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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当道全文阅读

作者:颜若倾城     宠妃当道txt下载     宠妃当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87章

    权非逸这两次去玉宇琼楼,都是抱着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目的和心态,可是每次去了以后,做的事情却仍是与她有关,她就像是个魔咒般的存在,驱使他做一些他根本不想做的事。

    比如,他以为他可以羞辱她,每到最后,却又忍不住为她担忧!

    这种时候,竟然还要为她担忧?

    权非逸呼吸骤沉,大步流星的走到后院中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推门进去,檀香味浓重,光线昏暗,唯有燃烧的蜡烛和香火透着微弱的光晕。

    自打母后去世以后,这里就供着牌匾、香火,哪怕母后做错了再多事情,那也是他生母。所以他冒着被冠上叛乱罪名的危险,也要在这里点上供奉的牌位。

    以及,提醒着他某些不该忘记的恨。

    如果不是她,母后也会死,犯上作乱从来不会有什么善终,何况她还杀了父皇最爱的女人,让她背上莫大的冤屈这么多年。

    所有的道理他都知道,他甚至可以理解权墨栩做的所有事,为了报仇也好、为了皇室之中人人都有的野心也罢,总之都是情有可原。

    他唯一不能原谅的人,是她——无论是谁做的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她。

    那是他认定的女人,是他带到母后宫里的女人……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她这么做,让他情何以堪,让他当时的行为变得多可笑、又多不孝?

    权非逸紧紧的握住手心,所以,他真的恨不得她死。

    ……

    连着几天,他都没有再去那个地方。

    明知道她受了伤还病着,他怕自己又忍不住去关心她,所以宁可不去。他们之间不该存在任何与“关心”此类的词有关的感情,唯独恨可以余留。

    直到第五日,与他交好的文昌侯祁云约他一块儿去喝酒。

    “整天在四王府闷着,你也不怕闷出病来。”祁云拉着他二话不说就往西街那边走。

    他说的是喝酒,可权非逸知道,喝的肯定是花酒。

    本来他是不想去的,可是鬼使神差的,祁云强行来拉扯他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拒绝。

    祁云神色暧昧的看了他一眼,走到玉宇琼楼门口的时候,突然道:“其实不管你做什么你母后都不会怪你的,你真的没必要把自己整的跟个苦行僧似的,对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啧,好心没好报。你要真这么无情,就不会跟我过来。”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他若是真的不想做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与其说是半推半就的跟他过来,倒不如说他的出现给了这男人一个借口。

    “走,进去吧。”

    祁云率先走在前面,他的风流是这里人尽皆知的是,所以一进门就立刻有人来招呼他。

    他跟权非逸虽然是很好的朋友,两人的性格却差异很大,前者是个浪荡的风流公子,后者则是每次来都只要同一个女人的模范代表。

    在皇宫变天之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四王爷来这里,不过为了一个画惜。

第1790章

    权非逸呼吸愈发粗重,恨不得要把这里的一切全都毁了。ggaawwx

    她要是真的不想搭理那个姓张的,怎么就没见她在祁云之前动武?难不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一切目的都已经如她所愿的完成了,她还得死守着这个破地方不能暴露身份?

    说来说去,她就是骨子里的****!

    所有的一切抗拒,都只是欲拒还迎的伪装!

    只要是能够给她好处的男人,不管是谁,她都能笑脸相迎,甚至跟他们纠缠不清!

    权非逸一把推开身旁剧痛不已的女人,玲珑险些又要摔倒在地,幸好祁云扶了她一把。

    只是她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男人便突然按着她,俯身在她耳边低沉的轻语——

    “玲珑姑娘,别忘了四爷当初是怎么对花惜好的。你这点道行,还是趁早离他们远点儿,别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否则到最后害人害己,没人能救得了你,懂吗?”

    她浑身一震,咬了咬唇,委屈的道:“侯爷的意思我不明白,是四爷找上我的,让我乖乖的听他的话,也不是我要缠着四爷,您怎么就……”

    “别在本侯面前来这套。本侯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恩?”

    说罢,将手收了回来。

    玲珑原本歪在他的怀里,又因他的突然收力一下子没站稳,扑通一下摔了!

    这样的狼狈,甚至比前些日子更甚——当着满堂客人和姑娘的面!

    玲珑简直气得要爆炸,可又不能对他做什么,心里的怨恨,一时间全部转嫁到画惜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遭受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

    ……

    画惜跟着男人去到雅间,已经做好了随时把他打晕的准备。

    刚才在外面没有出手,只是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难看。毕竟她还要在这里继续做生意,如果得罪了这样的名门权贵,从前是她是因为有人撑腰可以不在乎,可如今……

    她还能不在乎吗?

    不能了。

    她也不可能再回去找皇上——她已经脱离组织,这是她自己求来的结果,没道理出了事情就要求皇上来帮她,要求过去那些朋友来替他善后。

    “张公子,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画惜这就出去替您办。”

    “嘿嘿,本公子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面前的男人摩拳擦掌,两眼散发着绿油油的光,像是一头饿狼般朝她扑过来。

    画惜知道,不动手不行了。

    她提气汇聚内力于掌心,微微的捏住了拳头,蓦地出掌,朝着男人的后颈打过去!

