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止陌盯着她看，道：“就是方才，你说的盛婉芸那事。”
颜婉兮咬了咬唇，道：“没事啊，就是觉得他，有些可惜了。”
“谁可惜了？”邢止陌不打算被她糊弄过去，继续问道。
“顾黎。”颜婉兮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邢止陌皱眉，“顾黎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他的身上，罪孽很重，虽然盛婉芸身上也是有罪孽的。
但是顾黎刚开始死的时候，并不是厉鬼，可是后来，你看到没有，他身上的戾气，比作为厉鬼的盛婉芸还要多。”
邢止陌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但是仔细一想，却是有些惊诧，“你是说，那些对盛婉芸做那些事情的黑衣人，全都被他给……杀了？”
颜婉兮点了点头，道：“或许是吧，他宁愿跟盛婉芸一起变成厉鬼，也要将那些畜生给杀了。
这两人的爱竟是如此的浓烈，可盛武清那老王八蛋，怎么还忍心将他们给拆开呢！”
一想到这，颜婉兮便又有些咬牙切齿了。
邢止陌听她又提到了盛武清，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难看。
“走吧，我们也回去了，我会让人好好去将这件事情给查一查的。”邢止陌道。
颜婉兮点点头，道：“嗯，好。”
只是，在临走之际，颜婉兮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身后的酒馆一看。
见到那酒馆方才还亮着的灯，此时都已经全部熄灭，就像是从来没亮过一般，显得寂静无比。
颜婉兮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想要将那两盏灯笼给摘下来。
可是，在那跳了半天，却还是无法将其取下，只好放弃。
邢止陌见她这样，便上前伸出手帮她将那两盏灯笼给取了下来。
“要怎么处理？”邢止陌问道。
“烧了。”颜婉兮没好气道。
邢止陌笑着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直接将那两盏灯笼给点了。
不一会，那方才还挂在酒馆上方的灯笼，便已经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颜婉兮拍了拍手，道：“行吧，走了。”
两人朝着回大理寺的路走去。
——
与此同时，京都中的某处屋中。
方三看着眼前的倒塌的阵法，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黒沉了下来。
他身后站着的小厮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有些嗫嚅道：“主人，这……”
“黄兴街那边，没人看着？”方三皱眉问道。
小厮摇了摇头，道：“您昨天说，今日是最后一天，应当是完全没问题的，让我们都不用去那守着了……”
方三的脸色有阴郁了几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些小阵。
这些都是他布在各地的阵法，但是其中已经有几处被毁了！
他完全没想到，今晚的这个，就差这最后一步，就要成功了，竟还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他那冷峻的脸，顿时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
小厮站在他的身后，有些战战兢兢的，似乎是怕被责罚。
但他却是没有理会他，只是道：“下去吧。”
小厮松了口气。
就在小厮走后，方三的跟前，忽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猫，那猫一双乌金的圆眼，正紧紧地盯着他。
那样子，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方三看得心烦，从桌上去了一个石砚，便朝着黑猫砸了过去。
黑猫轻巧地一躲，将他丢过来的石砚给躲开了，还大摇大摆地朝他“喵”了一声，像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