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6、恶性隔绝魔境（七）
——漫威，2015——
欧阿星，高科牢。
铁灰色的机械走廊上，只有灯光幽暗的绿色指示灯提供着有限的照明，墙壁中偶尔传出的细微金属摩擦声、液体流动声或气体喷射声令环境显得越发静谧。
嗤——
这时，大门密闭门上的悬浮标志由红转绿，众多齿轮不断旋转，令沉重门扉向两边打开，原本不甚明亮的绿色路灯亮度迅速提高，随后，阿兰·斯科特迈步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军团长，】”由绿色虚影构成的卡通形象小鲨鱼在他面前浮现，发出带着混响的电子音：“【按照您的吩咐，七个‘SR’级活体收容室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用。】”
“好的，”斯科特微微点头，迈步朝高科牢深处走去：“带我去看看那些‘住客’，‘典狱长’。”
“【？】”小鲨鱼虚影一边漂浮在旁边一边在空中打出一个问号：“【如果您要检视某些‘活体收容物’，还请说明它们的编号，我虽然是灯兽的子系统，但并不会预言或读心。】”
“如果你会的话可就麻烦了，高科牢里针对这些能力的收容物可不少，”斯科特答道：“另外，我要检视的目标，你刚刚已经说过一遍。”
“【嗯……嗯？】”小鲨鱼偏头做出疑惑思考的动作：“【那七个新设置的收容室？】”
“对，”斯科特踏入走廊尽头的“电梯”轿厢，看着有着众多符号，密密麻麻的操作面板：“带我去它们那里。”
“【莫非我因为同外界隔绝太久，已经跟不上时代啦？】”小鲨鱼游进“电梯间”，用尾巴在面板上啪啪甩了甩：“【欧阿星现在管‘收容室’叫‘住客’？】”
“外面虽然变化很大，但还没有混乱到这种程度，”随着“电梯”启动，斯科特低头，将一盏绽放着幽幽绿光的油灯从胸口的标志上拽出来：“我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它们都有‘房客’入住了而已。”
“【啊？我怎么不知道？】”卡通小鲨鱼的眼睛瞬间瞪大：“【明明我才是典狱长！】”
“典狱长只会知晓按正常手续收容的‘住客’，”斯科特答道：“但被‘陷阱’和‘笼子’捕捉到的‘猎物’不在其中。”
“【如果能实时查阅收容物名单的话……不，算了，会让不少收容物因此跑掉的。】”小鲨鱼用鱼鳍摸着下巴。
“作为典狱长，说话要严谨，”斯科特看向“电梯门”：“那叫‘收容失效’。”
叮。嗡——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浓稠如液体般的灰雾争先恐后地从门外“流淌”进来，但却完全无法接近绿色提灯的光照范围。
“【有‘亚空间帷幕’在，即使‘收容失效’，那些家伙也不敢出来吧。】”小鲨鱼嘀嘀咕咕。
“凭本能行事的收容物确实不会，但那些有心智的可能宁愿迷失在亚空间也不愿被关在这里，”斯科特提着油灯踏出电梯：“现在开始，若非必要，尽量不要说话。”
“【X】”卡通小鲨鱼在自己嘴上画了个叉。
斯科特一边在显得虚幻且不稳定的走廊中前进，一边用油灯照亮沿途的“收容室”铭牌。
同按照字母N，R，SR，SSR加数字等方式命名的，相对正常的收容室编号不同，这个被灰色迷雾笼罩的“楼层”中，所有的房间编号都毫无规律可言，有些甚至无法称之为编号，如“i7”、“10086”、“XXV”、“27F”、“9?”、“熵3”、“所有的狗”、“锟斤拷烫烫烫”等。
它们的内部同样被浓郁的灰雾所笼罩，但透过旁边的窗口——如果有的话——可以清楚地看到灰雾内部有各种难以描述的影子在活动，它们有些会对路过的斯科特产生反应，但更多的仍然保持其原本的行动规律。
最终，一人一鲨鱼抵达了一排相对有规律的收容室之前，它们的编号虽然还是比较奇异，但至少比之前见过的那些更有逻辑。
它们的铭牌上分别写着：
【SR32，破晓诡灯不列颠】
【SR44，杀戮机器秦】
【SR12，无悯铁腕俄罗斯】
【SR11，溺亡冤魂大西洋】
【SR1，蹂躏者印度】
【SR52，红色死神北欧】
【SR22，狂笑之蝠南美】
和之前那些难以名状的影子不同，这些收容室中的影子则相对具体：它们全都是有着尖耳朵和长披风的人形影像，在灰雾笼罩之下，各自进行着能够较为轻易地理解的，如移动、战斗和休息等行动。
“【吓！】”斯科特还在观察这些“影子”时，卡通鲨鱼惊呼起来：“【我确定我之前巡逻的时候它们还是空的！】”
“我说过，它们是‘陷阱’和‘笼子’，而且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出现，还记得‘SSR002’吗？”斯科特头也不回地答道。
“【‘征服者康’还好理解，他那么多化身，有个‘被绿灯军团收容的康’也不奇怪，但这些，呃，蝙蝠人，莫非可以和未来的银河之主相提并论吗？】”卡通鲨鱼甩着尾巴探头观察收容室。
“不能，但说能也没问题，”斯科特观察着那些铭牌：“他们能够通过某种手段对‘历史’进行修改，做出一些类似‘我早已预判了你的预判’的离谱操作并占据优势，但，如果这种‘手段’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劣势，就相当于这些家伙自己跳进‘陷阱’，我们只需要准备好‘笼子’即可。”
“【是这样吗？】”卡通小鲨鱼在收容室之间游来游去：“【你说他们是‘自己跳进陷阱’的，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在被关进‘笼子’之前，察觉到危险又跳出去了呢？】”
“等——”
咔嚓，哗啦！
在斯科特试图阻止之前，标着“SR22”的铭牌表层骤然碎裂，将原本的文字尽数打碎，显露出了更下层的文字：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嘻嘻嘻】
铭牌上这行文字显示了两三秒，便被走廊上翻涌的灰雾侵蚀吞噬，重新变回了未被使用的模样。
“……”斯科特盯着那空白的铭牌和那间已经空无一物的收容室，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抱，抱歉……】”小鲨鱼垂头丧气：“【我不该乱讲话的。】”
“不是你的问题，”
斯科特转身，提着油灯走向来时的方向，口中念道：
“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2717、恶性隔绝魔境（八）
——？？？——
亚空间。
“夏洛克你这个——咳。”
从“切片战舰”落入“亚空间”后，莫里亚蒂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抱怨，但话到一半便强行闭上了嘴。虽然实际上有些差距，但在外人看来，他詹姆斯·莫里亚蒂算是“黑暗维度之主”的“神选”，在现实维度还好，如果在亚空间大声嚷嚷自己被夏洛克坑，以多玛
姆那种要面子的性格，说不定会在什么地方偷偷给自己穿小鞋。
而且，除非那辆“银河列车”愿意回头把自己也接上，脱离当前困境的方法也只有请多玛姆帮忙。之前，莫里亚蒂同夏洛克一同搭乘“切片战舰”时，发现他收到一封信，纸质的，有信封和信纸的信，由于“二构”的大规模普及，这种东西即便在地球都算是
稀罕物件，更别说在虚幻与真实的夹缝中航行的“避难所”战舰上。
他隐身悄悄凑过去时，刚好看到信封里掉出一张车票，然后，就和夏洛克一起“掉出了世界”。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同夏洛克一起搭乘过“银河列车”的，就算自己只能看到“灰雾”看不到“星星”，就算自己热衷于使用黑暗之力，就算列车本身似乎同多玛
姆不对付，但他们也不能只带走夏洛克而把自己丢在亚空间吧。
你们不是正义人士吗？
呼——
莫里亚蒂还在腹诽，面前不断翻滚的灰雾便仿佛水杯滴进墨水般，以极高的速度被被染黑了一大片。随后，那片黑暗逐渐变得浓郁而立体，背景化作一颗颗造型奇异的星球，而一个外表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的巨大人形生物在这片背景中浮现出来，用两只
散发着暗红流光的眼眸指指地盯着他。
“吾主。”莫里亚蒂微微低头。“【我正打算找你，莫里亚蒂，】”“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用带着如深井般空洞的混响声音开口说道：“【你回一趟地球，为我夺取‘海洋维度之主’的部分力量
“……我？”莫里亚蒂平时转得很快的脑袋一时卡住。“【没让你从她的本体夺取，】”多玛姆抬起手，在指尖凝聚出一个有着简单海陆轮廓，看上去像是地球仪的球体，其上某个弓状列岛的中段，有个暗红色的
小点不断闪烁着：“【这是一股被她遗失的，已经落入黑暗的力量，而一切‘黑暗之物’都应该属于我。】”只是“应该”而不是“必定”吗？这也是当然的，如果真的一切黑暗都归属于祂，那祂就一定是维度之主中最强的，也不会被某个新晋升的宇宙魔神当面抢走生
意。
“我想我需要更多的情报，吾主。”莫里亚蒂分辨了一下那个点赞地球上的经纬度，发现那是自己不太熟悉的东方文化圈。“【不必担心，我得到它的理由很充分，】”多玛姆似乎猜到莫里亚蒂在想什么：“【‘海洋维度之主’的力量只是颗‘种子’，它在成长过程中吸纳了大量地球人
心中的‘恶意’，而这些‘恶意’是‘合同’中明确规定转让给我的。】”
不，就算您有一条河的所有权，也不能宣称沿途所有的农作物和果树都归自己吧。
“【另外，霍格沃兹转交给我的‘蹂躏者’失踪了，】”多玛姆补充：“【我确信他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这里，我是不会认错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黑暗的。】”
“失踪？那些‘远古恶意’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从一位‘维度之主’手中逃脱吗？”
“【当然不能，呃，】”多玛姆先是斩钉截铁地回答，呆了呆之后又改口：“【似乎也不是不能……】”
好的，明白，又是多玛姆的妹妹，乌玛小姐搞砸的。用地球的概念来说，她算是个……生物学家，多玛姆之前捕获“虚空孳孽”、提供“恶魔果实”，以及对蛛化精灵和黑暗精灵的强化改造，全都有乌玛小姐的参
与。她最大的爱好，便是“发现”或“发明”新物种，比如将完全不相干的两种生物“融合”成新的模样，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无视所有的遗传学规律，只是简单地把生
物的“显性特征”像橡皮泥一样捏在一起。
要问她为什么身处“黑暗维度”？或许这些诡异而不合常理的生物会让看到的人眼前一黑吧。说回“蹂躏者”，这个曾被“毁灭日病毒”改造的“远古邪魔”，一定是她最近最喜欢的玩具，研究之余会被严密看管，而那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逃脱……一定
是其他某个喜欢搞事的“维度之主”插手了。
“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莫里亚蒂继续问道。“【这股力量吸纳了大量的恶意，将会不可避免地感染和改造土著生物，如果放任不管，整个地球都会处于它的影响之下，】”多玛姆答道：“【‘白星’的反应
很迅速，制造出一个‘微型维度’将整座城市困于其中，但却对其中的恶意无可奈何，最终不得不向我求救。】”
“……啊？”之前所有情报都不比这最后一句让莫里亚蒂震惊：“求救？”“【白星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很清楚那就是寻求帮助的意思，】”多玛姆咧开嘴：“【不然的话，她为什么将该微型维度的进入条件设定为必须具有‘黑暗’或‘邪
恶’属性？】”
“嗯……”
初步想到的理由是，只有这两种属性的人才不会被那些恶意影响而“黑化”——原本就是黑的还能怎么黑？
