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愧疚
武珝只是听说过琉璃镜，却并没有见过，她也曾渴望过，但是又觉得琉璃镜那么珍贵，苏程不可能会送给她。
没想到苏程竟然真的给她送来了。
“琉璃镜太珍贵了，我听说万金难求，你怎么能送给我？”武珝问道。
“其实根本不值什么，只是做起来颇为繁难，我也懒得再去做了，你尽管收下就是，还有这些果蔬，城外的暖房里就有，你想自己去摘就去，不想去，过些日子我再让人送来。”苏程不在意的笑道。
武珝听的新潮起伏，果蔬她也听说过，只有宫里还有和苏程交好的国公府才有，在长安城里也是金贵的东西。
听说有人求购黄瓜，一斤百贯，让人咋舌。
即便她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怕也得不到琉璃镜和果蔬。
“苏程，谢谢你！”武珝千言万语只能汇成这一句话。
“傻丫头，谢什么，行了，我就不进去了！”苏程径直上马离开。
听到武珝那真诚的感激和谢意，苏程颇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武珝知道自己很可能因为他而做不成皇帝了，不知道会不会恨他。
傻丫头，还笑的那么欢快，还一脸的感激，你皇位丢了你知不知道？
武珝一直站在那里，凝望着苏程逐渐消失在风雪里。
天下可没有这样宠侄女的叔叔，更何况还不是亲叔叔，我才不傻呢，武珝嘴角微翘。
“珝儿，珝儿，是谁啊？”杨氏和武殊走了出来，她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惶惶不安的神色。
“娘，是苏程来过！”武珝笑道，笑脸盛开如花。
杨氏嗔道：“要叫郡公！怎么能直呼郡公之名？郡公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武殊好奇的问道：“姐姐，郡公送来的什么啊？是点心吗？”
“不是点心，不过比点心还好吃，还要金贵。”武珝笑着揭开来毛毡。
“哇！”武殊立即惊呼起来。
杨氏也震惊道：“最近都说郡公在冬天种出了果蔬，竟然是真的！只是，这也太金贵了！”
武珝笑道：“还有更珍贵的，娘，您猜这是什么？”
武殊一脸期待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武珝同样十分期待的打开了锦盒，整个长安都在盛传琉璃镜宝贵，到底琉璃镜是什么样子呢？
纤毫毕现！
武珝倒吸一口凉气极为震惊，竟然比她想的还要清晰！
怪不得长安所有的贵夫人千金小姐都趋之若鹜，原来琉璃镜比她想象的还要神奇。
杨氏喃喃道：“怪不得名震长安一镜难求，这也太清晰太璀璨了，天啊，这太珍贵了！”
大雪落满长安，就连一向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都冷清了起来，都窝在家里躲雪呢。
这样的大雪天，小泥炉上烫壶好酒，再弄几个下酒的小菜，临窗看雪，再有三两个友人，那才叫舒坦。
即便没有友人，有红袖添香那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苏程并没有径直回府，神骏的战马踏着乱琼碎玉拐进了小巷。
对于薛仁贵来说这是极为熟悉的小巷，因为他的新家就安在条小巷里。
“公爷！”薛仁贵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夫人回来我还没去拜访过呢，今天正好得了闲！”苏程顶着大雪笑道。
薛仁贵这才明白，马上的那筐蔬果还有装有琉璃镜的锦盒竟是为他准备的。
“何劳公爷亲自来？”薛仁贵感动道。
苏程笑道：“你瞎感动什么，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去看望老夫人，老夫人令人敬重啊！”
一座不大却干净雅致的小院，薛仁贵连忙跳下马，一把推开了小院。
“娘，小妹，公爷来了！”
堂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哎呀，公爷来了，这大雪天的，快请进来暖暖身子！”
“老夫人一向可好？”苏程微微拱手道。
薛老夫人微微避过：“托公爷的福，都好。”
薛小小高兴的福身道：“见过公爷。”
苏程笑道：“呦，一阵子没见，小小长成大姑娘了。”
薛小小听了抿着嘴直笑。
“带了些果蔬过来，还给小小带了件礼物。”
薛老夫人也听说过新鲜的瓜果，知道有多么金贵，连忙道：“这些都太金贵了。”
“自己家暖房种的，不值什么，以后让仁贵带些回来吃，这近一年来，仁贵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呢！”苏程笑道。
“那都是公爷提携他，是他的福分。”薛老夫人谦虚道。
苏程打量了一下房子，半新不旧的房子还算宽敞，陈设也不错，干净整洁，他不由暗暗点头。
又闲说了一阵，苏程才告辞离去。
薛老夫人感慨道：“公爷可真是良善之人啊，怪不得有一个神仙一样的师父。”
薛仁贵点头道：“那倒是，整个长安谁不知道公爷的善名。”
放在别的年代，这样的人就是名主啊，薛老夫人不禁再次叮嘱道：“公爷虽然年轻，却圣眷深厚，学识渊博，而且对你如此礼遇，你可要尽职尽责才行，不可辜负了公爷的赏识和知遇之恩！”
薛仁贵重重的点头道：“娘，您放心吧，我都省得，而且我对公爷特别钦佩！”
薛小妹在一边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问道：“公爷到底给我送了什么礼物啊？”
薛仁贵感慨道：“那可是你想都不敢想的礼物！”
“啊？难道是宫里的点心？”薛小妹期待道。
薛仁贵一脸神秘的摇头，薛小妹更加惊喜了：“难道是首饰？”
“又想要首饰？你哥不是刚给你添了几件银饰？”薛老夫人爱怜道。
“哼，我自己打开看！”
薛小妹自己上前打开了锦盒，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声充满了惊喜的尖叫响起，薛小妹激动的小脸通红，她知道这是什么了，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琉璃镜。
哪怕她刚刚搬入长安，也听闻了琉璃镜的绝世瑰宝之名。
“哥，哥，这是不是就是琉璃镜？”薛小妹激动的问道。
薛仁贵重重的点头道：“对，这就是琉璃镜，普天之下只有公爷能制出来，从不出售，只送亲朋好友。”
薛老夫人喃喃道：“这，这也太珍贵了！”
第196章 枪中之王
初雪抖了抖大氅上的雪花，这才将大氅收了起来，苏程走入了屋内，温暖如春。
翠墨已经端来了热茶，苏程在软榻上一躺，悠悠叹道：“舒坦！”
“这鹅毛大雪，公爷就要不出去了吧？大冷天的。”翠墨关切道。
“不出去了，不出去了，去炕上安好桌子，咱们打麻将吧！”苏程笑道。
翠墨连同走进来的初雪都禁不住俏脸一红，又期待又羞涩。
打麻将是特别有趣，但是公爷的玩法也太羞人了。
“来来来，这个天最适合围炉打麻将了。”
室外大雪纷飞，室内一片春光。
打麻将好玩就是好玩，就是有点容易上火。
雪夜寂静，只有簌簌的雪花声，屋里清脆的麻将声早就已经停止了，翠墨正在铺床，穿的清凉，显然输的挺多。
“公爷发明的麻将真是好玩，冬天消磨时间最妙了。”翠墨显然对打麻将十分热衷。
“好玩就是好玩，就是和你们打麻将容易上火。”苏程感慨道。
如今翠墨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姑娘家了，噗的一声娇笑道：“也就公爷想出这样的歪点子，若让外面婆子知道了我们还不得羞死？”
羞不羞死的先不管，他现在就想先败败火。
等会儿，还是先抽个卡吧，若待会儿抽，明儿翠墨又不了床了。
“系统，系统，我要抽奖！”
“正在为宿主抽奖，恭喜宿主抽到无中生有，请问宿主是否使用。”
“使用！”苏程有些惊喜，没想到竟然抽到了无中生有的卡，也许会有好东西呢。
“恭喜宿主获得岳家枪秘籍。”
岳家枪？
难道是传说中的枪中之王岳家枪？
就在苏程微微发愣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股莫名的记忆。
那就是岳家枪的枪法，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他从小苦练一样铭记于心融会贯通一样。
“公爷，公爷，您怎么了？”翠墨见到苏程在发怔连忙问道。
苏程回过神来，微微笑道：“翠墨，从此以后，你公爷我就是天下第一枪了！”
翠墨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嘤声道：“公爷本来就好厉害呢！”
“系统，继续抽奖！”
“恭喜宿主抽到休养生息，请问是否使用？”
“使用！”
果然，又是休养生息，还好不是轻歌曼舞，这系统坑就坑在隔段时间就得小心翼翼的抽一次卡。
苏程一个饿虎扑食……
整整一夜的大雪，苏程抬头看向外面，不由问道：“雪停了吗？”
翠墨带着丫鬟们端着热水走进来，娇笑道：“还没停呢，不过比昨夜小了些。”
苏程感慨道：“真是好大一场雪。”
“公爷，魏王府送来请帖，请公爷赏雪赋诗。”
“不去！”苏程淡淡道。
虽然写雪的诗词当真不少，但是，他就是不想搭理李泰。
望着窗外的大雪，苏程还真的挺有兴致，高声道：“翠墨，研墨！”
苏程提起笔来挥毫泼墨：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怎么样？”苏程提着笔满意的欣赏着。
“诗，奴婢是不懂的，但是公爷的字写的愈发的好了！”翠墨娇笑道。
自从长孙皇后让他每天习字，他就只懈怠过一天，不是因为他天生勤奋，是因为长孙皇后竟然真的让太监打他手板。
“那是当然，进步巨大啊，我觉得我在书法上还是很有天赋的。”苏程感慨道。
“公爷，要习字吗？”初雪走进来问道。
苏程摇了摇头道：“晚间着吧，这么大雪，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还派不派人来。”
“那，做什么消遣呢？要不，打麻将？”初雪提议道。
苏程有些兴奋道：“不打麻将，给我穿上小袄，还有，让前院送一杆长枪过来。”
翠墨一脸惊诧道：“长枪？公爷要长枪干什么？”
“当然是舞枪！”苏程充满神秘的笑道。
初雪激动道：“啊！公爷还会舞枪？”
苏程笑而不语，开什么玩笑，岂止是会舞枪，那可是枪中之王的岳家枪。
此时他心里也激动不已，当年岳鹏举凭着一杆长枪纵横战场，是何等的英雄？
所以苏程期待不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岳家枪的威力。
几个丫鬟全都雀跃不已，翠墨上来服侍苏程穿衣，初雪则激动不已的去通知前院准备长枪。
一身劲装，穿着大红织金斗篷，苏程走出了小院，进入开阔的雪地之中，后面簇拥着不少丫鬟。
虽然雪下的还不小，但是丫鬟们却都涌了出来，公爷舞枪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呢。
听说公爷要武枪，不止后院的丫鬟们沸腾了，就连前院的家丁护卫们也沸腾了，这大雪天正是闲的无聊的时候，谁不想凑个热闹？
而且大家都很好奇，要说写诗，那整个大唐恐怕也找不出个敢和公爷相比的人，但是公爷竟然还会舞枪？
“公爷真的会舞枪吗？怎么从没见公爷舞过？”管家一脸稀奇道。
薛仁贵扛着长枪含糊道：“公爷应该算是会的！出征的时候，公爷也练过个把月。”
众人听了顿时了然，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虽然夸张了些，但是长枪确实很难速成。
当然，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像薛仁贵这样的武学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使枪的高手。
弄清楚之后众人就已经暗暗决定了，不管公爷长枪舞的如何，少不得要大声鼓掌喝彩。
毕竟公爷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才子，而且还会那么多神奇的知识，如果在武道上也十分厉害，那怎么可能？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只薛仁贵扛着长枪走来，身后竟然还跟着那么多人，苏程笑骂道：“大冷天的你们不窝在屋里，怎么都跟着来了？”