    “啊……”

    男人张了张嘴,摇摇晃晃的倒下,“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画惜弯腰欲要将他扶起来扔到榻上,可是她才刚蹲下,雅间的门就被人用力的踹开!

    巨大的力道,让那扇牢固的门也变得摇摇欲坠!

    她的脊背微微一震,那股子冰冷的气息,即便是背对着门口方向,她也能感知到。

    权非逸冷冷抿着薄唇,看到她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怒火怦然而上……

第1791章

    “那幅画,是你带走的吗?”

    她的手指微微一攥,“什么画,我早已忘了。”

    虽然她还是没有承认,权非逸却已经知道,她现在是在说谎。

    那幅画,果然是她带走的!

    若是她坦坦荡荡的告诉他,带走那幅画只是想毁掉他们之间唯一的一点回忆,他或许还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可她现在如此扭捏躲闪,说明她的目的不在此

    因为,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刺激他、打击他,绝对不会因为顾虑他而撒谎!

    这样看来,她当初走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留恋的。

    或许,应该?

    权非逸不断的猜测着,可她什么都不说,他知道了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能靠猜测。

    “不记得就算了。”他低声道,“有时间,我们再画一幅就是了。”

    反正,只要有她在,有没有那幅画都不重要虽然,那是他们彼此为对方做的第一幅画,可是和她这个人相比起来,意义却远没有那么重大。

    画惜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不给他半点回应,可是背对着他的方向,她的手指却轻轻的拭过眼角,有些许的湿润晶莹出卖了她的伪装。

    每次作画,要么就是他快死了,要么就是她快死了,她一点都不想画这样的画。

    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晚上,两人又为睡觉的事情闹的互不退让。

    画惜不愿意和他一起睡,可是权非逸却以皇上的圣旨为由,非要跟她一块儿睡。

    “皇上只说你要每日四个时辰陪着饭团,可是今日四个时辰已经过去,你不用再陪着!”

    “可我明日还有其他事情,万一赶不回来,岂非抗旨不遵?现在先将这些时间补上,明日就不用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时间也会充裕许多。”

    权非逸看着她一脸绝不退让的样子,心中微疼,却强装淡定的哼笑一声,语气十分强硬。

    “你你分明就是胡说!”画惜将饭团往他怀里一塞,也答应了他的要求,“那我自己一个人睡,你另外给我准备一间屋子,正好我待会儿还要等离御,也不好影响饭团睡觉。”

    男人的脸色蓦地沉下来,“不行!”

    让她和离御待在一起他就够难受的了,还要单独待在房间里?

    想都不要想!

    谁知道孤男寡女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画惜一语道破他的心思,只不过不是刁难,他只是想与她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昨夜离御没有将我带走,你就可以这样随便胡来?若是我今日一定要让他带我走,他也不会不答应!”

    权非逸重重的冷笑一声,“你以为在这四王府,他能来去自如?”

    画惜别开脸,淡声道:“王爷可别高估你这些侍卫,上回也”

    “上回也什么?”权非逸眯起眼睛。

    她一滞,还好立刻止住了话音。

    他现在还不知道,上回就是离御将她带走。

第1792章

    她用力抓着他的手臂,那坚实的力道,是曾经抱过她无数次的怀抱。ggaawwx

    “权非逸,当是我求你了,别这样……”

    画惜很清楚,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有任何自尊可言,可是她不想在这样除了仇恨就什么都不剩的情况下跟他发生关系,不止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伤害,对他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权非逸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将她的衣服重重扯开,一件件撕碎了往后甩去。

    “本王早就跟你说过,你如今什么都不是!”

    那狠戾的模样,就好像他手里撕碎的不是衣裳,而是她这个人一样!

    画惜咬紧了牙关,她会武功又怎么样,在他面前,她哪里能用那种东西?

    何况就算她用了,也不可能打得过他,只是招来更多的羞辱罢了。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扯掉,在这大寒的天里,她的温度也越来越凉。最后只剩下一件纯白的兜衣,露出她光洁白皙的皮肤,以及……那些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的鞭痕。

    权非逸的眼眸如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瞬息的刺痛,旋即冷冷移开。

    她是故意的么?

    留下这样的痕迹证明她有多可怜,多委屈?

    思及此,他又重新看回去,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手指的指腹在上面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看着你这幅样子,就没胃口。”

    画惜强忍着眼泪,“那就多谢四爷高抬贵手了。”

    “谁告诉你,本王要高抬贵手?”这样良善的词汇,从来不适用于他的身上。

    他薄情的开口:“这些东西,不看就是了。”

    说罢,轻而易举的撕下了她身上唯一的屏障,随后扔到了窗边。画惜身上已无寸缕遮蔽,她又羞又恼的拿双臂企图遮住,脚步不住的往后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酸又涩又疼,“只怕坏了四爷兴致。”

    “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权非逸看着她不停躲闪的样子,就觉得无比恼火,脸色不禁再次沉到谷底,“怎么,跟那姓张的有兴致滚到地上去,在本王面前倒是这么拘谨?”

