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游击战!
曹雄带着曹操准备好的兵马钱粮,便开拔向海边而去了。
现在,曹雄日日无聊的很,邺城没有夫人们在,府中毫无生气。
曹雄每天除了在自己的酒楼里喝喝酒,听听曲儿外,就是看城中的亲兵们训练。
他现在想着赶紧去海边,看看那边的倭患怎么样了。
大军马不停蹄的赶了一个月路,曹雄终于赶到了威海。
不怕打不过,就怕没仗打!
曹雄来到威海后,第一件儿事儿就是看看自己的“大富船”造的怎么样了。
“世子,请跟我来。”负责舰船制造的提督带着曹雄去了码头。
清凉的海风一吹,曹雄看着码头边上满海的都是舰船,看船体的设计和自己的“大富船”手稿几乎无二。
每一条船可疑承载500余人,四十支水浆和二十门大炮。
有这样的大富船,还怕倭寇来犯?
曹雄看着自己设计的大富船,心里立刻有了底气。
“倭寇在哪儿?”曹雄问旁边的提督。
“倭寇有几十只船都在海外几里的地方停留,日日前来袭扰,今日还未曾前来,估计也快来了。”提督对曹雄拱手说。
还真是麻烦啊!
倭寇就是这样,你人少他就上岸,上岸了就开始到处抢劫。
从黄金白银到绫罗绸缎、从女人孩子到房子里的字画杯盏,能带走的通通带走!
等你你人多来了,他再上船就跑,绝不多逗留。
简直就是最早的海上游记战典范!
“传我命令,将士们全体上船,主动出击,务必将他们全部歼灭在海上。”曹雄命令说。
“是!”提督立刻就派军士上船。
海上飘着的东瀛战船,海军最中间围着一个超级舰体。
一个裹着穿着和服,裹着迷纱的人正站在船头远远的向西眺望。
西边就是大魏的土地了,她此番前来,就是要好好的收拾、折腾一下大魏。
此时,一个留着一撮胡子的东瀛武士上来,在她身边说了句什么后,递上了一张纸条。
她拆开了纸条,眼睛渐渐睁圆了。
气息平息了片刻后,她立刻召集了一个传信的人。
威海卫舰队!扬帆,启航!
曹雄飒飒英姿站在船头,下达命令,所有的大富船全部下海。
于此同时,码头突然传来了沉重雄浑的号角声!
“有敌人来犯!”船上有人纷纷大喊着。
曹雄眯上眼睛向东边的还是眺望,海上多了那么几个小点儿出现。
是战船!曹雄敏锐的察觉到,是东瀛的战船进犯了。
这也太巧了!
海风吹着船上的‘雄’字旗横飞不已,连绵的海军战船上纷纷敲起了击鼓的声音。
“放火箭!”曹雄下令大喊。
船上的弓箭兵纷纷来到的船头,点燃箭簇上麻草带的火油,立刻松开弓弦射了出去。
一时间,万箭齐发,普天盖地的火箭向对面射去,纷纷射到了东瀛船头上。
此时,东瀛船上响起了奇怪的号角声。
曹雄以为要进攻了,就让众将士放缓了船速,准备双方舰队再靠近一点后,先轰再撞,争取一把抹平了对面。
可是随着号角声的消失,对面的船好像不动了。
哎?
“对面船怎么不动了?”曹雄来到船头细细眺望。
“世子!对面的倭船准备跑了!”一旁的士兵向他说!
淦!这帮倭人要跑路了!
奋发的周舫
对面要跑?
“舰队加快船速,活力全开!务必追上他们的舰队!”曹雄下令说!
船上沉重的击鼓声顺着海面上飘去,大富船上的所有浆帆立刻全部运作,上百个人在船体下仓里整齐划一的划船。
曹雄立刻能感觉到船速在加快了!
可是......好像还是追不上对面。
对面的瀛洲船队的影子仍在慢慢变小。
这个时候,曹雄突然意识到大富船设计的一个缺陷,那就是船速太慢了。
改良的大富船,无论是吃水还是火力,都比以前更多、更强,唯独船速,好像没有什么进步。
看着瀛洲小船们飘然而去,他甚至觉得大富船有点太笨重了。
这就尴尬了。
不行!回去一定得找朱由校再重新设计一下。
眼看着追不上对面,曹雄最终无奈,还是下令撤退了。
曹雄返回到岸上后不久,提督就给他传来了消息。
“倭兵此次是佯攻,他们的所有船只,都已经撤到平壤了。”提督对曹雄说,“此战,我们大获全胜!”
撤军了?曹雄一愣。
倭匪难除,东瀛舰队这次一跑,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刚好留出时间,自己可以再重新设计一下大富船了。
曹雄简单写了封战报,便命人传回了邺城。
然后,他就准备和朱由校商量一下,怎么继续升级大富船。
大富船可是自己海战之根本!
江东,周瑜之子周舫的府邸内。
他近日里一直待在前堂里,不停的翻看着卷书,府内府外时不时的有亲兵进来,向他汇报着什么东西。
每次都是在周舫的屋子里待一会儿后就出去了。
这日,周舫又是早早的在前堂里等候着,不一会儿,天海没亮,一个亲兵就进入了府中,进入他的屋中送上了一份儿简报。
周舫看着简报,嘴角不禁的笑了起来。
周瑜的在天之灵看到周舫最近日日早起晚睡,在前堂里攻读兵法,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终于能认真的继承他的衣钵了。
这日,曹雄在前堂里处理着一些日常的简报。府外的下人给他递上来一份书信。
“世子,这是江东的孙登,派人给你送来的。”下人说。
“哦?孙登?”曹雄惊讶的看着接过书信,好久没和孙登联系了。
孙登掌管着自己在东吴的铁矿,给自己输送了不少的金钱,算是自己的摇钱树了。
曹雄打开书信。
“世子,听闻您最近到了江东附近,甚是想念。登已经备好酒席,特地邀请您来江东一聚。——孙登”
曹雄心里想着,孙尚香回江东已经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曹雄把海边的事情简单交付给了提督之后,自己便南下准备进江东去找孙登一聚。
“此次,瀛船退到平壤后一时不会再来进犯。你尽管看好海疆,如有倭兵进犯,率军固守海线即可!”曹雄对海军提督说。
翌日,曹雄就带着许仪和一小队亲兵来到了江边,孙登已经派人在这里等候很久了。
顺便走一趟江东
“好哥哥,你来了!”见到一队人马从前方芦草处出现,领头的正是曹雄。
曹雄望着前面江边,定睛一看,果然是孙登。
孙登带着两个侍卫就向曹雄迎了过来。
“登弟,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曹雄有点愧疚的看着孙登。
孙登的父亲刚刚去世不久,还亲自来江边迎接自己。
“我刚下船不久就在江边候着你。”孙登拉着曹雄的胳膊说,“我都听说了,东瀛有人来犯,魏王派你去了江边平乱。听说你几天之内,就把倭贼给赶跑了!”
