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微臣想太后了
上下看着他们,脸上的难看消去了些许,反倒带上了几分明了的冷笑。
“公主,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太后纵算是再信你的话,可是皇上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你若是对皇上不忠心,和旁人——哦,是我说错了,怎么能是旁人呢,我相信,就算是不用我提醒,你也——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胳膊就被人给拽上了。
她警惕的瞪着拽着她胳膊,一脸怒气的女人。
“席若颜你又在搞什么鬼!!”
席若颜不客气的拧着她的胳膊,将她往裴庭玉的怀里一推。
美人主动扑上来,裴庭玉向来是照单全收,也不客气的的环住了季竹纤细的腰肢。
“你——你给我放手!!放肆!!”
腰肢被男人紧握,季竹气的一张脸铁青,挣扎的从他的怀里脱开。
裴庭玉的姿色虽属于上乘,但他长得再美,也要看季竹是否喜欢,光是被他这么一抱,她就跟吞了无数只无头苍蝇一般,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席若颜你好大的胆子!!”
席若颜无奈一耸肩:“季昭媛你刚刚突然扑到裴阳侯的怀里做什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对皇上的忠心?那点不好的心思,我劝你还是早收了比较好,毕竟,我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她也不去看二人的脸色,直接走人。
“公主的胆子再大,也大不过季昭媛的主动投怀送抱。季昭媛若是喜欢本侯可以明说,本侯对美人向来....”“裴庭玉你放肆!我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轮不得你在这言语轻浮!”
因为刚才的一幕过于尴尬,纵使季竹不喜他,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方才抱过自己,她冷哼一声,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今夜之事,我希望侯爷能够闭嘴,要不然,我季家的人,也不是你能得罪的了的!”
季竹的这点危险,还不足以恐吓住裴庭玉。
裴庭玉低笑了一声,在季竹离开后,便迈步进了永源宫。
彼时慕容月已躺在了软塌上,殿外传来裴阳侯同张怀蓉交谈的声音。
慕容月闭上的眸子睁开,果然,没有过多久,便看到裴庭玉从外面进来。
看到裴庭玉,慕容月便稍稍坐直了一些身子。
“今夜怎么这么晚来了?。”
“臣想太后了,自然便来了。”
裴庭玉坐在直接一拂袍角,坐在床上,将慕容月半坐起的身子拉入怀中。
调笑道:“太后可有想微臣?”
“玉儿这么年轻,哀家纵使是想你,也是有气无力想。”
“微臣怎么从太后的语气中听出一股酸味?”
闻言,慕容月皱了皱眉,想将他推开。然而手还没碰上他,裴庭玉便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本就单薄,加之席若颜来,她才沐浴过一番。年过四十的身子,还有着一股香味。
身上的衣服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扯下,一具完美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裴庭玉的面前。
慕容月能够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眼底,凝聚着一团火。
第620章 微臣真想永远的溺死在太后的身上
“玉儿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微臣没有规矩,都是太后纵容的。”
裴庭玉轻笑着,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攀上她。
慕容月早已是一声情不自禁的低喃。
“今夜太后为何把瑾瑜公主叫来?”
慕容月对于他多加了惩罚的力度,忍不住声线都在抖。
慕容月能够听到自己的话中都带着颤音。
“瑾瑜和....和竹儿在御花园闹了别扭,今夜让她来,也是为了希望能够让她们二人冰释前嫌,日后在宫里头能够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这四字就如笑话一般,裴庭玉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太后觉得,她们能够和平相处吗?”
慕容月自然也是知道,和平不了的。
当今世上,尤其还是皇帝的女人,谁能够和平相处。二人表面即便畏惧她太后的威严,真的和平相处了,背后里,又不知道在玩弄什么鬼点子。
她呢喃着,“那你觉得该怎么办?瑾瑜如今正受皇上的疼宠,哀家总不能这个时候找她的麻烦。她若是真心的对皇上,哀家倒也是愿意在这后宫中,给她留有一席之地,只要她做事不要太过分。”
她的身子已经彻底的被男人熟练的手法,给弄的软化了。
她双臂攀上男人的脖颈:“从今夜来看,这个瑾瑜倒也收敛很多,对哀家,也没有往日的跋扈。”
“太后想吗?”
裴庭玉身上的衣服并未完全褪去。
“你——”
慕容月一声惊呼。
她身子颤的厉害。
看她这副模样,裴庭玉嘴角的笑意不由扯深了几许。
“太后虽年过四旬,但是这具身子,就像是才经历人事一样,微臣真想永远的溺死在你的身上。”
“哀家让你去静和宫办的事如何了?”
提起这事,裴庭玉神情中可见一丝的懊恼。
看出他脸色上的恼色,慕容月皱眉,语气已有了不满:“怎么?很难办?”
“不是难办,温静姝怎么说也是夜圣二品静妃,又是温家的二女,虽说如今成为了瞎子,终身禁足在静和宫。微臣想除去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公主那边,似乎有些难办。”
“哦?为何?”
“公主身边的婢女,每日都会命人往静和宫那边送东西,就算是微臣想要对她出手,也不好动手,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公主派去的人发现。”
“还有这事?”
慕容月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席若颜,还会和温静姝有牵连。
初进宫那阵,她分明记得,就数温静姝闹的最凶,还多次找席若颜的麻烦。
如今温静姝落难,温家的人,对这个瞎了眼的女儿,早已放弃了,按理说,就算是表面做样子,席若颜也完全没有必要了。
相反来说,依照温静姝和席若颜之前的恩怨,席若颜不应该如此还想着保全温静姝才对,还是说?这其中,是席若颜在算计些什么?
