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身子才是本钱
薛姨娘忙道：“大小姐，婢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霍侯府太过分了，将蕊儿的身子骨折腾得那么虚弱，要不然这一次孩子怎么会轻易就没了？尤其那个害了蕊儿的表小姐，霍夫人竟然只是罚她抄写了两卷经书，这是丝毫不把咱们慕容府放在眼里，不然怎么敢如此欺负人！”
慕容妤淡言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得等我叫人去问过才知道，而且既然都怀孕了，怎么没对外说？难道霍夫人还能明知道蕊儿怀孕了还立规矩吗？”
被大小姐训话薛姨娘也不怎么敢反驳，如今大小姐是越发有气势了，那眼神瞟过来比夫人都有威严。
慕容妤也派人过去霍侯府那边问话。
慕容府出嫁的小姐流产，慕容府不至于连问一句的权利都没有，不过正如慕容妤说的，霍侯府那边给的说法就是，不知道慕容蕊怀孕的事。
霍夫人跟过来问话的婆子叹气道：“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蕊儿怀孕了，若是知道，哪里还会叫她过来请安？其实我也不用她来请安，是这孩子孝顺，每天都要准时过来，可我不知道她怀孕，她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吗？这样的冰天雪地，她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怎么还外出了？”
“就是因为怀孕觉得闷，所以才出去透透气，却不想被府上那位表小姐给推倒了。”婆子冷冷说道。
霍夫人立刻道：“这是谁造的谣？哪里是怜儿推的，怜儿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吗，连只苍蝇都不愿意拍死，还能伤害她表哥的孩子？这一次是蕊儿自己不小心滑倒了，不过我也罚了怜儿，但这件事不全是怜儿的错，知道她表嫂没了孩子后，她也哭得相当伤心呢！”
这些话就被送到慕容妤跟前来。
慕容妤看向那边脸色难看的薛姨娘，“听到了吗。”
“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息事宁人吗？大小姐可是一直都很疼蕊儿的！”薛姨娘气道。
慕容妤问她：“那这件事情薛姨娘想怎么做？是大闹一场还是怎么着？若是姨娘想闹那可以，我准了，直接带人过去，但姨娘可知道蕊儿还要在霍侯府生活，若是闹得太难看了，丢的是谁的脸面？霍侯府丢人了，霍夫人会把火气撒在谁头上？到头来都得蕊儿来承受。”
薛姨娘就跟被掐住七寸一般。
“这件事情不管是谁的错，总归后果都已经造成了，只能痛定思痛吸取教训，若是下次怀孕了就要趁早说，藏着掖着做什么？我娘怀孕后不是第一时间就告诉爹了吗。”
薛姨娘小声道：“这不一样，蕊儿这还是第一胎，难免就谨慎了点。”
“这不是谨慎点，是谨慎过头了。”慕容妤训斥道：“若知道她怀孕，霍夫人还敢这么叫她过去立规矩？不立规矩身子骨就不会虚弱，就不会那么容易流了孩子，我都替蕊儿觉得可惜！”
“大小姐，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薛姨娘忙道：“那位表小姐可没受到什么惩罚！”
第152章 给陪嫁开脸
“那你还想如何？不知道蕊儿现在嫁过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慕容妤道：“至于那位表小姐，我原先也查过，只怕对霍世子有些心思，这一次我是不怀疑她对蕊儿出手的，毕竟女人只要生出嫉妒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没证据也如何不了她，只能叫蕊儿自己心里有数吧。”
又看向巧儿，“我给蕊儿准备了一些礼物，你带回去给她用，也让蕊儿保重好身子，身子才是本钱，只有身子好了，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是不好好养着，吃亏的可是自己。”
薛姨娘也给准备了不少东西，都叫巧儿带回霍侯府去给女儿补身子。
让人送巧儿回去后，薛姨娘脸上方才显露出悲戚来，“是我没用，是我出身不好，要不然霍侯府岂敢这么对蕊儿？才怀上的孩子，这样就被害没了，我还连一个公道都没法为蕊儿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冯妈妈劝道：“虽然大小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她说的也是实话，日后少夫人还要在霍侯府当媳妇呢，真闹难看了，在府上难熬的还不是少夫人？”
薛姨娘抹泪道：“说来说去都是我没用，若是我能得老爷宠爱，那边就不敢说蕊儿是小娘养的！”
冯妈妈除了劝她看开点也没别的好说了。
霍侯府。
巧儿带回来了不少礼物，都是比较贵重的，但这些东西，又哪里安抚得了慕容蕊心里的恨意？
“慕容妤不是自诩疼我吗，我如今在霍侯府过成这样，她连一个公道都不讨，就叫你拿这些东西回来打发我？”慕容蕊惨白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少夫人说的是，奴婢也这么跟姨娘说。”巧儿忙道：“可姨娘说大小姐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只能忍下，要不然要是闹起来，固然是出那口气，但又能如何？孩子也回不来了，还会跟夫人把关系彻底闹僵，现在当家的又是夫人，这对少夫人你没什么好处。”
慕容蕊冷冷讥诮了声，却也没再说什么。
“少夫人，这次奴婢从府上带了不少上好的滋补之物回来，尤其是大小姐，倒也是舍得，给了许多，让少夫人务必好好养好身子，说只有身子好了，一切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要是身子差了，那一切都完了。”巧儿小声说道。
“你现在倒是帮着她说话了，她要是真诚心帮我，这件事当真就这么算了？”慕容蕊瞥了她一眼，却不买账，“哪怕收拾不了夫人，但陈怜儿那个贱婢呢？害我丢了孩子就这样轻而易举揭过去？”
