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想看着你幸福
“这北燕真不愧是四大强国之一，竟能出现这么稀有的品种。”
边上的张怀德也是连连点头：“是啊，娘娘，这北燕皇帝，确实有心了。”
光是看席若颜这副模样，都可以看出，她是高兴。
她是高兴了。
可夜倾绝是不开心了。
自从知道司雪衣的事后，席若颜一直到现在都是闷闷不乐的，就连他都不怎么搭理。
现在好不容易心中的郁结解开了，高兴是高兴了，却是对着两个灵物。
不过看着心爱的女子再次露出笑颜来，夜倾绝沉淀了多日的忧愁也渐渐的散去。
将席若颜轻轻的揽入怀中，同她一起，看着这比翼双飞的凤凰鸟。
...
“无需送了，你若是送的远了，被他知道了，怕是会不开心。”
客栈。
看着男人上了马车。
慕潇潇望着他一步一步的迈步上马车，眼瞅着笔挺俊美的身影就要消失。
男人突然回过头来，冲着她笑了笑。
那一笑，仿佛又像是当年回到了慕容府一样，他还是那个不着调，喜欢调戏她的慕容清，现在唯一不同的是，物是人非，她不是当初的慕潇潇，他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慕容清了。
七年，她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认出，好不容易逼出了他，却是最后的道别，那一日，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看了许久许久，许长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因为说话都是多余的，只有这么相互望着彼此，他们就能看到彼此眼中，对彼此眼中的感情，多年来....那是一直未消融的感情。
亲情....
容晋死后，慕潇潇难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回过神来。
她一直都在恼恨，怨恨自己，当年明知道他要死了，他想听到，她喊他一声二哥，就当是最后的道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喊出口，非要等他死后，带着遗憾的离开，她那句原谅的二哥，才脱口而出。
如今再次望着男人俊美不变的样貌，慕潇潇的眼眶红了一圈。
无声唤了声，二哥。
读懂了她的嘴型，容晋忽然笑了，冲着她点了点头：“此生，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潇潇，看到你这么幸福，就算是让我再去死一次，我也愿意。”
“其实那日，我喊了，二哥。只是你闭上了眼，再也听不到了，我没有恨你，从那以后，我真的没有再恨你了。”
她快步迈向他，站在马车旁，抬头望着他：“唯有李寻的事，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让我不能释怀。其它的，我已经不恨了。”
“水墨的事.....水墨的事....”
她慢慢的将头垂下：“水墨，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在任何危险的时候带上她，这件事不怪你，怪我。”
容晋朝着她伸出手，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想见一见她，更想再感受一下她的温度，可是他一直都不敢，他在害怕。
如今，他终于向她伸出了手，却仍旧有着犹豫，他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潇潇，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也有很多后悔的错事，但是唯一不后悔的一件，就是遇到你，把你骗回瑶光，那是我此生最开心的事情，如果可以重来，我怕仍是会这么选择。原谅我的自私，带给你的伤害。”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是二哥用错了方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好？”
容晋冲着她笑了笑：“挺好的。”
除了他的世界里没有她，成了他一生的遗憾，一生的孤独，他觉得，他真的挺好的。闻言，慕潇潇总算是露出一抹笑来：“那就好。”
顿了顿，又听她道：“二哥这些年，都在哪里落脚？”
“在一个偏远的地方，那里，人很少，却相处的很和睦，就像是，当初你和他一起归隐一样。”
说到这里，容晋容易忍不住朝着慕潇潇伸出手。
在看到慕潇潇没有拒绝，她那一双水雾的眸子中，也没有半点的厌恶。
这让他不仅有些受宠若惊，就连手都是禁不住一颤，他带有试探的，轻轻的抚上她清秀的脸庞。
这张脸，哪怕多年过去，依旧没有变，没有变老，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容晋自嘲一笑：“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对你很好。潇潇，若是我，恐怕都无法这么对你，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他可以为你付出一切，而我，只会伤害你。”
“二哥不要这么说，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不怪你。只是你幼时受到的伤害太多，所以才会成为那个样子，现在二哥不是已经好了吗？”
“潇潇，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慕潇潇朝着他的怀里扑去，感觉到男人浑身一僵，她却笑了：“二哥，还像以前那样子好不好？我不祈求你留下来，我知道，你是要走的，但是我只希望，我们还能够像以前那个样子，我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却胜似亲生。慕容府，你对我的维护，我都记得，一点也不敢忘记。”
她笑了笑：“是不是，人到老了，就会怀念很多的事情，我身边的朋友不多，所在乎的人也一个一个都离开了我，现在，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我不想再记那些恩怨是非，我现在最开心的事就是，二哥还活着，我都仿佛觉得这是一场梦，在二哥离开的那些时间，我总会梦到二哥，梦到二哥同我一起在慕容府。”
“二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哥哥，在潇潇的心里，永远也不会变，我唯一感谢苍天，能将你送回我身边，哪怕你要离开，至少我知道，你还活着，在另外的一个地方，活的很好。二哥，我已经很知足了。”
“潇潇，你可知，若是换做之前，我定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你带走，可是现在，我不敢了。我想看着你幸福。”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髻：“潇潇，你的幸福，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不要担心我，我会在一个地方默默的看着你，守护着你，一旦他对你不好，我一定会不计任何代价，带着你离开，永远的离开他。”...
第665章 瑾瑜也被朕给惯坏了，毕竟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秀女选拔进宫，历来是皇家的规矩，你一个小小的瑾瑜公主，有什么资格颁布这样的口谕，你——”
“啪——”
席若颜重重的一拍桌子。
这次看她的视线，已不是光有怒了。
她冷哼一声，再次从夜倾绝的怀里下来：“好啊，要是觉得我做的不满，我这就走，皇上想要几个女人都可以，你就算把这整个后宫都给填满，我也不多说一句....”
