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根本就是折磨人
“子旭，你爷爷叫你出去陪客人喝酒呢！”
看到周子旭还不想出去，她直接用爷爷压他。
周子旭遗憾的看了眼即将捞出锅的肘子，他还想把四个菜都完成呢！
“思慧，辛苦了。”
看向媳妇，歉意的说了句。
“没事。”
苏姨的心思，陆思慧都知道，根本就是心疼子旭，她装不知道，子旭做饭也真是添乱，他走了，还能快一点。
得到媳妇的回答，周子旭离开厨房，结果看到爷爷和王哥还在下象棋，哪里有要喝酒了意思？
这才明白苏姨是骗他呢！大步朝着客厅走过去，得看看棋局进行到哪一步了？
“菜可是好了一个，爷爷，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王哥吓得不敢和你下棋。”
子旭走过去看到的就是爷爷的举棋不定，每次要落子的时候，又猛地拿起来，把王国强急的脸都红了，他笑着打趣爷爷一句。
这根本就是折磨人，王哥再来，得绕着爷爷走。
“去去去，别干扰我下棋。”
周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把这局下完，他是不会罢休的。
王国强求救的看向周子旭，子旭只能对他的处境表示无奈，耸耸肩，人家转身走了。
“我去看看那三个小家伙。”
之前把雨燕和东升他们叫进屋了，可他们嫌弃屋里闷，又都跑到外面去了。
前前后后也有半个多小时了，这几个孩子难道不冷吗？
子旭身体素质好，出门也不穿军大衣，也不戴帽子，就光着脑瓜出去的。
大门外，雪天一色，鹅毛大雪飘的比刚才还要猛烈，这会儿风向转了，从西北风，变成纯粹的北风，刚出门就被惯了一脖子雪。
周子旭忙低头，大手勤哗啦，把雪从脖子里扫出去，但是也化了一些，冰冷的雪水顺着后背往下流，这滋味绝对酸爽。
抬头找寻宝贝闺女的身影，看到大门口不远处，一个红色的，忙碌的小身影，周子旭潋滟的桃花眼中，顿时浮现一抹笑意。
迈开大长腿，踩着积雪走过去。
“还玩呢？”
清冽的声音，被北风吹进雨燕的耳中，她仰起头看向家里的方向。
一身军装的爸爸，从雪花中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像是突然就来到她眼前似的。
“爸爸，哥哥生气了。”
雨燕看到爸爸后，第一件事就是告状，小手从手套里拿出来，指着不远处，默默堆雪人的东升。
周子旭看到闺女的帽子上都是雪，眉毛和眼睛毛也变成白色，过去蹲下来帮闺女把眼睛毛上的冰茬拿掉，怕雨燕冷，直接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是谁把哥哥气到的?”
东升不是爱生气的孩子，所以子旭才会这样问闺女。
“是我，我说东升哥哥堆的雪人，不如明远哥哥堆的好看，他就生气了。”
雨燕自责的低下头，小眉心紧蹙着，觉得哥哥好小气，本来就是不如明远哥哥堆的好看，怎么还不让她说？
周子旭搞清楚状况之后，抱着雨燕走到东升身边。
这一走近才发现，东升堆的雪人胖乎乎的，很臃肿，眉眼都是用手抠出来的，脸上轮廓不清楚，猛地一看，就是个白色的脑袋瓜，的确是不如明远堆的雪人好看。
“东升，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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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好像是撞到人了
周子旭笑着喊侄子，这孩子手套都不带，嘟着嘴，在那用手指给雪人画嘴边呢！
估计是因为他不开心的原因，雪人的嘴.巴是朝下弯的。
那边明远堆的雪人，嘴是用红辣椒放到上面，辣椒朝着上面弯着，看着像是雪人咧着大嘴在笑。
雪人的眼睛是两个玻璃弹珠，花的，看着像是外国雪人。
此刻，王明远仰着小脖，倨傲的看着东升，像是很看不起他堆的雪人似的。
周子旭心里就奇怪了，这俩孩子像是天生有仇似的，见面就互相找毛病。
这可不好，他想着在训练中，把他们的关系搞近一点。
“小叔，我没进屋找辣椒。”
东升显然还在芥蒂妹妹说的话，睥了眼明远堆的雪人，还在那愤愤不平的辩解着。
“知道了，一会儿咱们找了放上面，先回家吃饭。”
看到侄子不开心，子旭也挺心疼，毕竟是没妈.的孩子。
把雨燕放到地上，大手擦去侄子脸上的霜冰，好言好语的劝他回家。
有时候，周子旭都觉得奇怪，部队上不论多淘的战士，他都能收拾老实。
怎么到自己家的孩子，他弄不明白了？
“嗯。”
东升乖巧的答应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是戒备的看着明远。
显然，他不想让明远到他家吃饭。
“叔叔，我爸爸呢？”
小明远看向周子旭要爸爸，他一边堆雪人，一边等爸爸，刚刚回家找红辣椒的时候，妈妈就让他喊爸爸回家吃饭了。
“你爸爸在叔叔家喝酒了，你回家告诉你.妈妈一声，然后你也过来。”
周子旭笑着揉揉明远的小脑袋瓜，让他回家报信。
王明远老实的答应一声，迈开腿朝家里腾腾的跑去。
他着急回来吃饭，想到可以和雨燕坐在一起吃饭，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脸上浮着灿烂的笑容。
周子旭抱着雨燕，领着东升往家里走。
大院院里，孩子自由的跑跳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他没去管明远。
“吱嘎......”
“咚......”