“这件事肯定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但少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快点养好身子，也才好伺候世子爷啊！”巧儿劝道。
慕容蕊知道自己小产肯定是不能再让霍渊过来，但对于这件事她也早有打算，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后就道：“将秀珠喊进来！”
秀珠是李氏给她的两个陪嫁丫鬟之一。
就被慕容蕊开了脸。
霍渊也是在回来后才知道慕容蕊流产的，痛心之余，也是第一时间过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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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避子汤
慕容蕊并没有抱怨，只是以柔弱之态为陈怜儿辩解，说对方不是故意绊了她一下，也是她自己身子骨弱，这才跌了一下就没了孩子。
旁边的巧儿就小声道：“也是少夫人见天被夫人喊过去立规矩抄写经书，若不是如此，少夫人身子骨怎会这么虚弱？而且表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绊倒少夫人的，可不是无心的！”
“住口。”慕容蕊在她说完，就当着霍渊的面训斥她，“你就非要搅得家里不得安宁是不是？世子在外边办差回来累得很，还敢在世子面前搬弄是非？”
“奴婢没有……”
“出去！”慕容蕊斥了一句，待巧儿退出去了，方才跟霍渊道：“世子别听这丫鬟胡说，都是没影的事，世子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蕊儿，叫你受委屈了！”霍渊大为感动，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也是心里愧疚。
他知道他娘不待见蕊儿，因为蕊儿出身不如慕容妤，这门亲事结了之后对霍侯府也没太大的作用。
可是他娘却不知，蕊儿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啊！
慕容蕊柔柔一笑，“世子，接下来蕊儿是没法伺候你了，蕊儿小产要好好保重身子，养好了身子这才能继续伺候世子，我已经给秀珠开了脸，今晚上世子就去秀珠那歇吧！”
“不用，我就在这陪你。”
慕容蕊柔声道：“世子就不要拂了蕊儿的好意了，只要世子能舒舒心心的，蕊儿什么都无所谓，世子去吧。”
霍渊见她很是坚决，这才点了点头。
出来用了晚膳，然后就被秀珠带过去休息，痴情的他这天晚上要了身段窈窕，叫声媚态的秀珠两回。
叫秀珠第二天过来慕容蕊这里叩谢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的风情都是撩人不已。
慕容蕊瞥了她一眼，“别以为你伺候了世子就能生出什么心思来，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
“少夫人，奴婢不敢。”跪在地上的秀珠忙道。
慕容蕊语气冷漠，“将避子汤喝了，现在还轮不到你生孩子的时候，不过只要你听话，等我生了侯门嫡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恩典，但要是敢生出什么心思来，认不清自己主子了，你知道后果的。”
“是。”秀珠抖了抖，赶紧应下。
慕容蕊给陪嫁丫鬟开了脸让去伺候霍渊的事情也传到陈怜儿耳朵里。
陈怜儿心里的嫉妒翻腾，二话不说就去找了她姨母。
霍侯府上的风云姑且不说。
慕容妤今儿睡得比较晚，起来洗漱用早膳的时候，时候都不早了。
“小姐，夫人一早就叫人喊你过去一趟呢。”阿蛮一边伺候小姐用膳一边说道。
慕容妤知道李氏找她什么事，用完膳就过来正院。
昨天巧儿回来哭李氏在睡觉，后边薛姨娘又找到慕容妤这边来，慕容妤就交代让不用打搅李氏。
所以李氏一直到昨晚上才听徐妈妈禀告，时间晚了她就没叫女儿，今儿一早起来才让她过来问了这个事。
“怀孕还没多久，就被折腾没了，也是个可怜的。”慕容妤说道。
第154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李氏却并没同情，冷笑：“这门亲事可是她削尖了脑袋抢去的，如今什么结果都得她受着，也没什么可怜不可怜。”
说完又看向女儿，“我听说你还送了不少礼回去让她养身子？”
“到底是姐妹一场。”慕容妤颔首一笑。
“你忘记之前她是怎么算计你的？”李氏无奈道：“现在这样就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活该，你就不该管她！”
“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给就给了。”慕容妤爽利道。
说她圣母也好伪善也罢，慕容蕊上一世做的事情也的确不值得原谅跟同情，但她并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麻木不仁与浑身戾气。
如她说的，那些个用不上的补品给也就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正院陪她娘聊了会天，又给她娘号了平安脉，问了一下最近的状态，慕容妤这才回去。
李氏叹道：“你看这丫头，心大得很，人家这么算计她，她竟然还能这么心宽。”
徐妈妈却满口夸赞：“大小姐这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心胸与眼界就不是那庶出可以相提并论的，而且越是如此，也越证明小姐是放下了，没进霍侯府那等门户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夫人该高兴才是。”
被徐妈妈这一说，李氏也是一笑。
这边跟着大小姐回了院子，阿蛮就说道：“小姐，你看夫人都不赞同呢，白白给了她那么多好东西，喂狗吃都比给她好！”
慕容妤笑，“只是一些寻常补品，既不是人参也不是灵芝的，就心疼成这样？”
