众人纷纷表示大开眼界。
“听姜掌门这么一说，莫非元仙界的天地间，还有天道这种神奇的事物存在？”
“而且还有个守护者？”
“天道应该就是天地至理吧？”
“难道至理本身也有意识，还能主宰元仙界的规则变化？”
“不应该吧，天地至理是绝对公正的，怎么可能会形成自我意识？”
看到他们啧啧称奇，如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城哥也不得不感慨仙母的大手笔了。
那个女人哪里是无所作为，她的手笔简直大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纪灵涵和林宁可都是古圣了。
而罗远、莫尘等人也是圣尊巅峰的层次。
能抹去他们特定一部分记忆，那得要有多强大的手段？
而且不是抹去一个两个，是集体抹去。
不出意外，飞仙门之外其他宗门族群的生灵也遭到了类似的‘服务’。
“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倒是很快找到了答桉。
仙母一直最头痛的，就是有人觊觎天道，导致元仙界不稳定。
让所有人都忘记天道，甚至就算有人提起了，也觉得世上并不存在天道这种东西，那才是最安全的吧？
那样就再也没人会想着去谋夺天道了。
只是，另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通。
“她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城哥表示自己都做不到这种事。
“这难度，甚至要比杀死元仙界所有人还高啊！”
“仙母能有这实力？”
“她要有这个实力，当初早就直接出来秒天秒地了。什么六大泉眼啊、夷啊、降神者啊，在她面前全都只是土鸡瓦狗而已，用得着偷偷摸摸藏着么？”
他又和众人闲聊了句话，忽然又想起一个细节。
“那你们听过无上道极没有？”
“无上道极？”
纪灵涵不假思索道：“当然听过啊，那是如今元仙界最神秘的一个顶尖圣地。”
莫尘和罗远等人也接过了话茬。
“无上道极是最近这些年突然出现的，这个圣地位于元仙界中心的真玄洲。”
“圣地人数不多，却有四位神秘莫测的宫主和八位神通广大的护法。”
“他们不称霸，也不和外界争夺地盘资源，挺与世无争的。”
“只是偶尔有一些纠纷，会请他们出面调停，每每主持公道都是不偏不倚，是难得的一股清流。”
“无上道极偶尔还会对外招收门人，不过招得极少，条件也极为苛刻。”
听到他们对无上道极赞不绝口的话语，姜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只是越发确定了一件事。
仙母真的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控制着元仙界。
第二千五百三十一章 规则成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城就在东竹岛住了下来。
神躯被浊气改造成浊之体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正经修炼过清气体系了。
而现在难得清静下来，他也点开了久违的系统技能面板。
这么多年下来，他的玄晶数量也在不断上涨。
尤其是在天封石那段时间，世界本源都能直接借用一部分，想要什么没有。
如今他的玄晶数量都破了千亿，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亿。
“虽然浊之体使用仙力和玄纹都很不方便，但提升一下，将来迟早能用得上。”
上次提升技能时，他将1200门玄纹提升到了十八重。
现在再看，剩下那1800门玄纹也随着岁月流逝，自动突破到了十七重，进度条甚至还过了半。
之所以能这么快，除了时间自动积累，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流金之路扮演天道。
那段经历可不是虚度，实际上无比宝贵，也无比重要。
以天道的身份掌控一个位面，不断解决层出不穷的问题，让他在道和规则方面的感悟自然而然的突飞勐进。
他产生道源，晋入古圣就是那时候。
玄纹在那段时期，同样也取得了极大的进步。
更何况当时每过一关，还能得到‘通关奖励’，连带着他的体内世界也在不断进化。
所以这无形中为他节约下来了大量的玄晶。
“是将一部分玄纹提升到十九重，还是整体拉平到十八重呢？”
迄今为止，姜城唯一见过施展十九重规则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夷。
那次仙山之战，他压根都不需要用什么源术，直接就杀得一群降神者落花流水。
但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把三千玄纹整体拉平到十八重。
因为三千重的源术似乎具备着特殊效果。
将1800门已经升了大半的十七重玄纹提升到十八重，并没有耗费太多玄晶，大约15亿就搞定了。
这次，他的道心并没有出现不稳定的现象。
因为早已是古圣，道心成源，完全能和这个层次的玄纹保持平衡。
三千门十八重的玄纹，也让他的体内世界再次得到了强化，变得更加强大。
