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会知道
相比起变得越来越沉稳的威廉，虚云的变化也是相当大的。
以前的他，因为常年修禅学佛的原因，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心平气和之感。
可是现在，不知是因为不再修禅学佛，还是因为穿着打扮的原因，
他整个人看起来...若音也不知怎么说，反正不似从前那般淡然了。
若音听了虚云的话，算了下时间。
似乎大清的时间，和月上帝国的时间是对得上号的。
只不过国号不一样而已。
若音对于虚云的印象，一直以来都很好。
即便现在额他看起来很不一样，若音还是很客气地道：“虚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虚云薄唇轻启，“不过，我现在不叫虚云了。”
“啊？”若音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虚云似乎是他在太庙时的法号。
如今他到了这，应当是有了新的名字吧。
对于讶异的若音，虚云云淡风轻地道：“虚云是我在太庙时的法号，如今到了月上帝国，什么戒都破了，这个法号也可以扔了。往后，你叫我约瑟就行。”
约瑟？若音柳眉一挑，他就是之前那名女子口中的约瑟公爵吧。
据她所知，修行之人的五戒，是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可虚云，哦，不对，可约瑟却说，他什么戒都破了。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破了杀戒、盗戒、淫-戒、妄语戒、酒戒？
盗，不一定是偷盗，抢盗也算是破戒。
恶语，也是妄语的一种。
都说一个人的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什么样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就会是什么样。
难怪她刚刚看到约瑟第一眼时，就觉得他的气质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整日潜心修行的人，自然跟凡俗之人气质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虚云，是什么都懂，但还是有些范围，是他完全不会去涉及的。
那时的他，即便旁人陷害他，他也会去宽恕。
他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慈悲而善良。
可现在的约瑟，什么都懂，也什么都涉及。
不知怎的，在知道他破了戒后，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怎样的事情，怎样的心理挣扎，会让那个因为修行，在太阳底下打坐打到中暑都不自知，以及从来都是温和说话的的虚云犯了所有戒？
而他，却说的这般云淡风轻。
亦或者，是他之前太过循规蹈矩，一旦接触了利益熏心，就自然而然的破了戒，沉醉其中？
若音不知该对约瑟说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后，才想起约瑟适才说的话。
他说，他们接到她的时候，就是六月十二。
若音不由得好奇地问：“接到？你们从谁手里接到我的。”
威廉：“我们当时正在大清办事，是策凌写密信告诉我们，你被囚禁在密室里，他说你一直想离开大清，但他目前无能为力，便想到了我。”
“于是，我们便赶往京师，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京师已经地震，我们便以月上帝国的名义，捐了许多赈灾的物资和银两。”
“虽然当时有很多胡国的人加入救援队伍，但我们没有，我只是命别的友国使者到紫禁城展开救援。”
“一开始，他们是在太极殿帮忙救援，再挖通太极殿和养心殿，将养心殿的你救了出来。”
“且为了不引起大清朝廷的怀疑，他们在救你的时候，趁着有宫女在烧东西祭奠同伴的时候，点了一把大火，将养心殿烧得一干二净，再从十三行乘船到这。”
“现在，大清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而你，在我们月上帝国涅槃重生了！”
听了威廉的话，若音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怎么到了月上帝国的。
记得多年前，在大清的时候，那时，策凌还是康熙帝的谋士。
威廉为了找他的弟弟，也到了大清。
一开始，这两位似乎没什么交集。
可后来的几次，每次见到他们，这两位似乎处得还算不错。
只是，若音却不解地道：“是谁囚禁了我，又为何要囚禁我？”
此话一出，威廉和约瑟都微微顿了顿。
但两人的脸上，都一副“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会知道”的表情。
见他们都不说话，若音继续问：“是我犯了大清律例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威廉问。
若音：“我是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威廉和约瑟对视一眼，两人面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然后，威廉微微侧头，用余光示意一眼边上背着药箱的男子。
那男子立马会意，上前朝若音道：“女士，你昏迷多天，且行为有些反常，我需要进一步对你的伤势进行诊断。”
说完，他和他身边的几名女子，就开始对若音进行检查。
最开始，一名女子拿了个轻薄的木质圆筒，放在若音后背心脏位置。
一端贴着若音的心脏，一端由着女子放在耳畔倾听。
由于天气炎热，若音身上只一件单薄的衣裳，所以，即便她不褪下衣料，也能听得清心跳。
女子一面倾听，一面对若音说：“这个听诊器，是用来收集和放大你的心脏、肺部、动脉、经脉、以及其它内脏器官处发出的声音，以此作为诊断你身体的依据。”
若音瞧着女子专业的样子，也就由对方诊断了。
而另一个女子，拿了一个类似于血压计的东西，绑紧了若音的手腕。
那血压计一端有一个狭窄的水银柱。
随着若音的脉搏跳动，水银柱正上下跳动着。
等到她们测完若音的心跳和血压后，那名大夫，突然就捧着一个墨色的星盘，坐在若音的床边。
若音扫了眼那个圆形的星盘，上面刻着白色的胡文，以及各种她看不懂的符号和彩色的线条。
不过，上面有些图案，若音还是认得的。
那些图案，正是十二星座的图案。
大约一盏茶后，所有的检查完毕。
第1711章 自我保护的方式
若音看见那个大夫摇摇头，对威廉说：“君主，这位女士不行了，赶紧将她隔离吧。”
什么？若音觉得太不可置信了！
就这样拿个听诊器听听她的心跳。
弄个血压计测量她的血压。
再拿个星盘占卜一下，就说她不行了，那也未免太随便了点吧？
若音不等威廉开口，就问那个大夫，“你确定？”
“当然。”大夫肯定得道。
若音：“那你说说，我哪里不行了？”
怎么也得有点由头吧，一上来就说不行，那也太没说服力了。
只见那大夫牵了牵唇，道：“刚才我用星盘给你占星，占卜出你的狮子宫和白羊宫位置不太好，而狮子宫代表的是心脏，白羊宫代表的是头和脸。”
若音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指她的头有问题咯。
拜托，她的头上包着纱布，当然说她的头有问题了。
她问：“那我想问下你，刚才她们给我听诊心脏，以及测量的血压有没有问题？”
“这些是没有什么问题，即便有，也是一些小问题，影响不到什么的。”大夫回。
“那不就是了，诊断的结果你不采取，为什么只看占星？”若音道。
大夫：“这位女士，想来你刚到我们这儿，还不懂我们这的习俗。在这里，星座和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但凡占卜出凶相，即便是皮外伤，我们作为医师，也是不会帮你治病，需要将你隔离的。”
说着，他还一点惊悚地道：“而且，你的星象太过骇人，我除了占卜出你的白羊宫和狮子宫不行，居然还占卜出你是个已死之人，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可能是别的灵魂附体。”
闻言，若音有点心虚。
她想起十几年前，她早就在新世纪失去了生命，这才来到这里的。
不过，她还是理直气壮地道：“你这庸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夸张了吧，我明明好端端的在这，你却非要咒我，是不是你不会治病，就光靠一张嘴巴在这骗人！”
对于若音的质疑，那大夫也不狡辩，只是用手在胸口划着十字，抬头仰望天空，“主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时，一旁的威廉道：“若音，不得无礼。”
在这里，大夫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
一旁，一名女子也道：“是啊，这位女士，你可以无法入乡随俗，但你不能否认西蒙医生的医术，他可是我们月上帝国医术最厉害的大夫，他既会通过占卜替人看病，还会根据病人调配药方，以及用手术刀替人治病。”
“我们皇室里的人，但凡有病，都是他在治，且都是他治好的。”
“......”若音听女子把这个西蒙大夫说的这么神乎其乎，要不是她自个懂医术，恐怕她真的要相信了。
她还听见威廉在和西蒙对话。
威廉问西蒙：“她似乎不记得一些人和事了，你给她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听西蒙道：“君主，前几日我给这位女士检查的时候，她的头部就因为在地震中被重物重击，受了重伤。今天我替她占卜，她的白羊宫位置不对。所以，我想应该是她的大脑出了问题。”
就在若音想骂这个西蒙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时，就听西蒙继续道：“另外，对应她心脏的狮子宫也情况不太好，但听诊器并未听到异常。据我估计，她应当是伤心到了极点，患上了选择性失忆。”
若音瞧着西蒙也不像是开玩笑，更不像是贬低她的意思，“选择性失忆？可我明明什么都记得啊，我遗忘掉了什么吗？”
威廉：“......”
约瑟：“......”