岂止是几天,这不当天就给吓跑了么?
曹雄想着,估计是倭人得到了自己带兵前来的消息,于是,当日就决定撤军。
“你姑姑最近怎么样?”曹雄指的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孙尚香回了江东之后,也没有给自己来一封信,惹的曹雄还日日挂念着。
“姑姑很好。”孙登对曹雄说,“姑姑回来后就天天陪着吴国太,谁要是给吴国太添堵,她就骂谁。走吧,江边风冷,我们上了船再说。”
曹雄跟着孙登上来江东的大船,二人在穿上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便向东吴慢慢行去了。
江东这边,孙权正在为满堂的文武发愁。
他站在大案前面,听着堂下张昭为首的文臣和吕蒙为首的武将辩论着东吴是被附庸,还是东吴自己独立的问题。
文臣这边以张昭、诸葛瑾和张温等为主投降。
鲁肃主张和平为主,偏倚了吕蒙一点。
武将这边人多了点,吕蒙带着黄盖、韩当程普和祖茂等几个老将,主张随时捅魏国一刀子。
“东吴不向曹操称臣,曹操北方的大军迟早会南下,吞并江东。”张昭缕着白须说,“与其到时候被迫称臣,不如现在就主动向曹操投戈。”
鲁肃倒是不怒不威,心平气和的跟张昭讲着道理,“张大人此言差矣。你以为江东向曹操主动投降之后,曹操就不会对我们动手了吗?等他收拾完诸葛亮,夺下了西蜀,迟早还是要来吞并我们的。”
“那也比让江东百姓血流成河好!”张昭挥着衣袖说道。
“张大人你就是怕死!”吕蒙看着一直主张投降的张昭。
“你说谁怕死?”张昭怒睁着眼睛。
“你怕死。”吕蒙把头撇过一边。
此时,曹雄和孙登一块儿,从外面的府门走了进来。
曹雄是来找孙尚香的,孙尚香就在附近吴国太的屋子里,陪着吴国太。
听到大堂里人们的吵闹声,曹雄觉得还是不去掺和为好。
吴国太的屋子就在大堂的后边。
来到大堂前,孙登先是进后面向吴国太请了好,然后再告诉他们曹雄来了的消息。
“夫君来了?”孙尚香惊讶的说。
“快让他进来吧。”吴国太抬起手说。
曹雄门外走进了屋子,孙尚香从窗格之间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都不敢相信是曹雄来了。
“吴国太好,曹雄见过吴国太。”曹雄走到吴国太面前行礼请好。
“雄儿啊,起来吧,起来吧。”吴国太看见曹雄就更开心了。
最近孙权在选择对魏国的态度上被折磨的是茶饭不思,弄得她这个老婆子也跟着心情不畅快起来了。
现在曹雄来了,也许可以帮他们拿拿主意。
孙权的烦心事儿
吴国太乐呵呵的看着曹雄,就像看自己的小儿子一样。
虽然说曹雄是魏国是世子,可也是江东的驸马。
曹雄又如此爱着孙尚香,在江东的问题上,不敢说会偏向江东一点,但也会中肯一点。
“香儿。”曹雄站起来后就被孙尚香扑到了怀里。
‘咳咳。’孙登在后面咳嗽了两声。
曹雄和孙尚香一愣,引着吴国太和周围的小婢都跟着笑了笑。
此时,孙权正从院子外面大步地走了进来,看这步伐是相当地不痛快。
“这帮文臣武将,除了来我面前吵架还是吵架!他们还会干什么?”孙权人还没进屋子,话先到了,“也只有鲁肃说话我爱听一点儿。”
曹雄听了一愣,有点尬的看着周围的人。
孙登给他使了个眼色,已经握着双手不敢说话了。
孙权这是得被气的够呛啊。
“雄儿不用在意,孙权就是最近心情不通畅,又被那吕蒙和张昭气到了。”吴国太和善的对曹雄说。
孙权转进屋子里后,看见了屋子里的曹雄,面色一滞,然后立刻拘谨了起来。
孙权看着曹雄挤出了一丝微笑,“我说今天出门就有喜鹊吱吱的叫,原来是雄弟到了。”
“见过哥哥。”曹雄对孙权行礼说。
曹雄看着这孙权,这得多大的气量才能坚持这么久?
他有点明白周瑜为什么会被气死了。
江东的文臣武将们太不让人省心了。
“父亲来了,那我带着雄哥哥去花园里逛逛,听说那边的花开了。”孙登拉着曹雄就准备。
“不必,正好小妹也在这儿,就当一起看望看望母亲吧。”孙权向吴国太行礼说。
看到孙权刚刚气愤的样子,曹雄还是明知故问的试探的对孙权说,“哥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孙权脸色一凛后,突然衣袖一甩,“那帮武将欺人太甚!”
