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日后,宫里谁欺负你,都可以与朕说
“席妃来承欢殿做什么?”
男人深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虽然只是平常再平常不过的询问。
却让席慕依犹如感觉泰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来气。
她只得再次将自己的头,深深的,恨不得埋进胸里。
“臣妾得知公主今日进宫来,便过来与公主打声招呼。”
“招呼可打了?”
“打....打了....”
“那就回去吧。”
席若颜:“....”
张怀德:“....”
“是...是...臣妾告退....”
那泰山压顶的感觉,随着男人视线的离开,席慕依终于得以喘气的机会,她朝男人恭敬的施了一礼,略显狼狈的退了出去。
“皇上不是在处理朝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叫皇叔?”
“是...皇叔...”席若颜快速的改了口。
男人的大手还牵着她,将她的小手包揽在掌心。
男人不松她,席若颜也不好擅自做主,挣脱开他。
就这样任他拉着手,坐到了她方才坐过的美人椅上。
男人顺手想将她也一并带到怀里,可最后犹如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他松了松自己的手。
席若颜也因此站稳了身子。
夜倾绝安静的打量了她片许,最后沉着声音,才回应她方才的问话:“处理完了,便回来了。”
他寡凉的视线,在偌大的承欢殿里扫了一圈。
席若颜见他视线微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想起刚才被她赶出殿外的楚楚,“皇叔是在找楚楚吗?”
男人好看的眉头一拧,声音再次的沉了沉:“可还满意?”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以前住在温府的时候,身边也没有什么丫鬟在身边伺候人,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会觉得不适应.....”
“不满意?”
夜倾绝抬着眸,注视着她。
她这副小心拘谨的模样,让他与她说话时,都是小心翼翼,尽量放软了语气,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是无心之说,吓到了她。
就如现在这般。
男人在吐了方才的三个字之后,再次放缓语气,与她说道:“去御书房之前,朕去了一趟秀女宫。这名名唤楚楚的秀女,是朕亲自为你挑选的。”
顿了顿,他漂亮的朱唇轻抿:“若是不满意,朕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再去一趟秀女宫,选出你心仪的婢女。”
“皇叔这么忙,若颜怎么能因为一个婢女的事,劳烦皇叔。”
“不麻烦。”
“楚楚就很合我眼缘,而且刚才办事也挺利落,既然是皇叔亲自为若颜挑选的,那若颜便留下了。”
夜倾绝拉起她的手,见她神情平静,并未有不耐流出。
他冰凉的手指,握紧她的小手,缓缓的与她的小手贴紧,相握。
“若是在宫里有什么不适应,都可以与朕说。后宫的那些女人,若是伤了你,也可以告诉朕。”
今日,一向懒于说话的帝王,话却多了起来。
让张怀德忍不住频频抬头相看。
“张怀德。”
“皇上!!”
张怀德巨汗,这就偷看了一会儿,咋就被逮着了。
“备膳。”
“是!”
想起进宫也有些时辰了,席若颜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确实有些饿了。
将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看在眼里。
夜倾绝精致的玉容有着短瞬的松动。
第17章 不合胃口?
“皇叔,够了,我有手,可以动筷子自己吃。”
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摆放的一桌子都是满满的,足足有三十多道。
其中不乏有素有荤,甜点与汤点的搭配。
男人就在她的身边坐着,席若颜见他先动了筷,也是饿极了,在他面前也不想那么拘谨,就也伸手拿过了筷子。
然而她拿筷子的手刚握紧,才发现他方才动筷子所菿的那些食物,全放在了她的碗里,短短的一个眨眼的时间,她的碗里,已经盛满了这个桌子上的,几乎所有的饭菜。
这些,都是夜倾绝自力为之,根本就没有让身旁恭敬站着的太监宫女布菜。
盯着面前一座小山一般的碗,一时的,席若颜木讷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动筷了。
“不合胃口?”
见她盯着面前的饭菜出神,却是迟迟的没有动筷吃上一口。
夜倾绝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筷子,低沉的出声问道。
闻言,席若颜猛地将头抬起,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这是一双怎样的眸子,视而有情,幽深的眼眸深处,是一汪看不到感情的黑色深渊。那精致尊容的样貌,搭上他那双深邃而又冷漠带有疏离之感的玉眸,就如那孤冷的雪山,最圣洁的白雪——
她内心一颤,快速的将头垂下。
“若是不合胃口,便撤下。朕吩咐他们重做。”
男人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偌大的承欢殿,恭敬候着的几名太监宫女,却是在听到年轻的帝王这句话的时候,那瘦小薄弱的小身板,都是控制不住的一个颤栗。
这些饭菜,是皇上特意吩咐下去的,也是御膳房那些厨子的拿手好菜,因为皇上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故意为难他们御膳房,甚至还说出若是饭菜做的不好,便砍头的威胁话出来。
看着席若颜凝眉的模样,他们的心里,也是更加的害怕了。
这些饭菜都是他们按照御膳房,在宫里了干了几十年的厨子说法做的。
火候,翻炒,调料,每一样,都不敢多,更是不敢少。
论起加工,论起时间,比起以往做的饭菜来,这么多人帮忙,三十多道菜色,还是比平日的时间,要慢了一个时辰。
他们中,有胆子小的。在夜倾绝的这一句话落后,害怕的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而那些壮着胆子的,在看到身边的伙伴都害怕的跪了下去,尤其是这边的响动,将一心都放在席若颜身上的帝王注意力,也引了过来。
他们不敢去看帝王那双自带威严的一双足以摄魂的眸子。
害怕的更是“扑通——”连着几声下跪的声音,全朝地上跪了下去。
他们不敢开口说话,就胆战心惊的在那跪着。
夜倾绝冷峻的面庞扫过他们,墨黑的眉头不仅一蹙。
看出帝王已经隐隐有了不耐,张怀德赶紧站出来,大声的叱责着他们:“一群没有眼力的狗东西!打扰到皇上和公主用膳,你们担当得起吗?!!还不快滚下去!!”