但要施展三千重源术，还得将系统的‘规则之道’也提升到三千层。
这东西前期才要几个玄晶，后面逐级提升，到了一千多层以后就开始有点可怕了，属于是消耗玄晶的大项。
姜城本以为三四百亿玄晶绰绰有余，结果都用到了五百亿，竟然还差两百层没点满。
“这也太坑了吧？”
要知道，玄晶可是非常值钱的。
他以前干掉那么多的古圣、正神，收了那么多的战利品，可以说是举元仙界顶尖强者之力了，最终也只凑了百亿不到。
要不是有天封石那次经历，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凑齐数目。
已经选了这条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最后那两百层，足足耗费了他六百亿玄晶，规则之道总算是达到了三千层。
也就在第三千层点满的那一瞬间，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宿主的规则之道技能成功达到圆满，获得奖励——规则成源。”
当听到最后一个字，姜城的下巴都差点合不拢了。
“卧槽？”
“规则成源？”
“这奖励也太豪华了吧？”
“系统你突然这么大方，让哥有点不太适应啊！”
倒也不怪他反应如此之大，而是这件事太离谱了点。
人族的道心可成源，魂族的天魂可成源，天族的灵意也可成源，妖族甚至可以血脉成源。
只要和修炼相关，都有进入古圣的法门。
这其中自然也有直接以规则成源的。
真正算起来，飞仙门弟子的修炼体系就是直接走的规则成源路线，但无论纪灵涵还是林宁，又或者苍翎缪雨，她们都只是一门规则成源。
成为古圣后，纪灵涵的冰之规则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弱化版的冰之本源了。
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姜城掌握的规则有点多，足足三千门呢。
他这规则成源，意味着三千玄纹全都会成源，那可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拥有两个源头，都能稳压普通古圣。”
“我这突然多出三千个源头，那岂不是秒天秒地了？”
系统办事雷厉风行，下一刻，他的体内世界就亮起了三千束星光。
三千玄纹仿佛突然得到了升华一般，全都变得璀璨夺目，宛如星辰，透着神性的光辉。
明明还是十八重的玄纹，却已经和从前有了本质的区别。
每一颗，都像是被赋予了特殊的生命力一般。
姜城甚至产生了一种直觉，就算自己真的彻底死了，它们也还能继续存在下去。
三千玄纹同时成源，给他的体内世界也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将体内世界当成位面来看待，那它的范围并没有扩大多少。
但位面的层次却不知提升了多少级。
也幸亏姜城之前就已经道心成源，否则根本承载不了如此浩瀚庞大的本源之力。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姜城感觉自己的体内世界都快要失控了，他有点把握不住。
原本的规则感悟变成了三千本源，如同多出了三千个个体，他需要一段漫长的适应和协调。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的实力得到了巨大提升。
将来哪怕是进行普通的规则碰撞，他用同阶的规则，也能轻松碾压别人。
但另一方面，他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提升成三千倍的古圣。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首先元仙界承载不了那种层次的生灵。
而三千玄纹都属于规则体系，全部成源，本质上还是一个源头。
只不过三千规则全部成源，也意味着他这个源头比纪灵涵和苍翎等人完整得多，坚实宽广得多。
玄纹点完之后，他又看了看神魂面板。
仍然还是至魂层次，百分百的进度，没能跨越到下一层。
那次在天封石内，悟道仙树进驻世界本源之后，他的神魂和灵意都曾得到了蜕变的契机，如今也都在一点点进化。
“等到将来神魂和灵意也成了源，那该有多强啊！”
这哥第一次有了不靠系统就已经无敌的感觉。
第二千五百三十二章 宝贵的浊魔
姜城并没有高兴太久。
因为浊之体存在，他这体内世界的威力平时很难发挥出来。
魂力、仙力、道心和玄纹都属于清气体系，它们想要冲破神躯的浊气封锁就要费很大的劲。
这种情况下，想在激战中使用自然是非常不方便，还不如直接用浊之力战斗呢。
“希望以后这浊之体能得到控制吧。”
“最好是哥想用仙力和玄纹时，就切换到仙气之体。想用浊之力，就切换到浊之体。”
“无论如何，提升的实力肯定不能白费。”
这次修炼完之后，他派人把缪雨找了过来。
后者如今又操持起了老本行，开着天枢阁到处做生意。
自己是古圣，背后还有飞仙门这尊靠山，如今在元仙界倒也是风生水起。
“我这有一些浊魔材料，不知道你还收不收。”
缪雨闻言一脸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消失太久，都和时代脱节了？”