管家笑呵呵道：“听说公爷要舞枪，这不都要来长长见识吗？”
苏程一点都没有打怵，现在他可不是什么半吊子，而是枪中高手。
也罢，既然都来了，那叫让你们见识见识岳爷爷的看家本领！
第197章 天才
薛仁贵好奇道：“这般大雪天，公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舞枪？”
“我观窗外漫天风雪，忽有所悟，独创了一门枪法，仁贵你是枪中高手，倒是可以给我参谋参谋。”苏程正色道。
扛着枪的薛仁贵整个人都懵了，公爷您忽有所悟您不应该写首诗吗？怎么还忽然悟出了一门枪法？
枪法那是千锤百炼来的，怎么可能看看漫天风雪就悟出来了？
随即薛仁贵就反应过来了，公爷说的是舞枪，也许说的是枪舞，并非是真的杀人之技。
对的，就是这样，公爷善舞，当初公爷在草原一支马上舞迷惑了草原数千大军！
这样想着，薛仁贵将长枪递了过去。
苏程接过长枪，然后神色肃然端枪而立。
周围立时安静了下来，一股无形的气势正从苏程身上散发开来。
即便是不懂武术的丫鬟们也心神为之所慑。
苏程本就生的丰朗如玉，再加这一年来养气于身，自然卓然不群，此时身披大红织金斗篷迎雪而立，此情此景已经让丫鬟们两眼冒星星了。
再加上苏程端枪而立的英武，若不是周围弥漫着冷凝的气势，估计丫鬟们早就齐声尖叫起来了。
实在是太帅了！
最震惊的人其实是薛仁贵，因为他自认为对公爷的枪术最了解，因为公爷的枪术就是他教的。
然而，此刻看到公爷端枪而立，他一下子就变得认真了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身为行家的薛仁贵一眼看出了公爷端枪端的非同凡响。
随意学了个把月长枪的公爷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水准，这端枪虽然简单却是出枪的基础，每个三五年的苦练根本端不好。
“神枪起法冷飕飕，穿心得蟒凤点头。”
苏程并未直接舞枪，而是端着长枪缓缓吟了一句。
翠墨等丫鬟们掩着嘴差点没惊呼出声，虽然她们听不懂诗，对武术也不懂，但是她们觉得此刻的公爷真的是帅呆了。
一看公爷这架势她们就觉得公爷一定是绝世高手！
薛仁贵听到这两句话也不禁愣了愣，随即就品味出了绝妙的意境，越品越觉得这两句话很是不凡。
吟完之后的苏程气沉丹田，枪尖如闪电一般刺出。
薛仁贵眉头一挑，一脸震惊，因为他豁然发现公爷竟然不是斜出枪，而是直取中宫。
直取中宫两边荡，左拨右引身先躬，反手斜上直指腰。
枪如游龙，激起阵阵飞雪。
大红的斗篷随着长枪在白雪中飞舞，让周围的人看的如痴如醉，但是却没有人叫喊出声。
明明那一声惊呼就到了嘴边，却被长枪散发的惊人气势生生压住了。
无论是丫鬟们还是家丁护卫全都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雪中辗转挪移的身影和舞动的长枪。
薛仁贵已经彻底变了脸色，他脸上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对于自己的枪术是很自信的，然而此刻他却赫然发现公爷的枪术竟然丝毫不下于他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公爷明明只习练了个把月的长枪，而且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厉害？
而且他一直和公爷在一块儿，公爷也不可能偷偷加练啊？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十分确定，公爷的枪术和他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说，这不是他教给公爷的枪术！
所以，薛仁贵才彻底傻眼了，完全懵逼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公爷真的观望满天飞雪然后悟出了这样一套绝世枪法？
哪有这种事啊？
苏程收枪而立，头上大汗淋漓，热气升腾，整个人通体舒泰，就一个感觉，爽！
呼！
苏程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浊气。
周围的人仿佛如梦初醒。
“好！”
“哇！”
“公爷太厉害了！”
“公爷太棒了！”
“公爷威武！”
“公爷太强了！”
“好枪法，公爷神枪啊！”
“是啊，没想到公爷的枪法竟然这么好！”
丫鬟们一脸潮红的尖叫，家丁护卫们则大声的欢呼叫好。
他们前来看公爷舞枪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观看了这样精彩的枪术，简直太让人震惊了！
而薛仁贵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不只是震惊，还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岳鹏举是枪术的集大成者，他所创的岳家枪是在原来枪术基础上博采众长，经历战阵的磨砺，才创出了岳家枪。
也就是说岳家枪是原来的枪术的继承和发展，所以薛仁贵才有种眼前一亮受益匪浅的感觉。
“仁贵，如何？”苏程把强插在地上笑着问道，心中带着一丝期待。
薛仁贵不可思议的问道：“公爷，您这枪法是从何处学来的？”
苏程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我观满天飞雪顿悟所得。”
不是苏程脸皮厚占了岳爷爷的绝学，实在是没法解释啊，只能如此解释，毕竟之前薛仁贵对他的枪术知之甚深。
而且，薛仁贵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知道他根本没有练习枪术的时间。
薛仁贵脸上仍然是懵逼的表情，苏程无奈道：“我若是跟谁学习枪术还能瞒得过你去？再说了，我哪有时间练习枪术啊？”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相信也得相信。
也就是说，公爷真的观漫天大雪悟出了绝世枪法，薛仁贵抬头仰望着漫天飞雪，一脸迷茫，这到底是怎么悟出来的？
这不就是一场雪吗？
之前薛仁贵一直觉得自己是习武的天才，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些怀疑起来，也许公爷才是真正的习武的天才。
“公爷真是天才！”薛仁贵感叹道。
苏程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运气好而已，我哪算什么天才！”
苏程觉得做人要是得要一点脸的。
薛仁贵感慨道：“公爷明明是天才，还这么谦虚，真是让人钦佩！”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默认喽，苏程兴致勃勃道：“仁贵，有没有兴趣切磋切磋？”
薛仁贵一听一双眼睛顿时亮了，他能成为高手自然爱武成痴之人。
第198章 名不虚传
薛仁贵听到苏程这么一说，顿时就技痒了，但是一想到苏程的身份，他又有些犹豫。
“公爷身份贵重，这，我……”薛仁贵犹豫道。
苏程笑道：“不要婆婆妈妈的，我辈习武之人切磋乃是常有之事。”
原本就心动的薛仁贵长吸一口气点头道：“刚才看公爷独创的枪术惊人，我还有真有些技痒。”
护卫们听了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切磋比试那是常有的事，他们只是为薛仁贵捏了把汗。
对于薛仁贵的武艺，他们是服气的，因为薛仁贵是护卫中最强的人，而且是强的离谱。
强到这些护卫们都不知道薛仁贵到底有多强，直到北征的时候，薛仁贵在军中的切磋中仍然未逢一败，这些护卫们才终于对薛仁贵的武艺有了点直观的认识。
薛仁贵很强，但是他们却为薛仁贵捏了把汗，若是薛仁贵败了还好说，若是薛仁贵胜了，或者伤到了公爷，那可就麻烦了。
旁边的丫鬟们听了顿时吓了一跳，虽然她们觉得公爷更厉害一些，但是刀枪无眼啊，万一公爷失手被薛仁贵伤了怎么办？
“公爷，这大雪天的何必比试切磋呢？刚刚公爷出了一身汗，还是喝杯茶歇歇吧！”翠墨担忧道。
苏程回首笑道：“不用担忧，把枪头下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翠墨等人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早有护卫又扛着杆长枪飞奔而来，薛仁贵接过下了枪头的长枪，身上也散发出了一股彪悍的气息。
马步扎的稳当，薛仁贵端枪而立沉声道：“公爷，请！”
苏程也不废话，端枪直刺中宫而来。
两杆长枪立时在雪中缠斗在一起。
刺，戳，点，扫，挑，格，拨，架，挡，淌……
大雪纷飞，苏程和薛仁贵在雪中你来我往，竟是打的难舍难分，似有旗鼓相当之势。
丫鬟们看的心惊胆战，尤其是翠墨她们更是一颗芳心都提了起来，刚才公爷舞枪她们觉得无比的精彩好看。
然而现在虽然同样精彩，她们却觉得十分惊险。
不过，那些侍卫们倒是如痴如醉。
这是棋逢对手的一次切磋比试，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薛仁贵全力出手。
原来薛仁贵竟然强悍如斯！
原来公爷竟然也强悍如斯！
薛仁贵心中激动不已，只觉得这一次切磋打畅快淋漓，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苏程同样在心中激动不已，他竟然和薛仁贵打了个不相上下！
这可是三箭定天山的猛将薛仁贵啊！
虽然现在的薛仁贵还没有经历战阵磨练，还没有到最巅峰的时候，但是薛仁贵毕竟是薛仁贵。
只能说岳鹏举的岳家枪确实牛逼！
要知道，论力道苏程可不如天生神力的薛仁贵，即便如此苏程都能和薛仁贵打个平分秋色！
岳家枪的绝技是什么？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薛仁贵也感受到了危机，爆喝一声全力出手！
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切磋中的他已经忘记了什么公爷不公爷。
他不想输！
轰！
两人踉踉跄跄的倒退而回。
一片惊呼声。
“公爷！”
“公爷！”
翠墨找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之色。
苏程笑着宽慰道：“没事，没事，别急。”
“仁贵果然厉害，这一次切磋算是打平了。”苏程笑道，虽然打平了但是他心中却激动不已。
毕竟之前十个他都不够薛仁贵一只手打的，但是现在却和薛仁贵打了个平手。
终于体会到了开挂的感觉，虽然被坑了那么多次，苏程却也觉得值了。
系统，你终于能好好做个系统了。
薛仁贵叹了口气：“公爷，其实是我输了！”
周围的护卫们全都震惊了，什么薛仁贵竟然输了？从未败过的薛仁贵竟然输给了公爷？
这怎么可能？
刚刚明明看到公爷和薛仁贵打的难舍难分啊，他们还以为薛仁贵是有意想让呢。
没想到薛仁贵竟然说自己输了？
薛仁贵接着道：“其实我只是靠一身蛮力才和公爷打了个旗鼓相当，若是单论枪法，我不如公爷！”
其他人听了顿时恍然，薛仁贵那真是天生神力，不然也不会在襄城力挽强弓一箭射死了突厥将领。
苏程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继续切磋下去，我没了气力，肯定会被你打的惨败。”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薛仁贵一向在武艺上极为自负，现在却和公爷这个大才子打了个旗鼓相当，在他心里已经和输了没什么两样。
一时间，薛仁贵有些颓唐。
苦练了十几年枪法，竟然不如公爷一朝顿悟，这种打击谁受的了？
苏程走过去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宽慰道：“仁贵，不要受打击，你不要和我比，额，我比较特殊。”
薛仁贵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为什么要和公爷比？
公爷还是人吗？
公爷那是神仙子弟！
我一个凡人怎么能公爷比？
“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大唐第一猛将！”苏程坚定道。
薛仁贵点头道：“公爷放心，仁贵一定会苦练武艺，努力追赶公爷的脚步！”