西蒙则继续专业地道：“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逃避的人和物。”
“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那些人和事反复折磨着脆弱的大脑和神经，不停的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耻辱、愤怒、委屈等等被欺骗的复杂情绪纠葛在一起。”
“就会感觉某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了，甚至会在脑海中编造出另一种情况，假想式地欺骗自己，这其实都是出于对自我的保护。从心理的角度来讲，是一个自我保护和防御的机制。忘记，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想来，这位女士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她无法接受。这才导致她潜意识选择忘掉这些人和事，造成选择性失忆。”
威廉：“那她还会记起来吗？”
西蒙：“其实，选择性失忆并不是真的失忆，可以说从未失忆过，虽然表面上看似忘掉了人和事，可对她的影响和阴影还存在于她的脑海和心里。”
“这样一来，她做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受一些人和事的影响，可能她自己都不明白，时间长了，这将会成为她的一个心结。”
“经过时间的侵蚀，也许会逐渐恢复，但如果某件事对她有很大的心理影响，可能会选择一直遗忘，不过，大部分都有可能被治愈的。”
说着，西蒙还真诚地劝慰若音：“女士，人生有很多不如意之事，希望你以后遇到再难的事情时，一定要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逃避。”
“有些事情，或许一下就淡忘了。但有一些人和事，是怎样选择遗忘，都忘不掉的。这样自欺欺人，反而更不会忘掉。”
“而且，那些人和事，虽然可以有选择性的遗忘，但其实你是被动的，你可以忘记一些人和事，不影响你对其它事情的记忆，但并不可以主动选择遗忘，这样，具体是忘记哪些人和事，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听到西蒙说的这些话，若音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
但她见西蒙说得认真而严肃，严肃到她都不好再质疑他。
虽然这个西蒙说得神乎其乎的，但似乎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就在若音这么觉得时候，一旁的约瑟淡淡地说了句“不记得也好”。
威廉看了约瑟一眼，又扫了眼若音。
第1712章 闭嘴吧你
然后，威廉就吩咐西蒙：“别管你占卜到了什么，我要你必须治好她。”
“君主，既然你让我别管占卜到的，那她的身体根本没什么问题，那些小毛病，休养一阵子就好了，也就不必医治。”西蒙如实道。
可威廉却再次重复一遍：“我说，让你尽快治好她的伤，让她恢复正常的健康。”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是是是。”西蒙说着，就从他的药箱翻了一把尖刀。
那把尖刀很小，比一般的匕首都要小一半。
并且，他一把拉开刀鞘，那尖刀就泛着森寒的光芒。
西蒙一面用棉布沾了酒精擦拭着尖刀，一面对若音道：“女士，用我们月上帝国的话来讲，你真幸运，一般情况下，占卜结果发现生命即将衰竭，就算是皮外伤，在我们国家都是要被隔离起来的。”
“更别说像你这样的，我已经占卜出你的灵魂都不在了的情况，是要钉在木头上焚烧的。”
“所以，你要感谢君主，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
“闭嘴吧你。”威廉简单粗暴地制止西蒙。
于是，西蒙就闭嘴，只专心的擦拭着尖刀。
若音瞧着那泛着寒光的尖刀，就觉得头皮发麻。
尤其西蒙擦拭完尖刀后，还朝她渐渐靠近。
关键威廉和约瑟，以及那些侍女，反正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没有阻止西蒙的样子。
“你，你要对我干嘛。”若音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
这个神神叨叨的西蒙，该不会想朝她动刀吧？
果然，只听西蒙手握尖刀，朝若音靠近，并看似专业地道：“人的生命依赖血液、黑胆、黄胆、黏液四种体液，这四种体液对应“冷、热、湿、干”四种本质，而世间万物皆由“气、火、水、土”四种元素组成。”
“四体液与四本质是构成宏观宇宙的四元素之反映，只有维持体液的平衡，人才能保持健康，反之，如果体液失调，人就会生病。”
“所以，这和你拿着尖刀有什么关系？”若音问。
西蒙：“当然有关系了，虽然你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离健康还是相差很远，这一定是你的体液不平衡导致的，我得动刀子，将你体内多余的血液放出来。”
“就没有正常点的治疗方法吗？”若音连连后退。
西蒙：“也有，可以用泻药催吐，使你将不良体液排出来。不然就是你需要节食一段时间，使体液减少。另外，黄瓜子性冷，可以用来治疗血液过多的热病。”
“不过，这些都没有放血疗法的效果快，反正人的身体会一直产生血，经常会导致血液过剩，人身上的每一处血管，和身体的各个内脏都有关联。”
“不同的病，理应在不同的血管上开口子放血，所以，我打算在对应你大脑和心脏的血管上动刀放血。”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照这样下去，没病都有病啦！
此刻，若音整个人都炸了。
这就是所谓的正常治疗方法？
为什么她觉得没一条是正常的呢。
她看向屋里的其他人，“你们评评理，这是人说的话吗？”
然而，威廉和约瑟一行人，却站在那无动于衷。
其中一名侍女还道：“你初来乍到，可能不了解，我们都是这样治病的，你习惯了就好。”
若音：“......”
难道说，月上帝国的病人在生病的时候，还要遭受医者的摧残？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国家人口少了，还不是这里的医者太简单粗暴了。
这时，西蒙非常自信地走到若音身旁，“女士，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让你很快就恢复健康的。”
“我健康的很，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放血治疗，你走开。”她信他个大头鬼哦。
没得到信任的西蒙终于情绪爆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还跟威廉告状，“君主，这位女士一开始就不信任我，这是对我从医数十年来的侮辱，现在，她又不肯配合我，那我也不想再替她治病了。”
“......”若音心想，不治就不治，搞得她很稀罕似得。
可威廉却对她说：“若音，你必须得让他替你治病，否则你会死的。”
“......”若音觉得，这个西蒙又说不出她有什么病，上来就说她不行了，要把她隔离。
还要给她做手术，简直不要太野蛮好吗。
可是，威廉和这里的人，却又很信任西蒙，好像西蒙就是这月上帝国的大神医。
于是，若音试着问西蒙：“那我问你，你放血后，打算给我吃什么药，别告诉我，你只会放血，连药都不会开？”
西蒙：“谁说我不会了，我先给你放血，放完血之后，再放一点你，以及放一点你伤口上的，将它们一一放在瓶子里，对着太阳观察颜色。再根据这些颜色，判断你该喝盐水、热水、等。”
“如果你不需要补的话，就禁止喝水，继续放血，再用铁烙在你的肌肤烫出水泡来放脓。”
听到西蒙如此野蛮的医治办法，若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可她昏迷以来，一直没吃东西，即便是翻腾，也只是胃酸上涌而已。
这个西蒙，竟是连药都不会开，全是些不着边际的说法。
别人是妙手回春，救死扶伤。
他是辣手摧残，活人医死。
若音不由得道：“敢问你从医数十年来，大概给了多少人治病，又救活了多少人？”
对于若音提出的问题，西蒙无比自信且自豪地对边上一名女子道：“你说给她听。”
那名女子估计是西蒙的助医吧，就是刚刚给若音用听诊器听诊的那个。
她笑着对若音说：“我们西蒙医师，在月上帝国皇家从业了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他只负责给皇家看病，所以治病的人数并不多，但是，只要经过他医治的，治愈、以及救活的，占三成！”
听到这个概率，若音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第1713章 你就别吓着她了
她见威廉他们都很信任这个西蒙，还以为西蒙当真有多厉害。
不说八成治愈率，少说五成还是要有的吧。
结果这个西蒙才三成的治愈率，言语间还很了不起的样子。
她真的想知道，到底是给他的自信？
还是说，这月上帝国的治愈率都这样。
甚至，那些大夫比西蒙的医术还要差？
“才三成啊。”若音毫不掩饰对西蒙医术的鄙视，然后继续问：“西蒙，那你上一个治病的，治好了吗？”
还是那名女子代替西蒙回：“上一个是胃部病变的一名公爵，西蒙给他放血后，胃是不痛了，但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若音：“上上一个呢？”
女子：“对方腿上长了肿瘤，我们这讲究的是哪里有病就切掉哪里，西蒙用三板斧替他截肢后，还是没能救活他。”
若音：“那上上上一个呢？”
女子：“那是一个肺部有炎症的公爵夫人，西蒙让她在教堂祈祷，静养治疗，同时放血，但她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若音：“好了，这位西蒙医师，我确定你真的是个庸医，你可以离开这了，我不需要你给我治病。”
一开始，她还以为月上帝国能有稍微先进一点的检查设备，能检查出把脉检查不出的病情。
谁知道这里的医疗比大清还要落后。
本想说不要随意否认自己不知道的区域，万一是自己见识短，而对方是真的医术高呢。
现在听见西蒙他们胡说八道后，她是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西蒙的。
“吼，君上，她还是坚持要侮辱我的医术！”一直自信的西蒙，突然跺脚，居然指着若音，发嗲地朝威廉告状。
这么娘的样子，和他之前文雅的样子大相径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威廉：“若音，你昏迷这些天以来，都是西蒙通过放血在给你治疗，否则你的伤口也不会好的这么快，你也不能这么快就醒来，你应该相信他的医术。”
若音：“......”