“这个席若颜到底又在搞什么名堂?”
温静姝不死,她又如何能抬举婉儿坐上正二品妃嫔之位。
第621章 微臣永远站在太后这边
“瑾瑜公主不简单,太后在宫中可要小心提防一些,微臣看,此女心计,总算没有皇上护着,在这后宫之中,她仍是寸步行的轻松。”
“你说的不错,此女心机确实不少,后宫女人,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被人稍一挑唆,便能过激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哀家应该庆幸,席若颜这份心机用在了后宫的那些女人身上,她若是对付皇上,哀家绝不能如此放纵她。”
“原来太后都是知道的。”
裴庭玉低笑,身下的动作不停。
“哀家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她们的那点心思,怎会不知?竹儿性子傲,若非是她主动找瑾瑜的麻烦,哀家倒也愿意帮一帮她,可这麻烦是她自己捅出来的,哀家又怎么会为了她,和皇上把母子情分,搞的那么僵硬。”
“不管事情如何,微臣,永远站在太后这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
“公主,奴婢还以为,太后一定会为难公主,没有想到公主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太后给糊弄过去了。”
銮驾上,听到绿竹兴奋的在那提方才的事。
席若颜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最后绿竹才意识到不对,不解的看向她:“公主,是奴婢说的不对吗?”
“你把太后想的太简单了,一个女人,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在后宫佳丽三千人中,唯一存活的女人。你以为,她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我听宫里头的人说,先皇宠幸这后宫任何一个妃子,有时就连宫女都不放过,却唯独不碰太后一下。一个不受先皇疼爱的皇后,如果没有些手段,又如何能在后宫之中立足。”
“我这点心机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若不是因为皇上,她怎么会配合我演这出戏。”
“公主的意思是,太后都知道?”
“她若是不知道,她就不是夜圣的太后了。”
席若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在黑夜中,伸长了手,月光打下来,显得她的手愈发的白皙了。
“那太好了。”
绿竹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高兴道:“这样一来,在后宫里,不仅是皇上护着公主,就连太后也护着公主了,以后肯定没有人敢来找公主的麻烦了。”
“不,麻烦依旧会有,只不过会更加的隐晦了。绿竹,你近来处事要谨慎一些。”
“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对了,静和宫那边怎么样了?”
“奴婢按照公主说的,每日会命人给静妃娘娘送些吃的过去,还有公主给静妃娘娘送去的那些男人.....”
绿竹小声的贴近她,说道:“静妃娘娘很喜欢,每日都和他们待在寝宫里。”
席若颜闻言轻笑。
这两个男人还是她托赢珏找的,进宫也有些日子了。
温静姝从一开始的推辞,到后来的享受。
这女人,尤其怕开荤,尤其是后宫中的女人。
进宫数年,还没有尝受过从青涩的少女,转为女人的过程。
第622章 皇叔是不是不爱我了
因为一旦享受了,便再也离不开。
尤其是像温静姝这种,看不见事物,对世间一切,皆陷于绝望之中,她缺的,也是男人。
銮驾停在承欢殿
看着里面已掌了灯,席若颜便知道夜倾绝已经回来了。
“公主,您回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有些时候了。”
她才下銮驾,边上,张怀德就抱着怀里的白球球,一脸哀怨的上前来诉苦。
“公主不在承欢殿,皇上的心情一直不好,奴才守在皇上的身边心惊胆战的,最后压抑的不行,就随便的找个理由逃出来了,公主,您快去看看皇上吧,皇上自回来后,到现在都没有用晚膳。”
“奴才劝不好,还得公主劝。”
张怀德一边向她诉苦,一边摸着怀里白球球的毛发。
不知为何,近些时日,席若颜发现白球球和张怀德关系变好了,以往喜欢缠着她的白球球,最近几日,都是和张怀德厮混,二人腻歪的不行。
“小花呢?”
虽说过去了这么久,席若颜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起小花,白球球的这个原配。
张怀德唉声叹气:“前个宫里头不知是哪位娘娘私养的一个公猫,小花跟着那条公的跑了。”
席若颜:“......”
“去下去吩咐御膳房,摆些晚膳吧。”
“是。”
走近里殿,席若颜发现自己脑袋疼。
她头疼的揉着脑袋,近些日子,她一直觉得白球球是负心汉,转眼一看,小花竟然成了负心女。
这俩小畜生,实在是让人不省心。
夜倾绝坐在美人椅上,相当于是半躺半倾的姿势。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单臂枕于脑后,黑发在他枕着的手臂下,似是晕开了一朵小花。
黑色的小花张的很开,配上他一张俊美的脸,席若颜差点没看呆。
这是什么鬼操作?
别人若是这样的姿势,她肯定会觉得怪异的很,可是偏偏那人是夜倾绝,不知为何,这种怪异的姿势,用在他的身上,竟然说不出来的勾魂。
“回来了?”
夜倾绝视线不离手中的书本,问出的话,也是淡然没有情绪起伏。
凉的很。
“皇叔回来多久了?”
席若颜向他走过去,走到他身边,停下,把书本从他手心抽出来。
书本被抽出,夜倾绝视线只得随着那只白皙的小手,落到她不满的小脸上。
然而不等他开口回应,席若颜便更加的不满了:“张公公说你回来的有些时候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被太后给叫走了?换作以前,你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深怕我受了欺负,可是现在皇叔你都不管我了,你就是不在乎我了对不对?”