“所以您选择了我，”莫里亚蒂决定把“白星在寻求帮助”的说法抛之脑后：“但您还没说要如何夺取那份力量。”“【很简单，找到‘蹂躏者’，他是夺取力量的关键，届时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始终找不到的话，也可以选择把所有变异怪物消灭——它们总有一个扩散的源头，】”多玛姆散掉手上的“地球仪”：“【注意，既然能够进去的人全都有‘黑暗’或‘邪恶’属性，那么同他人紧密合作就是不现实的，即使偶尔有共同的目标
，也必须随时小心背刺。】”
您对自己的特性还是挺清楚的嘛——“是。”“【去吧，】”话题基本结束，多玛姆重新端起了架子：“【让那座城市准备迎接它的新主人——‘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
2718、恶性隔绝魔境（九）
时间之末，阿撒托斯的寝宫。
“【我猜你可能刚好需要一只圣杯，不是吗？】”
“嗯……”
我盯着【永恒】看不出表情的星光之躯仔细观察：
“说真的，孟娜丽亲，你该不会被‘古一’的人格魅力打动，准备帮她照顾一下徒弟吧？”
所以才会提醒我有一只就算拿到也是给夏洛克用的“圣杯”，
“【她的魅力应该比不过我，】”孟娜丽语带轻笑：“【但身为校长，关心一下教师的家庭问题不是很合理吗？】”
【她在暗示你总是棒打手下人的鸳鸯。】蠢系统嘀咕道。
‘……谁和谁？’
【甘道夫和凯兰崔尔。】
‘这对CP我没什么意见，但万磁王和海拉就多少有些离谱了。’
【所以还是棒打鸳鸯。】
‘不对，被你绕进去了，他们是泽拉的人，只不过因为演员是同一个而被拉来客串一下好修改背景故事而已，就算要棒打鸳鸯也得她亲自来，轮不到我指手画脚。’
【好吧，你说没打就没打。】
唔，仔细想想，好像他们两个每次见面我总是找机会在场的样子。
管他呢，当电灯泡又不算棒打鸳鸯，身为副校长，关心一下校长的感情问题也……啧。
“【御主】？”孟娜丽伸手在我面前晃：“【死亡？阿撒托斯？轮回之终末？】”
“别念啦，”我推开她那由群星组成的“手”：“万一以后出场自带三分钟的头衔介绍，你要负责的，‘列奥纳多·迪·瑟·皮耶罗·达·芬奇’。”
“【那是谁？完全不认识呢。】”孟娜丽捂嘴轻笑——虽然动作和表情都看不太清。
“说回之前的话题吧，我需要圣杯，而‘东京特异点’刚好有一只，”我看了看被孟娜丽展示在空中的东京俯瞰图：“所以呢？我应该过去取？”
“【不不，我刚刚才说过，‘瑞秋·菲斯克曾因为遭遇刺杀而流血’，这件事只是‘设定’，处于‘发生过’和‘没发生过’之间的薛定谔状态，所以以此为基础诞生的‘微型特异点’在达到某种规模，接触‘真实’后，才会自行消灭，】”孟娜丽摇头：“【但如果你直接干涉这个特异点，该事件就会立刻‘坍缩’，确定其存在，会将里面的东西全都释放出来，否定其存在，则会将它提前消灭——连同此刻处于其中，任何不属于这座城市的‘外来者’。】”
东京俯瞰图的一侧显示着“外来者”的名单：超胆侠、范海辛、靶眼、艾丽卡、娜塔莎，以及一些名字没什么印象的神盾局特工。
就算不用孟娜丽说明也能猜到，这种“消灭”不会是单纯的“失踪”，而是从历史记录和所有普通人的记忆中消失，变成“从未存在过”的状态。
就如同漫威旗下有着各式各样品种繁多的超级英雄和大事件，但其中大部分都不存在于“电影宇宙”一样。
“也就是说，随着我位格升高，随时可能因为无心之举制造出‘微型特异点’，但又因为位格足够高，这种并非主动制造的特异点会在规模大到足以引起我注意的瞬间就由于‘起源’被否定而自行消灭，无事发生，而我本人看起来就像是因为位格太低而察觉不到世界变化一样，”我做出总结：“所以，位格越高，位格越低。”
“【噗】。”孟娜丽捂嘴。
【所以奥丁才天天睡觉。】蠢系统吐槽道：“【难得决心起床想做点事还手滑把树烧了。】”
‘那根本就不是手滑的问题好吗。’
【那就是是智商问题。】
‘……你哪来的自信鄙视别人的智商？’
【哼。】
“【这个说法很有趣，但不正确，】”孟娜丽放下手：“【你有没有发现，即使你现在明确得知了‘东京特异点’的存在，它也没有瞬间消失？】”
“……因为圣杯？”
“【因为你认知到了‘它是由你创造的’这一点，】”孟娜丽答道：“【未经‘死亡’允许，它无权自行消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阎王要人五更死，三更时是无敌的。】蠢系统吐槽。
‘改的一塌糊涂，零分。’
“是不是说，我可以先让他们撤出来，再把特异点消灭？”我回应孟娜丽的问题。
“【意味着，你可以‘定制’这个特异点，比如消灭条件与时间，】”孟娜丽摸出一根星光手杖点着空中的投影：“【比如，这个特异点的存续是因为‘黑圣杯’的存在，那么消灭条件就可以定为：受到污染的圣杯被净化或摧毁，又因为，如果问题始终无法解决，圣杯内的恶意将会在七天后渗透至‘现实维度’，届时无论如何它都会被消灭，那么就应该将前一个任务的时间限制定为七天。】”
有点眼熟……好像建立“轮回世界”的时候也有这种限制。
孟娜丽继续侃侃而谈：“【再然后，就是一些相关的细节，比如允许什么样的魔术师或从者进入特异点，再大致描述一下‘人物’、‘事件’、‘环境’让参与者心中有数，接着设置最大参与者数量，比如七、十四、一百等，就可以开启一场圣杯战争了。】”
“……”由于可以吐槽的地方太多而一时不知该先说什么，稍作归纳总结后，我决定先从最直观的地方说起：“摧毁黑圣杯不是PVE吗？怎么开始PVP了？放人进去抢圣杯？”
“【嗯，当然，也可以关闭PVP模式，在联合起来消灭黑圣杯之后，根据最终贡献度来为参赛者分配圣杯和其他奖品。】”
你说了参赛者了吧！还提到了奖品！
“【‘圣杯’作为实现愿望的奇迹，即使获得‘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也还是太轻易了，必须得让夏洛克在获得它的过程中使出全力才行，否则一直顺风顺水，是当不好‘至尊法师’的。】”
她开始念稿了！
行，我懂了，古一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给自己的弟子考验。
但他们现在可不是斯特兰奇和卡西利亚斯，而是夏洛克和莫里亚蒂。
既然如此，就把特异点的进入条件限定为“黑暗”和“邪恶”好了。，一定会是很适合这两个名字发挥的舞台吧。
2719、恶性隔绝魔境（十）
——？？？——
亚空间，银河列车。
“【你参演，这场戏，那场不演】”爱丽斯菲尔一边哼歌一边擦着窗玻璃：“【谜底，就是，谜语，的答案】”
“……听久了还有点上头，”夏洛克在指尖转着魔杖，看向面前神情严肃的蝙蝠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至白之日》】，”蝙蝠侠用嘶哑的声音答道：“【你最好别跟着唱】。”
“因为有什么‘言灵’因素在里面吗？”
“【因为她已经够C——】”
“你说什么？亲爱的，我听不清——”爱丽斯菲尔从车厢另一头远远喊道。
“【因为我是蝙蝠侠。】”蝙蝠侠答道。
“……”
不方便对此进行评论的夏洛克将目光转向车窗外。
此时，原本还能看到一点边的“亚空间群星”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车窗外的景色被“深海”彻底覆盖，而它也确实如伊莉雅，不，如白星女士宣称的那样，美丽而明亮，如果不是偶尔能看到造型奇怪的深海鱼和“海王类”路过，说它是被精心设计过，专门用于向观众展示的水族馆也没问题。
从“银河列车”驶入这片湛蓝向“地球”直线驶去开始，二构自带的时钟就停摆了，而按照夏洛克数自己心跳计算的结果，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二十七分钟，期间“白星”睁开过几次眼，转动迷离的眸子依次望向七大国度和地球后，就会重新闭上，似乎没注意这边正在接近的列车，又似乎是根本不在意。
“‘维度之主’的真身都这么大吗？”夏洛克见过奥丁巨大的真身，但两相对比之下还是稍逊一筹。
“【维度之主的实力取决于维度大小，】”蝙蝠侠没有去看窗外：“【而‘海洋维度’，要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嗯，看得出来，毕竟“海洋”这一概念确实有点过于宽泛……这么一想，她之前送霍格沃兹的学生去阿斯加德参赛时，那个形象可能已经是压缩过好几轮之后的姿态了。
“我之后要怎么做？”夏洛克盯着“地球”：“一定不会是到站停车然后我带着行李下车吧。”
“【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虽然地球的固定站台在伦敦时钟塔，但搭建一个临时站台也——】”
“【——！——！】”
蝙蝠侠话到一半，那个套着乘务员服饰，内里是一团黑雾的“列车长”便手舞足蹈地从车厢方向冲了进来，嚷着难以理解的音节。
“要撞上？撞上什么？我们离‘地球’还有——”
爱丽斯菲尔话到一半，整辆“银河列车”便发生了异常剧烈的震动。
轰隆——！
——？？？——
【伴火同进者，必将遭遇命定之死。】
【褪色者大人……】
【即使……‘死亡圣器’……早已破碎，但还是……请您成为……‘至尊法师’。】
呼——！
夏洛克猛然惊醒，大口喘气，心跳不已。
刚刚见到的画面和听到的只言片语，分明就是他想得到圣杯后向白星女士祈愿的内容——让他返回交界地，和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梅琳娜”再见一面。
毕竟，明明有机会成为“至尊法师”，却选择和“菈妮”离开，多少有点……嗯……“渣男”的嫌疑。
尤其是把整个交界地都丢给她管这一点。
那个呆呆的小女巫恐怕已经搞砸了不少事吧，但她至少不用再燃烧自己了。
夏洛克将发散的思绪重新集中后，才发现情况不对。
他虽然仍然坐在“列车”的座椅上，但“列车”却已经不是同一辆了。
这节车厢的墙壁和天花板大部分被大量铁灰色的干枯藤蔓爬满，即使没有覆盖的地方也尽是些暗红的锈迹和漆黑的污渍。
车厢内部的装潢、座椅和桌子大量缺失，残存的家具，包括自己正坐着的，全都呈现出荒废已久，破败不堪的模样。
车窗玻璃完全粉碎，残存的锋利玻璃碴勾着材质不明的布料，在微风中时不时摇摆一下。
而车窗外，也不是星空或灰雾，而是一座庞大的，已经死去的巨大森林，大批分不清品种的木本植物和灌木均表现出干枯或被烧尽的模样，颜色则同车厢内的藤蔓一般呈苍白的铁灰色。
银河列车是一头撞进什么奇怪的世界了吗？但这可是在白星女士面前啊？
罢了，事已至此，先——
滋嗡！
在夏洛克打算做点什么的时候，废弃车厢的一端发出了短促的金属切割和烧灼声，随后，车厢门连同攀附其上的植物一同化作了点点星火四散而去。
随后，梅琳娜迈步走了进来。
“啊……”夏洛克话到一半卡住。
虽然梅琳娜的容貌没怎么变化，但气质和神情却同自己与她最后一次见面时却有了天壤之别。
那双总是透着俏皮与愉快的蔚蓝眼睛不知为何闭上了一只，还用某种纹样将之“封印”了，另一只眼睛则异常地冰冷，带着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静观无数生命在眼前生灭般的淡然。
她的服饰也并非那套综合了西方女巫与现代制服，造型奇怪但称得上好看的女巫短袍，而是一件带着兜帽，遮蔽全身的漆黑长袍，行动间偶尔漏出的长裤也是彻底的黑色。
而她手中持着的，也不再是自己已经很熟悉的金色短匕首，而是一柄长度超过一米，造型华丽而庄重的银蓝长剑。
她遭遇了什么？不对，自己离开了多久？
夏洛克有许多事想说，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此时全堵在喉咙里问不出来。
如果自己还是“史蒂芬·斯特兰奇”的造型，还是有信心能融化她的冰冷的，但此刻的自己只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贸然套近乎说不定被她随手就斩了。
虽然自己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自救，但必然会错失这难得的相处机会。
思维风暴半天无果，最终，夏洛克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呆呆盯着不速之客的小小少年。