确定不是她生命力顽强吗？
她觉得自己命真大！
从地震中被救出来，别的方法没有，就是靠放血捡了一条命。
若音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不要他给我治病。”
“哼，你不要我治病，我还非要给你开刀动手术，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医术，见证一下奇迹！”西蒙握着尖刀，就要朝若音手臂割去。
若音掀开丝绸薄被，直接下床。
虽然她的腿有些疼，但她还是拉着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躲在其身后。
可那名女子一下就挣脱了她的手腕，让她没地方躲。
若音无可奈何，只好躲到了约瑟的身后，嘟囔道：“约瑟，咱们好歹一起在太庙共事过，你给我对这个疯医师，还有你的哥哥威廉说，我不要西蒙给我治病，我自己是老中医，我会给自己治病的。”
这个西蒙，怎么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说得好好的，心高气傲不愿意给她治病了么。
怎么现在又追着要给她放血，想要以此证明他的医术，还扬言要见证奇迹了。
她真的怕奇迹没见到，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比起那名女子，约瑟倒是没有将若音交给西蒙。
而是笔挺地站在若音面前。
并且，他还撑开双臂，拦住了西蒙。
“西蒙，你先退到一旁。”约瑟先是命令西蒙别再握着尖刀追着若音，而后朝威廉严肃地道：“威廉，她是大清女子，本就不适应我们月上帝国，你和西蒙就别吓着她了。”
威廉看了眼约瑟身后的若音，眸光微微一闪，“我不是吓她，是让西蒙给她治疗伤势。”
“我...”若音一想到西蒙说的喝羊血，人畜排-泄液，胃里又一阵翻腾，她将那种恶心感压下，继续道：“我都说了，我自己会治病，呕......”
可若音胃里空空的，即便是呕，也只是干呕。
见她连着呕吐，威廉和约瑟不明所以。
可那个西蒙却道：“女士，你已经病入膏肓，你要是再这样固执下去，不让我给你治病的话，你很快就会没命的。”
若音蹙了蹙眉，将胃里的恶心感强压下去，“放心，就是你没命，我都会好好的。”
这时，西蒙打量了若音一眼。
那双眼睛，最后落在若音微隆的肚子上。
顿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
“你该不会是...”说着，他就在那嘱咐一名女子：“你去抓一个爪蛙过来。”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若音的肚子。
面对众人诧异的眼神，若音没好气地道：“你们都看着我的肚子做什么？”
其中一名女子提醒道：“在我们月上帝国，只有女子疑似有身孕的情况下，才会抓爪蛙，再将女子肾脏的排-泄液注入到爪蛙体内，由于孕妇肾脏排-泄液中含有一种导致爪蛙产卵的激素，这种方法虽是残忍了一些，但准确性非常高。”
若音：“......”
合着他们是认为她有孕了？
若音指着西蒙，恼怒成羞地道：“你休要在这信口雌黄，我一个人到了你们月上帝国，你当着这么多人说我有身孕，你安的什么心，就算我不认可你的医术，你也没必要诋毁我的名声啊。”
西蒙：“我真不是想诋毁你，只是觉着你又是呕吐，肚子也微隆，这才觉得你可能是有了身孕。你放心，单身却有孕，或许在你们大清很丢人，甚至不让生。”
“可在我们月上帝国就不一样了，我们因为信仰的问题，不允许强制性小产，只要有了身孕，就必须得生下，也没人会瞧不起你的。”
若音不再搭理西蒙，只是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被西蒙这么一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只是用爪蛙验证身孕太残忍也太麻烦，等到爪蛙产卵，得等到猴年马月，还不如她自个诊脉呢。”
于是，若音在一条椅子上坐下。
她将右手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放在右手脉搏处，感受着自己脉搏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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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涉政，之前威廉国家的名字，改为月上帝国。
这个国家是完全架空虚构的一个国家。
第1714章 将他纳入恶人黑名单
一开始，若音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身孕。
以及，证明她是健康的。
不需要西蒙用野蛮的办法给她治病。
可她把脉把着把着，柳眉就越皱得厉害。
她的脉搏跳动的频率非常的利索，没有一点迟缓感。
且指腹的触感圆滑如珠，就好像是按到了圆润的珠子，非常的滑。
脉搏的跳动也非常有力，隐隐还有一种来回游走的感觉。
而这些脉象，都证实了她确实是有了身孕。
还是有了两个月左右的身孕！！！
不仅如此，她的胎像非常的稳，一点都不像是受了重伤的喜脉。
反而比人家正常人的脉象还要稳。
这种情况，只有时常吃药膳，亦或者经过中草药悉心调养过的身子，才能坐胎这么的稳。
之前，威廉说她是因为西蒙的医治，才能够醒来，伤口能够恢复这么快。
她听了后，认为在重伤下靠放血治疗被救活，是自个命大。
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体体质好。
可在她的印象当中，她在大清的时候，并没有吃什么补汤啊。
而且，她似乎还一直有吃避子汤。
至于为什么会吃避子汤，她不大记得了，无非就是不想生呗。
目前，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说明她在大清的时候，就有了个把月的身孕。
想到这，若音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西蒙见她不说话，挖苦道：“怎么样，是不是诊断不出来，以前我就听说过，大清的大夫只要将手放在女人手腕上，就知道人家有没有病，有无身孕，当时我就觉得太可笑，太随便了。”
“我看啊，你还是等爪蛙来了，再好好地试一试。”
再随便也没你占卜随便！
要不是若音此刻处于怀疑人生当中，她才懒得和西蒙争执。
“我怎么会有身孕。”若音扫视一眼屋里的人，一脸的茫然，“孩子他爹又是谁？”
于是，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威廉和约瑟身上。
威廉和约瑟两兄弟对视一眼，由威廉问若音：“你真的不记得了？”
若音：“记得我还问你们做什么，你就说你们知道吗？”
无论她如何回想，都想不起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约瑟：“那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若音：“当然知道了，我是乌拉那拉家的嫡女，我叫若音。”
约瑟：“那你还记得些什么，都说出来，我和威廉帮你看看，你都遗忘了什么。”
于是，若音接着往下说，“我家是四朝功勋家族，而我是家中嫡女，我注定是要嫁给皇家的，十几岁的时候，我被康熙帝赐婚，嫁给了皇家的四阿哥作为嫡福晋。”
“后来，他慢慢的成为了贝勒、亲王、甚至登基，成了雍正帝。而我，也为他生了三个阿哥。”
她把自己从新世纪穿越而来这件事，自然的隐瞒了下来。
威廉：“这么说，你还是记得雍正帝的？”
若音摇头，“我只知道我的夫君是雍正帝，我是大清的皇后，我的三个阿哥，后宫的每一个妃嫔，我落败的家族，以及，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情。”
说到这，她微微一顿，“可我，独独想不起三个阿哥的皇阿玛长什么样，记忆中，也没有和这个男人的任何互动，大概是我不得宠，他也鲜少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吧。”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知道，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尤其是这一次地震，我只记得我被囚禁在养心殿的密室里，可我不记得为什么被囚禁，被谁囚禁。”
但她知道养心殿是雍正帝办公的地方。
既然她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了他，是不是代表是他囚禁了他？
而她肚里的孩子，肯定也是他的吧？
果然，只听威廉淡淡道：“策凌在信中说，是雍正帝囚禁了你，似乎是因为你想逃离大清，他把你抓回去囚禁了。”
看来，她真的如西蒙所说，患上了选择性失忆。
她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了那个男人。
想必，是他伤她太深了吧。
若音：“策凌？你们经常写信联系吗？他现在去哪了？”
听威廉的意思，好似他和策凌经常通信。
威廉：“也不是，就以前准部和月上帝国有贸易来往时，彼此间联系过。这一次，他同我们一起在十三行会面后，就带着颜大夫，乘船去了别的国家。”
“哦。”若音眸光微微转了转后，思绪就回到了雍正帝囚禁她这件事上。
于是，她立马将对方纳入了恶人黑名单。
这位肯定是个宠妾灭妻的，有了新欢就把她这个原配皇后抛之脑后。
即使不爱了，也不要伤害，应该放她走啊。
却为了尊严，又不许她跑，将她囚禁起来。
要不是他把她囚禁，她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哼，渣皇帝，臭变态，情兽！
若音一面在心里骂这位，一面怀疑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当上大清皇帝的。
不过，还好她现在到了月上帝国，离开了他的地盘，逃离了他的魔爪和囚禁。