    “还是说,你的清高只是在本王面前演戏,对着旁人又是另一番模样?”

    是了,没错,她就是装出来的。

    这是他早已得出的结论,现在又问她做什么?

    权非逸越是鄙弃自己,声音就越是沉,“后面没路了,画惜。”

    画惜还没反应过来,双腿收势不及的踩到了**边的木板,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呵……”

    男人一声冷嗤。

    让她不用装了,所以她干脆就躺下不装了?

    他面无表情的扯了身上月白色的袍子,整个人压迫感十足的朝她逼近过去,画惜轻呼一声,将被子遮盖在自己身上,可是下一秒那遮盖物又被权非逸扯开。

    “既然都躺下了,本王总不好意思不配合你,你说呢?”

    “你分明是胡搅蛮缠!”

    画惜的脸色涨得通红,原本**的话在他说来,是无比的冰冷。

    她的心里,更是寸寸雪封。

第1793章

    权非逸脸上的阴霾更重,她现在分明已经在取笑了,还说不会取笑?

    “如此简单的事情,本王见别人做过自然就会了,只是不屑去做而已。【千↑千△小↓说△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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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还不一定是皇兄的,皇嫂虽将他带回来住在龙吟宫里,可是皇兄却从未公布他的身份。若真的是皇子,皇兄断然不会如此。若是寻常孩子,本王才不替他换这种东西哦!”

    画惜轻轻挑了挑眉,“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如此激动做什么?我都说了不会取笑你,你竟还找了这么一大堆的借口,难不成是自己也觉得心虚不好意思,所以自欺欺人的掩饰?”

    “……”

    这该死的女人!

    “难道你会?”

    “自然。”画惜将饭团从他怀里重新抱回来,随手取了尿布给他换上,解开那婴儿襁褓,把他两只小胖腿捏在手里,心里软软的,“不过,你当真觉得这不是皇上的孩子?”

    男人眉心微微一蹙,到现在她还在关心皇兄的事情?

    “皇兄没有说过。【千↑千△小↓说△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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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就是。”

    “这种事情,我哪里好问。不过我瞧着饭团的眉毛眼睛和嘴巴,都跟皇上娘娘生的很像。”

    她想,这或许就是一种感觉,虽然没有人可以确切的告诉她,可她就是这么觉得。

    就像当日在宫里去见皇上的时候,偶然看到皇上与娘娘站在一起,他们两人那种琴瑟和鸣的感觉,与现在饭团这种熟悉的眉眼间透出来的神态,总有些神似。

    哪怕这孩子还未长开。

    权非逸见她难得露出笑意,竟还是为了皇兄,当下语气更酸,“你倒是看的仔细。”

    “孩子可爱,我还不能多看几眼么?”

    “哼。”

    “……”

    莫名其妙。

    画惜暗道一声,把尿布给小饭团换好了,恰好离御也在这个时候过来。看到这儿多出个孩子,也觉得很好奇,正要凑过去看看,可权非逸却不给他看,只当是他跟画惜之间的秘密。

    画惜觉得无奈,“走,王爷喜欢这孩子,宝贝的很,不愿意给别人看了去。”

    “是他的?”离御狐疑。

    “别胡说,是他皇兄的。不过他喜欢孩子,所以一直抱着呢。”

    离御了然的嗤笑一声,“喜欢就自己去生一个,还是生不出来所以只能抱着别人家的?”

    权非逸,“……”

    画惜,“……”

    她觉得这种话绝对能把权非逸惹毛,一直不敢回头看。

    果不其然,当她许久以后回头的时候,还看到男人的脸色已经是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如果不是看在离御还要给她解毒的份上,她觉得这俩人真的能打起来。

    彼时权非逸再次推翻了白日里那个想法,他要跟画惜生孩子,还要生一屋子!

    让这该死的男人看看,他到底能不能!

    “走吧。”

    画惜推了推他,免得这两人再待在一块儿,绝对能手撕对方。

    权非逸抱着孩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饭团,你也被抛弃了。”

第1794章

    终于,结束了。ggaawwx

    她趴在**上,除了最初挣扎着想要转身被他制止以后,就再也没动过。

    如果他不想看到她的脸,那还是别看了。

    而她,其实也不敢看。

    那张即便是在她梦里都能回忆起无数温柔画面的脸庞,她不想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权非逸退出她的身体,大手从一旁的屏风上随手拿起衣裳,毫不留情的离开。

    哪怕她还背对着他,他也没再敢看她一眼。

    背影坚挺,脚步凌乱。

    刚才那长达半个多时辰的过程里,他看了太多,以至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她伤痕累累的样子,以及她被他折磨的暗自流泪却还忍着痛只能啜泣不敢出声的样子。

    他们之间,终究是成了这样。

    权非逸走出她的房间,目光四顾,正好小帆朝着这边走过来,见他站在这里,心里顿时产生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更多是还是诧异。

    她分明记得,她前些日子去四王府找这位爷,可他薄情的就像是不认识小姐一样。

    可,现在怎么会从小姐房里出来?