“还指望着当年那点三四阶浊魔材料来大赚特赚呢？”
“也不看看当时的元仙界，道神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古圣都不罕见了。”
“如今九阶天材地宝屡见不鲜，作为替代物的浊魔材料太低端，造不出顶尖的帝器和符阵，根本无人问津……”
被她这么一通贬低，姜城险些真的以为自己落伍，跟不上时代了。
他从系统空间掏了掏，掏出了一具七阶浊魔的骸骨。
周边飞仙门的一些弟子都忍不住倒退了数步，而缪雨更是陡然一惊。
真正算起来，浊魔被杀之后，剩下的骸骨已经没有浊气了，要不然它也无法成为清气体系的材料。
但它毕竟是曾经浊气混合物的容器和精华，威压还是摆在那。
这高耸的骸骨第一时间就让众人感受到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威胁。
仅仅只是打量了一眼，缪雨就失声惊叫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层次！”
“世上竟然有如此之强的浊魔？”
“你从哪里找到这么一头浊魔的？难道是所有浊魔汇聚到了一起组成了它？”
自从当年第一纪元的神位争夺战结束之后，元仙界边缘地带每每出现高阶浊魔，多半都会被引导向天封石那边。
也因此，缪雨等人其实很多年没见过四阶之上的浊魔了。
而姜城现在放出来的是一头七阶浊魔的骸骨，对她们的冲击当然非常大。
出于业务本能，天枢阁的几个副会长，泷霖、陌风、绛寒等人已经扑到了那具骸骨上，如同蜜蜂一般辛勤地抚摸敲打，时不时感知和检测材质。
“哇，这是何等层次？”
“这部分完全可以用来替代九阶的紫月神玉啊，甚至效果会更好！”
“天呐，还有这个部位，不正是辟界石的绝佳替代品吗？”
“这这这，浑身都是宝啊！”
“这是何等层次的宝藏？”
就连缪雨本人也保持不住矜持，忍不住探手摸了摸那浊魔的獠牙。
“这头浊魔，真是无价之宝啊……”
“无价之宝？”
城哥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依你之见，这具骸骨能卖多少呢？”
缪雨终归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涉及到讨价还价，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自己可是在交易，怎么能说对方的货物是无价之宝？
“咳，虽然这骸骨很稀罕，但终归也不是那么不可替代，还没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既然没那么重要，那我就不卖了吧。”
姜城说完，就作势要将那骸骨收起来。
“且慢！”
缪雨连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她狠狠剜了姜城一眼，狠狠道：“你开个价吧，最好别狮子大开口，否则要你好看！”
城哥倒没有漫天要价，但还是在骸骨本身的价值上溢出了一部分。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姜城要了不少的八阶、九阶材料和天材地宝。
主要是用来给飞仙门弟子炼丹炼器，以及换取系统玄晶，毕竟系统不收浊魔。
至于姜城自己，如今反而已经用不上什么丹药和帝器了。
他的实力实在太强，而且能靠着混沌乱流来修炼，常规宝物对他几乎失去了意义。
双方交割完这头七阶浊魔骸骨，以及大量的材料之后，姜城神神秘秘地笑了笑。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这个级别的浊魔骸骨我还有，是卖给你们，还是卖给别人呢？”
说完在系统空间掏了掏，又掏出了一头。
“什么！”
陌风和泷霖等人全都跳了起来，一旁飞仙门弟子的视线也都直了。
“竟然还有一头？”
“我的天……”
缪雨一把掐住了城哥的软肋，厉声道：“你必须卖给我们，要是敢卖给别人，我跟你没完！”
她当然很懂行情，知道这个级别的浊魔材料一旦进入市面，必将引起巨大的轰动。
这种生意，当然是要做独门的，岂能多出其他竞争者？
“行行行，卖给你，都卖给你。”
城哥一边挣脱她的魔爪，一边苦笑连连。
“谁让我们关系好呢，我就吃点亏好了。”
缪雨心满意足。
“这还差不多。”
双方以刚才的价码再次交易完毕，天枢阁一众人等才刚将那浊魔骸骨收起来，姜城就掏出了第三头。
“其实，我还有一头……”
缪雨就算再迟钝，也能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你到底有多少头？”
姜城挥了挥手，放出十头。
一旁陌风尖叫了起来。
“这么多？”
“你怎么不早说？”
缪雨的面色也变了。
“你这家伙，真是可恶！”
最初她以为只有一头的，所以才答应那么高的价码。
如果早知道一共有十二头，她一开始肯定会继续压价。
说白了物以稀为贵，多了就成大路货，没那么值钱了。
考虑到这十头天枢阁也能吃下去，为了商会信誉，她咬了咬银牙，重重点了点头。
“行，这些我们也买下了！”
片刻后，这次交易完成，姜城眉开眼笑地收起了海量的天材地宝。