夜倾绝:“.....”
沉默了好片晌,男人无奈的将她拉入怀中安抚。
“不要老是找我的麻烦,你明知我不舍得。”
“那你为什么不去永源宫找我?”
“因为,朕知,朕的颜儿可以应对一切。”
他的手,辗转在她唇侧,印上轻轻一吻。
“可是若是不能呢,万一太后欺负了我,命人打了我,皇叔又不去救我,我岂不是白白的挨打了?”
席若颜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第623章 朕想每日醒来都看到你
夜倾绝怔愣片刻,觉得好笑,便又执着她的小嘴亲了亲,低笑:“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又不在场。”
“她不会有那个机会。”
“皇叔再厉害也只是人,你又不是神。”
“只要颜儿不伤自己,那么这个世上,朕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
不和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席若颜环着他的脖子,蹭到他的怀里:“我听张公公说,皇叔自回来后便一直没有用膳,可是在等若颜?”
感觉到握在腰间的那双手,力度一紧。
头顶传来的,是男人深沉的话语。
“我想每日回来,都能见到你。”
“你过分了,你总不能把我一个人成天关在承欢殿吧。宫里本就无趣的很,你还不放我在宫里头转转解闷,你太过分了。”
席若颜佯装动怒,小脸怒视他。
闻言,男人又是低低一笑:“如果可以,朕就是想将你永远囚禁在朕的身边,一刻也不愿让你离开。”
男人这变相的情话,让席若颜禁不住俏脸一红。
拿着拳头在他胸前抡了几拳。
男人握着她的小拳,眼欲加深,正要吻上她。
“皇上,公主,晚膳来了。”
张怀德尖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夜倾绝只好作罢,松开了她。
席若颜从他的腿上下来,看着张怀德招呼着一众的太监往里边摆饭。
待膳食全被摆好了桌,席若颜拿着筷子便坐了下来。
在慕容月那她也没怎么吃,毕竟猜到了慕容月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该有的防备她是一点也没少,想着怎么应付,饭菜也是吃的无味的很。
哪里像如今这般。
“皇上,您让奴才找的那家戏班子,奴才已经找好了。”
一旁,夜倾绝净了手,方才落座,张怀德便一脸讨好的凑上来。
“是京城里最有名望的张家戏班子。”
“什么戏班子?”
张怀德的话,入了席若颜的耳,只见她抬头,看了一眼张怀德,问。
“回公主,皇上怕您一个人在宫里待着无趣,便让奴才在京城里给您找了些戏班子,邀进宫来,为公主解闷。”
“戏班子?”
席若颜咬着筷子,皱眉:“可是我不喜欢听戏啊。”
“公主啊,这张家的戏班子,可是不单单是唱戏那么简单,会的可多着呢,等明日他们来了,公主您就知道这张家戏班,为何在京城里这么有名声了,保准公主您看了一遍还想再看第二遍。”
席若颜继续皱眉,边皱眉,边去看坐在身边的男人:“皇叔,你让张公公找的戏班子?”
夜倾绝揉了揉她的脑袋:“等明日他们进了宫,若是不喜,再赶他们出去。”
席若颜眨眼:“皇叔你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男人沉默,不语。
席若颜“戚”了声。
明明都做的那么明显了,多说一两句疼惜她的话会死啊。
她凑过去,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吧唧一口:“就知道皇叔对我最好,只要是皇叔的,若颜都喜欢。”
“你喜欢就好。”
夜倾绝为她夹了块肉放入碗中。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
这些事他从未做过,又怕做了她不喜,他内心一直很忐忑。
第624章 张家戏班
翌日
席若颜斜了眼床榻,身边早没了夜倾绝的影子。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身起来。
“公主,张公公从宫外请来的张家戏班的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公主现在要不要去见见?”
“这么早就来了?”
席若颜诧异。
绿竹轻笑:“公主,时候不早了,是您今日又起晚了。”
席若颜囧.....
穿好了衣服,她接过绿竹递来的手帕净了手,擦了脸,才将手帕还过去。
“把青鸾姑娘也叫来吧,这几日在宫里,她足不出来,生怕冲撞了宫里头的贵人,想来也憋坏了,让她出来解解闷。”
“是,公主。”
张家戏班,虽只是一些寻常人搭建的戏班子,背后没有什么靠山,可是张家戏班在京城里依附的权贵不少。
只因这张家戏班,会的东西样样都多,而且花样层出不穷,几十年传承下来,不管还是戏曲,还是其它,只要你不想看重复的,就没有重复的。
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许是人成亲,许是人过寿,基本都会请来张家戏班的人。
在前世的时候,有一次章文月过寿,温段群为了讨好她,好像也请了戏班,只是请的不是张家戏班,而是李家戏班。
而张家与李家,在京城里这两大戏班,关系又是尤为亲密,就连所表演的戏曲,两大戏班之间,从不避讳。
“公主,奴婢刚才看到张家戏班的少班主,长得好生的英俊,还有李家戏班的小姐,站在一起不知道有多般配,奴婢方才偷偷看了一眼,这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有什么奇怪的?两大戏班老班主年纪都不小了,这戏班子肯定得落在自己的子女身上,而且张李两家戏班关系这么好,就算是两大戏班的老班主,有意将他们的两个孩子结为夫妻,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公主说的对,奴婢先下去叫青鸾姑娘了。”
“嗯。”
因为早起又起的晚,席若颜没有让人布膳,直接弄了几盘子糕点在外面。
张家戏班在外面等候多时,她才落座。
对面的人便恭敬的跪了下来。
“草民张生叩见公主。”
随着他这一跪,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跪了下来。
席若颜没有急着让他们起来,而是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张生。
这人年纪看起来也有五旬了,身子不算很利落,方才跪下的时候,不知是怕,还是出于他身体自己的原因,有着颤。
但是一张脸看起来还算慈善,想来平时待人也不算别家的掌柜的那样尖酸。
她笑了笑,“都起来吧。”
“谢公主。”
“把你们叫进宫来,是为了为了唱戏解闷,以后就免去了你们的大礼,张老班主,也无需这么客气。”
“是...是.....”