孙权边说边气急败坏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们借着往日的军功,日日来到大堂前来争论,非要我下令,准许他派兵北上合肥不可。”孙权说完后饮了一口茶。
“那哥哥不让他去不就行了。”曹雄顺着孙权的气儿说。
“雄弟你有所不知啊。”孙权把杯子放下,正要和曹雄说点什么,突然又不说了,“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
曹雄表面上佯装疑惑,心里却暗笑,其实他都知道。
你不就是做不了江东的主嘛~
男人之间嘛,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还有张昭。”孙权有些气急的说道,“他是跟着我父亲守过江东的人了,却还事事抱着隐忍求全之心。真是让我失望。”
不过曹雄还是给孙权补了一杯茶,面对着孙权叹了一口气,理解,理解。
快到中午时分了,吵架的人也回去吃午饭去了。
曹雄向吴国太请辞,顺便把孙尚香也带了出来。
孙登亲自设宴,把曹雄请到了自己的府中,另外还带上了孙尚香。
现在,孙登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孙登了。
想起以前,孙登想讨个过活都得偷孙权的字画来卖掉。
如今,孙登背靠南山,就是那八大家族的人来了,都得对孙登客客气气,面带笑意。
孙登随便一出手,在府中的院子里便摆了一张‘满汉全席’,给曹雄享用。
“雄哥哥!你来看!”孙登把曹雄请进院子里后,曹雄看到院子里摆了一张长桌,桌子上铺着红缎,满满一桌子菜。
八大家族凑热闹
长席之上,孙登和曹雄相对坐在了桌席的两边。
“雄哥哥,我敬你和姑姑一杯。”孙登举起酒樽对曹雄说。
虽然,曹雄成为了江东的驸马,可是孙登还是习惯叫曹雄为哥哥。
“孙登,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曹雄和孙登对饮了一杯后说。
“有哥哥的南山,源源不断地采出铁矿来,我现在钱都多的不知道怎么花了。”孙登说,“不过,最近,八大家族的人,好像对南山的铁矿有点想法。”
“八大家族对南山有想法?”曹雄一想到当初八大家族的人,拉着一马车的钱来向他赎南山,他心里就高兴。
现在,八大家族的人又有了对南山有想法,有意思了。
“哥哥知道最近吴国主张向魏国附庸,或者想要坚持独立的消息吧?”孙登探过头来对曹雄说。
“我有所耳闻。”曹雄夹了口菜说,“香儿也是因为这个,才返回的江东。”
“其实,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八大家族在背后捣鬼!”孙登对曹雄说。
“八大家族捣的鬼?”曹雄惊讶的说。
要说这件事儿和八大家族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曹雄是断然不信的。
可是这件事儿和南山有什么关系?
南山现在由孙登为主开采,利润的大头又分到了孙登和香儿的名下,就连卖给孙权的铁矿都是市场的三分之一。
有孙家这个大靠山在,八大家族不会想从孙权嘴里夺一口饭吃吧。
“哥哥有所不知,自从南山被哥哥买走后,八大家族的人就无时无刻不想从南山里分一杯羹,可是都被父亲给驳回去了。”孙登说。
“八大家族里,以陆家和朱家为主的两大家族主战,一旦魏国和吴国开战,大量的兵戈铁甲就需要南山的铁矿来铸造,这样,他们就能趁机让父亲降低铁矿的赋税,甚至允许他们参与南山的铁矿开采。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从中盈利!”孙登说。
“相反,以张家和顾家的两大家族主降。一旦魏国附庸了吴国,那么他们就可以主动向魏国投诚,甚至以支持雄哥哥为条件,来获取南山的开采权。这样就可以丰满他们自己的羽翼。”孙登对曹雄说。
孙登这一番分析让曹雄刮目相看,看他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曹雄顿时觉得,孙家的人在开疆扩土方面也许不及曹操和刘备,但是说到经济开发,那简直是机灵的不要不要的。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南山,和八大家族还有这档子关系。
“前段时间雄哥哥在巴蜀大胜的消息传回来不久,主战主降的问题就又被摆到了台面上。”孙登有点难过的说。
江东也是风雨之中,难保大厦将倾啊。
每次魏国和蜀国打一仗,江东的战降问题就被提一次。
“没想到,我们的南山,还间接推动了八大家族之间的矛盾。”曹雄若有所思的说,这也许会成为自己从中获益的机会。
看来东吴的问题,比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还要复杂啊。
曹雄和孙登碰着杯,心里嘀咕着自己的计划。
周舫的算盘
按理来说,江东各文武,无论是主战,还是主投,每个人都会站一个队,周舫也不例外。
可是这两个月一来,周舫一直待在自己府里,很少出门。
因为周舫在做一个很大的计划。
或者说,他自己心里已经站好了队。
那就是坚决不投,不仅不投降,他还要伺机让吴国拥有和魏国开战的机会。
自从自己的父亲周瑜死后,周舫先是给周瑜守孝三年,然后在三年里鲜有见客,即便是守孝过后,他也一直待着府中不出,沉闷不已。
为此,孙权还特意派人来安抚了他,赏给他金钱玉帛。
但是,周舫性情仍然不见起色。
直到几个月前,一个披着衣袍的陌生人进了他的府里。
那人离开以后,周舫突然开始奋发图强,天天在屋子里看书,写字。
中午周舫正在吃饭的时候,听到下人们在背着他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们在偷偷说什么呢?”周舫边吃饭边问那些下人说。
周舫从自己守孝结束一来,性情大变,别人说什么的都有,发现下人偷偷嘀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下人犹犹豫豫一直不说。
“有话就直说!”周舫将筷子拍到桌子上说。
“回少爷,小的们听说,魏国的世子,江东的驸马爷曹雄来了,正在孙公子府里吃饭。”下人们战战兢兢的说。
听到曹雄这两个字,周舫把碗一扣,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周舫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把碗拿起来,用筷子把米饭巴拉到了碗里,吃了起来。
“我不气,总有一天,我要他加倍偿还。”周舫闭着眼睛说。
孙登请曹雄吃完饭后,中午小憩片刻,就带着曹雄去南山的亭子里喝茶。
两个人对坐于凉亭之上,中间加了一个小火炉,顺便给他们煮茶用。
“春季刚至,山上高冷,怕哥哥不习惯,所以加了一个小火炉。”孙登一边说,一边给炉上茶壶里加着茶,“此茶名叫‘紫笋’,特别好喝。就是在江南也极其少有,哥哥待会儿尝尝。”
曹雄看着茶壶的水还没烧开,一股浓郁的香味就传来了出来,香气醇厚,在他喝过的茶中也极为少见。
茶煮好后,曹雄看着倒在杯子里的茶水泛绿,香气扑鼻,忍不住喝了一口。
“果然是好茶。”曹雄披着个衣服,喝了一口茶,感觉好多了。
有个火炉在面前摆着舒服多了。
“山下就是我们现在的铁矿了。”孙登手里捧着热茶,看着山下说,“我们的镔铁卖的很好,自从现在的产量,已经从一天一千石镔铁,增加到一千三百石了。当然,这还不是我们最高的效率。”
孙登看着这座山,在他眼里,这就是座金山。当然,在曹雄眼里也是。
“赤壁大战过后,江东的对铁的需求量少了一点。后来,经商的鲁羽又来了,经过商量以后,我们仍以每一千石两千万钱的价格卖给他。”孙登说,“现在,他算是我们最大的客户之一了。”
铁都卖到瀛洲去了
两千万的价钱,那可是赤壁之战之前约定的价钱了。
曹雄心里暗想,这个鲁羽的生意广遍天下,真不知道他把铁都卖哪儿去了。
“雄哥哥,你是不是在猜为什么鲁羽仍以这么高的价格购入我们的铁矿。”孙登说,“其实,鲁羽的生意不仅在江东和中原,甚至把生意做到了匈奴和瓦剌。”
孙登把头探过来对曹雄说,“听说,我们江东的铁,有一大批都被他卖到瀛洲去了。”
“瀛洲?”曹雄吃惊的看着鲁羽。
“对。”孙登喝着紫笋说,“可能瀛洲那边也要打仗了吧。”
这就不奇怪了。曹雄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铁都卖到瀛洲那边去了!