一声尖利的急刹车声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周子旭忙抬头去看。
雪太大，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东升，带妹妹进屋，小叔有点事。”
他把雨燕放到地上，边大步离开，边嘱咐东升。
“好的，小叔。”
东升答应一句，伸出小胖手，牵住妹妹的手：“雨燕，咱们回家吃饭。”
“我想去看看。”
雨燕被他牵着走，却不愿意跟他走，眼睛看着爸爸消失的背影，她蹙眉对哥哥说。
“小叔让咱们回家，雨燕，听话。”
东升抽着小脸，强硬的拉着妹妹往家里走。
在他认为，雨燕就是想在外面等王明远，心里不高兴。
“东升哥哥，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雨燕不甘心的问东升，好刺耳的声音，心里有点慌。
“刹车声。”
东升比雨燕大四岁，所以懂得比她多，急刹车，好像是撞到人了。
不想让妹妹过去，怕吓到她。
周子旭大步走过去，透过冒烟雪，他看到前面地上趴着一个小孩，小孩不远处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风挡玻璃碎了，满地的碎玻璃。
“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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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大院里开飞车
看清楚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后，周子旭迈开大步冲过去，孩子趴在地上，额头上在往外流血，地上的皑皑白雪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他小心的把孩子扶起来，在他的鼻尖试了一下。
“怎么办啊？我没看到他冲出来。”
吴营长哆嗦着从车上下来，腿都在发软，喝多了兴奋，车速就快了一些，可明明大院里没人啊！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冲出来了，他都没来得及刹车。
“这是军区大院，不是空旷无人的野外，你他.妈的开这么快干什么？”
周子旭抱起孩子，冲着吴营长怒吼。
他每次开车进军区大院，都会放慢车速，孩子多，都不知道躲车，喜欢在大院里嬉闹。
尤其是这样的大雪天，有紧急情况，刹车来不及。
可吴营长竟然在大院里开飞车，孩子被撞成这样，他还问怎么办？
“救人啊！你傻了？”
看到他浑身酒气，哆哆嗦嗦的站在那不敢过来，周子旭气的怒吼一声，过去给了他一脚。
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是营长，遇到点事情就慌了，上战场把战士们交到他手里，不得都被他玩没了？
被周子旭踢了一脚，吴营长才反应过来，腾腾的往家里跑。
“明远，挺住了。”
孩子还有呼吸，只是头上的血冒的有些急，一直昏迷不醒，他抱着他朝家里跑，先简单包扎一下，不然这么个流血法，等救护车来了，孩子已经不行了。
“王哥，快点，明远被车撞了。”
到家门口，抱着明远腾不出手开门，他只得用脚大力踹门。
当兵的人声音洪亮，他大声的冲着屋里喊，正在下象棋的王国强，一声就已经听到了。
“怎么回事？”
顾不得老爷子高兴不高兴了，他扔下棋子就往屋外跑，看到满脸是血的儿子，他急的眼珠都快冒出来了，直接看着周子旭问他。
“被吴营长撞了，我已经让他给120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咱先给孩子简单包扎一下。”
周子旭边说边往屋里走，陆思慧从厨房里端着肘花和蒜泥走出来，看到周子旭抱着满脸是血的孩子走进屋，急忙放下手里的盘子，快步跑过去。
“我去拿急救箱。”
陆思慧看清楚是明远后，冲着子旭喊了一声，朝着书房跑，医药箱放在那屋。
“在大院里还被撞了？”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指着沙发让子旭把孩子平放到沙发上，也不怕孩子身上的血，把沙发弄脏了。
皱眉看着孙子，吴营长这车得开多快，能把孩子撞的这么严重。
“是的。”
周子旭焦急的看着书房，思慧怎么取药箱这么慢？
陆思慧不止是取医药箱，还让机器人给她制作了止血药，要了一个纳米机器人，等着有机会给孩子吃进去，看他的情况可不妙，不能耽误时间。
刚拎着医药箱跑出书房，就看到子旭站在门口：“给我。”
看到媳妇后，他忙抢下急救箱，朝着沙发跑过去。
雨燕吓坏了，但还是不让苏姨把她拉走，执意要守在明远身边，哭着呼喊他的名字：“明远哥哥，明远哥哥，你睁开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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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别太紧张了
“嫂子，把雨燕抱走。”
周子旭看到李艳红站在沙发边上，让她把哭喊的雨燕抱走，小女孩，还是害怕这血淋淋的场面。
“好。”
李艳红不顾雨燕的哭闹，抱着她上楼了。
东升抿着嘴站在沙发边上，看着满脸是血的王明远，眼神复杂，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大哥，我给孩子包扎。”
王国强抱着儿子，自责的看着他，虎目含泪，他就只有这一根独苗，媳妇不能再生了，孩子真有个好歹，他的人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周子旭不得不柔声劝他，这样抱着孩子，他不好包扎。
“子旭给我，你手太重。”
陆思慧上前一步，把急救箱抢下来，让自己给孩子包扎，她的止血药和纳米机器人怎么使用？
“这......好吧！”
周子旭犹豫一下，舍不得媳妇受累，但是他的手也是有些重，孩子伤的重，媳妇出手比他强。
退开一步，把位置让给思慧，他紧张的看着明远。
怎么一点清醒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孩子的胸.膛还在起伏，他真会以为明远已经不行了。
“大哥，你把孩子平放到沙发上。”
王国强抱的太紧，陆思慧不方便靠近，就劝他把孩子放下。
王国强吸吸鼻子，他是一秒钟都舍不得放下孩子，很怕这一放下就天人永隔。
“好。”
面对陆思慧澄澈安慰的目光，他突然觉得，孩子也许会没事？