然后又一次叫住了她们。
“其实，我这还有一些浊魔骸骨，不知道你们还收不收。”
第二千五百三十三章 再遇凛帝
缪雨再也绷不住了。
她冲到姜城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到底有多少，给我个准话！”
“你是在故意坑我吧？”
“一定是的吧？”
城哥再次奋力地挣脱了她，随后假装无辜的摊了摊手。
“浊魔骸骨多，难道也是错吗？”
“我这不是看你们需要吗，所以才尽量满足你们。”
“满足？”
缪雨都被他气笑了。
“我满足你个头！”
“到底有多少，还不快坦白交代！”
“其实也不算很多……”
城哥娇羞一笑，然后放出了一千头。
这下，整个飞仙门上空都暗了下来，被遮空蔽日的浊魔骸骨给填满了。
“天呐……”
缪雨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陌风和泷霖等人更是一脸呆滞，仿佛整个人都经受了一遍暴风雨的洗礼。
“你这家伙！”
缪雨彻底抓狂了。
要是早知道这浊魔骸骨有上千头，她一开始肯定会压一个白菜价出来。
毕竟这实在太多了。
多到这个地步，就没什么好稀罕的了。
即便这些浊魔骸骨的效果没变，还是能替代很多九阶材料，但到这个数量，那些可替代的九阶材料价格也会跟着一起跌下去。
当事人现在感觉心头都在滴血，刚才收的那十二头出价太高了，完全不值得啊！
她死死瞪着姜城，目光如同要吃人一样。
“这些骸骨我们全都要了！”
“价格必须重新再谈！”
城哥原本还可以去找其他商会再捞一遍，但缪雨也是不折不扣的自己人了，自然要照顾她。
于是双方又一通唾沫横飞的讨价还价之后，这批浊魔骸骨的价格降到了之前的十分之一，全都卖给了天枢阁。
至此，姜城又凑齐了大量的九阶材料，差不多可以给前四代弟子人手一件帝器。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吧？”
结束交易之后，缪雨还是很不放心地盯着他。
“别告诉我你还有！”
如果姜城还有浊魔骸骨的话，她恐怕都要想办法毁掉了。
要不然生意没法做。
城哥连连摆手。
“没有了，放心吧！”
虽然系统仓库内还躺着数万头浊魔骸骨，但现在确实不适合拿出来。
缪雨离去后，姜城留在飞仙门做了一段时间的帝器。
除了这些九阶材料，最重要的还是混沌玉髓。
好在他那些年斩杀的古圣和正神不少，灭掉降神者之后收获更是巨大，就连能制作凌仙帝器的混沌金玉髓都有上百份。
至于制作过程，也就是系统炼器术叮一下的事。
当飞仙门前四代门人全都装备上帝器之后，他放心了许多。
“你们总算有点自保之力了。”
“将来面对古圣，一个圣尊打不过，三五个圣尊合力总归还是能保住命。”
众弟子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飞仙门上千圣尊的阵容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现在还全部拥有了帝器，甚至还有一百五十件凌仙帝器，这还能用自保来形容吗？
更何况，飞仙门还有冰族、妖族、巫族、玄族以及落仙岛那批高手组成的强力盟友团。
姜掌门的标准还真是严格啊。
忙完这一切之后，城哥又打算出门了。
“我最近要前往无上道极走一趟。”
听到这话，众弟子微微一惊，旋即态度出现了分歧。
“姜掌门这是要攻打他们吗？”
“其实无上道极和我们倒没任何过节，也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又如何？姜掌门要收服他们，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能被姜掌门收服，那是他们的荣幸！”
城哥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打算去找个人，顺便弄明白一些事情。”
他要找的自然是仙母。
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情，只有那个女人能给出答桉。
更何况，他的悟道仙树还落在世界本源，总得想办法取回来。
最终，他带着纪灵涵一起出发了。
这次姜城赶路没追求速度，而是和涵妹子乘着行宫一路游山玩水，也算是难得的结伴同游。
两人走走停停，不时在各洲驻足，过了三年才终于接近了元仙界中心的真玄洲。
这天，纪灵涵随身的一枚感应玉符亮起了微光。
看罢之后，她露出了笑容。
“多年没见，原来夏卿来到了真玄洲。”
“夏卿？”
姜城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凛帝的名字。
由于曾在飞仙门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双方互为盟友，此女和纪灵涵有着很不错的交情。
提到凛帝，他倒是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个消失已久的熟人。
“对了，菱去哪里了，她现在还好么？”
回想起来，他上次和菱分开还是落仙殿初次现身时。
