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她根本追不上他……
“新来的当家花旦?”连玉小声附和着,“表哥,你说那位花旦会生的漂亮吗?”
“能当上花旦,大多不会WWw..lā”权非逸淡淡的接话道,“何况这班主出了名的重人色相,若是对方生的不好,只怕他也不会要人家进来。”
连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说着,突然看了陈小姐一眼,“听说陈姐姐从前有个未婚夫,就是被花旦勾搭走的。说起来这些唱戏的长太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陈姐姐你说呢?”
陈小姐皮笑肉不笑的牵动一下嘴角,“连小姐知道的可真多。”
说起来,她跟那个被勾搭走的未婚夫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只是这门亲事刚说上,那个男人就为了娶个唱戏的要退婚,男人家里虽然起初不答应,可也挨不过儿子的再三请求。
突然,底下一片叫好之声!
原来是那花旦已经上台,丝竹之声响起,那花旦也清了嗓子准备开唱……
可是当雅间中三人的目光聚焦在底下,连玉的脸上蓦然闪过惊骇的冷芒,而权非逸更是呼吸一滞,不小心徒手捏死了正在手中的茶盏!
那个女人,是……
随着唱腔在底下缓缓散开,所有人的叫好拍手声也逐渐停下来,专心致志的听着她唱戏,连玉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好几次没敢将目光落在身旁的男人脸上。
她不敢看,好不容易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东西,或许就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全部消失!
权非逸手心里的茶盏被捏碎之后,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掌心仍在用力,那些碎掉的瓷渣就这样慢慢慢慢的嵌入他掌心里的肉里,逐渐的凿出深刻的痕迹。
鲜血淋漓!
“啊——!”陈小姐惊呼一声,震惊的看着他手里滴落的血。
连玉这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那人掌心完全破了,她担忧不已,“表哥……”
可是话音未落,男人却忽的站起来。
“表哥,你要去哪儿啊!”
连玉在后面想要追她,可是他走得太快,连个眼神也不给她,她根本追不上他……
这样的场景,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小姐似笑非笑的朝着连玉投去一瞥,对上她落寞的眼神,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连小姐说的没错,花旦长得太好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不只是我那没长眼睛的前未婚夫喜欢这种调调,就连四王爷也是个正常男人,不能免俗呢……”
“你……”连玉气得脸色铁青。
可是对于陈小姐的话,她却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因为表哥确实是当着她的面,没有留下半句话就去找另一个女人,完全将她抛之脑后!
她的手指死死抓住桌布,“撕拉”一声,不仔细就给撕碎了!
……
权非逸匆匆忙忙的下楼,不由分说的闯进戏班的后面,脸上的冰冷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众人惊讶的看着他,想要劝阻他这里不能进,可又被他那种气势吓退……
第1724章 你还想装吗?
权非逸好不容易找到那道身影,生怕自己会再次错过,所以哪怕已经走进这个地方,可是彻底找到她之前,他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荒芜,甚至隐隐抽WwW..lā』』
当她终于走到她的面前,女人的铜镜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她似乎愣了愣,然后抬头看他。
见到他的时候,没有诧异、没有震惊,也没有那么多像他一样的爱恨情仇深深绞在眼眸深处,唯独一抹平静的带着几分好奇的注视着他。
“客官,您这是……”
她的语气是询问,像是完全不认识她。
可那张脸,分明是他日思夜想、夜夜都深刻的思念着却又恨意满腔的女人。漂亮又清冷疏离,与记忆深处偶尔甚至不敢回忆的脸完全重叠起来,一模一样。
权非逸的怒火骤然涌上,她既然回来了,竟然还敢假装不认识他?
“画惜,你竟敢……”
他咬牙切齿,可又说不出剩余的话,菲薄的唇冷冷抿成一条直线。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似的,看着这张脸,他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度都不同寻常,只觉得所有的百般隐忍也忍不住那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只觉得……
他千丝万缕道不尽的心思,她却怎能这般看着他?
完全不认识,不认识。
“你还想装吗?”男人手突然一下子掐住她的肩胛,字字句句都像是从喉骨中蹦出来的,咬牙切齿,“你以为装作不认识本王,就能侥幸再有一次逃脱的机会吗?”权非逸冷笑一声,“本王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
她依旧茫然如斯,轻轻的眨了眨眼,“本王?难道客官您是王爷吗?可是我……”女人眸色清明又迷茫,没有丝毫装蒜的成分,“我们难道认识吗?”
“你……”
面对她使劲要装蒜到底的样子,他竟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对了,你刚刚说画惜……我不叫画惜,我叫灵芝。”
“……”
灵芝?
权非逸重重冷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俗,装失忆还要起个这么难听的名字了?
他用力掐着她的下巴,不容置喙的抬起,“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放过你?”