未走远，男人长臂一揽，将她再次拉入怀里抱紧。
低沉中带了些许笑的嗓音，如微风入畔：“乖，只有你一个，你的话，就是我的话。”
楼芯：“.....”
“瑾瑜公主可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如此青睐。芯儿，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忘了来之前，本宫是怎么教导你的了吗？”
“母后！！！”
夏颜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楼芯就像是明白父皇动怒一样，明白夏颜这话里的意思。
那就是，她想要嫁给夜倾绝的希望没了。
光是看夜倾绝对这女人疼爱的程度，简直是无限制的纵容，她若是这个时候再不识好歹，故意激怒他的心头肉，估计他们楼兰，想要依附夜圣这一大强国都没有希望了。
她心里不满意，但是转念一想，就算这席若颜再受宠又能如何，她才来夜圣不久，日后还有是时间在这夜圣的后宫和夜圣的皇帝相处，她就不信，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夜圣皇帝不会对她动心。
再受宠，这样的跋扈性子，谁受得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席若颜就会失宠，到时候，正好她再——
想到这，她心里被席若颜气的那点怒散了，乖巧的自己夹了块鱼肉：“是芯儿失礼了，芯儿见公主说话好玩，便忍不住与公主开几句玩笑。”
席若颜懒懒的掀着眼皮，笑：“涟漪公主这玩笑开的，我差点都要当真了，还真的以为你这胳膊短的够不到鱼肉呢，没有想到一伸手就勾到了，就像是有些女人很有力气，却非要装作柔弱无力，来讨得男人的注意。”
“你——”
楼芯轻笑：“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席若颜再次一掀眼皮：“没关系，像涟漪公主这等没有脑子之人，听不懂也正常，况且我说的也不是你。”
“啪——”
筷子被她重重的砸在石桌上。
楼城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爱女接二连三的受辱，还是楼芯的一再没有规矩。
夏颜见状不对，石桌下的手，急忙拉了拉楼城。
楼陈看她一眼，皱痕渐缓。
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着夜倾绝笑道：“让皇上见笑了，芯儿都被我给宠坏了，此番来了夜圣，性子还是这样，我与颜颜没少说她，还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同样，夜倾绝端起面前的酒盏。
也不笑，但是眼角的凌气近乎为没。
“瑾瑜也被朕宠坏了，希望楼兰皇帝多担待，毕竟——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楼城：“....”
夏颜：“.....”
楼芯：“....”
张怀德：“”真可怜，唉。
第1792章 这要是出去就能死的话，她还出去个毛啊！
祁玉瑾不怕人，唯独怕鬼，她特别害怕这个世上不该存在的东西，亲手杀过人，亲眼见过死人，可是就是怕鬼。
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这些个东西。
但是这一次，开了门后，虽然心中依旧有些惊慌。
尤其是外面黑蒙蒙的一片，祁玉瑾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看的平静下来，也努力的装作不慌，不怕。
与其让她在这里面对殷初一的虚影，倒不如让她出去，虽然外面是黑的，但是里面的人，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虚影也好，真的也罢，总之是有关殷初一的，她都会变得不淡定，心也会莫名的乱的厉害。
“小初一，我该走了，虽然我知道，你只是这里面的幻境，是他们制造出来诱惑我的，可是我还是不舍得伤害你，你要记住，当着真的小初一的面，或许我不敢说这些，这些话，我也万万的说不出来，说起来，我也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有些话，有一天，我可以当着初一的面说的这么直白。”
“你不愿意告诉我幻境如何出去，我也不强迫你，我们就此别过。”
殷初一看着祁玉瑾就要迈出去的双腿，泪如雨下，仍旧在后面痴痴的纠缠：“瑾儿，你宁愿是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吗？”
祁玉瑾的脚步一顿，猛地回过头来，瞪向他，好半晌：“你说什么？我要是出去会死？！！”
娘嘞，这点咋没有想到？
只见祁玉瑾在没有听到殷初一的回应，就先退了回来，把房门关上，坐在一旁的茶几上：“这幻境也太厉害了吧？我还以为出去后就是让人的视线变黑，置身黑暗中，怎么就没有想到出去就能死呢？这要是死了，我还出去个毛啊！还是里面安全！”
这房里面点满了蜡烛，另外还有一个虚假的殷初一陪着她，怎么看都怎么安全。
殷初一彼时的神情有些傻，傻愣愣的看着祁玉瑾，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这一个人的转变情绪怎么那么快？
刚才还是一副...
怎么到了现在，又是一副...这样的神情？
“别光在那傻站着啊，快过来啊！”
祁玉瑾见他站着不为所动，不由得冲着他招手：“来来来，过来，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趁着现在，咱们秉烛夜谈，多好的时机啊，你可以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给我听，我都听着呢。”
彼时殷初一脸上的泪花已经全部止住了，看着祁玉瑾冲着他招手，他有些傻愣愣的朝着祁玉瑾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看着她。
一时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
殷初一傻傻的看着她，现在所有的到了嘴边的话，都是只能剩下看着祁玉瑾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该怎么说话了。
这祁玉瑾....
真不愧是祁玉瑾啊...
情绪都能够收放的这么自如，如果说前一秒她哭成了泪人，那么后一秒，她绝对是....
第1810章 成为他月无言的妻子...