张家戏班的人没少给富家子弟,权臣官员表演戏曲,所以即便是初次进宫,有了先前的世面所见,他们紧张是一瞬,尤其是见到这个后宫盛传的瑾瑜公主,竟是那般的好说话,他们心里的不安也散去了些。
第625章 没想到那个男人人模狗样,还和小戏班子勾搭在一起
席若颜支撑着下巴,盯着他们望着:“张老班主,我看你们也没有准备好,表演的事,也无需那么急,等准备好了再开始吧。”
这些人中,有着不少的年轻人,他们不如张生那般稳重,他们的头垂的很低,席若颜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害怕。
这些人应该是张家戏班新收的徒弟,连上台表演的机会都还没有过,就被直接叫进了宫里来。
而寻常的人,应知,这夜圣的皇宫,等同于什么,尤其又是夜圣皇帝最宠爱的瑾瑜公主。
若是他们不能让之满意,很有可能,脑袋就要摘在这。
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怕。
如今听到席若颜这么一说,他们心里的沉石,一下子的就散了。
那一瞬间的放松。
张生跪下谢恩:“多谢公主体恤,草民这就下去准备,一定不会让公主久等。”
张生领着人退下。
从张家戏班的人一来,张怀德就命人给他们准备好了住处。
如今又有承欢殿的公公领着,去他们的住处准备。
席若颜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皱眉。
这张家戏班,不知为何,给她的一种感觉,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奇怪。
但愿是她想多了,只不过是京城里一个有名望的戏班子而已。
席若颜在外面坐了会儿,便看到青鸾和绿竹神色匆匆的向她这边走来。
她挑眉,看着青鸾的脸上的神色,眼神示意她坐下。
青鸾是不敢的,但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乖乖的坐下了:“公主,我有话要和你说。”
“怎么了?才一叫你过来你就有话和我说了?看你这神色匆匆的模样,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方才公主让绿竹去叫我,临来的路上,见到了张家戏班的少班主,绿竹指着那个男人说,那是张家戏班的少班主。”
“哦?”
席若颜拿了块糕点放入口中:“怪不得方才听到绿竹说张家戏班的少班主是个清隽的少年郎,我还刻意在刚才那堆跪着的人群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
“你们两个见到他了?他在干什么?既然进了宫,还敢在宫里乱跑,也不来拜见我,这点确实是失礼。”
“我刚才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拉拉扯扯。绿竹说,那个女人是张家戏班的人,长得倒是一般,但是听张家戏班的人说,张家戏班的戏曲,之所以能这么久永久不衰,都是全靠这个女人在其中指点,其中这戏曲中演绎的故事,全是由这个女人亲自编排。”
“有这事?”
席若颜视线看过去:“这消息可准确?若真是这样,那这张家戏班的老班主?岂不是白落了一个这么好的名声了。”
“你们可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离得远,我们也没有看清。只是看到那个女人很生气,张家少班主一直在那哄,还.....还将人抱在了怀里。”
“公主,这张家戏班的人进宫后,奴婢见他们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说张家少班主和李家少班主的事,这两家的亲家是结定了,可是这张家少班主分明就是脚踩两只船嘛,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有了未婚妻了,还和一个小戏班子在那勾搭在一起。”
第626章 原来是她啊
“不——”
席若颜凝眉,冲着气愤中的绿竹摆了摆手:“这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光从一眼观,不能断定这事情的所有真相。就算是他们二人真的勾搭在一起,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与他们而言,咱们一个是主,出银子的主,他们是拿着银子办事。”
“公主说的对,不管这张李两家少班主,到底是什么关系,都和我们无关,我们只看戏就行了。”
“是,公主,奴婢知道了。”
“青鸾姑娘,近日在宫里住的可适应?”
说到这里,青鸾有些不好意思,“公主,你知道的,我一生在外面逍遥惯了,宫里头我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住处不敢出来,生怕得罪了什么贵人。”
席若颜了然笑道:“我可以看得出来,就连衣着上,如今青鸾姑娘穿的都很是保守。”
闻言,青鸾脸爆红:“公主又在取笑我了,我本是风流女子,在鸳鸯楼的时候,比的都是谁穿的最暴露,这样留住的客人才多,如今公主救我出了鸳鸯楼,又进了宫,我又怎还能保留鸳鸯楼的放荡,毁了公主的名声。”
席若颜低笑一声,说实话,见识了她的风火和风情,她突然的矜持,席若颜还有些不太适应。
但还是点头道:“你不用这么拘谨,就当这后宫是你的家,有我罩着你,只要你不太过分,没有人敢动你。当然若是谁找了你的麻烦,你身为我的人,自然也不能就这么便宜的被旁人欺负了去。”
“多谢公主照拂,这些青鸾都知道。青鸾不会给公主丢脸的。”
她们无关痛痒的又交谈了几句,那边,张家戏班子已打好了戏台。
之前的那些人,身上也换上了戏服。
席若颜收敛嘴角笑意,盯着那搭好的戏台中央,一片红色的布遮住里面女子的闺房。
待红布拉开,露出的是女人一张极艳的戏服。
她脸上涂的水粉很厚,许是因为戏子脸上的上角都会有着一片浅淡的红圈,她的戏服是浅蓝色,双手有着一个宽大的白袖。
说实话,这个女人的妆很厚,即便有妆容相衬,长的也并不算惊艳。
这时,青鸾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公主,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方才我和绿竹见到的就是她,在和张家戏班的少班主拉拉扯扯。”
原来是她啊?