瞧瞧，连薛仁贵都被折服了，苏程心里乐开了花，喜滋滋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回到小院，丫鬟们全都沸腾了。
“公爷太厉害了！”
“公爷文武双全！”
“公爷不但是文曲星还是武曲星呢！”
当本公子天下第一枪的名头是吹的啊？苏程十分得意。
但是，很快苏程就得意不起来了。
双臂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
翠墨等也顾不得干别的，一直围着苏程不停的给他按摩。
“公爷，刘公公奉娘娘之命来了。”
遭了，字还没写完呢，苏程心中一惊，虽然被打手板也算不上多疼，却挺丢人的，毕竟小孩子背过书没有完成课业才会被打手板。
苏程连忙道：“把桌上的纸收拾收拾都给刘公公，请他跟皇后娘娘解释解释，就说我病了。”
初雪连忙去书桌上的纸全都摞在了一起，然后又找了个锦盒装了，这才送去前院。
第199章 爆笑
两仪殿，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长孙皇后正陪在一边，刘公公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大殿，来到长孙皇后身边。
“启禀娘娘，这是安康郡公今天的课业。”
长孙皇后接过来顿时就觉得少了许多，但是的她的心神却立即被第一页纸吸引了过去。
连苏程少写了字的事都被她暂时忘却了。
好久都没有见苏程写诗了，没想到这两天的大雪倒是引出了苏程的诗兴。
而且苏程的诗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出彩！
这两天整个长安肯定不知道有多少才子赏雪赋诗，然而，苏程的这诗一出，其他赏雪的诗都可以不看了。
反正看也味同嚼蜡。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长孙皇后惊叹道。
正在批阅奏章的李世民听了不禁心神一震，喝道：“好诗句，好诗句，朕竟没想到皇后也能作出这么狂放的诗句来，难道朕还没深入了解你？”
长孙皇后笑道：“臣妾哪有这样的诗才，这是苏小子作的！”
“原来是苏程啊，青雀请他去诗会他不去，倒是自己躲在家里写诗，给朕瞧瞧。”李世民笑道。
长孙皇后笑道：“看到这一场大雪，怎么可能没有诗兴？而且，他今天的习字有点少呢，不过，看在这首诗的份上就暂且饶过他。”
“好诗，好诗，苏程的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青雀的诗会怕也难出这么一首好诗。”李世民忍不住赞赏起来。
长孙皇后盈盈笑道：“难道陛下就只注意到诗吗？就没发现苏程的字大有长进吗？”
李世民没好气道：“是大有长进，那是因为他进步空间太大！只是勉强能看而已，白瞎了这首好诗，还得让他再接再厉啊！”
长孙皇后点头道：“必须得继续敦促他好好习字，今天就习字有些少了，不过看在这首诗的份上，就饶过他这次罢！”
刘公公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启禀娘娘，之所以少了，是因为安康郡公说他病了。”
长孙皇后吃惊道：“什么？苏小子病了？不会是赏雪受了风寒吧？”
李世民问道：“严重吗？传太医去看看！”
刘公公连忙道：“奴婢问仔细了，说是郡公观漫天风雪悟出了一套枪法，今天在雪中舞枪赢得了满堂喝彩，还和府里的薛仁贵打了旗鼓相当……”
还等刘公公说完，李世民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他说什么？观漫天风雪悟出了套枪法？他是想笑死朕吗？哈哈哈……”
长孙皇后很是无语：“陛下，有这么好笑吗？”
李世民笑的眼泪都出来，一边揉肚子一边笑道：“不行了，不行了，笑的朕肚子疼！”
长孙皇后忍俊不禁的嗔道：“陛下也真是的，苏程为什么就不能悟出枪法来了？陛下没听刘公公说吗？苏程舞枪赢得了满堂喝彩呢！”
李世民哈哈笑道：“他是郡公啊，他在府里舞枪谁不喝彩？”
“那苏程还跟薛仁贵打了个旗鼓相当呢，臣妾记得薛仁贵可是随苏程北征立下功勋的猛士！”长孙皇后辩驳道。
李世民笑道：“李君羡的武艺强不强？现在让雉奴和他比试也能打个旗鼓相当你信不信？”
“苏程那小子朕是清楚的，虽然也练过个半月，但是连军中老卒都比不过。让他写诗鼓捣别的朕信，让他舞枪，别把自己给伤着了就不错了。”
李世民说完之后问道：“还没说完呢，苏程到底是怎么病了？不会真把自己给伤着了吧？”
刘公公连忙道：“回陛下，郡公倒是没伤着自己，是舞过枪之后浑身酸痛。”
李世民噗的一声笑喷了：“皇后，这下信了吧？”
长孙皇后听了很是无语，她还真以为苏程悟出了什么枪法呢，也是苏程一直以来的神奇表现让她有些盲目相信了。
璎珞找急忙慌的跑进了内殿，急声道：“公主，公主，不好了。”
长乐公主正在绣着袜子，看样式明显是男式的，显然这是给苏程做的，豫章公主坐在一边时不时给参谋着。
大婚之期已经定下来了，所以长乐公主当着豫章公主的面为自己的驸马绣鞋袜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然，大唐公主虽然不少，但是能亲手为自己的驸马绣鞋袜的也就那么几个，大多都是让贴身侍女来做。
长乐公主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好了？”
“公主，奴婢听说郡公生病了！”
长乐公主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小手一抖，纤纤玉指上已经冒出了血珠，但是她却顾不得这个，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什么？郡公生病了？你听谁说的？父皇和母后知道吗？可曾派了太医？”长乐公主小脸雪白连声问道。
“奴婢是听两仪殿侍奉的小太监说的，他也只是听了那么一嘴，具体也不清楚，说是刘公公去取驸马习的字回来说的。”
“我去找母后！”长乐公主站起来就要走。
豫章公主一把拉住了她，宽慰道：“姐姐别慌，郡公一向康健不会有事的，先找雉奴来问问情况再说。”
看着一脸焦急的姐姐，李治小脸憋的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嗫嗫道：“姐夫没事的，他还挺有雅兴的，还赏雪赋诗了呢！”
豫章公主眼前一亮：“诗？姐夫终于写诗了？雉奴快念来听听！”
长乐公主急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说正事！”
李治小心的后退一步，然后小声道：“据说姐夫是因为观漫天飞雪然而悟出了一套枪法，然后在雪中舞枪还和人比试……”
长乐公主小脸煞白，颤声道：“他，他受伤了？”
李治连忙摇头道：“没，没，姐夫就是因为用力过猛，所以浑身酸痛……”
长乐公主听了一颗芳心终于落地了，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然后，纤纤玉指倏然落在了李治的耳朵上。
嘶！
“姐，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李治一脸委屈。
“为何不早说？为何不快点说？”长乐公主娇斥道。
委屈，弱小，而又无助，这就是此刻的李治的真实写照。
第200章 证明
豫章公主禁不住赞叹道：“创了一套枪法？没想到姐夫还文武双全呢！”
扑哧！
刚刚还一副弱小无助样的李治瞬间破功，豫章公主好奇的问道：“雉奴，你笑什么？”
长乐公主的目光也定格在他的身上。
“没，没笑什么。”李治连忙摇头道。
“说！”长乐公主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说可以，但是先说好，不，不能打脸……”李治期期艾艾道，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已经有了觉悟。
长乐公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李治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父皇在听说了之后，笑的肚子疼，说武艺那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千锤百炼磨砺出来的……”
说完之后，李治就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让他不小心笑出了声呢，关键这谁也忍不住啊。
豫章公主听了顿时尴尬了，她是真心想夸赞的，只是没想到好似夸错了……
豫章公主连忙找补道：“姐夫已经是天下第一的才子，写出了那么多流芳百世的诗作，多少才子穷极一生都写不出来，姐夫哪还有精力去习武啊，姐夫能舞枪那已经是顶顶厉害了！”
李治也连忙道：“是啊，是啊，姐夫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枪，我觉得没错，在天下的才子中，他确实是第一枪！”
长乐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安慰我，他本就是才子呀，本就不通武艺，我觉得这挺好的。”
她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因为苏程不会武艺那就不用亲自上战场，虽然她是大唐的公主，但是她也是个小女人，她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有危险。
不上战场也同样可以屡立功勋，也同样能为父皇分忧。
豫章公主长松了口气，连忙问道：“诗呢，姐夫做的诗呢，还不快快诵来听！”
大雪初晴，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苏程在演武场上练了练枪，感悟又有不同。
程处默、尉迟宝林、秦怀道、李震、李崇义几人大步流星的走来，看到苏程手里握着长枪，不由都喷笑起来。
苏程没好气道：“你们笑什么？”
“听说前两天你卧床不起，我们这不来一起来看看你吗？”尉迟宝林说着说着，又喷笑起来。
程处默挤眉弄眼的笑道：“听说是你舞枪舞的浑身酸痛？”
尉迟宝林哈哈笑道：“这男人啊什么都可以不行，就是不能枪不行！”
噗！
哈哈！
望着这几个损友，苏程也很是无语：“以后请叫我天下第一枪！”
“你勉强也只能算天下第二枪，天下第一枪我当仁不让！”李崇义拍着胸膛道。
程处默顿时跳脚道：“呸！你们第一第二，那劳资算什么？”
尉迟宝林顿时叫道：“谁第一谁第二比一比才知道，有胆子去香满楼比一比！”
苏程一震手中的长枪，笑道：“何必去香满楼，就在此地，你们谁若不服尽可以上来比试一下！”
程处默、尉迟宝林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听苏程说自己是天下第一长枪，就没想过想过苏程指的是兵器架上的长枪。
因为他们知道苏程根本就不会武艺，尤其程处默更是了解，苏程的武艺连入门都算不上。
“苏程，你别闹了，你舞几下长枪都浑身酸痛下不了床！”程处默摇头道。
“就是，就是，你那武艺我们都了解！”李震等人也练练点头。
苏程很是无语，什么叫舞了几下长枪就浑身酸痛下不了床？劳资只是浑身酸痛可没下不了床。
而且你们知道劳资那天和薛仁贵打的有多激烈吗？
“那天我观漫天风月忽有所悟，所以独创了一套枪法，武艺大进，于枪术上已经有登峰造极之势！”苏程一脸自信道。
噗！
哈哈哈！
程处默等人忍俊不禁，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苏程，你是想笑死我们吗？”
“是不是等我们笑的没力气了，你就赢了？”
“正经的，咱们还是去香满楼比试吧？”
“那天，我和薛仁贵比试了一场，打了个旗鼓相当！”苏程微微笑道。
程处默等人不由微微一怔，薛仁贵的武艺他们是清楚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们来要强。
苏程竟然能和薛仁贵打个旗鼓相当？
这怎么可能？
程处默摇头失笑道：“苏程，他那是让着你，陪你玩呢，你还当真了啊？薛仁贵那武艺，就算我都不是对手！”
“是不是让着我，你试试就知道了！”苏程勾了勾手一脸自信道。