梅琳娜没有多看夏洛克一眼，径直穿过车厢走向另一端，只是在同他身边经过时毫无语气波动地说道：“想离开的话，就跟我来。”
完全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什么人之类的问题啊，看来她非常自信可以解决任何麻烦。
但还好，至少声音没有变化，比如带上电子音或者混响什么的，或许……
夏洛克跳下座椅，却因为分心多用，一不小心被地板上的藤蔓绊了一跤，抬头时，正看到梅琳娜回头盯着自己，淡漠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细微的疑惑。
“怎么啦？”夏洛克装傻。
“我们……”
梅琳娜缓缓开口：
“在哪里见过吗？”
2720、恶性隔绝魔境（十一）
——？？？——
未知空间。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我不知道，或许您去我们的学校演讲过？我的名字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夏洛克顿了顿，把“是个侦探”咽回去：“是魔法学院‘霍格沃兹’的四年级学生，在前往‘阿斯加德’参加课外活动时遭遇事故无法返回，之前正乘坐一列火车，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抛开其他时间线上不够完整，大小不一的世界不谈，神圣时间线的世界是由作为基地的“现实”和叠加了大量或许有主人，或许没有的“维度”所组成的，“亚空间”便是不属于任何维度，也“不存在”的空间，而“交界地”，顾名思义，应该就是亚空间中两方交界之地存在的世界。
作为交界地的管理者，梅琳娜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一位“维度之主”，虽然不会读心术，但如果有人实力不足又试图当面说谎的话，应该会被一眼看穿吧。
而自己完全没有说谎，或者说，当初作为褪色者时自称的“史蒂芬·斯特兰奇”才是谎言。
现在的问题是，她是怎么从交界地出来的？那边现在是谁在管？但这就不是刚刚认识便能问出口的问题了。
难道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哈哈哈不可能吧……
“夏洛克·福尔摩斯……”梅琳娜沉吟两秒，微微点头：“好，我记住了。”
现在这个惜字如金的梅琳娜还挺稀罕的。
当然，没有说之前活泼多话的梅琳娜不稀罕的意思。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稀罕。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夏洛克问道。
这种时候，就可以利用身高和年龄优势了，小孩子不用“您”，讲话随意很正常。
事后承认身份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在暗示。
仔细想想，阿特柔斯当初也是用“洛基”的身份同“莉莉”接触的……
这种事也是会一脉相承的吗？“混血王子”教授！
“我的名字是……克莉（Clea），”梅琳娜顿了顿：“一名‘黑灯侠’。”
“……”
因为“史蒂芬·斯特兰奇”当初得到了“紫外灯戒”，所以她也给自己按了个“灯侠”头衔是吗？
这还真是“死无对证”，“死亡女神”海拉似乎相当懒散，对生者的世界完全不感兴趣，连霍格沃兹的课都让别人代，根本不可能来主动揭穿这种事。
这也给自己提了个醒，不到万不得已，“紫外灯戒”最好别在她面前用。
另外，克莉这个假名也很好听。
“那这里……”夏洛克环顾周围。
“这里是【命定之死】，”梅琳娜，或者说克莉答道：“你乘坐的‘火车’此刻依然完好，但最终将会在这颗星球坠毁。”
“……”
那句话到底有多少种解释啊！
等等，当初爱丽斯菲尔女士说过，因为银河铁道断绝，银河列车也大多荒废，她乘坐的那辆是从一个死亡的植物星球上捞出来修好的。
这波啊，这波叫衣锦还乡。
根据现有情报分析，之前银河列车撞上的不是别的，是它自己的“终末之地”，而这颗“死亡植物星球”，则是梅……克莉驾驶的“载具”。
双方碰撞之下，或许都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自己这个“掉出世界专家”就“换乘”了。
但如果严格定义的话，克莉其实算是“异宇宙来客”，原本就应该由自己这个“至尊法师（见习）”、“魔法部部长（副）”进行拦阻盘查和审核。
通过！放行！
夏洛克扶额，尝试拽回自己跑偏到不知哪里去了的思绪。
“确实很难理解，”克莉转身走向另一侧的车厢门：“跟上，我会带你离开。”
“嗯，哦。”夏洛克依言跟上，然后就看见她又轻描淡写地切碎焚尽了一道车门。
“我列车上的朋友，他们……嗯……”夏洛克尝试开口询问蝙蝠侠和爱丽斯菲尔女士那边的情况。
虽然知道他们肯定完好无损，但现在还是不要表现出“魔法学院的学生”身份之外的认知比较好。
“你的同学没事，”克莉答道：“他们已经先一步返回地球，我稍后也会把你送回去。”
嗯？同学？
她把那辆车看成“霍格沃兹”接送学生的专列了？
爱丽斯菲尔女士的位格还在上升。
“那你……”
那你原本准备去哪里？
你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合适过头了。
“至于我，”或许是夏洛克此时脸上的好奇完全没掩饰住，克莉看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将前往日本东京，肃清一股危险的力量。”
“【渴求之器具】？”
克莉眼神一肃，手中银蓝长剑猛地挥出，
只一瞬间，夏洛克周身方圆数百米的一切被尽数抹除，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坑洞中，只余他脚下的一小片列车地板和下方支撑着的“木质支柱”。
而即便是这种命悬一线的情景中，他也抽空对地面之下的情景进行了观察：
之前以为的“地面”根本不是地面，而由无数已经死亡凋败的植物层层叠叠覆盖而成的，即使是这个空洞球体的最底部，也没有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地面”。
“啊……”然后慢半拍地发出半真半假的小声惊呼。
如果当初就会这一招，连那个超大的巨人也能秒掉吧。
许久未见有些亏欠的准女友变得非常暴力一言不合就要砍人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哦，二构断网了啊，那没事了。
“不要随便念出那些‘亚空间邪神’的名号，”克莉收剑：“你无法保证周遭的一切不会受到影响。”
防止它们受影响于是直接斩掉是吧。
现在也没必要继续送自己了，毕竟坠毁的列车已经断成两截了。
那可不行。
“‘那东西’原本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夏洛克在克莉开口说什么之前抢先道：“这是‘霍格沃兹’的课外作业。”
“……”克莉一时沉默。
她是不是在想“地球的魔法学院都是怪物吗？”
还没有交界地那个“魔法学院”夸张。
毕竟招生考试是对付一条龙呢。
“你是初次来地球吧？一定不熟悉环境，”夏洛克顺杆往上爬：“我可以给你当导游，你完成任务，我完成作业。”
“……好。”
2721、恶性隔绝魔境（十二）
——？？？——
未知空间。“‘霍格沃兹’是一所‘海洋维度之主’和‘魔法维度之主’联合开办的学院，目的是引导地球上有资质获得‘宇宙魔神’或‘维度之主’力量的未成年人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并在此过程中教授他们符合年龄阶段的不同课目的知识，由于资质问题，目前她的学历仅相当于高中，如果有学生想要进入大学深造或更进一步，则需要
同大学所在地的‘降临者管理机构’报备……”
虽然最近“黑暗维度之主”似乎也参与进来了，但因为不清楚细节就暂时忽略吧。
“导游”职责的第一步，就是证明他有资格在一个被“亚空间邪神”的力量所渗透的城市里担任导游。
另外，也是为了缓解刚刚的事故引起的尴尬。克莉虽然很酷地湮灭掉夏洛克周遭可能受“亚空间邪神”影响的“植物化石”，但似乎完全没想过处于“圆心”孤岛上的夏洛克要如何离开，眼神中透出些许的慌
乱。
而直到夏洛克对自己使用漂浮术，然后让“魔法斗篷”带着离开空洞，才露出细微的“还好”神情。
果然还是那个呆呆的小女巫……嗯，自己现在好像没资格说人家小。而且，由于“史蒂芬”和“夏洛克”所用魔法一脉相承，先一步把焦点转移到“霍格沃兹”头上比较好，仔细想想，当初无论自己【DEAD】了多少次，也没有随
便用现实维度的特有能力，真是有先见之明。
“这些戒指型通讯器叫做‘二构’，是斯塔克集团参照‘绿灯军团’提供的技术制造的……”
“我和同学们之前身在阿萨神族统治的‘阿斯加德’，目的是参与三方联合主办的‘三强争霸赛’……”
“那辆接送学生的列车能够在‘亚空间’穿行，理论上不会撞到任何东西……”
既然克莉能明确点出“日本东京”这个名词，并假冒“黑灯侠”，就意味着她知晓“现实维度”大部分摆在明面上，普通人也能知道的情报。
那么如果想知道她“不知道什么”，就应该主动讲解一些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整体，但其中有部分内容外界或位格不高者无法得知的情报，然后察言观色。
虽然克莉神情冷漠，无论怎样的表情都只有轻微的变化，但对于同她非常熟悉的夏洛克来说，其中的差距简直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般明显耀眼。
目前的结论……有点诡异。克莉似乎通过某种方式对整个宇宙进行了一次“快照”，无论是地球、九大国度、银河系甚至河外星云，她对任何客观存在的事物均有所了解，并且能明确得
知它们的“命定之死”是怎样发生的。
同时，对秘而不宣的情报，被刻意遮蔽的地点，以及达到“宇宙魔神”级别的存在，全都只有模糊的印象。
没错，这正是“交界地的至尊法师”应该得知的情报，无论想要重塑世界还是将之燃尽。
但当时自己跟着菈妮跑了……嘶……
“到了，”
这时，克莉打断夏洛克已经有点心虚的“述职报告”：
“前面就是‘日本东京’。”
嗯？啊？
夏洛克依言望去，发现前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仍然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化石”，克莉停步的位置，甚至没有明显的地形地势差异。
不过仔细想想，在维度之间切换原本就是这样，自己每次“掉出世界”时，好像也没有明确的征兆。
克莉抬手，从空气中“凝结”出那柄银蓝色的单手长剑，而后斜斜上挑。
嗤……前方原本空无一物之处，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四四方方的“空洞”，而洞中呈现出的，是无数画面的堆叠，从植物的萌芽生长、开花结果到凋零枯萎、化为尘埃
，期间偶尔还有雷击、洪水、火山喷发等因地形变化而导致大批植物被毁灭的情形。
最终的幻象，是在无数植物将整个星球完全占据，一边互相吞噬厮杀一边无助地将枝干向天空蔓延的画面中，一列燃烧着的银河列车突破大气层轰然坠落。
这星球都没有动物的吗？指望需要扎根的物种走向星辰大海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当然，能完整看完这个，主要是因为自己有“盲目吃鱼之术”加持，换个普通人，接收到这么多信息，只怕已经疯掉了。
虽然有点欠考虑，但梅琳娜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夏洛克还在嘀咕，四方空洞中的画面已经切换到一座繁华城市的俯瞰图，从那座特别明显的红白铁塔地标来分析，那里应该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果然，维度之间是完全重合的，之所以会和列车发生碰撞，多半是因为它们有着相同的起源和终末。