小心的把儿子放到沙发上，看着他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眼中的灵动和倔强，心里一阵酸楚，恨自己没正事，喝什么酒？
陆思慧先过去用棉花倒上酒精给明远擦去脸上的血渍，看清楚伤口的位置，上面还有两块尖利的随玻璃碴。
拿着镊子，小心的拽出来，血涌的更急了。
先用酒精消毒，拿棉花用力按住伤口，打开止血药瓶，把药面撒小心的撒到伤口上，然后再用干净的药棉按住。
这连番动作下来，孩子像是很疼，眉心紧锁，面部表情痛苦，双手试图抬起来。
“没事。”
陆思慧转身安慰了王国强一句，还知道疼，证明孩子还有意识。
看到王国强脸色煞白，用力握着拳头像是在帮儿子加油。
“王哥，孩子还知道疼。”
周子旭拍拍王国强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一句，就走过去帮思慧的忙。
翻出绷带递给陆思慧，帮着她按住药棉花，让她腾出手给孩子包上伤口。
“别太紧张了。”
周老爷子看的清楚，虽然孩子看着血糊糊的，情况挺吓人，但只有有意识，就没大事。
“这有止疼药。”
陆思慧不动声色的拿出纳米机器人，看着就像是维生素c的糖丸，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随便给他吃药能行吗？”
周子旭看了眼药丸，有些犹豫，还是去医院让医生开药吧！
“没事，你没看到孩子很疼吗？”
陆思慧催促周子旭，眼看着孩子嘴角在往外流血，心里有些着急了。
只是外伤不要紧，最怕的就是有内伤，肋骨断了，碎骨插进肺部，或者撞伤其他部位，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就得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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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这人在搞什么鬼
“相信我。”
见周子旭朝着王国强看，陆思慧压低声音对他说。
“给孩子吃药吧！我不想我儿子疼。”
痛在孩子身上，当爹的心都碎了，王国强沉声对子旭说，大手在微微发抖，他真不忍心看下去，直觉得心脏一点点的被人用刀割着。
陆思慧有王国强这句话，就直接把药丸放到明远嘴边，子旭上前一步，帮忙捏住明远的腮帮子，孩子的嘴微微张开一些，这就足够了。
陆思慧手疾眼快的把药丸塞进他嘴里，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就算是肋骨断了，就算是脾肾破裂，就算是内部大出血，都不用担忧，纳米机器人会一点点的帮他修理好。
这顿忙乎时间可不短了，也没听到门外有救护车的声音。
周子旭心急的出去看了两次，救护车的影子都没有，吴营长也没来，这人在搞什么鬼？
怒气在心里聚集吗，他大步走进风雪中，朝着吴营长家走去。
他家的门口有这一行新脚印，看着是有人刚刚走过去。
这人是已经回家了？周子旭迈开大步走到吴家门口，抬手砸门，冲着屋里大声喊着。
“吴营长。”
“周副旅长，我家老吴吓坏了。”
吴营长的媳妇来开的门，看到是周子旭，她先发制人。
“别说没用的，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
周子旭不耐烦的看着她，这个时候，还说她男人吓坏了？
长脑袋没有？怎么着，把人家孩子撞成那样，还得王家来给他赔礼道歉？
“没有，他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发抖来着。”
吴营长媳妇怯怯的看着周子旭，这人发起脾气真吓人，浑身寒意，比这冰雪还冻人。
“真不是男人。”
周子旭一把推开吴营长媳妇，大步冲进去，看到吴营长缩在沙发里脸色惨白，看着的确是吓坏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弄得满屋子都是酒气。
顾不得管他，周子旭先跑去拿起电话给120打电话，报清楚地址之后，才放下电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吴营长看着周子旭连声说着，好像是生怕他来追究自己似的，脑袋很疼，一片空白，始终不相信自己撞人了？
“你是不是男人？配穿这身军装吗？这时候不去抢救孩子，反倒在这想着怎么推卸责任？”
周子旭上去就是一拳，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他头上浇。
如果因为他耽误时间，孩子死了，他拿什么赔王军长一个孙子?
王哥夫妻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被他活生生撞死了，反过来还得安慰他吗？
“你干什么打人啊？老吴都说不是故意的了。”
吴营长的媳妇惊呼一声，跑过去张开双臂护住男人，对着周子旭喊起来。
“你个窝囊废，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吧！”
周子旭愤怒的扔下一句，打他不是目的，也不是追究责任，主要是他的态度太气人了。
吴营长满脸是水，有些酒醒了，哆嗦着抬起头，对上周子旭愤怒的目光，他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像是一座冰山一样朝着自己压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去看看。”
推开媳妇，拿起沙发上的军帽，躲避不是事，还是得去面对。
他媳妇死死的拉着他，“你别去了，看他们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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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眼里怨念极深
周子旭陪着王国强送孩子去医院，吴家父子开车跟着一起，闹哄哄的客厅，转眼就安静下来。
周老爷子叹息一声，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收拾棋子。
苏姨拿着扫帚在清扫沾满血迹的药棉花，沙发是皮的，虽然弄上血了，但是擦一下也就干净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血腥味，陆思慧把急救药品一样样的放进箱子里，脸色平淡如水，一点不着急。