“试试就试试，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程处默径直去武器架上取长枪。
尉迟宝林怪笑道：“程处默，你可别阴沟里翻船啊！”
程处默嗤笑道：“滚滚滚，苏程要是能赢了我，那猪都能上树了！”
程处默长枪一抖，勾手道：“来来来，放马过来，让我瞧瞧你那悟出的枪法！”
尉迟宝林等人在一边戏谑的看着热闹，没有人觉得苏程会赢。
“大漠孤烟！”
尉迟宝林噗嗤一声笑喷了，大漠孤烟是什么鬼？
然而他们的喷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程处默的长枪被挑飞了，苏程的长枪带着寒意停在了程处默的咽喉前。
程处默，一招败北。
程处默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急声道：“不算，不算，这个不算，重来！”
尉迟宝林已经飞奔着捡起了长枪，哈哈大笑道：“你个被苏程一招打败的渣渣还有脸皮重来？”
“程处默，你竟然输给了苏程，我的天啊，你是笑死我吗？”
“程处默，你竟然输给了苏程，你若要是程叔叔知道了会怎样？”
“程处默，以后你出去千万别说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个输给苏程的渣渣！”
程处默整个人都抓狂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漠孤烟！”
随着苏程的一声大喝，演武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因为尉迟宝林的长枪也被挑飞了！
尉迟宝林竟然也一招败北！
是巧合吗？
是轻敌吗？
不止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有点懵，所有人都有点懵。
第201章 大汉
程处默肯定是十分轻敌，尉迟宝林也有些轻敌，但是却也带着几分认真。
没想到程处默和尉迟宝林都是一招败北。
然而，即便他俩再轻敌，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击败的。
也就是说，苏程是真的实力很强！
“苏程，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程处默疑惑的问道。
苏程笑道：“我都跟你们说了，我前两天观漫天风雪悟出了枪法，在枪术上已经登峰造极，天下第一枪绝非浪得虚名！”
秦怀道捡起了长枪，一脸认真道：“我来试试！”
苏程笑了笑，挺枪只刺中宫！
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程处默他们认真的看着。
只过了十余招，秦怀道的长枪被挑飞！
这一次比试，秦怀道已经全力以赴！
然而，还是败了，而且败的这么快。
“厉害！厉害！我是服了！”秦怀道叹道。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苏程很强，比他们都要强的多，因为他们对秦怀道的实力知之甚深。
所有人都禁不住上前试了一遍，无一例外全都只坚持了十几招就败北了。
程处默他们都懵了，明明苏程没什么武艺啊，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说你写诗厉害也就罢了，怎么能写诗也这么厉害？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崇义挠头道：“你真的是观风雪悟的？”
苏程一脸认真的点头：“是的，我就是观风雪悟的！”
“怎么悟的？有什么诀窍吗？”程处默眼巴巴的问道。
苏程沉吟道：“要亲近自然，就是达到天人合一的那种境界。”
天人合一？虽然众人听不明白，但是却瞬间觉得好牛比的样子。
“怎么达到天人合一啊？”尉迟宝林连忙问道。
“这个得看资质，像我轻轻松松就达到了，如果资质略差一些的话，倒是有点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苏程沉吟道。
“什么办法？”程处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说白了就是要更好的亲近自然，怎么才能更好的亲近自然呢？在雪中裸奔！”
“真的假的？”众人脸上全都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不信算了！”苏程无所谓道。
程处默等人顿时干笑起来，抬头望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下雪。
“走，苏程，喝酒去！”
“对，喝酒去，早就定好宴席了！”
“庆祝你成为天下第一枪！”
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香满楼了，苏程还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不过香满楼的姑娘们见到苏程还如以往一般热情。
不，更加热情。
因为苏程在长安更加如日中天。
“来，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苏程不禁是天下第一才子，论武艺也是天下第一枪，今天必须好好庆贺一番！”
“原来苏大才子不止文采出众，竟然还文武双全啊？”
“岂止是文武双全？”
“近二十年没来长安了，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竟然都敢称天下第一了！”
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原本热闹的酒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声音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程处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当众讥讽他们！
尉迟恭等全都一摔酒碗转身向外走，一个个勋二代吃什么都行就是不吃亏。
苏程笑了笑也跟着慢慢悠悠往外走，他倒也好奇的很，满长安城里还有谁这么不给他苏程面子？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提着酒坛子倚在栏杆上大口喝酒，喝的还是烧刀子。
好酒量，好汉子！
身上穿的只是粗布衣裳，苏程只是略一打量就没了兴致，虽然无缘无故被人讥讽了，但是苏程由衷的觉得不是权贵啥的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尔那汉子，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不服是怎么滴？”程处默喝道。
“某只是替天下英雄感到不值，天下使枪的好手何止千万，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也敢大放厥词，会丁点拳脚就敢大言不惭，真是羞煞人也！”大汉不屑道。
“老头，斗大的拳头认识不认识？”尉迟宝林喝道。
“就你们？还斗大的拳头，还是回去多吃今年干饭吧！”大汉冷哼道。
尉迟宝林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直接挥拳就打！
这一拳虎虎生风十分刚猛，尉迟宝林他们虽然横行长安但是武艺却从没懈怠。
啪！
嘭！
然而，尉迟宝林直接被一下拍飞了！
“好胆！”
“找打！”
程处默大怒立即挥拳冲了上去。
这突然爆发的打斗顿时让整个香满楼的人都惊叫了起来。
啪！啪！
冲上去的程处默等人一个个被打的横飞了出去，他们唯一的成果就是将那大汉拎在手里的酒坛子打碎了。
苏程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程处默他们绝不是庸手，却被这大汉如此干净利落的打飞了。
这大汉很强！
苏程大步向前准备出手，一个魁梧的身影一下子翻到了楼上，来人正是听到动静急速赶来的薛仁贵。
原本身影魁梧的薛仁贵站在这个大汉身旁却显得相形见绌。
薛仁贵冲上来看到这混乱的场景也顾不得问什么，挥拳就向大汉打去。
原本大汉不屑的目光终于变了，大喝一声道：“来得好，总算来了个好汉！”
啪啪！
连拼了数招，薛仁贵心中大震，这突然冒出来的大汉是谁，这也太强了吧？
简直强的离谱！
薛仁贵竟然落在了下风！
苏程也是大骇，不明白从哪冒出来了这么个大汉。
刚刚多亏没急着冲上去，要知道论拳脚苏程可没薛仁贵厉害，连薛仁贵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大汉每一拳势大力沉不说，而且招式多变十分老辣，薛仁贵虽然也天生神力，但是终究还是稚嫩了些。
自从入长安之后苏程还没吃过亏呢，恼火了连亲王都大，难道今天要栽在这大汉手里？
苏程缓步向前，目光如电。
他只学过枪术，但是拳也是枪，腿也是枪，人也是枪。
一直观战的苏程苏程闪电一般的出腿，一脚飞踢！
大汉一声大吼，那是蛋疼的声音。
第202章 闯祸了
薛仁贵目瞪口呆，这一招撩阴腿实在是让人浑身发冷。
然而苏程却根本没有发愣，直接照着大汉的后颈狠狠的劈了下去。
嘭！
大汉踉踉跄跄的倒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的武人都这么无耻了吗？
想他纵横数十年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特么的打架呢，你当是比武切磋啊！”苏程很是不屑。
薛仁贵连忙道：“公爷，您没事吧？”
苏程摇头道：“我没事，哥几个都没事吧？”
这时候随从们也全都涌了上来，程处默到底是被自己老头子打惯了，十分抗揍，虽然被拍飞了，但是却都一个个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没事！”
“没什么事！”
“人呢，今天小爷非宰了他不可！”尉迟宝林大喝道。
“打不死他！”
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他们横行长安这么久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呢，最主要的还是丢人。
虽然这大汉桀骜不驯十分傲气，却是条好汉，苏程摇头道：“算了吧，反正场子也找回来了。”
程处默等人看着那大汉仍然在地上疼的抽搐，怒火倒也消退了几分，闹出人命终究不是好事。
花满楼的人也连忙上来陪着笑脸道：“小公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吧，一看他就是粗鲁人，贵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那就暂且饶了他！”秦怀道哼道。
“走，走，走，回去继续喝酒！”苏程招呼道。
几人转身打算回房，李震一边疼的呲牙咧嘴道：“他娘的，哪冒出来了这个大汉，这天下还真是藏龙卧虎！”
香满楼的人看着大汉疼的不断的抽搐，也生怕这人死在这里，连忙上前问道：“你哪里人？在长安有没有亲人？我们把你送回去治伤。”
“某乃长安李药师的兄弟……”大汉断断续续道。
正离去的苏程脚步立时顿住了，李靖的兄弟？
一脸大胡子！
武艺力压薛仁贵！
电光火石之间，苏程想到了一个人，虬髯客张仲坚！
“走啊！喝酒去啊！”程处默见到苏程停住了脚步立即叫道。
“你们听说过张仲坚吗？”苏程小声道。
“张仲坚？知道啊，虬髯客，风尘三侠，李伯伯的义兄。”李震道。
“他刚才说自己是李药师的兄弟，你们看他那一脸大胡子，还有他的武艺很高啊。”苏程小声道。
众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程处默紧张道：“你的意思，他不会就是虬髯客吧？”
李震哭丧着脸道：“很有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人。”
李崇义小声道：“苏程，你一招撩阴腿可真够狠的，不会出事吧？”