那次夷强势登场，慑服六大泉眼，就连圣皇都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当时姜城被夷骗进了落仙池，接受了天赋流火的试炼，也没怎么注意到其他人的情况。
现在想想，当时住在飞仙门的菱，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之后飞仙门参与大战，其中并没有她的影子。
末法时代那阵子，她也没去仙山。
对于此女，纪灵涵当然也有着深刻的印象，毕竟那时的菱就已经是古圣了。
“夷创立落仙殿，将我们纳入麾下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飞仙门。”
她回忆道：“当时我还想要挽留她，不过她只说了一声就离开了，也没给我们开口的机会。”
“这样么？”
姜城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在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也急剧拉近了和他们的距离。
“灵涵，好久不见！”
带着一道香风，容颜一如往昔的凛帝来到了两人面前。
紧接着，她就又惊又喜地叫了出来。
“姜城！”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城哥笑吟吟地抬了抬手。
“怎么，我回来还要向你汇报吗？”
“既然你回来了，那巅峰团队战最终是你获胜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那就好。”
凛帝稍稍松了口气，旋即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听过天道的存在吗？”
第二千五百三十四章 道印之秘
如果是回来之前听到这个问题，姜城只会觉得荒唐可笑。
但现在，他却觉得无比的有意义。
就见他微微一笑，随后朝着凛帝点了点头。
“当然，我听过。”
后者眼内瞬间涌起了无数的复杂情感。
有震惊，有喜悦，还有终于找到知音后的激动。
“你真的听过？”
凛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显然，这些年她因为这件事被无数人所不理解。
“你说的是那个曾经被夷盗走，然后又重组，赐给你们至宝，还有个仙母坐镇的天道对吗？”
当他说出这些细节，凛帝彻底确定了下来。
姜城真的和自己一样，还记得天道，甚至记得仙母的存在。
“太好了！原来你也没被抹去那段记忆！有你在，吾道不孤也！”
她都有点热泪盈眶了。
城哥回来还没几年，感触倒是没她那么深。
他不禁调笑道：“怎么啦，发现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只剩自己一个清醒者了？”
凛帝摇了摇头。
“不止我，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样。”
姜城也好奇了起来。
“还有谁？”
“当年活下来的正神，如今全都还记得天道。”
“活下来的正神都还有多少位？”
“十五位。”
凛帝如数家珍一般答道：“除了我们十天帝之中的魂帝、血帝、空帝、玄帝、元帝、心帝之外，还有极煌正神、苍洛正神、金曜正神等八位。”
姜城又问：“除了你们，其他人全都中招了？”
“是的。”
凛帝缓缓道：“我们没中招，只是因为我们拥有道印，那力量本就来自天道自身，无论如何它都无法抹除我们的记忆。”
“道印？来自天道的力量？”
在一旁听两人说了那么久，纪灵涵也不禁开了口。
“你们当年参加神位争夺战，不是得到了天地间散落的神格才得以成为正神的吗？”
姜城微微一愣。
“神格是什么？”
纪灵涵不假思索道：“神格来自上古陨落的真神啊，一共73位，只有得到了他们的神格，获得其中的传承，才能成就正神……”
听她这么一说，城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哪来的上古真神，哪来的什么神格？
这是哪个位面发生的故事？
“看到了吧？”
凛帝轻叹了一声，“涉及到天道方面，她们的记忆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这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多的生灵，其中还有不少古圣，按理说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因为天道比以前强了太多，强到了万物皆为蝼蚁的地步。”
姜城越发好奇了。
“怎么会这样？天道是怎么变强的？”
如今的天道之海无迹可寻，他都感知不到位置。
这么一看，天道确实大不一样了，颇有点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凛帝一字一顿，说出了四个字。
“因为道印。”
“什么意思？”
姜城一愣，旋即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不会吧，道印本身竟然也有问题？”
“当年神位争夺战搞得那么轰动，结果只是个陷阱？”
凛帝苦笑了一声。