听到她这么说,席若颜不仅多看了几眼。
戏台上的女子在换衣,来回的换,不知道换了多少件。
她叹息声很轻,但是这一声叹息,若非是心里有着难以修补的心事,不会那么悲哀情恸。
最后她换了一个很是艳丽的红色长裙,脸上的妆容擦去了一些,但是头上的装饰,却是只多不少。
“哎呀,小姐,妈妈说,今日你得接客,这醉欢楼,不留无用的姑娘,您快些去吧~”
一个身着丫鬟戏服的丫鬟,双手搭在空荡的戏台上,佯装推开了门,提着裙摆跑进来,用着戏曲里的唱腔拉长着声音说道:“小姐你呀,就不要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陈公子,早已另娶了刘老爷家的千金,他是不会再来找你了,您快收拾收拾,跟着我下去见客吧~”
第627章 红颜薄命
“你胡说,陈郎说我会来娶我,待他日,科考功成名就,他就会娶我。”
“哼——这么多年了,你的美梦还没有醒。”
门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醉欢楼的老鸨一脸鄙夷的走进来,上下看着林黛儿这身打扮,看样子还算满意。
至少衣服知道换了。
“陈公子现在乃是刘府的爱婿,和刘家千金恩爱似蜜,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青楼女子,也想高攀陈公子的身份?”
“不——陈郎说过,无论科考是否成就,他都会来娶我,娶我做他的新娘子,她让我等他,她让我沏好茶等他回来,他一定会来的。”
老鸨的话,好像是一根刺,刺进了林黛儿的心里。
她站起来,一张小脸满是泪花,近乎恳求的跪在地上,冲着老鸨叩头:“妈妈,您就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吧,陈郎说过,他会回来娶我的,我相信他,他也一定会来为我赎身的...我不相信他另娶了别人....我不相信....”
“不相信?”
老鸨冷笑一声,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强拉到窗户边上,指着楼下一堆恩爱的年轻夫妻:“黛儿不信,不妨看一看,那是谁?可是你的旧情郎,抱着别的女人在街上买水粉?”
“不.....不.....”
顺着老鸨指的方向,席若颜看去,果然看到这是两个年轻人身着戏服,挽着手在戏台上慢走着。
女子年轻貌美,脑袋时不时的会靠在男人的肩上。
男子同样是眉清目秀,二人站在一起,确实是说不出来的般配。
几乎同时,承欢殿除了她们三人,还有着一些宫女太监,在看到这台上的二人,以及林黛儿悲涌的表情。
她脸上是真的悲,真的痛,那是一种被抛弃,心要死了的痛。
一腔的真心,痴痴的等待这么多年,最后换来的确是自己的心上人另娶他人。
看到他们这么恩爱和鸣,她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多余。
那壶茶,她每日都在沏,热了凉,凉了又热,反反复复,她一直在等他。
只因他说过,待哪日回来,桌上的茶尚还温热。
明知这是假的,可是戏台上,林黛儿这个角色的表演,是真的被演活了,以至于,她带动了在场人所有的情绪。
让所有人,都为她感到揪心,感到不值。
最后的一出戏,便是林黛儿仍是拒绝接客,老鸨气愤的甩袖离开,将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林黛儿用着悲悯的唱腔,将近些年所发生的时,与陈郎的初次相遇,全部以戏曲的唱腔,回唱了一遍。
桌上的茶,已经沏好了,可是那个男人,却是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便没有科考名就,他这一生,什么也不缺了。
而她,不过是一命过客,是他短短,几年光阴里的过客,或许,他早已不记得她了,不记得他对她的承诺了。
林黛儿哭笑着,房梁上,缠上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待老鸨发现不对劲,命人上楼察看时,她已失去了生息。
第628章 男人不无情,何来戏子无情
“演的真是太好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痴情的女子。”
“世人皆说戏子无情,我看分明就是男人最无情,若非男人无情,戏子又怎么会被伤的没有了情。”
席若颜捏了块糕点放入口中,瞥眼间。
看见她们二人都快哭成了泪人。
忍俊不禁:“这唱曲中都是假的,怎么哭成这样?”
“公主,即便是假的,可是这林黛儿的遭遇也着实太惨了,明明是负心汉背弃了对她的承诺,最后死的人却是她,而负心汉,却和自己的夫人幸福一生,没有半点的愧疚,您说,这林黛儿的遭遇多惨啊。”
“说起这个,又想起曾经我做花魁那会了,那时我才来鸳鸯楼,还不是花魁,有一名书生落榜,失魂落魄的倚在鸳鸯楼的外面,我看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回家去。谁知他竟看上了我,还要跟着我进青楼,成为我的入幕之宾。”
“公主你说这样的男人有多可笑?还好我喜欢的不是这样的男人,这等负心的男人,好像都是这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空读圣贤书,这圣贤书都白读了。”
听着青鸾还在那抱怨,席若颜失笑。
清脆的笑声,让青鸾不解:“公主,你笑什么啊?”