可是他深深的知道，正是因为他是幻境，他只是由着这幻境，从席若颜的心里捏造出来的假人，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假人，他出现的责任，就是将席若颜永远的留下来，他相信，只要他愿意用他的诚意，逼迫她，或者借着她心里对江清风离世的那些愧疚，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会下不去手，只因为这些，都是她欠江清风的。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舍得这么对她。
他爱她，一个不该存在的亡灵如何懂得去爱，可是他就是爱，爱到可以不管身上担负的责任，也一定要救她出去，爱到，让她亲手毁了自己。
可是谁说的不疼呢？
他虽是亡灵，可是他也是知道疼的，而且这种疼，比活生生的人，还要疼上无数倍，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因为他而下不去手，所以他才说，他才说的不疼。
“你看，这里，就是我们小时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可是，以前的事情，我们谁都回不到了，真正的江清风已经死了，我不过是你心中的最后一抹执念罢了，我也会死的，颜儿，你和那个男人很幸福，他待你也很好，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私心，而伤害了他，到时候，你若是真的做出了不可弥补的事情出来，痛不欲生的人，只会是你，你能够听懂我话中的意思吗？”
“为什么还要我亲手杀了你，为什么...”
江清风看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拉住她的手：“颜儿，因为我是由你的心制造出来的幻境，所以，只能由你来杀，因你而生，由你而毁，这就是定律，你懂了吗？这个世上，谁也杀不了我，因为他们没有制造我，可是你不同，我是由你制造而成，所以，只有你能杀的了我，颜儿....”
“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
席若颜从来没有如今日这么为难过，在宫里的时候，她可以将任何对她有威胁的人除去，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可是唯独江清风，明知道他是假的，她还是下不去手，她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她亏欠了他这么多...
“颜儿...不要再犹豫了，就当是我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好不好？”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席若颜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尚还年幼的她，就坐在他的怀里，说着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要他等着她，还说，他一辈子都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如果他敢纳妾，她就一辈子都不要理他。
他答应她了，他对她说，他这一生都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他说，在他的心里，她早就成了他的唯一，唯一到谁也融不进去，他还说...
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说他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女人，说她要记住自己的承诺，这不是玩笑话，哪怕她尚且年幼，但是也要记得这幼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嫁给他...
第2017章 他，真的不该死...
天亮的时候
席若颜等人上马车打算启程离开。
虎子追到外面，看着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体已经变得虚弱很多，他只剩下一个时辰不到的寿命，他特意追出来，将准备好的干粮作为答谢全部送给了他们。
张怀德和祁玉瑾在伸手接过的时候，看着这么一个年轻纯净的少年郎，奈何...
唉，众人的心中都有些沉重，偏偏面对虎子的时候，他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劝慰吗？
看虎子现在这副神情，他似乎想的比他们还要开，所以完全不需要他们的劝慰。
只是在他们走后不远，不知是谁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大声道：“你们快看！客栈着火了！！”
席若颜等人回头看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的很大，他们也走了很长的路程了，但是熊熊的大火，还是让他们隔着老远的距离，都看到了。
席若颜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一幕，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虎子来说，才是好的吧。
一把火烧掉了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的一切。
其实，或许这样也是好的，对于虎子，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从他可以下地走路，亲眼看着自己的双亲离世的那一刻，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去的那一刻，再听着自己打小都在心里期待着的姨娘，是他的仇人，一直都是他今日所有遭遇的幕后策划者，对于虎子来说，这才是使他最痛心，最难以接受的地方。
“我和我哥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见过，像这种，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虎子也太可怜了，这些事情，本该不是他承担的，却让他承担接受了这么多，而偏偏这个男人....”
虎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从昨日哪怕只是一日的相处时间，但是祁玉瑾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少年，真的是又干净又善良，特别容易让人喜欢上。
能生出这么赶紧善良的儿子和女儿，只怕功劳全在他的父母身上，只是可惜了，他的父母已经为了他，变得恶毒了，只因为他这奇怪的病，但是这个少年，还有晴儿，他们都还保持着那份善良，一直都从来没有变过。
碧月啊碧月，你亲眼看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因为自己的嫉妒心，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善良的人，你因为你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喜欢，就做了这么多无法弥补的错事，现在即便你带回来了解药又能如何？你带回来了解药就能弥补你的一切过错吗？你将这一切过错说出来，难道就能得到人的谅解吗？
有些事情可以原谅，可是有些事情，这辈子都无法让人原谅，让人无法释怀。
碧月，死不足惜，如今死的人却不是她，而是虎子这么善良的人，最后一个时辰了，他连最后一个时辰的寿命都等不及了，就这么想要快速的死去，去找他的亲人，去向那些因为他，而被残害的人忏悔。
虎子...