    “四王爷……”她带着些怒气走上前。

    权非逸看到她,眼神都没多甩她一个,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有小帆在,肯定会进去看她……

    ……

    小帆在外面敲门,画惜半响都没开,把小帆吓得以为小姐又出事了,急急忙忙走进去。

    可这一进去,眼底映入的一幕,顿时把她吓得想退出去。

    “小,小姐!”

    画惜还是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身上所有的青紫都清晰的显露,她根本没有听到敲门声,也没有心思管谁现在冲进来,只淡淡的掀被子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当所有的自尊都被踩在脚底下,对于这些并不重要的人,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此情此景,任是谁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您,这是怎么了?”小帆哭道,“是不是四爷,是不是他对您……”

    这么重的伤、这么多的痕迹,该是当时多用力,才能变成这样?饶是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都知道这样的下手绝对不是正常的力度!

    难道,四爷就是这么对姑娘的?

    “你别喊。”画惜嗓音嘶哑的开口。

    “四爷怎么能这么对您,你们只是吵架了,他怎么能这么对您……”小帆止不住掉眼泪,心疼的走到她面前,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跑出去。

    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瓶药。

    画惜看了一眼,喉咙里顿时一阵苦涩。

    那是平日里给**的姑娘用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也会用上……

    “去打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

    ……

    权非逸回到四王府,还没进门,就看到祁云远远的站在门口等他。

    “你闲着没事干?”他冷冷睇了他一眼,“刚才说要去喝酒,去了又特地回来?”

    “我这不是找不到你,心里紧张吗?”

    “你是我女人还是我老妈子,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权非逸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第1795章

    画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位陈小姐,你真的忍心她也一同陪葬吗?”

    她知道,离御来之前的打算是将陈家全部灭口,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半个活口,这样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如今相处这么久,当真半点感情也没有,当真还下得去手吗?

    只怕是,情深不自知罢了。

    “画惜,有些事情……”离御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拿那个女人怎么办。是该死还是该活,是陪葬还是独自遗留,可若是带着她满门仇恨,又如何能好好活?

    “罢了,这些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没有到最后那一刻,他都不想去想这些,脑袋疼。

    离御割开自己的手放血给她,可是动作间又觉得有些好笑,“过去是要取你心头血,如今却是喂我的血给你,如果我父泉下有知,不知他会不会笑我多此一举。”

    当年父亲遗愿就是练成蛊王之蛊,所以他醉心练蛊,又费心费力找到他们族中圣女也要取其心头血完成父亲遗愿,只是没想到如今却要每日一刀将她所受的全都在他身上还回来。

    只是她更可怜些,每一道都是心头血,而他不过是随便放了点血而已。

    “其实你不必救我。”画惜无奈的叹息,“你也知道,即便你每日如此我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早晚都是要死的,不过多拖那么半年而已,何必再去浪费你的体力与功力。”

    “你别这么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

    “可是……”

    “吱呀”一声,权非逸推开门进来,两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离御往门口方向瞥了瞥,“你突然进来干什么,万一我因此走火入魔,画惜也会受伤。”

    权非逸手里还抱着个孩子,模样看起来十分好笑。

    他冷冷的道:“谁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在她身边不能放心!”

    离御嗤笑,“过去一年我们都是如此在一起,你就算不放心也没有用,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早都做完了,你现在才来看着又有何用?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有希望能回到她身边?”

    “……”

    男人的目光陡然狠戾,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杀气惊着了饭团,小娃娃陡然哭出来。

    离御正在为画惜运功,所以画惜也不能脱离出来,只好拿眼神瞪他,“权非逸,你闹什么!若是真要发疯就把饭团放开,你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

    其实权非逸什么都没有做,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会突然哭出来,简直专门跟他作对似的,还害他被画惜骂了——而且还是当着离御的面。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掠过几丝沉痛。

    “我只是不放心你,想进来看看。至于饭团,你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

    “……”

    她的沉默,就是对他最好的打击。

    权非逸苦涩的垂下眸,一言不发,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整个过程,谁都没有说话。

第1796章

    她前几日就病了,那么这次呢?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是不是会被他折腾的再次大病?

    权非逸说不清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希望她一病不起,还是希望她能坚强的一直任他折腾。ggaawwx

    只是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后来,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画惜的伤养了两日都好,再次高烧不退。她也搞不懂,明明很少生病的她,怎么就变得这样脆弱,动不动就会生病。

    权非逸每次都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在她房里看着她。

    等到早朝时间,又趁着众人还在睡觉的时候,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是自虐一般,痛到极致,却又舍不得放开。

    这一日上完朝,他依旧回到了四王府,没有再去往玉宇琼楼。表面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又是几日不曾过来了,就连小帆心里对他也是满满的怨气。

    再大的误会,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她不解,却在此时看到芜星从外面走进来,心头一跳,立刻挡在门前。

    “你要干什么,我们小姐的闺房是你能随便进的?”