“圣贤书可没白读,这世间,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从未读过圣贤书,但心底依旧善良,但是有的人,即便读了圣贤书,为人做事,仍是自私自利。所以,与读圣贤书无关。”
她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读书,不过只是教给你做人的道理,又没有给你一颗善良的心,若是你的心肠歹毒,过高的奢望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自然就失去了为人的基本。而圣贤书,只能表面教你做人,而实则,心里,还是你自己任意妄为。”
“绿竹。”
“公主。”
“你去把张家戏班的老班主叫来。”
“是,公主。”
“公主,叫张家戏班的老班主做什么?”
绿竹跑开口,青鸾忍不住凑近席若颜,问道。
“唱的这么好,当然得赏了。”
“可是皇上把他们叫进宫来,一定给了他们不少的银子。”
席若颜低笑:“皇上赏皇上的,我赏我的,二者不冲突。”
话虽这么说,青鸾还是有些不解。皇家人出手向来是大手笔,如果公主再一赏,这张家戏班岂不知赚了多少。
“公....公主.....您唤草民.....”
张生一来,便在席若颜的面前跪下了。
小心的察看着她的脸色。
小心翼翼的问:“公主,方才对于晨儿和嫣儿的表演,可还满意?”
“我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快哭成了泪人,张老班主觉得,我是否满意?”
一听到她这么说,张生脸上的小心没了,换而是欣喜:“草民一直担心公主不喜这样的曲子,一直提心吊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张老板朱口中的晨儿,可是你的爱子?”
“是是是....正是草民的犬子。”
“那嫣儿是谁?”
“嫣儿就是方才与犬子在一起的富家小姐,李嫣儿乃是李兄的掌上明珠,又与草民犬子自幼相喜,过不了多久,二人就要成亲了。”
第629章 我想皇上
“成亲?”
这话,倒不是席若颜说的。
而是坐在她身边的青鸾。
想起今日看到的一幕,这三人的关系,可真是不简单啊。
“张老班主,叫你来,也没有其它事,本是打算赏你的,可是如今,我却不想赏了。”
面对她一句值得回味的话。
张生才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公主,可是方才的表演没有尽兴,还是哪里没有入您的意?只要您一句话,草民立马吩咐下去,让他们改。”
“这戏曲是谁编的?”
“回公主,是草民,是草民亲自编的。”
“哦?是你编的?那张班主说说,方才戏台上的几个人,谁的戏,演的最好?”
“公主,那还用说吗,草民不才,犬子不管怎么说也跟了草民这么说年,还有嫣儿,在表演的方面,更是出类拔萃,日后定会超过草民与李兄。”
“呵——”
这一声呵,充满了对他的嘲讽。
听的张生的心里,更是不安了。
“张老班主说的不错,几人中,就数张公子和李姑娘的演技精湛,而方才那林黛儿的扮演者,我则是觉得,有些太过了。”
“是是是....公主说的自然是对的,奴儿就是草民张家戏班一个打杂的,上不了什么台面,长得也不好看,今日若非她执意求草民,草民也是不愿意让她上台出丑的。既然公主不喜欢她,那接下来的月余里,草民都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戏台上,省的脏了公主的眼。”
席若颜冲着他不耐的摆了摆手。
张生内心惶恐,但公主总算是放过他了。
他暗擦了一把冷汗,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张家老班主,说话怎么那么虚假?在场的人明明都看得出来,方才表演的时候,明明是那个奴儿演的最为逼真。他倒好,不夸她也就算了,还把她贬到尘埃里去,哪有这样的人,亏了我还以为这张家戏班的老班主有多好。”
“皇上不在,我一个人看也没意思。”
“公主....”青鸾瞪眼:“我和绿竹不是人吗?什么叫您一个人看没意思啊。”
近些日见她对她也没有摆什么公主架子,青鸾也有胆子和她开起了玩笑。
闻言,席若颜摇头叹息:“这不一样,皇上是我相公,而你们,顶多就算一朋友。我若是看累了,还能钻到皇上的怀里歇会,而你们,我总不能钻到你们的怀里歇吧。”
“绿竹。”
“公主。”
绿竹忙上前扶住她。
“皇上是不是又在御书房和诸位大人商量朝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商量好吗?”
“公主,您是不是想皇上了?”
“想?”
席若颜心中一动,转头看她。
“皇上不在我身边,我做什么事都绝不舒心,这是想吗?”
“这当然是想了。”
绿竹调笑道:“现在公主已经离不开皇上了,相信皇上要是听到公主说的这些话,一定会高兴坏的。”
“行吧,那我就是想了。准备一下,我要去御书房。”
“公主,诸位大人都在,这个时候去....而且奴婢听宫里头的人说,今日太师也进宫了。”
“太师?”
想起她才和季竹发生了矛盾,席若颜小脸苦了。
第630章 这后宫之中,除了龙床,哪里是你不能去的?
“那准备一下,咱们去静和宫吧,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二姐了。”
“是,公主。”
“公主要去静和宫见静妃娘娘吗?”