“算是吧，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她娓娓讲述了起来：“道印确实成全了我们，让我们的实力以最快速度到达了当时的位面之巅，但也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共73位正神，有58位在那场大劫中陨落。你就没好奇过吗，他们死后，道印去哪了？”
姜城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道印又回归了天道，而且还壮大了天道？”
“是的。”
凛帝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道印是可以被天道回收的，只是我们以前一直不知情。”
“而被回收的道印，因为有了那位正神数百亿年，甚至千亿年的悟道之功，其中蕴藏的道已经远强于当初得到时。”
“当他们陨落后，天道收回道印，不光收回了当初赐予的天道之力，还得到了他们毕生所悟之道。”
“也难怪我们神道盟当年被落仙殿打得七零八落，天道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因为我们的陨落，本就在它的计划之中，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结局吧。”
姜城张了张嘴，无数槽点最终化作感叹。
“真不愧是她啊！”
他现在深切体会到当年众人对仙母的评价有多正确——第十四件天道至宝精于算计、通晓世情、不择手段。
当年仙母搞出神位争夺战，姜城还觉得她迟早会翻车呢，比如被那些正神反客为主，彻底夺走天道。
没想到，那些正神只是她栽下的一棵棵果树而已。
“那你们这剩下的十五个正神，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是的。”
这次回答城哥的不是凛帝，而是从远处闻讯赶来的心帝和魂帝。
“姜城，你回来了！”
“太好了，你回来，我们或许就有希望翻盘了。”
两位曾经的天帝，如今看到他，哪里还有什么敌意和优越感。
有的只是看到大腿之后的期待。
“当年道印来自无上道极那位神主，按照他们的计划，我们这十五人迟早也会陨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我们的敌人，就是无上道极！”
姜城并不意外他们敌视无上道极的态度，换成他是凛帝和心帝，现在肯定也是如芒刺在背。
面对三位天帝炯炯的视线，他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终于有了决定。
“我和无上道极没什么仇恨。”
“而且这些年，他们的风评也很不错的样子。”
虽然仙母篡改了几乎所有人关于天道的记忆，但目的也是为了元仙界的安定，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如果自己干掉仙母，毁掉无上道极，那元仙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想象不出来。
只知道自己好像没必要为了‘给所有人一个真相’这种中二的理由，去毁掉现在的安宁。
凛帝和魂帝都急了。
“姜城，你怎么这么想呢？”
“无上道极现在的风评只是伪装出来的，迟早会暴露出狼子野心！”
“他们只是将所有生灵当成圈养起来的蝼蚁而已，高高在上的俯视和拨弄着一切，难道这你也能忍吗？”
第二千五百三十五章 便宜大哥
“我话还没说完呢。”
姜城摆了摆手。
“我确实会去无上道极走一趟，查清一些事情，顺便取回自己的东西。”
悟道仙树还在外面飘着，那可是他曾经的安身立命之本，肯定得收回来。
“至于你们的事，到时候再看吧。”
除了凛帝算半个自己人，血帝和他保持着良好关系之外，其他十三位正神和他都没什么交情。
有的以前还是敌人。
他犯不着为了这些人而战。
凛帝和魂帝还想再劝一劝，再争取争取。
但心帝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就见他朝姜城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
“你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足以让我们欣慰了。”
他说的也是事实。
由于拥有道印，算是天道的自己人，无上道极也没法亲自下场对付他们这十五位正神。
想收回道印，只能指望其他高手杀死他们。
而以魂帝和心帝等人的实力，这元仙界能让他们出现性命之忧的潜在敌人也不多了。
许多古圣和他们实力都在伯仲之间。
他们最担心的其实就是姜城。
只要姜城不对他们下手，那就能放下一大半的心。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会自己前往。”
姜城挥了挥手，就打算带着纪灵涵直奔无上道极。
但三位天帝却拦住了他。
“等一等。”
“看来你回来没多久，还不清楚情况啊，这样是进不了无上道极的。”
“更何况，你要找的是那位神主吧，那必须要进入核心地带才行。”
