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5【够义气】
项南就知道，朱锁锁会来个开门红，所以才会立下“卖出首套房，奖励十万块”的flag。
果然，这笔钱她就掏上了。
“看来你们销售部都是人才啊。”他笑着向杨柯道，“原本我还担心会开天窗，所以想要动用一些人脉呢。”
“是啊，她的确很适合做销售。”杨柯点头笑道。
“好，那你们就忙吧。”项南点点头，“有困难尽管开口，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个时候，更应该团结一致，共克时艰。”
“是，多谢叶总。”杨柯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
之后两天，东篱的销售势头的确不是太好，不过项南并不太在意。
精言的确是他创办的，但现在它是上市公司。项南只持有不到两成股份，论起来其实就是个小股东。
公司业绩好坏，虽然关系股价和分红，但对他的影响其实并不太大。毕竟他就算做得再好，一年分红也不过几千万而已。
相比起来，项南在金融危机期间进行股票投机，一天的收益就可能高达上亿港币。这才是真正的大头儿。
截至目前，他已经赚了三十亿港币，比东篱全部顺利卖出的利润还高。
……
“叶总，消息确定了，杨柯真的要走。”这时，范金刚表情严肃的走进来，向项南汇报道。
“他要走就走吧。”项南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并不觉得意外。他从一个月前，就已经在防备这件事，连替代人选都已经找好了。
“您让他走？”范金刚惊讶的道。
“一个已经变了心的人，想留是留不住的。”项南点头道，“就算我把他留下，他也不会安心工作，我迟早也会开了他。
既然早晚都是分开，何必非要到相看两厌的地步。他乐意走就走吧，现在走，还能留一份体面。”
任何领导都不会喜欢有二心的人。想离开的人，哪怕受到原公司的殷勤慰留，也最好不要答应。
因为留下来，彼此心中也会有芥蒂，无法回复到以前和谐相处的时候，最后也还是要分开的。
就像剧中，叶谨言虽然留下了杨柯，但也把他架空，把他的亲信全部派遣出去，让他成了光杆儿司令。
只是叶谨言没想到，杨柯不只是在销售部有关系，在会计部、设计部都有自己的人。他一辞职，就把这些人全部带走，给了精言不小的打击。
“可他一走，那销售部怎么办呢？”范金刚疑惑的道。
“没了张屠户，我们也不吃带毛猪。”项南摆摆手，“偌大的沪江，难道还找不着几个能卖房子的？”
“是。”范金刚点了点头。
……
很快，杨柯要走的消息，便传遍了精言集团。
一时间，引发了轩然大波。
大家都在观望，公司会不会慰留。
而销售部同仁也在纠结，要不要跟杨柯一起走。
现在外面大环境不好，东篱都这么难卖，他们去到别家也一样。
但杨柯这样好的领导着实难找，既豪迈大气又肯给钱。
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杨柯走了之后，公司肯定换销售部经理。
到时候，他们就算不走，也肯定不会在新上司那儿得到重视。
因此销售部的员工，大部分也都想跟杨柯一起走。
对此，项南并不在意。
因为新的销售经理也会带自己的团队来，到时候，公司原有的销售人员势必得换血。
因此所有人走都没关系，他们自己辞职离开，也能省一笔赔偿金呢。
但是朱锁锁必须要留下。
项南随即让范金刚把朱锁锁找来。
……
“叶总，您找我~”朱锁锁来到办公室，有些紧张的问道。
“杨柯要走的消息，你听说了么？”项南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听说了。”朱锁锁点了点头。
现在公司都传遍了，她再说不知道，就实在太虚伪了。
“那伱是怎么想的呢，是随他去，还是选择留下来呢？”项南又问道，“来，喝茶~”
“我……”朱锁锁一时有些犹豫。
她本来是想跟杨柯走得。
毕竟她进精言，就是受了杨柯的提携。杨柯还教了她很多东西，连她手上的客户，都是杨柯给她的。
而且，杨柯出手还非常大方，她也愿意跟这样的领导混。
但是在她进公司之后，项南对她也很不错，多番照顾。
因此在要不要跟杨柯走得问题上，她一时间真有些犹豫。
“原本走与不走，都是你个人的自由，我无权过问。”项南又为她倒了杯茶，“不过毕竟我答应过戴茜，要特别照顾你，所以不得不问问你的意见。”
朱锁锁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给你个建议，听不听在你。”项南又道，“你就算要走，也等杨柯在新公司度过试用期后再走。
你也知道现在外面大环境不好，人家既然肯花重金挖杨柯，肯定是要让他做出一番业绩，所以他的压力比在精言要高得多。
到时候，压力自上而下传导，你们的压力也会很大。比留在精言，要吃更多苦，受更多的累。毕竟你们过去是开荒的。
而外面大环境不好，开荒哪那么容易。万一杨柯试用期没过，就被人家开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人怎么办？跟着他流浪么？
好好想想，别急着做决定。”
“对不起，叶总，您的这个建议我不能接受。”朱锁锁一听，却摆手道，“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如果我不能陪杨总吃苦，那我凭什么陪人家享福。”
杨柯跳槽去新公司，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她跟着鞍前马后的辛苦，将来才能跟着人家享福。
否则，等人家站稳脚跟，自己再跳槽得话，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什么苦都不吃，什么便宜都要占。她朱锁锁才不是这样的人。
见她这么说，项南不禁一愣，对这个姑娘顿时刮目相看。
实话说，能有这种觉悟的人，真的是很少见了。
很多人都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有好处便蜂拥而上，遇难处便推诿塞责。
相比起来，朱锁锁的确够义气，也难怪杨柯、范金刚、叶谨言都喜欢她。
不只是为了她的颜值，更是为了她的品格。
2896【没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
两天之后，杨柯正式向项南递交了辞职报告。
“杨柯，这些年，你为精言厥功至伟，实话说我还真不想放你走。”项南笑道，“不过我也知道，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们的羽毛太鲜亮了。当它们飞走的时候，你心底里知道把它们关起来是一种罪恶。
我放伱离开。江湖路远，咱们有缘再见。”
杨柯一听，顿时一愣，一时都有些错愕。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决心要走。
他之所以在此时提出辞职，主要是想拿捏项南一把，好让他出点血挽留自己。
比如给自己升个职、加个薪，等项南退休之后，把自己作为总裁候选，等等等等。
之前他被挖角、要跳槽的新闻，其实是他自己放出去的，目的就是想坐地起价。现在东篱刚刚开盘，公司根本离不开他，他正可以以此为要挟。
却没想到，项南会答应的如此痛快，让他都有些意外。
但眼下已势成骑虎，他也不得不点点头，“谢谢叶总。”
“你的四位手下托尼、周晴、艾铂尔、史蒂芬，我也一起放了。”项南又道，“不过，我提醒你，不许带走朱锁锁。”
“……”杨柯一愣。
托尼、周晴等四人都是他的心腹爱将，每个人都能够独当一面，是真正的人才。他本来还担心项南不放。
没想到项南把他们全放，只是留下一个新人朱锁锁。让他都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项南会对一个新人如此在意。
“叶总，我能问下为什么吗？”杨柯不解的问道。
“不能。”项南摆摆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杨柯见状，只得起身离开。
……
项南随后将早就请好的销售部经理引入公司，与杨柯办理交接手续，正式接管销售部。
“叶总，您早就有防备了？”范金刚惊讶的道。
杨柯这边刚递交了辞职报告，那边新的销售经理立刻上岗。显然项南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他原本还担心杨柯一走，会导致销售部开天窗，没人去卖房子，没想到现在竟是无缝衔接。
果然项南说得对，没了张屠户，也不吃带毛猪。
项南点了点头，“我不能等他发难，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那您还让我想法留他？”范金刚疑惑的道。
若是项南早就有意替换杨柯，干嘛还让他盯紧杨柯的动向，那不是多此一举么？
还让他因此求了朱锁锁好几次，想想真是亏。
“杨柯这样的人才难得，只要他一天不确定走，我都想尽力留他一下。”项南解释道，“不过既然他一定要走，那我也不会多加挽留，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叶总，您真是高明。”范金刚笑着说道。
……
项南聘请的新任销售经理蒂娜吴，在沪江地产业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能力、经验、业绩，并不比杨柯差。
而且，她也是带着新团队来得，因此坐上销售经理宝座之后，立刻就接管了东篱的项目。
项南也动用人脉，请了商界的一些朋友到东篱看房。
以他这样的地位，但凡肯开口，去看房的朋友，哪有不带走一套的道理。
因此东篱的销售不仅没受影响，反而比杨柯在时还要红火几分。
让杨柯看在眼里，都很是意外。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突然辞职，会打项南一个冷不防。
项南要么花重金挽留他，任他狮子大开口提条件；要么项南放他离开，但需承受东篱项目的损失。
毕竟重新招销售经理，至少也要一个月时间，而东篱项目根本拖不得。
没想到，项南早就有所准备，他辞职当天，就有新的销售经理接盘。
这说明，项南很可能早就想替换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杨柯都不禁悚然一惊。
他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叶谨言，但现在才知道，叶谨言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
一周过后，项南接到了戴茜的电话。
“老叶，再帮我一个忙吧。”她说道。
“好啊，说罢。”项南点点头道。
“我姐夫的投资出了点问题，我希望你能伸一把援手。”戴茜说道。
“好，你想让我怎么做？”项南问道。
“他们家的房子被抵押给银行了。如果是银行拍卖的话，价格一定不会很高的。我希望你能把它买下来，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困难吧？”戴茜问道。
“放心，不困难。”项南点头道，“这个忙，我帮你。”
“那就谢谢你了。”戴茜感激的道，“等我回去之后，请你吃饭。”
“好，一言为定。”项南答应道。
随后，项南找来朱锁锁。
“叶总，您找我？”她有些忐忑的道。
她不清楚项南找她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又要慰留她么？
实话说，她还没正式决定要不要跟杨柯一起走。
但像项南所说，等杨柯在新公司度过试用期再走，她肯定不会听。
她要走，就会和杨柯一起走，绝不拖泥带水。如果不走的话，她也不会再生二心。
“蒋南孙家是不是出事了？”项南问道。
朱锁锁一愣，随后点点头。
蒋鹏飞炒股暴雷，欠下了巨额债务，债主已经追到家里了，吓得他们现在只能借住在她租的房子里。
“嗯，有时间带我去看看蒋家的房子，如果合适的话，我会全款买下来。”项南又道。
朱锁锁一听，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睛，“叶总，这是真的么，您真的要买蒋家的房子？”
“由我去买，价格比银行拍卖要高。”项南点点头，“再者说，老洋房也有老洋房的价值。”
他继承了徐文昌的房产知识，对老洋房有一定的偏爱。毕竟这种房子，在沪江买一套少一套，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真是太好了，谢谢您，谢谢您，我替南孙谢谢您。”朱锁锁顿时开心不已。