李艳红听到楼下人都走了，这才带着哭闹不休的雨燕下楼，这孩子，哭的眼睛都肿了。
“妈妈，明远哥哥呢？”
雨燕下楼就找王明远，看到人不见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哽咽着问陆思慧。
“去医院了。”
思慧蹲下来把闺女脸上的眼泪擦下去，小丫头和王明远感情还挺深的。
“雨燕，他没事了。”
东升突然冒出一句，看到妹妹哭，他心疼。
走过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帮妹妹擦眼泪。
在东升心里认为，明远被医生抬走了，到医院一定会没事的，而且，他看到他眼皮动了，好像还看了自己一眼。
“妈妈，是真的吗？”
雨燕像是不相信大哥，一定要从妈妈口中听到确切的消息。
“放心吧！明天就生龙活虎的来看你。”
陆思慧笑了，对着闺女点点头，回答的相当笃定。
周老爷子停住手上的动作，眸色深深的看着思慧，虽然重孙女很伤心，但是思慧也不该骗孩子。
如果大人对孩子撒谎，以后她说什么，孩子都不会信了。
陆思慧抬头对上爷爷严肃的目光，没解释，反正今晚也许大伙就知道了。
“王军长还不知道他孙子被撞呢！知道会心疼的。”
周老爷子见孙媳妇满眼的无所谓，不由得摇摇头，叹息着说了句。
王军长和周子旭的爸爸是老战友，平时关系都不错。
现在他孙子出事了，多多少少也有周家的责任，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该慰问也得慰问。
“吃饭吧！爷爷。”
陆思慧见爷爷皱眉不展，也不能对他解释，站起来拉着闺女的手，招呼爷爷吃饭。
已经做好了两道菜，鱼也炖到锅里了，还剩下木耳，用麻酱和味精酱油拌一下就可以了。
虽然不请客了，但是饭菜已经做好了，也不能扔了，算提前过年吧！
“咱们简单点算了。”
周老爷子看向餐桌，那都是下酒菜，哪里有心思吃？
“好吧！肉段做出来了，不吃就不酥了，肘子可以放起来，等子旭和公公回来再吃，鱼炖好了，不吃放着也浪费。”
陆思慧解释一句，让苏姨把能放起来的都留好，剩下两个菜，一家人吃。
周子旭此时跟着救护车来到人民医院，医生和护士跳下救护车，把孩子用担架往下抬。
王国强一脸急色，过去帮忙，吴家父子比他们慢了一步，下车急忙走过来。
“我帮着抬。”
吴营长为了负荆请罪，主动提出帮手，但是他现在脚还有些散，今天喝的太多，脑袋清醒了，身体还是不配合。
“你边去。”
周子旭一把将他推开，这走路还摇晃呢！没把明远撞死，再把他摔坏了。
“孩子睁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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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喝多了误事
这不是儿子第一次出事，上次把一个村民的马车撞了，也是喝多了误事。
那时候，他怕部队知道了处罚儿子，偷偷的给村民二百块钱把事情私了了。
那次儿子答应的好好的，再也不喝酒了，这次闹的更大，撞到军长孙子了。
“部队有个老战友转业回家，几个老战友在一起聚聚，谁知道喝多了。”
吴营长灰头土脸的看着爸爸，馋酒是病，可他不爱其他的，就是喜欢杯中这点杜康，而且希望战友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侃大山，喝的尽兴。
总觉得自己是千杯不醉，但是现在看，喝酒真误事，反应能力不行，大脑兴奋，喜欢把车的速度开到最快，两次差点没翻到沟里去，都没引起他注意。
“行了，回家再收拾你，一会儿小心点说话。”
吴副师长用力戳了儿子头一下，压低声音嘱咐他。
“知道了，可周子旭在那总是得得得的训我，有他在没好。”
吴营长眼中闪过不满，他明明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哥哥才是，可他就是用首长教训士兵的口吻训他。
最让吴营长生气的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他踢了自己一脚，还拿水泼他，嘴角都青了，也是他打的。
咋说自己也比他大，抛除职位，见面得喊自己一声大哥吧？
结果呢？他打自己？太不像话了。
而且，出事后，王国强没说啥，都是他在那不依不饶，太可恶了，简直就是落井下石。
“一会儿，我想办法把他支走，你就好好的哄王国强就行。”
吴副师长眉心紧蹙，说实话他对周子旭也有意见，不说帮着调节，王国强没说啥呢！他在那没好气的教训儿子，太过分了。
“行。”
吴营长眼前一亮，只要把周子旭支走了，王国强脸皮薄，抹不开面子，自然不会深追究。
急救室里，医生给明远开了检查单子，表面的检查都做完了，除了额头上的伤之外，就是胳膊上有几处被玻璃划破的伤痕，这都不重要。
现在需要去拍片，看看全身有没有骨折的情况，最怕的就是肋骨断了，扎进肺部，或者其他器官里。
“我去缴费，大哥，你带着孩子去拍片子。”
周子旭接过单子，对王国强扔下一句，迈开大步就走。
“我这有钱。”
王国强冲着他背影喊了声，忙着从军装口袋里掏钱。
“没多少钱。”
周子旭挥挥手，来的时候，爷爷塞给他二百块钱，住院需要交押金，他不想让王国强为了钱为难。
“是交钱吗？给我吧！”
吴副师长听到周子旭的话，在看到他拿的检查和住院单子，忙过去抢着付款。
“好。”
周子旭也没客气，直接把单子扔给他，冷沉着脸，转身又进急诊室了，还是不放心孩子。
吴副师长有些心塞，主要是周子旭的态度，让他生气。
“儿子，你兜里有多少钱？”
大话说了，但是吴副师长一般不揣钱，都放在媳妇手里，所以，拿着缴费单子，他看向儿子。
“我兜里只有十块钱了，剩下的都喝酒花了。”
吴营长把兜里翻了一遍，只拿出十块钱，为难的看着爸爸。
“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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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周子旭实在是优秀
抢救的时间越长，证明越严重，他开始紧张了。
“没啥事，去拍片了。”
吴营长烦躁的回答一句，摘下棉军帽扔到长椅上，一屁.股坐下，双.腿伸长，仰头望着屋顶，心里憋屈的要爆炸了。
“那你这是怎么了？”
吴副师长皱眉问儿子，孩子没事应该高兴，他怎么还像是心事重重呢？
“爸，我是不是应该打升职报告了？王国强和我一起入伍的，他都是团长了，我还是个小营长，周子旭爬的更快，副旅长，都骑在我脖颈子上，憋屈。”
吴营长深吸一口气，埋怨的看了爸爸一眼，上军校是升级的捷径，可他都不帮自己争取。