只是她的肚子啊，里面的孩子都有两个月左右了。
西蒙见若音愁眉苦脸地抚上了肚子，忙劝道：“这位女士，你可千万别想不通，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是不要他，你就是犯了杀业，会遭受惩罚的！”
瞧着西蒙一脸严肃地给她上课，若音对西蒙也不那么反感了。
西蒙和大多数月上帝国的医师一样，医术野蛮粗暴。
但为人的话，起码不坏。
若音牵了牵唇，淡淡回西蒙：“你不说，我也不会不要的。”
到底是自己孕育出来的小生命，她是做不出那么狠心的事情。
且他在她的肚子里，生命力还那么的坚强。
强制性小产一个小孩，比自然生产十个小孩，对身体的危害都大，她可不想自残。
“如果你打算生下来，我让属下帮你弄一个我们月上帝国的公民身份。”说这话的，是威廉。
“不必了，等我的伤养好，我想离开这。”若音朝威廉笑了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将我从废墟里救上来，让我离开紫禁城那座牢笼。”
第1715章 血统纯正
“离开这？那你去哪？”威廉和约瑟，几乎是一起问出来的。
若音：“我属于亚洲面孔，所以，我想去一些亚洲的国家，这样比较能够融入他们。”
在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个想法似曾滋生过。
可她又记不得在什么情况下，她有过这样的想法。
威廉：“我听说最近亚洲的几个胡国不是很太平，还有好几个有战乱，你有了身孕，不宜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样于你和孩子都不好。”
约瑟：“而且，亚洲好几个胡国，是大清的附属小国，你要是去了那，指定会被雍正帝逮回去，他们兴许还会帮雍正帝缉拿你。”
“但你在我们国家就不一样了，我们不但不会把你交给雍正帝，还会隐瞒此事，把你当我们国家的公民一样，重点保护。”
“你一个女人，去那些胡国，想要一个公民身份也难，除非你和他们国家的男人结婚。在月上帝国就不一样了，威廉动动手指写一份信，就能解决你的公民身份。”
威廉：“约瑟说的极是。”
这两兄弟，话里话外意思都很明显，想若音留在他们国家。
被他们这么一说，若音认真思考了一下。
良久后，她淡淡回：“我再看看吧。”
如今，她唯一考虑到的，就是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地方，想去另一个胡国，需要车马劳顿，亦或者长时间乘船。
可她身上的伤还未好，又有了身孕。
她不担心自己受不受得住，但她担心肚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被西蒙派出去的一名女子，当真抓了一只爪蛙过来。
那爪蛙还在女子手里“呱呱”地叫着。
当那女子要把爪蛙交给西蒙时，西蒙却摆摆手，将其退到了一旁。
然后，西蒙还走到若音跟前，好学地道：“嘿嘿，这位女士，你教教我，你们大清把脉是怎么把的？”
简直太神奇了，都不用抓爪蛙做实验，光是把指腹放在手腕上，就能知道有没有身孕。
若音斜斜睨了一眼西蒙，“刚刚是谁在说，我们大清的把脉很可笑？”
语音刚落，威廉和约瑟，以及房间里的侍女，都有些忍俊不禁。
只西蒙脸皮厚地道：“那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刚到我们月上帝国，等你的伤好了，我做北道主，带你在我们月上帝国游玩，怎么样？”
“不好。”若音毫不犹豫地拒绝。
紧接着，一行人又谈了一些事情。
大约一炷香后，威廉带着西蒙离开了若音的房间。
只留下一个叫做莎莉丝的侍女，服饰受伤的若音。
过了一会，莎莉丝端了几个碟子到若音面前。
还在她的床上摆了一个小桌子，让她坐在床上吃。
若音看着小桌子上的食物，分别是烤牛肉、奶油鸡、炸鱼、炸薯条、苹果布丁。
一闻到油炸的味道，以及看到食物油腻的感觉，若音的胃就一阵翻江倒海。
“呕...呕...”她连忙摆手，道：“莎莉丝，只这个苹果布丁留下，其余的都帮我拿出去吧！”
莎莉丝很听话，当真把那些油腻的食物都端出去了。
完事后，她还在房间喷了些什么。
若音没问她在喷什么，但闻着味儿，似乎是香水。
在莎莉丝喷香水的时候，若音只好端着唯一能吃得下的苹果布丁，将那碗苹果布丁吃光。
吃完后，若音问了莎莉丝一些关于月上帝国的事情。
若音通过莎莉丝，对月上帝国的风俗，以及城堡内的情况，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月上帝国有很多的城堡，而这些城堡，是因为王公贵族为争夺土地、粮食、牲畜、人口，以及守卫领地而建成的。
而若音所在的城堡很大，是月上帝国最大的一座城堡。
这个城堡是月上帝国皇室在上个世纪就建好的。
城堡有很多利于防御和攻击的建筑，比如要塞、城墙、箭塔、城垛、壕沟、护城河和吊桥、闸门、外堡。
城堡里有一千八百多个房间。
这一千八百多个房间里，有家具储藏室和兵器库。
以及威廉的君主办公室、寝室、接见室、藏衣室、随从人员卧室等房间。
若音所住的房间，就是威廉随从人员卧室中的其中一间。
威廉和约瑟，以及皇室的人，都住在这个城堡里。
甚至，一些月上帝国的重臣，也在里面。
据说，这样做是皇室为了控制他们。
说起威廉，莎莉丝道：“国王的王后有心脏病，一般就呆在房间里，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成婚后，一直都没有孩子。”
闻言，若音不由得道：“原来你们这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显然，莎莉丝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若音笑笑，“就是指王室继承人只能在王室里产生。”
“哦。”莎莉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当然了，为了保证王室继承人的血统纯正，我们这的王室和贵族，不允许和王室以外的人成婚。”
若音：“正常，在我们大清，很多也是这样。”
“对的，王室人员只能和王室人员结婚，不论堂表亲关系，还是亲兄妹，亲祖孙，都得双方是王室的才行。”莎莉丝回。
“......”然而，若音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她还能收回上一句话么？
若音不由得道：“那我们大清跟你们这还是有点区别的，堂表亲的也就算了，别的就有些太亲了，这样对后代不好。”
此话一出，莎莉丝两眼放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目前王室很多小孩生下来就夭折，不然就是体弱，寿命大多只四十岁左右。”
“只有我们的上上一代女王，维多利亚二世，她活了八十多岁，现在身体虽差了些，也早就退位了，但她还在世，大家都说她是个奇迹。”
“......”就月上帝国这内婚，以及野蛮的医疗手段，若音觉得四十岁都算他们国家的人生命很顽强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八十岁高龄的人存在。
第1716章 眼大鼻挺香肠嘴
不过，若音转念一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威廉和约瑟是混血啊。
这两个的王室血统都不纯正啊，尤其是威廉，怎么还当上了君主。
于是，她问道：“你们的君主不是大清和月上帝国的混血吗？他怎么当上君主的？”
莎莉丝重重地叹息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上一任国王娶了亲侄女，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国王养了诸多女人，有一次去大清，还爱上了一个大清女子，但因为临时有事回国，等到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赶到大清的时候，美人已经不在了。”
“自那以后，国外就郁郁寡欢，最后抑郁而死。国王死的时候，没有嫡系后代，只君主和约瑟公爵两个，且那时，约瑟公爵还一直流落在外，下落不明。”
“而国王的兄弟们，寿命又不长，早在国王之前就离逝了，他们留下的几个儿子，也没什么嫡系后代。唯一一个有嫡系后代的，对方只要江山不要美人，主动放弃了王位。”
“剩下的，便全都不是嫡系的王室后代，在这些人里面，只君主的能力最强，因此，他便成为了我们月上帝国的国王。”
“哦。”这下若音可算是明白了。
同时，她在想，就月上帝国这内婚制度，你说堂表亲倒也罢了。
有些内婚夫妻也太过亲了。
而这样的婚姻，显然不只是没有感情基础，而是根本就不可能产生感情的。
不止是因为关系太亲，彼此间也太熟悉了，熟悉到没有一点秘密，就更别说神秘感了。
两人牵个手，完全就是左手在拉右手。
“现在王后身子弱，威廉国王又在城堡里养了好多女人，照这样下去，威廉国王的下一代，估计血统又要不纯正了，我看呀，只许血脉纯正的王室成员继承王位的制度，迟早要废！”
“你们月上帝国不是因为信仰的问题，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吗？”若音不解地问。
莎莉丝：“是一夫一妻制，但基本上，王公贵族里的男人都会养情人，且不止一个，而是好多个。”
“男人嘛，能力使然，会有很多美貌的女人依附，你们大清不是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在面前，甭管是主动依附，还是需要征服，哪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
“王室里，不止是男人养情人，女人也是一样，毕竟长时间和丈夫没有感情，总不能守一辈子的活寡。”
若音：“那双方都知道对方这么做吗？”
莎莉丝：“当然知道了，但为了保证王室血统的纯正，就算他们双方都在外养情人，也不会让对方生下王室的孩子，亦或者不会给对方生孩子就是了。”
“不过，要是万一有了身孕，那也没有办法，肯定会生下来的，不然会犯了杀业。”
若音：“......”