如果项南能全款买下南孙家的房子，那会比银行拍卖高出不少的价格。到时候，不仅可以偿还银行贷款。
多出来的钱，还能解决蒋家现在面临的窘境。
“不用客气，这是两利的事情。”项南摆摆手道，“你晚上有时间么？”
“有。”朱锁锁立刻道。
“好，那咱们下班之后去吧。”项南点点头。
“是，叶总。”
……
2897【购买洋房】
晚上下班之后，范金刚便开车，载着项南、朱锁锁前往蒋南孙的家。
“叶总，您眼光真的是太好了。像这种法租界的老房子，可是买一套少一套了。”路上，朱锁锁为了把房子卖个好价钱，就连番吹捧项南道，
“那栋房子都有上百年历史了，却还保留着当年的模样，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您买得不只是房子，还有厚厚的历史沉淀。
您看您买别墅也好、大平层也好，无论您装修的再漂亮，都会显得有些土豪气。可您买这栋洋房就不同了，您这叫低调的奢华。”
“锁锁，在我面前，就不要卖弄这些话术了。”项南听罢，笑着摆摆手道。
“是啊，你明显是班门弄斧嘛。”范金刚也笑道。
项南可是房地产界的老行尊了，而朱锁锁却只是刚入行的新人。在他面前卖弄话术，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朱锁锁一听，尴尬的笑了笑。
……
过了约十五分钟，他们就来到位于复兴路的老洋房。
项南、范金刚正要下车，朱锁锁却忽然拦住他们，“等等再下车。”
“为什么？”范金刚不解的问道。
“蒋太太和蒋奶奶回来拿东西，除非你们愿意跟她们碰面。”朱锁锁解释道。
原来她正看到蒋南孙的妈妈和奶奶从洋房出来。
虽然项南等人来买房，是帮了蒋家一个大忙。但是把人家住了几十年的宅子买走，从感情上终归是一种伤害。
项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像他倒霉的时候，也不愿意见人一样。
片刻之后，等蒋太太、蒋奶奶离开之后，三人才一起下了车，来到了蒋家的房子前。
项南仔细的观察着，觉得这套房子还是不错的。
一是外观保存完好，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有当年的风味；二是环境很好，闹中取静。明明是在繁华闹市区，但是这里却是非常的幽静，很符合他的口味。
“叶总，咱们进去瞧瞧吧。”朱锁锁盛情邀请道。
项南点点头。
朱锁锁随即打开门，领着他和范金刚进了屋。
“叶总您看，一楼是厨房跟客厅，这里面的结构、外墙、门窗都没有变。”她随后介绍道，“您可以亲自去厨房看看。”
项南点点头，仔细的看了一看，主要是看管道、线路。
因为面上的东西大差不差，都可以将就。
唯独管道、线路最隐秘，最容易被忽略，却最最重要。
卫生间的下水道、厨房的排污不畅、电线老化，都是要命的事情。而且要修得话，工程量也是蛮大的。
“叶总，您再来二楼瞧瞧。”见项南查得那么仔细，朱锁锁难免有些慌张，生怕他查出一点不妥来，连忙又邀请他去二楼看看。
项南点点头，看完最后一处管线后，才和朱锁锁上楼，同时又吩咐范金刚，“范秘，把这房子大致量一下，看看它的面积有多少。”
“好。”范金刚点了点头。
朱锁锁带项南来到二楼，“二楼是卧室，除了南孙家之外，还有别人在住。再上面三楼是阁楼，是我和南孙在住的。”
项南点点头，对于二楼还有外人在住一事，并不觉得稀奇。
《安家》里，徐文昌就告诉过房似锦，产权明晰、独门独栋的老洋房，在沪江是非常少的。
很多老洋房由于历史缘故，产权不明晰，甚至住户都不只两家，这也造成了买卖上的艰难。
“二楼住户，必须迁走。”项南向朱锁锁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朱锁锁，这件事我交给你，能办得到么？”
“交给我？”朱锁锁一时有些惊讶。
“伱若是办到了，我按中介费给你提成。”项南点点头，“百分之一，你自己算算。”
朱锁锁一听，立刻开动小脑筋，计算起来。
“不用算了，应该有十五六万。”项南告诉她道。
整座洋房价值应该在七千万左右，其中二楼住户的房子，应该价值一千六百多万。按百分之一的提成算，就是十五六万。
“是，叶总，我一定努力。”朱锁锁一听有这么多钱，顿时兴奋不已，立刻答应道。
……
项南点了点头，又去阁楼看了看。
防水怎么样，有没有漏水，有没有发霉，有没有白蚁，等等等等。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他发现蒋家人对这所房子，保养得还是很不错的。
防水、防潮、防蚁都做得不错，下水管道、排污管道、电线电器前两年应该才换过，还是非常新的。
这也难怪。
在蒋鹏飞炒股暴雷之前，蒋家明面上还算是有钱人。一顿饭都要十来个菜的，居住的房子自然更在意。
不会任由它腐蚀、老化，而是有点小毛病，都会尽快找人来修，不会将就。房子也因此保养得非常不错。
“好，这房子还可以。”项南最后点点头道，“范秘，你去跟蒋家谈。价格嘛，可以比市价再略高一点。”
“是，叶总。”范金刚点点头。
“叶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朱锁锁见项南真的要买这栋房子，而且价格还定得这么高，不禁感动不已道。
“不用客气，我只是在商言商。”项南摆摆手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吧。范秘，先送朱锁锁回去，再把我送回家。”
“是，叶总。”范金刚一愣，随即点头道。
“叶总，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朱锁锁连忙谦让道，她哪敢让大老板送啊。
“没关系，一脚油门的事。”项南摆摆手道。
朱锁锁见状，也只得听命。
……
转过天来，范金刚奉项南的命令，前去跟蒋家谈房子的事。
回来之后，却是一脸怒气。
“这朱锁锁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向项南抱怨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项南疑惑地问道。
“您说她多可气，您好心好意伸出援手，岂料却被她利用了。”范金刚气呼呼的道。
“到底因为什么事，说得再明白一点。”见他净发泄了，混没说到点子上，项南登时没好气的道。
“就是那个朱锁锁干得好事，她居然把蒋家的房子推介给了谢宏祖，带着他来跟您竞争抬价。您说这多可气！”范金刚解释道。
2898【欲擒故纵】
原来今天范金刚去找蒋家谈房子时，朱锁锁还邀请了富二代谢宏祖，跟他一起竞购。
范金刚一见，就气得不行。
项南在蒋家陷入经济危机时，伸出援手本来也是出于好心。朱锁锁嘴上说着感激，却又请谢宏祖来抬价，这不是敲项南的竹杠嘛。
因此他气得都没再谈，就直接回来了。
项南一听，不禁一愣。
倒不是因为有谢宏祖这位竞争者，害他必须要出高价购买蒋家的房子，而是朱锁锁跟谢宏祖之间，居然还有联系。
他原本还以为朱锁锁向谢宏祖推销完东篱的房子之后，两人应该就没有交集了呢。
“叶总，我看这房子咱也别买了。”范金刚劝项南道，“我看谢宏祖也买不起的。到时候，就让她砸在手里。”
蒋家的房子全款买下来，大概要七千多万人民币。但能拿出七千万人民币现款的人，全沪江也没有几个。
毕竟有钱人都喜欢投资，是最讨厌把钱存起来的。
而谢家的生意虽然不错，但要拿出七千万人民币现款，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到时候，项南不买，这所房子就得砸手里。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真的放弃收购，只是想敲打一下朱锁锁。
朱锁锁此人慕强心理还是比较严重的，她欣赏的男性都是比她强的。诸如未暴露前的马师傅、杨柯、叶谨言等等。
而对那些主动跪舔的男人，却往往都是不屑一顾。比如她的表哥骆家明，比如空调王子谢宏祖，比如之前很多追求者……
项南现在就想拿捏一把，展现自己一下的强势。
他知道，谢宏祖是买不起蒋家的房子的。
原因很简单，谢家的生意，现在已经出问题了。
谢嘉茵要转型做房地产，为此借了大量的债务，已经快到了暴雷的边缘。
在这个时候，她是没有能力花七千万人民币来买蒋家的房子的。
谢宏祖只是个被惯坏的富二代，根本不知道，他们家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局面，所以才敢帮朱锁锁胡乱喊价。
……
果然，在项南退出之后，谢宏祖也随之退出。
原来，他母亲根本不同意这笔楼市交易。
因为的确如项南所知，谢家的产业已经摇摇欲坠，根本没那么多钱胡花乱花。
谢宏祖要买蒋家的房子，就算是贷款买，也要先付近两千万首付。
对于谢家来说，已经是难以承受之重。毕竟他们家欠银行太多钱，这七千多万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宏祖退出之后，蒋家的房子，一时间就没人要了。
一来，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有钱人也要量入为出，节省不必要的开支。花七千多万购买洋房，就属于这种情况；
二来，谁都知道蒋家已经破产，这栋洋房也抵押给银行。因此就算有要买的人，也会从银行低价收购，而不会去跟蒋家谈，用市场价高价竞购。
那样可要多花两三千万。有钱人都聪明的很，没人会吃那么大亏的。也就项南，看在戴茜、朱锁锁的面子上，才愿意做这种傻事。
但朱锁锁实在精明的过分，居然还要联络谢宏祖抬价。把项南的一片好心喂了狗，现在终于落得鸡飞蛋打。
……
“范秘书，我能见下叶总么，我希望向他道歉。”朱锁锁只得找到范金刚求情道。
谢宏祖已经是铁定不会买那栋洋房了。因为没有谢嘉茵的点头，他连一千多万的首付都拿不出来，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项南的回心转意。
“叶总那么忙，哪有时间见你啊。”范金刚拒绝道，“况且，你伤了叶总的面子，坏了他的一片好心，不是道个歉、认个错，就能挽回的。”
“范秘书，我真的求求你，让我见见叶总，我真的知错了。”朱锁锁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哽咽的哀求道。
她恨自己太鲁莽，做事之前，没有想清楚后果，以至于搞砸了这场交易，害得好闺蜜南孙吃了大亏。
让她真的悔不当初，恨不能穿越回去，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你别这样，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哭。”范金刚见她落泪，心肠顿时软下来，“其实，这都是蒋家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何必这么激动？”
“范秘书，您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家，南孙家把我当家里人。”朱锁锁解释道，“为了帮她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她这么说，范金刚很是稀奇，“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啊。”
他对朱锁锁印象一向不是太好，觉得她就是个喜欢卖弄风騒、贪慕虚荣的拜金捞女。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义气的一面，让他顿时大为改观。
“好吧，我帮你去跟叶总说。”范金刚答应了下来。
……
“叶总，好消息，谢家不买那栋洋房了。”随后，范金刚喜滋滋的汇报道。
“你少幸灾乐祸吧，那算什么好消息。”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可以不伸出援助之手，但幸灾乐祸就不对了。
蒋家的洋房一日卖不掉，债务问题解决不了，蒋家一日都不得安生。这是值得同情的事，不应该为此而高兴。
“是，叶总。”范金刚一听，立刻点点头。
“既然谢家不争了，那你就再去谈吧。”项南又指示道。
“叶总，不能那么便宜她。您是什么人呐，岂能由她呼来喝去。”范金刚一听，立刻摆手道，“依我看，咱们还是搁置几天，等她来求咱们再说。”
他这完全是正话反说。他当秘书多年，深谙老板心理。项南被朱锁锁摆了一道，心中有气是肯定的事情，必须先把这口气顺出来，然后才能够谈下面的事。