第18章 皇叔要去哪?几时回来?
“在温府的时候,我吃的都是一些素淡的食物,不曾有今日这般全,一时有些看不过来了。所以才会有些难以抉择。”
吃了一口碗里的饭菜,味道是可口的,然而现在的席若颜,却是没有半点的食欲,一是耳边的吵闹声,二则是男人的视线,过于的专注认真,那炙热中,又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的眸子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让她整个人将这饭菜吃下去,都是食之无味。
“日后在这宫里,想吃什么,便与朕说。张怀德是朕身边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告诉他,让他转告朕。”
男人在说了这句话后,才开始动筷。
他动作优雅的执筷,往嘴里送着饭菜。
就连吃起饭来,那神态与眉宇间的清冷,也是自带着一抹孤僻与刻意的疏远。
男人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短短的吃了几口,便将筷子放下了。
而这期间,席若颜一直在看他,一时的,也忘了动碗里的饭菜,等男人抬起头,薄凉的视线朝她看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快速的低头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冰冷的唇角微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冰凉的手指,传来的凉度,直袭她的脑门。
席若颜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噤。
见她如此反应,夜倾绝那带了柔情的眸光,短瞬即逝,阴霾慢慢的爬上他如玉的俊颜,就连那眼底,此刻也是一片阴沉。
他如玉的大手,放在桌上片许,站了起来。
看到他站起来,张怀德赶忙的跟在他的后面:“皇上,是又要去处理公务吗?”
夜倾绝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垂着眼,朝席若颜看过去。
她秀美的半张侧脸上,凌乱的贴着一小撮乌黑的头发。
他修长白皙的大手,朝她那半张倾城侧颜伸去。
在席若颜抬头望他之际,将那一小撮凌乱的头发,帮她顺到了脑后。
“你不属于后宫女人,无需主动去拜见他们。太后也是如此。你只需要在承欢殿乖乖的待着。朕——”
“日后每夜都会留宿承欢殿。”
“公主,皇上每夜都要留宿承欢殿,这可是那些后宫女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您还不快起来谢恩。”
男人清凉的视线朝他看来。
张怀德大惊,才想起来般,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瞧瞧奴才又瞎说话了,公主以后就是这后宫的主人,还行什么礼。”
尽管这样,席若颜还是站了起来,在个头上,男人高上她许多。
她只能以一种仰视的怪异姿势看着他:“皇叔要去哪?几时回来?”
听着她质问的语气,张怀德内心微颤,祖宗啊,说是皇上虽然给你特殊权利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施行啊。还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质问皇上。就连太后都不曾这么和皇上说过话啊!!
他的心里,可没少为这初进宫的席若颜捏上一把冷汗。
反倒是席若颜,秀美的脸上,不见半点的畏惧,视线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俊美的男人。
夜倾绝垂着柔和的眸光,盯着她看了许久,那修长的指腹,划过她滑嫩如酥的脸蛋,贴着才帮她顺到脑后的那一小撮头发,再次俏皮的又冒了出来。
那冰凉的指腹在将她的头发顺到她的脑后后,又转移到了她的脸上,缓缓的游离到她挺巧的俏鼻上,在上面,轻轻的刮了一下。
“你说,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便什么时候回来。你若——”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了。
第19章 席若颜那个小贱人!
静和宫
“席若颜那个小贱人,真是气死我了!”
脸上的青肿,因为回来时敷了不少的冰块,终于消下去了一些,至少看起来不这么明显了。
温静姝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花容月貌,还有那半边脸颊,若是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的有损容貌的痕迹。
再次的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的咒骂:“真不知道是谁给的那个贱人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一直以来都是她欺负她,从小欺负到大,什么时候也轮到她敢打她了!
从她出生到现在,这是她有史以来,挨的第一次打!。
“娘亲早就与你说过,平日里,若颜没有进宫,你欺负欺负她就算了,我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夕不同往日,她现在都进宫了,你不与她好好的在宫里配合,偏偏的又要去找她的麻烦。”
温清婳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下,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要说二妹你,性子未免也太过于急躁。若颜是我们的人,这后宫里头,那么多的女人你不针对,怎么唯独偏偏的老是针对她?”
“哎呀大姐,我都挨了席若颜那个小贱人的打了,你不帮我出头也就算了,还向着她说话。”
温静姝生气的瞪她一眼,上前环住她的胳膊:“大姐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如今进来了,就是说我的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挨打了,你都不管管吗?”
温清婳有些无奈的板着她那半张挨打的侧颜看了看,轻柔一笑:“你让大姐怎么帮你?进宫找若颜理论?还是再帮你打回来?”
“大姐可是咱们夜圣有名的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就算是我跪在地上求你,你也不会去打席若颜那个小贱人的。”
“静姝,凡事都需要忍耐,知道爹娘为了培养若颜,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吗?就连锦书,一生的心血,都扑在了若颜的身上。你若是真的听姐姐的话,就该好好的收敛你那娇纵的性子,不要老是找若颜的麻烦。”
“更不要处处的与她针锋相对,你该知道,你们是同一阵线上的人。你需要做的,就是用你堂堂正二品静妃的高位,保住她在后宫的地位。帮她将一切危险,全部铲除。”
“那我今日的打,岂不是白挨了?!”