合着月上帝国的王室这么会玩，夫妻双方都是各玩各的，这不就是开放式婚姻吗？
难怪清心寡欲的约瑟，在大清时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好好修行的修行者。
到了月上帝国，就什么戒都破了。
有这么一群亲戚在城堡里，肯定会把他带坏，而他也就同流合污了。
就在若音这么想的时候，莎莉丝就道：“不过，这几年来，国王因为公务繁忙，已经不那么多情了，他养在城堡里的女人，也遣散了大半，只留了几个绝美的，但他也鲜少去她们那。”
“以前国王几乎天天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子民们对他多有不满，担心他沉迷其中不理国事，要不是他才即位几年，就把月上帝国治理得很好，大家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他一个月也就两三天会去那些女人那，子民们也就完全没了意见，男人嘛，肯定有需求的，更何况国王膝下无子，还是延绵后代要紧。”
对于威廉，若音早就知道他是个不太正经，还不怎么尊重女人的男人。
所以，她听了莎莉丝的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只是问，“约瑟呢，他也是娶的王室里的人吗？”
莎莉丝：“你说约瑟王爵啊，他还没成婚呢。”
“他刚来的时候，挺腼腆的，瞧着我们穿着贴身的蓬蓬裙，还说什么非礼勿视，你是不知道，他刚来那会，王室好多女子就喜欢他清心寡欲的样子，个个都喜欢去他面前搭讪他，他很容易脸红。”
“现在就不一样了，都是女人见了他就脸红，而他却面不改色，而且，他才来这不久，就比我们国王的女人还多了，男人啊，哪有不坏的道理。”
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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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若音就暂时在城堡里住着。
在这期间，威廉和约瑟，偶尔过来看她。
不过，每次来的时候，两兄弟都是一起来的。
西蒙也来求了她几次，说是要拜她为师。
不过，若音没有答应。
在知道西蒙医术野蛮后，若音再不让任何月上帝国的医师给她治疗了。
在她看来，她的身体好得很。
并且，比一般人的身体还要健康。
加之她现在有孕在身，所以，她就没有吃药治疗伤口。
只是用草药涂抹伤口。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九月份，她的伤就基本上全好了。
尤其是她脸上，经过她亲自调制的药膏，一点疤痕都没有留。
只是她的手肘上，有一块伤得挺厉害，还有一层浅浅的痂。
而若音肚里的孩子，有四个月的月份，已经非常显怀啦。
这一日，若音穿上宽松的长裙，打算去找威廉。
因为她的伤好了，她准备离开这座城堡。
可她还没走出自己的房间，就有一群不速之客，到了她的房间。
确切地说，是冲到了她的房间。
若音刚梳完头发，当她看见一裙人进来时，整个人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若音的视线扫了眼进来的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枣红色一字肩蓬蓬裙的贵妇。
这名贵妇有着雪白的肌肤。
优雅的天鹅颈和锁骨。
柔软的深棕色卷发，性感红唇。
一双深邃的棕色眸子，正带着敌意看着若音。
贵妇的身后，是几名侍女，和肌肉发达的男仆。
若音很快就认出来，这名贵妇是多年前，在大清自称是威廉未婚妻的珊娜。
见到这阵仗，若音条件反射性地将一只手护在肚子前。
这时，一名侍女对珊娜说：“王后，这就是国王带回来的女人，听说还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呢。”
“我看她也不过如此嘛，眼睛没我们深邃，鼻子也没我们挺，嘴唇又没我们性感，身材么，还行吧，就是肚子有点大了。”
继准部小眼雀斑蛤蟆腿之后，若音再一次被刷新了审美。
原来这月上帝国的审美是眼大鼻挺香肠嘴！
另外，若音听了侍女的话，才知道珊娜成了月上帝国的王后。
这么说，珊娜就是威廉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珊娜在听了侍女的话后，视线落在了若音显怀的肚子上。
珊娜也认出了若音，下巴微微上扬，高傲地道：“原来你就是国王从大清带回来的女人，说吧，你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不是。”对于这种单刀直入的，若音也直接回，回完还将下巴微微一扬。
珊娜：“既然不是，他怎么把你养在这城堡，还隔三差五地来看你，又安排他的贴身侍女照顾你的起居。”
虽然若音很想说，你不去问问你丈夫，跑到这里来问我做什么。
但考虑到这样说话太挑衅了，她还是随意扯了个理由，“因为我和他，还有约瑟公爵，我们在大清的时候，有过命之交，仅此而已。”
虽然他们两个都救过她，但她没救过他们，那也叫过命之交吧。
珊娜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这些年见多了，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不是以公事为由接近威廉，就是假装和他称兄道弟，不然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在他面前瞎晃悠，再来个欲擒故纵。”
“还有那么一些人，知道威廉没有子嗣，不是拿假孕说事，再栽赃到我头上。”
“反正么，最后都是奔着一个目的去的，无非就是想成为威廉的女人，再熬死我这个有心脏病的王后，抢走我的王后宝座！”
若音：“只能说，你的婚姻真的很悲催，不过，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和你抢男人，我也不会，我连大清的皇后之位都不稀罕，你觉得，我会稀罕当你们月上帝国的王后么？”
合着这位把她当成假想情敌了。
“那可不一定。”珊娜双手环胸，傲慢地道：“你们大清皇室，是一夫多妻多妾制度，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可我们月上帝国就不一样了，我们这每家每户都是一夫一妻制度，国王只一个合法妻子。”
若音：“那又如何，男人还不是左拥右抱，而你，还不是一样和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只不过说起来好听罢了。”
她早就见识过威廉的多情，也听莎莉丝说了，威廉在城堡里养了许多情人。
果然，珊娜听了若音的话后，气愤地道：“你懂什么，越是有能力的男人，就有越多的女人依附，但只要有我在一天，王后这个位置就只能是我，且永远只有我一个！”
“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作为月上帝国王后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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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音音不会有事，这次会顺顺利利畅通无阻地生娃。
第1717章 你都得听我的
就在若音以为珊娜要对她下狠手时，珊娜就朝身边的仆人做了个利落的手势。
只见珊娜身边的仆人会意，立马将她们手里的金属盒子，以及木质雕花盒子打开。
若音随意一看，那些盒子里不是一盒子的金币，就是一盒子的珠宝。
珊娜则豪气地道：“说吧，要多少钱，你才会离开他？”
若音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她所谓的作为王后的能耐？
就这样能打跑威廉那些情人就怪了。
若音：“你就是不给我钱，我都是要离开的，刚才要不是你闯进来，我早就跟威廉提出要离开了。”
“为什么你在面对我的时候，没有一丝惧怕，还能这么的从容，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威廉？”珊娜质疑道，“为什么我当成命一样的男人，你却丝毫不在意？为什么！？”
若音：“......”
