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一定是瘟疫！我们和他离那么近，会不会已经被传染了？”
“啊！我还不想死啊！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留在天京城里，迟早会被传染！快把城门打开，让我们离开！”
城楼下的空地喧嚣一片，哭喊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北门处，守将宋崇亮俯视下方的场面，双眉紧拧。
旁边的副将担忧道：“怕不是真的瘟疫？这可如何是好？”
宋崇亮道：“不管是不是瘟疫，我们都必须守好城门，谁来了都不能开城门，一旦破了这个先例，不仅陛下会怪罪，其他人见了也会闹起来。”
副将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看着顺天府的士兵将城门口大街上的人都围了起来。
得知自己要被士兵看守，哪儿都不能去，这些本打算逃出城的人顿时不干了。
嘈杂的叫骂声、小孩的啼哭声更加响亮。
“凭什么把我们困起来？我们又没有生病！”
“就是！要关就关那些咳嗽的好了！我们都好好的！关我们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抓我！我告诉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谁让你们抓人的？顺天府尹？叫他过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凭什么关老夫！”
由于想逃出城的人什么身份都有，里面不乏王公贵族、豪门大家，出城都带着护卫打手。
为了不被抓起来隔离，他们试图反抗。
副将看到越来越乱的场面，皱眉问：“宋将军，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宋崇亮沉着眉眼道：“尽好自己的职责，别的少插手！以为我们的活儿轻松吗？等着吧，很快就会出大事了！”
此时，距离顾青鸾和凤天澜的大婚之期仅剩一天。
瘟疫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传染病。
即使是在天极大陆，一旦遇到这类病，也会生灵涂炭。
顾青鸾听说了这个消息，坐不住，便要出去看一看。
顾小楠一听，立刻道：“我跟娘亲一起出去！”
顾青鸾摇了摇头：“你留下来，外面现在情况不明，很危险。”
“娘亲不怕我也不怕！”顾小楠挺了挺小胸脯，忽闪着大眼睛道，“我跟娘亲学医，在医书上也看到过疫病，但是未曾亲眼见过，娘亲让我跟着去见识一下吧，否则我永远只会纸上谈兵。”
顾青鸾犹豫。
小楠说的不无道理。
他在医术的天赋上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而医术不是闭门造车的技能，得通过无数的实践，才能够磨练出高超的技术。
“好，不过你一定要注意防范，瘟疫很容易传染。”
当然，以顾青鸾的本事，即便得了瘟疫，她也能治好。
只是，能不被传染更好。
而瘟疫的可怕最重要不在于会死，而是传染性太强，一个医师毕竟只有两只手，救治数量有限。
一旦瘟疫爆发，许多来不及抢救的患者就会死亡。
而且，瘟疫只是一种统称而已，每一次疫病的源头并不一样，所以需要的药方也不一样。
在研制出解药之前，瘟疫的传染性可能会导致无数人来不及救治去世。
顾小楠点点头：“嗯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娘亲放心！”
凤元熙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顾青鸾道：“元熙，你就呆在家里，如果你爹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免得他着急。”
凤元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可以让府里的下人等爹爹，娘亲，我也要和你去，元熙也懂医术，可以帮你。”
顾青鸾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决。
如果只带小楠不带上元熙的话，只怕他心里会多想。
她轻叹一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行吧，一起去，但是千万要小心……”
她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凤元熙乖乖巧巧地应下。
顾青鸾便带着两个儿子出门。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大街比平时要冷清，偶尔有路人经过，都捂着自己的口鼻匆忙行走。
大街两旁的店面都紧紧关闭，不见往日繁荣。
这样的场面与上回天京城被定北军包围时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那一次，是人祸，而这一次是天灾。
“主子，娘亲，我们现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