众人全都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苏程，程处默小声道：“苏程，你不会被李伯伯打死吧？”
苏程很是无语：“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出气？”
程处默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李伯伯打死的，在你被打到半死的时候，我们会为你求情的。”
李震道：“我们还是跑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苏程无奈道：“你们叫我名字叫的那么大声，你觉得他会听不到？”
“你该不会出卖我们吧？”程处默问道。
苏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废话，当然会！”
“靠！”
“无耻！”
“你牲口啊！”
“咱们现在到底该咋办？要不，去自首？”
“跑不了的！咱们还是把虬髯客送过去吧，说不定……”
“然后当场被打死？”
苏程沉思片刻道：“你们看我的！”
说罢苏程从一边绕了过去，然后捞起一根木棍来，朝着虬髯客的脑袋咣的一下。
程处默他们看的目瞪口呆。
“苏程，你这是干什么？要杀人灭口吗？”
“没，就晕过去了，这一棍子下去说不定他就失忆了。”苏程一脸淡定道，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有道理！”程处默等人齐齐点头。
把人打晕过去了好，不然抬着多尴尬？而且虬髯客晕过去了，他们就不用怕当场被打死了。
至于以后，说不定虬髯客真失忆了呢。
卫国公府，程处默等人抬着晕过去的虬髯客探头探脑磨磨蹭蹭的来到了府前。
“呦，几位小公爷来了？快里面请！”
“怎么还抬了个人啊？”门房纳闷的问道
“李德謇在不在？”苏程淡定的问道，虽然李徳謇不怎么出门，但是大家还算熟识。
“小的这就去请大公子！”
李徳謇一脸懵逼的问道：“你们这抬的谁啊？”
苏程干咳道：“在长安遇到的，他说是李伯伯的兄弟，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就把他送了过来。”
李徳謇一听顿时愣住了，随即反应了过来，这不会就是爹娘的那位兄长虬髯客吧？
问题是他也不认识啊。
“你们快把人抬进来，我去叫我娘！”李徳謇转头就跑进了府里。
几人磨磨蹭蹭的把人抬了进去，抬眼就看到一身红裙的红拂女快步走来，一脸激动的样子。
“大哥，大哥，是你来了吗？”
苏程连忙让了开来，红拂女飞奔过来，惊呼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竟然真的是虬髯客！
苏程他们心里全都禁不住咯噔一声，竟然真的把李靖和红拂女的结拜大哥给打了。
“这是怎么回事？”红拂女抬起头来问道，眼中寒光闪烁。
“他受伤了，晕倒前说是李伯伯的兄弟，所以我们就把他送了过来。”苏程诚恳道。
红拂女问道：“可知道是谁伤的他？”
“这个，伯母还是等他醒了亲自问一问吧！”苏程道。
程处默等人听了顿时对苏程肃然起敬，瞧瞧苏程，一句谎话都没说，愣是给糊弄了过去！
“还不快去请郎中！”红拂女喝道，李徳謇连忙一溜烟的去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你醒醒啊！”红拂女哭道。
苏程弱弱道：“伯母，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程处默等人齐齐跟着点头。
还没等红拂女出声，虬髯客竟然口申吟了一声，似有悠悠醒转的架势。
第203章 苏醒
苏程很后悔。
后悔那一棍子没来的狠一些。
后悔路上没再补一棍子。
谁也没想到虬髯客的头竟然这么铁。
就是不知道他裤裆是不是也一样铁，苏程很希望是。
苏程很想拔腿就跑，程处默他们已经两股战战了，但是不能跑，不能心虚。
虬髯客一定是会失忆的，这是苏程他们共同的祈祷。
“三，三妹？”
红拂女热泪盈眶：“大哥，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你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虬髯客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苏程的身上，狠声道：“小贼！”
红拂女霍然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苏程。
苏程干笑道：“伯母，您听我解释，这只是一个误会！”
程处默他们也连声道：“是啊，是啊，这只是一个误会，伯母您听我们解释。”
原本红拂女对苏程他们还挺感激的，现在她却怒火滔天。
红影一闪，红拂女已经奔了过来，一把抓向苏程。
苏程侧身微微一闪，单手握拳啪的一声将红拂女的手挡出去。
红拂女趁势翻身，一脚侧踢直奔苏程的面门。
苏程双臂交叉在胸前挡住了红拂女的这记侧踢。
嘭！
苏程连退了数步。
“哼，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红拂女冷哼一声，得势不饶人，继续上前抢攻。
果然不愧是风尘三侠之一，红拂女虽然不及虬髯客和李靖，但是武艺也相当了得。
果然是女中巾帼，好在红拂女的劲道要小一些。
而苏程已非吴下阿蒙，虽然只学了岳家枪，但是武艺本就相通，此刻他沉下心来倒是也招架的住。
眼见苏程和红拂女打的难舍难分，程处默他们都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是李伯父在就好了，李伯母有点不讲道理啊！”
不止程处默他们懵了，下人们也懵了，苏程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陛下的女婿啊，而且还是郡公，更是连亲王都敢揍的狠人。
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更让他们慌的是，这不是打着玩，这也不是切磋，听着夫人大声叫着“受死吧”，他们吓的都面如土色。
夫人可别真把安康郡公给打死了。
“快去禀报老爷！快！”
红拂女仍然在不断的抢攻，但是苏程不但没有被打败，反而看起来愈加的安稳起来。
薛仁贵也紧张的站在一边看到苏程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他也没有贸然插手，毕竟那可是卫国公夫人。
府外终于传来了一连串的动静，还有粗豪的嚷嚷声。
“怎么就打起来了呢？苏小子手无缚鸡之力，不会被早就被嫂子打死了吧？”
没错，这就是程咬金的声音。
“红拂还是有分寸的！”李靖声音中仍然带着一丝淡定沉着的意味。
程处默他们听了心中一喜，转而又心中一慌。
呼啦啦涌进来了很多人，李靖、尉迟敬德、程咬金、李绩、李孝恭、牛进达。
他们进来之后立即就愣住了，他们以为进来就会看到苏程鼻青脸肿的样子，没想到苏程竟然好好的，而且还在和红拂女激斗着。
这什么情况？
“怎么？嫂子这是在陪着苏小子玩耍吗？”程咬金纳闷道。
李绩失笑道：“是不是玩耍你个老货看不出来啊？”
以他们的眼力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是在打着玩，这是真的在打！
所以他们才震惊，苏程什么时候武艺这么好了？
“红拂，还不快住手！”李靖叫道。
红拂女听到李靖的话不再抢攻往后一跃跳出战圈，叫道：“老爷，还不快拿下他！”
苏程可是当朝郡公，除了陛下谁敢说拿下他？李靖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爷，是他打伤了兄长！”红拂女大叫道。
兄长？就在李靖疑惑的时候，一个魁梧的身影站了起来。
“二弟！”
李靖望着眼前的人惊喜道：“大哥！”
“一晃二十年没见了！”虬髯客感慨道。
“大哥能安然归来就好，这些年我一直托人打听大哥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李靖激动道。
“哈哈，我一直在海上飘荡，你打听不到我的消息也正常。”虬髯客感慨道。
红拂女叫道：“叙旧可以待会儿，先把这小贼抓住再说，是他伤到了大哥。”
李靖一听不由有些头疼，有时候红拂女有些神智不清，他疑惑的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他们都懵了，就苏程还能伤到虬髯客？
八个苏程也伤不到虬髯客一根汗毛啊！
还没等别人开口呢，程咬金已经嚷嚷开来了：“不可能，以虬髯客的武艺当世难寻敌手，怎么可能被苏小子伤到？一定是误会！”
李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以大哥的武艺怎么可能被苏程伤到？
就连红拂女都愣住了，她刚刚太上头竟是没想到这些。
虬髯客禁不住老脸一红：“某纵横江湖数十年竟也阴沟里翻船了，这小贼忒阴狠！”
苏程竟然真的伤到了虬髯客！
程咬金他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以苏程那点稀松的拳脚功夫竟然能阴到虬髯客，说出去也能名震天下了。
“这确实是一个误会，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虬髯客，我们正在酒楼里喝酒呢，突然听到他讥讽我们，我们这才动了手……”苏程解释道。
虬髯客冷哼道：“某不过仗义执言，你这小贼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口口声声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什么天下第一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程听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辩驳。
李靖和红拂女听了不由有些尴尬，李靖道：“大哥久居海外可能不知道，苏小子的诗才当世无双，确实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才子。”
虬髯客听了不由有些愕然。
苏程微微笑道：“其实我是个很谦虚的人，我也想称自己是天下第二才子，问题是，我若自称天下第二才子，也没人敢做天下第一才子啊！”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虬髯客很惊愕，这小贼真是好大的口气。
第204章 左右为难
更让虬髯客惊愕的是，旁边的人听了那小贼的话却并无异色，似乎对这小贼的话很赞同。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却对自己的义弟很了解，义弟是个正直公正的人。
也就是说，李靖真的认为苏程是当世第一才子，诗才无双。
“即便你的诗才真的当世无双，某不信你的枪术也当世无双！”虬髯客沉声道。
说起苏程的诗才那自然谁都是服气的，但是说起苏程的枪术，程咬金他们都有点蒙。
枪术这玩意儿，苏程有吗？
虽然苏程也练过枪，但是他们却根本不觉得苏程会枪术。
尉迟恭哈哈笑道：“几个小子喝醉了酒胡吹而已，张大侠何必认真？”
程咬金挤眉弄眼道：“张大侠太过较真了，青楼里说的荤话而已，也不见得指的就是枪术啊！哎呀，就是误会一场！”
不管怎么说，苏程确实是天下第一才子，虬髯客的讥讽有一半是错的，所以按说虬髯客也不会再计较。
但是，想到那一记阴狠的撩阴腿，虬髯客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便你是天下第一才子，小小年纪就如此阴毒，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为人也太无耻了些！”
程咬金问道：“苏小子，你怎么伤到了张大侠？”
这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实在想不出来苏程怎么可能伤到虬髯客。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人家虬髯客清醒着呢，那蛋疼的滋味想必会铭记终生。
苏程道：“偷袭，撩阴腿。”