这个珊娜到底想怎样。
认为她跟她抢男人，气冲冲地跑过来。
现在她告诉她，她对威廉一点心思都没有，结果她好像更加生气了。
或许就是若音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珊娜。
珊娜突然加大了声音，颇为激动地道：“你是毫不在意，可威廉他却对你有意，早在大清的时候，他就对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现在，他竟然还把你带到了月上帝国！”
说到激动处，珊娜大口喘气，继续道：“来人，给我把她......”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捂着心脏处，一脸痛苦的样子。
“王后！”而她周围的侍女和男仆，不由得惊呼。
还有一名侍女，从口袋里打开一个小小的铁盒，用镊子捏了一条黑黑的虫子，对着珊娜的脖子。
那黑黑的虫子立马就吸附在珊娜的脖子上。
若音定睛一看，居然是条黑乎乎的蚂蝗，看得若音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们王后有心脏病，每当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心脏病发作，西蒙医师说了，这个时候需要大量放血，但我们王后怕动刀子，就专门养了一些蚂蝗，让蚂蝗替她将血吸出来，也等同于放血。”
那名侍女说着，又从铁盒里夹了几条蚂蝗，放在珊娜的脖子上。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珊娜的脖子上就爬了三四条蠕动的蚂蝗。
且那些蚂蝗一下子就从瘦巴巴，变成了肉滚滚。
仿佛只要随便一掐，就能血肉四溅。
又是放血！若音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样放血，就是把她的血都放干了，她的心脏还不是会痛。”
“我们有洋酒，王后喝上一瓶，就不会觉得痛了。”另一名侍女，拿了一瓶洋酒，就要给珊娜灌下去。
眼看着珊娜心脏痛得要死，还要被蚂蝗吸血，又要喝醉麻醉自己的痛觉，若音真心觉得月上帝国的野蛮治疗再次刷新了她对医学的认知。
难道他们不知道心脏病突发，一个呼吸不顺畅就窒息了吗？
若音摇摇头，在房间找了张软椅坐下。
她漫不经心地道：“我在大清是一名大夫，只要你的心脏没有到衰竭的地步，我就有九成把握治好你。”
此话一出，痛苦不堪地珊娜停止喝酒，她大喘气道：“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机会只一次，信不信由你。”若音没所谓地道。
珊娜一面捂着阵痛的心脏，一面思考着。
大概是实在没办法了，几秒后，珊娜道：“好，我且相信你一次。”
几年前，她被诊出患有心脏病。
但凡给她看过病的医师，都说她没得救了。
今年，她的病情加重。
医师们给她看过，说她活不过三年了。
反正最差也就那样，不如博一下。
“王后，这个大清来的女人简直太狡猾了，您不能上她的当。”一旁，侍女提醒，却被珊娜一记凌厉的眼神瞪得闭嘴了。
于是，若音走上前，对珊娜说，“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都得听我的。”
她先是将手放在珊娜的手腕，感受着对方的脉搏。
趁着把脉的时间，她利落地道：“你们几个，现在就把这些蚂蝗都取走，另外，房间内的男士通通都出去。”
那些男仆一开始还不愿意出去，珊娜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倒是乖乖出去了。
等那些男仆出去后，若音的手摸到珊娜后颈上的拉链，就将她的拉链往下拉。
奈何珊娜的裙子实在是太紧身，光是拉拉链，她就费了老大的劲。
这里的女人为了展现曲线美，用坚硬的铁质紧身衣和庞大的裙撑组合来完成自身的曲线美。
那些铁质虽然将身材塑形得很完美，但是若音觉得有些接近病态了。
比如珊娜的骨骼，若音一看就知道有些变形了，这就跟大清以前的裹脚差不多。
且这个塑身衣，不仅使骨骼变形，还容易让器官移位。
若音一边费力地拉拉链，一边道：“心脏病复发，你还穿这么束缚的裙子，是嫌命太长吗？”
在若音看来，珊娜真的是有颜又有身材。
除了认为威廉不想祸害珊娜这个表妹，若音实在想不到威廉为什么不喜欢珊娜。
珊娜见若音语气不好，本想生气反驳的。
可是，当若音将她的拉链拉到底的时候，她的心脏就没那么痛了，且整个人的呼吸也逐渐变得顺畅起来。
并且，在若音给她揉按穴位后，她的心脏处立马暖暖的，也一点都不痛了，好神奇。
紧接着，若音让珊娜坐在一张椅子上，又问了珊娜一些相关的问题。
然后，她命人找来了木质听诊器，给珊娜听了心脏的跳动。
听完后，她找了纸和笔，在给珊娜开药方。
若音一面写字，一面道：“你的心脏还没到衰竭的程度，这说明你还有救。”
“用我们大清的话来讲，凡心脏病，都是阳虚，阳气不足则阴血不生。在生理上，阳气是化生之本。在病理上，较之***，阳气更易受损。在治疗上，阳易骤生而阴难速长。所以，治疗心脏病，必用兴阳之法。”
第1718章 就像是从前的我
“通俗点讲，就是你肾气不足，心跳就会无力，血液流速缓慢，就容易产生瘀血，天长日久，瘀血就会沉积在血管壁上堵塞血管，造成冠心病或心肌梗塞。”
“如果肾阳充足，自然就会使人体的各种功能得到恢复，心跳自然有力，瘀血自然得以溶化，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珊娜质疑地道：“女人也会肾气不足吗？”
闻言，若音严肃地道：“谁说女人就不会了，难道你没有肾吗，有肾就有可能肾气不足，你个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
珊娜嘟了嘟嘴：“......”
片刻后，若音用金属笔写了满满两张纸。
她将纸递给珊娜，“从你的脉象上来看，你是肾气不足导致的血脉瘀滞，这两张纸上，一张是药膳，一张是药方，你按照这上面的，先吃十天试试，十天后，我再根据情况给你重新开方子。”
珊娜扫了眼纸上面的字，什么炙黄芪，淮小麦，玉竹，汉防己，还有好多草药，她都没听说过。
于是，她犯难地道：“你这上面的草药，好多都是我们月上帝国没有的。”
“没有就去想办法啊，你一个月上帝国的王后，应该很有钱吧，去大清进口啊，难不成还要我去给你买啊，我可没有钱哦。”若音道。
“那好吧。”珊娜应了后，还算虚心地问道：“那西蒙让我喝的羊血，我还需要继续喝吗，以及用蚂蝗放血，以后我复发了还能放血吗？”
若音：“你要是嫌命太长，可以继续。”
珊娜：“......”
若音：“平时没事多锻炼身体，多走动，早睡早起，饮食清淡规律，没事多看书，别因为那些个臭男人生气，免得心脏病又复发。”
这时，一直傲慢的珊娜，抿了抿唇，有些扭捏地问道：“我刚刚气势汹汹地带人进了你的房间，为什么你还要救我？”
若音：“很简单啊，你是这个国家的王后，我给你治病，只要治好了你，就相当于给自己免费做了推广，也等于在王公贵族里立了个活招牌，这样，我在月上帝国就可以靠自身的能力养活自己了。”
“另外，你一直对我有偏见，认为我是和你抢威廉的坏女人，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需要你对我改观啊。”
说着，她看向珊娜，认真地道：“现在我想请问你，你能够信任我，且听得进我说的话了吗？”
珊娜：“大概吧。”
若音：“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威廉的，我对威廉，以及约瑟，都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关系。”
“我只是一个不满于大清皇室的女人，想要离开大清，重新找一个地方久居，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为自己而活。”
“说实话，我只所以愿意给你治病，还有一点是因为你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从前的我。只不过我是大清的皇后，而你是月上帝国的王后。”
“不过，你似乎比我要不幸一些，你深爱着威廉，又受病痛折磨。而我，不爱且不记得大清皇帝，身体还很康健。”
“反正我要说的都说了，你若是信我，我就在月上帝国住下来。你要是不信我，我大不了换个国家呆。”
在她看来，珊娜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珊娜只是像大多数女人一样，见自己的丈夫带了个有身孕的陌生女人回来，在这宣誓主权罢了。
这种不高兴就上门挑衅的，比那种背地里耍阴招的，要光明磊落多了。
以珊娜的王后身份，完全可以对她这个刚来月上帝国的小白下阴招，但对方没有。
珊娜只是气势汹汹地带着人上门挑衅。
这种行为，在若音看来，有些沉不住气。
同时，若音认为这次的事情，问题本身就在于她。
对于珊娜来讲，现在的她，就跟威廉养在城堡里的那些小三和情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珊娜对她才有这么大的敌意。
即便她和威廉没什么，但她这段日子，因为受伤，确实麻烦了人家威廉，这才引起了误会。
是她理亏，她认，也愿意跟珊娜讲道理，解释清楚。
倘若能够解释清楚，那就最好。
如果不能，她也不会再呆在这城堡，更不会呆在这月上帝国，影响人家两口子的感情了，这是极其不道德的。