真的是一个很善良，很干净，很纯净的少年郎。
第479章 所以朕之前和你说，怕吓着你
夜倾绝俯下身吻住她，啃咬着她的耳垂，将她的整个白净娇嫩的耳朵含入口中，轻轻舔舐。
“颜儿果然懂我。”
“如果不是我猜到皇叔的心思，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
“火烧锦州，是最后一个不可取的法子。仅有三日时间，若是不行，才能用。”
男人板正她不悦的小脸，俯身吻着她抿着的小嘴“朕是怕，此等污浊之物，怎能污了你的眼。”
“相公。”
“嗯。”
“从今日起，我们约法三章。”
“嗯？”
“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听到她这么说，夜倾绝知道她又想起昨夜山崖一事，他垂下眸光，不仅低笑一声。
愉悦低沉的笑声，让席若颜忍不住拿脚踹他“你听到没有？”
“无需。”
“什么？”
“朕说无需。”
“为什么！”
“因为朕——”
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夜倾绝再次俯身堵住她的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辗转，轻吐着方才的话“不同意。”
“夜倾绝！”
男人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压在床上，“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你若觉得可以发泄，不妨多叫几声。”
话音落，男人便再次重重俯身，堵住她的唇。
唇齿间的摩擦，以致后来，男人用唇撕咬着她胸前的衣服，胸前的柔软，隔着面料，被他的唇有一下无一下的触碰。
他每触碰一下，席若颜都会抖一下。
直到隔着面料，男人张口含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一层面料没有多大阻碍，那种绵软酥爽的感觉，还是让席若颜情不自禁的一声呢喃。
“小小绝绝”
明显的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伟岸的身躯细不可察的一个僵硬。
“喊我什么？”
他俯下身来，睥着她一张红透的小脸。
“我我看到姨母和她的夫君很恩爱，姨母的夫君，从来不会这么欺负姨母。姨母说什么，她的夫君便听什么，全部都乖乖的照办。”
夜倾绝皱眉，修长的手指挑弄着她裙摆的束带。
在席若颜等了许久之后，直到她以为男人不会回答她这个刁钻的问题。
男人嘶哑着嗓音，隔着解开的束带，大掌探进里面，攀上她的绵软“我不是吗？”
“你处处欺负我，哪里能和姨母的夫君比。”
闻言，男人眼底黝黑的光芒，愈发浓烈明显。
在犹豫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半吞半吐的回应“其实——床笫之事，她向来是被那个男人欺负。”
“什什么？”
因为吃惊，席若颜微张小嘴。
夜倾绝顺势将舌尖探进来，勾着她的香甜芬芳，在里面追逐打闹。
“你你学坏了。”
被他吻的气喘吁吁，席若颜险些喘不来气，拿眼瞪他，一脸警惕“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
“所以朕之前和你说，怕吓着你。”
席若颜闻言嘴角直抽抽“夜倾绝，外面的百姓，全是你的子民，看到他们尸殍遍野，你身为他们的皇帝，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竟然还在这与我——唔——”
第476章 温王爷，你也来了？
哄你大爷哄！
于是
席若颜和夜倾绝冷战了。
这次苦的是张怀德。
瞅着这二人同坐一辆马车，直到马车启程，到了锦州，二人都没有一个先说话的。
他急的头顶冒烟，趁着席若颜不在，偷偷的戳了戳帝王的袖子：“皇上啊，您不理公主，公主又会哭的啊。等公主哭了，心疼的还是您啊。”
于是在张怀德这声话落，马车上准备下马的席若颜，脚还不曾沾地，一只洁白的大手伸了过来。
睥了眼夜倾绝的手，席若颜咬了咬下唇，当作看不见。
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眼，改为她下来，他直接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乖。”
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席若颜一瞬间的怔忪。
这里只是锦州的边境，马车还在往里面走。
但是因为顾及到七蛇的凶狠，马车只好暂时停在这里。
所有的人，得徒步往前。
恰好他们停靠的地方，是一家客栈。
方圆几十里，这是唯一一家客栈，里面有不少留宿的难民还有一些路经此地的江湖人士。
“这里已经是锦州了，微臣先进去看看。”
江清风严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后便又见他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将士。
“分开一拨跟着本官走，剩下的留下保护皇上和公主的安危。”
说罢，临走前，席若颜能感觉到江清风的视线向这边看了一眼。
她挣扎开男人的怀抱，企图跟着：“我跟你一起去。”
不仅是江清风，就连夜倾绝，此刻一张冷硬的脸也不见得多好看。
江清风温润的面庞看不出情绪，听到席若颜的话，却只是冲着她温柔一笑，话语也不敢过分的亲近：“多谢公主担心。”
他带着身后的侍卫翩然离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席若颜陷入沉思。
他身上有着雄黄和凤仙花在身，七蛇就算想攻击他，也必定不会如前世那般容易。
等江清风受了伤，刘彩莲也快要登场了。
可偏偏这次，江清风未必会受伤。
“你很担心他？”
男人幽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席若颜回过神，瞪他一眼：“我担心的是你。”
“我？”
男人挑眉。
“江大人可是你最器重的大臣，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像他这么忠心的重臣，你去哪里找去？”
只是江清风没有离去多久，便原路返回了，随之跟着的，还有几日不曾见到，风华依然绝代的男人。
他一身雅致深蓝色长袍，面庞精致俊美。
举手投足，皆是贵气。
“里面有客栈，有重兵把守，七蛇进不来。皇上若是不嫌弃，可以住在里面。”
温锦书先是看了席若颜一眼，随后温润的视线落在夜倾绝的身上：“皇上与微臣都是为了锦州的百姓而来，相信现在，也不愿与微臣再算这之前的恩怨。”
“温王爷，您也来了？”
“本王听说锦州百姓有难，便提前来了，在这待着，也有两日了。”
“哦。”
张怀德问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方才温王爷带着微臣去了里面，确实有一家客栈安全，皇上和公主，可暂时歇身在客栈里，这样，也无需来回这么麻烦。”
第477章 尸殍遍野
“江大人，您可一定要保证这里面安全，万不可有什么疏漏。”
“张公公放心，本官愿以性命担保。”
夜倾绝微微颔首，面容冷峻，喜怒难定。
只是环紧了怀中的娇人。
旁人有没有危险他不想管，总之自己的女人得保护好。
锦州内镜到处可见尸体，森森白骨，尸殍遍野。
有的是死去多时，身上早已布满了蛆虫，有的则是月余时间，只见鲜血洒满的骨头。
而才死去的人，面目惊恐，死相凄惨难看，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锦州算得上是最热闹的街道，如今只剩下一具堆积着一具的尸体，曾经街道上摆满的叫卖小摊，如今也是杂乱不堪，满是鲜血和脏污。
还有零零散散的尸体堆叠。
张怀德环紧了自己的胳膊，望着这一具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皇——”“温王爷，皇上和公主此次是微服出巡，您直唤皇上姓讳便可。”