温清婳看她还是一副不听劝的模样,不仅苦笑一声,芊芊素手摸上她挨打的那半张侧脸:“我温家的人,向来不会白白的吃亏。等若颜帮着锦书达成目的,二妹为何不想想,那无用的棋子,到了最后,还不是任由你差遣?”
说这些话的时候,温清婳依旧是温柔的笑着,那娇媚的面貌,温柔端庄,俏丽美艳。
“锦书都忍了这么多年,而二妹你,短短的时间内,就忍不了了吗?”
本来温静姝心里凝聚的那团火,怎么也散不去,现在听温清婳这么一说,她再次揉了揉自己挨打的脸,望着她,机灵精明的眼珠子转动。
第20章 什么?你要我向那个贱人赔不是?
看向温清婳,最终一咬牙,拿定了注意:“好,我就听大姐的。反正这席若颜,以前多低贱,今日就算是被皇上封了这么高的高位,在我温静姝的眼里,她也依旧一文不值,生来注定就是被我踩在脚下的,我就暂且让她得意一段时日。”
“这才是我的好二妹。”
温清婳疼爱的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忍耐力,如何能达成目的。二妹,日后,爹和娘都不会亏了你的。”
“我当然知道。”
温静姝哼了一声:“我可是爹和娘的心头肉,他们怎么会亏待了我。只是让我虚假的去和那个小贱人眉开眼笑,我还真的做不到。不过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大姐的,与她虚假一段时间,等以后,有她好受的!”
“脸还疼吗?”
难为了她现在才问她的脸疼不疼。
温静姝委屈的撇了撇自己的嘴:“当然疼了,大姐你都不知道,那个贱人这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按理说,若颜也不该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盯着她还略显青肿的脸看了一下,温清婳秀眉微凝。
娇美的脸上,也是多出了一抹凝重:“二妹,你是不是又对若颜说了不好听的话了?”
闻言,温静姝赶紧矢口否认:“大姐,你还不知道我啊,我就是口无遮拦,性子急了一点,骂那个贱人的话,骂来骂去,也就是这几句。她以前都只敢规规矩矩的忍着,也不敢和我反抗。唯独今日,皇上刚封了她的公主,她就和我翻脸了。”
“大姐,依我看,这个席若颜,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也得提防一些。”
“放心,爹和娘都在提防着她。但若颜对锦书的感情,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她会出卖我们温家,也绝不会背叛锦书。”
温清婳温柔的一句话,让温静姝很快的就闭上了嘴。
不服气温清婳前面的话可以,但是唯独这句,席若颜对温王爷的感情.....
“爹提前让府上的人进宫来给你传信,若颜今日进宫,你要和她打好交道,现在好了,你这么快就和她撕破了脸皮,回去后,我该怎么和爹交差。”
“大姐!你就当我和若颜是小打小闹,闹的惯了,又是从小闹到大的,你可不能到爹那说我的坏话,今日我挨打一事,你也不能告诉爹和娘,要不然他们又该骂我了!”
一提到温府的人,温静姝整张嚣张的脸都变了,赶忙上前环住温清婳的胳膊,小心的撒着娇。
温清婳无奈的笑了一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啊!”
“下次可长记性了?”
“长记性了!长记性了!”
温静姝急忙举着双手发誓。
“今日就算了,等明日,你再去承欢殿,好好的向若颜赔个不是。”
“什么?大姐你还要让我去给那个贱人道歉?!”
“二妹!”
温清婳不悦的看她一眼:“若颜今日才进宫,皇上就给了她这么高的殊荣。仅凭今日的一道圣旨,就足以看出,若颜在皇上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第21章 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将关系搞的这般僵硬
“若颜是我们的人,你又是温府的二千金,在宫里,你们要相互扶持,若是从一开始,就将关系搞的这么僵硬,若颜又怎么会信任你?将从皇上那讨来的话,全部如实告诉你?”
“可她今日明明都已经打了我,她又没有从我这吃亏,要说道歉也该她道歉,凭什么是我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吃亏的人也是我!”
“静姝!”
温清婳佯装生气的瞪她一眼。
温静姝气的头顶直冒烟,气的背过身去:“好了好了!不就是给那个贱人道歉吗?我去就是了!”
温清婳无奈的摇了摇头,素手搭上她生气的半边肩膀,轻笑道:“而且就算你给若颜道歉,若颜也未必真的就敢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是让你做做样子罢了,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将关系闹的这么僵硬?”
“我知道了大姐,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我进宫也有些时候了,锦书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大姐。”
“不用送了,你堂堂一个二品静妃,按照宫里的规矩,你都不该送我。”
温清婳从自己的脖子上将那玉色的玛瑙项链摘了下来,为她亲自戴了上去。
当看到那玉色的玛瑙项链时,温静姝整双眼睛都亮了。
“大姐,这不是温王爷送给你的吗?整个夜圣,只有这一个,你怎么——”
她面上表现的不好意思,实际上,那只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去触碰那玉色的玛瑙项链了。
珍贵稀有的程度,可谓在整个夜圣,价值连城,重金都难以求得到。
关键是这玉色的玛瑙外观十分的漂亮,宫里头那属于上乘的玛瑙都是红色,唯独是温清婳脖子上戴的这条,是绿色的,如玉一般的颜色。足以看得出它的昂贵程度。
“区区一个玛瑙,如何有二妹重要。只要二妹不生气了,这玛瑙项链,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送给二妹的礼物。”
温静姝脸上喜得宝贝的笑意怎么掩也掩饰不了,也不推辞:“如此,我就先谢谢姐姐了。”
“嗯。”
温清婳冲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温静姝爱不释手的摸着手上的玉色玛瑙,心底的那团压抑的火,早已被这珍贵的玛瑙给吸引走了。
她将玉色玛瑙小心的一遍一遍的轻轻的擦拭着,轻盈的手法,生怕力道重了,将这珍贵的玛瑙给弄坏了。
“娘娘,您手里拿着的是.....”