“跟我来。”克莉似乎没察觉到夏洛克有什么异常，直接迈步走向空洞。
“等等，你这身打扮的话——”
如果被当成Cos要求合影，对方瞬间就会变成飞灰吧……
踏，踏。随着克莉踏出脚步，整个世界，无数铁灰色的植物化石便燃烧了起来，黑色的残骸和赤红的余烬宛如被旋风卷起吸纳，向克莉汇聚而来，并最终，在她身上
塑型成一套适合现代都市的服装。
黑色的吊带与外套，同样黑色的过膝长靴加牛仔短裤，还把原本披散的淡金色卷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干练的马尾，令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更加摄人心魄。
嗯？一双？
夏洛克仔细观察，发现克莉新造型的左眼有些呆板和不真实，看上去就像是二构制造出的全息影像——还真是与时俱进。
“怎么样。”克莉稍稍偏头。
“非常合适！就像女王！”
有点夸张，但他可是英国人，这就是最高赞美！
欲盖弥彰。
掩耳盗铃。
叶公好龙。
夏洛克发挥出极大的毅力才没有直接返回思维殿堂打人。
“……走吧。”
克莉面无表情地转回头，而夏洛克凭借极佳的观察力发现，她的嘴角上扬了两度。
——漫威，2015——
东京，涉谷车站。
“哟，原来你也来了？”
刚刚踏出四方空洞，还没来得及观察环境，夏洛克耳边便传来一声招呼。
循声望去时，发现那同样是一名黑衣女子。
她有着苍白的短发和暗金色的眼眸，身穿纯黑连身短裙，外罩蓝黑色毛边大衣，脚踏一双黑色高跟皮短靴。
直觉上有点像副校长女士，但又想不出哪里像。那名女子原本神情随意地挥着手朝克莉接近，但在接近一定距离后脸色忽然一僵，眼眸转动，脚下稍偏，直直地向位于夏洛克和克莉身后不远处的一名身穿
黑色皮衣的红发女性走去。
“真是太好了，我正巧缺个导游，你是本地人，可不能推辞哦~呵呵呵~”
她原本有点放不下的手直接揽住对方的肩膀，然后带着那一脸疑惑的红发女性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一边离开。那个被带走的……是神盾局特工娜塔莎女士吧？
2722、恶性隔绝魔境（十三）
——漫威，2015——
东京，涉谷。
作为神盾局顶级特工，娜塔莎有自信处理好任何情况，但被另一名女士主动揽住，仿佛好姐妹一样勾肩搭背逛街……这时候能套用“被劫持”的情景吗？
“抱歉，女士，能麻烦您把我放开吗？”
娜塔莎试着推推箍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发出了就连自己都很惊讶的弱气声音。没办法，这位身穿黑色毛边大衣的女士明明看起来很纤细柔软，但力量奇大，任何试图挣脱的体术都以失败告终，而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动
用身上藏着的失能类武器和道具。
出于身经百战的特工的直觉，她确信自己的处境比被人类幼童捏在指尖的蚂蚁好不到哪里去。
“在抵达神盾局的安全屋之前我不会放开，”黑大衣女子压低嗓音答道：“除非你想变成一堆扫都扫不起来的灰烬。”
这不像是威胁，更像是警告，所以……
“和福尔摩斯小先生走在一起的那位女士，很危险？”
“不算危险，只是很麻烦，”黑大衣女子答道：“区区‘维度之主’而已，比我差远了。”
“……”
那为什么要躲着？娜塔莎强行将这句疑问吞了回去。“这是黑化了？不可能啊，可我会偏离目标掉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她，但似乎哪里不对，”黑大衣女子一边揽着娜塔莎继续走一边嘀嘀咕咕：“现在的首要问
题是弄个合适身份……”
办假身份？这个可是神盾局的老本行。
最终，娜塔莎在这种极其不利于隐蔽的情况下，隐蔽地将黑大衣女士带到之前使用过的据点。
“这里就是神盾局安全屋，原本还有一些成员……”
“我想到办法了，你先【坐下】。”
踏入地下室安全屋之后，黑大衣女子反手锁门，然后将娜塔莎往前一推。
在明明已经不再同对方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娜塔莎依然踉踉跄跄地无法站稳，最终强行调整姿势坐倒在地。
而当她带着一丝愠怒抬头看时，却发现那位黑大衣女士不知从哪摸出一根漆黑的旗杆噗嗤一下插在地板上：
“【复仇者（Avenger），“黑凤凰”琴·葛蕾（Jeanned“Arc），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这算是申请加入复仇者联盟？还自带代号？有拒绝的选项吗？
“快点说‘是’！”
“……是的。”
东京，港区。
“果然，‘兽’所图甚大，整个东京，甚至作为污染源头的东京塔，在外界看来都没有任何异状。”
在距离东京塔直线距离不到500米的一处豪华公寓中，依然做“靶眼”打扮的马特·默多克放下望远镜，偏头“看”向安静坐在沙发上，一身忍者装扮的艾丽卡。
“我，我不知道，”她有点不安地答道：“我完全没有身为‘兽’的记忆，就算你们说我是‘黑空’……”在水族馆黑泥爆发后不久，“靶眼”就发了疯，做出各种“超胆侠”不可能去做的行为，令一直怀疑他的艾丽卡放弃侥幸心理，主动找到默多克，并轻易地认出
了自己的前男友——或许没有“前”？
“我只是在简单地说明自己看到的情形，不是在质询你，”默多克微微摇头：“如果换成范海辛，他应该会说‘你个瞎子从望远镜里能看到什么？’。”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马特？”艾丽卡眨眨眼。
“一根巨大的，长满眼睛的漆黑柱子，”默多克答道：“它正在将‘根系’蔓延向整座城市，但在普通人看来，外界却一切正常。”
“因为它是在精神层面进行的？除非宿敌遭遇危险，否则不会表现出来？”艾丽卡应道。“你这不是很清楚吗？看来相关的知识依然在脑子里，”默多克点点自己的额头，然后在女忍者开口分辨前继续说道：“别担心，我不会认为你是‘以为自己是
艾丽卡的黑空’，有关‘意识’和‘容器’哪个更重要的问题，已经有明确的答案了，至少，在‘这个世界’是有的。”
“嗯……哦。”艾丽卡看上去有点疑惑，但似乎又因为得到承诺而变得放心不少。“‘范海辛’依然处于看到我和黑百合就会非常敷衍地‘往东京市外驱赶’的状态，但如果我们甩开他，他就会开始执行意义不明的，‘让手合会控制东京’的行动，这证明‘兽群’赐予博徒的‘箭’依然在起效，”默多克像是询问又像在思考：“那些‘黑泥’毫无疑问会吞噬你，但如果能避开黑泥让你得到‘箭’，或许你能反过来吞噬它
们？”
“我，我不知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相应的知识出现。”艾丽卡迟疑着回答。“‘猎人’当然不会布置‘猎物’能轻易逃脱的陷阱，不过不用担心，如果事态变得严重，我会将你送出东京，而不是留在这里为了掌握并不确定的力量而冒险。”
默多克“看”着她说道。
“嗯，嗯。”
东京，新宿。
轰隆——！车水马龙的歌舞伎町附近，突兀地发生了一起爆炸，一个身穿三件套小西装的半大白金发少年和一名黑发黑眸，具有较多南亚特征，身穿纯黑搭扣礼裙的成
熟女子从一家酒吧里倒飞出来，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捂嘴嘲笑。
“【一忘皆空！】”半大少年翻了个跟头站稳后，立刻从袖子中摸出一根“木棍”向周围喷洒出阵阵绿光：“【恢复如初！】”看热闹的人群表情变得呆滞，纷纷停止议论，放下手中的手机，略显僵硬地继续去做爆炸发生前的事，而那些用于拍照留影的设备，包括街头的摄像头，全
都在自行将刚刚留下的影响“撤回”和“修复”。
“这样就行？”纯黑礼裙的女子四下打量：“或许我应该把他们全都变成癞蛤蟆。”
“请不要做出更多会引起注意的事，乌玛小姐，”少年抹了把头上的汗：“吾主祂……”
“死不了，”被称为乌玛的女子不甚在意地答道：“区区一刀两断而已，他惹到更厉害的人时，被砍成十七八段甚至碾成粉末到处乱洒都是常事。”
“……”少年又抹了一把汗：“这么看来，觊觎‘海洋维度之主’遗失力量的狠角色不少，或许您应该尽快返回黑暗维度。”
“为什么要走？这可是难得可以好好看看‘白星’后花园的机会，”乌玛左顾右盼，眼前一亮：“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歌舞伎町吗？”
“等——”
少年阻拦不及，乌玛已经快步走远，他原本想直接追过去，但看清街巷周围的装潢后，略作犹豫，转而将那根“木棍”点在自己身上。
一股烟尘腾起后，少年已然变成了一名带着单片眼镜，头发花白而整齐，身穿黑白管家制服的老年绅士，他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追上去：
“小姐——请等等老奴——老爷不让你来这种地方——”
东京，中心区。
在最高的一栋商务大厦顶端，一个身穿红黑制服，腰挎双刀的怪人刚刚丢下单筒望远镜，正在捂着脑袋大叫：“啊啊啊！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2723、恶性隔绝魔境（十四）
——漫威，2015——
“分不清？分不清就对了。”
东京市郊。
一栋刚刚修建完毕，手脚架和防护网还没有拆除的大楼顶端，夕阳的照耀下，“范海辛”和许久未见的“银狐”相对而立。
前者棕色西装加黑风衣，面无表情，申请冷峻，后者则是一副纯白配色的职场女性打扮，脸上还架着金丝眼镜，面带狡黠的笑容。
两人之间相隔较远，似乎有一条无形的边界横亘他们之间，令双方都不愿意轻易接近，选择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进行对话。
而从散落在两人之间的“利爪”和“弹壳”来看，两人的交流显然不是很愉快。
“……毕竟只是区区‘没有外力帮忙就无法觉醒的金刚狼’而已。”“银狐”放下手上的巨大枪械，将刚刚说到一半的话补充完整。
“总比‘一定会被人杀掉的玉藻前’要好。”“范海辛”应道。
“有人鲁莽行事，害得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受苦，我不说是谁。”玉藻前冷哼。
“有人偷偷摸摸，至今仍不敢出现在聚光灯下，我不屑为伍。”金刚狼反唇相讥。
“汝妻女吾养之，妖僧。”
“管好你家纣王，狐狸。”
“别做多余的事！格里戈里·拉斯普惊！”
“这里的‘兽’和你没有关系！高扬斯卡娅！”
“……”
“……”
两人用外人无法明白的词语和句式进行了一番言辞激烈的交锋，最终不约而同地沉默下去。
“呵呵……”“银狐”摸出把扇子遮住嘴：“我们是在比赛谁先喊出对方的真名吗？”
“相对而言，你的麻烦更大，无论如何，我走的也是正规途径。”“范海辛”扶扶帽子。
“正规途径就可以随便激发别人的‘愉悦’吗？”“银狐”眯起眼睛：“你可没资格替‘她’招募‘追随者’。”
“难道你就有资格‘吞噬’仅有名字相同的‘概念’？艾丽卡原本可没那么容易控制‘黑空’。”“范海辛”斜眼看她。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大哥别笑二哥，乌鸦也别笑猪黑。”“银狐”挥挥扇子把它放下：“在这个‘微型特异点’被消灭前，谁也不准更进一步——”
“——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发现和清算，就自认倒霉。”“范海辛”补充。
“成交。”
此时，太阳完全潜入了地平线，最后一丝光亮随之从楼顶退潮，而大楼的天台之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东京，地底网络。
一座设施完备的城市，其地下往往纵横交错着各种管道，如水、气、电等，同样也会有配套的进行污水排放的下水道和用于电气检修的维修通道。
其中一处尚算整洁的下水道中，一名身穿破破烂烂的，暗红色的，不再紧身的紧身衣的怪人正在摇摇晃晃地游荡并喃喃自语：
