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药童脸色稍霁。
他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而过，然后挑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你来吧，可愿否？”
对方抱着自己怀里的神仙水，细小眼里划过一抹精光：“如果神仙水没问题的话，你能给我一瓶新的吗？”
药童皱了皱眉，想要拒绝。
顾青鸾抢先一步道：“那是自然。”
药童不高兴地看向顾青鸾，她凭什么替自己作主？
顾青鸾看出他不满，挑眉道：“如果证明了神仙水没有问题，这个顾客便是你们的功臣，赔他一瓶神仙水不是应当的吗？”
药童语塞。
对方说的话太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一瓶神仙水而已，不是提供不了，只是这种被人按头答应的行为让他十分不爽。
药童不情不愿地应下来。
那个顾客这才把神仙水交给顾青鸾。
药童目光紧盯着顾青鸾，以防她在瓶中做手脚。
其他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好奇她打算如何测试。
顾青鸾道：“其实要检测神仙水有没有毒很简单，只要抓一只小动物来就行。为了确保测试的准确性，小动物自然也不好由我提供，有谁愿意去大街上帮忙买只小动物吗？”
“什么动物都可以吗？”
顾青鸾道：“最好是小型动物，体型大的相对生命力顽强，需要更多神仙水，所需时间也会更长。”
“明白！我去找一找。”
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主动请缨。
药童阴阳怪气道：“这小子不会和你认识吧？”
顾青鸾淡淡瞥他一眼，做测验岂能只有一组实验对象，起码需要对照组。
她抬脚往店门外走。
大家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儿。
顾青鸾走到店外，仰头看天。
众人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看啥呢这是？”
顾青鸾忽然抬起手朝着斜上方点了一下。
“你去把那只小鸟抓过来。”
顾青鸾对惊风道。
惊风点了点头，飞到对面屋顶上，伸手抓住一动不动站立在瓦片上的灰蓝色小鸟。
他足尖轻点，飞落到顾青鸾面前，将小鸟往她面前一递：“主子，给您。”
“辛苦了。”
顾青鸾接过小鸟。
惊风力道适中，并未伤到鸟儿。
小鸟在她手里有活力地挣扎，嫩黄色的喙张开，发出清脆的鸣叫。
顾青鸾晃了晃手里的小鸟，问药童：“加上这只鸟没问题吧？”
药童轻哼一声。
顾青鸾道：“如果你依旧觉得不够，你也可以备一只动物。”
药童目光飞快地闪过一道光。
顾青鸾补充了一句：“为了防止你动手脚，动物就当着众人的面准备吧。”
听到她这句话，藏了小心思的药童表情顿时僵了一下。
想到之前一次次被顾青鸾算计，药童不再耍小聪明，老老实实地也抓了一只鸟。
他确实担心顾青鸾在动物身上暗下毒手，借此来证明神仙水有问题。
“来了来了！公子要的动物来了。”
黝黑年轻人从外面跑进来，大家听到他的声音，给他让出一条道儿。
年轻人手里拿着个小钵奔到店中。
“这是什么动物？那个小钵才拳头大小，里面能装什么啊？”
黝黑年轻人满得额头微微出汗，站在顾青鸾面前，把小钵递给顾青鸾：“公子看看这个可以吗？”
顾青鸾接过来，打开一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