看到温清婳离开,巧玉也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当看到自家主子爱不释手的盯着手心里的宝贝,欣喜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不仅好奇的凑上前看了看,但是还没有瞥见她手心里是何宝贝的时候。
温静姝已经十分快速的将手心里的宝贝给收进了怀里。
得意的挑眉向她炫耀:“玉色的玛瑙项链,大姐送给我的礼物。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上乘宝贝。”
巧玉清秀的脸上,流露出艳羡的神情:“大小姐对娘娘可真好,一有好东西,总会先想到娘娘。”
温静姝冷笑了一声,那欣喜得意的笑脸,很快就隐了下去,她冷笑一声过后,便不再说话了。
是不是真的好,还是有利可图,她这心里,可是明镜的很。
用得着她的时候,自然是对她百般的好了。
第22章 残忍的裴阳侯(1)
“公主,以前奴婢没事的时候,常常会偷偷的跑到这鲤鱼池来。”
申时
席若颜吃了午膳后,一个人在承欢殿里待着无趣,便听了楚楚的话,来鲤鱼池这逛逛。
鲤鱼池的湖很大,从这里到那头,她们所站的地方,也仅是冰山一角,清澈的湖水里,成千上万的鲤鱼成千结队的相继在湖底游来游去。
有的则是感觉到有人,从湖里面跳出来,甩溅的湖水,楚楚当先眼疾手快的挡在她的前面,被那清一色的湖水,飞溅的满身都是。
湖里的水并不脏,到了一定的时间,都会有人换新。
楚楚随意的将自己脸上的水珠擦去,转头看着席若颜淡漠的样子,讨好的咧着嘴笑了:“后宫里的诸位娘娘,有时候在寝宫里待的无趣了,也会来到这里,喂养这里面的鲤鱼。”
这鲤鱼千奇百怪,各种颜色的都有。
席若颜简单的看了一眼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望向不远处。
那里隐约有人影晃动,隔得远,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公主,奴婢去前面拿些鱼食来。”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侯爷!侯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侯爷!”
女子的啼哭声,在楚楚的话落,从正前方传了过来。
听到这啼哭声,楚楚本打算跑去拿鱼食的脚,瞬间就顿住了,站在当场,因为她要拿鱼食的方向,正是那名宫女痛哭求饶的地方。
“侯爷?”
“公主,是裴阳侯啊!他怎么也在鲤鱼池这,公主,咱们快走吧。若是被侯爷发现咱们在这,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席若颜淡淡的看她一眼,“不过是一个区区空有头衔,没有实权的裴阳侯,怕什么?”
“公主,可是这裴阳侯,在京城里的手段与为人,不是奴婢与公主能招惹的起的——”
楚楚话说到一半,转眼间,面前已经没了席若颜的影子。
席若颜目光横扫着鲤鱼池里的那些个头肥硕的鲤鱼,渐慢的往前走着。
楚楚不敢上前,可是看她却执意的往那边凑热闹,她心里惶恐不安,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的跟了上去。
“这里是后宫,他裴阳侯在京城里的作风不怎么样,但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地盘,还容不得他造次。”
席若颜淡淡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楚楚硬着头皮听她说这些话,惶恐的点头:“公主说的是,只是——”
她内心还是有着顾忌。
“公主待在温府这么多年,很少外出过,对这裴阳侯的为人与作风,肯定是没有听说过,若是公主知道了——”
“你说的不错,这裴阳侯的为人作风,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也不曾与他有过交集,但是为何要怕他?他即便再可怕,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我来赏玩,见了他,难道就非要绕着走?那我岂不是白亏了皇叔为我封的瑾瑜公主的封号?”
第23章 残忍的裴阳侯(2)
说话间,席若颜与她也已走了一段路程,方才看到的模糊人影,此刻已经十分的清晰了。
这是一个身着紫袍,身材高挑修长,姿态雅致懒散,面如杏花一般的男子。
他的皮肤白的近乎破皮,白的近乎看到里面的构造。那双惺忪漆黑的瞳仁,在看人时,往外流出给人的感觉,便是一种鹰目,凶狠之感。
他的白与秀气。还有那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翩然倒下的柔弱身躯,即便是身上穿着的,是价值不菲,奢华华丽的紫衣滚袍。也依旧难掩他那宽大的袍子里,包裹着的瘦弱消瘦的身躯。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唯一的交集,恐怕便是温府的那个嫡出美若天仙的大小姐。这个有着特殊变态嗜好,专门收集女人的男人,温清婳,也差一点,便被他收入囊中。
“侯爷!侯爷!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咳咳——呜呜——侯爷——”
方才那名哭喊大叫的宫女,被两名太监按着脑袋使劲的往鲤鱼池里塞。
小宫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挣扎着反抗,想要从鲤鱼池里将自己的脑袋挣扎出来。
她的发丝凌乱,脸上也早已被哭花,甚至清秀的脸上,还夹杂着那方才被扔下池子里的鱼食,都贴在了她清秀的脸上,看起来好不滑稽。
她哭的凄楚动人,偏偏她身边的那一众人,则是看的有滋有味。
望着那已跑到脚边,跪在他的面前,痛哭着求饶的小宫女,裴庭玉忽地,“噗嗤——”的一声笑了。
手上的紫色玉扇,轻挑着在她那满是狼狈的小脸上比划着。
温柔的朝她吐着字,那温柔的神情与样貌,就像是和情人之间的喃喃自语。
“小美人,你弄撒了本候的鱼食。本候,当然得将你扔下去,去喂那些鲤鱼了。”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侯爷!!奴婢不是故意的!侯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啊!侯爷!”