阿蛮哼哼道：“奴婢是心疼小姐，小姐在梦里被她磋磨成什么样子？如今还以德报怨也太便宜她。”
以德报怨？慕容妤一笑。
若是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慕容蕊上辈子是风风光光的侯夫人，淡雅清新端庄姝丽，但这辈子只怕是不能够了。
因为上一世有她当马前卒为对方扫平侯府的一切，她能永远都是霍渊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不染尘埃。
但现在没有她身先士卒，前边路上的魑魅魍魉她都得自己收拾。
纵然她手段不一般能走到最后，那也得是狼狈不堪满手污迹。
还能跟上辈子那样高洁不染亭亭玉立吗？
不可能的事。
所以养好身子吧，后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在等着她，现在就把身子骨整坏了可不好。
不过这些事情慕容妤没说太明白，转而道：“娘说要把怀德大街那边的宅子给二叔一家子住，现在是谁在负责那边的修缮？”
阿蛮不清楚，去问了一下才回来禀告，“小姐，是莫管事带人在清扫修缮。”
“莫管事现在人可在府上？”
“刚好在，正打算要过去宅子那边，小姐可要把人喊过来问话？”
慕容妤就让人过来一趟。
莫管事年纪不小了，也是府上的老人，慕容妤对他道：“这一次二叔一家回京任职，宅子那边就得收拾干净，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都要修缮好，现在天寒地冻就算了，等明年天气暖和一些，就叫人多买一些花草过去摆放。还有下人，人牙子那边可有人选？”
第155章 她是他的药
“有不少人选，小姐可要亲自过目？”莫管事恭敬道。
“不用，直接带过去就行，另外我还有几个机灵的小厮跟丫鬟，你也一并带过去，不过不用优待什么。”慕容妤看着他。
莫管事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老奴记下了。”
慕容妤交代完了事情，才转道：“我屋里头还有一株十年份的灵芝，也没用得上的地方，莫管事拿回去煮药汤喝吧。”
莫管事忙道：“不用不用，小姐自己留着用，老奴用不上。”
“莫管事为慕容府操持了一辈子，府上心里是有数的，这一次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娘也才交给莫管事，这株灵芝收下吧，好好办差就行。”慕容妤道。
“老奴多谢大小姐赏赐。”莫管事感激地跪了下去。
莫管事珍而珍之将用匣子收着的灵芝拿回去。
阿蛮说道：“莫管事身子不好，就需要灵芝煎药，这次大小姐赏的灵芝可是及时雨。”
说完又问：“小姐让奴婢将府上人信息全部收集起来，为的就是施恩吗？可就算不如此，他们也得好好办差才是。”
慕容妤拿过府上的账本开始看，“好好办差跟真心实意为我办好差，这是两码事。”
开始看府上的各项支出，如今临到年底了，外边各个庄子的管事也差不多要来禀告了。
一转好几天，慕容妤都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也是忙得很。
忙的时候还好，可是等忙完停下来，慕容妤就忍不住想起姬承玄。
这些天过去，他抵达定北姬家没有？
慕容妤靠在贵妃榻上，脑袋里想起有一年的冬天他发病，在那样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整个人都待在冰水里。
她起初不知道，在他连续冰水治疗了三天后，她才听他身边的人提及了一句。
过去禁地里看他的时候，他就那样无助地在冰水里闭着眼睛，眉眼间都带着霜花，好像成了一具冰雕。
慕容妤说不清楚看到他那样心里是什么感受，但难受是可以肯定的。
师父说过这种治疗的法子根本不可取，治标不治本，暂时性将发作的旧疾压下去，但之后发作起来就会变本加厉。
师父其实很惊讶，在刚过来镇北王府住的时候就嘀咕过一句，伤成这样竟然还没疯彻底？真是难得。
后来她拜了师父，师父就想带她四处去游历去学医。
这就是嘴上说的，实际上师父是想要她远离姬承玄，因为觉得他迟早是要疯狂的，能忍到这程度已经是极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可控制了。
不过很神奇的是，他的疯魔之症遇到她总是能缓和下来。
他尤其喜欢她亲他。
经过多次实验，慕容妤也摸出规律了，只要她如珍似宝地捧着他的脸，从他的眉心处开始亲，眉梢，鼻尖，脸颊，下巴，这么亲他，把他当成宝贝一般，哪怕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叫他看到她眼里的柔情与关心。
他就能够慢慢平复那满腔的嗜血与暴戾。
他说她是他的药，没了她他肯定就无药可治。
第156章 想念大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阿蛮端着银耳汤进来，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大小姐，心下一慌。
“我没事。”慕容妤也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流了这么多眼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开始的时候她那么讨厌姬承玄，不知道起过多少次心思想要用钗子了结了他，然后再了结自己，省得被他那么羞辱。
可是慢慢的，她竟动了恻隐之心，甚至于为了哄他高兴，她竟然轻声跟他说，“阿玄，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着的。”
本来以为他会劝她好好活着，结果他动情地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贯穿她，并且说：“好妤儿，你且放心，我要是死了，我会先杀了你的。”
慕容妤当时就狠狠地给了他肩膀一口，这个没人性的疯批！
想到被她咬了一口姬承玄反而更加的动情，然后使劲折腾她，跟要把她拆了一般。
慕容妤就觉得自己就是活该。