听完若音的一番话，珊娜有些无地自容地道：“刚才，我差点让他们把你赶出城堡，赶出月上帝国。可你却不跟我计较，还帮我治病。”
“其实，早在大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威廉没别的意思，你也看不上威廉。但我知道，威廉对你有异样的情愫，所以这才找上门来刁难你。”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相信你肯定是个好人，也信你和那些勾引威廉的女人不一样。”
听到这话，若音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可不想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她就起身往外走，“好了，被你这么耽搁，我的正事都耽误了，我要去找威廉，告诉他我要离开城堡了。”
“啊？你要离开城堡，那我下次治病去哪里找你，对了，我还没给你酬劳呢。”珊娜道。
若音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她脚步微微一顿，道：“我不离开这，难道还等着被你赶出城堡啊，那我岂不是好没面子？”
珊娜：“哎呀，那是我之前的想法，现在我没这个意思了，不如，你就在城堡里住着吧，这样我也有个伴，你不是大清的皇后吗，对付那些狐狸精，应该有很多办法吧，你就传授一点经验给我呗。”
“抱歉，我什么都记得，可就是不记得感情之事了，所以这一点，我帮不了你。”
若音没所谓地道：“这一次，就当我免费给你治病吧，下一次，等我在月上帝国安顿好了，就让人到城堡给你地址。下一次见面，你的病情要是好转，我可是要加倍收费的哦。”
第1719章 你也在所不惜，嗯？
说完，她背对着珊娜，洒脱地挥挥手，离开房间，去了威廉的国王办公室。
不一会儿，若音就到了威廉办公的房间。
到了那儿，门口的随从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嗨，女士，你找国王有事吗，不过，国王现在正和大臣商议事情。”
这位女士，是国王从大清带来的。
而国王隔几天就会去看她。
所以，他得好好招待。
“那我就在隔壁坐着等一会吧，你等他忙完了再跟他说，我找他有事。”若音说着，就去了隔壁的茶厅。
到了茶厅，她找了一张皮革软沙发入座。
莎莉丝则站在她的身后静候着。
她在茶厅等了大约办个时辰。
突然间，门口就传来一道醇厚而沙哑的声音：“等了很久？”
若音抬头看向门口，威廉和约瑟双双进来了。
出于礼貌，她起身回：“也不是很久。”
“怎的不让他们早点通报？”威廉在若音左侧的沙发坐下。
约瑟则在她对面坐下。
若音：“听他们说，你在商议事情，而我要找你谈的，也不是多大的事，就不进去打搅你了。”
“哦？”威廉浓眉一挑，深邃的蓝色眸子，定定地看着若音，“说吧，找我什么事？”
若音抿了抿唇，浅笑道：“我来月上帝国也有一阵子了，如今伤也好的差不多，所以我想我是时候离开城堡了。”
威廉没有同意若音的话，而是淡淡问：“听说，王后去找你了？”
“这跟王后没有关系，即便她没有去找我，我也打算今天来找你的。相反的，她来找我，还耽搁了我的时间，导致我现在才来找你。”若音解释道。
她真的不想因为她，影响到威廉夫妻俩的感情。
加之珊娜还有心脏病，要是被气出个好歹，简直是她的罪过。
威廉：“......”
这时，一旁的约瑟道：“离开城堡，你打算去哪？”
“我打算暂时在你们月上帝国租个铺面，开个医馆。”若音回。
有了身孕，她不想再四处奔波了。
加之最近这些日子，她也打听过了。
正如威廉所说，好几个亚洲的胡国有战乱，不太平。
一些没有战乱的，又是大清的附属国。
她不想怀着身孕，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更不想好不容易离开大清，万一又被抓回去囚禁。
倒是月上帝国，因为威廉这个国王治理的关系，相对比较太平。
一听说若音打算在月上帝国定居，约瑟道：“那很好啊，我在中央核心繁华区有几百个铺面，你看挑中哪个铺面，我就让人把钥匙给你。”
威廉：“你想开医馆，不一定非要出城堡，外面世道乱，你不如在城堡里，给王公贵族治病，我可以下道命令，封你为王室御医。”
若音：“那不行，这不是抢了西蒙几十年的饭碗了。”
威廉：“他最近不是一直想拜你为师，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让他给你当助医。”
若音摇头，态度坚决地道：“多谢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想靠自身的能力。”
此话一出，只见威廉眼神凌厉地扫了眼若音身旁站着的莎莉丝。
于是，莎莉丝立马会意，开始劝若音：“女士，你就留下来吧，城堡里风景好，又安全，且我们国王鲜少这样留人的，你就给国王个面子。”
要知道，平时那些女人巴不得成为国王的女人。
尤其是国王上次遣散一部分情人的时候，好多女人都舍不得他，哭着求着说要留下来伺候国王。
可国王还是把她们都遣走了。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国王这么想要留一个女人，可对方却一点都不领情呢。
若音抿了抿唇，还是坚持道：“威廉国王、约瑟公爵，我这个人，此生最怕麻烦人，更怕麻烦男人，因为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男人的人情。”
“因为，人情债难偿，情债更难偿还，已婚男人的情债，除了难还，还很麻烦。”
一番话，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也表明了她对威廉和约瑟的态度。
她既不想欠约瑟的人情，更不想欠威廉这个已婚男人的人情。
反正她把话说个这个份上，威廉和约瑟这么聪明，肯定会懂她的言外之意。
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已经不好骗了。
她和威廉、约瑟，说熟不熟。
说不熟吧，又有好几次过命的交情。
但她的第六直觉告诉她，一个不太熟络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献殷勤，意味着什么，出发点又是什么。
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全地把孩子生下来。
再将自己的医术在月上帝国好好发挥，挣钱养活自己和孩子。
她不要什么城堡，她要的，只是普通人的自由生活。
显然，这座城堡给不了她想要的自由，且带给人的压抑感，不比紫禁城少。
且若音认为一个人挺好的，她不需要男人。
尤其是约瑟这样，有这么多女人的男人，以及威廉这样的已婚且多情的男人。
可能对于别的女人来说，他们很优秀，优秀到可以忽略他们的多情和已婚身份。
但对于若音来说，这是她零容忍的点。
既然不喜欢，就应该果断一点。
比起装不知道，给人希望，让人心存幻想，暧昧地牵扯不清，倒不如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把态度表明得明明白白。
此刻，原本还算和谐的谈话，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良久后，威廉低哑地道：“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若音看着威廉，沉着地回：“那你也只是留着一具尸体罢了。”
威廉：“即便会连累你肚里的孩子，你也在所不惜，嗯？”
“是，我早已厌倦了王室中的各种权谋争斗，所以我讨厌阴谋家。”说着，若音将右手轻抚着腹部，“我想，他一定也会尊重我，与我一起离开。”
能离开这，就离开。
如若不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就永远的离开吧。
威廉：“......”
这时，约瑟出来缓和气氛，“好好的，开这种玩笑作何，若音，你既然想离开城堡，那就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你离开。”
第1720章 一个人......
威廉：“我说了让她走？”
约瑟：“我说了，让她走。”
一时间，两兄弟四目相对。
他们不止是眼神对视那么简单而已。
似乎更像是在做眼神交流。
他们深邃的瞳孔里，有威胁和警告，以及浓浓的火药味。
不过几秒的时间，深褐色的瞳孔，和蓝色的瞳孔里，瞬间就猩红一片。
两兄弟对视几秒后，威廉咬了咬后牙槽，吩咐莎莉丝，“带她离开城堡。”
“是。”莎莉丝立马扶着若音，离开了茶厅。
出了茶厅，莎莉丝对若音说：“刚才吓死我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国王和约瑟公爵这么剑拔弩张，不过是对视，就充满了杀气。”
还有国王问女士的话，让她听了直冒虚汗。
瞧着好似开玩笑，随意地谈话。
实则交谈的时候暗藏杀机，仿佛经历了一场斗智斗勇。
若音：“......”
她也不想的，但好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若音在想，他们好像都挺怕她死的。
以前，策凌是。
现在，他们两兄弟亦是。
似乎还有谁，可她不记得，也想不起来了......