求饶间,小宫女又被她身后的两个太监抬了起来,这一次不比刚才那样,只将她一个脑袋扔进湖里,而是将她整个人,都抛向了湖里。
虽只是养鲤鱼的湖,但是湖的深度,足以埋没人群。
小宫女狼狈可怜的在湖里挣扎了几下,那双无力的小手,也是高高的举过头顶,企图期待着有人救她。
最后还是带着惊恐与不甘的,渐渐的沉了底,直到没有生息。
“啊!!”
楚楚一声惊恐的大叫,她害怕的捂着自己的双眼,浑身颤抖,嘴唇哆嗦。
她这一声惊恐的叫声,准确的将对面那双目含着笑,欣赏着湖里美人乱扑腾的裴庭玉,给吸引了过来。
“闭嘴!”
耳边的惊叫声,让席若颜忍不住蹙眉,冷冷的低斥了句。
楚楚吓得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因为裴庭玉的视线,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
第24章 你长得确实比你的姐姐好看
那双狭长危险的墨黑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裴庭玉好看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未掩下去的笑意,瞥向站在他的对面,与他不过只有几步之遥的绝色女子。
这女子看着面生,不过样貌却是极为的好,一身朴素又不失华丽的白色长裙,配上她那张如雪一般的娇嫩雪肌。漆黑灵动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是那么的安静漠然,让人难以捉摸。
刚才的一幕,料想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既然都看在了眼里,那平静无波的眼底,却是没有半点的害怕之色,这让他不仅觉得诧异。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自如。
慵懒的靠在身后的长椅上,姿态优雅的朝她看了一眼,性感的唇角微勾,那如墨般黑的眼眸,也是闪烁着晶莹魅惑众生的风情。
“好看吗?”
他红玉的朱唇轻启,轻飘飘的吐了三个字。
裴庭玉轻飘飘的三个字,更是把楚楚的魂都吓掉了,她不敢去直视裴庭玉那张明明是美的动人,手段却是令人发指残忍的玉颜,她慌张的躲在席若颜的身后,生怕刚才那害怕的一叫,会让自己的下场,和那被扔进湖里喂鲤鱼的宫女一样。
因为温清婳一事,温锦书视裴庭玉为死对头。裴庭玉也是如此,哪怕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裴阳侯,与温锦书,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席若颜精明的眼眸闪动,凝视着面前姿态慵懒至极,一身华服锦袍的玉质男人。
学他,朱唇微勾,却不带半点笑意:“裴阳侯,我是温家的养女。”
“温家养女?”
温家人,裴庭玉是熟悉的,毕竟温家的那个嫡长女,他已垂涎多时。
他眼底戏谑之意加深,稍稍往前坐直了一些身子,看向她:“温家的养女没有听说过,温家的嫡长女,那个貌美倾城,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倒是不少听到。”
“那正是我的大姐。至于裴阳侯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则是因为,侯爷一心都扑在了大姐的身上,恐怕连二姐的名字,侯爷都未必知道。”
“嗯?确实如此。”
轻哼了一声,裴庭玉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安静的打量了片许,眼底的波光闪动了一下,那紫色的玉扇,就要去挑她的下巴。
席若颜疏远的往后退了一步:“宫里的宫女犯了错,侯爷惩罚惩罚便算了,如今就连皇上的女人,都敢染指吗?”
“皇上的女人,本候自然是不敢碰的。本候只是好奇,你这个一向不抛头露面的温家养女,这貌美倾城的姿色,比起你家大姐来,可是丝毫不见逊色。”
“是吗?”
席若颜抬头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我也觉得。”
一声嗤笑。
裴庭玉收敛脸上笑意,静静的打量着她,目露幽光:“你长得确实比你的姐姐更胜一筹,但是本候,还是更加喜欢你的姐姐,她比你更加的有味道。”
“可惜了,侯爷注定只能想想了,爹娘把姐姐保护的很好。像侯爷这等身份的人,就连见上姐姐一面,都万分的困难,又何尝是其它的心思。”
第25章 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救她?
“叫什么?”
裴庭玉面色阴沉。
“席若颜。”
席若颜回答的不露声色,脸上更是不见半点的惧意。
裴庭玉看了她小会儿时间,忽地嘴角上扬,轻轻的笑了。
他这一笑,如那色彩斑斓的鲤鱼围绕着花色的龙门跳,一种艳色绝世的美,将他笼罩。
就连席若颜,也被这眼前浮光闪现的一抹醉摄人心的笑给恍惚了一下。
“再给你看个好看的?”