这禽兽还用得着她同情跟怜悯？简直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再有这辈子被她治好了。因为担心他瞒着不说，在他还没离开前她也隔一阵就会给他号脉。
现在的脉象之强健已经不是上辈子可以相比，毕竟平日里的照料，还有她不间断的药丸子服用，全是用了好药的，专门固本培元之用。
不强壮才怪了。
慕容妤拿帕子摁了摁眼角的湿气，接过银耳汤若无其事地喝。
看得阿蛮是忧心不已，好端端的小姐哭成那样，这一转眼又有些咬牙切齿，然后又若无其事，这这这，她看不懂呀。
被慕容妤念叨着的姬承玄并没有抵达北定姬家，只是在半路上的一个驿站，因为雪下太大了赶不了路。
没有搭理黑衣人，姬承玄自己望着外边的雪，脑袋里想的是大小姐。
在府上的时候还好，毕竟每天都能借着学字的名头见到大小姐，跟大小姐说几句话，所以他并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思念大小姐。
从第一天出门就开始思念了，但这些天过去他的思念是变本加厉，甚至于眼下都已经出现了幻觉。
他似乎看到下边有一个女子的背影跟大小姐很相似，不过仅仅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那不是大小姐。
“少主又在想念大小姐吗？”黑衣人端饭菜进来就看到他又一个人站着看雪。
但他知道少主看的不是雪，是睹雪思人。
姬承玄瞥了他一眼。
“少主先用膳吧，明日这场雪应该就会小下来，我们就能出发了。”黑衣人说道。
姬承玄这才过来吃了饭，但是面无表情，如同嚼蜡。
“驿站的饭菜是没法跟慕容府相比，尤其大小姐还特地交代给少主做好的，厨房那边肯定不敢怠慢，现在吃不惯这里的膳食也正常，少主暂且委屈委屈，咱们府上有大厨。”黑衣人说道。
姬承玄哪里是因为饭菜不好吃？
跟大小姐之前，他就是底层的人，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嫌弃？不存在的。
不过是想那轮明艳娇贵的白月罢了。
－－－－－－题外话－－－－－－
姬承玄：大小姐，我输液了，输的什么液，想你的夜。
慕容妤：我命油我不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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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秘密有点多
黑衣人也就是嘴上这么安慰，他还能不清楚内因么。
就是有些好奇道：“少主，姬承玄这个名字，大小姐是怎么给你取的，大小姐知道你姓姬？”
姬承玄淡淡道：“大小姐随便取的。”
“那这个随便也真是太巧了，这个名字取得跟主子给少主你写在族谱上的一模一样。”黑衣人状似无意道。
姬承玄的眸子陡然锐利扫向他，“老不死的敢调查她？”
“少主见谅。”黑衣人安抚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实在太巧合，大小姐随口一取，就给主子取了个族谱上的名字，主子怎会不疑惑？”
姬承玄冷厉盯着他。
“少主放心，除了顾少主被救的那件事，其他属下也没查到什么了，不过属下觉得，或许跟大小姐的梦有关？”黑衣人探究道：“少主也知道正因为大小姐的梦，所以李国公府才避过一劫的。”
“大小姐会对少主这么另眼相待，或许是在梦里见到少主了？”
最后黑衣人说出了心里话。
姬承玄冷冷瞥了他一眼：“想挑拨我跟大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
“少主多心了，属下也只是实话实说，因为除了大小姐在梦里见到少主，属下实在想不出大小姐为何会对少主这样一个卑下的犬戎奴另眼相待的原因。”
姬承玄冷笑，“若不是大小姐，你以为我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他也成不了正常人，原本他体内就有陈年旧伤，加上那样的伤势，只要救治不及时，一辈子都别想好。
不过大小姐救了他，还将他体内的那些陈年旧疾全部治好。
所以他的命是大小姐的，这点毋庸置疑。
“少主说的是，也是大小姐让少主出去办差，属下这才发现少主，不然不知道还要费多少时间，虽然大小姐身上的秘密有点多，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少主的救命恩人没错，他日有用得上姬家的，相信姬家也不会亏待了大小姐。”黑衣人颔首。
姬承玄讥笑，“用得着姬家？少自作多情，大小姐那边自有我！”
“少主想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大小姐也得要啊。”
击心了。
姬承玄不想跟他说话，让他收拾餐具走人。
…
濒临年关，慕容妤也是越发忙碌起来，偌大的慕容府现在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李氏最近开始出反应了，是不管事了的。
“去旧迎新，将那些联子红纸全部换一边，角角落落的那些蜘蛛丝，也全都要清理干净。”慕容妤交代道。
“是！”下人们齐齐应了声。
慕容妤说道：“也传我的话下去，今年过年，大家的月钱涨三成！”
“多谢大小姐！”下人们高兴极了。
今年可真是一个好年，就最近这两三个月，月钱都比之前高了三成！
等人走了，阿蛮才笑道：“今天表少爷刚把钱送来，大小姐就提月份。”
“大过年的，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反正也没几个钱。”慕容妤不在意，“阿锦今天是不是休息？叫人去把人喊过来，我有事找他。”
第158章 存黄金
慕容锦被请过来后就笑道：“我正打算出门呢，姐你就喊我了，有什么事啊？”
“这是三万两银票，你私下拿去给我换成黄金。”慕容妤将准备好的匣子给他。
慕容锦这才想起来，立马道：“姐，我的分红你还没给我！”
慕容妤哼笑，“还能少得了你？”
“大少爷，这是大小姐给你准备的，一共三千两。”阿蛮送上另一个匣子。
慕容锦顿时喜笑颜开接过来，小嘴抹蜜，“还是我姐疼我！”
“不准去外边花天酒地。”慕容妤警告道，又说：“娘已经在给你物色亲事了。”