温锦书闻言一声轻笑：“是微臣的疏忽，锦州受难的百姓很多，这些尸体都还不曾来得及处理。微臣打算等此事解决了，再将他们安葬。”
这一路，全由江清风他们，会说上一两句，还有着锦州尚还存活的百姓，被安排在了哪？。以及温锦书这次来锦州，带了多少人马？。
还有七蛇的毒，如何解。
而夜倾绝，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若非是他周身威慑人的冰冷气息，麻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感官，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否存在。
到了客栈，里面零零散散的也没有多少人，都是温锦书的人马。
当那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自己的跟前一闪过去，席若颜下意识的抬头看，正对上于归看过来的眸光。
他眼底深处的情绪复杂，或许是没有想到会与她目光对上，于归愣了愣，冷硬俊逸的脸一闪而过的恍惚，飞快的垂下头，走到温锦书的面前。
“王爷，属下已命人在附近几户人家搜查，没有找到尚且存活的百姓。”
“温王爷，不知那些伤害存活着的百姓，你们将他们安置在了哪？。”
这么大的客栈，空无一人，只有他带来的人马，温长笑在客栈里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难民的影子，不由开口问道。
“客栈的后面，有一片空地，本王早已派重兵把守，存活的百姓，全被安置在了客栈的后面。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七蛇这毒物，毒液极毒，被它咬上一口，便能当场丧命。听说蛇怕雄黄，王爷可曾在他们的附近洒满雄黄？。”
只见温锦书摇了摇头：“七蛇不比寻常的蛇，雄黄在此之前，这里的百姓已经用过，不见丝毫作用。这七蛇未必怕雄黄。”
“皇上，如今难民就在后面，现在是否去看看他们？。”
江清风略一沉思，询问着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
“将他们送出去。”
“皇上？。”
“客栈仅留下我们即可，这里的百姓，全部送出去。”
第480章 你喜欢我的主动吗？
“人生性自私，在危险关头，永远只想着自己。”
“今时救了他们，后时，他们便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伤你。”
“所以，不管是锦州百姓，还是整个夜圣，朕都不会为了他们，而委屈了朕的女人。”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人虽然有私心，但也总有好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们那样。”
“所以朕也救他们了。”
男人的话，堵的席若颜无法反驳。
在这层方面上的见解，其实她和夜倾绝是一样的。
人，生性就是自私的，他们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亲人，却唯独不会管别人如何。
他有句话说的很对，危险关头，他们想着的永远只有自己，今时救了他们，后时，因为荣华，或者是因为那些小小的不值得一提的几两银子，他们都可以由恩人，变仇人。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和夜倾绝很像是一类人，同情心可以有，但是不是泛滥的同情心，也不是对谁，都能有同情心。
锦州的百姓是他的子民，所以他身为皇帝，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但是除了这点以外，他不会再多进一步。
不会像那些道貌岸然，虚假如温锦书一样的伪君子一样，驱寒温暖，告诉他们，有他在，便会护他们无恙。
夜倾绝从来不会说这些，他只会默默的做，不与他们亲近，也不与他们客套。
只是做一个他贵为皇帝该做的本分。
但是做这些的前提，全部在于，他们没有得罪他的前提之下。
“在想什么？”
脖颈骤然一痛，席若颜吃痛皱眉：“你咬我干什么？”
“你喜欢我的主动吗？”
席若颜：“.....”
“夜倾绝。”
“嗯。”
“你抽了？”
“......”
男人后面的话，让席若颜瞬间心生怀疑，冷静下来，盯着他看了一瞬。
她凝眉，用力把他从身上推开，冲外嘶喊：“张怀德，你给我滚进来！！”
时刻贴着门缝观察着里面动静的张怀德：“....”
当听到席若颜愤怒的嘶吼从里面传来，他肥胖的身体站也站不稳，本能的意识是逃跑。
但是一想到现在是在锦州，跑出去是送死，他悲壮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推门进去。
笑的一脸献媚：“公主，您唤奴才？”
张怀德进来，夜倾绝只好暂时从席若颜的身上起来，替她整理了身上凌乱的衣服，才迈步离开。
“谁准你出去的！你给我坐这！”
没等男人走两步，席若颜便一把抓住他的手，硬把他给拽了回来。
男人眉头皱的厉害，浑身僵硬冰冷，有动怒的征兆。
“你还敢生气？！”
察觉到他的异样，席若颜厉瞪他。
很快的，男人周身的寒气飞快的降下，乖乖的坐在床榻上，压着声音出声：“我去外面看看。”
“外面有江大人还有温王爷，还有我三哥。”
“公....公主啊，您唤奴才？”
张怀德瞅着自家主子被吃的死死的，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明面上向着公主，但是背地里，没少和皇上说尽公主的‘坏话’，该不会是皇上迫于公主的淫威，把什么都和公主说了吧？
第481章 皇上，您老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又在皇叔的耳边，乱出什么馊主意了？”
这话问的张怀德一愣，特无辜的眨了眨眼：“公主，奴才没有啊。”
“没有？”
近些日子的主动，难道不是张怀德教的？
依照她对夜倾绝的了解，他根本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若非是有人在身边吹风。
“真的没有？”
她危险眯眼。
“没有没有。”
张怀德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张怀德。”
“皇....皇上？”
“你无需怕。”
“！！！！”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张怀德瞪大眼珠子，皇上您老这是几个意思啊？。
他咋越来越不懂了。
看他这反应，席若颜就知道了，这事准和他脱不了干系。
“皇叔，你可以去外面看看了。”
“嗯。”
夜倾绝从床榻山站了起来，临走前睥了眼站立不安的张怀德。
张怀德只感觉到一道幽冷的寒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硬着头皮，抬也不敢抬。
直到夜倾绝走出房间，他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公主，奴才可是什么都.....”“温王爷这次来锦州，一共带了多少人马？可知？”
啥？
哭声戛然而止，张怀德原本还打算给她来上一顿嚎啕大哭，却听到席若颜突然转移了话锋，他大张着嘴，傻了半天。
“公主？”
“怎么？不然，你还想让我问什么？”
席若颜扫他一眼。
“不不不——”
张怀德使劲的摇了摇头，如实回道：“方才听到江大人问，温王爷除了带来了温府的一些武功上乘的暗卫，还有一些帮着处理锦州事情的一些侍卫，以及温王爷身边的一个心腹属下。便没有什么人了。”
“王爷来了有两日了，这两日，有七蛇偷袭，暗卫也死伤了数十人。如今好像，还剩下不到百人。”
“带的人确实不多，看来确实是为了锦州百姓来的。”
“公主.....”