“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从外观来看，他身上衣物的破烂之处大都是自己撕破的，之后又试图补上蓝色的补丁，但因为手工太差而没能成功。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头上的面罩，前额部分用油性笔画上了个蓝色的标靶，然后不知为何又用横杠狠狠地划掉了。
“我不是超胆侠？是靶眼？那我一直追捕的靶眼又是谁？不，我就是超胆侠，你们在骗我，这是对‘超级英雄’的陷阱，我不会相信的……”
初步说服自己，摇摇晃晃走过一段之后，他又开始嘀咕：
“等等……我是谁？我是超胆侠吗？我是，是，是吗？”
如果没有人给他一个本人能接受的答案，他或许会一直这么游荡下去。
轰！轰！
直到被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
“哈哈哈，愚蠢的怪物，尝尝我的‘冰冻小蛋糕’！‘烈焰小蛋糕’！还有‘黄油小蛋糕’——哦，抱歉拿错啦，这是‘爆炸小蛋糕’~哈哈哈~”
从前方岔路传来的阵阵爆炸和奇怪的吵嚷吸引了浑浑噩噩的红衣男子的注意力，他一边喃喃自语“我是谁”一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晃去。转过几个拐角后，他看到了声音的制造者，那是一个身穿亮紫色西装的消瘦男人，那人坐在一处铁板桥上，周围用各种废弃材料堆成一座小小的堡垒，而他
本人，正在一边嚷嚷着“小蛋糕”一边朝前方的污水池里丢爆竹，随着爆炸声，一股股的污水四下飞溅，引得那人不断欢呼。
“我是谁？”红衣男子对那种奇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以呆滞的语气向他问道。
“你是小丑~”对方头也不回地答道。
“不，不，我是——超胆侠！”他猛地提高声音。
“怎么？有人规定超胆侠就不能是小丑吗？”
“……”红衣男子陷入迷茫：“好像，没有。”
“那你就是小丑。”对方接道。
“哦……我是小丑……所以你又是谁？”
“真巧~”对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后仰着扭过他的脖子：“我也是小丑~”
紫西装男子的脸被完全涂白，鼻子和嘴巴则被涂红，配合那几乎扯到耳根的夸张笑容，足以吓退所有第一次见到的人——红衣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他下意识地后退，接着脚下一滑，向后坐倒在地。
不过，这种程度的摔倒还伤不到一个成年人，他以手撑地想要爬起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下水道的甬道和路旁的污水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血红的天空和一棵处于极远处的漆黑巨树，它的根须向四面八方不断延伸，其中一支刚巧蔓延到
紫衣怪人的面前，然后被那座可笑的“废物堡垒”所阻挡。
“嘿，来吧，朋友，”
依旧紫西装小丑面具，完全没有变化的男子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朝他伸出手：
“让我们一起，把那根柱子，烧，成，灰。”
……柱子？
东京市正上方。
一道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能发现的空间裂隙中，一道绿色的人影正悬空而立，若有所思地盯着东京塔。“【魔神柱·巴巴托斯……啧。】”
2724、恶性隔绝魔境（十五）
——漫威，2015——
东京，千代田区。
“如此规模的‘异世界知识’，‘霍格沃兹’为什么放任它们被普通人接触？”
“因为……它们已经被大幅变形和夸张，对普通人的影响已经降至最低。”
“是吗？”
“应该是的，吧。”
夏洛克挠挠头，环顾四周。这里是“秋叶原（Akihabara）”，理论上是一条电器街，那些明显的数码产品招牌就是证据，但数量和它们不相上下的，绘有发色各异的女孩子的海报和电
子屏幕令这里的整体氛围变得有些……梦幻。
根据历史记录，就算没有“渴求之器具”的力量渗透进来，在这里游览的人也始终保持着对某种虚幻事物的渴望。对此，夏洛克不是很理解，抛开这些漫画和动画作品具体讲述的故事不谈——毕竟他经历的事要比它们离奇的多，那些女孩子的眼睛和脸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而且身体结构也不符合常理，有些甚至连物理规律都不遵守。
比较而言，他还是更欣赏欧美作者相对写实的风格，如果人物脸部线条硬朗，故事还有一定推理元素就更好了。但没办法，夏洛克虽然给自己安了个“导游”头衔以免被甩掉，但并不能干涉目的原本就不是旅游，而是“清除污染”的梅，哦，“黑灯侠克莉”的行程，她从“
死亡植物星球维度”来到现实后，便完全没有转弯，一路马不停蹄地直奔这里而来。一开始夏洛克还有些担心，毕竟克莉此时的装扮可以说是欧洲时尚穿搭，也可以说是某种，嗯……“异世界风格”，如果有眼睛不好的家伙误以为她是假发和
美瞳，凑过来说点有的没的，东京会被劈成两半变成关东大裂谷也说不定。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在做出搭讪决定的瞬间就直接快进到各自的“命定之死”然后消失掉吧。
不过还好，虽然偶尔会被人多看两眼，却始终没有谁真的来搭讪，夏洛克的一忘皆空倒挂金钟火焰熊熊清水如泉神锋无影之类的魔咒一直没机会用出来。
“变形和夸张，”克莉蔚蓝的眸子四下环顾：“但仍然有很多人想要前往那些世界。”他们可不一定是想前往那些世界，夏洛克跟着她的目光扫了一圈，手袋、痛衫、海报、抱枕、模型……作为能真实前往其他世界的“至尊法师（见习）”，他
非常确信这些人至少有90%没有做好进行一场时空旅行的准备。
“我在这里感受到强烈的‘异世界气息’，但现在看来与‘亚空间邪神’无关。”克莉继续说道：“只是普通的‘维度裂隙’而已。”
那不是可以用“只是”和“而已”形容的东西吧？
作为交界地至尊法师，当然只是“只是”。
但她明明自称“黑灯侠”。
夏洛克正在头脑风暴，却看到克莉转动眼眸盯了过来。
“什么？”
“这算不算，你的作业？”
“……”
各种意义上，都是。
清除位于东京的污染，属于他编造出来的“课外作业”，而修复“维度裂隙”，则是“至尊法师（见习）”的职责。
“抱歉。”夏洛克先向克莉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外展开“石兵八阵”的被动探查领域。
它没有“这是常识，我亲爱的朋友”立竿见影，但胜在难以察觉——只是相对来说，克莉想必能轻易察觉它的存在。
不出所料地，克莉的目光盯着不断扩张的领域边缘看了几秒，便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被吓一跳的反而是夏洛克。在“阵地建造”的感知中，克莉仿佛一个“黑洞”，正不断向外散溢着无尽的黑暗、死亡与毁灭，但同时，“黑洞”又在主动将其散逸出的东西重新吸纳回去，令
整体保持着不会对外界造成影响的平衡。
即便是惊鸿一瞥，夏洛克也能判断出，那些东西绝不是一两个，哪怕几十上百个世界的毁灭就能形成的。
所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如果换成普通人，不，哪怕是阿斯加德的“神灵”，看到这一切之后，心智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即使不当场疯掉，也得直接昏厥。现在的情况是，根据之前在“死亡植物维度”的经历，克莉判断自己看不到她的真实，所以没有尝试掩饰自身的特殊，而自己虽然能看到“真实”，却因为“盲
目吃鱼之术”而不会受到精神创伤，因此补全了“魔法学院普通学生”的人设。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副校长女士？
……不，应该不会在吧。
无所谓了，无论梅琳娜变成什么样也还是她。
夏洛克稍微收束心神，转而尝试寻找克莉所说的“异世界气息”和“维度裂隙”。距离最近，最明显的，是一张巨幅动画海报，它的名字叫做《可塑性记忆》，上面有一道交替绽放出红色与蓝色光芒的奇异环形裂隙，裂隙之内站着一名神
情有点阴郁的白发女孩。
它毫无疑问来自“异世界”，在霍格沃兹“精神干涉”相关的课程中明确提过，修改和重塑他人记忆是会被立刻投进阿兹卡班的重大罪行。另外一道裂隙则来自一部漫画的宣传立牌，它的名字是有点奇怪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这次的“裂隙”相对正常，是一道赤红
如血般的剑痕，剑痕之内，一名头发半红半蓝的少女正坐在那里发呆。
这个……似乎是“魔法部”的职责范围，洛基们已经拯救了不计其数陷入毁灭境地的时间线了，但那些功绩对现实维度或者“神圣时间线”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夏洛克用无杖魔法依次将它们“修复如初”之后，将目光投向第三处“裂隙”。这次倒是很稀奇，它来自于一名Coser，虽然不知道这个穿着很酷的黑衣和礼帽，带着银色面具，手上还拿着银色小刀的角色是谁，但站在其背后红黑裂隙
里的同配色紧身衣双刀怪人直接拉低了他的颜值。
“W——”
修复如初。
夏洛克借着向Coser抬手打招呼的动作封闭掉了那道裂隙。
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应该错觉吧。
2725、恶性隔绝魔境（十六）
——漫威，2015——
涉谷，神盾局安全屋。
“‘黑凤凰’女士，您要我盯着的‘黑军刀’和夏洛克同学正在秋叶原游览，但看不出他们在做什么。”
娜塔莎坐在半数呈现出雪花点的监控屏幕阵列前，一边调整着主屏幕的焦点一边对自称琴·葛蕾，代号“黑凤凰”的白发女子说道。
“要是能看出来，那你高低得是个宇宙魔神，”
琴葛蕾正坐在沙发上，双腿架在茶几上，手上还拿着好几本漫画在快速翻阅：
“嗯，这剧情还有点意思，呸，这构图是什么垃圾，哦……原来如此，伏笔在这呢。”
“所以，现在东京无法进出的状态是她引起的？我们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同她好好商量有用吗？”娜塔莎决定无视她对漫画的点评。
“你想的话就去和她商量吧，”琴葛蕾丢下一本漫画：“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你在接近之前就会‘人间蒸发’，字面意思。”
仿佛是威胁般，那本刚刚被评价为“垃圾”的漫画被她丢下之后便凭空燃烧起来，在落地之前已经燃烧殆尽。
“她是‘火焰魔神’，不，‘火焰维度之主’？”娜塔莎再次调整镜头追踪离开画面的两人，然后问道。
“别故意用蹩脚错误答案试探我，‘御主’，”琴葛蕾又丢下一本漫画：“你只需知道，她确实能解决这里的麻烦，但本身是更大的麻烦。”
“……”娜塔莎沉默。
比起前往宇宙增长见识，自身有着各种强大本领的其他复仇者，她这个留在地球无所事事也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类特工接触到的层次反而更高，当然，前提是自己没有上当受骗。
“呵，抓到你了。”
便在这时，琴葛蕾忽然发出一声仿佛猎人成功抓到猎物般的冷笑，然后直接将手伸进了她面前的漫画书。
娜塔莎还没来得及怀疑自己的眼睛，便看到琴葛蕾从“书里”揪出了一根又长又细，滑溜溜的粉色触手。
轰！
瞥见那根触手的瞬间，她脑中原本还在进行的猜想、计划和推理瞬间炸成了漫天的烟花，而眼前所见的一切也变成了一片虚无的纯白。
她努力尝试着汇聚思绪，恢复意识，但收效甚微，只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一点周遭的事物。
似乎……自己正身处一道悬崖之下，周围是古朴破败的石质祭坛，以及从自己身上不断涌出，向四周肆意流淌的鲜血。
自己的血？