回想着威海的倭患,曹雄觉得事情突然明朗了起来。
“他们够入了多少镔铁?”曹雄问孙登说。
“具体不清楚,回头我让人列一个清单,送到哥哥手上吧。”孙登说。
“另外,你能帮我约一下这个鲁羽吗?”曹雄看着孙登说。
孙登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给两个杯子里添茶。
“约倒是约的到。但是鲁羽此人行踪不定,一时在江东,一时又去了北方,还有可能去了越州。我帮你问一下鲁羽在这边的人吧。”孙登说。
“没问题。”曹雄点点头。
“哥哥找他是有事儿吗?”孙登看着曹雄说。
“前两天威海一直闹倭患,我怀疑与鲁羽卖给瀛洲的铁不无关系,所以想问问他。”曹雄说。
“原来如此。”孙登说,“那我即刻派人去联系。”
孙登起身就去了茶棚后面,和下人们说着什么。
一会儿过后,曹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他起身来到山头前,看着下面的影子。
今天天气略阴,没有阳光照射,山里面也算是清净。
山下的人时不时有一车车的矿石被推了出来,这还只是一个矿口。
在曹雄看不到的地方,南山还有很多的矿口,在昼夜不停的产出铁矿石,每推出一车石,就像是推出一车钱。
“雄哥哥。”孙登从后面的茶棚里走了过来,“事情都吩咐妥当了,鲁羽购进镔铁的数量会有人送到哥哥手上。鲁羽那边的人也会和鲁羽联系,鲁羽一旦有时间,就会前来见哥哥,就是不知道哥哥还能在江东留多长时间。”
“没关系。”曹雄说,“我不在江东也会在威海,倭患没有根除,我不会离开的。”
“好。”孙登对曹雄说。
过了一会让,孙登带着曹雄下山去了。
“走,雄哥哥看看我们炼铁的地方去。”孙登边下山边说。
“炼铁的地方?”曹雄先是一愣,然后他也很好奇,这个时候,东吴时怎么炼铁的。
他们来到了距离南山不远处的平地上,有一个超级大的场子里,曹雄远远都就看见有烟从厂子里升起。
“好家伙。”曹雄亲眼看大了一大批、一大批的矿石被送了进去。
远远的就能听见里面咣当咣当凿铁的声音。
“那边的是已经炼化好的铁,正在做成各种兵器、甲胄,或者做成其他的什么卖给其他商人。”孙登指着前面的一处工场。
炼铁效率有点低啊
“这边的场子是炼化铁矿石的场子!”孙登指着前面的工场说。
前面一车车的铁矿石都被送了进去,曹雄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温度。
“走吧,进去看看去。”曹雄在前面率先走了进去,孙登紧随其后。
曹雄一进去,就看到了有几十只马匹在带动着一个鼓风的风囊在缓慢的前行着,风力被源源不断地鼓入炼铁炉之中。
一股热风吹向曹雄,里面似乎还有一些奇怪地味道。
曹雄略微捂了捂鼻子,然后又走进里面看了看。
在灶台之前,还有一排排的人在用铁柄翻炒着里面的铁矿石。
“这就是最早的炒钢了吧。”曹雄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人们造铁。
曹雄看向工场前面,铁匠们皆是袒胸露乳,光着膀子在卖了的干活。
这样的确是有些费人力了。
“这还不是我们所有的炼铁工场。”孙登在一旁对曹雄说,“在南山处我们一共有十个这样的工场,还有三个备用的。”
“这样炼铁的效率有点低啊。”曹雄带着孙登出了工场,“这里嘈杂了,我们出去说吧。”
曹雄跟着孙登走出了工场外面,向东走去。
南山东边有很多条河,曹雄和孙登顺着水边一路走着,看着这些江河,赤壁之战的战火似乎还历历在目。
有些地方,还沿河建了一些工场。
曹雄看着场子都是沿河而建,孙登对他说,“这些是利用水力来炼铁的场子,是鲁羽和我们做生意之后,专门派人来指导修建的。”
曹雄看着略带湍急的水流从场子下面流过,带动了鼓风机的木叶,大量的风被吹进火炉里,这样就节省大量的人力和马力来鼓风。
“这个效率高了一些啊。”曹雄看着里面的人力明显比刚才的场子好了一些。
“这样效率提高了很多,不过南山附近的河流有限,也只能建造这么几座工场了了。”孙登有点遗憾的说。
曹雄看着利用水力炼铁的方法,觉得这个水力驱动的机械还可以改进,而且,他还想到了现代的风力发电机。
但是,这里怎么才能用的上呢?