“这样吧！过完年有上军校的指标，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争取一个。”
吴副师长叹口气，这个羡慕不来，部队要培养优秀军官，自然是要挑着来，周子旭实在是优秀，比赛打破多项记录，是三十九师的重点培养对象，也是骄傲。
王国强虽然不如周子旭，但是军事训练，考核，也在自己儿子之上。
升职都是经过军区首长研究的，按照资历升，谁让儿子什么都不如他们，自然机会就落不到他头上。
“行，这样被别人压着，太憋屈了，连说话都不行，周子旭冷嘲热讽，好像我撞的是他家孩子，他媳妇还欺负我媳妇，这些不仗着他比我级别高，他爸爸比你级别高吗？”
吴营长磨磨牙，和他爸爸碎碎念着，眼里怨念极深。
周子旭不知道自己被吴营长埋怨上了，就算是知道，他也不在乎。
就是看不上他的做派，心眼小，做事不够爷们，没有担当。
而且，他敢当面教训吴营长，就不怕他恨自己。
怕事不是他周子旭的风格，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还在乎吴营长？
孩子拍片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等待的时候，王国强可是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转，这要是儿子落下残疾，他没脸见媳妇。
“没事，没有骨折。”
拍片的医生出来了，拿着三张片子，笑着安慰王国强。
“太好，谢谢医生。”
王国强大手紧握医生的手，激动的道谢。
“嘶，你们当兵的手劲真大。”
医生倒吸一口冷气，讪笑着把手抽回去，甩了甩藏到身后。
“王哥，送孩子去病房，还是回家？”
周子旭见检查都没事，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上前一步询问王国强的意思。
“在医院观察一晚吧！没事明天再出院。”
王国强做事比较严谨，他怕还有没检查到的地方，万一儿子回家出问题，往医院跑，耽误时间。
“也行，观察一晚，反正东西都带了，我去联系病房。”
“病房我都联系好了，高干病房，只有孩子一个人肃静。”
吴副师长大踏步的走过来，说话的口吻有些骄傲。
周子旭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老人家喜欢怎么做他都不会多说。
瞪了眼吴营长，出事躲在父亲身后，全让老人去跑，好意思吗？
吴副师长看到王国强手里拿着的片子，目光闪烁了一下，关心的问王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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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降职一级
“没什么大事，先住院观察一晚，看看情况，没啥事明天回家。”
王国强为人憨厚，直接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周子旭看的清楚，吴副师长像是松了一口气。
弯腰看向轮椅上的王明远，用长辈慈爱的声音关心的问他。
“好孩子，告诉爷爷，哪里痛？”
“不疼。”
小明远没喊爷爷，直接回答，他不喜欢这个吴爷爷，他的笑容好假。
“爸爸咱们走吧！”
仰头看向爸爸，要求离开。
“好，去病房吧！”
王国强点点头，这会儿他对儿子很有慈父样，声音里没有严厉，很有温度。
“护士，过来一下，把孩子送到高干病房去。”
吴副师长站直身体，威严的对护士下命令，那口吻，就像是在对手下不.话的战士训话。
周子旭不愿意看他，直接去找值班室，给家里打了电话，爷爷和思慧一定很惦记。
打完电话来到高干病房，看到爸爸和大哥也来了，还有王叔叔和明远的妈妈。
此时明远的妈妈拉着孩子哭的伤心，王军长双手背在身后，沉着脸，看着孙子。
别看平时都严厉教育，但是真当孩子有事的时候，特别心疼。
“不幸中的万幸，孩子只是皮外伤。”
吴副师长头上冒着冷汗，但是还在咬牙撑着，对着王军长笑着解释着。
孩子没大事，王军长就不会有那么多怒火。
“吴营长，你回去写检讨。”
周子松冷着脸看向吴营长，一身的酒气，都这么久了还能闻到，他回家就看到他的车了，那地上深深的刹车痕，就知道速度有多快。
“是。”
吴营长是怕周子松的，老实的敬礼答应着，估计处分少不了，但愿不要影响升职。
“以后你的配车取消。”
王军长突然开口，吴营长猛地抬头，取消配车，来回怎么去部队？再说多丢人啊？
“好，好，取消。”
吴副师长见儿子一脸的不情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陪着笑脸答应了。
暂时取消而已，大不了自己天天送儿子去部队呗，只要王军长能消气就行。
王军长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吴营长眼底的不满和抗拒他看在眼里，大手在背后握紧，决定不姑息了。
看向周子松，冷声命令：“周副旅长，你的部下喝酒在军区大院里横冲直撞，按照纪律处罚。”
周子松面色严肃，敬礼答应“是，按照部队的纪律，吴营长写检讨，关禁闭，降职一级。”
他是按照部队的纪律说的，没有从重处罚，当然也没有轻描淡写的处理。
吴副师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降职一级，从营长将至副营长？
在部队升职是光荣的，降职是丢人的事，副营长升职到营长至少也要三年时间。
儿子刚刚还嫌弃职位低，想去军校学习，这要真的处罚降职，军校可就没资格去了。
“王军长，孩子错了，别的处罚都行，能不能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通融一下，别降职了。”
看向王军长苦苦哀求，为了儿子，不惜说软话。
王军长看向吴营长，见他眼神阴鸷，紧抿着唇，看着像是很委屈似的，这是认为处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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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这样逗孩子
“也行，给王哥和子旭带点饭。”
陆思慧这才想起来，在明远的情况未明之前，她这样说说笑笑的不大好。
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答应爷爷。
“对，带点吃的。”
周老爷子推开椅子站起来，王军长家是独苗，虽然两家就是开玩笑，但是他也挺相中明远那孩子，希望能成为自己重孙女婿。