程咬金他们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听着就让人觉得很疼。
不得不说，确实挺无耻的。
红拂女冷冷道：“无耻之尤！”
苏程摊手道：“当时程处默他们都被虬髯客打飞了，生死不知，我确实抽冷子来了记撩阴腿，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虬髯客！”
“而且，我们不是在比武！我们是在打架！我兄弟都快被他打死了！”
“无耻吗？我并不觉得自己无耻！为了我兄弟，无耻又怎样？”
程处默听了心中大为感动，一个个都禁不住抬起了胸膛，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是随即他们就又蔫了，因为有几道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程咬金他们很不爽，程处默他们打不过虬髯客也正常，就算打输了他们也不会苛责，但是竟然还是苏程这个书生抽冷子把虬髯客放倒了。
这几个大傻子，抽冷子下阴手这种事你们就不会吗？
而且自己的崽自己随便怎么打都没问题，但是被别人打算怎么回事？
尉迟恭叫道：“我觉得苏小子说的对，打架嘛，又不是比武，只要能把人放倒了就行，就好比上了战场，那还能讲究礼节不成？”
程咬金叫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红拂女冷声道：“程咬金、尉迟敬德，你们两个这是包庇！”
李绩笑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几个小子确实孟浪了些，是该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李靖现在很为难，一方面是他的结拜兄长，另一方面是苏程、程咬金等人，他谁都不想得罪。
现在的气氛很凝重，其实苏程也很无奈，李靖、李绩等人可都是名将，都是大唐的中流砥柱，若是因此而反目，那乐子可就大了。
苏程凝视着虬髯客道：“张大侠想必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再比试一场，我苏程从没有胡吹大气过，天下第一枪这名头，我苏程确实有信心争一争！”
程咬金等人听了不禁愕然，连忙道：“苏小子，不可胡说。”
他们觉得就苏程那点武艺他们清楚的很，怎么可能是虬髯客的对手？
就连他们都不敢说是虬髯客的对手！
“伯父放心，比试一下而已！”苏程一脸自信道，他用的可是岳家枪，若是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未免也太弱了岳家枪的名头。
虬髯客哼道：“我虬髯客虽然最擅长的不是枪术，但是却也自认某的枪术天下屈指可数！你若能胜过我，某就认了你天下第一枪的名头！比试一场，无论胜负，这场恩怨也算两清了！”
其实虬髯客也不傻，他也看出了苏程的身份非比寻常，他浪迹天涯不怕什么，却也不想让义弟为难。
“一言为定，久闻虬髯客的大名，等张大侠伤愈，我必上门讨教！”苏程沉声道。
“某已经无事了，现在就可以比试！”虬髯客道。
程咬金哈哈笑道：“比试嘛，急什么，不如改天吧！”
苏程挑战虬髯客那不就是找虐吗？他们更怕的是虬髯客会在比试中伤害苏程。
把比试的日期拖后，然后他们再想办法搅和了这场比试。
实在不行就跟陛下说，你女婿要被虬髯客打死了，陛下还能不管？
“好，既然张大侠要今天比试，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比试！”苏程豪气勃发。
虬髯客望着苏程的目光终于发生了变化，这小贼倒也有几分豪气，竟然真敢同他比试。
“去取两杆长枪来，既然是比试那就点到为止，把枪头下了！”李靖吩咐道。
虬髯客若是在比试中给苏程点苦头尝尝那因为无妨，但是却不能重伤苏程更不能杀死苏程，不然谁都兜不住。
“爹，您别担心，苏程的枪术其实也很强的！”程处默低声道。
“很强？能强到哪儿去？你们啊，根本就不知道虬髯客有多强。”程咬金担忧道。
程处默终究没敢把苏程一枪挑飞了自己的长枪的事说出来。
苏程接过长枪，马步扎稳，端枪而立：“张大侠，请！”
长枪在手，虬髯客身上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朗声道：“你是晚辈，放马过来吧！”
看到苏程端枪而立的姿势，程咬金等人都不由轻咦出声，这一手看着颇为不凡。
他们突然很想打人，算了，还是回家着吧。
道一声得罪，苏程果断出枪。
枪如游龙，只刺虬髯中宫！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这一枪非浸淫数十年使不出来！
虬髯客眼神大亮，大喝道：“来的好！”
第205章 坦荡
甫一交手，虬髯客就确定了，自己之前小瞧了这小贼，这小贼虽然狂，但是确实有狂的资本。
虬髯客不但没有失望，反倒有些惊喜，正所谓千金易得，对手难求，他已经好些年没有畅快淋漓的出手过了。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程咬金等人张着能塞进鹅蛋的大嘴，十分的懵逼。
刚刚他们已经做好了上去拦截虬髯客的准备了，他们觉得苏程最近勤学苦练也不可能接得住虬髯客一招。
但是，苏程竟然接下了！
不但接下了，苏程竟然还跟虬髯客打的难舍难分？
这怎么可能？
苏程明明不会武的啊！
北征时苏程学枪的样子，程咬金依然感觉历历在目，苏程能会枪术那才是见鬼了。
可是，现在苏程却和虬髯客在缠斗！
虬髯客凭借着天生神力长枪使得十分刚猛，但是苏程的长枪却使的缜密。
程咬金惊呼道：“苏小子什么时候会枪术了？”
“这枪术当真了得！苏小子厉害！”尉迟敬德大喝道。
李绩笑道：“我倒是觉得这场比试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从枪术上看，是苏小子更胜一筹，但是张大侠胜在天生神力，若是持久下去，自然是张大侠胜，各有所强，所以还是打平了吧！”
李靖也是用枪高手，他也认同李绩的评价，这场比试打到最后苏程必输，但是单论枪术，苏程略胜一筹。
所以判个平手倒也能说的过去，而且平手是最好的结果，以和为贵。
红拂女哼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哪有什么平手？”
虬髯客重重的格挡了一下，然后往后跳了一步叫道：“停！”
苏程闻言便停了下来。
虬髯客叫道：“算了，不打了，是某小瞧了你小子，你的枪术确实很强，当世几乎难寻敌手，李懋功说的倒也不错，这场比试就算平手吧！不过打的也不畅快，你小子气力不行，总是闪躲。”
苏程拱手道：“张大侠的胸襟真是让人佩服，如果张大侠觉得打的不畅快，不如另找个人切磋一下，他也是天生神力武艺超凡。”
虬髯客诧异道：“是谁？”
“他！”苏程立即指向薛仁贵。
薛仁贵一脸懵逼：“啊？公爷，我？”
“张大侠可是当世第一高手，请张大侠指教一下你绝对受益匪浅！”苏程连连使眼色道。
听到苏程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虬髯客傲然而立，虽然他枪术确实不如苏程，那是因为他擅长箭术、刀法还有拳脚。
薛仁贵福至心灵，连忙抱拳道：“自小就敬仰张大侠的威名，没想到竟然有幸能见到张大侠，还请张大侠不吝指点！”
“原来说的是你，确实是块好苗子！来吧！”
“请前辈指教！”
薛仁贵冲上去和虬髯客站作一团。
这是令人期待的一战！
这是令人震惊的一战！
薛仁贵终于将自己的战力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这些名将面前。
然而，却根本没有人注意他。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苏程的身上。
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好奇的意味。
“苏小子，你什么时候会枪术了？我明明记得你北征的时候才开始学用枪，笨的像个三岁的孩子！”程咬金问道。
“我之前确实不会用枪，前两天大雪的时候，我观漫天风雪悟出了一套枪法。”苏程解释道。
李靖等人一脸懵逼，程处默等着大眼问道：“啥玩意儿？看下雪悟出来的？真的假的？”
尉迟恭有些抓狂道：“这怎么可能？”
李靖和李绩同样茫然道：“亘古未闻，亘古未闻啊！若苏小子是武学大家，融会贯通顿悟出一套枪法倒还可能，可是苏小子根本什么不会啊！”
苏程摊手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吗？”
无法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武术又不可能速成。
他们现在看苏程就像是看踩了狗屎的臭小子。
嘭！
薛仁贵还是败下了阵来。
见此苏程也不禁感慨，虬髯客是真强啊，竟然连薛仁贵这等猛人都败了，果然名副其实。
“张大侠果然是风采不减当年，今天是我等冒犯了，向张大侠致歉，还望大侠海涵！”苏程抱拳道。
虬髯客也是胸怀坦荡之人，这件事的起因确实是他，是他看走了眼，不明真相就出言讥讽。
“这确实是误会一场，也是我出言不逊在先！”虬髯客道。
苏程赞道：“张大侠果然胸怀坦荡！”
“好好好，误会解除了就好，大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李靖心中松了一口气关切道。
“这些年我出海，先是做了些年海盗，倒也逍遥快活，后来在海上飘荡腻了，就在诃陵占了个岛建了个国，不过最近国灭了兄弟也散了，我的心思也淡了，想要远渡扶桑，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的来，所以来见一见你们，可能也是最后一面……”
虬髯客说着说着也有些感伤起来，李靖和红拂女眼都红了：“大哥，你就留在长安不好吗？如今天下太平，我们风尘三侠也可以尽享人世繁华。”
虬髯客哈哈笑道：“何必做小女儿姿态，我张仲坚一世英雄岂能死在安乐窝里？那还是我张仲坚吗？那还是虬髯客吗？”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张大侠真令人佩服！”苏程笑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虬髯客喃喃道：“这几句话说的好，正合我的心声啊！”
红拂女听了不由瞪了苏程一眼，她觉得苏程这是在怂恿虬髯客出海。
其实苏程心里倒还真起了一点想法，大海那么广袤那么富饶，怎么能不加以利用呢？
苏程笑道：“你们又何必跟生离死别一样，东渡扶桑虽然危险不小，但是只要掌握好季风和正确的航线就能规避大部分危险。”
红拂女哼道：“你懂什么？”
苏程笑了笑直接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一块石子随手画了起来：“诃陵就是爪哇，应该是在这里吧？”
第206章 露一手
看到苏程拿着块石子就这么随意的在地上画着，众人都有点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苏程还知道海外？
虬髯客愣住了，他在海上混了近二十年才混出来的海图就这么被苏程随意的画了出来？
苏程见没虬髯客没有回音，不由抬头问道：“怎么？我画的不对吗？应该没错啊！”
虬髯客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你画的很对！”
李靖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苏程竟然真的知道海上的情况，还有什么是苏程不知道的？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会错，按照这个距离来算的话，扶桑应该是在这个地方，这里是冲绳，这里还有个岛，这里也有个岛，嗯，这里是余杭，这里有个小岛……”苏程低下头一边用手指丈量着一边用石头在地上画着。
李靖等人更加吃惊了，苏程竟然连扶桑的海图都能画出来！
程咬金大声嚷嚷道：“苏小子，你画的真的假的？”
虬髯客没有说话，他贪婪的看着苏程画的海图，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条，因为他知道，苏程画的海图是真的，因为苏程画的不少海域他曾经走过。