于是,他打算听取一下朱由校的意见。
作为一个天生的木匠,他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想到这里,曹雄便迫不及待地想回府中去。
“我有一个想法,可以升级这里的机械设备,也许会让炼铁效率翻倍!”曹雄对孙登说。
孙登吃惊的看着曹雄说,“如果炼铁效率可以翻倍的话,我们的铁器生产效率也会大大加快。”
那样的话,不仅南山这里赚钱的利润会提高,就连铁器兵甲的制作量也会提高。
“走,我们现在就回府去。”曹雄让孙登带着他回城中去了。
回到孙登给他安排好的府里,曹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由校。
“没问题,这件事儿交给我了。”朱由校说,“最近在研究大船的驱动机械,刚好可以在水上试一下。”
这时,孙尚香给他端了一杯茶过来,看着在案前的曹雄。
“你又在干嘛?”孙尚香温柔的说。
孙尚香来探口风
“我在想,要不要再升级一下南山下的炼铁机械,这样我们产铁量就会提高。”曹雄在纸上画着机械雏形说,“这样,我们从南山赚得的钱就会更多。”
孙尚香看着曹雄在纸上用笔墨勾勒得线条,表示自己看不懂。
曹雄自顾的设计着轮盘,渴了就喝一口茶。
孙尚香坐在曹雄身边撅着嘴,盯着曹雄,一言不发。
曹雄扭过头来看到孙尚香不开心得样子,连忙放下笔。
曹雄用手捧着孙尚香得脸蛋儿,看着她的眼睛,“今日怎么了,一副肚子不舒服,不开心的样子。”
孙尚香弹开曹雄的手腕,气呼呼的说,“你来了江东也不说来看我,跟孙登去了南山后,回来就提笔弄墨,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这......”曹雄楞了一下,原来孙尚香是吃她侄子的醋了。
曹雄把孙尚香扶到桌案前,坐在自己刚才坐的地方,然后亲手去端了一杯香茶过来递给孙尚香。
孙尚香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只顾自己喝着茶,也不看曹雄。
“你不开心,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吧。”曹雄一眼就看穿了孙尚香的小心思。
孙尚香抬起明眸瞅了曹雄一眼,撅着嘴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都怪哥哥。”孙尚香不满的说。
“孙权?”曹雄疑惑的问,“孙权怎么你了?”
“不是怎么我了。”孙尚香扭头说,“哥哥不满于众位臣将在议事厅里的喧闹,常常去母亲那里抱怨,弄得母亲也不悦。”孙尚香看着曹雄说,“你是魏国的世子,你对江东的事情怎么看嘛?”
曹雄一听孙尚香这话明白了,肯定是吴国太和孙权不方便自己亲口来问自己。于是,让孙尚香来探探自己的口风。
曹雄暗自里思忖了一下说,“魏国现在的重心还是在西蜀的诸葛亮,所以其他的并没有想法。诸葛亮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听说还上过火星。我父亲身在邺城,却也是担忧这个人的才华。”
曹雄看着孙尚香面容舒缓了很多,很明显是被曹雄唬过去了。
曹雄倒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魏国现在以屯田养兵为主,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自从上次曹雄出征西蜀,拿下汉中后,曹军无论是西入川中,还是南下江东,都有了可以倚靠的桥头堡。
父亲前不久又下发了屯田养兵的政策。
现在只要处理好边疆的问题,那么统一天下,只是迟早的问题。
江东若是能主动投诚自然是最好,但是恐怕消化江东这块儿肥肉,没有几十年的时间也做不到。
江东若是主战,那则必须要和诸葛亮联手。
江东孙权和西蜀诸葛亮一同对魏国出兵,共扼天下天险之处,魏国两面不能相顾,魏国必然也大受损失。
魏国如果只能派兵强攻一处,到时候,就要看孙权和诸葛亮的手段了。
孙权没有诸葛亮的军事才华,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险境!
一旦曹操决定,西防孔明,南攻江东,那江东真的就是面临灭顶之灾了。
如此看来,不战不降,三分天下,固守江东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火星,火星是哪里?”孙尚香奇怪的问。
“这个......”曹雄语塞了一下。
孙权的意思
“火星就是一个很远的地方。”曹雄搪塞着说。
“上面会有很多奇人道士吗?”孙尚香给曹雄捏着胳膊。
“诸葛妖道,也许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吧。”曹雄看着孙尚香认真的说。
江东,下午。
孙权的王府里,鲁肃匆匆的走上了府阶,前来面见孙权。
“主公。”鲁肃站在堂前对孙权行礼。
“子敬啊,你来了。”孙权淡淡的说。
“主公找我前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鲁肃看着孙权的背影。
“魏国世子曹雄来了,你知道吧。”孙权转身看着鲁肃说。
“在下听说了,听说是公子孙登请来的。”鲁肃说。
“孙登和曹雄亲如兄弟,请来做客也无妨。”孙权略带不安的说,“只是近来江东主战主降未决,他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啊。子敬对战降一事怎么看?”
鲁肃思考片刻后说,“在下认为,吴魏之间,和为上策,战为中策,降为下策。”
孙权欣慰的点着头说,“子敬,满堂文武,也只有你的话深合孤意。”
接着,孙权叹了一口气,“虽然孤也认为保持现在的关系最好,但下面的文臣武将,孤却难以压住,所以此事一直没有结果。听闻子敬和曹雄私下关系还不错,希望子敬可以前去,阐明孤的意思,避免吴魏的战祸。”
“子敬明白。”鲁肃向孙权拜退。
将夜的时候,有一下人来到孙登府侧曹雄住处,来找曹雄。
孙尚香听到那下人说的话后,她来到屋子前轻轻推门进去,曹雄还在提笔画着什么。
“香儿。”曹雄立刻放下笔来迎孙尚香。
“夫君,鲁肃派人来传话了。”孙尚香看着曹雄说。
“什么事儿?”曹雄问。
“鲁肃差人来请你吃饭啦。”孙尚香笑着说,“他说魏国世子来,江东理应尽到东道主的责任。他已经备好宴席,来请你去赴宴。算是表达我们吴国对魏国的敬意。”
这么快就来了?