“别那么小气。年轻人犯错，上帝都能原谅。”项南笑了笑道，“她毕竟是个小女生，也许只是想帮个忙，把房子卖个好价钱。本来也无可厚非的。”
范金刚见他句句话都维护朱锁锁，不禁一愣。
“去把她叫来吧。”项南又道，“抓紧时间，把房子拿下，把整件事搞定，不要再拖拖拉拉。”
范金刚点了点头。
2899【知恩图报】
片刻之后，朱锁锁便来到项南办公室。
“叶总，对不起，我错了！”她一脸尴尬的道。
她真的是想帮蒋家，多找几个客户，以便卖出个好价钱。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两家都不买了，房子直接砸手里，卖不出去，都快把她给急死了。
“算了，你的目的也是想帮朋友，把房子卖一个好价钱嘛。”项南点点头道，“这件事本无可厚非，就是对我不够友善。”
他在蒋家面临窘境之时，肯出全款买他家的房子，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事情。朱锁锁还要找人竞价，就真的有点不厚道了。
“是，叶总，我错了，我向您郑重道歉。”朱锁锁连忙道。
“罢了，这篇就揭过去了。”项南摆摆手，“范秘，去跟蒋家人谈谈吧。”
“谢谢叶总，谢谢叶总，叶总，您真是好人！”见项南没再难为她，再度答应买蒋家的房子，朱锁锁顿时感激涕零道。
“不必如此。”项南笑了笑道，“对了，二楼住户，你可有进展了？”
“暂时还没有。”朱锁锁摇了摇头。
二楼住户是位老太太，在洋房住了大半辈子，并不想搬走。她和蒋南孙、蒋夫人上去劝了几次，人家都没同意搬，真是急死人。
“我教教你，该怎么推销房子。”项南见状，微微一笑，“要想推销房子，就要根据不同用户的不同需求对症下药。
比如这位二楼住户，你要先摸摸她的底，了解她的居住需求。如果他是老人家，可以劝他，住电梯房可以方便上下楼；如果是年轻人，可以劝他，洋房换别墅，气派又敞亮；如果是中年人，更注重实际利益，可以多出一点钱……
这样一来，你不止能收回二楼洋房，甚至还可以卖一套房子给他。”
项南继承了徐文昌的房产中介知识，卖房子的本事是第一流的。教朱锁锁这样的新人，简直就是殺鸡用牛刀。
果然，朱锁锁一听，很受启发。
随后，朱锁锁根据项南所教授的方法，特地打听了二楼老太太的底细。
得知她因为膝盖的问题，上下楼十分困难的时候，专门对症下药，以“搬去电梯房，方便上下楼”为理由，不仅成功说服她搬出了洋楼，还顺手把东篱的一套小户型卖给了她。
如此一鱼两吃，连拿两份佣金，让朱锁锁都钦佩自己的本事，但她更钦佩的是项南的本事。
只是简单得点了她两句，就让她做成了两笔交易，真的是太厉害了。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难怪他能白手兴家，创办出精言集团这样的巨头。
……
二楼老太太搬走之后，项南随后以总价七千六百万的价格，将这座洋楼给买了下来。
这座洋楼建筑面积是两百三十平米，上下两层楼，外加三楼阁楼，实用面积超过六百平米。
只花了七千六百万就能拿下，还是很值得的。毕竟这种老洋房，可是买一套少一套，属于稀缺之物。
只是不晓得，这七千六百万人民币的购房款，到底能不能填满蒋鹏飞欠的窟窿。
如果填满的话，或许还能救他一命，也能让蒋南孙不再那么唯利是图。
……
之后两天，杨柯办理完交接任务之后，便准备带他的团队一起离开。
而且，他还不顾项南的警告，向朱锁锁递去了橄榄枝，想要带着她一起走。
不过朱锁锁考虑之后，最终还是拒绝了杨柯。
“杨经理，不是我不讲义气，也不是我不想跟你走。”朱锁锁解释道，“只是叶总刚刚帮了我两个很大的忙。如果我现在走得话，未免显得太无情无义了。”
她前两天才哭哭啼啼求项南帮忙，等人家帮完忙后，转头就要辞职离开，也未免太不仗义了。
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她朱锁锁也不是这样的人。
“理解。好吧，我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杨柯点了点头道。
他这个人做事一向潇洒不羁，不会委屈别人做不想做的事。
“谢谢杨经理。”朱锁锁点了点头。
……
杨柯出走之后，带领团队，投靠了精言集团的竞争对手——大地恒新集团，担任那家公司副总裁，主管营销。
见他没有自立门户，而是去了新的公司，项南并不感到意外。
剧中，杨柯之所以离开精言之后自立门户，主要是因为他在精言已经做到副总裁。如果他跳槽去其他公司的话，职位、工资都不可能比精言还高。
毕竟他擅长的是销售，其他公司挖角，也是看中他的销售能力。
因此挖他，也只会让他去负责销售，而不会让他去做总裁，更不会开出匹配总裁的薪酬。
杨柯自然也不甘心，自己跳槽之后，反倒不如在精言时。
他的傲气，也不允许他往下走。因此他除了自立门户之外，其实已经没有别的出路。
但是如今的房地产是一片红海，要创业实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剧中，杨柯的房地产公司一开张，就挤兑得精言集团灰头土脸，实在是编剧给开了挂了。
因为精言不仅财雄势大，人脉广博，而且政商关系优良。尤其它是上市公司，融资难度低于同行。
对房地产公司来说，资金就是命脉。
在这种情况下，杨柯要想取胜，非得卧薪尝胆几十年才行。
因此《流金岁月》的职场戏实在是很悬浮，根本不值得深究。
……
而看到朱锁锁没同杨柯一起离开，项南很是欣慰。
自己帮她那两个忙，果然没白帮，总算是有了一点收获。
不然她要是真随杨柯走了，那项南都得掂量，这个女生自己还要不要再追。
对不懂得感恩的女生，他可没什么兴趣。
他随后吩咐范金刚，把朱锁锁找了来。
“你没跟杨柯一起走，很好。”他赞许道。
“谢谢叶总。我只是觉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您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不能说走就走。”朱锁锁解释道。
杨柯虽然对她也有知遇之恩，栽培之情，但终究还是项南帮了她更多。因此两边权衡，她还是决定留下来。
“你这样想很好。”项南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讲义气，那我也不能亏待你。这样吧，从下周一起，你就调任范秘书的助理，跟他好好学学。”
2900【排除隐患】
“叶总，我还是想留在售楼处卖房子。”朱锁锁一听，连忙摆手道。
她在东篱已经卖出三套房子了，按分成算，至少能赚三十万人民币。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钱。
因此她爱上了做销售，爱上了这种赚钱的感觉。而且她觉得自己在销售方面，非常有天分，她也愿意在销售这一行发光发热。
范金刚见她拒绝，顿时显出不悦之色，“难道做我的助理就不好么？岂有此理！”
“现在销售部换了新经理，行事风格跟杨柯有很大不同，你继续待在销售部未必合适。”项南解释道，“而且销售固然赚钱多，但是如果你的目光，只放在销售提成上，那你这辈子就只能做销售了。
行业虽然不分贵贱，但地产销售这一工作，最多做到三十五岁。你有没有考虑过，三十五岁之后，你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朱锁锁一听，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别说三十五岁之后的事了，她连明天怎么过都没有想过。
“所以，跟范秘好好学学，开阔开阔眼界。”项南点点头，“我答应你，半年之后，如果你还想回销售部，那么我就放你回去。”
朱锁锁想了想，点了点头，“好的，叶总。”
……
下周一，当朱锁锁来上班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公司财务总监潘丽，居然被项南开除了。
不只朱锁锁惊讶不已，其他人同样想象不到。
“潘总监可是十几年的老员工了，怎么无缘无故就会被开除了呢？”
“叶总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开除潘老师？”
“真的是太奇怪了，究竟是为什么呀？”
他们聚在茶水间窃窃私语道，对这一人事变动都很是意外。
朱锁锁也不禁好奇。
她虽然才来公司一个多月时间，但也知道财务总监潘丽的厉害。
她做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上上下下都很服她。
精言集团作为上市公司，财会工作重要又繁琐，多亏潘丽坐镇，这些年才平安无事。
可以说，她就是公司的定海针，是公司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因此现在在她没犯任何错误的前提下，突然把她开除，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范秘，到底为什么叶总会开除潘老师啊？”朱锁锁好奇的向范金刚打听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就别问。”范金刚横了她一眼道。
“我看，是连你都不知道吧。”朱锁锁一见，嘻嘻一笑道。
范金刚西洋镜被拆穿，顿时一脸尴尬，立刻板起脸来斥责道，“好好做事，别那么多话。”
“哦。”朱锁锁窃笑着点了点头，看出了范金刚的虚张声势。
不过对于潘总监的辞退，越发好奇了。
……
“叶总，您的咖啡~”范金刚端着杯咖啡走了进来。
项南看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的咖啡一向都是自己买的，而且每天也只是喝一杯提神。
这点习惯，范金刚早就心知肚明。可他却还端了杯咖啡来，明显就是没话找话。
“是，叶总，潘老师的事……”范金刚见状，讪笑着问道。
“你怎么那么八卦呢，这是公司正常的人事变动，有什么好问得。”项南撇撇嘴道。
“是，关键我是您的秘书，公司一切大事小情，我都必须要清楚啊。”范金刚解释道。
他身为总裁秘书，就是要搭通天地线，掌握公司一切大事小情，这样才能为项南提供最好的服务。
“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记住别随意外传。”项南点了点头。
“是，我一定不外传，您说。”范金刚连忙道。
“其实，杨柯和潘丽是一对儿，两人已经快要结婚了。”项南解释道，“我已经开除了杨柯，自然不会再留下潘丽。”
“什么？！他俩是一对儿？”范金刚大为惊诧，忍不住叫道。
他打死都不敢相信，杨柯居然和潘丽是一对儿。
因为杨柯一向是凤流不羁的，跟好多美女销售都谈过恋爱。而潘丽虽然贵为财务总监，论头脑是一等一的好，但本人却长得很普通，根本就不是杨柯的菜。
而且两人在公司，基本也是没交集的，他都没见过两人有什么亲昵举动。
但是如今，项南居然说，杨柯跟潘丽是一对儿，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叫声，把门外的朱锁锁都吓了一跳。
“叶总，您没搞错吧，他俩会是一对，怎么看都不像啊？”范金刚疑惑道。
他号称公司八卦之王，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正因为看着不像，所以才细思恐极。”项南点点头道。
杨柯原本和潘丽是一对情侣，但却装出凤流潇洒的模样儿，跟那些美女销售不清不楚的，显然另有蹊跷。
范金刚被他一提醒，顿时也明白过来，“好小子，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演戏呢。”
他这么努力做戏，显然是在欺骗众人。而他的目的，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妥。
一个销售经理，懂市场、会营销、有人脉；一个财务总监，管后勤、擅理财，合在一起，就能开个夫妻店了。
估计，他们就是想这么干的。先偷摸在精言学本事，等把本事学到手之后，就肩并肩辞职出去创业。
那样一来，精言不只失去一位销售经理，更会同时失去一位财务总监。对它来说，不说是致命打击，但也是伤筋动骨。
这样看来，杨柯从一开始，就是包藏祸心，就是想着给精言集团一记重击的。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开除她了吧？”项南问道。
范金刚点了点头。
像这样心存反骨的人，不及早开除，还留着养虎为患么。