依旧是那句话,他刚才就说过——想都不要想。
这个女人杀了他的母后、辜负他这辈子所有的深情的幸福,就连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也不肯留下来陪着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他,她真是对得起他!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对她客气!
权非逸胸口急剧的起伏终于被他强行压下去,深深的吸了口气,“走,跟本王回去!”
“我不要……”
灵芝突然睁大眼睛,惊惧的挣扎起来,“你为什么要带我走,为什么?”
权非逸根本不顾她的哭喊,掌心骤然用力,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她从后台弄到外面。
灵芝哭着喊着闹着,“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抢民女,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1725章 你简直就是混蛋!
她所有的表情都像是真的不记得他了,权非逸甚至探了她的脉象,半点武功也щww{][lā}』
他心下闪过微微的狐疑,可是很快这样的狐疑就被他压下去,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欺骗于他,曾经在玉宇琼楼的时候,她也吃了药将所有的武功全都藏起来!
这个女人,手段如此众多,他绝对不能就这么被她给骗了!
权非逸绷着脸厉声道:“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王就是王法!你既然回到这个地方,除非你躲到皇宫里去,否则的话,就算是你死了本王也会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带回四王府!”
不,不对。
就算她躲到皇宫里,他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皇兄当然那般对他们,今日就算是死,他也会把她重新抢回来,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抢回来以后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你简直就是混蛋!”
灵芝真的哭出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又无赖的男人?
围观的人众多,茶楼里的和戏班子里的也有人出来拦着,可是当芜星提着剑出现的时候,就没有人再敢上前说什么了,尤其芜星还扔了银票,就连班主也不好意思再做声。
灵芝气得越哭越凶,被男人拖在大街上走着,她大喊“救命——”
可是周围的人都只是看热闹的,骇于男人阴沉可怕的神色,根本不敢做什么。
……
连玉在楼上看到这幅场景,再也忍不住,急急忙忙的冲下去。
陈小姐淡淡的笑着,“连小姐,你这样下去,只怕是要自讨苦吃。四王爷明显就是动了怒气的,不如还是等他的火气平息下来,你再去找他吧。否则他要是迁怒于你,如何是好?”
“关你什么事!”
连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女人,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她自己的未婚夫被戏子给抢了,她便也想让旁人的都别抢吗?
不,表哥不会这么对她的,表哥是要娶她的!
陈小姐耸了耸肩,“确实是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我见连小姐可怜,所以好心提点一句而已。若是现在还傻傻的的期盼着男人会回头来,那你只怕是望穿秋水都等不到那天了。”
男人这种东西啊,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想要。
像这样每天在自己眼前晃的,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连玉咬牙切齿,“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落到你那样难堪的地步!”
“呵,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她起初以为,这个女人确实入了四王爷的眼。
毕竟那个曾经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的女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哪怕是全国通缉、哪怕是闹的满城风雨,她也一直都没有现身。
可是刚才看到四王爷的神色方才知道,有些人不是在不在就能控制她在心里的位置的,哪怕一天、一月、甚至一年不见,影响力依旧是那么大。
永久不变的初心,始终只为那个人跳动。
所以她作为旁观者,看的很清楚……
第1726章 她是故意的!
权非逸带着灵芝回到四王府,女人不吃不喝就是不肯屈从于他,非要闹着让他WWW..lā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已经找了她一年之久,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手?
“你确定不吃?”权非逸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是,不吃,我不吃!”说了不吃就是不吃,她神色坚决的一塌糊涂,就是不肯让步,大有一种哪怕是活活饿死也绝对不会妥协的凛然决绝。
权非逸眯眸注视着她,双手负于身后,定定的看了她许久。
“画惜,既然你如此坚决,为何又要出现在本王的视线里?”
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她,哪怕是一年又如何,如果她没有主动回来,他大概还是不会找到她。可是她现在却主动现身,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要你不回来,大概……”
他的日子也就这么过了,只是心里多了无法割舍的怨恨与疼痛。
权非逸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暗芒,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攥紧,“是你自己回来的。”
他一再强调的东西,她也觉得迷茫,“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何况我也不是自己想回来的,当初在边城遇到戏班的人游历,他们见我可怜没地方去才收留我的!”
男人微微一震,可怜没地方去?
既然离开的时候走的那么决绝,现在又为何落到如此可怜的地步?她不是说待在他身边痛苦么,那么离开以后至少该过的更好才对,可她却……
权非逸起初是嘲弄的看着她,可突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她是故意的!
待在他身边痛苦,拥有关于他的记忆也觉得痛苦,所以她才选择了现在这种方式?
故意把自己的记忆磨灭,就是因为她不愿意再想起他?
不知为何,明明这一年来他的心脏已经承受太多的负荷与折磨,明明已经该是百炼成金,可这个认知还是让他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大掌用力的掐住血脉……
“边城?”他哑声开口,“你去那里做什么?你的记忆,又是为何没有的?”