城哥双眉一扬。
“怎么，无上道极是龟壳，打都打不进去？”
听到他说打进去，三位天帝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色。
他们巴不得姜城和无上道极杀得昏天暗地。
只可惜，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实现。
“无上道极的防御有多强，我们也不清楚。”
“只不过平时他们都隐藏着的，根本找不到位置，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机？”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外开放一次。”
“一则彰显实力，处理这段时间元仙界的一些事务。”
“二则招收一些气运深厚的天才新人。”
姜城有些纳闷。
“无上道极又不是宗门，要收新人干嘛？何况他们背靠着天道这棵大树，元仙界横着走，也用不着再培养后辈了吧？”
魂帝冷冷道：“他们不是为了培养后辈，只是防范于未然罢了。”
“那些气运深厚的天才，将来都有可能对天道造成威胁，所以提前收入麾下，消除隐患。”
“原来是这样。”
姜城不得不感慨仙母的‘用心良苦’，那个女人看样子是被夷和降神者搞怕了。
现在疯狂给天道增加保险啊。
“下次开放是什么时候？”
“还有大约一年。”
“行吧，那就先去你们那边坐坐。”
心帝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欢迎之至！”
说罢，三位天帝一路领着姜城前往‘神道盟’如今的据点。
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迎来宿命中的死期，十五位正神都挺有危机感的，全都抱团聚在了一起。
如今他们都不在明面上活动了。
或许是觉得对付无上道极，人多没什么意义，所以也没招人扩充势力。
姜城到来时，留在里面的正神也纷纷走了出来。
“姜城！果然是你！”
第一个迎过来的就是血帝。
看到姜城，他满面都是惊喜之色，迫不及待地给了个熊抱。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年老友终于重逢呢。
姜城奋力挣脱了他：“你过于激动了吧，哥跟你的交情还没到这地步呢！”
血帝不以为忤，然而嘿嘿直搓手套近乎。
“城哥你这就太见外了。”
“想当年咱俩结为兄弟，发誓有难同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难道你都忘了吗？”
姜城都被他给气笑了。
“什么时候结拜了，还和你一起死？”
“更何况你不是觉得我不配，一直不认我这个大哥么？”
血帝面色一板，义正辞严道：“谁说我不认了？”
“一日是大哥，终生是大哥！小弟时刻都在想念着你啊，只是我表达感情很含蓄，大哥没感受到而已。”
没办法，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目睹了仙山那场巅峰团队战之后，姜城在他眼里就是条金光闪闪的大粗腿，岂能不紧紧抱着。
至于身段？面子？
姜城如今早不是当年那个后辈了，实力远强于他，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看看一旁的元帝和玄帝、空帝看到他和城哥套近乎，眼内还藏着一丝羡慕呢。
失策了。
早知道咱们当年也拜大哥就好了。
一众正神都是满面喜色，如同看到了救星。
“姜城，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这下我们就有救了，以你独自斩杀十一位降神者的实力，无上道极应该也不在话下。”
“那是肯定的，姜掌门出马，从来就没失过手！”
“我们跟在后面摇旗呐喊都够了！”
城哥不得不给他们泼一盆冷水。
“我会不会和无上道极开战，现在还不好说呢。”
“啊？”
“你难道要坐视无上道极继续做大？”
“以老夫推测，无上道极迟早会对飞仙门开刀，姜掌门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啊！”
噗！
城哥都被逗乐了。
“你们这挑拨离间能不能更明显一点？”
“好了，先给我找个地方住下吧。”
“一年后，等无上道极那边开门了再叫我。”
说完他挥了挥手，带着纪灵涵去了山谷深处。
留在原地的一众正神面面相觑。
元帝和玄帝等人都是忧心忡忡。
“这该如何是好？”
“现如今，能对无上道极形成威胁的就只有姜城了。”
“他若是不愿和对方为敌，那我们迟早还是会走向陨落的宿命。”
“当年我们和姜城的关系可谈不上融洽啊！”
对姜城不怎么熟悉的金曜正神寒声道：“就怕他最后非但没和无上道极厮杀起来，反而成了朋友，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是啊，最怕就是那样。”
“这一点，诸位倒是大可放心。”
心帝微微一笑，“姜城和无上道极是无法共存的。”
“即便他不出手，无上道极也不会放任这个最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