曹雄早就猜到孙权会让人请自己吃一顿饭,只不过自己刚到不久,必然会晚两天。
没想到今日就来请吃饭了。
鲁肃这个人曹雄了解,他可比那些江东文武看到开多了。
鲁肃不仅忠于江东,更忠于孙权,这也是他与那些人不一样的一个重要原因。
曹雄想来想去,让鲁肃来代江东请吃这顿饭最合适不过了。
“香儿,你去告诉孙登,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曹雄对孙尚香说,“快到饭点儿了,我准备一下就准备去鲁肃的府上赴宴。”
“我陪你去吧。”孙尚香开心的拉着曹雄的胳膊,“我也很久没见鲁伯伯了。”
“不行。”曹雄看着孙尚香开心的样子认真的说,“如果是平常家宴,我肯定带着你去。但是,这次,鲁肃还会跟我聊一点儿其他的事情。所以,你去了反而不方便了。”
“聊什么事情!”孙尚香叉起腰,盯着曹雄说。
“呃......”曹雄愣了一下,“就是和你哥哥有关的事情。你肯定也不想你哥哥日日烦恼吧。”
“不想。”孙尚香点头说。
“那就对了。”曹雄扶着孙尚香的肩膀,“去吧。孙登待会儿肯定要派人过来请我吃饭了。”
和鲁肃的谈话一
曹雄只身来到了鲁肃的府邸上,府门前遇见了鲁肃的下人,“世子请进,先生等你很久了。”
曹雄随着下人来到了大堂,鲁肃正在大堂的主案前等候着曹雄。
“先生。”曹雄上来先给鲁肃行了礼。
鲁肃站起来对曹雄说,“公子,请坐。”
“公子此次来江东,不知道准备在这儿待多久?”鲁肃微笑的对曹雄说。
同时,下人们开始给二人倒酒上菜了。
“三五日吧,也许更久些。”曹雄对鲁肃说,“威海的倭患没有完全根除,不过,应该也不会出大事儿。”
威海倭患的事情,鲁肃早就知道了。
瀛洲的人想从大陆这边分一杯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下人们持酒上来,分别给鲁肃和曹雄斟上酒。
鲁肃微笑着对公子说,“公子和孙公子的关系甚好,又是我江东的夫婿。自从孙小姐回来后,可是在到处在说你的好呢。”下人们不停的上酒添菜。
“先生为江东梁柱,曹雄先敬先生一杯。”曹雄举杯后,痛快地饮完了一杯。
“来,痛饮一杯。”鲁肃干脆地说。
曹雄也面带着笑意对鲁肃说,“先生此次叫我前来,不会只为和晚辈聊几句家常吧?”
鲁肃自然不会单纯地请曹雄吃饭。
江东面临地问题有点复杂,曹雄一来,使这个问题更加地棘手了。
索性不如曹雄亲自将这个问题抛出,比鲁肃待会儿再找个借口谈江东的问题来的实在。
“公子胸中富有韬略,又有真才实学,果然是瞒不过公子。”鲁肃饮完酒后,抿抿嘴说,“这次请公子前来,的确是有些话要和公子讲讲明白。”
鲁肃自然知道瞒不过曹雄,不过该讲的话,还是要讲的。
“不知道先生这次的谈话,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孙权,亦或是代表整个江东?”曹雄话中有话的问鲁肃说。
鲁肃虽然表面仍保持微笑,心中却是一凛,莫非,曹雄是知道了点什么?
下人们还在上着菜,热气腾腾的菜都端了上来,给透着凉风的屋子里,添加了一点的热气。
鲁肃看着曹雄说,“我就先代表自己吧。为人臣子,忧于国前,为主分忧,也算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先生请讲。”曹雄边吃着菜,边和鲁肃说。
“公子不仅为魏国的世子,也是擅长于征战的将军。如果请公子站在将军的角度,如何看待现在吴国和魏国的形势?”鲁肃看着曹雄。
“站在将军的角度。”曹雄思索着如何回答鲁肃这一问题,“吴魏之间,魏国长于纵深,而吴国长于天险。两国一旦开战,那么短期内魏国肯定会吃一些亏。”
“魏国如果在一个月内丢掉合肥,那么魏国的门户就被打开,魏国和吴国之间,将又会延着合肥以北和合肥以东拉开一块儿战线,在五个月内,吴国尚有机会,和魏国一战。”
“如果在两个月内丢掉合肥,那么魏国和吴国将会僵持到合肥以西,吴魏两国都会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如果合肥能坚守两个月,那么吴国危矣。”曹雄算是比较保守的说,“这还不算入蜀国在荆州地区帮助吴国的情况下。”
和鲁肃的谈话二
“如果算上蜀国呢?”鲁肃再问曹雄。
“算上蜀国。”曹雄挽起嘴角,看着眼前的菜说,“那么,魏国和吴蜀都将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百姓涂炭,民不聊生。”
“公子说的甚有道理。”鲁肃举起酒杯,再敬曹雄一杯。
曹雄也举杯相敬,和他对饮。
鲁肃长吁了一口气后说,“公子长于谋略,刚才所言的确不假。而且依我看,有公子在,吴国连合肥这关,恐怕都过不了。也的确如公子所说,吴魏一旦开战,双方实力不均,那么蜀国必定也会伺机加入进来。到时候战争太过于持久,国内必然也会灾患四起,民不聊生。”
“先生胸怀天下,心中又有百姓。曹雄十分敬佩。”曹雄又敬了鲁肃一杯。
“公子言重了。”鲁肃看着曹雄说,“自从汉室没落已来,从董卓进京,到诸侯割据,再到现在魏蜀吴三分天下,天下已经经受不起战乱了,急需休殆一番,吴魏两国都不例外。这也是我这次想和公子说。”
“莫非,有人想挑起吴魏两国的战争?”曹雄疑惑的看着鲁肃说。
“不瞒公子所说,现在在吴国境内,的确是这样的。”鲁肃有点为难的说。
果然,有人想挑起战争!