“其它事没有了，锦州不比皇宫，你不要乱跑，外面危险，要时刻跟在江大人和我三哥的后面。若不然，就待在客栈里，别乱跑。”
“公主放心，奴才不会乱跑的。”
“公主，您饿了吗？奴才去给您找点吃的？”
席若颜摆了摆手：“你若饿了自己去吃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是，公主。”
张怀德这次退下去的很快，生怕晚了会被找麻烦。
虽然这次的麻烦有点让人丈二的的和尚摸不着的头脑。
温锦书来锦州明明是有备而来，身边却只带了这么些人？
他把刘彩莲给安置在哪了？
托着下巴，席若颜眯眼遐想。
房间的左面是一扇木窗，木窗管的紧，密不透风。
她起身，将木窗打开，一股子的寒风拂面而来。
外面的难民都被带来的人给护送走了，若不然，打开木窗，她先看到的，定是在这里扎根存活的百姓。
她手搭在窗户上，想了想，从上面一跃而下。
这里是二楼，地面平摊，杂草歪歪扭扭，有不少的脏污和鲜血。
她在客栈的后面翻找了一圈，不曾看到一个人影。
“丝丝——”
第482章 公主可是担心王爷？
“丝丝——”
面前是一面小摊贩卖东西的推车，她外面的响动，惊动了里面的‘东西’。
她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找的便是这七蛇。
推车的上面有一个篓子，她将篓子挑开，一条七种颜色的小蛇很快映入眼帘，它凶猛的吐着芯子，咧着嘴，毒液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向她喷射。
席若颜挑眉，全然不将这小畜物放在眼里。
正打算往旁边闪身，惊闻身后一道惊惧的喊声。
“小心！！”
“唰——”
她被身后来的人猛然推开，寒冷的剑光骤起，将那条仅有婴儿那么长的小蛇斩断成两截。
好好的计划被打断，席若颜精致的面容浮上一抹冷光。
“公主，你没事吧？”
将长剑收入剑鞘，于归飞快的跑过去。
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见她确实无恙，才见他松了一口气。
俊逸五官，后怕也散去了些。
“这里太危险了，公主出来身边怎么能不带人。属下先送公主回去。”
“于归。”
少女淡淡的唤声，让于归挺拔的身躯赫然僵硬，诧异看她：“公主认得属下？”
“不认得，只是听到王爷喊过你的名字。”
眼底深处，有着雀跃升起的亮光，却因为她的话，而黯然下去。
于归恭敬拱手：“公主，属下先送您回客栈。”
“我不想回去。”
“公主——”
“客栈里闷的慌，我想出来透透风。”
“可——”
“你若是担心我，不妨陪在我的身边，保护我。我在外面待不了多久便回去了。”
于归俊逸的脸上闪过为难，可当听到陪在她身边时，他精致的面庞有着松动，“...是...”
客栈的后面没有多大，只是一面平地，这里有很多脏乱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走到哪，都能闻到一股子尸体腐臭的味道，这尸臭味，不知道是死去的人留下的，还是七蛇留下的。
本该空荡的地面上，除了人的尸体，还有着七蛇横七竖八被斩断的尸身。
“即便七蛇咬到了我，王爷也会命那个女人救我，所以你无需这么紧张。”
“公主是王爷最在乎的人，属下应当保护公主的安危。”
“你家王爷可好？”
“王爷很好。”
“我虽知这七蛇和他少不了关系，但是我听张怀德说，他只带来了百人不到，其中还是十几名贴身侍卫都遭到了七蛇的攻击，死于非命？”
听着她语气中的担忧，于归了然一笑：“公主放心。王爷表面只带了这么多人，其实背后，将金银二兄弟，还有七煞三兄妹，也带来了。他们就藏身在暗处，时刻等着王爷的差遣。”
“七煞三兄妹？七煞不是七个人吗？”
“七个人容易被人认出，所以王爷只带来了三个。”
“哦。”
席若颜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一来，倒是我多虑了，王爷安全的很，根本没有人能伤的了他。”
“公主只是过于担心王爷，相信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他若真的高兴，就不会——”
“公主可是因为小六儿的事感到生气？”
如同料想到她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一般，于归接下她的话。
席若颜闻言闭了嘴，也不说话了，用着沉默回应。
第483章 属下，永远站在公主这一边
“公主放心，王爷的心里只有你。”
“那小六儿.....不过是王爷的一枚棋子。”
“小六儿是棋子，可是刘彩莲呢？”
“她——”
“我听小六儿说，她连孩子都为王爷诞下了。”
“公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于归闻言色变。
席若颜心中一声冷笑，按理说应该是不知道的，可是根据着前世的记忆推算，现在刘彩莲的孩子，应该也有一岁了。
想到这里，席若颜清秀的面颊愈发显得苍白无比，似那秋风的落叶，她自嘲一笑：“小六儿说，我只是王爷的一枚棋子，她家小姐才是王爷最心爱的女人。迟早有一天，她家小姐会取代我，尤其是她家小姐已生了儿子，未来王爷皇位有成，皇后之位会是她家小姐的，而非是我的。”
“公主——王爷他——”
“我现在真是好奇她刘彩莲到底长何模样，能让王爷对她痴心一片。”
“公主，刘彩莲虽然貌美，但是容貌不及您的万分之一，而且刘彩莲手段毒辣，不及公主您心思聪慧善良，即便她为王爷诞下孩子，她也做不了皇后。”
“果真是貌美。”
“公主——”
“公主要相信王爷的心里只有你。”
“你放心，我不会坏了你们的计划的。王爷乃人中龙凤，未来又是要做皇帝的人，自古，哪个皇帝的后宫，没有佳丽三千。除了一个刘彩莲，还有更多的女人出现，更多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所以，我早已看开了。”
“公主无需为此伤心难过，属下....永远站在公主这一边。”
他的话，让席若颜禁不住一愣，看向他。
只见男人脑袋垂的低低的，俊美的脸上有着一抹绯红。
他恭敬垂首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又有些闪躲，就像是情窦初开，邻家的少年郎。
漆黑的眼帘闪了数下，席若颜轻轻扯唇轻唤：“于归。”
“公....公主——”
于归猛地抬头，看向她。
正对上她温柔含水的眉眼，他心中一动，一颗炙热的心脏砰砰的跳了数下。
少女姣好的面容映入眼底，他狠狠摇头，将心里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之一空。
往后退了数步，绯红的俊脸恢复了之前的冷硬：“属下逾越。”
心中有了答案，席若颜盈盈一笑：“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回房吧。”
“是.....”