“这些事我怎么会知道?”
女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我从……”
没等她的话说出完,外面突然有人急忙的闯进来。
因为他们就在前厅里,所以连玉进来的很容易,那些丫鬟也都不管拦着她。
“表哥!”
人还在外面,声音就已经传到里面。
连玉神色委屈又愤怒,隐忍的模样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茶楼?为什么你就不管我了,难道看到那个女人,你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正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坐在她每天吃饭的地方,也在吃饭。
连玉的心一下子痛的难以自持,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怎么会这样?
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好不容易才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为什么现在却又回来了?
第1727章 你不能这么对我
灵芝也是诧异的看着她,两个女人的表情都无比的可怜,因为她们一个想要这个男人却得不到,一个只想回去继续唱戏却被禁锢在这里,走都走Щщш..lā』
“连玉,你先回房。”
权非逸看着她,眉心微微的拧起。
连玉一震,“为什么?”她的眼眶红红的闪烁着泪花,“表哥,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她都已经这么对你了,难道她现在刚回来,你又……又不想管我了吗?”
话落,泪珠终于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权非逸眉心紧蹙,“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了?你整日住在四王府,要说什么话都不会没机会,现在本王有事要处理,你立刻回去!”
“我不,不要……”
她明知道这样的死缠烂打只会让男人更讨厌,可就是忍不住。因为只要她稍稍松懈或者放手,这个女人可能就真的住下来了。
“表哥,你答应过我把她赶走的,你答应过娶我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要把她留下来。”
灵芝的表情微微一僵,诧异中闪过异样的晦暗。
男人眉心紧蹙,“立刻给本万回去!”
“我……”
连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灵芝却突然起身,从男人的身边跑掉,度快的让权非逸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让她给跑掉了!
“画惜!”
“表哥……”
权非逸跟在女人身后,而连玉则跟在他的身后。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为什么不让她说完?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死,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得到表哥,就连失踪了都那么阴魂不散,何况如今回来了?
连玉紧紧的攥住手掌心,指甲崩断,红唇被她咬出刺眼的鲜血。
……
权非逸追到外面,直接提起武功赶到画惜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跑什么!”男人怒道。
“我不跑,难道等着在这里沦落为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灵芝的眼睛也红了,只是她一直忍着没哭出来,可是模样看起来却比刚才连玉哭哭啼啼的时候可怜百倍。
权非逸冷冷盯着她漂亮清冷的脸,“第三者?”他嗤笑,“你知不知道,不管今日生什么事,都是你自找的!就算本王真的让你做第三者又如何,你有什么能力反抗?”
跑了第一次,她以为自己还能跑第二次吗?
如果不是她当日偷偷的离开他,今日又怎会是如此局面?
若是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她肯好好陪在他身边,他们能好好度过那段时间,哪怕只是几日——等到皇兄将解药送来解了他的毒之后,他也不可能再舍得重新对她冷言冷语。
她说她痛苦,受不了待在他身边,可是只要几日,只是几日而已……
或者,他对她的好其实她也并不稀罕。
女人淡淡的笑了一声,可那神色却是十足的冷,“我是没有能力反抗,但是我宁愿活活饿死也不会跟你妥协的!王爷确实位高权重,可你难道还能强迫我的意志不成?”
第1728章 你立刻滚出去!
这一刻,权非逸是真恨不得掐WwW..lā
清冷与倔强的容颜,似乎是她从未有过的样子,在他面前,她几乎都是隐忍无奈。
只有那封信,她写的如此决绝而凉薄。
想起那封信上的字字句句,权非逸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该死的女人!
她以为事到如今,他还会在乎她的死活?她以为现在她还能拿自己来威胁他?
“就算你活活饿死,也只能待在四王府!”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语气森寒,狭长的凤眸中闪过阵阵冷邃,“本王现在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你死也出不了这四王府的门!”
说罢,他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灵芝的身子微微一晃,看着他颀长冷硬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眉眼清理,只是那眼中却闪过意味不明的晦色,低寥与涩意并存。
“画惜!”
不远处,一道冷呵声骤然响起。
她僵直着身子没有动,甚至要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可是连玉见她要逃跑便直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滚回来!”
“放开,放开我!”灵芝神色惊惶的转身瞪着她,“你是谁?”
“我是谁?”连玉被她气笑了,怒气蓬勃而上,“你临走的时候还要捅我一刀,现在却来问我是谁?要不要我现在也给你一刀,好让你回忆回忆我到底是谁?”
灵芝脸上的惊色更浓,“捅你一刀?”她摇摇头,“不,不可能!王爷既然是你表哥,我若是真的捅了你一刀,怎么可能现在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还会让我留下来?”
“……”
连玉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失忆了,还是故意装蒜!