裴庭玉忽然压低声音,清雅的嗓音清丽脱俗,带有蛊惑的磁性。
不等席若颜回应他,裴庭玉优雅的坐回长椅,轻轻的一抬手。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只见一名男子,矫健的身影一闪,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不多时,大约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便回来了。
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席若颜就这般安静的站着,二人也没有什么交谈。
期间,只有楚楚偷偷的拉扯着她的袖子,想让她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这个裴庭玉阴晴不定,是个狠角色,就算让他知道了公主的身份,他狠起来,也是不管不顾,她怕公主在他那吃亏。更怕的是——他待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方才离去的那名黑衣男子,回来时,背上扛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在走到裴庭玉面前的时候,他动作粗鲁的将肩上扛着的女人摔在地上。
女子嘴被堵着,浑身也是被捆绑着,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向外流露着恐惧。
这是一个姿色属于上等的女人,而且看她的衣着,在宫里头,应该也是一个六品以下的位份。
席若颜双眉深锁。
时刻观察着她反应的裴庭玉骄矜的一把将紫色折扇打开。
“席小姐,后宫的女人,不瞒你说,本候可是一点也不怕。你看她这穿着,少说也得有个六品。本候说的可对?”
“呜呜呜——”
女子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摔在地上,娇嫩的胳膊摔在尖锐的石子上,磕出斑斑的血迹来。她惊恐的摇着头,眼角的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涓涓的往外流。
“裴阳,早就和你说过,美人需要温柔对待。你这么粗鲁,看看,把本候的美人都给吓坏了。”
只见那被叫作裴阳的黑衣男子,刚毅冷酷的脸不为所动,只恭敬的朝着裴庭玉俯了俯身:“属下记住了。”
裴庭玉站了起来,走到美人的身边,晶莹的眸光眨动,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被捆绑的女子摇头的动作更加的激烈,只差没有扑上来一把抱住他。
“美人,想说话?”
“呜呜呜呜——呜呜——”
“来。”
裴庭玉好看的眉眼稍稍挑了一下,冲着站在他身旁的席若颜勾了勾手指,眉眼风情的眸子,却一直锁在那全身被捆绑的女子身上。
“席小姐,你们同为皇上的女人,难道不想救她?”
席若颜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沉着唇角,似笑非笑:“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她?难不成裴阳侯给我看的热闹,就是让我求你放过她?”
第26章 席小姐是聪明人,陪本候一晚上如何?
本来女子还对她心存几分感激,期待着以为她会出声救她,虽然从未见过她,可是看裴阳侯这架势,还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耐心过。
可是席若颜的一声话落,将白静香那本对她存有感激与期待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就如那炙热的心脏被人拿在手心,生生的被捏碎。
慢慢的,随着她看待着席若颜的视线,都开始由之前的期待,激动,而变得冰冷,充满仇恨,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仇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美人,非是本候不愿放你,奈何席小姐太过于绝情,不肯救你,你死了,可不要怨恨本候。本候,也是很舍不得美人你呢。”
裴庭玉稍稍向前倾身,弥留在白静香的耳边,暧昧的吐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上,看到她俏丽的小脸,激起一抹红晕。
他勾唇一笑,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俏脸上的红晕。
“美人害起羞来,可真是好看,就连本候,都移不开眼了。”
随着他的一声话落,原本沉浸在他温柔的缠绵话语中的白静香,骤然觉得自己的面颊一痛,温热腥甜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往下滴落,从一开始的一滴,到慢慢的,两滴,三滴,到最后已成了数不清的滴数累计,鲜血直接从她的脸颊上流出,染红她身上所穿的华丽衣服。
楚楚惊恐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慌忙背过身去,她身子剧烈的颤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强撑着平复下来,强迫自己没有再次的惊恐的叫出声来。
可是她现在所表露的情绪,还是出卖了她,她的身子在剧烈的打颤,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就连额头上,也是一排一排的冷汗密布。
裴阳将用刀剜下来的那半块红晕恭敬的递到裴庭玉面前。
裴庭玉从怀中掏出紫色手帕,把那还未褪去的红晕小心的放在手帕之中包好,缓缓的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白静香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剧烈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尤其是一张让她引以为傲的脸上,此刻被人剜下半边,鲜血淋漓。
模样看起来,好不惊恐。
“扑通——”
耳边,只听到扑通一声跪地的声响。
席若颜低下头,看着已经跪在脚边,朝着裴庭玉不停的叩头的楚楚。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与我家公主不过是路过此处,惊扰了侯爷大驾,请侯爷恕罪,奴婢这就带着公主离开——”
“公主驾到,怎么能说是惊扰了本候?”
裴庭玉逗趣一笑,盯着如同玩物一般,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白静香。
没有了绝色样貌的女人,会让他失去很多的耐心。
“席小姐,这位美人,不管怎么说也是这后宫的嫔妃,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告到了皇上那里,到时候,你与本候,都吃不了兜着走。你说你这才进宫,本候也不想,这么快,就让席小姐这么美的一个美人,葬身这后宫之中。”
“哦?侯爷的意思?”
闻言,裴阳侯一声浅笑,绝色尊容,顷刻间,让人为之倾倒。
他走到席若颜的面前,在她身前收住脚,嗅着她发髻间的清香,邪气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痴迷的神色来:“席小姐是聪明人,陪本候一晚上,如何?”
第27章 裴阳侯,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侯爷不是说,比起我的姐姐来,她比我更加的有味道,你也更加的喜欢她么?”
席若颜不怒反笑,寡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清凉的视线落在他充满邪气的俊颜上,眼帘轻掀:“所以侯爷,到底是喜欢我的姐姐,还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一时的,倒是有些把裴庭玉给问住了。
他故端正脸色,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论起美貌,你的姐姐确实不如你。可若是论起在京城里的美名,你与她之间的相差悬殊,又岂是在那一星半点。”
“可是,你不是说,依本候的身份,无法亵渎于她吗?所以本候——”
裴庭玉暧昧的又朝她凑近了几许:“就将这主意,打在你的身上,如何?”