“苏姨，把大米饭装两碗，肘子肉都拿着，然后......我去把白菜木耳炒了。”
陆思慧既然决定去了，当即也不耽误时间，吩咐苏姨忙乎起来。
“我干什么？”
李艳红忙推开凳子站起来，她想帮忙。
“嫂子，你看着几个孩子就行。”
陆思慧不用她帮忙，但是四个宝贝可离不开人，全交给李艳红了。
“妈妈，我也去看明远哥哥。”
听说去医院，小雨燕可坐不住了，从凳子上跳下来，自己跑去把棉袄帽子都找出来，坚决要跟着。
“不许去。”
陆思慧瞪眼呵斥闺女。
“为什么？”
小雨燕梗着脖子看着妈妈，怎么不让她去看明远哥哥？
“因为......我心狠。”
陆思慧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对闺女说着，看着小雨燕脸上憋的涨红，瞪着妈妈都要哭了的样子，李艳红差点又喷笑。
“思慧，你也是够了，这样逗孩子？”
过去推了陆思慧一下，哪有这么调皮的妈妈？
“我去炒菜。”
陆思慧冷飕飕的看了闺女一眼，倒不是她非要用闺女说的话刺激她。
而是现在都八点半了，雨燕应该去睡觉，而不是跟着去医院。
“坏妈妈。”
雨燕见自己去看明远哥哥的计划泡汤了，终于忍不住哭起来，边哭，边指着陆思慧喊坏妈妈。
“再敢说一句？”
陆思慧顿时黑脸，浑身散发着寒意，瞪着闺女冷声问她。
雨燕吓得止住哭声，凝噎着看着妈妈，再不敢多说一句。
“行了，把孩子吓到了。”
苏姨心疼的把雨燕护在自己身后，孩子才四岁，吓坏了怎么办？
陆思慧黑着脸去了厨房，等有机会，得好好教训她一次，分不出大小王不行。
“雨燕，怎么能那么说妈妈？”
周老爷子沉着脸教训雨燕，平时挺乖巧的，今天怎么不听话了？
“太爷爷，我想看明远哥哥。”
陆思慧进厨房了，雨燕才敢哭出声，过去抱着太爷的腿，强烈要求去看王明远。
“行了，别哭了，太爷带你去。”
快过年了，周老爷子也怕雨燕哭上火了，决定带着孩子。
同时觉得，雨燕和明远这感情可真不错，也许将来真能成一家。
等陆思慧带着饭菜坐上车时，看到闺女躲在爷爷怀里，她瞪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把她撵回去。
发动引擎，开着周子旭的车，朝着市里医院驶去。
雨燕每天都是八点半上.床睡觉，到时间眼皮就不由自主的往一起沾。
但是，为了能去看明远哥哥，小丫头用双手撑着眼皮，努力让自己别睡着了。
陆思慧从后视镜里看到闺女的举动，忍俊不已，干脆，哼起来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静，树影遮窗棂......”
她唱歌很甜美，加上刻意放柔声音，雨燕听着听着，手垂下来，靠在太爷怀里睡着了。
“思慧，爷爷还没看出来呢！你这么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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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绝对有鬼片的特效
周老爷子笑着指着思慧，这孩子怎么这么坏呢？对闺女还这样？
“呵呵，先把她送回去。”
陆思慧调皮的笑了，调转车头，把闺女送回家。
小雨燕这就被妈妈糊弄了。
等陆思慧带着爷爷赶到医院，在医院的大门口迎面碰上吴副师长和吴营长，父子俩的脸色都不大好。
“吴伯伯。”
陆思慧淡淡的打了招呼，迈步就往医院大厅走，手里拎着一个布兜子，里面装着两个饭盒，都用毛巾包着呢！就怕凉了。
没注意到吴营长看她的目光有多阴鸷，周老爷子看到了，皱了下眉，冷声问了句。
“怎么走了？”
“是啊！孩子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家里老婆子和儿媳妇都急死了，我们得回去告诉一声。”
吴副师长看起来神情疲惫，强打精神回答着。
“那可挺好的，大过年的，真有啥事，谁家也过不好年。”
周老爷子点点头，把路让开，目光幽冷的看了眼吴营长，从见面到现在，他都没发一声，什么意思？
他委屈了？觉得别人冤枉他了？这态度，要不得。
“是呀，幸好没事。”
吴副师长打着哈哈，说完就走了，显然不想多谈。
“爷爷，外面冷。”
陆思慧回头看到爷爷若有所思的看着吴家父子，她出去喊了他一声，地面有些滑，她怕摔到爷爷。
“嗯，走吧！看看去。”
周老爷子点点头，拄着拐杖跟着思慧往楼上走。
夜晚的医院，看着不像白天那样热闹，有些清冷的感觉，空气中都是药味，周老爷子忍不住皱眉。
“忘了问在哪屋住着了？”
周老爷子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朝着医院大门外看，吴家父子早已经不见身影了。
“我去问。”
陆思慧扶着爷爷坐到长椅上，自己跑去找护士，住院都有记录，而且明远是叫救护车来医院的，到急诊室问就可以了。
走廊里灯光昏暗，没有白天的喧闹，走路的都带着回声，如果胆子小，这绝对有鬼片的特效。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等着孙媳妇，单手捂着鼻子，医院里来苏尔的味道很浓，闻着很不舒服，忍不住可塑两声。
“爷爷，你怎么来了？”
周子旭下楼来取药，听到老人的咳嗽声，扭头就看到爷爷，忙过来扶着他。
“我来看看那孩子。”
看到孙子了，周老爷子站起来，沉声说了句，看孙子的神情不大着急，应该那孩子没啥大事。
“您等会儿，我来给明远取药，一会儿带您一起上楼。”
周子旭手里拿着药单，护士在上面给打针呢！口服药需要自己去药房取。
“思慧也来了，明远在哪间病房，我们爷俩先去看看，你去买药吧！”
周老爷子不愿意再坐下，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病房呢！
“子旭。”
陆思慧从急诊室那边要到病房号，刚出门就听到子旭的声音，加快脚步走过来，喊了他一声。
“你也来了，身体吃得消吗？”
周子旭眉心皱起来，关心的看着她。
“正好，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顺便把解毒针开了，直接点上吧！”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那孩子福大命大
“胡闹，每天点一针，怎么能乱来呢！”
周老爷子训了孙子一句，不懂医，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孩子怎么样？”
陆思慧不提这事，自己清楚身体里一点余毒都没有了，说了子旭也不会信，干脆问孩子转移目标。
“已经没事了，医生都奇怪，这孩子也是命大，头上伤的那么重，骨头一点都没断，只是皮外伤，观察一晚上，明天就能出院。”