会是八大家族吗?
曹雄暗自思忖着。
曹雄试探性的和鲁肃说,“曹雄愚笨,此次初来乍到,对吴国了解也有限,不知道先生是否方便说的清楚一点?”
“公子想必听说了江东现在面临着主战、还是主降的问题吧?”鲁肃眼中开始闪着光,对曹雄说起来。
这时鲁肃开始了对曹雄的谨慎,话语之间也开始注意起来。
“曹雄有所耳闻,香儿这次也是特地为此回来的。”曹雄喝了口酒说,“见到孙登后,孙登也和我抱怨了两句对吴王幕下文臣武将的不满。”
“实际上看的确是这样的。”鲁肃吃了一口菜说,“吴王也的确为这些将军谋士们感到心累。但是,究其根源,吴王的心病却并不在这儿。”
“哦?不在这儿?那是哪儿?”曹雄看着鲁肃说。
“在于他们背后的人。”鲁肃眼睛里闪着光对曹雄说。
“他们背后的人?”曹雄又假装疑惑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儿和八大家族及其背后的势力不无关系,但是,他还不是十分的确定。
鲁肃如果愿意透露给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鲁肃平息了一些心情后说,“来,我们再饮一杯!”
“先生,请!”曹雄也是满满的饮了一大杯,然后带着笑意和鲁肃说,“先生,这酒喝到现在,才隐隐的喝出点意思呀!”
“为人臣子,即做好臣子之事,为好臣子之道。”鲁肃也笑着说,“我没有公瑾那么能饮酒,若是酒后有失言的地方,还请公子宽待。”
“先生不必多虑,我是魏国的世子,但也是吴国的夫婿,您是香儿的伯伯,也就是我的鲁伯伯。”曹雄斟着酒和鲁肃说,“先生,有话尽可直言。”
和鲁肃的谈话三
“公子对江东八大家族有多熟悉?”鲁肃尝试性地问曹雄。
曹雄当然熟悉,仅因为南山一件事儿,他和八大家族几乎是摆在台面上打牌了。
“以张、顾、朱和陆为主,和其他四大家族为辅的八个家族,一共八大家族。江东在建土立业的这些年一直受他们支持。他们分别涉足经济贸易、文武操戈,但鲜有涉足国政。”
“公子所言无虚,不过也算是仅仅知道个大概。”鲁肃低着头说,“他们其中有一部分,或者说其中大多数部分人,都在极力的促成这场战争。”
“此话怎讲?”曹雄疑惑的看着鲁肃。。
鲁肃饮一口酒,“江东再稳固,那也是江东的天下;吴王再聪明,目前也只能保着江东六郡这一亩三分地,这是吴王所能竭力能做到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是家族的人可以满意的......”鲁肃声音低沉的说道。
“家族的人向往利益,当吴王或者说目前的江东不能乱世中给予他们足够利益时,他们就会做出一些别的手段。”鲁肃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加着菜。
“尤其是当公子赚取了江东的南山之后,这就触动他们利益的一个‘铁饼’。”鲁肃说。
鲁肃说的有道理,但是,曹雄隐隐能感觉到,这还不是鲁肃最想说的。
“先生说的是。”曹雄只能点点头。
“吴魏之间,无论是战,还是降,他们都能从中攫取巨大的利益,无非是多少的问题......”鲁肃的话语间似乎又夹杂着让他头疼的事儿了,“只有和,他们才从中得不到任何利润,甚至会让利润不停的流失。公子能理解吗?”
曹雄点点头,沉默不语。
他当然理解,南山那儿不就一直在“流”吗?
虽然,南山那儿一天的流水比不上八大家族正经生意的总和,但是也够让他们放把血的了。
而且,南山还不仅仅是简单的流水利润,它简直是把方圆成百上千公里的铁矿石垄断了!
打仗所在,必于镔铁!
尤其还贴着一个瀛洲。
“所以,他们中有些人在极力的促成这场战争!”鲁肃淡淡的说,
这句话,曹雄还能理解,但是,鲁肃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曹雄头皮发麻,骨子里的血渗透着寒冬腊月般的凉。
“而且,邺城里也有这种人。”鲁肃盯着曹雄对他说。
曹雄先楞后滞。
邺城?
什么意思?
曹雄短暂的思前想后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邺城也有人在想促成这场战争!
曹雄甚至可以想象到,江东八大家族的人带着极品礼物去邺城的某些官宦家里送礼的样子。
这也有点太可怕了。
曹雄的眉头不禁凝了起来,而且久久不说话。
鲁肃看着曹雄的样子,不禁眉头松了开来,嘴角也挽起一丝笑意。
他知道,有曹雄在,此番江东无虞矣!
鲁肃知道,曹雄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仅在于其文韬武略,带兵打仗。
曹雄在政治方面,也有着极深的城府。
在曹操诸多的公子中,能坐牢世子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无脑的泛泛之辈呢?
曹雄,你真的是一个劲敌!一个吴国的劲敌!
即使吴蜀联手,你也是最难对付的敌人,没有之一。
竟然敢喝醉了回来
“我希望吴魏之间,暂时交好,避免发生祸端。于国于民,这样都是最好的。”鲁肃双手端着酒樽对曹雄说,“这也是我家主公希望的。”
“先生的话,曹雄明白了;江东的意思,我也明白。”曹雄双手奉杯,对鲁肃行礼,“我也不想看到吴魏之间的兵戈此时相向,请鲁伯伯放心。”
最后,曹雄叫了鲁肃一声鲁伯伯,就是把自己的立场挑明白了。
我们吴魏之间是一家人!