“于归。”
楼梯的台阶也仅有几十个，而于归却是低着头，只觉得走不到尽头。
这份尽头，对他来说，是期待，也是煎熬。
想要走到尽头，想要尽快的抽身离开这个地方，怕被她看出什么来。
他又想永远走不到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便会多一些。
猝不及防的，少女又是一声轻唤，他挺拔的身躯赫然一僵，僵硬着身体站在那。
席若颜回过头来，露齿一笑：“我到了。”
“是....是....”
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房门，于归飞快转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慌乱：“属下该去王爷那了。”
第484章 你这样和背叛我有何区别？
“我听小六儿说，刘彩莲也和王爷一起来了锦州。”
“公主——”
“在于归的心里，我与那刘彩莲，你觉得——”“于归的心里，刘彩莲比不上公主的一根头发。”
席若颜闻言轻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席若颜视线显得有些恍惚，眼前翩然浮现出温府一幕。
只是那个少年模样稚嫩，为人心地善良。
哪里是他于归能够亵渎的。
他跟在温锦书身边这么久，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的鲜血，滥杀了多少无辜。
回到房后，她坐在圆椅上，以手支撑着下巴。
好好的一条到手的七蛇，就这样没有了。
眼下不能再出去了，若是再被他发现，就要引他怀疑了。
“公主。”
木窗那边传来动静，席若颜斜过眼去。
看到赢珏从外面跃身进来，足不沾地。
“你来了？”
“章夫人属下已命人严加看管，不会有恙。”
闻言轻笑，席若颜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芊芊素手：“即便被人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一个手不能写字，口不能说话的废物罢了。还是说——你又对她不舍了？没有按照我说的照办？”
“我.....”
赢珏丑陋的面容愈发显得难堪：“我.....”
席若颜微眯眼，从茶几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笑意在嘴角凝固，她凝眉看他，声音平静低缓，却让人心生畏惧：“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属下砍断了她的腿，喂她吃了哑药。”
“就这些？”
“当年属下受伤时，章夫人对属下——”“砰——”
胸口挨了她重重一击，赢珏整个人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挺拔的身躯毫无支撑力的飞了出去。
砸向一旁坚硬的墙壁，狼狈的趴在地上，口中一抹殷红的血吐出。
席若颜缓缓的向他走近，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刷——”
刀光乍现。
“啊——”
他因为疼痛而浑身骤然缩了一下的闷叫。
捂着被她斩断的半截胳膊。
“你——”
多少年死人堆里游走，他身上的伤早已数不胜数，比这更要痛苦的伤都经历过，这断臂之痛，也仅让赢珏一声痛呼。
“赢珏，你在破坏我的计划。”
席若颜居高临下的睥着他，兀许在他面前蹲下身，素手挑着他因为剧痛而扭曲惨白的下巴：“你这样，和背叛我有什么区别？我要你又有什么用？嗯？”
“看来你是忘记那日我在承欢殿和你说的话了，今日你对她仁慈，明日，她便能直接要你的命。若成大事者，唯一学会的便是狠。你为温段群杀了这么多人，剑下不知死了多少无辜，如今，却因为一个章文月，再三犹豫。你是打算放她出去，让她将我做的事全部公布于众，告知天下？所以，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她章文月的人？”
额头大滴的冷汗在上面聚满，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左臂向外涌出，很快便染红了他的衣裳，地上一滩扑鼻的血腥味。
他闭眼，狠吸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身上的痛楚。
寒意刺骨，凉意袭肺。
“赢....赢珏的命是公主的.....”