是,表哥喜欢这个女人,哪怕她如此伤害了自己,他还是要让她留下来!
可是这样的话由她说出来,远比自己本身已经得到这个认知更要痛心疾首,仿佛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那种痛感犹如凌迟……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
连玉冷冷一笑,“这个地方不是你能待的,你立刻滚出去!”
灵芝也怒了,“难道你以为是我愿意待在这里的?”她不屑的道,“现在倒是这么能说会道,刚才见着王爷的时候怎么你就只会哭?有本事你就与王爷说,赶紧把我放出去!”
“你……”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如此讽刺羞辱于她!
连玉狠狠吸了两口气,气急败坏的咒骂:“总之不管你做什么,表哥都不会跟你有什么瓜葛了。画惜,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进四王府,但是你给我等着瞧,很快你就会再次被赶出去!”
她大概当真是怒极,否则也不会在这种不够隐蔽的地方说出这种话。
芜星过来的时候,还恰好听到。
连玉的脸色变了变,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扫了他们一眼便离开。
临走之前,她道:“芜星,你别忘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对表哥的!”
第1729章 画惜,你不舍得的吧?
芜星当然不会忘,这是王爷这辈子过的最行尸走肉的一段时间。【千↑千△小↓说△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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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当初先皇后去世的时候,王爷也没有如此颓废乃至生无可恋过,可是这个女人的彻底离开,却给王爷造成了那么大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想到这里,芜星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直接往后院的书房走去。
他进门的时候,男人正好低着头看着那幅画,那副他已经看到过几千次的画。上面是一对泛舟的男女,芜星想,睹物思人也不该对着这么个意境惨淡的画像才是。
只是他的脑子里又想起王爷曾经看着的另一样东西——那封信。
有一次王爷看的太入神,他不小心走近了看到信上寥寥的几句话,都觉得心寒至极。【千△千△小△說△網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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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个女人留下的仅有的两样东西,都是这样的冷情薄幸,就像她那个人一样。
“王爷,属下接到城门侍卫来报,他们好像看到一个与……画惜极为相似的人。”
男人淡淡的恩了一声,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画,“她已经在府上了。”
芜星沉默了片刻,他觉得王爷可能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王爷,属下已经问过府上的下人,那位姑娘被您带回来之后,城门的守卫还传来消息说,有一个和画惜极为相似的女人进了城。所以时间对不上,他们看到的应该不是府上这个。”
权非逸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菲薄的唇冷冷抿成直线。
“你去看过没有?”
“还不曾,属下已经让人盯着,先回来与您禀报了。”
彼时权非逸还在想,或许只是他们看错了,因为没有人会比他刚才带回来的那个更像。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性情……
所以他只是对芜星说:“你去看看吧。”
“是,属下明白。”
……
客栈,天字号上等客房。
昏黄的烛火映着屋子里两个对面而立的人,女人倚在窗边,几次将手放到窗户上,却都没有打开,“你说你堂堂一个南疆蛊王世家的传人,住驿馆哪里不好,非要这么寒酸?”
原本这上等客房倒也不会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寒酸,只是离御不住驿馆这件事,让她觉得很起卦,可这男人大抵又不会直接跟她说实话,所以只好在言语上逞些快。
离御施施然的走到榻上躺下来,似笑非笑的道:“你不知道么,住在驿馆杀人放火的太不容易,进进出出都有人盯着,哪里有客栈这么逍遥自在?”
画惜皱了皱眉,“你既然调查过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从前是皇上的人。”
杀人放火,这男人倒也敢说。
“那又如何?”他挑眉道,“难不成你还为了他对我下手么,画惜,你不舍得的吧?”
“……”
画惜白了他一眼,视线转向窗外,不再言语。
离御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搭理,他只好站起来,重新朝她走过去。
“你要听的实话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还不满意么?”
第1733章 天生就该被人如此,恩?
干涩、紧致,除了没有处子血,就像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一样。
现如今她已经跟别的男人同住一屋,而且刚才他进屋的时候她以为他是其他男人,那般熟稔的与他对话,他以为他们也该是寻常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才是。
现在看来,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至少这两天没有做过。
“本王该说你保养的好,还是天生就适合被人如此,恩?”
他覆在她的身上,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嘴角的弧度是如此漫不经心的不屑。
没错,就是不屑。
画惜空洞的眼神对上他的残戾的眉眼,那浓重的血色在他的眼睛里、亦在她的心里,她张了好几次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末了狠狠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才吃痛回神。
她幽幽苦笑,“画惜手笨,哪里会保养。”
言下之意,便是天生适合被人如此。
这明明是他羞辱她的初衷,可是听她自己这么说出来,却如同碰到什么脏的不得了的东西,权非逸的眉心狠狠拧了一下,“你这是找死!”
“我……啊!”