周子旭笑了，这个结果让大伙都欣慰。
“太好了，我就说那孩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周老爷子笑了，只是皮外伤就没事。
“我给王哥和明远带饭了，你吃不？”
陆思慧把拎起放在长椅上的饭盒，笑着问了子旭一句。
“肚子是真饿了，就这点还是留给王哥和孩子吧！我一会儿回家吃。”
周子旭看了眼饭盒，一共就两个，看着是一盒菜，一盒饭，他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高干病房里，王军长心疼的看着孙子，脸色不大好。
“爷爷，我没事了。”
小明远懂事的看着爷爷，他觉得是自己的错，不该在院子里跑，也准备告诉那几个好哥们，在大院里也要注意了。
这就是明远和别的孩子的不同，出事后，他最先检讨自己，然后总结经验，杜绝再犯错。
“长记性没？”
王国强黑着脸教训儿子，完全不是之前担心儿子时的慈父。
“记得了。”
王明远低下头，小声认错。
“错的不是孩子，是姓吴的那小子。”
门外传来威严苍劲的声音，王军长看到进来的人时，忙站起来给他敬礼。
“老首长，把您也折腾来了。”
“我没穿军装，不用敬礼，明远，还疼不疼？”
周老爷子摆手阻止王军长敬礼，看向明远时，慈祥的问他，
“不疼了，太爷爷好，婶子好。”
小明远看到陆思慧也来了，紧绷的严肃脸瞬间柔和多了，期待的看着她身后，婶子来了，雨燕会不会来？
“王哥，我给你带点饭来，还热着，和孩子一起吃吧！”
陆思慧过去抬手想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但是看到他头上的纱布后，动作僵住了，改成冲着他笑了一下。
转头看向王国强，把饭盒递给他，见王军长还站着呢！作为下属，她过去敬军礼。
“首长好。”
“行了，一家人，不用敬礼。”
刚刚给周老爷子敬礼的王军长，这会儿面对陆思慧的时候，派头十足，不过比在部队时候要和蔼多了。
“谢谢弟妹，我还真饿了，被这个臭小子折腾了一晚上，半条命都给折腾没了。”
王国强笑着接过饭盒，真的还是热乎的，看到饭盒上包裹的毛巾，感激的对陆思慧道谢。
因为儿子，把周家全家都折腾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客气。”
陆思慧淡淡的笑了下，目光又看向王明远，小家伙眼睛盯着饭盒，还不敢开口和爸爸要，在那猛吞口水呢！
这小样子才像个孩子，平时太严肃了。
“爸，大哥。”
陆思慧对着周百川和周子松打招呼，俩人都是淡淡的点点头。
“劳烦你们一晚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家里还有四个小孩，离不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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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应该还在调查
“不知道，没接到晋琛的电话，应该还在调查，足迹没有破坏，依照警察的侦查技术，应该很容易找到。”
周子旭平稳的把车开离医院，朝着回家的路上拐去，听到媳妇的话，他脸上的笑意不见了，目光转为幽冷，他今天还打电话了呢！但晋琛说还在调查。
毕竟靠山屯说大不大，但是居民算下来也不少，几十口人呢！全查一遍，也很费时间。
目前主要选择的方向有了，就是穿四十二码鞋的男人，最让人兴奋的是，这鞋不是普通的鞋。
农村大多数都是做的棉鞋，鞋底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就是自己家的女人针脚密不密而已。
但是这枚足迹不一样，鞋明显不是家里手工做的那种布底，而是硬胶底，穿的人不多，查找范围自然就缩小了很多。
这些都是晋琛和他说的，大多是侦查的术语，不过周子旭一听也就明白了，给媳妇说的时候，他尽量说的都是通俗的。
“动作太慢的话，罪犯是会毁尸灭迹的。”
警察大张旗鼓的查找鞋印，犯罪的人心里能不慌吗？心里有鬼的不会把鞋扔掉吗？
那还上哪里去找？
“放心吧！咱们能想到的，晋琛能想不到吗？他带着侦查员守在村里呢！赵叔也联合几个老哥们，一起看着，跑不了。”
周子旭侧脸看向媳妇，思慧坐在黑暗中，她的神情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她黑亮有神的水眸，目视前方，泽泽生辉，像是在思考事情。
很不喜欢被她忽视的感觉，子旭忍不住再次伸手，盖在媳妇的小手上。
“别多想了，你又不是警察。”
这边两口子谈论的事情，那边赵晋琛正在抓紧时间调查。
靠山屯很穷，一般人都是自己做鞋，技术部门今天把鞋底样板给他了，大概可能是哪种鞋的分析也交到他手上。
最可能的是一种鹿皮的高帮靴子，这种靴子一般猎人喜欢穿，保暖性能好，而且能保证雪不会进到鞋里去。
还可能是从部队拿回来的那种军靴，但是好像靠山屯除了自己和爸爸，其他人都没有。
拿到结果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回靠山屯，留守的警察，还在对比鞋印。
名单已经列出来了，都是穿四十二码鞋的男人，年老的，年轻的都有。
其中就包括周家父子，和孙柏祥，也有他弟弟赵晋川，不过弟弟是在事发第二天早晨回来的，他的嫌疑可以解除。
赵晋琛把孙柏祥和周长江的名字用红笔圈上，派手下的警察回局里要搜查令，没有搜查令，警察也不能随便去嫌疑人家搜查。
办案的几个警察，基本上都是在赵晋琛家吃饭，都是同事，又是侦查他家的案子，在赵晋琛眼里，这不算什么。
一号和公婆都没意见，只有赵晋川到晚上就墨迹，吃饭的时候，看到桌上炒的都是肉菜，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今天，看到嫂子又在炖肉，大哥和三个警察在西屋说话，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没敢和嫂子墨迹，进东屋就冲着他.妈抱怨。
“一共就那么点猪肉，大哥天天带人回家，都给他们吃了，咱们过年还吃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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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打到他会做人为止
赵耀祖正在抽烟，听到小儿子又墨迹这事，声音还挺大，生怕人家听不到似的。
气的他当时就把烟袋锅磕在地上，横眉立目的瞪着小儿子。