尉迟恭挠头道：“海图有什么用？茫茫大海出去干什么？扶桑那小地方穷的很！”
苏程笑道：“西域通商给我们大唐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利益？其实海上贸易比起丝绸之路更加快捷更加方便，只是还没有人去探索大海，而且陆地终究是有限的，而海洋却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
“远了不说，我知道在不远的一个海岛上种满了的香料，那里的人建房子用香料，就平常烧火都用香料。”
“你如果去了，用一批粗布就能换一船的香料，那一船的香料运回大唐，你能买下一座城。”
“我还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座巨大的银矿，随手一刨就是，能有几万万两白银。”
咕咚咕咚，这分明是咽口水的声音。
几万万两白银？
盛产香料的岛？
用香料烧火？
这特么也太暴殄天物了！你们知不知道香料有多珍贵？
程咬金他们听了简直那个心疼啊，仿佛烧的香料就是他们家的一样，恨不得把香料赶紧从火堆上抢过来。
程咬金激动的嚷嚷道：“他娘的，海外竟然还有这么多财富？怪不得张大侠要出海！这也太让人眼红了！”
“其实，你如果要建国的话，有一个地方更合适，那是一个巨大的海岛，面积甚至和我大唐相差无几，土地肥沃，气候温和，资源丰富，而且现在好像还没人居住，大约是在这个地方！”苏程接着道。
程咬金等人全都震惊了，海外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虬髯客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有些模糊的海图，仿佛要将它牢牢的记在心里。
苏程不由笑道：“你记下也没用，距离有点远，以你现在的航海知识和船还不具备远洋航行的实力，想去就是送死，如果你真的具备远洋航行的实力，我把整个世界画出来给你又如何，到时候就怕你没有勇气去游历世界。”
把整个世界都画出来？
程咬金等人差点没眼睛突出来，就连一向冷静的李靖、李绩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最激动的人就是虬髯客，他本就有一颗闯荡天下的心，整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说的清。
难道苏程竟然知道？
程咬金连声问道：“苏小子，你能把全世界都画出来？”
苏程点头道：“不可能太精确，但是大体能画出来！”
不要问我为什么，当年地理老师打起人来真特么的疼，苏程简直内牛满面。
虬髯客激动道：“我纵横海上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不懂航海？”
苏程摇头道：“你只是在近海航行，和远洋航行是两码事，如果你前往扶桑的话倒也算积累经验了，最重要的是，你们没有可以远航的船。”
李绩问道：“苏小子，你懂航海？”
苏程谦虚的笑道：“略懂一些皮毛！”
程咬金他们很震惊，也很无语，震惊于苏程博学，无语是因为看到苏程脸上那矜持的笑意，他们却很想打人。
虬髯客认真道：“某有船，巨舟！”
苏程摆手道：“你那船不行，太落后了，不适合远航，要远航需要更大更快的船，还要能经得起风浪，更重要的是没有火炮的海船，那能叫海船吗？”
李靖笑道：“所以，你也懂造船？”
苏程谦虚的笑道：“略懂一些皮毛！”
不要问我什么懂，我就是小说看多了，尤其是有本小说写的特别的好，苏程在心里默默道。
虬髯客的眼中散发出了异常渴望的神采，苏程不但懂航海还懂造船？
苏程不但有整个世界的海图，还能造出更快更大更平稳的海船？
如果有了这些，那他岂不是可以游历整个世界？
虬髯客心中无比的渴望，然而他却又知道，这些知识又是何等的珍贵！
只是苏程刚刚画出的海图，吐露的那些航海的知识，就已经价值万金了！
这些年纵横海上倒是也积累不少财富，如果能换得这些知识，区区财富算得了什么？
“苏公子……”虬髯客激动的开口道。
“咳咳！”虬髯客刚刚开口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咳嗽声。
众人连忙回头才发现，皇帝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众人的身后，而他们听的太过入神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陛下！”
“参见陛下！”
“陛下恕罪，臣等失礼了！”
李靖连忙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臣等未能远迎！”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刚刚进来就听到了苏程的这几句话，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没想到一向惫懒的苏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雄心！”李世民哈哈笑道。
苏程连忙摆手道：“陛下误会了，这话可不是臣说的，臣只是拿来用用而已。”
李世民大步向前两脚踏到了海图上，虬髯客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痛惜的神色。
第207章 吓死你们
卫国公府的下人着急忙慌的跑去报信惊动了所有的衙门，李世民随后就得到了消息。
听说苏程被卫国公夫人殴打，吓的李世民都赶了过来，因为卫国公夫人有头疾，神智有时候有点不太正常。
但是赶来的李世民却见到苏程正在高谈阔论，听到苏程滔滔不绝的说着，不止李靖他们听的入迷，就连李世民也听的入迷。
他没想到苏程竟然博学到懂得航海的知识，甚至还懂得造船！
听到苏程说海外有个岛屿种满了香料，还拿香料当柴火烧，他惊的差点没把眼珠子突出来。
听到海外有个银矿，有几万万两白银，他恨不得立即派船去抢。
虽然他是皇帝他也被馋的流口水。
听苏程海外还有和大唐一样广袤一样富饶的土地，而且还没有人居住，他也馋的不行。
生而为人，谁还嫌土地多啊？
生而为皇帝，谁还嫌领土多啊？
可惜，听苏程的意思好像还挺远的。
最然李世民感兴趣的是，苏程竟然知道整个世界的地图，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李世民很想津津有味的听下去，但是却不得不咳嗽了两声。
再不咳嗽两声，这傻小子就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都告诉了人家！
刚刚画的海图多么珍贵啊，怎么就这么白白送给了虬髯客？李世民那个心疼啊，真恨不得给苏程的后脑勺狠狠的来一下。
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李世民微微笑道：“虬髯客，你还记得朕吗？”
虬髯客见过李世民，那时候李世民还年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而虬髯客已经名动天下。
“陛下富有四海，君临天下，某当然记得！”虬髯客平静道，脸上丝毫没有见到皇帝的激动。
“一转眼，当年名动天下的虬髯客也已经老了，既然来了长安，不如就在卫国公府住下来吧，也可以安享晚年。”李世民笑道。
“某若住下来，就怕陛下不会安心。”虬髯客平静道。
李世民放声大笑：“朕岂会不安？你太小看朕的胸襟了。”
虬髯客沉声道：“某虽老，却犹有壮志，此生只愿入大海劈风斩浪，快意平生。”
李世民瞥了一眼苏程，笑道：“你觉得朕这女婿如何？”
虬髯客笑道：“初见之时以为是胡吹大气的无知浪荡子，后来才知道不仅诗才无双，武艺也是当世翘楚，现在又觉得，此子国士无双！”
这些话听着很长面子，甚至让李世民有点不好意思，苏程的诗才怎么夸都没问题，但是武艺，咳咳。
看到苏程在一边笑呵呵的样子，李世民相当的无语，你是得多厚的脸皮才笑的出来？
“这小子磨砺一番确实可堪大任，现在嘛，就是说起话来嘴上没个把门的。”李世民笑道。
虬髯客肃然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某受益匪浅，尤其是苏公子所画的海图对某十分重要，某在海外也积累了不少财宝，某会取来送予苏公子，聊表谢意。”
苏程笑道：“却之不恭了，如果张大侠真打算东渡扶桑，可以来找我，我必助你一臂之力。”
虬髯客肃然抱拳道：“公子高义！”
一旁的李世民听了很是不情愿，你帮虬髯客干什么？
程咬金问道：“苏小子，你能画出整个世界的地图？你去过吗？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的是天圆地方吗？”
苏程笑道：“这么说吧，如果你从这里出发，认准了一个方向不变一直走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回到原点。”
所有人顿时愣住了，程咬金大声嚷嚷道：“怎么会回到原点？难道玉皇大帝在整个天下布下了八卦阵？俺老程就说自古以来就没人走到世界的边境，原来是这样！”
其他人听了差点没笑喷了，怎么可能是玉皇大帝布下了个迷魂阵。
可是，为什么一直走下去会回到原点呢？
除非是个圆，不对，是个圆也不可能，除非是……
李世民、李靖、李绩、虬髯客齐齐摇头道：“这不可能！”
程咬金一脸懵逼：“怎么不可能？苏小子都这么说了，肯定是玉皇大帝布下了八卦阵，不信你们问苏小子？”
尉迟恭点头道：“程老妖说的对啊，苏小子什么时候错过？”
李绩有些无语道：“苏程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世界是个球。”
程咬金、尉迟恭先是愣了愣，然后扑的一声笑了。
一连串的充满魔性的笑声在卫国公府里回荡，程咬金和尉迟恭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小子，你是不是傻了？我们的世界是个球？我们都站在球上？你就不怕掉下去吗？哈哈哈……”
李世民也失笑道：“苏程，你这话太扯了，朕曾经带着大军南征北战，虽然地势不同各有起伏，但是这世界总体来说是平的。”
你们这些无知的人还好意思嘲笑我？明明你们自己是傻子，竟然还以为我是傻子？
苏程连忙解释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再加上陆地本就有起伏，你当然无法察觉到弧度。”
虬髯客笑道：“那大海呢，那大海是平的！”
李世民、李靖等人齐齐点头道：“不错，大海是平的啊！”
苏程摇头道：“不，大海恰恰能证明不是平的！”
虬髯客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讲？我纵横大海这么些年，大海确实是平的，你要知道水是可以流动的，怎么可能不平？”
苏程笑道：“张大侠既然常在海上，那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当一条船驶向远方的时候，最后消失的一定是桅杆，对吗？”
虬髯客听了不由微微一怔，仔细的回想起来，过了一会儿脸色变得肃然起来：“是的，确实如你所说，最后消失的是桅杆。”
苏程笑道：“就是这样，如果是有高山的小岛，那最后消失的一定是山尖，因为大海本就不是平的。”
一边说着，苏程一边比划着。
所有人等懵了，虬髯客、李世民、李靖、李绩等人都才智过人，却无法开口反驳。
第208章 不信
无法反驳，但是他们却又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对他们与生俱来的观念是一个巨大的颠覆！颠覆到他们开始怀疑人生。
程咬金他们想的可没有李绩他们多，当即大声嚷嚷道：“不可能，大海怎么可能是弯的？你就是去问问三岁小孩他们也知道大海是平的啊，苏小子你是不是傻了？”
苏程只是笑，并没有说话，这你们就受不了了？这还没告诉你们地球是转动的呢，不然你们会不会直接疯了？
虬髯客疑惑道：“可是，水是流动的啊，而且如果真不是平的，人岂不会会掉下去？”
“你们看！”苏程笑着伸出了手，他手里仍然拿着那块石头。
然后他松开了手，石头落到了地上。
程咬金和尉迟恭一脸懵逼，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啊？你倒是说明白啊！