“叶总，您是怎么知道，他俩会是一对儿的？”范金刚又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项南笑了笑，“某些人想背着我玩阴谋诡计，还还真是嫩了点。”
范金刚一听，点了点头，“叶总，您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跟您都是一条心的。”
项南点了点头，“我知道。”
2901【雪中送炭】
虽然项南提醒范金刚要保密，但杨柯、潘丽是恋人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精言集团，把众员工全都雷得外焦里嫩。
“不会吧，范秘，杨经理和潘老师是一对儿？！这怎么可能呢？”朱锁锁惊讶的问道。
她自问都是杨柯的朋友，跟他的关系十分密切了，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所以都难免有些将信将疑。
“正因为不可能，心里才越有鬼。”范金刚撇撇嘴道。
“有什么鬼？”朱锁锁不是太明白。
“他们一个销售经理、一个财务总监，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都能开个夫妻店了。”范金刚解释道，“到时候，一起离开公司创业，你想想，得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
“噢~”朱锁锁这才恍然大悟。
“你还总觉得杨柯是好人，又讲义气又豪爽，现在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范金刚又调侃道。
朱锁锁抿了抿嘴，的确有种被骗的感觉。
她一直把杨柯当成可依赖地朋友，但现在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
就在这时，朱锁锁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什么，怎么会这样，好，那我马上过去！”
朱锁锁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向范金刚请假，“范秘，我要请假！”
“什么事呀，你就要请假？”范金刚不满的道，“我告诉伱，假是不能随便请得。尤其是助理的休假，应该根据领导的作息调整。”
“南孙的爸爸去世了。”朱锁锁解释道。
范金刚顿时吓一跳，“不会吧？！他跟我年纪差不多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范秘，我必须请假，今天明天后天，我都不能来公司了。您放心，我会把能带走的工作带回去做，不会耽误太多事的。”朱锁锁急切的道。
“可是，我前两天才见过他，他看起来还好好的。那他之前有什么症状么？”范金刚关心的问道。
南孙的爸爸去世的如此之快，他担心会是什么传染病之类。
“我也不是很清楚。范秘书，我真的必须要走了。”朱锁锁焦急的道，“南孙的奶奶现在还在医院，南孙的妈妈没在社会上工作过，你说南孙一个大小姐，遇到这种事怎么能应付得来？很可能已经崩溃了。
我好歹在精言待了一个多月，开阔了眼界，学到了东西，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一点忙。求求你了，范秘，让我走吧。”
“你去、去、去，最近刚好也没什么事。”范金刚见她说得这么可怜，连忙同意道。
朱锁锁随即离开精言。
……
朱锁锁刚离开不久，项南便从外面回来。
他刚刚把新任财务总监引进公司，介绍给了财务部的诸位同仁。
“叶总，有一个坏消息，蒋先生去世了。”范金刚起身说道。
“蒋南孙的爸爸？”项南一听，皱了皱眉。
“对。”范金刚点点头，“刚刚锁锁和我请假，说要回去帮忙处理。我听到这个消息，都被吓到了。还有南孙小姐，她就是一株温室里的花朵。遇到这种事情，她一定更害怕。”
项南沉默片刻，开口说道，“这样，跟城里最好的殡葬服务公司联系，让他们派人去料理蒋先生的丧事。至于费用，就走我个人的帐好了。
锁锁、南孙都是小女生，遇到这种事情，未必处理的来。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
“哎，是。”范金刚一愣，随后点点头。
项南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于蒋鹏飞的死，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剧中，叶谨言虽然全款买了蒋家的房子，但出得价格却比较低，导致蒋家最后还欠了三百多万。
蒋鹏飞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还不上，所以才干脆一死了之。
但项南支付的房款，却是比市场价高的。
他多付了一千多万人民币，蒋家还完所有欠款之后，应该还能剩七八百万的。
这笔钱，虽然不能保证他们过上多富足的生活，起码够一套房子的首付。一家人只要肯努力赚钱，小康生活不成问题。
但没想到，蒋鹏飞居然还是走了绝路。
项南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还欠有巨额外债，还是接受不了阶层降级的落差，或者只是单纯无颜见妻儿老小，总之他死了。
而项南并不在意他的死，他让范金刚去帮助料理丧事，也不过是卖朱锁锁一个好儿。
……
三天之后，朱锁锁忙完蒋家的丧事，返回公司。
“范秘，谢谢你，没有你派去的人帮我，那么多事，千头万绪，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她向范金刚表示感激道。
婚丧嫁娶这些事，没有明白人操持，是真的办不明白。朱锁锁、蒋南孙再聪明，毕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有范金刚派去的殡葬服务公司，把蒋鹏飞的丧礼安排得庄严又肃穆，真是帮了很大的忙。
“不用谢我。这是叶总的主意，钱也是叶总出得。”范金刚摆手道，“你要谢，就谢叶总好了。”
“叶总？！”朱锁锁吃了一惊，没想到项南对她这么好，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春风送暖，让她都感激不已。
“是啊，我都从来没见过叶总对哪个人那么好的。”范金刚都羡慕得道。
作为项南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察觉到项南对朱锁锁，有点儿超乎寻常的关心。
比如给朱锁锁买咖啡；比如在朱锁锁拒绝做卧底时，还依然能够对她和颜悦色；比如半夜给朱锁锁买宵夜；比如不许杨柯带走朱锁锁，等等等等。
他原本以为项南对朱锁锁这么照顾，是看在戴茜的面子上。但他后来意识到，就算是戴茜本人，也未必能得到项南这么多偏爱。
因此还是朱锁锁本人，讨项南的喜欢。
“真的？”朱锁锁一听，都有些受宠若惊。
“谁知道你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呢。”范金刚点点头道，“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从外面搬到里面来吧。”
2902【近水楼台先得月】
朱锁锁作为范金刚的助理，没资格跟他用同一间办公室。
而且，范金刚的办公室就在项南的隔壁，两间屋子是打通的，项南进出办公室必然从他眼前过。
因此他的办公室，可说是风水宝地。
如今，他让朱锁锁搬进来，真的是格外优待了。
“可是我的办公桌，怎么就这么小啊？”朱锁锁看着自己的办公桌道，可怜巴巴的那么一点，就像上学时的课桌一样。
相比起来，范金刚的办公桌却是豪华大气，比她的办公桌大五倍也不止。
“你不要小看这么大的桌子，也不要小看你所处的位置。”范金刚见她还不领情，连忙解释道，“你能从门外进到门里，这就是一大进步伱晓得吧？”
朱锁锁扎了眨眼睛，还是听不太懂。
“你看啊，你这张桌子，紧挨着叶总办公室的门。叶总只要一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你，其次看得才是我。”范金刚解释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晓得吧，向阳花木易为春明白吧？什么叫黄金地段，什么叫寸土寸金？
这一平方米，是整个精言集团金不换的一平方米。你在这里学到的点点滴滴，拿出去，能买一百平米的房子，你晓得吧？”
“嗯。”朱锁锁终于明白了。
“行了，赶在叶总上班之前，快把东西搬进来吧。”范金刚摆摆手道。
……
八点半，项南来到公司。
见朱锁锁在自己办公室外办公，微微一愣，随后笑着向范金刚点了点头。
范金刚不愧是他的知心人，做起事来就是可靠、放心。
范金刚见项南满意自己的做法，也不禁心中偷偷得意。
他看出项南对朱锁锁格外照顾，所以才格外破例让她搬进来的。
不然的话，他可很不情愿跟人分享项南的恩宠。
“叶总，谢谢您的援手，蒋叔叔的葬礼才能办得如此顺利。我代表南孙一家感谢您的雪中送炭。”朱锁锁此时也起身道。
“不必如此，小事一桩。”项南摆摆手道，“对了，蒋家的事了结了么？”
“应该差不多了。南孙的小姨，戴茜阿姨回来了，有她坐镇，应该没什么事了。”朱锁锁回答道。
“那就好。以后有事，你再开口。”项南点点头。
“是，谢谢叶总。”朱锁锁忙道。
“嗯，好好跟范秘学吧，学到他一两成本事，就够你用得了。”项南又嘱咐道，“范秘，你也好好教教她。”
范金刚别看平时婆婆妈妈、唠唠叨叨，还有一点矫情。但其实他本事是很大的。跟着叶谨言十几年，风风雨雨、冲锋陷阵，办事能力相当不错。
不然，叶谨言在滨城的地产生意，不会派范金刚去谈。他名义上是秘书，其实跟集团副总权力相当。
“是，叶总。”范金刚、朱锁锁都点了点头。
……
“范秘，以后拜托了。”项南进去后，朱锁锁便向范金刚笑道。
“好啊，你想学，我保证都教给你。”范金刚点点头，“现在拿出纸笔来，我现在把助理的工作要点讲给你听。”
朱锁锁一听，立刻掏出纸笔，仔细记录起来。
“第一条，要牢记领导的生活习惯和作息规律。比如叶总和我的生活习惯，你都要记住。叶总通常十二点吃饭，他喜欢吃淮扬菜，当然粤菜、鲁菜也喜欢，但不喜欢吃辣。
我呢注重养生，就喜欢吃素菜。所以你在点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好口味，千万不能记混了……”范金刚滔滔不绝的解释道。
朱锁锁边听边记，开始还觉得这些都是很有用的知识，因此记得还比较起劲儿。
但是听了几十条之后，发现都是这种照顾日常起居的琐事，比如几点钟上班、几点钟下班、何时买午饭、何时买晚饭、何时买咖啡……
她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做助理，还是做保姆啊？！怎么都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范秘书，我好歹也是销售精英，卖出过三套房子的人啊。”她忍不住向范金刚道，“您光让我做这些事，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我还是希望做点有挑战性的工作。”
“你放心，下午我就带你去做有挑战性的事。”范金刚一听，神秘的笑道。
“什么工作？”朱锁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我教你怎么布置会议室。”范金刚得意的道。
朱锁锁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
项南在办公室整理项目。
在他的指示下，精言已经抢下了好几块地皮，对未来发展很有帮助。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项南接起一听，却是戴茜打来的，“喂，你好~”
“老叶，明天中午我想请你吃饭。”戴茜在电话中道。
“好啊，我有时间。”项南点点头。
“把锁锁也带上吧，听说她现在做你的助理了？”戴茜又道。
“不是我的助理，是范秘的助理。”项南解释道，“要带上她么，好吧。”
“嗯，那就这么定了，拜拜。”戴茜随后挂了电话。
项南也搁下电话，继续琢磨自己的项目。
等到中午时，朱锁锁帮他把饭菜买来，“叶总，吃饭了。”
“嗯。”项南点点头，开口说道，“锁锁，明天中午，你跟我出去吃个饭。”
“我？！”朱锁锁一听，惊讶不已。
范金刚在门外听了，都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叶总，我也去么?”