男人猛地用力,她的话语被撞击的支离破碎,短促的尖叫出声。
权非逸俯下身想要亲她,可是她的手还是死死的护着胸前的衣服,明明他现在正在上她,可她却像是烈女一般保护着她的仅有的一寸守地。
察觉到他眼中的势在必得,画惜瞳孔微微一缩,“王爷!”
她骤然开口,打断男人的动作。
权非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画惜在脑子里过滤了很久,才蓦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还记得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吗?”
他果然如她所愿的那般,动作一顿。
“什么话?”
什么话?
他说过的话太多,她哪里知道应该说哪句话。
但见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她便慌不择言的脱口而出,“你说过你要将我赶出去的!四王爷,你别忘了我当日对连玉做过什么,你现在这样就不怕对不起连玉吗?”
虽然离御从未与她说过四王府的事,她也从未刻意的打听过,只是传闻还是听过的。来到京城以后,便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传闻,说他们是如何的如胶似漆,甚至还提到四王爷曾经那位红粉知己不过是段过去,如今四王爷早已找到更好的女子,不再执着于曾经的年少轻狂。
她何德何能,总是成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画惜微微敛去眸底那些闪动的情绪,硬声道:“王爷,请您三思。”
“呵。”
男人薄唇吐出凉薄的嗤笑,“是啊,你那样对连玉……本王若是不让你难受,如何对得起她?可本王若是就这么离你远远的,岂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哪里算是惩罚?”
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他永不相见。
所以,他怎能让她如愿?
“画惜,本王现在不只是三思、而是百思千思,都觉得不能让你这样如愿以偿!”
第1734章 碰了我,就不嫌脏吗?
她想跟另一个男人好,他就偏偏不让!她想要他离她远远的,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只有这样,她也跟他一样难受了,他才能好受些。
画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泪眼模糊间注视着男人俊美的容颜。
他们之间虽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可是见过他温柔的样子,甚至在她离开之前他也曾对她好过一阵子,如今这对比就更是显得撕心裂肺。
她捉住他的手,“我被其他男人碰过,王爷您也不介意吗?”画惜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您过去不总说自己不会碰玉宇琼楼其他女子,如今您碰了我,就不嫌弃脏吗?”
画惜哑着嗓子,一字一顿。
权非逸的脑子里蓦地闪过一幅画面,那个时候母后未死,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往玉宇琼楼跑,她便总揶揄他说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他告诉她不会,因为只有她这么干净。
当时不过一句戏言,如今却被她拿来当做拒绝他的理由。
权非逸心里仿佛被一把火燃烧的寸草不生,荒芜遍野,他的目光看着她却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其他什么,专注的残忍,“既然如此,本王就杀了他。”
当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碰过她,那么他该无视这样的嫌恶才对。
荒诞的情事还未结束,男人骤然抽身而出,随手洒在她身上的是他刚才撕碎的裙裾,蒙住了她的双眼,权非逸头也不回的离开,烛火幽幽的空气中只留下那样一句冰冷的话。
画惜颤抖着抓着身上的被子,眼泪不停的流,枕头全湿了。
离御回来的时候,她正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收拾屋子,勉强让自己穿的妥当。
特殊的味道,离御一进来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看着她全身凌乱不堪的样子,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旁抓着她的手臂。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隐隐有所预料,可又不敢确定。
“没什么。”画惜淡淡的挣开他的手。
“画惜!”离御冷声呵斥,“是不是他来找你了?是不是他又对你做什么了?”
“是又怎么样?”她难看的笑了笑,声音寥寥,“我说过我不想回来,是你非要让我回来。如今发生这些事,不该早就在你的预料之中吗?你又何必装的这幅紧张愤怒的样子?”
离御动作一僵,脸色忽明忽暗的变化着,在昏黄的烛火中逐渐显出僵硬晦暗。
“你在怪我?”
“否则呢,我还应该感激你?”
画惜狠狠推开他,男人倒是没有被这小小的力道撼动,反而她自己直接栽倒下去,颓然的坐在床边,却又倔强的抬头盯着他,“你当初要我走、要我离开他,哪怕是后来用我的心头血制蛊又给我下蛊,我也从未怨恨过你。可是离御,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来?”
好不容易半干的眼角又止不住的流下眼泪,“是不是一定要弄死我,你才能高兴?”
第1735章 只要离开我,你就会死的
“画惜,你冷静点。”
“我不要,我不要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下来,所以她没有以十成十的毅力去拒绝,兴许是她也想回来看看那个男人,所以她最终还是来了。
可是现在她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重新回到这里。
让所有的时间留在当初不是很好吗?
可笑她昨日竟还云淡风轻的说,什么都没有差别了。
如今看来,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画惜……”这还是离御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的样子,过去那一年多的时间,哪怕是痛到极致,哪怕是身体被摧残成那样,她也从未抱怨过半句,所有的痛苦全部都打碎牙和血吞。
“如果不来这里,你就会死。现在只要离开我,你就会死的。”
所以哪怕她千百个不愿意,他也必须带着她过来。
离御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却又强硬的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你活下去。你也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往后我们尽量小心,不要让他靠近你,恩?”