说起来，慕容锦的婚事不是李氏选的，是慕容晟这个当爹的让儿子娶了他多年好友的女儿。
那个姑娘的确是个好的，家风也不错，哪怕到了那个地步，家里也没想过退亲。
只不过上辈子慕容府遭遇巨变，她弟不愿意拖累人家，主动退了这门亲事。
但算算时间，两家也是要订亲了，也就是明年的事。
说到自己婚事，慕容锦有些不好意思，他娘是在他面前提及过的。
赶紧转了话题，“姐，这些银票你都要兑换成黄金？”
慕容妤颔首，“暂时先兑换这三万两。”
李牧送钱过来也告诉她，下个月再继续分，这个月就结算了这阵子养荣丸收益的一半，还剩一半没结算。
因为李国公府现在开销很大，钱周转不过来。
慕容妤知道为何李国公府开销变大了，因为这件事还是她给提了醒。
加上舅舅被上次二表哥差点出事吓着，也是明白养人手养暗卫的好处。
所以在慕容妤提及多养人后，她舅舅便一点不迟疑。
不仅李国公府，慕容府也是，最近除了新挑一批护卫进府，私底下她爹也学着大舅养了一批暗卫。
慕容府最近最大的开销就是用在这上边。
李国公府的那些开销都是李牧在做贡献，消费自然就大了。
这回没一次性将前边的利润结算清慕容妤也没说什么，不至于信不过自家人。
目前兑换的也是这三万两，但后边她还会继续兑换的。
慕容锦这事很快就办好了，三千两黄金就被抬到慕容妤这来。
几个箱子的黄金这一打开真的是晃人眼睛。
“悄悄办的？”慕容妤看他。
“是。”慕容锦颔首，不解道：“姐，你要存钱存银票就好了啊，存这么多金子多占地方？还碍事。”
慕容妤摆摆手，“我喜欢黄金，不喜欢银票。”
慕容锦笑，“姐你变了，你以前可不喜欢这些阿堵物，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钱。”
慕容妤叹了声，“以前是不懂事了点，但现在明白地也不晚。”
慕容锦嘿嘿一笑，“姐这是在给自己攒嫁妆吧！”
由着他说去，跟他聊了一会这才让他回去。
慕容妤叫人将这三千两黄金放入自己库房里，用封条封上。
暂时先放在这，等明年开春她再移到外边去，家里虽然安全，但不是存黄金的好地方。
“小姐也太有钱了。”阿蛮笑道。
慕容妤一笑，“这点钱就算有钱了？”
第159章 贵妃有传
“这可不是这点钱，三千两黄金在这呢，乡下五口之家，一年到底的吃用也不过五两银子，这可是三千两黄金，这笔钱都够人家多少辈子用的。”阿蛮说道。
慕容妤没否认，也不怪所有人都要往上爬，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底层真的太不容易。
三千两黄金也不是慕容妤的全部积蓄，她还有其他一些零散的钱，不多，几千两，这就用来留着不时之需。
尤其外边搭棚施粥，银钱是流水一般的用出去，也就是现在她的胭脂还有玉容膏，以及养荣丸卖得都极为火爆，不然压根没钱继续这么维持。
不少人家施粥一阵子就收回去了，目前就剩李国公府跟慕容府，还有其他几个大家族在干。
顾知寒跟明王经过这地方，就看到慕容府李国公府的行善之举，霍渊也在马车里。
明王看了一眼后放下车帘，说道：“李国公府跟慕容府此举大善，也不怪父皇这么欣赏跟信任。”
顾知寒扫向对面的霍渊，“殿下说的是。”
“你为何要弃慕容大小姐选她庶妹？”明王看向霍渊，很直接道：“若是慕容大小姐其貌不扬骄纵跋扈也就罢，但本王见过，还有那日在太后寿宴上，慕容大小姐当真是仪态万千，举止端庄大气，叫参加寿宴其他闺阁小姐都黯然失色，如此女子，你竟然放弃？”
霍渊不愿意提及慕容妤，但明王问起他也不好不答，只道：“缘分这种事不好说，只能说臣跟慕容大小姐无缘。”
明王笑了声，“以慕容大小姐的家世背景相貌才华，若是本王再年轻十岁还没娶正妃，她也会是本王最好的人选。”
霍渊被嘲也没敢反驳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感。
先送霍渊回霍侯府，明王这才带顾知寒回王府。
“知寒，你还不行动吗，慕容大小姐救你一命，你理应报答。”明王看向对边的表弟，说道。
顾知寒摇头，“暂时还没机会。”
“怎会没机会？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这件事本王已经跟母妃提及，母妃也很高兴，她很满意慕容大小姐，这两日应该会宣她进宫说说话。”明王说道。
顾知寒忙道：“殿下，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慕容大小姐还没心悦于我！”
明王笑道：“她连霍渊这样的都看得上，如何会看不上你？”
“殿下太小看慕容大小姐了，虽然我对她了解不深，但她绝非那样的轻浮随便之人，发现她庶妹跟霍渊的事后，她便当机立断放弃霍渊，可见她的坚定与不屈！”顾知寒道。
“这就护上了，看来让母妃帮你是对的。”明王笑道。
顾知寒脸色却不大好，因为他清楚慕容府压根就不想卷入夺嫡之中，慕容妤目前对他也是亲近不足客气有余。
若是逼得太紧只怕适得其反。
“放心好了，不会勉强她的，只是需要一个叫别人不敢打她主意的信号，不然就你这样不温不火的样子，黄花菜都凉了。”明王安慰道。
这话叫顾知寒脸色也是缓和下来。
…
慕容妤接到顾贵妃的传召也相当意外。
李氏把她喊过来，有些皱眉道：“这平白无故的，顾贵妃怎么传你进宫？”
第160章 世上三大谎言
慕容妤从来没说过顾知寒的事，但这会不说也得说了，就将救过顾知寒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氏心跳都快了一拍，“还有这种事！”
“娘你别怕，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慕容妤安慰道。
“这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氏却并没有被安慰到，“你这丫头，发生这种事情竟从来没说，娘也好叫你出门带上护卫！”
“就是撞上了，也不好见死不救。”慕容妤只能道。
“这次顾贵妃传你进宫，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不过……”李氏有些迟疑。
“娘你有话直说就行。”
李氏就没藏着掖着，“河东顾家少主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那日在寿宴上你是见过了的吧？那般风流倜傥，在场小姐们的目光频频朝他看去，便是娘这把年纪了，也是多看了几眼。”