“是我的？”
第485章 不如，我杀了你吧？
甩开他丑陋的下巴，席若颜站起身，背朝他。
因为屋内的刺鼻血腥味，她走至木窗边，将窗户打开，清新的空气漫进来，血腥味稍稍吹散了一些。
“说说，对她下不了狠手的原因？”
“属下受伤时，她曾亲自下厨，为属下做了一碗面。”
“呵——一碗面？”
“她是温府高高在上的温夫人，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勺长大，而在我受伤的那夜，却不惜自降身份.....”“所以这份恩情，你便一直铭记到现在？”
没有等他说完，席若颜便打断了他。
“自司徒家被灭门之后，早已没有人像温夫人这般对我。母亲在世时，也曾亲自下面给我吃。”
因为剧痛而猩红的眸子，在彼时，显得有些黯然。
赢珏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这次，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忤逆了公主的意思，属下甘愿受罚。”
“她下一碗面给你吃，你便能为了她而背叛我。而我花费心思，从父亲的手中救下你，你却只想着背叛我。虽说，留你下来是利用，可是这份利用，我可以换作任何一个人，为何会独独选中了你？我喜欢你杀人时，身上带着的血腥味，喜欢你杀害那些无辜人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绝。却没有想到——”
又是自嘲的一声冷笑：“现在你还追来做什么？”
“属....属下保护公主安危。”
“你的武功在我之下，想杀你，不过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你真的觉得我需要你的保护？”
“赢珏，你一点也不乖。就凭你现在的态度，还想知道司徒当年被灭门的事？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吗？”
“你——”
“我要的是一个忠心的奴才，而不是对我有着二心的傀儡。你表面向我，背地里又向着温家，我留你下来，迟早坏事，倒不如——”
被她扔在地上的那把剑，再次被她卷入手心。
冰冷的刀刃擦过男人伤痕遍野的脖颈。
这一张脸已经完全的被毁了，毁到了脖子，唯有脖子下面，那一层雪白的晶莹。
向人证实着，曾经这个男人，也是一个世间难寻的绝色。
“我杀了你吧？”
赢珏闻言色变。
一双漆黑的瞳仁赫然瑟缩，全身麻木的盯着她。
少女姣好的面容带有三分纯洁无瑕的笑，撩人心怀的眉眼晶莹剔透，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贴近着她的娇嫩，看起来是那么的娇柔似风，柔弱无力，纯洁且美好。
心似拴了块重重的石头，沉了下去。
看他低下头，丑陋的面容，让人难以看清表情。
席若颜似笑非笑：“怎么不说话了？”
“请你再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下一次，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哦？倘若你再手软了当如何？”
仅剩下的右手赫然抓住她手中握着的剑锋，锋利的剑刃将他的手刺穿，鲜血直往下滴溅。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正视她，义正言辞，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便以死谢罪。”
“好，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长剑脱手，席若颜玩弄着垂在肩膀上的一小撮秀发，回眸一笑，殷红的小嘴红的妖艳勾人：“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
第486章 将功赎罪
“没有想到断了一只手，办事还能这么利落。”
斜着他手中拿着的七蛇。
她伸手接过，七蛇的嘴被一团黑布缠着，凶狠的挣扎着，想要向她吐毒液。
奈何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它挣扎不开半分。
“过来。”
见赢珏还在那远远的站着，席若颜皱了皱眉，示意他到身边来。
赢珏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走到她的面前。
“你让我捉它——嘶——”
“丝丝——”
他倒吸一口冷气，胳膊上被七蛇凶猛的一口咬住，疼意袭来，随之而来便是整个胳膊的麻木。
他下意识的要抽出长剑，将余下的半截胳膊也给斩断。
奈何仅有一只手，他口咬剑刃，趁着毒性没有蔓延全身，想要斩断自己被七蛇咬到的右臂。
“撕拉——”
又是一声惊响，这次是蛇身的肉体被撕烂的响声。
板着男人的嘴，席若颜将蛇体内的胆汁抠了出来，胆汁上面卷着的五颜六色的鲜血使赢珏挣扎不脱，下意识的吞进腹中。
一股子腥甜的味道，连带着七蛇的几块碎肉强行挤进口中。
阵阵的反胃弥漫心头，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等办完了这些事，席若颜用手帕擦了擦手。
安静的坐在茶几上看着他的反应。
就连赢珏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然而在半柱香的时候过去，他的身体仍是没有发生异样与不适，就连放在被七蛇咬到的右臂，此刻也仅见到两个小小的蛇齿印记，没有所谓的剧毒蔓延发作。
唯有席若颜原本无波动的眼底，似是闪了一下。
然后他便看到她从茶几上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盯着他手臂上的两个蛇齿印子看。
少女温热的掌心裹着他冰凉发麻的手臂。
席若颜勾唇一笑：“这七蛇的毒，原来这么好解。”
只是可惜了，这世上越是好解的东西，越是被人看的难解，不惜为此忙的焦头烂额，寻遍天下，也难找到解这七蛇毒的解药，实际便是在眼前而已。
这个小六儿在被她的药迷晕，失去理智说的那些话，看来都是真的了。
席若颜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即便是得到了答案，她也要从赢珏的身上实验，来得到肯定的答案。
“七蛇的解药，就是它自己身上的血？”
过去了有一会儿，赢珏纵使再疑虑，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
难得席若颜舍得心平气和的回应他一句。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公主是不是打算将七蛇解药一事，告知皇上？”
“我告知会被怀疑，这等危险的事，当然得由你来做？”
“我？”
“来——”
席若颜向他招招手。
她的态度与架势，就像是哄骗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赢珏冷硬的五官愈发显得冷硬，但是看到她招手，还是不由自主的乖乖照办，听话的蹲下身去，任由她差遣。
“这样....”贴在他的耳垂，温热酥软的呼吸铺面而来。
赢珏身子不由得一颤，右手狠狠的握紧剑刃，他蹲下的身躯挺拔如松，一双冷酷的眸子黑如点墨。
在听到席若颜简短的几句话，他冷硬的脸上也没有起多余的变化。
“属下会办好这件事。”
“你当然会办好，毕竟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白他一眼，素手拂过案面，席若颜揉了揉脑门：“一个时辰后，再出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