“私事，你不用去。”项南摇头道。
范金刚顿时呆住，一脸的不可思议。
反观朱锁锁，却是很有些得意，放下饭菜之后，开心的踱着小步出去了。
“哎，怎么会没我呢？”范金刚还是想不通。
他可是项南的心腹，第一亲近之人。项南和人吃饭，有什么理由，只带朱锁锁不带自己呢？
难道是他们两人的私会？那也不应该选在中午啊，应该吃烛光晚餐才最有情调嘛。
还是项南以后只宠信朱锁锁，而不带自己玩了？！那自己岂不是麻烦了？！
总之，范金刚很想不通，直到第二天都有些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
2903【蒋南孙】
中午时分，项南走出办公室。
“叶总~”、“叶总~”朱锁锁、范金刚都站了起来。
“可以走了么？”项南看向朱锁锁道。
“可以了。”朱锁锁点点头，背起小包便道。
“叶总，我也陪你们一起去吧。”范金刚急忙也穿上外套道。
“不用，你留下来盯摊儿吧。”项南拒绝道，随后便带着朱锁锁离开。
而眼看项南、朱锁锁走在一起，精言集团众人无不有几分惊讶。
“叶总和朱锁锁怎么走在一起的？”
“朱锁锁不是范秘的助理么，怎么会跟在叶总的身边呢？”
“叶总身边常跟的不是范秘么，怎么现在换成朱锁锁了？”
“没听说么，杨柯离开之前，叶总明确说过，他带谁走都可以，就是不准带走朱锁锁。看来叶总对她早就有意了。”
“可是朱锁锁凭什么吸引叶总啊，长得虽然漂亮，但也就是那样吧，也并不是绝色啊。”
“这你就不懂了。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人家多敢穿，多敢露啊，可是公司第一个穿露脐装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人家能上位，不是没原因的。我呀，就是脸皮太薄了，不然我上我也行！”
她们叽叽喳喳地道。
……
项南带朱锁锁来到戴茜订好的餐厅。
“老叶，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神。”见到项南，戴茜笑道。
“你也是啊，模样都没怎么变嘛，看来外國的风水是养人。”项南笑道，“有机会，我也出國住段时间。”
“国外的生活节奏的确慢一些，不像国内的节奏那么快，生活压力那么大。”戴茜点点头笑道，“对了，这是南孙，我的外甥女。”
“蒋南孙？！”项南看向面前这个清秀、淡雅的女生，笑着点点头，“你小姨可没少跟我夸你。听说你也是建筑专业的？”
“是，叶总。”蒋南孙乖巧的点了点头。
“毕业没有？”项南问道，“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不出国的话，那么去精言，也是不错的选择。”戴茜笑道，“不过叶总一向要求严格，你敢不敢试试？”
“我……想想。”蒋南孙点头道。
项南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他对蒋南孙印象并不是太好，觉得这个人是有点双标的。
在蒋家面临债主追债时，她要求章安仁担起责任；但当她和王永正恋爱时，却竭力向他隐瞒自己欠债的事；
叶谨言全款买了他们家的房子，自己出钱请钟点工伺候蒋奶奶，对蒋家也算是有恩的。但蒋南孙反手就把叶谨言重点栽培的设计师李昂挖到竞争对手那边去了。
朱锁锁虽然也有很多毛病，但这个人起码还算讲义气，所以还是值得去爱的。
而在蒋南孙身上，项南几乎看不到什么亮点。自然，对她的归宿，他也丝毫不在意，爱去哪儿去哪儿。
……
“好，我们精言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项南客气的寒暄道。
“谢谢叶总。”蒋南孙笑道，“其实，锁锁在精言比我更适合。”
“老叶，锁锁潜力也是很大的，你多提拔提拔她。”戴茜也附和道。
“已经提拔了，现在由范金刚亲自带她呢。”项南笑着解释道。
“范金刚？！行不行啊？”戴茜担心的道，“老叶，你亲自提拔一下。”
“当然行了，总要有个成长的过程嘛。”项南笑道，“再说，公司毕竟也是有制度的。”
“锁锁，叶总就在这儿呢，有什么要求，现在就提。”戴茜笑道。
“叶总，那个……我想，以后除了买咖啡、订餐、订票之类的工作外，能不能负责一些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朱锁锁也不矫情，直接开口道。
“比如说……”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比如做销售啊，我很喜欢卖房子。”朱锁锁连忙道，“还有像开发啊、设计啊这些，虽然我现在还不太懂，但是请您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是很愿意学习的。”
“好啊，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还有魄力。”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建筑设计系的学生，本科学制就要五年。再加上三年的硕士，总共八年才能毕业。
毕业之后，还不算真正成才，还要再经过长时间学习、实践、打磨。通常来说，没有一二十年时间，是很难有多成绩的。
而在朱锁锁看来，这设计、开发倒好像学车一样简单，一两个月，最多半年就学会了，还真是不把高等教育放在眼里啊。
这也难怪，《流金岁月》本就是一个悬浮剧。剧中中专毕业的袁媛，就学了几个月英语，就敢冒充澳洲海归，还能进到精言的设计部。
由此看来，朱锁锁好歹大学毕业，说自己半年内学会设计，倒也不是大言不惭了。只能说，编剧太小瞧地产业的专业程度了。
……
随后一餐饭吃得还算开心。
吃完饭后，项南干脆放了朱锁锁半天假，随后自己回到公司。
“以后，你好好带带锁锁。让她负责点具体工作，别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见到范金刚后，他提议道。
范金刚一听，顿时一愣，但还是点点头，“是，叶总。”
等项南回办公室之后，他不禁满腹怨气。
他们一起吃饭不叫上他，回来就让他多教朱锁锁。倒像是他们在餐桌上，完成了他不知道的交易，而且倒像是他委屈了朱锁锁似的。
……
转过天来，项南带范金刚去看一个烂尾楼项目，精言集团准备将这个项目盘下来。
因为这个项目虽然烂尾了，但是地皮还是很值钱的。尤其项南知道，未来几年，这边会建一个商圈，地价翻着倍的增长。
因此现在盘下来，等政府要发展这边时，这项目的价值就得翻倍。
范金刚一听，报仇的机会到了。
随后便向朱锁锁道，“叶总等会儿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你跟着一起去呗。”
“好啊。”朱锁锁一听，自然乐意，顿时开心地点点头。
“还不快去准备。”范金刚努了努嘴。
朱锁锁连忙去了盥洗室，描眉画鬓，还换了一袭套裙，及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前凸后翘，美艳动人。
2904【小肚鸡肠】
“范秘~”化完妆、换完衣服，朱锁锁意气风发的出来。
“怎么才出来，就等你了。”范金刚催促道，“快走快走。”
“嗯。”朱锁锁点点头，连忙紧随其后，“范秘，咱们要去见谁啊？”
“去了就知道了。”范金刚摆摆手道，“不过，你穿这身可不行啊。”
“为什么？”朱锁锁诧异的道，她可是精心打扮的，又美艳又动人，带出去多有牌面啊，保证不会丢公司的脸。
“哎，没时间了，快走吧。”范金刚急匆匆的道。
朱锁锁无奈，只好快步跟上。
来到楼下，就见项南已经在上车了。
他们俩也不敢怠慢，立刻开门上车，随即汽车发动，向郊外驶去。
半小时后，便来到一处烂尾楼盘。
项南带人下了车，随后查看起楼盘的分布、户型、建筑材料等等。
如果楼盘分布不合理、户型设计没有亮点、建筑材料不过关的话，那么将来很可能要推倒重建，又是很大一笔投资。
因此项南看得很仔细，甚至亲自登上烂尾楼检查。
但对朱锁锁来说，这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因为她踩得是恨天高，走平地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上下楼的话，根本迈不开腿，稍微把握不住平衡，就有可能一头栽倒。
“范秘书、范秘书，你扶我一把。”她忍不住向范金刚求助道。
“早告诉你了，穿这一身不合适。”范金刚幸灾乐祸地道。
“以后来工地，不要穿成这样。”项南也劝道。
“是，叶总。”朱锁锁委屈的点了点头，哪还不知道自己被范金刚骗了。
他告诉自己说去见客户，所以自己才打扮得如此艳丽。若他告诉自己是去看楼盘，自己吃饱了撑的才穿高跟鞋。
……
项南等人穿得都是平底鞋，脚步轻快，很快就上了二楼、三楼。
剩朱锁锁自己一步一步的在台阶上慢慢挨，惟恐一不小心就从台阶上滚下去。
“范秘书、范秘书，我如果真的摔下去的话，算不算工伤啊?”朱锁锁郁闷的道，“还有我这么年纪轻轻，前途远大的，万一出事，钱能不能赔多一点啊？”
“你放心啊，公司为每位员工都购买了保险，你要出事的话是一定有钱赔得。”范金刚笑道，“还有啊，甭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美是丑，都是一个价儿。”
“你……”朱锁锁气得要死。
“范秘~”这时，项南喊道。
“来了~”范金刚连忙寻声追去，剩朱锁锁自己慢慢挨。
……
项南一直从一楼看到五楼，就在这时，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他接起一听，却是一位领导打来的，请他过去谈一个政府项目。
“好、好，我马上到。”他接完电话之后，立刻回道，“范儿，我有急事要先走。”
“那我陪您一起。”范金刚忙道。
“不用，我打车走。你负责把锁锁送回去。”项南摆手道，随后下了楼。
打车去到政府部门，谈得正是青浦的一处地块儿，八十一号地皮。
这种政府推动的老城改造项目，一度是地产公司的香饽饽儿。
一来，一线城市土地资源日趋紧张，而旧改项目往往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土地潜在价值极高；
二来，其他地段的土地，往往都能引来大量竞争者。但旧改项目牵涉面甚广、改造难度较大，而且资金沉淀时间相对较长，敢于参与的企业并不多，所以竞争压力也会小一些。
所以剧中，精言集团才会跟杨柯抢青浦、抢古镇。
不过对于旧城改造项目，项南的兴趣其实并不大。
一来旧城改造，是需要拆迁的。先不说拆迁难度有多大，会遭遇到多少阻力。
单是住建部二零二一年会出一份文件，《关于在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中防止大拆大建问题的通知》。要求拆建比不能超过二比一，加上有一些还需要包括商业住宅，留给房企可开发的传统住宅不多。
二来旧城改造政策不断调整，不少项目暂缓实施或停滞不前，但房企从银行借款利息却不能暂缓。算来算去，垫着钱利润还薄。殺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