慕容妤失笑，“我爹那会可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怎会及不上他。”
“是这样没错，但他比你爹当年年轻时候还要好看。”李氏说着才看向女儿：“他是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也有才华，这样的男子的确是少见的优秀，若是能给妤儿当夫婿，那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事。可是妤儿，只一点他就过不了你爹那关，他出身顾家，是顾贵妃的亲侄子，明王的嫡亲表弟！”
自家老爷只效忠皇上，从来都不站队，娘家李国公府也是如此，对于太子跟明王的拉拢都无动于衷。
但若是女儿嫁给顾知寒，那无疑的，慕容府跟李国公府就等于是站队了。
老爷的性子她清楚，不会答应的。
“娘，贵妃只是喊我进去说说话，没别的意思。”慕容妤明白李氏意思，说道。
“只是说说话？”李氏可不信，“你当娘是傻呢，她跟咱们又不熟，不是为了顾少主是什么？我就说那日看见，顾少主往咱们这边看了好几回，我原还没上心，这会才知道内情。这次贵妃喊你进宫，只怕是顾少主对你有意！”
“娘，你真不用担心，这辈子女儿不嫁人。”慕容妤哭笑不得。
她也没想过跟顾知寒有什么发展，这辈子压根不想嫁人。
李氏一噎，“不让你嫁给顾少主，你就拿这话堵娘？”
慕容妤摇头，“娘，我不是跟你说笑的，明日我进宫顾贵妃若是提及，我也会婉拒掉，娘不用担心。”
李氏立刻改了口风：“其实你还小，婚事也不用太着急，等等看再说也不迟。”再等等，没准就分出胜负了呢？那老爷肯定就不会反对了
慕容妤知道她娘未尽的话，心说就算分出胜负，赢的人也不是明王，而是太子。
但这话慕容妤没说。
女儿回去，李氏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等慕容晟回来就跟他说了顾贵妃传召的事情，主要就是女儿救过顾家少主。
“妤儿是个心里有数的，你不用太过担心。”慕容晟安慰道。
李氏道：“妤儿现在老说自己不嫁人，我听了都糟心。”
慕容晟一笑，“这世上有三大谎言，老人不想活了，小孩不想长大，还有大姑娘不想嫁人，这就是没遇上喜欢的，等遇上，你且看她恨不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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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贵妃大失所望
李氏笑了出来，嗔道：“哪有老爷你这么调侃自己女儿的。”
心情好了，就让慕容晟过去薛姨娘那，不过慕容晟没去，就陪着李氏了，叫她真是打心里高兴。
第二天一早，慕容妤带着阿蛮跟阿梅两人进宫。
宫偏门外早有顾贵妃宫里的两个宫女在候着。
“叫两位久等了。”慕容妤与她们点头，旁边的阿蛮立刻给她们两人一人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两个宫女推辞了一下，这才收下，笑道：“小姐实在太客气，这都是奴婢们应该的。”说完就给慕容妤带路：“小姐请跟奴婢们走。”
慕容妤、由着两个宫女带路，又一边目不斜视一边问些小问题，比如近来贵妃娘娘睡得好吗之类的小事。
两个宫女虽然收了钱，但对此也只敢简单说几句，还给说了贵妃娘娘今儿只是请她进来话家常。
慕容妤心里就有数了。
被带来顾贵妃的宫殿，慕容妤便在外边等，没一会宫娥就通过禀告带她进去。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慕容妤给端坐在位上的顾贵妃行了大礼。
衣着华贵气势逼人的顾贵妃看她的目光带着欣赏之色，“慕容小姐不用多礼，来人，赐座。”
“臣女多谢贵妃娘娘。”慕容妤规规矩矩见了礼，这才被阿蛮阿梅扶着起来坐下。
顾贵妃看着她道：“外边的风雪大，这一大早就喊你进宫，叫你受累了。”
“风雪虽是不小，不过一出门就坐上马车，倒也还好，倒是臣女能被贵妃召见，这是臣女的荣幸。”慕容妤笑了笑，脸上带着一抹谄媚讨好之色。
这神色叫顾贵妃微微一顿，眉眼间的柔和与欣赏瞬间就淡了三分，“那就好，可用过早膳了？”
“臣女用过了。”
顾贵妃看她，“本宫还没用，可跟本宫再用一点？”
慕容妤却之不恭，就陪着顾贵妃一起用膳，在餐桌上的礼仪倒是好的，只是话里话外的那种奉承之意却叫顾贵妃大失所望。
正因为如此，也没有留慕容妤太久，赏了一些东西就让她回去。
“娘娘这是没看上慕容小姐？”贴身嬷嬷还是了解自己主子的，问道。
顾贵妃兴致缺缺，“那日在太后寿宴上本宫见她气质过人娴雅淡静，也是倾国倾城的相貌，又是相府嫡女，听明王说及还是她救了寒儿，本宫这才想喊她进来见一见，看是否跟寒儿有缘，但今日一见，实在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美是美矣，京城双姝之一是实至名归，出身也好，可心性不行。”
这就是顾贵妃的评价，也传到了顾知寒耳朵里，叫他无奈一笑。
他就知道没有经过她亲自点头是没用的，果不其然，只怕是在他姑母面前好一番演，所以才会叫他姑母这般没印象吧。
慕容妤带着顾贵妃送的礼物回府，直接就被李氏喊过来。
“妤儿，怎么样了？”李氏上下打量了女儿，这才问道。
“顾贵妃对我态度一般，但是看在我救过顾知寒的面上，她赏了我不少东西，但娘你想的那些事，顾贵妃是提都不曾提及。”慕容妤给她娘吃了一枚定心丸。
第162章 大年三十
李氏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大相信，“顾贵妃当真只是喊你进去赏你些东西？”
慕容妤一笑，“那不然呢？我这一来一回的，顾贵妃连个午膳都没留我用。”
李氏也说不上失望，“妤儿的夫君再慢慢挑，咱们不着急。”
慕容妤一大早就起来捯饬，这会也有些累了，就没多留回自己院子，简单用了个午膳，这才给自己泡了个澡，叫阿蛮跟阿梅给她按按摩。
“小姐今天怎么故意在贵妃娘娘面前露出那样的神态啊？”阿蛮边给小姐捏胳膊边问道。
阿梅也点头，别人不清楚她们还能不知道么，小姐平日里不那样。