    “让开。”芜星不客气的低吼。

    “你……”

    小帆这厢还在生气,却被芜星冷冷的拂开,根本连点儿招架之力也没有。她怒气冲冲的跟进去,可是画惜却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小帆只好又不甘心的离开。

    在外面等了很久,才看到芜星从里面出来。

    她连忙走进去,不满的道:“小姐,他来干什么?是不是四王爷又想做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用担心。”

    画惜冲她摇了摇头,便站起来,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身子看起来孱弱易倒,瘦的可怜。

    “让小黎来见我。”

    ……

    小黎走进她的房间,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小姐找自己做什么。

    因为她害的画惜被打,她的内心充满歉疚,“小姐……”

    “小黎,你离开玉宇琼楼吧。”

    画惜的声音,把小黎吓得呆在了原地。

    “小姐……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突然反应过来,眼泪刷的涌出来,“是,奴婢害您挨打,是奴婢的错,您想怎么责罚奴婢都可以,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啊!”

    这个世界上,她就只有小姐一个亲人了。

    “你也知道你害的我被打,要我如何惩罚你?赶你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以后生活的银子我会给足你,就当是你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最后的恩情。”

    “小姐……”

    画惜冷淡的语调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小黎最终哭着跑了出去。

    可她走后,画惜的冷淡却也瞬间崩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小黎这样冲动的性子,不适合留在她身边,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指不定还会怎么得罪权非逸,她如今自身难保,要如何保旁人?

    ……

    权非逸在四王府等了很久,莫名的焦灼,身影直接停在花园里等候。

    芜星终于回来,他脸色微变,刻意忽略心头那丝悄然划过的悸动,举茶掩饰他的不自然。

    “王爷……”

第1797章

    权非逸不怒反笑,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容,墨黑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这样倒是省了我亏心的时间。正好,一个巴掌换一个吻,我觉得很值。”

    当一个人只是不要脸的时候,骂他几句就是了。当一个人脸皮能撞破天际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画惜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你滚开,离我远点!”

    “我不会滚,非但不会滚,我还要睡在你身边。”

    权非逸说完,见她似乎又要发作,他凉凉的勾了勾唇,“画惜,别恼。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加上武功尽失,是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我的。所以你躺下乖乖睡觉,我就在旁边不碰你。如果你乱动的话,我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画惜立刻躺回床上,整个人朝着里面,背对他。

    想了想,又在他放下饭团的时候,她把饭团放在他们中间,硬生生阻隔他靠近的意图。

    权非逸躺下之后果断把饭团放到床的最里边儿,拒绝让这孩子像个障碍物似的挡着他们,可是偏偏在他刚刚做完这些事情,正打算抱着画惜睡觉的时候

    “哇”的一声。

    饭团很不配合的哭了出来。

    画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皇兄让你好好照顾孩子,你怎么这么对他?他睡在中间好好的,你非要动他,现在把他弄哭了吧?”她轻轻的将孩子抱回来,拍拍他安抚,“乖,饭团不哭,是你皇叔不好,我们不要理他,你就躺在这儿好好的睡吧。”

    权非逸,“”

    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谁是这臭小子的皇叔!

    妈的,比他父皇还要讨厌!

    权非逸一直死死瞪着他,可是但画惜将他抱回来之后,他倒是真的不哭了,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睡觉,软糯糯粉嫩嫩的小脸着实可爱,让人禁不住想要打一顿!

    他几次想要把这小娃娃扔到里面去,可是几次都没成功,甚至其中有一次画惜都睡着了,可是这臭小子大声哭闹却将她吵醒,如此一来,他就再也没敢乱动,恼怒的瞪了一晚上眼睛。

    第二天早晨醒来,身旁已经不见权非逸的行踪,只有饭团还乖乖躺着。

    画惜现在越瞧他越喜欢,怎么会有这么聪慧的小娃娃。

    “真不愧是皇上和娘娘的儿子。”

    她轻轻摸了摸那张小脸,嘴角温柔的牵扯出几缕笑意。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权非逸虽然得意和画惜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们中间隔着一只十分讨厌的小团子,跟个电灯泡似的。

    权洛凡看他每日都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还隐晦的提出让他去玉宇琼楼找个女人,或者干脆纳个王妃算了,省的每天都像是别人欠了他万两黄金。

    权非逸立刻就怼回去,让他先管好自己和宋相思的事儿再去管别人。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都不想再看到对方。

    等了大半个月,权墨栩和夏情欢才从外面回来。

第1798章

    那一日的四王府内,权非逸一脸黑线的坐在竹林里,饭团不停的哭他惹的。

    画惜摆明是不给他面子,他坐在那儿使了个眼色,却不见她搭理。

    虽然她也心疼饭团哭成这样,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她也知道,这孩子乖的很,一般不会随便的哭,大多数时候都是见着权非逸欺负她,然后反过来给那个男人使坏。

    所以这一次,她一动不动。

    权非逸看着眼前排排站的奶娘和嬷嬷,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呵斥出声:“你们到底会不会带孩子?一个个的连孩子哭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他今天有事情,如果要跟这孩子待满四个时辰,现在开始就不能离开半步!偏偏这个熊孩子,从他回来开始就哭个不停,聒噪的让他忍不住要掐人!