本来要过年了，他不想闹的家里鸡犬不宁，尤其是小儿子一年才回来一趟，能过去就不说他了。
没想到这小子，小肚鸡肠，就一点吃喝他都能天天磨叽。
“你怎么学成这样？早知道上大学你就变成这德行，我还不如不让你去了？好的没学会，眼高手低，回来像大爷，家里啥事你都看不惯，嫌弃这，嫌弃那，这野猪是子旭送给你大哥和我的，你有什么权利墨迹？你花一分钱了，还是出一点力了？”
被爸爸骂了，赵晋川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他粗俗不讲理。
“就算是送给他的，油不要钱，火不要钱，还是调料不要钱？再说，还有粮食呢！这么多人，白吃白住，过年是不是也不想走？难得回来一趟，你就让我天天在这种环境里吗？看书都看不进去。”
说完，他还觉得不解气，用力推了一下眼睛，拿着书躺倒炕上看书去了。
完全是一副，你没文化，不讲理，我不屑和你吵的架势。
赵耀祖气的一口老血都要吐了，拿着烟袋锅就想去揍他，不会做人，他就打到他会做人为止。
“当家的，别打，闹大了，同志们听到，不是给晋琛丢人吗？”
周桂芳忙拦着丈夫，死活都不让他打儿子，她很聪明，没用晋川刚回来说事，反而是说怕给大儿子丢脸。
赵耀祖怕影响晋琛，只得作罢，恼怒的瞪了眼赵晋川，用烟袋锅指着他，小声骂了句。
“你再敢起刺，别怪我不客气，敢给同志们脸子看，你就马上滚蛋。”
赵晋川在爸爸要打过来的时候，吓的不敢吭声了，但是见妈把他拦住了，又来了精神。
“谁是你儿子？你怎么里外拐不分？”
不满的坐起来，对着爸爸指责起来。
他大老远的回来看他，竟然要撵自己滚蛋，这是啥爸？后爹吗？
心里生气，看他爹的眼神就不带善意，愤愤的瞪着爸爸，把赵耀祖气的，烟袋锅冲着他脑袋扔过去。
“你他么的说谁呢？我是你老子。”
赵晋川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烟袋锅就掉在他刚才躺的位置，还有火星呢！
偷偷看了他爸一眼，眼珠瞪的老大，脸色铁青，像是被气的不轻。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能跟他硬来。
跳下炕，小声嘟囔一句：“你老我让着你。”
然后，迅速跑出东屋。
赵耀祖要追出去打他，被媳妇死死拉住：“消消气，别这样，同志们看了笑话。”
“都是你惯的，玉莹这样，老二也这样，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
赵耀祖气的猛推她一下，把怒气都砸到她身上了。
听到老伴提到玉莹，周桂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少了一个人，当妈.的心里得多难过。
老伴这是往她心口扎刀子呢！看着一旁吓的瑟瑟发抖的小英，周桂芳一把搂过孩子，悲呛的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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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怀疑周长江
捂着嘴坐在炕上，心里针扎似的疼：“玉莹啊，可心疼死妈妈了，你在哪里啊？有没有冷到，饿到，是不是被别的厉鬼欺负？给妈妈托个梦吧！”
听到老伴喊闺女的名字，赵耀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坐到炕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人抽走了，顿时苍老了好几岁。
一号刚把肉炖到锅里，今天做的是豆角干菜炖野猪肉。
豆角干都是夏天时候晒好的，切成丝，暴晒，干透了收起来，用网兜装着挂在院里。
吃之前先用水泡一晚上，炖肉吃特别香。
另外，还有茄子干，也是秋季的时候切成片暴晒的，收起来，冬季吃。
赵晋川脸色阴鸷的从东屋跑出来，看到一号也不喊嫂子，冷哼一声，摔门出去。
一号冷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叔子表现的太过分，她也是碍着丈夫和公婆的面子不愿意搭理他。
不过心里早就想收拾这小子，打一顿就老实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看谁都是一副清高的样子。
找他大哥要钱，还理直气壮的，好像谁都欠着他似的。
“呼。”
吐了口浊气，她的性格是不是太暴躁了？
“怎么了？”
赵晋琛听到摔门声从西屋出来看，他身后跟着三名警察，都一起看着一号。
“没事。”
一号看到晋琛的同事，把到嘴边的吐槽话又咽回去。
算了，家丑不可外扬，
“妈怎么哭了？”
赵晋琛的耳力非常好，听到东屋里妈妈压抑的哭声，他低声问媳妇。
“想起你妹妹了。”
一号沉默一下，才缓缓说出来。
赵晋琛听后脸色黯然了一下，喉结来回滑动，妹妹是这个家里不能触及的伤痛。
“我们出去办案，一会儿回来。”
厨房里弥漫着炖豆角的香味，赵晋琛深深的看了媳妇一眼，一号嫁给他之后，跟妈妈学做饭，主动担起养家的责任，她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心里越发感激她，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她选择嫁给他。
“好的。”
一号看到晋琛眼底的感激，心里那点不甘心和气愤早就消失不见，对着他温柔的笑着，脆生生的答应。
“嫂子，辛苦了。”
三个警察都不好意思了，天天在赵家吃饭，每天至少两顿肉菜，赶上过年了。
谁家也不富裕，尤其是赵晋琛，他们都知道，他家有多难。
“不辛苦。”
一号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人本来就不善于和人交流，在部队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不需要应付其他的，战友之间聊天也有数。
“走吧！赵武，你和孟国强去孙家，我去周家。”
赵晋琛了解媳妇的性格，他帮她解围了，直接给同事下命令。
值得一说的是，由于赵晋琛出色的侦查能力，以及任劳任怨的性格，赢得了领导的青睐，在原来刑侦大队长升职后，直接把他提拔成为刑侦大队长。
所以，这些人是他的手下，分派任务，都得去执行。
赵耀祖推门出来，媳妇哭的让他心烦，想到院子里转转，刚出去就听到儿子的话，皱眉问了句。
“周家？你们怀疑周长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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