“哈哈哈。”鲁肃笑谈着说,“公子聪慧,才能理解我说的这番话。我此次请你吃饭主要想说的话,就算是说完了。接下来,就算是我作为香儿的伯伯,为你来东吴接风洗尘吧。”
“鲁伯伯不胜酒力,作为晚辈,雄儿敬鲁伯伯三杯。”曹雄接着连敬鲁肃三杯。
鲁肃叫上来了琴乐舞女,为二人弹琴作乐。
二人剩下的时间便是闲聊了。
曹雄简单的问候了问候鲁肃的身体,鲁肃和他谈了谈威海的事情,长者再某些方面考虑的事儿,确实是更加的周全谨慎。
酒过三巡后,曹雄就彻底醉了。
鲁肃派自己最亲近的下人把曹雄送回了住下的府邸,把他交给了孙尚香后才返回。
“在下告辞。”下人把浑身酒气的曹雄交了出去。
孙尚香眼睛一眯,平息了几口呼吸,然后好不容易把曹雄驮回了房间。
“好啊!竟然敢喝醉了才回来!”孙尚香把曹雄往床上一摔说。
曹雄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时辰,孙尚香就在屋子里等了他两个多时辰。
没想到曹雄一被送回来,就成了一个喝醉酒的烂泥的样子。
他瘫在床上后一动不动,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早知道就该和你一起去的!”孙尚香在曹雄面前愤愤的说。
孙尚香不解气,她眼睛一转,想出一法子,就召来几个女婢,让她们去取几条白绫过来!
一会儿时间,六个女婢手里捧着六条白绫过来了,孙尚香对着她们细细言语一番。
吩咐完毕,女婢们开始动手,孙尚香回头笑了笑,看着任由摆弄的曹雄一动不动。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醉酒回来!
翌日,晨光亮起,燕子飞回到了府檐下‘吱吱’鸣叫。
一抹阳光也照到了房间的窗户上面。
今日,孙登十分高兴,因为他收到了鲁羽最新的消息。
鲁羽十日内便会返回江东,路经此处,到时候他就可以和曹雄来见一面。
孙登带着一个护卫踏进来了府门,大步流星来到了曹雄的屋子面前,却看到了两个持剑的女婢在这里守着。
“公子。”女婢对孙登行礼。
“雄哥哥呢?”孙登看着两个人问。
“雄公子正在安睡,还没有起呢。”女婢们看着孙登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出来了,雄哥哥怎么可以还在睡觉。”孙登不相信地说,“让我来叫醒他!”
“公子请慢!”两个女婢拦下了孙登。两人看着孙登不解的眼神说,“公子有所不知,小姐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即使是公子也不例外!”
“姑姑的命令?”孙登楞了一下,“为什么?”
“昨晚雄公子喝醉了被人送回来,小姐生气了。”女婢对孙登没好气的说。
呵,男人!
“那姑姑呢?我去和她说。”孙登看着两个持剑的女婢。
“小姐去吴侯的府邸去陪吴国太了。”两个女婢说。
孙登看着两个持剑的女婢,微微的愣了愣。
孙登爬上房顶
燕子从树丛里叼了一只绿色的虫子回来,喂给了燕窝中的雏鸟。
燕窝中的小鸟们‘吱吱’的一直叫,就像是饿坏了。
孙登趁人不注意爬上了曹雄所在屋子的房上,看着下面的女婢,孙登一言不敢发。
他身后的亲信拿着一条绳子,和孙登使了一个眼色。
孙登对着他点点头,然后掀起了几个瓦片,看到了屋子里的曹雄。
曹雄正被五花大绑的吊在房梁上,整个人在空中悬着,嘴里还塞了一块儿白绫。
“雄哥哥。”孙登悄悄地对曹雄喊。
“呜呜呜呜呜。”曹雄听见了孙登声音,身子晃动起来。
“雄哥哥等一下,我这就来救你!”孙登和亲信相视点了一下头。
亲信手里拿着绳子拽着孙登,孙登被轻轻地放了下去。
孙登把曹雄嘴里地白绫拿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登弟你可算来了。”曹雄狼狈地说。
“我这就放你下来。”孙登边说边准备解开白绫。
“先别解。”曹雄急忙说,“香儿去给吴国太请个早安,侍奉她吃完早饭后就要回来了。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
“那我该怎么办?”孙登看着曹雄说。
“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有了,待会儿香儿回来,你就跟她说,你找我有急事儿,然后她就会放我下来见你。”曹雄对孙登说。
“鲁羽有消息了,他会在十日内回来见你。我就说这件事儿。”孙登说。
曹雄思忖了一下,这个借口是不够孙尚香放他下来的......。
“孙登,你就和她说南山的一处矿场坍塌了,急需我们去处理。”曹雄说。
“好。”孙登点点头。
“小姐!”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女婢们行礼的声音。
“快快快!孙小姐回来了!”亲信在房檐上对孙登说。
曹雄和孙登相视点点头,孙登赶紧抓着绳子,被拉了上去。
“有人来过吗?”孙尚香走上来问两个守门的女婢。
“孙登来过,不过之后就回去了。”女婢们持剑说。
“好。”孙尚香满意的点点头。
孙尚香嘴角笑着,这下看曹雄还老不老实!
孙登爬上房顶,放好瓦片准备走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儿瓦片蹭了下来。
“啪!”一个瓦片掉到院子里摔成了碎片。
“什么人!?”持剑女婢们纷纷来到院中,看着房顶。
“快跑!”亲信拉起孙登就从房后逃了出去,然后沿着巷子就溜。
孙尚香急忙走出去,还没看清人影,就让两个人跑了。
她心中转念一想感觉不对,立刻返回来推开了屋子的门。
“曹雄!”孙尚香大吼一声!
“呜呜呜。”曹雄嘴里还塞着白绫,人畜无害的看着孙尚香。
孙尚香抬起头看了看房顶,似乎是没有什么异样。
“刚才谁来过了?”孙尚香盯着曹雄的眼睛。
曹雄只是看着她摇摇头。
“算你还是老实。”孙尚香看着曹雄说,“我带了饭,待会儿我喂你吃饭。”
“小姐。”屋外来了个女婢说,“孙登公子来了。”
“姑姑!”孙登焦急地从外面进来,孙尚香迎了出来。
“怎么了?登儿?”孙尚香看着孙登说。
“姑姑,南山的一个矿场塌了!要我和雄哥哥去看一看,雄哥哥醒了吗?”孙登看着孙尚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