    奶娘欲哭无泪的看着他,简直有苦难言,孩子明明是在四王爷回来才开始哭的好不好?

    要是可以,她都想直接赶人了!

    可王爷是王爷啊,是主子,她哪儿敢呢!

    奶娘满脸求助的视线投向画惜。

    画惜对上她的眼睛,一愣,然后慢慢的收回视线,只作没有看到。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听她的?

    权非逸看着眼前这一幕,唇边冷笑的弧度更甚,“奶娘,你看她做什么?她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对成年男人在行不代表对这么小的男孩也在行,懂吗?”

    画惜脸色微微一白,下意识的攥紧手心。

    对成年男人在行?

    她要是真的在行,就不会让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奶娘吓得哆嗦了一下,将孩子抱给其他人,连忙屈身跪下,“四爷饶命,奴才知罪!”

    男人不语。

    到最后,除了抱孩子的那个和画惜以外,其他人全都接二连三的跪下,求饶声一片。

    而那个始作俑者小饭团,却停止了哭泣。

    从外面缓缓走来的两人见得此景,对视一眼。

    权墨栩意味不明的轻笑,“四弟这是不满意朕交代的任务,所以火气这么大?”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在场的人又是吓了一跳。

    权非逸微微皱了皱眉,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的掬礼。

    “皇上误会了。臣弟不敢对皇上有任何不敬,只是这些奴才实在蠢笨,连个孩子也哄不好,臣弟生怕影响了皇上交代的任务,是以”

    “这么说,四王爷能把饭团哄好咯?”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夏情欢淡笑着开口。

    权非逸薄唇一抿,“娘娘教训的是。”

    她什么时候教训他了?

    夏情欢无奈,“四王爷别误会,这么长时间麻烦你照顾孩子,我的心里都是感激不尽的。”

    她说罢笑了笑,紧接着一步步走到奶娘面前,看着奶娘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原本只是想将孩子抱回来,可是没想到,目光刚刚触及那张小小的生动的脸时,她的眼眶竟就泛出些许的湿润,牙齿微微咬住了下唇。

    孩子这是她的孩子

第1799章

    她以为已经永远失去,却不想就近在眼前。

    原本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要受病痛的折磨已经很可怜了,却不想,原来自打出生开始,她的儿子都是没有父母之爱的

    甚至,他们作为父母,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小小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的苦。

    夏情欢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硬是将眼眶里的热意逼回去。

    大约是见她半响没动静,奶娘不由局促的唤了声,“娘娘?”

    不知什么时候,权墨栩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骨骼分明的手掌突然握住她的手,夏情欢微微一怔,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将饭团抱回来,然后牵着她,对权非逸道:“这段时间,辛苦四弟了。”

    “臣弟不敢。”

    权墨栩转头握住夏情欢的手,低声道:“欢儿,我们回宫。”

    “恩”

    一家三口,就这样离开四王府,回到了皇宫。

    画惜看着他们携手共同离开的背影,眼中流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艳羡。

    “人都走了,还看?”

    酸溜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画惜看了他一眼,“千里目送,王爷不知道么?”

    权非逸咬牙,“你还想千里目送?”

    “自然是不会。王爷这王府没这么大,就算我真的想千里目送,等皇上走了我也看不到。”

    男人立刻走到她的跟前,突然一下子钳住她的下颌,在她惊讶的视线中,那张英俊冷魅的脸就朝她俯身下来,性感的薄唇攫住她的红唇,狠狠咬了一口。

    “嘶”画惜倒抽一口冷气,“你”

    “我如何?”

    与他说道理根本说不通,画惜不想和他争辩,转身就要离开。

    可手臂却被男人紧紧的抓着,“你还想去哪里?”

    “四王爷都已经将我禁锢在这四王府,我还能去哪里?现在饭团走了,我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自然是回房里去。王爷继续在这儿坐着吧!”

    “不准走!”

    郁郁葱葱的竹林里,一片雅致的景象铺在四周,仿佛所有的喧嚣都能因此安静下来。

    沉寂、沉淀。

    “不准走,所以王爷想在这儿做什么?”画惜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没有挣扎,静静的问道。

    “你陪我坐着,就待在我身旁。”顿了顿,“抚琴给我听。”

    画惜看着那盏漂亮的凤尾琴,眼底闪过一丝恍惚,“太久没有碰过这种东西,早已忘记。”

    “上一次见你抚琴,还是在玉宇琼楼。”

    是她,和祁玉。

    想起这件事,权非逸的脸色就不太好了,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

    画惜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做什么?”

    “本王很是好奇,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本事,走到哪儿都能招蜂引蝶。”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着这张脸,“莫非是长得好看,所以招人?”

    “你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呢!”画惜皱起眉。

    权非逸眸色愈发的深暗,鬼使神差道:“如果本王毁了这张脸,你说他们还会喜欢你吗?”