三来二零二零年八月，央行、银保监会等机构针对房地产企业提出“三道红线”指标。防止房地产企业野蛮扩张，大幅度举债经营，利用预售制度的优势，加大杠杆，进行高周转操作楼盘……
三条红线一出，很多房地产巨头都因此暴雷，经营陷入困顿，甚至濒临破产。在这种情况下，回笼资金、减少债务、增加利润，成了每家房企的发展战略。
而旧城改造项目牵涉范围广、改造难度大、投入资金多、回报周期长……自然也就被诸多地产公司放弃。
比如二零二二年，时代地产就恳请广洲市政府指定单位或国企承接其旧改项目，并归还其前期投入资金。
因为压力实在太大，根本撑不住了。
有鉴于此，对于青浦的旧城改造，项南不敢说毫无兴趣，但也不会太积极。
……
跟领导谈完这个项目后，项南离开部门直接回家。
毕竟谈完项目都五点了，不值当得再回一趟公司。
“范儿，戴茜带着南孙去了意大利，蒋奶奶自己在家没人照顾，你派人给她送一份饭去。”项南打电话道，“记住别定外卖，从咱们公司食堂拿。”
“那朱锁锁呢？”范金刚连忙问道。
“朱锁锁没在公司么？”项南一听，疑惑地问道。
“噢，在、在。”范金刚连忙回道。
但其实他根本没把朱锁锁带回来，而是以有急事先回公司为名，把她丢在了建筑工地。
偏偏也赶上朱锁锁倒霉，居然打不到车，而是一路从烂尾楼走回市区的，简直脚都快走断了。
“嗯。”项南点点头，挂了电话。
范金刚随后命司机给蒋奶奶送了一份饭。自己公司食堂做得，材料、厨艺、卫生都有保证，不像外面的外卖，重油、重盐，也未必健康。
等朱锁锁好容易回到家，已经是大晚上了。
走这一路，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担心蒋奶奶没饭吃，进门之后，就一个劲儿的道歉。
2905【老房着火】
“奶奶，不好意思，我下班晚了，我定了外卖，您吃了没啊。”朱锁锁致歉道。
“我吃了，但不是外卖，是南孙小姨的朋友，派人给我送饭来了。”蒋奶奶摆摆手笑道，“他说你要加班，可能晚回来一点，所以派人送来晚餐。”
“叶总派人给您送饭来了？”朱锁锁一愣，惊讶的问道。
“嗯，来得小伙子的确是说，是叶总吩咐送饭来得。”蒋奶奶点点头道。
“没想到叶总还挺好的嘛，外表看上去像个魔鬼，内心却是个天使。”朱锁锁点点头，“奶奶，还有没有剩啊，给我吃点，我快饿死了。”
“没有了，就送了一人份。”蒋奶奶解释道。
“一人份？！”朱锁锁顿时郁闷不已，随后她打电话痛骂范金刚，“范秘，你今天坑我的事就不说了，故意把我丢在烂尾楼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
可是送饭你就送一人份儿，你也太抠了吧。你就不怕把我饿死，你以后就没助理了。”
“是叶总说得，给蒋奶奶送一份饭菜。”范金刚振振有词，“我还特地问了，那朱锁锁呢。叶总说，给蒋奶奶送一份饭菜。”
“哼，不信你。”朱锁锁撇撇嘴道。
范金刚今天坑她两回了，再上当就是自己蠢了。
……
转过天来，项南一早给范金刚打去电话，“范儿，把你的阿姨派过去，帮蒋奶奶做一点家务。”
“叶总，您这是……”范金刚一听，就一阵错愕。
项南对朱锁锁的偏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么？简直就是不加掩饰、明目张胆了。
“放心，钱由我来付。”项南解释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可是……叶总……这……”范金刚还是有些震惊。
项南可是做了十多年鳏夫了，身边一向是不近女色的。别说秘书用男的，连小时工都用男的。
现在遇到朱锁锁，却什么都变了。又是派人给她送饭，又是给她派小时工……难道真是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没什么可是，照做就是了。”项南强调道。
范金刚一听，也只得照办，随后打电话，吩咐自己的小时工去帮朱锁锁的忙，帮着料理一下家务。
而小时工茱莉亚去得正是时候。
朱锁锁本来还想帮蒋奶奶煮早餐的，但她根本就没怎么做过饭，再加上又急着上班，因此搞得手忙脚乱。
锅子也摔了、鸡蛋也打了，弄得厨房乱七八糟，几乎下不去脚。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刚好茱莉亚赶到，帮朱锁锁解了大围。
“是谁派你来的呀？”朱锁锁好奇的问道。
“是范金刚范先生派我来的。每天两个小时，帮忙做饭、料理家务、打扫卫生。”茱莉亚解释道。
“范金刚？！”朱锁锁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经过昨天的事，她本来对范金刚是一肚子怨气的。觉得他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故意耍她。
不过如今看到范金刚派来小时工帮她打理家务，让她这腔怒气顿时化为乌有，觉得范金刚也并不是坏人。
……
“范秘，谢谢你呀，派阿姨去帮我干活。”回到公司之后，朱锁锁见到范金刚，就连忙致谢道。
“你不用谢我，谢叶总就行了。茱莉亚，是叶总让我派去的。”范金刚摆摆手道。
“叶总？！”朱锁锁一愣，没想到项南对她那么体贴。
“我本来是不想借的，你要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阿姨，不比培养一名大学生容易。”范金刚矫情的道，“因为你要从内到外，给她树立一种对精致生活的信仰。”
“那贵么？我是说，茱莉亚一个小时多少钱？”朱锁锁又关心的问道。
“很贵的。”范金刚摆摆手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笔钱，叶总会帮你出的。”
“叶总……对我可真好啊。”朱锁锁都忍不住道，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我也觉得他对你好得过分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有可能叶总是看戴茜的面子。”范金刚见不得她如此得意，忍不住泼了盆冷水道。
朱锁锁一听，顿时心里一惊，但还是嘴硬道，“我就当他是为了我。”
“对了，叶总自己有阿姨么？”朱锁锁又好奇的问道。
“有，不过是男的。”范金刚解释道。
“啊？！那叶总是见到女色就要变身么？连阿姨都要用男的？”朱锁锁讶异的问道。
秘书用男的、阿姨也用男的，还真是个怪人。
“所以，我告诉你，美色对叶总是没用的。”范金刚笑道，“要想赢得叶总的青睐，你还应该在工作上多用心。
昨天去看烂尾楼项目，你尽快写份报告给我。哪怕你写得不怎么样，但只要用心写了，只要老板偶然看那么一眼，也算是你的功劳了。”
……
之后两天，蒋奶奶为了答谢项南对蒋家的帮助，特地让朱锁锁买来材料，然后亲手烹制沪江特色菜——八宝饭来回报项南。
毕竟他们家也没什么好给项南的，只有这一份心意了。
她们两人很用心的做好了八宝饭，然后由朱锁锁带去了公司。
“范秘，这是蒋奶奶和我一起做的八宝饭，你和叶总一人一份。”朱锁锁将八宝饭摆在范金刚面前道，“感谢您和叶总对我们的关心。”
“嗯，真香啊。”范金刚嗅了嗅道，“是用什么做的呀？”
“红豆、糯米、蜜饯、猪油……”朱锁锁解释道。
“猪油？！”范金刚一听，连连摆手，“拿走、拿走，我从来不沾这些高油高脂的食物。”
“你真的不吃一点？我和奶奶好辛苦做得。”朱锁锁委屈道。
“你的心意我就心领了，不过你看我这海藻酵素苏打水、喜马拉雅精盐、螺旋藻、玛卡，还有这个奶昔……
我要是吃了你的八宝饭，那我这么多年的养生都白费了。”范金刚解释道，“你还是送给叶总吧，毕竟说实话，我本来是不想借茱莉亚给你的。”
“那是我给叶总送，还是你帮忙转交？”朱锁锁又问道。
“当然是你去送，这样才显得隆重嘛。”范金刚建议道，“刚好叶总上午不来，你去他家送吧，顺道把他刚订好的西装送过去。”
2906【生日快乐】
项南在自己家中，偷得浮生半日闲，因此莳莳花、弄弄草、听听歌，享受难得的自在。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铃声。
“谁啊？”他接起门禁问道。
“叶总，是我，朱锁锁。”朱锁锁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进来吧。”项南打开了门禁。
不过好半天后，才见朱锁锁进来，“叶总，我是来给您送西装的。”
“嗐，何必要多跑一趟呢。”项南一听，摆手笑道，“来，交给我吧。”
“叶总，还是我帮您挂吧。”朱锁锁表情却有些异样，后退了一步道。
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也好，就放客厅沙发上吧。”
“是，叶总。”朱锁锁应声道，随后递过一个纸袋，“对了，叶总，这是蒋奶奶亲手做得八宝饭，感谢您跟范秘找了这么好的阿姨，让我给您带过来的。”
“奶奶怎么这么客气，就是一点小忙而已。”项南笑道。
“奶奶说您什么都不缺，所以亲手做的这个，算是一份心意，希望您别嫌弃。”朱锁锁又道。
“不嫌弃、不嫌弃。”项南摆手笑道。
“那您有大一点的碗或者盘子么，我帮您盛一下，这个纸袋有点漏油。”朱锁锁又道。
“直接交给我吧。”项南接过来道，“这还需要热么？”
“需要的。”朱锁锁连忙道。
“好。”项南随即拎着纸袋进了厨房。
“叶总，这西装您马上就要穿么？”朱锁锁又问道。
“是啊，下午开会时穿。”项南边用微波炉热饭边道。
“您非得穿这身么，没有能替换的么？”朱锁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又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项南问道。
“叶总，我不得不跟您说一下。”朱锁锁尴尬的走进厨房，“我不小心把您的西装弄脏了。那个八宝饭里的油沾到了西装上，对不起，是我疏忽。”
“没事，小事情，洗洗就好了。”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我赔您一套新的吧，叶总。”朱锁锁又道。
她再没见识，也知道高档西装只要过水，就会褪色变形的。所以高档西装，一般只能干洗，而且一年只能洗一两次。
由于她自己不小心，让西装沾上了猪油，浪费了一次干洗的机会。
而这套西装，项南很可能就穿半年，或者就穿那么一两次。就像明星出席活动穿得礼服，只穿一次不会再穿第二次。
也就等于是这套西装，在被她弄脏之后，就已经失去了穿得价值。
“不用，真的没关系。”项南摆摆手，“你午饭还没吃吧，一起吃点儿？”
他对衣食既讲究，也不太讲究。讲究的话，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再美味的食物、再名贵的服饰，他都用过。
不讲究的话，泡面、面包、水果就能对付一餐，大背心、大裤衩、趿拉板，也能穿着很舒服。
像他这种吃过见过的人，心态已经非常平和，再好的生活也能过，再苦的生活也能过。区区一套衣服脏了，还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啊，好。”朱锁锁一愣，随后点点头。