席若颜眼底含着一丝笑意,“若是我帮裴阳侯,让裴阳侯与姐姐见面呢?”
果然,男人被她的这句话,给提起了兴趣。
确实,他虽是人人忌惮的裴阳侯,但是空有头衔,而并无实权。温府的大小姐,被温段群那个老东西宝贝的很,他就连见上一面,都被那个老东西给百般的推辞。
他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凝眸看她:“你?”
若是能见上温家大小姐一面,他又何尝会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毕竟,像他这种男人,自然会选最好的。
温清婳身为温府的嫡出大小姐,在京城里的美誉与美名,不知道夺得了京城里,多少皇孙贵族的青睐。尤其她温府背后的势力,得到她,就好比得到了夜圣的半壁江山。
美人与江山,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子不会动心。
“我虽是温府的养女,但是自幼,却是和姐姐一块长大,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对她所有的喜好,都拿捏的一清二楚。而且姐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姐姐是如此的优秀,寻常的男人,姐姐定是看不上,即便是看上了,父亲与母亲那一关,她也过不了。”
“可裴阳侯不同,你可是皇上亲封的裴阳侯,你的父亲,曾是帮着先皇一起打下夜圣江山的功臣,就连太后,都要卖你几分薄面。相信只要你能博得了大姐的欢心,让姐姐心仪于裴阳侯,到时候,莫说是父亲,只要是大姐愿意,谁也阻挡不了你们在一起。”
她这番话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至少,现在的裴庭玉,因为她说道这一番话,心底里,已经起了一些波动。
他不是轻易相信人之人,但是这个女人的话,却让他没来由的觉得心头一沉,多了几分的信任。
确实,只要她有那个胆子,不知死活的胆子,暗中撮合他与温清婳见面,依照他对女人的玩弄程度,想取得一个女人的芳心,轻而易举。只不过在面对温清婳,需要变得认真一些。
“你与温清婳,有仇?”
“姐姐自幼便疼我,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我,我怎么会与她有仇?”
席若颜一声轻笑,抬眸看她,眼底寓意颇深:“还是裴阳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优秀?”
第28章 不要怕我,我会对你更好
“公主,你为何将自己的姐姐往火坑里推。”
承欢殿。
席若颜刚迈进寝宫,身后就传来楚楚切切的质问声。
闻言,她前行的脚步顿了顿。
“与你何干?”
简短而又冷漠的四个字。
让楚楚瞬间惊醒,她一个奴婢,在质问自己的主子。
她慌张的,急忙朝她跪了下去:“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生来嘴快,一时说话有些急,请公主恕罪。”
“你虽是皇叔亲自为我挑选的婢女,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楚楚,你需要注意自己的分寸。”
“至于为何将自己的姐姐推往火坑——”
她在原地顿了一会儿之后,便淡淡的迈步,往里殿走。
“裴阳侯身份高高在上,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王孙贵族家的千金,想要得到裴阳侯的青睐,而你,却说出这样诋毁裴阳侯的话来,当真是不想活了?”
“奴婢....奴婢不敢....”
“谅你也不敢,今日就在殿外跪着吧。”
“是...是....”
席若颜走进里殿,当看到那一抹修长高大的身躯正背朝着她站着。
他身上的滚龙金袍已经褪下,彼时的他,穿了一件雅致的天蓝色锦袍,头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挽起来,而是带了些松散的披散在脑后。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样子是才换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梳理头发。
席若颜安静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一时的有些失神。
直到男人开口说话。
“怎么不进来?”
席若颜猛地回过神来,才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他身后。
夜倾绝听到身后的响动,缓缓的转过身来。
清凉寡欲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秀美的脸上。
他神情偏冷,可能是因为常年在皇宫里的缘故,身上与身俱来的,即便是不说话,都带着那一股让人迫使臣服的王者威严。
但是席若颜也能感觉得到,在与自己说话时,这股属于他的王者威严,每一次,都被他压到最低。
她在眸光与男人对上的片刻时间,便快速的将眸子垂下,“皇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才我在寝宫里待着无聊,便和楚楚一起去了鲤鱼池看鲤鱼去了。”
“嗯。”
夜倾绝轻轻的应了她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后许,才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无需解释。”
“我第一次来宫里,什么规矩也不懂,更怕得罪了贵人,还是与皇叔提前说一下比较好。”
“你就是贵人,只有她们得罪你。”
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那只落在她头上的大手,便缓缓的往下移动,直到转到她雪嫩的下巴上,将她的下巴轻轻的往上抬了抬,使她的晶莹灵动的眸子,再一次的与自己对上。
“为何不敢看我?可是怕我?”