第1800章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权非逸!”

    画惜疾呼。

    权非逸看她脸色突然就白了,心底微微一痛,轻轻放开了她,唇角逸出若有似无的苦笑与自嘲,“你以为我下得去手,还是觉得我舍得毁了你这张脸?”

    “你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你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画惜冷着脸,将他的手狠狠拽下来。

    “是,过去对你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所以你这么看我也很正常。”可是如今,哪怕是在她离开的那一年里面,甚至是在她回来以后,他还无数次的以为他可以继续对她狠心。

    可就在他看到她身上伤痕累累的时候,终究是再也狠不下去。

    不管她曾经犯了什么样的错,她受的也够多了。

    画惜皱了皱眉,不太习惯他这样突然的改变,要说他粗暴蛮横的时候她还能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以及态度,那么在他温和甚至耍赖皮的时候,她就往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心里触动,可是再多的触动也比不得那些纠葛与束缚。

    她别无选择,只能如此。

    权非逸看着她低眸沉思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她最近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想事情,并非刻意的疏离或者躲避他,只是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始终做不到敞开心扉。

    不过她过去这一年受了这么多苦,性格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不说这些了。”他叹息了气,轻轻的搂着她,“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就好。”

    “你是,喜欢我?”画惜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问了这样的话,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难道他们如今还能改变什么?

    反而越是如此,就越是舍不得放下。

    可是权非逸竟破天荒的点了点头,“是,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后来你对母后做了那种事情,我却还是忍不住喜欢你。将你强留在身边折磨你是喜欢,要将你送走也是因为不想继续伤害你,后来终是不想与你分开,所以又将你强行带回来,我就是喜欢你!”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因为喜欢她。

    画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眸中泛起一层轻薄的水雾,“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权非逸,过去我也曾喜欢你最初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所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你的母后。可即便是后来意识到喜欢我喜欢你,我也没有后悔过,有些事情立场不同,本来就是逼不得已。”她缓缓的叙述中,眼角禁不住有湿润的晶莹缓缓流下来。

    权非逸想要伸手替她擦去,却被她轻轻的挡开,“或许你会说那是因为我不够爱你,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我甚至都不觉得我喜欢你,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皇上所以你也没有猜错。后来当我意识到,其实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却也来不及了。”

    他的手一颤,目光怔忪的看着她。

    “为何,来不及?”

    “因为你对我太坏了”

第1801章

    因为,你对我太坏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莫大的控诉与哀悼。

    他对她该是有多坏,才能让她好不容易“移情别恋”的喜欢都不复存在?

    权非逸现在的心情完全就是忽升忽降,听到她说喜欢他,他简直欣喜若狂,这是他期盼了多久的事情。可是转眼却又听她说已经不再喜欢,就像是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感觉。

    “画惜”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画惜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用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才又继续道:“或许你忘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从来不相信我,每日强迫于我,为了各种各样的女人欺负我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你还在连玉出事的时候要我以性命赔给她,拿走我的血。”

    男人重重一震,“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你以为只要取我的血就够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将我的血给她?只是因为施蛊的人才能解蛊这一条,你就认定我是凶手,是我害了她!然后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取了我的血,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呢?我就是险些死在你们手里,却没有做过任何的恶事,所以我临走之前才会捅她那一刀,让她将血赔给我!”

    画惜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竟扯到了这些。

    这些话,她原本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

    “所以权非逸,我过去是爱过你,一年前离开的时候,留给你的信上面写的也都是假的。可是那段时间,你已经磨灭了我所有的感情。”

    她可谓是用尽办法,只想说服他能够放手,可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痛的心口窒息。

    “如今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好不好?”

    “不,不好!”

    权非逸将她所有的话听在耳中,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狠狠攥紧、甚至是碾压,所有的力道都控制着他处在生死边缘,虽不至于立刻疼死,却比死掉更加痛苦万分。

    “我知道错了,画惜。那些事情你害死母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是正确的。作为我的仇人,我怎能将你留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折磨你,一次次说服自己,留下你不过是为了折磨你,所以我才画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可是那些说服到最终,终究还是土崩瓦解。

    “我知道,你没有错。”画惜深深的吸了口气,“权非逸,你也不要自责,你没有错。”

    “画惜”

    她轻轻的摇头,“若是换了我,谁敢这样利用我的感情害死我的亲生母亲,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我甚至会比你狠百倍千倍,所以你不用自责。权非逸,我们只是无缘而已。”

    没有缘分,所以,那些恨也同样的一笔勾销吧。

    “我们之间隔着这样的血仇,我不爱你,不是正好么?否则,你以为我们能跨过那道坎儿,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吗?”

第1802章

    不能,血仇是什么,那是永远无法消磨的仇恨。

    生育之恩,养育之恩,这些统统加在一起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画惜竟缓缓抱住了他,“虽然我承认我恨过你也怪过你,但是如今,无爱亦无恨,权当是给我们过去那些纠葛一个交代,给你一个交代。我们两清,好不好?”