李绩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一种，嗯，束缚……”
苏程笑道：“力，引力！”
程咬金和尉迟恭面面相觑，引啥玩意儿？你们说的是人话吗？
李靖摇头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苏小子，你不能只是因为这个就断定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个球，这或许有别的缘故。”
苏程笑道：“有一个最直观的证明的方法就是远洋航行，我能规划出一条航线来，只要不回头一直航行下去，最终会回到大唐，这也就能证明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个球。”
虬髯客深吸一口道：“如果苏公子愿意告诉我航线，某可以试一下！”
如果真的如苏程所说，他当他归来之时，就是他名垂青史之时！为此，他愿意不惜性命也要尝试一下。
“虽然我能告诉你很多知识，但是这仍然危险，你要明白，这远比你去扶桑要难的多！”苏程认真道。
虬髯客哈哈笑道：“某不惧万难，只要能看到这世界本来的模样，某就算身死亦无悔！当然，如果苏公子能更好的海船，某有极大的把握能够安全归来，某这一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惊涛骇浪，某这条命硬的很，天地难收！就是不知道苏公子能不能造出更好的海船！”
苏程自信道：“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甚至能造出一艘钢铁巨舰！”
李世民没好气的给苏程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无语道：“胡说八道，钢铁能浮在水面上吗？”
李二你可真是个土包子，钢铁不但能浮在水面上，还特么能飞到天上呢！
苏程笑道：“陛下不信，好，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浮在水面上的钢铁巨舰，它不用风帆不用人力就能够劈风斩浪，横行四海！”
李世民笑道：“好，朕等你的钢铁巨舰，朕倒要看看钢铁是怎么浮在水面上的！”
虬髯客抱拳道：“苏公子，某这南下取了所有珍宝来北上来见公子，还望公子不吝指点！”
现在虬髯客心里的愿望已经不是东渡扶桑了，而是按照苏程的规划的航线去探索这个世界，证明这世界是个球。
听着很荒谬，但是他却很激动。
苏程点头道：“好说！”
“二弟，三妹，今日相见足慰平生，某去了！”虬髯客抱了抱拳立即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大哥，大哥，也不急在一时啊！”李靖和红拂女连忙道。
然而虬髯客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就这样十分洒脱的离开了。
李靖和红拂女十分无奈，他们也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的脾性，一旦决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红拂女忍不住瞪了一眼苏程，觉得都怪苏程所以才使得虬髯客连顿饭都没吃就走了。
这能怪我咯？苏程干笑道：“原本张大侠打算见过你们之后就东渡扶桑，现在他回去去珍宝肯定还要北上长安，恭喜你们，又多了一次相聚的机会！”
苏程对自己的反应很满意，太特么机智了有没有？
李靖很是无语：“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假的？”
苏程十分认真的点头道：“真的，比真金还金！”
红拂女忍不住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有多危险？”
苏程笑道：“伯母，你知道东渡扶桑有多危险吗？我至少可以让他安全的到达扶桑。”
李靖也连忙道：“红拂，这事也不能怪苏小子，大哥的性子你也清楚。”
李世民笑道：“朕听说卫国公夫人怒打苏程，这才赶了过来，苏程你怎么得罪了国公夫人？还不快道歉。”
苏程有些挠头道：“是因为我把虬髯客给打了，不过，我和张大侠已经握手言和了，这事应该算过去了吧？”
“什么玩意？你把虬髯客给打了？”李世民一脸懵逼，他来的晚并没有看到苏程和虬髯客大战的场景。
苏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偷袭，抽冷子给虬髯客来了那么一下，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放倒了。”
李世民一脸不信道：“就算十个你偷袭也伤不到虬髯客一根汗毛，你还能把虬髯客给放倒了？”
李靖干咳道：“陛下，这确实是真的，臣之义兄确实被苏小子伤的昏了过去。”
李绩笑道：“陛下，苏小子已非吴下阿蒙，这一手枪术当真惊艳，就臣也没有信心能胜过。”
李世民心中十分惊讶，脸上就一个表情，你莫非在逗我玩？
程咬金也笑道：“陛下，刚才苏小子和虬髯客又比试了一场，战了个平手。”
“这不可能，你们是在合起来作弄朕吧？”李世民仍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李靖认真道：“陛下，这是真的，论枪术苏小子犹在臣义兄之上，不过苏小子的力道弱了，所以也算了平手。”
竟然是真的？
李世民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传闻，说什么苏程观雪悟出了一套枪法，当时把他笑的肚子疼，难道是真的？
苏程似笑非笑道：“陛下不知道吗？臣观漫天风雪悟出了一套绝世枪法！”
我信你个鬼！李世民大步流星的上前走去，一把取下了长枪，大声道：“来来来，让朕看看你悟出的绝世枪法！”
第209章 头疼
和皇帝比武？这特么谁敢？
结果已经注定，还用得着比吗？
苏程连连摇头道：“陛下英武过人，天纵奇才，是千年不世出之奇才，臣哪里是陛下的对手？”
李世民没好气道：“少废话，赶紧的，不认真打，朕直接戳你个透明窟窿！”
“陛下，臣真不是陛下的对手，要不，臣和程伯伯比试一下，陛下观战点评如何？”苏程连忙道。
程咬金也连忙道：“是啊，何须陛下出马，让老臣来会一会他！”
李世民没好气道：“少废话，就和朕过招，你若胜了朕，重重有赏，你若输了，重责二十棍！”
苏程都懵了，什么玩意儿，输了还要被杖责，李二，这可是你逼我的！
李世民随手一挑，另一条长枪飞起，苏程单手抓住，腰一沉端枪而立。
望着这架势，李世民不禁眼前一亮：“倒是有点样子，不错，朕倒是有点期待了，来吧，放马过来！”
无论是李靖他们还是侍卫们全都一脸的紧张之色，生怕皇帝会受伤，好在枪头都下了，不然他们今天无论如何都不敢让皇帝和苏程比试。
双腿一蹬，苏程已经挺枪攻了过去。
李世民马上打天下经历无数厮杀，无论实力还是眼力都超强，虽然这些年身居深宫处理国事，一身武艺渐渐放下了，但是毕竟底子好，再加上年富力强，仍然不容小觑。
交手三五招，李世民已经喝彩道：“好！好枪法！”
嘭！
嘭！
场内打的十分激烈，然而众人围着战圈却更加紧张，不过观战了一会儿之后，众人也稍稍放松了些。
苏程还是有分寸的。
因为他们发现苏程虽然一直没有取胜，却显得游刃有余。
不胜亦不败！
两人辗转挪移，枪风阵阵，转眼交手百招仍未分出胜负。
嘭！
李世民终于后退一步跳离了战圈。
苏程连忙道：“陛下，臣可没败啊！”
李世民哈哈笑道：“是朕败了！”
苏程连忙摇头道：“不，不，陛下没有败，臣……”
李世民没好气道：“朕又不是老糊涂了，是胜还是败难道朕还分辨不出来吗？你胜了朕，朕只会高兴，还有他们这些小子，朕巴不得他们都能胜过朕！那朕的军中会多出多少猛将？”
李绩笑道：“陛下胸襟开阔，令臣等钦佩。”
程咬金笑道：“陛下说的是，臣也希望这些小子们能胜过咱们这些老家伙！”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畅快淋漓了！”李世民笑道：“苏小子，你竟然真的悟出了枪法，怎么做到的？”
“心无旁骛，天人合一！”苏程笑道。
心无旁骛，天人合一？李靖等人全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苏程心里偷笑不已，你们能悟出来才是见鬼了。
程处默他们则在思索，要不要将其中的诀窍说出来？
“今天真是痛快，苏小子你随朕来！”
一众侍卫们将李世民围在中间，李世民问道：“苏程，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苏程点头道：“陛下，臣说的都是真的。”
“真有长满香料的岛屿？”李世民问道。
苏程点头道：“是的，真有，而且不止一座。”
李世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多么巨大的财富啊，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这么说也真有银矿？”李世民问道。
苏程点头道：“真有，而且储量十分惊人！”
李世民问道：“你真懂航海？懂造船？”
苏程点头道：“臣确实对航海懂一些，臣能提供很多有用的建议，可以规避很多危险，至于造船，臣自己当然没有造过船，不过可以提供大体的图样，相信只要有经验的造船工匠肯定能够照着造出来，绝对要比现在的船更加先进。”
李世民沉吟道：“原来海上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啊！”
苏程道：“几百上千年来，人们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陆地上，所以为了一些利益，为了一些土地，打生打死，陆地上的资源太紧张了，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最终人们的目标会放在海洋上，得海洋者得天下！”
“得海洋者得天下？朕已经得了天下。”李世民道。
苏程摇头道：“不，不一样的！”
李世民问道：“那你还想将这些都告诉虬髯客？朕若没有拦着你，估计你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告诉了虬髯客，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突然就犯傻了？”
苏程笑道：“臣怎么会犯傻？”
李世民诧异道：“哦？你是怎么想的？”
苏程笑道：“陛下，臣是想让他去探探路。”
李世民失笑道：“朕有多少虎狼之士？还得着虬髯客去探路？”
苏程沉声道：“探路很危险，虬髯客纵横海上，有丰富的航海经验，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而且，出海，要造船，要水手，要补给，绝不是一个人都能成功的，只有陛下坐拥四海，才能有这个实力，造出一支海上舰队，到时候纵横海上。”
李世民道：“可这世上不止一个虬髯客，还有世家大族，一旦让他们知道海上有财富，他们就会像闻着臭味的狗，蜂拥而上。”
苏程笑道：“陛下知道海洋有多么广袤吗？想要发展海上贸易，其实还是应该依靠民间，陛下需要的不是商船，而是战船，就像现在，陛下手里握着的不是商行，而是刀枪。”
“海上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火炮！”
李世民听了不由有些恍然，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苏程笑道：“而且，出海可不是靠虬髯客一个人就行的，需要一支庞大的队伍。”
李世民心中了然：“朕要回宫了，你那地图快些画出来，给朕送到宫里来！”
赶走了苏程之后，李世民的眉头仍然紧锁着，显然还在思量刚刚发生的事。
刚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复杂太让人震惊了，李世民想着想着也不由感到有些头疼起来。
本来治理天下挺简单的，怎么自从苏程来到长安之后，就多了这么些事呢？
现在好了，连世界不再是天圆地方了，而是变成了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