娜塔莎猛地“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依然身处神盾局安全屋，思维依然敏捷高效，就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如果面前的琴葛蕾没有试图从漫画书里拽出一个小姑娘的话。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女孩，碧绿眼眸，白色长发，身穿黑白格子裙，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顶长到离谱的“呆毛”，而琴葛蕾正将它攥在手里，仿佛钓鱼般把那做出gtlt表情的女孩儿使劲往上拽——从她面前摆放的漫画书里。
“我一猜就是你，■■■■■■，”她恶狠狠说道：“‘虚拟维度之主’一定已经被你忽悠瘸了吧。”
“【不是我，那都是‘知识与命运的魔神’，‘赫麦尤斯·莫拉’做的，】”女孩儿双手捂着脑袋，用同时带有尖利和沙哑的奇异嗓音嚷道：“【我只想来这里找■■■玩——】”
“……”
娜塔莎非常怀疑这两人讲话时自带的屏蔽功能出故障了，那么恐怖的身份也能直接说出来，反而将无关紧要的名字屏蔽掉。
但如果没有故障的话……恐怖程度直接翻倍。
“被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虽然那好像不是‘别人’，”琴葛蕾又拽了两下，始终未能将女孩儿从书里拽出来，终于悻悻撒手：“去‘那边’找他吧，别叫错名字了，你知道后果。”
“【呜喵……】”女孩儿呼地拽回“呆毛”把它揉成一团：“【我会小心的……】”
女孩儿缓缓沉入漫画书的书页中消失不见，随后，那本漫画如同阳光下的冰块一样“化开”和“蒸发”了。
“我大概是在做梦。”娜塔莎说出了她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说出的话。
“不要高估‘梦境维度之主’，那家伙路过这里也得挨上两巴掌，”琴葛蕾随手又拿起一本漫画翻阅：“你继续盯着监控，把他们曾经停留超过十秒的店铺都记下来，之后找个机会去‘回访’。”
那他们可真倒霉。
港区，手合会据点。
默多克正在尝试搜索残留的，同“博徒”有合作之人的记录。
博徒同恶魔交易得来的“箭”此时已经失控，可能正在通过地下通道网络向整座城市蔓延，但那并不意味着之前获得替身的家伙已经全都成了黑泥的一部分。
如果放着这些缩进壳里的家伙不管，等黑泥被解决，己方这些空降来解决问题的人离开，他们随时可能重新跳出来变成新的问题。
而且，能轻易处理的数据文档已经全部被博徒销毁，现在要找的，是这些情报在运输途中产生的纸面记录或储存载体。
由于某种奇怪的坚持，这个国家对电子行业的发展相当抵触，比如，虽然监控摄像头已经普及，储存记录的却是光盘甚至软盘，而网络也基本商用，民用很少，更不用说娱乐用途了。
但问题不大。
“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都是我的错。”坐在据点长沙发上的艾丽卡仿佛没考好的小学生一样低声道歉。
“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这些年为什么不主动找你。”默多克抽空“看”了她一眼。
艾丽卡在他眼中展现出的形象同印象中几乎没有差别，那身忍者服也是当初见到时的模样，而从其他人的视角来看，她真实的样子也是如此。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在自己“眼中”出现的，任何具有颜色的事物，全都和外在表现不同，比如妲己，比如觉醒范海辛。
或许，自己“看”到的确实是真实的艾丽卡，但她让普通人看到的形象只是某种“拟态”。
……问题不大。
便在此时，艾丽卡忽然抬头：“啊，范海辛回来了。”
“和之前一样，”默多克丢下手上的软盘，走进会客厅旁边的休息室带上门。
范海辛那份“契约”的漏洞还是很明显的，只要他“看不到”默多克，就不必出手把他赶走，就算发现了默多克在附近的明显证据也一样。
双方因此无法达成什么明面上的交易，所作所为全凭默契。
“好消息，‘六指’女士，”那位总是带着玩味笑意的“神父”走进会客厅：“如同你推测的那样，整个东京都受到了未知力量的封锁，任何具有超凡力量之人都无法进出，似乎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封锁了这个区域，要么我们解决那些黑泥，要么在那位存在耐心耗尽后和它一起被摧毁。”
“……你管这个叫好消息？”艾丽卡通过二构照着默多克的指示念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神父面带可疑的微笑：“受到黑泥影响而无法离开这座城市的人正逐渐增多，如果因此导致每天都有大量物资吞吐的城市物流出现问题，或许不必等到那位存在出手，这座城市就已然自灭。”
“……那么，解决问题的最低期限是？”艾丽卡继续念稿。
“七天，哦不，现在只剩五天半了，‘六指女士’”“范海辛”用完全没感到急迫的语气说道：“看来我必须在时限结束之前帮你成为‘手合会’的首脑和东京的实际控制者。”
“……”
他为什么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新宿，歌舞伎町。
“大小姐，请冷静……”
“怎么冷静！你告诉我这就是他们店里最漂亮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
“给我滚！”
哗啦！
随着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一个身穿红黑紧身衣，腰挎双刀，外罩宽大和服，脸上抹了层厚粉的“歌舞伎”被从一栋建筑的二楼丢了出来。
2726、恶性隔绝魔境（十七）
——漫威，2015——
东京上空。
有着仿佛眼睛般弧度，内里一片漆黑的“维度裂隙”中，凭空悬浮着一名身穿上红下绿紧身衣，肩披银色斗篷，手持古旧提灯，脸上带着遮眼面具的金发男子。
男子手中提灯绽放出柔和的圆形光芒，就像是“眼睛”的虹膜，而他自己所处的位置，则令眼睛整体看上去仿佛就像一只巨龙般的“竖瞳”。
而这只并不真实存在的“眼睛”，正用冷酷无情的目光注视着下方的城市。
“哼。”男子发出一道意义不明的冷哼。
“嘿嘿嘿，看到他各种找错人，想起当初的自己了？”有略显稚嫩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我可不会把自己打扮成——”男子话到一半顿住：“你这是什么造型。”
“‘孙悟空’啊，有什么问题？”
同他讲话的，是乘着一朵如棉花糖般的云朵，带着长长的“尾迹”，从“眼睛”后面绕过来的小男孩。
他有着蓬乱到像是爆炸的头发，超粗的倒八字眉，以及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豆眼，身穿一套红色无袖练功服，背后用绳子系着一根大红色短棍，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晃了晃去。
“……我确信那个角色跟你没什么关系。”男子停顿片刻，这才说道。
“大的当然没有，但小的有，而且关系很大，”男孩开始掰手指：“小八戒、小三藏、少年悟净、幼年体杨戬，还有牛魔王和……”
“琪琪。”男子接道。
∑00
“就人设而言，她其实是奥特曼，”男孩抓抓脑袋：“又丢头上的刀又发射光线的。”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确信区区一根魔神柱还不足以让你从神矛局溜出来，”男子低头朝脚下的城市看了一眼：“把死侍抓回去吗？我双手赞成。”
“他会自己走，”小男孩答道：“俺来这里只是接个人，顺便确保她们不会召唤出‘神龙’来。”
“嗯？”男子挑挑眉，再次朝下看了看：“啧，漫画、龙、实现愿望，她对自己的属性完全没有自觉吗？”
“虽然不多，但姑且是有的，所以她原本要前往的是‘约顿海姆’的‘松加德’，但中途被人干扰，才会掉到这边来。”男孩答道。
“谁这么大胆子？”
“你。”
“就算是师兄你，也不能信口开河，”男子挑眉，抬手在身前比划一下：“因为不符合‘黑暗’和‘邪恶’的条件，无法进入这个‘微型特异点’，我甚至没有踏足现实维度。”
“只是‘根本原因’而不是‘直接原因’，”男孩指指他手上的提灯：“还记得你把这灯附带的火车送给谁了吗？他们撞上了，而且是连环相撞。”
男子眼神放空片刻，似乎在看向极远之处，恢复过来后依然带着疑惑：“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趁机说台词是没用的，”男孩咧嘴笑道：“‘死亡巴奥’和‘银河列车’由于‘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史蒂芬·斯特兰奇’为同一个人而相撞，而乘坐‘虚空孳孽’的‘詹姆斯·莫里亚蒂’和‘多玛姆’基于和宿敌互相吸引的缘故发生追尾，接着目的地为‘约顿海姆’的‘泽拉·佩什’因为‘交通堵塞’被迫停车让行，而这时，因为‘黑暗’与‘死亡’的气息过于浓郁，‘克莉’或者说DC的死亡女神出刀，把堵成一团的所有人一起砍了。”
“但他们似乎……”
“因为受到攻击的这些人各自具有的特性，他们几乎全都成功免疫或规避掉这次攻击，受击的后果也只是掉进特异点或者远远弹飞，唯一切实被砍碎的，就是多玛姆，”男孩耸肩：“在此过程中‘乌云仙’似乎掺了一脚，但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呵……这么多人，”男子扶扶面具：“这让我想起当初数万人一起砍魔神柱巴巴托斯的盛况，这个特异点想必能轻易消灭吧。”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男孩盯着他。
“你说‘狂笑之蝠’？那种编辑和作者双双开挂作弊的小角色有什么好顾虑的，”男子示意了一下他手上的绿色戒指：“本质上他依然是个‘凡人’，只要敢发动‘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就会吃一套连招直接掉进阿兹卡班收容室。”
“如果你准备的‘连招’无法发动呢？”男孩也朝下方望了一眼：“比如，在DC的死亡女神试图消灭他的时候。”
“那他就会被消灭，”男子摊摊手：“或许在DC本土，他会基于某种原因一路打到珀佩图阿面前并窃取其力量，但在‘这边’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你将‘绿灯军团’从那边带过来的原因？”
“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顺势而为，你不觉得，大事件互换之后，两边都能轻易将之解决吗？”
“尤其你还顶着‘灭霸’的身份。”男孩忽然说道。
“对，”男子顺口回答，呆愣两秒后才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星爵、卡魔拉、火箭浣熊以及格鲁特，由于这个组合太过经典，出现在一起也不会引人怀疑，但他们的幼年时期是绝不可能有交集的，能将他们凑在一起打包送到霍格沃兹，只有势力遍布全宇宙的‘绿灯军团’，或者说‘黑暗教团’才能做到。”男孩朝大洋彼岸的方向指指点点：“另外，你那些手下也全都混进‘霍格沃兹’了，比如亡刃将军，他应该是瘦长鬼影，‘斯兰德·曼（SlenderMan）’，黑矮星则是‘毁灭者德拉克斯’，至于暗夜比邻星和超巨星……米库·哈兹尼（HatsuneMiku）和‘星云’，应该没错吧，唯一不在的乌木喉，乌云仙，或者说‘奈亚拉托提普’，就连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纠正一点，不是混进去，”男子扶扶面具：“他们到现在也没觉醒，本想安排他们参加‘三强争霸赛’见上一面，结果一个两个的全在预赛就被淘汰。”
“有兴趣让他们来花果山进修吗？”
“免了，说正事。”
“正事就是……”
男孩撩了下自己垂下来的发丝：
“你凭什么认为‘狂笑之蝠’是从隔壁DC来的？”
2727、恶性隔绝魔境（十八）