“嗯。”
席若颜没有回头看她,淡淡道:“青鸾姑娘要一起去吗?反正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无趣,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带你好好的逛逛。”
“我可以去吗?”
青鸾有些忐忑道。
席若颜一声低笑:“自然,身为我的人,这后宫之中,除了帝王的龙床,哪一个地方,是你不能去呢?”
闻言,即便青鸾明知她在取笑自己,还是禁不住反驳:“公主,你就别都青鸾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会这么高,我要是知道了,怎么我也不敢招惹到公主和皇上。”
“啪——”
石鸾湖,猝不及防的一声巴掌的响声。
席若颜前行的脚步微顿,停驻在石鸾湖。
这响声,是从正前方的一棵大树后面传来的。
“你这贱人,真是好毒的心机,故意编排了这样的一出戏,是想让大家看清楚你的凄惨遭遇吗?!你就和你那个贱娘一样,你就是一个野种,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活着做什么!”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骂声,从树的后面传来。
这骂声很尖锐,且话语激动歹毒。
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又更何况那骂人之人,还是个女人。
“是什么人敢在后宫之中喧哗,看来是不想活了。”
“李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戏是我编排的,不过确是为了公主。”
席若颜皱眉。
这声音,有些耳熟。
“陈奴儿,你说为了公主?你别可笑了,你明明是为了你自己!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留住晨哥哥的心吗?我告诉你,晨哥哥未来是要跟我成亲的!他喜欢的人,也只有我!而你不过是你娘和别人生出来的野种!你凭什么肖想我的晨哥哥!”
“是张家戏班的人!”
青鸾声音一阵尖锐。
席若颜看她一眼。
青鸾赶忙捂住了嘴。
她知道席若颜的意思,她这声惊叫,差点惊到了树后面的两个女人。
“你以为晨哥哥会娶你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你如何能配得上晨哥哥?若不是留着你还有些用处,你觉得晨哥哥愿意搭理你吗?陈奴儿,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痴心妄想,你和晨哥哥从哪里看都不般配,我才是他将来要娶的妻子,陪他共度一生的女人,而你——”
“你难道忘了你娘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和你娘一样,不是你的东西,你非要去肖想,你说你恶心不恶心?!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贱的女人!”
“李大小姐,我敬重你是李老班主的千金,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要扯上我娘。”
“你个贱人还敢还嘴,我就扯你娘怎么了?!你和你娘一样,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只会勾引男人的下贱、货。真是可惜了,最起码你娘还有点姿色,到了你这,你这点样貌,别说晨哥哥了,就连我都看不上眼,你拿什么和我斗?拿什么和我抢男人?!”
第633章 裴阳侯是太后的床上之人(1)
往前走了一步,为她整理着身上不堪遮住的雪肌。
“二姐,虽说你现在离不开男人,但是好歹也注意一些,你这叫声,让我隔老远都听到了。若是被宫里头的人知道了,你给皇上带了绿,你说——”“若颜,你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不知道分寸,我下次一定小心——”
席若颜轻笑,看了眼殿里的人。
敛神:“你们先都下去。”
“是。”
“二姐,我见你面色红润,想来近些时日,在这静和宫过的很好。”
这话说的是真的,而且如今的温静姝,对她没有半点的恨意,相反,她还很感激她。
若不是她,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能体会到作为女人的欢乐,原来被人疼爱是这种滋味。
让人发狂。
“二姐的眼睛还疼吗?”
“若颜送的药很好,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药涂在伤口上,没几日便没有那么疼了。”
“若是二姐能够看到就好了,我看方才出去的那两人,样貌很是好看。”
“只是二姐,你的好日子,只怕过不了多久了。”
听到她倏然叹息的声音,一种不安的情绪,霎时间袭上来。
温静姝猛地抬头,哪怕入目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她仍是寻着声音,找到了席若颜所在的地方。
“若颜,你说什么?”
“我听赢珏说,近些日子,裴阳侯的人,一直流连在你静和宫?”
“裴庭玉?!”
“二姐先不要激动,我只说他流连静和宫,又没有说你的事被他们发现。放心,有我在,二姐的事,就不会被人知晓的。”
“若颜.....”
“是不是裴庭玉.....他.....”
“裴庭玉怎么了?二姐可是怕裴庭玉在打你的主意?”
听出她话语中的戏谑,温静姝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俏脸红了下。
虽别说,她如今身份与以往不同了,但是面色更加红润了。
一张靓丽的小脸,因为有了男人的调教,愈发的显得勾人了。
这等妩媚的模样,说裴庭玉对她有所企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况且,一个常年待在深宫,一个待在宫外,二人从未有过什么联系,更谈仇恨。
温静姝能这么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席若颜坐在圆椅上,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低低的笑了:“我原以为,太后罩着裴阳侯,是因为裴阳侯的父亲,乃是夜圣重臣,又是辅佐皇上登基为帝的大臣。所以,在裴阳侯的父亲死后,太后一再照拂裴阳侯,就连皇宫,都可以任由他出入。”
“现在我才知道.....”
“你知道什么?”
“裴阳侯父子,上了太后的凤床。”
“你说什么?!”