……
吃罢午饭之后，项南、朱锁锁一起回到公司。
项南自去开会，朱锁锁则把自己弄脏西装的事告诉了范金刚。
“要死了你，竟敢把猪油弄到叶总新定制的西装上？”范金刚一听便怒道。
“是我错，是我错了，我给你买一个月咖啡赔罪。”朱锁锁连忙道。
“我告诉你，也就是叶总今天心情好。不然的话，连我跟你一起倒霉。”范金刚白了她一眼道。
“是，我以后不敢了。”朱锁锁连忙道，“我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记着有范秘的一双眼睛盯着我。”
“这还差不多。”范金刚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是朱锁锁的生日。
“范儿，明天给朱锁锁订一个好点的生日蛋糕。”项南在前一天便吩咐范金刚道。
“是，叶总。”范金刚一愣，还是点点头。
虽然精言集团会给每位员工都定蛋糕，像那些中高层管理人员，除了蛋糕之外，另外还有礼物。
不过那都是人事部，或者他这位秘书去办，从来不让项南这位总裁操心。这也还是他第一次，专门过问这种事。
“看来真是老房子着火——没救了。”范金刚自己心里嘀咕道，随后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朱锁锁是明天的生日？！那不就是八月八号么？”
据他所知，叶总的女儿叶敏的生日就是八月八号，而且好像跟朱锁锁一样，都是九一年生人。
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难怪叶总对朱锁锁那么照顾。
“不要瞎联想。”项南瞪了他一眼道。
范金刚一听，立刻闭上嘴巴。
他随后便去甜品店，为朱锁锁定了一个上档次的蛋糕，转过天来亲自为朱锁锁庆祝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范金刚笑着说道，“这是叶总送你的生日礼物。”
“他……怎么还记得我的生日？”朱锁锁一听，顿时惊喜不已。
“别臭美了，咱们集团每位员工过生日，都会收到叶总的礼物的。”范金刚撇撇嘴道，不过他没告诉朱锁锁，这个生日蛋糕，是项南亲自吩咐定制的。
而其他员工的生日蛋糕，则是由人事部订制，然后以叶总的名义送得。
“哦，那我去给大家发一下。”朱锁锁一听，略显失落的点了点头。
……
“叶总，谢谢您的生日蛋糕。”朱锁锁来到项南办公室，将一份蛋糕放在他面前道，“这一份我请您吃。”
“谢谢。”项南点点头，“锁锁，生日快乐。”
“谢谢叶总。”朱锁锁笑道，“对了，叶总，您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入职档案上都有嘛。”项南笑了笑道。
朱锁锁一听，还是笑了起来。
入职档案上虽然有，但是若项南不看，当然就不可能知道。而他偏偏去看了自己的入职档案，这不就说明他对自己感兴趣嘛。
不然的话，像他这么大的总裁，看自己一个小职员的档案做什么？闲着没事做么？！
“叶总，那您什么时候生日？”朱锁锁好奇的问道。
“十二月十七号。”项南说道。
“我知道了。”朱锁锁笑着点点头。
2907【温柔一刀】
又过两天，项南收到消息，潘丽入职了一家新公司，并没有和杨柯一起创业。
得知这一结果，项南并不意外。
《流金岁月》剧情编排的十分悬浮。
精言集团，作为沪江数一数二的地产巨头，员工竟然说辞职就辞职，而且辞职之后，马上帮对手企业跟老东家作对。
这在职场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离职必须有一个交接的过程，不然的话，原公司是可以要求赔偿损失的。而且公司高层、技术人员也肯定会签竞业协议的。
在约定时间内，禁止在原单位离职后一段时间内从业于与原单位有业务竞争的单位，包括劳动者自行创建的与原单位业务范围相同的企业。
剧中，杨柯、潘丽、唐欣、李昂在精言离职之后，立刻就组成团队，合伙对抗精言……只能说编剧根本不懂职场。
杨柯跳槽去的大地恒新，显然没犯精言这样的错误。
据项南所知，杨柯去了之后，就签了劳动合同，以及竞业禁止协议。
如此一来，他要从大地恒新离职，就要先赔偿人家的损失，而且在两年内还不能从事地产有关的工作。
光是赔偿损失，就能让他赔到破产。
而两年内不得从事地产业，那他就等于废了。毕竟他擅长的就是地产营销，不能做这个，那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项南才会在他跳槽后不久，就将潘丽开除。
如此一来，杨柯想离职，跟潘丽一起创业，就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而潘丽跟杨柯的关系曝光之后，她想入职大地恒新，也变得不可能。
毕竟大地恒新，不可能重蹈精言集团覆辙。再让潘丽当财务总监，再加上杨柯的副总裁，大地恒新就成了两人的夫妻店，那些高层怎么可能心安。
因此潘丽只能去其他公司就职。
而杨柯当初之所以在众多美女中，选中貌不惊人的潘丽，就是因为她有才能，又身兼公司财务总监，因此能够成为他事业上的助力。
但现在潘丽去了其他公司就职，就没可能再帮上他了。
那杨柯还会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也就成了一个问题。
……
况且，距离不会产生美，距离只会产生隔阂。
当他们分别在不同公司上班，每天见得人、做得事都不同时，还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呢？
就像高中再亲密的情侣，一旦考入不同的学校，哪怕在一个城市上学，关系也会越来越淡，直至分手。
而杨柯失去潘丽这位贤内助，想要创业成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每个人都有短板，杨柯擅长营销，却并不擅长理财。
如果他出来创业，就会像很多创业者那样，激突猛进，把自己的钱一股脑撒出去。
若是侥幸，单车也能变摩托。若是倒霉，就可能一蹶不振。
这在创业圈，一点都不稀奇。
而潘丽失去杨柯，更是不会有大成就。
因为潘丽不擅长营销、社交。生意场上迎来送往的事，她根本就应付不来。
所以他们两人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失去任何一方都不会有成就，这辈子就只能当个高级打工仔。
而这也正是项南的刻意安排。
温柔一刀，杀人于无形。
……
项南随后又将唐欣强制休假，令新的设计总监接替了她的位置。
这一度让唐欣十分生气。
她跟了叶谨言近二十年，从白手起家一直到公司上市，简直是付出了汗马功劳。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踢出局。
“叶谨言，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嘛！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这样子对我？”唐欣闯进项南的办公室，生气地大声质问道。
“你没做错事啊，这就是正常的人事变动。”项南双手一摊道，“去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身为总裁都可能被弹劾，有什么好意外的？”
“你就用这样的理由敷衍我，是么？”唐欣一听，越发动怒。
什么“正常的人事变动”，她身为设计总监，为公司设计了那么多优质项目，赚了那么多钱，堪称公司的发动机，现在却突然被强制休假。
这要是正常的话，那整个世界都疯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要我把话太明白呢？”见她还要揪着不放，项南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不用说一半藏一半，有话直接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唐欣见他还打哑谜，更加恼火道。
“杨柯、潘丽，还用我多说么？”项南冷冷的报出两个名字道。
剧中，唐欣跟杨柯、潘丽搞在一起，带走了精言集团好几个项目，是地地道道的叛徒、内奸。
更别说，她还挖走了公司最有才华的设计师之一——李昂，几乎把叶谨言的理想一举扑灭。
这样的人，若还留着，那就是养虎为患、姑息养奸。
听到这两个名字，唐欣表情顿时一僵。
她没想到，她和杨柯、潘丽私底下的联系，项南居然也会知道。
的确，他们之间私下里早有联络，希望能独立创业。
不过可惜，最终棋差一招，杨柯还是欠缺一点勇气，没敢自主创业，而是去了大地恒新。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自主创业难度太大，敢于舍弃数百万年薪，自立门户的人也不是太多。
杨柯去了大地恒新之后，潘丽就被开除。
唐欣当时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不会有事。没想到，时隔两个月，她居然也被开除了。
“叶谨言，你早知道我们在一起？”唐欣惊讶的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项南冷冷的道，“唐欣，多余的话我不说了。咱们好赖宾主一场，我也不想弄得太难堪，就这样吧。”
唐欣长哼一口气，最终还是不情愿的离开。
而项南也不怕她离开。因此从两个月前，项南刚穿越来时开始，他就已经暗暗提防唐欣，给她的新项目都是埋着雷的。
唐欣要投奔其他公司，只会给他们带来厄运。到时候，项南瞪大眼睛，看他们怎么倒霉。
他可不像叶谨言，对这些叛徒全无防备，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2908【助人为快乐之本】
项南辣手开除唐欣，在精言集团又掀起一片哗然。
因为谁都没想到，贵为设计总监的唐欣，居然也会有被开除的时候。
一时间弄得人人自危，连带茶水间都消停了，没人敢在那里随便八卦了。
毕竟号称“印钞机”的唐欣都能被开除，那整个精言集团还有谁是安全的？！
项南开除唐欣之后，又提出了瘦身计划。截止年底，公司要裁撤两成员工，以便节省开支。
因为未来，房地产业是走下坡路的。
毕竟人口增长逐渐乏力、一线城市人口接近饱和，而地产政策也日趋紧缩。在这种情况下，房地产公司要做好度过严寒的准备。
否则，等待精言的就是暴雷的下场。
因此趁现在还有机会，项南便想要开源节流，裁汰部分冗员，节省开支。
而精言集团员工近五千人，其中虽然有很多人才，但也不乏只知道八卦的长舌妇。
她们正事不做，就知道八卦同事的私隐，甚至连集团总裁也不放过。
对于这些人，项南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该裁就裁，免得浪费粮食。
【瘦身计划】一经提出，员工们无不战战兢兢。
敢乱嚼舌头的、敢偷懒耍滑的、敢三心二意的，这下全都蔫了。
销售总监、财务总监、设计总监港被开除，殷鉴不远，谁也不希望再做刀下之鬼。
因此一时间，全公司上下安静如鸡，唯恐自己被盯上。
……