——漫威，2015——
秋叶原。电器街一角，有家名为“生存战略”的主机游戏室，里面有各种流行主机机型并搭配电视，可供在别处已经买了游戏光盘或者尚未决定是否购买游戏的玩家试
玩，前者免费，后者则按时间收费。
这种店听上去不太符合规矩，理论上甚至已经违法了，但既然它能一直开着，就有其道理。
此时，这家店人头攒动，许多凑热闹的人正在围观两位造型相似，气质迥异“玩家”，但却完全不敢靠近。
“我这游戏的内容在其他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黑衣黑裤，扎着马尾，金发碧眼的克莉控制着她的角色对一名重甲骑士来了个背刺，然后说道。
“啊，当然，我知道。”黑色连身裙，绒毛大衣，白发金瞳的琴葛蕾控制着她的角色从屋顶一跃而下，从背后对着一个大胖和尚发动忍杀。
“但你正在玩的这款游戏却不存在，为什么？”克莉用盾牌将另一名骑士挥来的剑弹开，然后当胸一剑。
“因为它有‘龙咳’，”琴葛蕾几招打空胖和尚的第二管血：“主角可以无限次死亡，但如果死亡次数过多会影响到其他NPC就不行。”
“原来如此。”
“就是这样。”
试玩店一角，夏洛克和娜塔莎，身份在各种意义上差异极大的两个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怎么回事？那个‘琴葛蕾’上次不是还躲着我们吗？”
“你们在离开秋叶原之后是不是准备直接去东京塔？”
“对啊，那里是这次事件的源头，‘克莉’能将它轻易解决。”
“而‘琴葛蕾’说‘还不是时候’，‘必须想办法拖慢他们的行程’，就来了。”
“通过忽悠她打游戏？”
“你就说拖没拖住吧。”
“原因呢？”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维度之主’。”
便在这时，被克莉和琴葛蕾生人勿进的气场赶得远远的围观者发出阵阵惊呼：
“天哪！她砍了老太太！”“舞娘下来了！”
“啊？这又是什么速通邪道？”“刚刚想起苇名城的煤气忘记关，先走了。”
新宿。歌舞伎町附近，灯红酒绿的一角，有一家名为“LittleSong”，装潢考究，看上去却十分低调的酒吧，虽然大门上挂着“营业中”的牌子，但几乎没有人会在周
围一众“白天鹅”中选择这么一家“丑小鸭”。
几乎。
叮铃，“欢迎光——呃。”
头发斑白，看上去年过五十的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望向门口，然后僵住。
从门口进来的，是同样身穿黑西装戴礼帽的一男一女，女子像是保镖，一进门就警惕地四下张望，男子戴着墨镜看不到表情，但行动间却十分沉稳。
“欢迎光呃？最近流行这种欢迎词？”男子扶扶墨镜，“看”向酒保：“你为什么在这里？詹姆斯·莫里亚蒂同学？”
“客人您是不是认错——”“虽然没有切实上过课，但我其实是有‘霍格沃兹代课教授’这一身份的，”男子摘下墨镜，露出马特·默多克的脸：“身为未成年在校学生却在酒吧打工，扣—
—”
“我不是打工！因为没有薪水！”“老人”匆忙打断他的话。
“那就是被胁迫？”默多克“环顾”酒吧：“据我所知，这里应该是控制整个歌舞伎町的三岛女士的产业。”
“昨天之前是，”
莫里亚蒂灵活地翻过柜台关上店门，然后把挂牌转成“休息中”，接着身上腾出一股烟雾，瞬间变回了白金发，神情带着点倨傲的少年：
“吾主的妹妹之前砸了那个老板的一家店，然后将闻讯赶来的打手全部放倒，最后一路找来这里，却发现那位幕后管理者已经提前跑路。”
“这同你在这里假装酒保有什么关系？”默多克重新戴上墨镜。“这叫‘守着树桩等兔子’，”莫里亚蒂绕回柜台后：“她的部下们看到我们进来没有出去，多半会认为我们已经被他们的老板解决掉了，就会来看情况，表忠心
，然后被我们当场制服，顺藤摸瓜找过去，继而控制她的下线，令她即使回来也无家可归。”
“即使你们并不会在这里留太久？”“BOSS说，‘佛争一口气，人争一炷香’，既然惹到她，就要做好整个势力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莫里亚蒂摊摊手：“至于她回去之前要怎么处理这些产业和
关系……就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了。”
“或许，可以将它们转移给‘手合会’？”默多克向身后始终没出声的艾丽卡示意。
“那不是号称只手遮天但最近在很多城市被追着揍像狗一样的……”莫里亚蒂挑挑眉：“原来是您做的吗？想要扶植自己人掌控它？”
“你似乎有很多误会，但本质来说没错，”默多克转了圈手杖：“不过，你应该不能替你‘主人的妹妹’做决策吧，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还在歌舞伎町里，她熟悉现代社会之后就不让我跟着，我猜可能——”
碰！“不到半夜关什么门！？”酒吧门猛地被撞开，一名身穿晚礼服高跟鞋却走得飞快的高挑女子踏了进来，语气带着愠怒：“跟我走！我们去把这里的酒水物流
生意都抢回来，那个长得跟吸血鬼猎人一样的家伙竟敢嘲笑我不懂酒，那他以后就都没酒喝！”
“好的，乌玛大小姐。”莫里亚蒂飞快地变回五十多岁的老绅士。
“理论上来说，生意是不能通过武力抢夺的。”默多克插话道。
“嗯？你是谁？”被称为乌玛的女子仿佛终于发现室内有不相干的人，紧紧盯着默多克问道。
“鄙人——”
“没问你，”
她抬手挥开默多克，直直走到他身后的艾丽卡面前抓住她的手：
“如此精纯浓郁的黑暗气息……有兴趣当姐姐的眷属吗？”
“啊？”艾丽卡不知所措地看向默多克。“不用看别人，”乌玛抬手向周围一挥：“只要你同意，我就以‘黑暗维度之主’的名义，把这一整……一整座城市送给你！”
2728、恶性隔绝魔境（15）
——漫威，2015——
东京，地下网络。
靶眼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在最天方夜谭的故事中，也不会有人在下水道里同水路中的污水战斗，尤其这些水一不小心就会幻视成漆黑且四处蔓延的树根，而这些根系则发源自一株矗
立于荒芜大地之上，体表嵌满了可怖眼球的漆黑巨树。
相比之下，身亡又复活，然后自以为是宿敌“超胆侠”，在地狱厨房行侠仗义的事，反而显得很正常。
是的，他已经大致想起来了，他的名字是“莱斯特（Lester）”，一名职业杀手，“超胆侠”的宿敌。由于在长期的争斗中始终无法打败超胆侠，莱斯特选择跟踪超胆侠的女友，出国度假的艾丽卡，打算绑架她然后进行要挟，但却发现那个女人其实是“手合会
”的打手，因为超胆侠的缘故想要金盆洗手，决定返回日本同手合会做个了断。那时的艾丽卡显然过于低估手合会的实力，很快就被“高夫人”手下那些“不死忍者”打败，战斗中还暴露了一路跟踪的莱斯特的位置，而双方显然都不是什么
喜欢通过交谈解决问题的人，于是战斗再开。然后……莱斯特的记忆有些混乱，似乎那处手合会据点发生了爆炸，在场者一个都没逃出来，但他和艾丽卡意外激活手合会用于培养“不死忍者”的某样“宝物”并成功复活，记忆却因此完全混乱，艾丽卡是什么情况不清楚，但莱斯特自己是因为对“超胆侠”强烈的执念而坚持认为自己就是他，并一路返回纽约“寻找自我
”。
而那个可恶的“超胆侠”，竟然趁机假扮“靶眼”，把维持“地狱厨房”治安的工作全丢给了他。更可恶的是，相比偶尔会心软和受骗的，真正的超级英雄，曾经的“超级罪犯”对同行们的伎俩一清二楚，根本不会上当，导致那段时间地狱厨房居民对“莱
斯特假扮的超胆侠”的评价比超胆侠本人还高。
接着，就是金并“王者归来”，横扫全美黑帮，确立秩序，订立规则，令那原本群魔乱舞，“超胆侠”一天要出动三四次的混乱状态为之一清。披着超胆侠外衣的莱斯特变得无事可做，除了偶尔教训几个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外地罪犯或者疯狂民间科学家之外，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追捕“靶眼”这
件事上。
最后，就是超胆侠本人终于决定清理手合会，莱斯特一路追来，却最终见识到“世界的真实”，这种情况下，记忆回不回来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嘿~小丑，别发呆~】”
身穿紫色长西装，头发染成绿色，画着白色小丑妆的怪人转头看他：
“【我们到啦~】”
“靶眼”抬头望去，发现那不久前还远在天边的漆黑巨柱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之前偶尔还能看到的下水道通路和流淌着的污水已经全无踪影，目力所及之处，除了这棵表面布满眼球还在不断蠕动的漆黑巨树，就只有满是沙砾和碎石的
荒芜戈壁。
“你才是小丑，”靶眼说道：“我是超胆侠。”
虽然靶眼明确知道自己是谁，但如果要向别人承认自己是“靶眼”而不是“超胆侠”，哪怕只是想想，都会有极强的，来自灵魂深处般的抗拒感。
他果然是疯了吧。
“【哎~病情又加重了，啧啧啧，】”紫西装怪人连连摇头：“【不过离‘夜之城’这么近，也是难免的，等我们把它烧掉就好啦~】”
“怎么烧？”靶眼决定无视他的说法：“我猜普通的火没用。”
“【答对啦~这种吸收了大量‘愿望’的东西，除非你完全无欲无求，不然攻击它的话就相当于——】”
小丑一边说一边把不知何时拿在手里且已经点燃的爆竹朝漆黑巨树丢过去：
“【尝尝我的‘爆炸小蛋糕’~】”
吱——轰！几乎同时，“树干”上距离他最近的一只“眼睛”猛地转过来，直直地盯着那只爆竹，下个瞬间，它轰地凌空爆燃，而因此产生的一大蓬炽烈火焰却诡异地转移
到刚刚将其丢出的小丑身上。
“【嗷嗷！我火了！我火了！】”小丑就地倒下打滚，一边滚一边吵吵嚷嚷。
“……”靶眼看着他沉默不语。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还算挺正常的。
“【怎么样，老师的演示看明白了吗？小丑同学？】”小丑把火焰扑灭之后，站起身向靶眼问道。
“明白了，老师，”靶眼顺着话接下去：“所以这题该怎么解？”
“【简单。】”小丑又摸出一只爆竹，然后啊呜咬了一口。
“……”靶眼用力甩甩头，然后发现他咬的是一只真正的小蛋糕。
好吧，自己其实没正常到哪里去。“【这种时候，就要——】”小丑又咬了两口蛋糕，把它弄成近似手枪的形状，然后握着它瞄准刚刚转过来的那只巨大眼睛：“【我想和你玩个游戏~伙计~
咕噜，咕噜噜……在靶眼再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正常时，那只“眼睛”“融化”了，它化作一股如沥青般的“淤泥”，沿着树干流下来，并在小丑身前重塑成一个造型和他一模一样
的纯黑色“小丑”。
【赌什么？】黑色小丑发出仿佛淤泥翻滚但勉强能听清的人声。
“【假货的命~】”小丑咔地给刚刚还是被咬两口的小蛋糕的精致左轮上了发子弹，然后转动弹仓。
【可以。】黑色小丑答道。
“【你，既然也认为自己是小丑，那你知道，什么才是优秀喜剧的诀窍吗？】”
小丑把左轮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咔地扣动扳机：
“【是时机。】”
黑色小丑踏前一步，似乎想接枪，但小丑转而把枪口下移，对准自己的脸颊：
“【那什么是勇气？】”
咔嚓。
“【对，在压力面前保持优雅】”
黑色小丑动作僵住，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么——】”
小丑用枪口抵住自己的下巴：
“【谁，才是‘小丑’？】”
黑色小丑猛地踏步前冲，似乎试图夺枪。
咔嚓。
“【我是‘小丑’。】”
呯！
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由漆黑淤泥构成的黑色小丑瞬间炸裂并飞溅一地，就连那如同一面巨墙般直冲天际的漆黑巨柱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样？学会了吗？】”小丑把从手枪变回来的小蛋糕整个塞进嘴里，腮帮鼓鼓囊囊地向靶眼问道。“……”
2729、恶性隔绝魔境（30）
——漫威，2015——
新宿。