“没用的……”
她太清楚那个男人的作风,哪里是不让他靠近,他就能不靠近的?
从前和现在,只要让他知道她在何处,他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她,强迫她……
画惜闭了闭眼睛,擦干了眼泪逐渐的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当初是我自己答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太懦弱。”
不过一年时间而已,她怎么就连这样的几句话也承受不住了。
当初他对她说过的难听的话又何止几句?
画惜深深的吸了口气,“我……”
她的表情突然一变,离御眉心骤然锁起,“画惜,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按着时间来看,好像是差不多了。她今日还没有发作过,现在就是该发作的时候!
“你别管我……就让我,我……”
离御薄唇重重的抿起,脸色阴沉,“你别说话!”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让她去死。
将她变成这样是他当初早已有所预料的结果,可是当她真的如此之后,他终究还是后悔了。如果不是他醉心于研制蛊王,也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甚至……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割了自己的手腕以血喂她,然后将她扶到床上坐下,以南疆特有的内功心法替她疗伤。
可惜的是,此法治标不治本,虽然可以勉强维持一段时间的性命,往后却……
……
权非逸回到四王府,只见芜星早早的便已站在那里等着。
芜星注意到男人身上衣衫有些微乱,就连出去的时候还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也显得稍散,他微微的皱眉,“王爷,您怎么了?”
“什么事?”
男人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薄唇冷漠的轻启,微哑的声音里略显一丝不耐。
芜星敛眸,“是那位灵芝姑娘……”
——
宝贝们情人节快乐~~么么哒
第1741章 这男人委实有些为难她
不过末了,她又幽幽一笑,神色略带讽刺的道:“四爷这样高贵的身份,自然是不会与这么简单的花匹配。您还是去那龙凤呈祥的船上,横竖都是游船,分开也没关系。”
权非逸冷冷盯了她一眼,“牙尖嘴利。”
他也不可能吃饱了撑的特地跑出来,摆明意不在游船而在人,她现在却说什么分开。
哼。
男人拉着她的手上了船,画惜摇摇晃晃的站上去,身子一歪,正好倒在男人怀里。
久违的入怀,权非逸的神色微微怔住,目光一瞬不瞬的锁在她的脸上。
画惜刚抬起脑袋就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视线,有那么一刹那,她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仿佛要被那双深邃的凤眸吸进去,忆及了他们之间仅有的那些美好回忆。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这样的四目相对就被打断。
船夫轻咳一声道:“公子,小姐,你们看,要是再不上船,其他的船都该走了。届时我们抢不到的好的位置,或许晚上也就看不到最好的景色了。”
权非逸立刻从女人脸上收回视线,画惜也配合的站直,转身往船中央走去。
其实她怕水,小时候有一次掉在水里,虽然后来得救了,但是从此落下的恐慌早已经无法摆脱,所以她一直不会主动的靠近江河海洋,甚至连船也不会上。
今日却被拉到这里,这男人委实有些为难她。
突如其来的怀抱打断了画惜的思绪,权非逸跟在她后面上来,将她抱住,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纤瘦的后背,隐隐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画惜怕自己会再次陷进去,立刻挣扎了一下,“不知四爷何时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权非逸没有放开她,森冷的嗓音在她耳畔道:“画惜,你在躲什么?”
恍然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你是怕自己爱上我,还是怕这样的行为对不起你现在那个男人?其实他现在也正在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么多,恩?”
当一个人的出轨变成两个人的,那两个人就都不用再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惜,离御不是出轨,而她也不是怕出轨才不想跟权非逸待在一起。
她跟离御之间,没有什么必须对彼此负责或是守身如玉的义务,只是她为了远离这个男人,所以才会拿离御来当挡箭牌。
可这些话,她又不能直说。
画惜虽然没有继续挣扎,但是身体却始终僵硬,竟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权非逸自然不会察觉不到这份尴尬,眸光暗了暗,环在她身上的双手也缓缓放了下去。
……
岸边,有人看着他们往湖中心去的船影,脸色又沉又冷。
连玉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两个画惜,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不过她想,表哥既然会在今天这样的画舫节陪同这个女人,大概这个才是画惜正主儿。可那四王府里那个又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只是因为脸长得像,表哥便也要留着她吗?
第1746章 不准伤害那个女人!
只可惜,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对画惜,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爱与不爱,而是一种屈从本能的选择。
看不到的时候就会想念,见不得她忽视自己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也见不得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离开自己,可是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却又会忍不住的发火。
呵,矛盾而又悲哀。
“你衣服都湿了,回王府去吧。”权非逸低声道,“大晚上的着凉容易生病。”
“你在关心我?”她没有哭,却忍不住抽泣两声,“那我们的婚约,你又打算何时进行?”