这句话,对温静姝来说,无疑不是震惊的,甚至用惊悚都难以形容。
她虽然也知道太后身子不净这事,但是毕竟人家是太后,皇上都不管的事,他们更没有资格管。
不是没有资格,是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去管,只因为她是一国太后。
如今听到席若颜这么说,她就像是,不比太后收养男宠,还要那么的让人难以相信。
第634章 裴阳侯是太后的床上之人(2)
“若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裴庭玉的母亲,本是裴世一族的原配主母,她的死,可是和太后有关系。裴庭玉和他的母亲,在幼时关系就极为的好,如果说他可以爬上任何一个人的床,我都愿意相信,可是他怎么会爬上太后的床,那可是他——”
“二姐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裴庭玉母亲的死,和太后有关?”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温静姝现在也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对,太后为了拉拢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替皇上稳固皇位,朝中重臣,为了让他们对自己忠心,多数都与太后有染,裴庭玉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在此之前,裴谭和他的原配夫人贺兰凝乃是夜圣人人艳羡的一对恩爱夫妻,裴谭一生也只有这一个妻子,府上不曾有妾侍。一家三口,好不恩爱和睦,加上裴谭又是夜圣的清官,三人在京城中,也很受百姓爱戴。”
“可是好景不长的是,太后看重了裴谭的势力,怕他对自己生二心,便勾搭上了他。太后曾经不管怎么说,也是大祁一等一的美人,虽不如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但是风韵依旧在。一来二往之下,就连裴谭对自己夫人的忠心,全溺死在了太后的温柔乡。”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裴谭和太后一事,很快就被贺兰凝给知道了,那个时候,裴谭早已被太后迷惑的神志不清,对自己的原配夫人,深恶痛疾。加上贺兰凝的一直胡闹,蛮横,裴谭对她也慢慢的失去了耐心。”
“所以,我想知道,贺兰凝,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到底是太后,还是裴谭?”
“公主觉得呢?太后的眼里,只有对权利的渴望,哪怕现在当皇帝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她的手中,扔握着一半的兵权,直到现在,也不愿意交给皇上。贺兰凝,偏偏那个时候不知死活的冲进宫来和她闹,若颜觉得,太后会放过这个愚蠢的女人,任由她坏了自己的计划吗?”
“人是太后杀的?”
“这件事发生以后,很快就被太后掩了下去,就连裴谭,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极。朝中大臣多数倾向于太后,加之,他们也没有多少的证据,也不敢妄自断言。这件事一搁下来,就搁了这么多年,时间久了,就被人给慢慢的忘却了,而且,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们只知道裴夫人染上了重病,病来的过急,来不及医治.....”
“若是这么说,那事情岂不是更加的有趣了?”
“若颜.....”
温静姝眼睛虽然不能看到,但是她还是能够听到席若颜语气中隐含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声明明很好听,她却听的莫名,心中生出一丝颤意。
“先是自己的父亲,成为太后的裙下之臣,紧接着,便是自己。这个裴庭玉,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对年轻貌美的女子来者不拒,没有想到,对太后,他也下得去手。”
“若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裴庭玉....”
“二姐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第635章 当年之事
“我自己?我怎么了?这段时间我一直乖乖的待在静和宫,哪也没有去过,我——”
温静姝不解的看向她。
“裴阳是裴庭玉的贴身心腹,如今却一直流连在你静和宫,二姐不觉得奇怪吗?”
“我.....我又没有得罪过裴阳侯,他监视我做什么?”
“裴庭玉如今是太后的人,二姐觉得,他监视你做什么?近日,我倒是不少听到宫里传闻,说太后新收了一个义女,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太后有意想将他塞到皇上的后宫,升为妃嫔。奈何,位份太低,太后又看不上。但是如今四妃又已满....”“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太后将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名义上,二姐仍是这后宫正二品静妃,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二姐已被温家舍弃,在这后宫之中,也无什么静妃的权利。皇上又一直对你爱理不理,如今你眼睛看不见,也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头衔。”
“若颜....你....你救我....你救我....我还不想死...我.....”
温静姝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席若颜的面前。
她双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衣摆:“若颜,你一定要救我,你不能不管我,我现在谁也依靠不了了,我只能依靠你,你不能不管我。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自从眼睛瞎了以后,她也想过死,可是她怕死。
她胆小,即便平日里再张扬,她还是怕死。
如今,她又得了两个貌美的男宠,享尽了这个世间女子,都难以享尽的欢乐,她很珍惜,很在乎这份欢乐,所以她不想死,甚至是比以前,还要惧怕死。
“二姐这是做什么?如今我们是同一阵线上的人,从上次你答应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做了自己的人,我怎么会放任二姐任人欺负?”
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席若颜素白的手,整理着她因为方才欢愉,而凌乱的头发:“今日我来这静和宫,一是为了看看二姐,二也是为了和二姐商议对策。说起来,太后也算是二姐的仇人,二姐的这双眼睛,还是太后命人剜去的呢。”
“若....若颜你说....你说....我.....”
她这话,更让温静姝难以相信。
看她这副震惊的模样,席若颜轻笑:“怎么了二姐?难道二姐不知道是太后吗?太后与温家向来不对盘,二姐在宫中,又仗着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不将这后宫之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太后。太后想除掉你,也早就不在这一朝一夕了,二姐你也无需觉得奇怪。”
“还是说——”
她话锋一转,看着她,浅浅的话语带着丝丝的笑意:“二姐一直都以为,你的眼睛,是我命人给剜去的?”
“我....我.....”
心里多久以来的怀疑就这样被她当着面说了出来。
温静姝一时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若颜...我.....”
“我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所以我也不怪二姐,毕竟在二姐的心里,当时的我才进宫,又深受皇上宠爱,而在温府的时候,你又常年欺压打压我,我受了宠,自然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就是你。但是二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此事真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