慕容妤叹道：“我若是不那样做，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可不容易。”
她一看到顾贵妃就能见到对方眼里对她的赞赏，当时心里就是一突，也是临时起意扮丑巴结的。
因为进宫之前没想到顾贵妃会满意她。
那是宫里的贵妃，她要为侄子说亲，还亲自把人传进宫，自己还怎么推？
所以就不能让对方满意。
想也知道顾贵妃不缺阿谀奉承的人，慕容妤偏偏就巴结讨好她，做足了软骨头的姿态，自然就不担心会被看上。
但是经过这件事，慕容妤也是对外称病不外出了。
她接到一封顾知寒给她送来的信，慕容妤回复了一次，但之后他再送来，慕容妤看过后就把信件烧了，一点痕迹不留，也不再回复。
她只要河东王的人情，并不想当河东王妃，河东王妃也另有人选。
强行抢夺人家的姻缘是要招雷劈的。
一转眼便是新年。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慕容妤慕容锦姐弟俩个陪着慕容晟李氏一块用团圆饭。
“等明年过年，咱家就是五口之家了，就是不知道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慕容锦拿着酒壶给他爹满上，笑着道。
李氏笑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当嫡长兄的人了，可得给你弟弟妹妹做个榜样。”
慕容锦立马道：“娘，自打今年入冬以来，我可没歇着了，这跑上跑下的，都瘦了多少，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慕容晟给予儿子不错的评价，“今年阿锦的确进步了，川大人也跟我说，此子可教也。”
慕容锦骄傲地挺了挺胸膛，“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李氏正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是一阵胃口翻滚，叫她忍不住转过身干呕起来。
慕容妤连忙起身过来给她娘顺背，慕容晟跟慕容锦也都是担心不已。
“我没事，就是老反胃，不是什么大问题。”李氏道。
“怀孕也太辛苦了。”慕容锦感慨，“以后我要好好孝敬娘，当初娘怀的还是我们姐弟倆，肯定更辛苦吧？”
李氏怀孕时间不长，一般人号不出是双胎还是单胎，但慕容妤已经给李氏号出来了，这一次是单胎。
李氏道：“当初怀你们姐弟的时候还好，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反应，就是后期脚有些水肿，但也还好，唯独这个反应大。”
第163章 女婿上门
李氏怀孕后特别能睡，一天十二个时辰能睡六七个时辰，胃口也是不好，吃什么吐什么，真真是折腾人。
“之前娘怀我们的时候才多少岁，现在娘又多少岁，身体状态总是不一样，不过都是小问题，等前三个月过去了就好。”慕容妤安慰道。
团圆饭就继续吃，李氏吃得不多，因为担心又反胃，都是细嚼慢咽。
不过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这也是叫人心情愉悦。尤其是慕容妤，今晚上还小酌了两杯。
这边是其乐融融，薛姨娘那边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吃了个团圆饭，觉得没什么滋味。
“老爷今晚上不知道还来不来？”薛姨娘期盼着说道。
冯妈妈觉得够呛。
“老爷怎么就一点都不贪图女色呢？”薛姨娘继续说。
她比李氏小了几岁，过了年也才三十有二，加上保养地不错，所以看着很是年轻，绝对不比年轻小姑娘差多少，可老爷怎么就是不来？
“老爷跟外边的男人不一样，老爷的心思都放在政事上呢。”冯妈妈只能道。
薛姨娘语气幽怨，“老爷心思除了政事就是正院，明明李氏她年纪比我大，身段也不如我，怎么老爷就偏偏对她上心？别的府上的老爷不都是宠爱妾室的么，跟正室的关系都紧张，最不喜欢去的就是正室屋里，可偏偏咱们府上相反，你说是不是我这边风水不大好？”
这话叫冯妈妈怎么安慰？索性闭嘴了。
薛姨娘挽镜自怜，她十六岁就进府，当年也是被老爷给迷住了的，因为老爷长得极好，身份也高，所以被分进来慕容府她是窃喜的。
可后来却发现，老爷来她这边是少之又少。
也就是有了女儿她才有了精神寄托，但现在女儿出嫁了。
她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所以大年初一，薛姨娘就规规矩矩过来给李氏磕头请安。
李氏当然清楚她的意思，但也没多管她，毕竟她也没拦着老爷不让老爷过去，去不去全凭老爷自己。
薛姨娘在这边坐了冷板凳，又过来给慕容妤见礼。
慕容妤留她喝了两杯茶，这才让她回去。
“小姐，薛姨娘怎么还过来巴结你？”阿蛮说道。
慕容妤看着医书，头也不抬道：“这不是巴结我，这是过来给我低头，毕竟她母女俩个之前算计我的事，她迄今为止都没正正经经给我道过歉。”
阿蛮哼道：“都是小姐跟夫人心善，换了外边的人家，一个妾室敢这么算计正院嫡出，早不知道被发卖几回！”
慕容妤倒是没说什么，在外边妻妾关系紧张的前提下，若是妾室被正室抓到这样的把柄，的确不死也得脱两层皮。
但慕容府上还算风平浪静。
而且如今慕容蕊也嫁出去，就剩下薛姨娘一人，身边除了一个冯妈妈，其他都被换了个遍，又能翻出什么波浪来？
慕容妤也理解李氏的想法，还不如让薛姨娘占一个妾室的名额，省得外边人说她爹一个妾室都没有。
不过她跟她娘不一样，她不允许日后她丈夫的后院有别的女人。
只是像爹这样的男人都不多见，符合她要求的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这辈子慕容妤就不打算嫁人。
…
大年初二就是女婿上门的日子。
一大早霍渊就带着慕容蕊回来了。
第164章 气色
慕容晟跟慕容锦招待霍渊，不过父子俩个对霍渊的态度都比较冷淡。
慕容锦是因为霍渊不是个东西，先前竟然脚踏两条船，想要坐享娥皇女英之福！
慕容晟对霍渊冷淡的原因也有部分是这个没错，但更多的是他知道现在霍渊投靠了明王。
慕容府哪边都不偏颇，他对霍渊这个女婿当然就没太大好感，觉得他不走正路，倒是在钻营结党的路上走得如鱼得水。
女眷这边。