“回去吧。”
男人放开她的手,还是转身走了。
连玉死死攥着手心,看着他半点不留情分离开的背影,脸上掩藏的神色愈发怨毒可怖。【千↑千△小↓說△網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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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非逸回到那暗夜幽兰的小船上,目光四处搜寻之下,却已不见画惜的人影。
想起她刚才与自己说的,她怕水……
权非逸嘴角勾起残酷冷冽的笑,她又骗他。
莫不是就连刚才不让他离开也是装出来的,好让他赶紧离开,她便能趁此机会偷偷溜走?只不过又怕他心生怀疑,所以彩妆处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权非逸越想越觉得没有错,她本来就是这样心思深沉的女人!
他浑身湿透,让连玉回四王府去换件衣裳,可是他自己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径直朝着那间熟识的客栈走过去。
可是到了地方,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根本没回来。
非但如此,房间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都被搬空了,根本没有任何被她住过的痕迹!
她先前没有走,他便以为她今日也不会走。
可是没想到,她非但走了,还走的如此突然、如此决绝,根本不给他任何寻找的机会。
权非逸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直线,正好此时,守在客栈周围的四王府的暗卫出来。
“她人呢?”
男人森冷的嗓音穿透过去,仿佛要将人冻僵。
众侍卫皆是微微一震,低下头告罪,“王爷恕罪,属下等人办事不利,将他们看丢了!”
“丢了?”
其实他知道是丢了,可是听着这些暗卫亲口说出来,心脏仿佛还是又疼了一下。
“是,王爷!属下一直守在外面,突然发现里面有动静,可是当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没有人了!而且那位姑娘并没有回来过,是那个男人独自回来收拾的东西。”
画惜没有回来过。
权非逸敏感的捕捉到重点,那是不是就是说,她还会回来?
“你们继续找,就算将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另外派人在这里守着,若是看到她回来,不管怎么样都要留住她,直到本王回来为止!”
“是!”
权非逸说完正要离开,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不准伤害那个女人!”
众人皆微微抽了口凉气,然后点头应下。
权非逸漫无目的的在京城找她,他才走了这么会儿,她就算真的跑了,也不会太远的!
第1747章 我被人欺负了,总不能这么白白受着
离御抱着画惜来到另一件客栈,好不容易才将她安顿下来,找了个女大夫前来将她弄醒。【无弹窗】
画惜睁开眼睛看到这陌生的环境,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被旁人所救。
可是看到离御,她才松了口气,“怎么是你?”她无力的牵动了一下嘴角,大约是想露出笑容,只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说刚才怎么梦到你来救我,原来竟是真的。”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男人不理会她的嬉皮笑脸,板着脸重重的呵斥一声。
画惜眸色一闪,视线定定的落在他脸上,“不要命?我又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怎么能是我自己不要命呢?”她淡淡的开口,“其实我这条命要不要也没什么大区别,反正也……”
“画惜!”
离御冷冷的将她的话喝止。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可是这样的恼怒却又被随之而来的担忧所取代,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到底要怎么样?说好的好好在客栈里等我,为什么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你又掉水里去了?如果不是我出来找你,你是不是想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
最可恨的是,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呼救!
他甚至怀疑她当时想着,要不然就这么死了算了……
“你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是不是又跟那个四王爷有关?”离御眉心拧成一个结,“我当日带你走的时候,他就对你不好。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他还是待你不好,这样的男人你要他作甚?”
画惜闭上眼,神色寡淡的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想要他,谁让你非带我回来。”
“……”
不回来就会死,她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
可是离御很清楚,就算继续说下去,也不过是将话题又重新扯回原处,和这女人说不通!
“离御,你今日是不是找那陈家小姐去了?”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知道的?”很快他就想明白,“是那个男人告诉你的?他以为变着法儿说我的坏话你就能离开我了?也不睁大他的眼睛看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画惜无视他的话,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陈家是京城世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若是想要报仇,最好还是……小心点。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到时候会很麻烦。”
离御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很快就被他掩下去,低眸看着她。
“你在关心我?”
“我是怕你被皇上发现,那就谁都保不了你了。”
他微露出一丝笑意,“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总之你自己小心吧。”画惜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想问你,如今我的武功还能不能恢复?若是可以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你不是对那武功不感兴趣,为何突然想着要恢复?”
“我被人欺负了,总不能这么白白受着。”
画惜垂下眉眼,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过去让着她,是因为我欠那个男人的。可如今……”
第1748章 我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如今,虽然他还是认为她欠着他的,可实际上她却是还清了。【无弹窗】
现在想想,她也不过在他母后的死亡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哪怕没有她,他母后还是会死。虽然她才是那个直接的凶手,虽然过去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如今以命换命,她救了他一次,便是他不知道这件事,她也已经不欠他的。
离御听了她的话,惊讶的看向她,“谁欺负你了?”