作为东京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它即使已经处于深夜，闪烁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人潮也没有稀疏半分，不如说，在迷离夜色中，沉浸于纸醉金迷氛围中的人反而更多。
在这种环境下，身穿黑西装加风衣，脸上还戴着墨镜的马特·默多克和艾丽卡就像路旁的小石子般几乎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偶尔有视线不经意地投来，也会在下一秒如触电般匆忙收回。
普通人的观念中，会这么穿的毫无疑问是极道中人，而他们的气质就属于多看两眼就会被拿枪顶头的那类狠角色。
“马特，我们要去哪？”艾丽卡拽着自己的风衣衣领，低声问道。
“车站附近的物流仓库，”默多克答道：“范海辛为我们安排的下一个目标。”
“仓库？”艾丽卡语带疑惑：“我们明明半小时前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位乌玛女士刚刚告诉我们了。”
“……有吗？”
“之前，她逛歌舞伎町时，听到传闻说那家被她砸掉的店里来了个‘最漂亮的舞者’，于是欣然前往，然后就夺取了整个歌舞伎町的控制权，”默多克头也不回地说道：“而刚刚，有人仗着自己有渠道搞到好货，嘲笑她不懂酒，你猜，如果我们没来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你认为这是范海辛‘帮助手合会控制东京’的手段？”艾丽卡似乎想明白了：“但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夺权？”
“或许他原本有这个计划，但在看到‘乌玛女士’之后就改变了主意，”默多克偏头“看”她一眼：“你刚刚被她纠缠了很久，对她的评价如何？”
“她吗？直爽、真诚、热情、亲切——”艾丽卡开始掰指头。
“算了，我就不该问，‘黑暗’之间天然的吸引就是最好的滤镜，”默多克打断道：“她作为‘黑暗维度之主’的妹妹，天然拥有对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的掌控，所以才能以近乎搞笑的方式控制住这些地下组织，并进行‘转让’。”
“……听不懂。”艾丽卡发呆。
“总结的话，”默多克稍作停顿：“乌玛只需把那些黑帮揍上一顿就能夺取他们的地盘，而范海辛已经将重点目标标记了出来。”
“但那是他自己的‘契约’啊，就算手合会在乌玛女士的帮助下最终控制住东京的黑暗面，对消灭东京塔
“这正是问题所在，”默多克停步，看向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大型仓库：“被他标记的黑帮头目全都拥有被‘箭’赋予的‘替身’。”
片刻后，仓库内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博徒’那家伙派来的！那家伙打得好算盘，想通过从不知什么垃圾恶魔交易来的力量控制我们，门都没有！我们有自己的方式保留下这些力量还不被他控制，你们就等——啊！”
“抱歉，没忍住。”艾丽卡收回手里剑，有点心虚地看向默多克。
“问题不大，”默多克“看”了下正化作黑灰四散的黑帮头目，转向其他战战兢兢色厉内荏的打手：“你们打算顽抗到底？”
“不不。”“没有的事。”
或许是头目化成灰的场景太过震撼，打手们把砍刀水管球棒叮呤咣啷丢下一堆，然后纷纷逃跑。
“把他们放走没问题吗？”艾丽卡踢了踢刚刚被她空手劈成两截的武士刀。
“没关系，”默多克一边“环顾”仓库内部一边答道：“那股‘黑泥’的影响已经扩散到了大半个城区，像这样拥有‘替身’的家伙只会越来越多，我很想知道神盾局最后打算怎么处理。”
“导弹洗地？”
“……”
默多克正在考虑要怎么纠正艾丽卡的错误观念，忽然眉头一皱，“看”像黑帮头目留下的“灰烬”。
它们并没有如其他拥有“替身”的家伙一样在被消灭后便飞散消失，反而正不断地尝试汇拢聚合。
难道它们还能重塑成个人？
砰！
一根漆黑的粗壮触手从灰烬聚拢的地方直穿而出，并顺“手”在周围捞了一圈，然而默多克早已先一步远远撤出它的攻击范围，并抬手拦下试图突进发动攻击的艾丽卡。
“它没有源头，‘根’的位置只向地下延伸出大约半米，”默多克向她解释道：“这种情况下，以外表推测其行动方式是非常危险的。”
仿佛在印证默多克的话，那根黑色触手周围，又凭空浮现出一圈淡紫色的，虚幻的触手，它们相对没那么灵活，只是在出现后僵硬地对着“外圈”发动了一次直接将地板打出裂缝的拍击便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默多克摸出他的短棍刷了套棍花：“范海辛诱导乌玛女士攻击的目标，既是能控制东京暗面的黑帮‘节点’，也拥有来自‘兽’的替身，她亲自来的话会直接将后者吸收，其他人来，能否应付‘替身’且不提，在正常情况下是无法直接夺取相关事物的控制权的。”
“乌玛女士想招我做眷属，那我应该也能做到。”艾丽卡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跃跃欲试。
“但你不是没同意吗？”
“我不想和你分开，马特。”
“……”
咕噜噜——
此时，漆黑触手再次发生的异变拯救了不知如何回应女友直球的默多克。
在之前的偷袭和埋伏失败后，这根触手便开始将自己“压缩”，变短变细的同时，也逐渐向人类的造型转化。
没等默多克思考完毕，它已然变成一名披着尖耳朵兜帽斗篷，身材健壮高大的男性。
不过，无论是谁都不会把它当成是人类，因为构成它躯体的，是近似沥青般的“黑泥”。
这是……记忆的具象化还是单纯的造型模仿？好像无论哪个都不太妙。
便在这时，那名通体漆黑，“塑型”刚刚完成的，怎么看都不像人类的高大男子用沙哑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滚出，我的城市。】”
“……”
2730、恶性隔绝魔境（45）
——漫威，2015——
新宿，“LittleSong”酒吧。
“我有些意外，您竟然没有坚持将她收为眷属。”维持着中年大叔造型的莫里亚蒂一边擦杯子一边说道。
莫里亚蒂的印象中，“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从不会放弃能捞到的好处，除非和他争夺好处的对手难以匹敌。
虽然自己和乌玛小姐相处时间不长，但也能够确认她霸道贪婪的个性和她的哥哥相差无几。“哼，”穿着一身有很多无意义绑带的蓝黑色晚礼服的乌玛正倚靠在宽大的红色真皮沙发上观看一个名为《超级变变变》的电视节目，闻言抬起手虚空一抓：
“如果只有她自己在，可逃不出我的魔爪。”
为什么会有人管自己的手叫魔爪啊……哦，她不是人，那没事了。
“那个‘假扮靶眼的超胆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莫里亚蒂尝试分析她的言外之意，但不得要领。
只要不是信息特别闭塞或者对超级英雄完全不感兴趣的人，基本都能推理出霍格沃兹的副校长“白皇后”就是“金晶小姐”，毕竟她几乎没怎么掩饰这一点。
而作为菲斯克家族的御用律师，马特·默多克就没那么引人注目，更勿论他的女友，来历神秘的艾丽卡小姐。
即使以莫里亚蒂掌握的情报网，也无法确定这位默多克先生是否真的有在霍格沃兹代课以及扣学生分的资格。
“那家伙明明是个盲人，却看得非常清楚，自身蕴藏的黑暗已经同这座城市融为一体，却又泾渭分明，格格不入。”乌玛评价道。
“……啊？”
那个总是嚷嚷“把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来”和“这家店是我的了”的乌玛小姐哪里去了？
“你以为我只顾着玩？”乌玛瞥他一眼：“还记得我那个被一刀两断的兄长为什么要带你一起来吗？”
“抢夺‘海洋维度之主’的力量？”另外，您提起多玛姆时完全没必要加上“一刀两断”的前缀……
“不是抢夺，那是‘海洋维度之主’遗失的力量、谁捡到就归谁，”乌玛摆摆手：“此行的目的，是获得这座城市的控制权，顺便找到‘蹂躏者’。”
“哦。”虽然不明白乌玛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姑且先假装懂了。莫里亚蒂所使用“魔法”的来源是多玛姆而非乌玛，但那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听无数个降临者在那里“嗡嗡叫”而拒绝发展信徒而已，作为非常罕有的，兄妹俩共
同管理一个“维度”的情况，她无论想给莫里亚蒂奖励还是穿小鞋都轻而易举，多玛姆完全不会反对。
嗯……并不是说祂现在无法反对的意思。
“地球只有70%的表面是海洋，‘海洋维度之主’便因此夺取了它的控制权，”乌玛继续说道：“那么你觉得，躯体由70%的水组成的人类，会被她放过吗？”
来了，维度之主的世界真相科普。莫里亚蒂之所以不喜欢“魔法维度之主·维山帝”，就是因为祂非常的……古板，在祂的指导下，霍格沃兹的学生所能接触到的教学内容、自身实力提升以及对
世界本质的认知都相当缓慢。
或许麻鸡出身的夏洛克乐在其中，但来自降临者家族，已经掌握“乘除法”的莫里亚蒂是不乐意从“加减法”开始学起的。
当时正好发生了某个事件，令多玛姆的力量渗透现实，他便直接接过了这位“黑暗维度之主”递来的橄榄枝。
后来……呃……无论如何，现在黑暗维度的力量已经在霍格沃兹过了明路，他依然领先那些只知道闷头学习的小巫师们一大截。
比如，他们一定不可能有跟在“维度之主”身边，听祂随口解释世界真相的机会。“所有‘维度之主’，甚至一些强大的宇宙魔神都清楚，‘白星’眼中的人类只是‘散装海洋’，”乌玛不等莫里亚蒂发问便继续说道：“她一直在寻找既可以让这些‘
散装海洋’融为一体，又能以‘降临者’身份为‘宇宙魔神’提供力量的方法。”
“如果只是单纯地将‘人类’变成‘海洋’，导致‘降临者’身份丢失，她就会受到全宇宙的围攻？”莫里亚蒂觉得自己懂了。“倒也不至于，”乌玛顿了顿：“‘将人类化为海洋’这件事本身会为她提供非常可观的力量，初步估计足以令最弱小的宇宙魔神同‘深红维度之主’打得有来有回
，也就是说，如果她真的这么做，除非排名靠前的那些维度之主带头，否则没有哪个傻瓜会主动去触霉头。”“所以……”莫里亚蒂决定不去好奇多玛姆算不算“排名靠前”，转而问道：“她遗失在东京的力量，在受到恶意影响而‘黑化’后，会将这座城市的人‘溶为一体’
？”“或许原本会这样，但既然‘黑暗维度’已经降临，它便必不可能实现，”乌玛扬扬下巴：“控制这座城市之后，这里所有的居民都属于我们，区区无主的海洋之
力，根本无法将之撼动。”
但“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已经被一刀两断了啊。
“哼，”乌玛似乎猜到莫里亚蒂在想什么，轻哼一声：“你不会以为，一个‘维度之主’，被砍成两半之后，还对环境毫无影响吧？”
“难道说……”莫里亚蒂环顾周围，虽然他只能看到酒吧的墙壁和装潢，但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多玛姆那巨大的身影已经将这座城市完全笼——
“没错，多玛姆已经在这座城市里洒得到处都是，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是图好玩，而是根本没必要亲自外出侦查。”乌玛一副“哥哥真好用”的表情。
“所以，”莫里亚蒂非常艰难地试图转移话题：“那个‘蹂躏者’已经找到了？”
“嗯，找到了，”乌玛答道：“‘马特·默多克’就是‘蹂躏者’，他们黑暗的本质几乎一模一样。”
是不是哪里不对？“‘远古恶意’和他的‘自由恶魔’女友，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乌玛兴致勃勃地说道：“而根据同‘霍格沃兹’签订的契约，他们全都属于‘黑暗维度’，所以，他们接
下来为所谓‘手合会’打下的每一处地盘，全都是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