“皇叔对若颜这么好,若颜怎么会怕皇叔。”
“不要怕我,我会对你很好。”
男人的声音是温凉的,离的那么近,席若颜都能感觉到他温凉的呼吸铺面而来,那是她所熟悉,前世厌极了,今世又无比喜欢的气息。
属于他的,清凉,干净。
第29章 皇叔没有弄疼我
“今日楚楚说话惹我生气,我便让她跪在了殿外。”
“嗯。”
席若颜想了想,还是与他说了这事,他身为这后宫的主宰,肯定会知道的,她也不想瞒他。
听到男人轻声“嗯”了一声,席若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方才在鲤鱼池遇到了裴阳侯。”
感觉到那握在自己下巴上的大手,猛地收紧。
她秀眉一蹙。
夜倾绝在看到她这个反应之后,以为弄疼了她,便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收回,然后又将手伸出,再次的落在了她娇嫩的下巴上,替她轻轻的揉着。
看样子是像是帮她缓解那一点的疼痛。
感觉到自己的手,随后便被她的一双小手给握上了。
夜倾绝看她的视线中,多了一丝的疑惑。
“皇叔方才没有弄疼我。”
“我知道。”
男人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即便是被她拉着,也是轻轻的动着自己的手指。
“只是想帮你揉揉。”
“裴阳侯为人心思不纯,不要与他过多的打交道。”
夜倾绝在帮她揉了一会儿后,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进了宫后,外面的人,若颜早已没有什么往来了,与裴阳侯,也不过是见了一次面而已。日后,若颜会听皇叔的,少与裴阳侯打些交道。”
闻言,夜倾绝重新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不要听朕的话,你怎么来高兴,便怎么来。惹了事,自有朕在背后为你撑腰。懂了吗?”
“皇叔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可是公务都忙完了?”
夜倾绝眉凝拧了拧,松开了她,往前走了一步。
“皇叔是有心事?”
“在宫里可还适应?”
“适应。”
她简短的两个字,让男人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在沉着眼帘看了她许久的一段时间后,才将自己的视线淡淡的收了回来。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便什么也不再说,直接迈步出去了。
席若颜盯着他就这样离开的背影,有着短瞬的失神。
他的头发还有些乱。身为一国之君,就这样出去,确实是有失威严。
“皇叔——”
在他快要走出大殿的时候,席若颜快速的开口叫住他。
果然在听到她的唤声之后,夜倾绝前行的脚步顿住,仍旧是站在原地,也没有回过身看她。
席若颜提着裙摆,几步小跑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望着他那张不好的脸色,“皇叔的头发还没有束好,让若颜给你梳一下头发吧。”
夜倾绝这个时候才像是想起来自己的头发还没有梳一般。
他的手,缓缓的朝席若颜伸出,摸了摸她娇嫩的脸:“若是今日为朕梳了头,日后,便要都为朕梳头。”
“皇叔的身边,都没有宫女伺候梳头吗?”
席若颜见他这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前世的时候,他的身边,至少在她出现之后,她从未见过他的身边有宫女近身伺候,基本都是张怀德在他的左右。
而与他同床共枕的这些年,每日早起上早朝,头发,也都是他自己梳的。有时候自己睡到日落三竿,他上完早朝回来后,她若是起得早了,他看到了,便会亲自为她梳头,准备净手洗脸的水,这些,都是由他自己为她做的。
第30章 皇叔不喜欢吗?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席若颜已经走到了梳妆镜前,这梳妆镜也是在她进宫后的前一天,他提前命人为她打造好的,上下周边镶满的都是黄金,与世上难得一寻的玉色翡翠打造而成。
夜倾绝由她拉着,乖乖的在镶满玉色周边的长椅上坐好。
席若颜拿着梳子,轻轻的为他将鬓角的那一小撮凌乱的头发,慢慢的梳到他的脑后。
男人的皮肤,是如雪般的白,就连她这副引以为傲的样貌,到了他这,也被衬托的自愧不如。
他生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就如那雕刻家的精心雕琢,俊美绝伦,这凡间的词汇,即便是累计千言万语,都无法将他形容。因为他的这一张俊美的脸,早已脱离了世俗。凡间之人,又有谁,能比得上他这恍若天人之姿的相貌。
就连头发,也如那黑墨一般,乌黑发亮,零零散散,如风般飘逸好看。
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头发出神,夜倾绝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席若颜手被他这么一握,回过神来。
她冲着男人笑了笑:“今日皇叔穿的衣服都极为的素雅,那若颜便为皇叔梳一个简单的吧。”
她将男人的头发分两边分别梳好,然后从中间取出一个簪子,将那多余的头发,放在簪子里。只剩下两边的碎发与脑后的碎发,零散如瀑布一般的,垂在他的脑后。
今日的他,因为这样素淡的一个发型,加上他一身素白干净的锦袍。将他整个人都衬托的,少了王者的尊严,倒多了一些京城贵族家公子的温润。
“你喜欢这样的?”
猝不及防的,听到男人淡淡的开口,像是无心之说。
席若颜将手上的梳子放下。
“皇叔不喜欢吗?”
男人凉薄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却是直接站了起来。
他深沉的眸子,落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抬手理了理她额角有些凌乱的头发,才语调略显喑哑的开口说道:“朕该去御书房了。”
席若颜明了的往后退了一步:“恭送皇上。”
大步迈出承欢殿,夜倾绝浑身上下都往外透露着一层寒气的冰冷,就连在从楚楚身边越过时。
楚楚想求饶拜见,都被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冰冷,给吓得浑身一个寒颤,把自己抱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他所殃及。
张怀德一直尽责的在外面等着他,看到帝王搁里面出来,赶忙往前走了一步,上前去迎接,在看到帝王不好的脸色,以及他随手就将头上的发冠拿了下来,他乌黑的长发,眨眼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凌乱。
感觉到男人周身的变化,以及那浑身往外散发出来的森寒气息。
张怀德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察看着他的脸色,对上他那双阴沉的眸子,“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上,恕奴才多嘴,之前皇上不放心公主,便特地命奴才来看看,如今奴才看了,皇上又不放心,非要自己前来看看。皇上您说您,担心不放心公主也不明说,非要借着换衣服的缘故,来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