慕容妤也见到了小产恢复后的慕容蕊，送上自己的关心问候，“恢复得怎样了？我叫巧儿给你带回去的补品可有吃？”
“多谢大姐关心，蕊儿都吃了。”慕容蕊嘴角扯了扯。
慕容妤看她，“真的吃了？那你脸色怎么还这么差？这一看身子骨就虚。”
慕容蕊不愿意在她面前显得自己婚后那么不如意，“脸色是差了点，不过我身子骨没问题。”
慕容妤叹气，“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是怪我的，怪我没给你讨个公道，不过蕊儿，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你若是受了大委屈娘家是会为你讨个公道，可上次的事情你也有不对，怀孕这样的喜事你知道了，就不应该瞒着，人家一个不知者不罪就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你没了孩子的，反倒是要落得埋怨，说你没照顾自己的孩子，冰天雪地的还出去外边瞎逛。”
慕容蕊垂眸道：“大姐说的是，蕊儿受教了。”又看向李氏，“夫人现在怎样了？”
“我一切都好。”李氏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口，这会才看向慕容蕊道：“嫁人了，跟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不一样，妤儿说你是为你好，上次的事情也不是不为你讨公道，只是师出无名，又没有证据，人家推脱是一面之词咱们也奈何不了人家，只是以后要注意了，怀孕是喜事，又是霍侯府的嫡亲血脉，难道霍侯府还会残害自己血脉不成？”
慕容蕊点头，“夫人说的是。”
“这门亲事也是你费尽心思求来的，家里也是如了你的愿让你风光嫁过去，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剩下的自己好好去经营吧。”李氏说完，就让她过去看她姨娘。
慕容蕊也就没多留。
她人一走，李氏就说道：“看来在霍府的日子的确不那么好过，这气色不是一般的差。”
慕容妤也看得出来，哪怕上了妆容，可也难掩眉眼间的倦色，这不是新婚后幸福会有的神态。
但想也知道，上边有霍夫人这个难缠恨不得生啖了她的婆婆，中间还有霍红玉这个翻脸无情的小姑子，跟陈怜儿那个心思缜密的对手。
下边呢？霍侯府那些下人她上辈子都领教过了，全是看人下菜的主，正是应了那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些日子还能看不出他们新进门的少夫人不受夫人待见？
一个个的肯定也是恨不得上去踩上一脚。
在这样的环境下，慕容蕊能过得好才有鬼。
薛姨娘早就在等着，看到女儿这气色，她忍不住忧心，“上次小产之后到底是亏了，这气色看起来可不大好，没好好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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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外强中干
“姨娘有所不知，上次送过去的东西，少夫人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都被红玉小姐索要了去，说是要孝敬夫人！”巧儿咬牙说道。
薛姨娘给气到了，“她堂堂侯府小姐，竟然还做得出这种事？”
“霍侯府是什么情况娘你是知道的，不过是外强中干！”慕容蕊叹了口气。
虽然嫁进去不用她管中馈，可是府上是什么情况她嫁进去之前，就清楚了的。
霍红玉的衣服首饰要不是慕容妤送她，过季都得拿去年的衣服出来穿，没钱办置新的。
足以见得霍侯府是什么情况了吧？
“上次大小姐送你的那些补品好些都是值钱的，你自己买可是要费不少钱！”薛姨娘不由道。
慕容蕊脸色淡漠，“那我能怎么办？不给我就把她彻底得罪死了。”
现在她在霍侯府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因为外边胭脂水粉铺倒闭，霍红玉听信了陈怜儿的挑拨觉得是被她连累了。
又因为嫁进霍侯府的是自己，不是慕容妤这个李国公府的外甥女，相府的嫡大小姐，所以当小姑子的霍红玉地位身份急剧下降，在外边没少被嘲讽挖苦，从外边受的气回来通通都迁怒到她身上。
昔日店铺是两人合伙盘下来的，但卖出去却没有还她钱那一半钱，可她也说不了什么，相反她还得多加拉拢。
每每想到这里，慕容蕊就暗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大意。
若是字迹没叫慕容妤看到，就不会被她翻出那些书信，更不会叫她换婚。
有慕容妤先嫁过去，她哪里用得着过得跟现在这样辛苦？
慕容蕊不再想这些，目光看向她娘的肚子，“李氏现在怀孕了，肯定是不能再伺候爹，府上也只有娘一个侍妾，娘你可有什么想法？”
出嫁之后，慕容蕊对于娘家的重要性实在是有着深刻的认识。
倘若她是从李氏肚子里出来的，她又哪里用得着过成这样？
倘若她有一个得力有出息的兄长或者弟弟，霍侯府又岂敢如此不把她当回事？
连府上的那些下人，都敢对她阳奉阴违，交代下去的事情，不催个几遍压根就不会做。
可以说虽然是世子夫人，可是她在霍侯府当真是没有半点实权。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连一个帮衬自己的都没有。
薛姨娘说道：“娘也想再给你生个弟弟，将来你也有个娘家人关照，可是你爹压根就不愿意过来，上次倒是来了一次，不过那一回后这都多久了，就再没来过。”
慕容蕊想了想，道：“娘你稍安勿躁，现在李氏怀孕时间尚浅，等前三个月过去，爹肯定就会时常过来娘你这。”
薛姨娘心里是有数的，“娘也已经在服用方子，要是有机会肯定能怀上，倒是你，这一次伤着了，又没有好好养，这可如何是好？”
“世子为我喊了太医过来号脉，虽然是虚了点，但总归无大碍。”这是唯一叫慕容蕊松了口气的地方。
薛姨娘也放心了些，“万幸世子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要不然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