而就在项南开除唐欣的同时，蒋家又来了一拨债主，向蒋奶奶索要欠款。
不过这些债主跟以往那些又有所不同。
以往那些债主，好歹有合同、有借条，而这次来得债主，却连借条都没有，进门就是要钱。
一时间让朱锁锁、蒋奶奶都很为难。
还钱的话，没有借条怎么还；不还钱的话，他们天天来闹，那也不是个办法。
因此朱锁锁很是愁闷。
好在这件事发生不久，茱莉亚就告诉了范金刚，范金刚则第一时间告诉了项南。
项南听说之后，将朱锁锁叫到办公室。
“听说，又有债主上蒋家讨债了？”项南问道。
朱锁锁一愣，惊讶的问道，“叶总，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有这回事？”项南问道。
朱锁锁一听，点了点头，“嗯，我不瞒您，的确是这样。”
“还欠多少？”项南又问道。
“有欠条、有合同的是一百二十万。”朱锁锁解释道，“还有些是没欠条、没合同的，总共一百八十多万。”
“嗯。”项南点点头，“有欠条的可以还，没欠条的就不还。不用害怕，公司为你做主。打官司的话，公司派律师。”
“谢谢叶总。”朱锁锁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一个小女生，刚进社会没多久，碰上这种事的确有点麻爪，拿不准主意。现在有项南撑腰，她顿时底气足了。
“不用。”项南摆摆手，“蒋家剩下的钱，还够还欠款么？”
“这我不是太清楚。”朱锁锁愣了片刻道。
她没问蒋奶奶还剩多少钱，但估计剩下的钱可能不够。因为但凡能把钱还上的话，南孙的爸爸也不至于跳楼。
“还缺多少，尽管跟我说，我先帮他们垫上。”项南又道。
“叶总，这怎么好意思呢。”朱锁锁一听，都很感动道，没想到项南如此大方，堪称雪中送炭了。
“我又没说不让还。”项南摆摆手道，“不过是江湖救急，以后慢慢用工资还么，我还怕你们赖账不成。”
“是，谢谢叶总。”朱锁锁一听，连忙点点头。
就算只是借钱应急，在现在这个社会，也已经是很难得了。
“听说那帮人还去你家捣乱了？南孙的奶奶还被他们吓到了？”项南又关心的问道。
朱锁锁点点头。
那些人为了追债，跑到她家好几趟，成群结队的，说话还很不好听，搞得邻居都有意见了。
蒋奶奶本来身体就不是太好，再加上他们这么一闹，差点都要进医院。因此她都很心痛。
“这样吧，你们先搬去我家住。”项南说道。
“去您家住？！”朱锁锁一听，惊讶的问道。
她可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搬去跟老板同住一个屋檐下。
“对，我那是高档小区，他们想进去讨债，可没有那么容易。”项南点点头，“而我买下的蒋家的房子，刚好也都收拾出来了，我正好想搬到那里住。
这样一来，现住的房子刚好空出来，闲着也是浪费，你们索性就住进去吧。这样有些人气，房子也不容易坏。”
“噢，这样啊……”朱锁锁一听，感动之余，又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能跟项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没想到人家只是把空房子让给她住而已。
“谢谢叶总。”对于这份好心，她还是点点头道。
“不必，助人为快乐之本嘛。”项南笑了笑，“去找范金刚吧，让他帮你联系律师和搬家公司。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是，叶总。”朱锁锁点了点头。
……
随后，范金刚帮朱锁锁请了沪江最好的律师，负责跟那些债主打官司。
有欠条的、有合同的，要先检验笔迹，看看是否蒋鹏飞所写，还是伪造。至于那些没欠条的，直接让他们玩儿蛋去。
有本事就打官司。
而没欠条、没合同，哪家珐院敢判还钱。仅此一项，就帮蒋家省了近两百万。
朱锁锁、蒋奶奶搬去项南所住的小区后，也避免了再被那些债主找上门逼债。
一来，她们搬家的事没有告诉外人，那些债主自然也都不知道；二来，项南所居住小区，在沪江都是最高档的，安保措施做得十分到位。
那些债主轻易进不去，更别说成群结队的跑进里面打砸抢了，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过那些债主倒也不傻，见朱锁锁带蒋奶奶搬家躲债，居然齐齐跑到精言集团讨债，让朱锁锁出来应付。
他们在楼下打起横幅，上写“朱锁锁还我血汗钱”，甚至还带了蓝牙音箱，在楼下大声放音乐，一时间引发轩然大波。
精言内部员工都因此议论纷纷。
“朱锁锁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啊，竟然被人追债追到楼下。”
“难怪她刚入职几个月，就换了那么多名牌衣服，敢情都是借款买得吧？”
“她能勾引杨柯，勾引叶总，没准还勾引过别人。现在果然被人追上门了吧。”
她们纷纷幸灾乐祸道，一时间让朱锁锁成了公司最热门的话题。
2909【很不寻常】
朱锁锁很是不好意思，主动找到项南道，“叶总，不行，我去跟他们谈吧。”
那些债主堵着门讨债，给精言集团都造成很坏的影响。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精言集团出了问题。
她也实在过意不去，不想再连累公司。
“不用。”项南摆摆手，“该还的钱，一分钱都不要欠人家。不该还的钱，一分钱都不要还。这是原则。”
项南随后报警，让警方处理这些闹事之人。
他们一没合同、二没欠条、三欠债的事，与朱锁锁无关，就跑来精言集团讨债，不是闹事又是什么。
精言集团作为沪江地产巨头之一，政商关系一向优良。
而这件事又摆明占理，自然很好处理。
这些讨债人随即都被警方带走，先是口头警告批评，再犯的话就罚款拘留，一下就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
其实他们跟蒋鹏飞那些欠账，一没合同、二没欠条，到底有没有借，什么时候借得、什么理由借得、是借贷炒股还是合资做生意，都掰扯不明白的。
这样的糊涂债，本来就不应该还。
那帮人就是看着朱锁锁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蒋奶奶又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太太，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欺上门来。
现在被警方批评警告后，就再不敢来精言闹了。
这也让朱锁锁松了一口气，毕竟每天被一群人围着追债，感觉也是很不好受的。
“叶总，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她对项南无比感激道。
换做是其他老板，当员工被人追债，影响公司声誉时，怕是第一时间，就会向员工施压。要么让她休假，要么让她停职，把欠债的事了结之后，才可能让她回来上班。
这种事在新闻上早就屡见不鲜了。
很多讨债人就是因此，往往跑去对方单位讨债，借此给对方施加压力。
但项南不仅没给她施压，反而还帮她解了围，真的是太难得了，让朱锁锁都感激不已。
“不用客气。你既然是精言的人，我就有义务保护你。”项南摆摆手道。
“叶总，您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为公司鞠躬尽瘁……那个……”朱锁锁感激涕零道，一时激动得都忘词了。
“死而后已！”范金刚提醒道。
“对，死而后已。”朱锁锁立刻道。
“好了，好了，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项南点点头道，“去做事吧。”
“是，叶总。”朱锁锁立刻应声道，顿时有种为公司赴汤蹈火，不惜一死的冲动。
……
“哎呀，出这么大的事，朱锁锁居然没被开除，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仅没被开除，叶总还帮她报警，赶走了那些债主，真是想不到的事情。”
“叶总也太宠她了吧，连这种事都帮她摆平，看来真是被她给迷住了。”
“叶总这样的大老板，平时见得美女还少了？怎么就被她迷住了呢？”
员工对此事又忍不住八卦起来。
毕竟这事太富传奇性，不好好八卦一下，她们实在是忍不住。
……
又过两天，朱锁锁带着一套新的定制西装来找项南。
“叶总，我之前把您的西装弄脏了，我特意订了一套的赔给您。”她诚恳地向项南说道。
“都说不用你赔了，干嘛还花那个钱。”项南一听，摆手说道。
“做错了事，该负责就要负责嘛，这也是您教给我的嘛。”朱锁锁解释道，“再说我做都做了，您不收就可惜了。”
见她这么说，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我看看~”
“哎！”见项南同意收下，朱锁锁顿时开心不已，立刻将西装拿出来，帮项南穿上了，“您看这颜色、这款式、这面料，是不是比您之前那套好？”
之前那套颜色显老气，款式、面料也都过时了。而这套西装，可是她专门选得时尚款，颜色、款式、面料都有所提升。
“嗯~”项南揽镜自照，觉得这套西装，的确要好一些，“眼光还不错~”
“是吧，叶总，我就说您穿上一定好看。”朱锁锁立刻笑道。
“不过，我这么大把年纪，穿这一身，会不会显得轻佻？”项南又道。
“怎么会，您本来也不老啊。”朱锁锁连忙道，“您看上去，最多最多也就是四十岁，要说您三十多岁，也一点都不违和。”
原来叶谨言是比较显老的，肤色偏黑、皱纹堆垒、头发花白。五十岁的人，折腾得像六十多岁的。
但是项南穿越之后，通过调养身体，令得肤色渐渐白皙，皱纹渐渐消除，恢复紧致弹性。虽然没有刻意染发，但是因为修炼武功有成，头发也渐渐由白转黑。
就像周伯通，因为内功修炼有成，再加上乐天知命，又服食蜂蜜、黄精、何首乌等中药材，居然老了、老了，头发又变黑了。
再加上项南习武有成，精神状态也不同，每天都神采奕奕，生机勃勃，因此看上去就比之前年轻多了。
之前像六十多岁的，现在说四十多岁，一点都不违和。如果再刻意往年轻里打扮，装成三十多岁也是可以的。
那样的话，虽然不能真的抹掉他和朱锁锁的年龄差，但是看上去总归是和谐许多。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项南摆手笑道，“我要真看上去像三十多岁，那不成了老怪物了。”
“真的，叶总，我一点都没夸张。”朱锁锁笑道，“不信，您再把头发染一染，再换几件年轻点的衣服，我保证说您二十多岁都有人信。”
“好了、好了，越发夸张了。”项南笑道，“就这样吧，我已经很满足了。”
“是，叶总。”朱锁锁笑着点点头。
……
“叶总还真把你的那件西装收下了？”范金刚得知项南收下了朱锁锁送得西装，不禁惊讶的问道。
因为叶谨言是一个非常固执，非常保守，非常不喜欢变通的人。他的西装几十年如一日，都是那个颜色、那个面料、那个款型，始终都没有变过。
如今居然接受了朱锁锁的西装，还亲自上身试过，并且表示满意，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看来，叶总对朱锁锁的感情，真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