    他不能再说恨她,不能再说无法放过她、还要折磨她,因为他刚刚才跟她表明心迹。

    可是她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跟他说这种话!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无法拒绝。

    权非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即便无法拒绝,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你要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若是当真可以放手,我就不会纠缠你这么长时间。”

    他早早的就该放手了,何必自讨苦吃?

    “除了这件事,其他都可以答应我?”画惜低低的一笑,“我要连玉的命,你给么?”

    他又是一震。

    画惜抱着他,所以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

    即便连玉不是他爱的人,但那是他要守护的人这是他亲口所言,不会有假。

    “画惜,你非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是你在逼我。我已经给你两个选择,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你只能选其一。”

    要她,还是要连玉。

    虽然即便是他选了她,她也无法给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尽管,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心里竟还是隐隐有那么丝毫的期待,如果他说选她

    如果他当真那么说,那她就告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画惜,你不要逼我。”

    他还是这么说。

    画惜想,她是真的没有逼他,是她自己逼不得已。

    如果她在他心里不是独一无二,如果不是除了她其他人都不重要,那么让她如何与他共同面对生死,让她如何将所有的事情据实以告?

    她是重要,可是同样重要的还有连玉。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抑或其他感情

    “既然如此,那就放过我吧。”画惜放开了怀抱。

    身上骤然一空,权非逸心里也跟着空了。

    他的手还想朝她伸过来,画惜及时的躲避开,“我已经不爱你了。给你的机会你也没有好好珍惜,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将我留在身边?”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剧烈的痛楚从中蔓延出来,直击她的心头。

    “我绝对不会放手,画惜。我就是贪心,两者皆要。”

    “呵”

    画惜如今见不到权墨栩,只能想着靠离御。虽然四王府是权大势大,但是再大也不可能比得过当今圣上。如果皇上愿意帮她,那么事情肯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可是她没想到,有些人没有给她找离御的机会,就已经替她选好了另外一条路

    第二天早晨,连玉过来找她。

    画惜彼时只想将她打出去,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她就觉得讨厌!

    “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不出去,我就找人赶你出去!”

第1803章

    “画惜,你又何必每次见了我都跟见了敌人一样?”连玉微微一笑。

    “你今天来,又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上回面壁思过已经思出了结果,特地来道歉的?”

    画惜说的话刺人,连玉被她说的忍不住羞恼。可是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她还是忍了!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情,不知表哥有没有跟你说过。”

    “对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丝毫兴趣,你不必告诉我。”

    连玉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冷芒,“你是怕自己知道会嫉妒,所以才不想听么?”她缓步走过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阵淡淡的香味,“表哥已经答应娶我了,就在你离开的时候。”

    或许这个女人不走,她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可是偏偏,他离开过,给了她那个可以接近表哥的机会。

    画惜的尽管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变化,可是双眼还是控制不住的睁大了些,“与我何干?”

    “当真不想干么?画惜,你虽然只是个青楼女子,可是往日我姨母还未死的时候,你不是很骄傲么,不是还想着嫁入四王府为妃么,怎么如今就这么不要脸了,听到表哥要娶我竟还有脸在这里待下去,难道你想做一个为人不齿的妾室么?”

    若是换了别人,这番话也未必有用。

    真要说起来,哪个达官贵人没有几房妾室?又有什么可不齿的?

    何况作为王府的侧妃,那身份地位可要比普通人家的妾室高尚许多了。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心高气傲,还觉得表哥心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甚至幻想着以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成为四王府的正妃。如此心迹,怎么可能愿意屈居人下?

    所以,她必然要闹。

    只要她一闹,自己就会有机会。

    “答应娶你?”画惜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他说过不爱你,又如何会娶你?”

    她虽然知道他将连玉放在心上,可是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昨日还与她说什么绝不放手,今日却让她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可笑,可笑至极!

    “画惜,你少自欺欺人了。这种事情我怎会骗你,你一问表哥不就知道了?”

    连玉虽然气急,可面上还是笑容不不减。

    表哥竟然对这个女人说,不爱自己?这种话他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跟画惜说?

    “是么?”

    确实,这种话问问就知道了,没有撒谎的必要。

    画惜垂着眸沉默了许久,什么话也没有说。

    连玉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她是想看这个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连玉,那与你表哥出去游船的时候,是你故意落水,然后又找人推我下水的吧?”

    “不是!”

    连玉立刻否认。

    这个女人会武功,去年她临走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她特地跑来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故意中蛊然后嫁祸给她,自己承认之后,她竟二话不说就拔刀刺过来。

    这样的事情,连玉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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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当道介绍:
太后赐婚,那个未来夫君,可不就是她随手抓来的便宜相公?!
从那以后,夏情欢就跟螃蟹似的,喜欢横着走——不管是他当皇子的时候,还是当皇帝以后!
可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只能乖乖当只小绵羊?
某天,夏情欢大声抱怨:“狗皇帝,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会疼我宠我?为什么我只感觉到了你的欺压!”
帝王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乖女孩”
——这辈子,你是我斩不断的相思。宠妃当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宠妃当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宠妃当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