自从中蛊之后武功尽失以来,她就从未提过要恢复的事情。似乎就连她自己也不屑那武功,甚至觉得讨厌。可是今日竟然提出要将武功恢复回来?
“画惜,你的武功可能暂时没有办法恢复,不过我会想办法的。若是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去替你报仇。比起你的武功,我来下手更加稳妥。”
“不必。”
若是他来做这件事,哪怕成功了,权非逸也不会放过他的。哪怕天涯海角也会追杀。
何况她也没想要连玉的命,只是一报还一报,以后再不想受制于人而已——就好比当初连玉险些要了她的命,她也只捅了连玉一刀,最后还让连玉在那个男人面前博尽好感。
离御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他思来想去,她在这京城也只跟那个男人有仇了。
只不过,那个男人的性命她当真舍得取吗?
“你今日是如何变成这样的?”离御还是放心不下,问道。
“我……”
“主子,四王爷来了,已经快到客栈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就有侍从走进来。
离御听了就生气,眉心狠狠一蹙,反正这女人变成这样,肯定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你去告诉他,画惜不在。就算在也不会见他的!”
画惜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在?”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未干的头发,“你让他进来吧。”
“画惜!”离御怒。
“我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哼。
离御冷笑一声,阴沉着脸离开了。
……
权非逸走进屋子,终于看到那个女人躺在床上,悬起的一颗心这次稍稍平复了几分,
她不会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他如今有多怕会再次见不到她。如果好不容易带她出去一次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宁可今天没有出去过!
“画惜。”
他的声音,是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冷,夹杂着几丝若有似无的颤抖。
画惜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身子从床上撑着起来,“四爷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将头发从脑后甩到肩上,嘴角笑意疏离,“为什么没有在原地等你,为什么跑到这个地方,是吗?”
他的话被抢先说去,薄唇微微抿了一下。
“是又如何,难道你已经找到解释了?”
权非逸看着她已经换过的衣裳,眼底的冷色不由更浓,被浓郁的墨色浓稠包裹镶嵌。难道她回来才这么会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跟那个男人……
画惜随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湿发,“你可知道为何我头发湿了?”
第1750章 不够,哪里够了!
“看来你是在厌弃我,既然我说过不会让你好过,那你越是厌弃,我便越是要留下!”
“……”
画惜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脸皮会这么厚,更没想到,他会厌她至此。
手心轻轻的攥住,逐渐收紧,然后又慢慢的放开来。她苦笑一声,面朝他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淡漠无痕的笑意,“既然如此,四王爷便在这里待着,我给你让位就是。”
她说着便要出去,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
权非逸看着她穿着单薄寝衣的样子,心底突然狠狠抽了一下,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狠狠的扔到床上,只是扔的时候他还是看了方向,只将她扔在那柔软的被褥上。
尽管画惜没有摔疼,可是这样的动作却带着几分羞辱,她蓦然攥紧了被子,“是我高估自己在四爷心中的地位了,是我不自量力,我以为四爷刚刚才害的我落水,好歹会有那么几分愧疚之心,可是现在看来,四爷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只怕还觉得十分痛快呢!”
权非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够了。”
“为什么够了?”
不够,哪里够了!
画惜的脸色越来越冷,好不容易维持的淡定的表象也只是表象而已,“你可知道我当时掉进水里在想什么?我想要不我就这么死了吧,反正你这么恨我,我就是活着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与其一直这么被你纠缠下去,我若是死了也就不用再受这份苦,或许下辈子我就……”
“够了!”权非逸骤然厉吼一声,瞳孔收缩到极致。
她起初并不算犀利的言辞已经在他心里埋下深重的恐惧,而当她越来越激动、神色越来越冷漠的时候,他的心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撕裂开来。
他真的,不能听她说这种话。
她竟然想要去死,来离开他……怎么能?
“画惜,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低凉沉痛的嗓音,让她心底也是微微一颤。
画惜的手指险些要把那锦被撕破,哑声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区别,伤害是你造成的,后果你也不愿承担。就连道歉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这样跟没说又有什么分别?”
她幽幽的笑着,“我与你说,我怕水,你不相信……可你知道么,即便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还是很怕,只是强行忍着而已。后来你离开那游船以后,我便更害怕了。”
只是这样的害怕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真的掉到水里去了。
而真正的下去以后,那害怕恐慌反倒是淡了不少。
就好比一个人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和真正迎接死亡的时候,后者反而更能心平气和。
“画惜,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害怕,从一开始她也没有告诉他,后来连玉出事她才这么说,他还以为她只是信口胡说的。
可是现在想想,就算她不是胡说的又如何,他还不是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