若音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她便什么也没带走。
她只是穿着身上的那身衣服，包袱里有她从大清来的那套襦裙，以及身上原有的首饰。
虽然约瑟说要送她一间旺铺，但若音没要。
她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中午的时候，莎莉丝送若音到城堡门口，“女士，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多谢。”若音和莎莉丝拥抱。
然后，若音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这座气势磅礴的城堡。
之前她住在城堡里，却从未从外面好好看过这座城堡。
以前，每次一想到城堡，便会联想到英俊的王子，美丽的公主，童话和梦幻。
若音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住进城堡。
这座白色的城堡，被群山和湖泊簇拥。
背靠青山、面拥田园，风光独好。
高高的城堡，庄严地俯瞰周围的教堂、广场、花园、河流。
虽然看似很美好，但若音却一点也不向往。
她收回眼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城堡。
当天，她将身上的一些首饰当掉，换了几枚金币，数十枚银币，以及一袋子铜币。
一开始，那当铺的老板还想讹她这个外国人。
可若音这段时间，早就将月上帝国的消费和物价了解得清清楚楚。
最后那老板坑不到若音，反而被若音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过去。
认为他买了一堆大清的稀世珍宝，只不过他不识货而已。
拿到这笔钱，若音在月上帝国中央地区的周边，租了一间铺面。
她所租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旺铺。
甚至，可以说是冷门的铺面了。
但若音认为，她行医治病，又不是靠人流量，而是靠自己的医术称起招牌。
铺面再旺，如果医术不好，那也是害人，迟早要关门大吉的。
反之，即便铺面不在繁华地区，但要是医术好，妙手回春，也会有大把人上门求医。
相比起月上帝国的野蛮医疗，若音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个铺面不是很大，但好在上面有个小阁楼。
若音打算一楼就用来给人看病，二楼用来吃饭睡觉，这样还省了租住房的钱了。
租好了铺面，她去附近的市场买了些日用品和食物。
等到把一切都安顿好，已经天黑了。
若音随意地给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凑合一下。
此刻，她正坐在楼上的小阁楼里，吃着自己下的鸡蛋面。
虽然只她一个人，但她却无比惬意，自由。
她想大口吃面，就可以大口嗦面。
不喜欢吃蛋黄，就把蛋黄挑出来。
喜欢浓汤的味道，就“咕噜咕噜”大口地喝。
虽然一个人有些孤独，但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成为自己。
只有在独处时，才是真正自由的。
在这里，她吃饭不会有一群人盯着她看，她不需要顾忌什么皇后身份和形象。
也不用看男人的眼色，以讨好男人，获得宠爱过日子。
更不用成天不厌其烦地应付那帮上门晨省的妃嫔们。
她就是她，她是若音，不是谁的谁谁谁。
吃饱喝足后，若音靠在沙发上，扫了眼周围。
然后，她又站在阁楼的扶梯上，打量着底下的环境。
她在想，她一定要买一个药柜，上面摆满各种中草药。
再买一张书案，她就坐在书案前，替人开药方子，诊脉。
想着想着，若音就对未来无限憧憬。
从今往后，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一天，她一个人当掉了首饰。
一个人走在大街小巷，在陌生的街道，租下了铺面。
一个人去买日用品和食物。
一个人回家，煮面条给自己吃。
再一个人吃面。
一个人思考......
人真的需要激发潜力，这一次要不是她到了陌生的月上帝国。
她都不知道，原来她离开了那些伺候她的奴才，她也是能生活自理的。
身为路痴，她也是能够在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找到回家的路。
累了一天的若音，烧水洗了个热水澡。
洗好澡后，她穿着舒适宽松的棉质衣服，躺在木板床上，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庆祝她获得自由，她想先吃吃喝喝睡睡过上三天。
其余的，三天后再说。
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不是吗？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若音当真吃吃喝喝睡睡过去了。
三天后，若音准备让医馆开张。
她给自己的医院取了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健康医馆。
名字也是她自己用毛笔在牌匾上写好的，不过写的是胡文。
目前，若音手头上没有草药，她打算先用医术治一些简单的病情。
再花银子收集当地能采集到的草药。
等到她的医馆做大后，她再花银子，命人去大清采买草药。
第1721章 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否则，光是去大清采买草药就要好几个月。
她要是一直等的话，恐怕孩子都快出生了，她的医馆还没开。
同时，她还花钱让人帮她打造了一套银针。
于是，月上帝国的中央地区，很快就出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有人上门健康医管治病，是轻微着凉导致咽喉痛，若音说“多喝水”。
可对方却说，这在他们月上帝国，哪里不舒服就要切哪里，还扬言要把若音帮他把扁桃体给切掉。
几天后，那个人带着他完好无损的扁桃体，上门感谢若音。
还有人身体起红疹，若音用竹筒帮她们拔罐，吸附她们体内的毒气。
一开始她们觉得若音把她们的肌肤弄得很难看。
还说那么雪白的背，居然用来拔罐，一圈一圈的，黑乎乎的，难看死了。
没过几日，印子消掉，身后的红疹也没了。
甚至，还有人因为骨头痛，要求若音给她截肢的。
若音用银针给她扎针，配合穴位按摩。
很快，对方的疼痛就减轻，并慢慢的消失。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月上帝国的中央地区，大家都在传，他们这有个大清来的神医，喝喝水，刮刮痧，拔拔罐，扎扎针，就能治百病。
到了年底的时候，随着珊娜的心脏病被若音治好。
几乎全月上帝国的人，从平民百姓，到中层阶级，至上流社会，都知道中央地区，有一个女神医。
这个女神医，比他们国家的医师强远了。
只要不是绝症，基本上通通都能治好。
一时间，越来越多慕名而来的人，到若音的医馆看病。
还有一些别国的贵族人士，不辞千辛万苦，漂洋过海，只求若音替他们治疗疑难杂症。
当然，只要他们不是身患绝症，即便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因为，若音从来就没让她们失望过。
威廉六世四年，十二月中旬。
若音命人从大清进口贸易的一批中草药，就抵达了月上帝国。
同时，她也打听到阿哥们都健健康康的在大清生活。
并且乌拉那拉家族的人全都被雍正帝释放。
她那颗牵挂的心，也就完全松了一口气。
而若音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从那个狭窄的铺面，搬到了月上帝国中央地区的繁华街道。
新开的铺面比原来宽敞二十倍，装修也比原来上档次些。
整个大厅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亮堂堂的。
以前不管做什么，都在一间房间，顶多拿帘子布遮挡。
现在医馆分成各个单独的区域，简洁又方便。
在她新的医馆开业期间，很多被她治好的病人，送了锦旗过来祝贺。
威廉和约瑟，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派人送了烫金的牌匾过来，还送了若音荣誉公民的身份。
说是代表月上帝国王室，对若音替这个国家救死扶伤的敬意。
有了这块王室颁发的金字牌匾，若音的医馆更加上了一个级别，且没人敢造次。
现如今，若音有了七个月左右的身孕，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
她招了几个女仆，帮她做饭，包草药，收银。
那个西蒙来找她好几次了，说是要拜她为师。
若音终于被他烦得想办法，也就收他为徒。
全当是她还威廉和约瑟的人情，让西蒙学成之后回报社会和王室，别再祸害月上帝国的病人了。
正月初一这一日，在大清是春节。
可对于月上帝国来说，就是普通的一天。
若音周围的人，都当没事一样。
而若音，给自己定制了一身非常喜庆的大红色的长裙，加一件红色的毛呢大衣。
她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放假前，她奖励了底下女仆和员工压岁钱。
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她一个人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大餐，犒劳自己，全当是过年了。
新的一年，日子过的特别快。
尤其像若音这样的，忙碌中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
很快，就到了二月初，而若音也快要生产了。
她便没再去医馆给人看病诊脉，而是让西蒙和一些药童在医馆镇场。
而她自个，就在家待产，准备婴儿衣物。
同时，远在大清的四爷，也开始了新一年的政务。
雍正五年，大清在四爷的治理下，迎来了大清盛世。
如此一来，原来几乎一日一次的上朝，变成了五日一次的上朝。
甚至十天、半个月一次的上朝。
以前那是四爷刚登基不稳定，还要收拾康熙帝留下的烂摊子，子民和臣子都不怎么服他，所以事情必然多。
可现在不一样了，大清稳定，盛世太平，天天上朝也没什么事情好说了。
无非就是大臣和皇帝大眼瞪小眼，尬聊而已。
所以，上朝的时间就没那么频繁了。
同时，四爷也无需每件奏折都亲自批阅。
因为地震过后，他下令修建紫禁城时，还建立了军机处。
为了方便召见军机大臣，军机处靠近四爷的寝宫养心殿。
军机处用来四爷处理紧急军务之用，他还设军机大臣、军机章京等，辅佐其处理朝政。
军机处总揽军、政大权，是大清执政的最高国家机关。
完全置于四爷的直接掌握之下，等于他的私人秘书处。
建立军机处后，奏折大多由军机处查阅。
小事情，军机大臣就自个处理了。
只有重大事件，四爷就会召集军机大臣，在此商议事情。
这一日，四爷正在太和殿上朝。
本来谈国事谈得好好的，一名户部的大臣，就上前一步，提道：“皇上，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已经到了，还请皇上下旨八旗都统衙门。”
虽然秀女大选由他们户部和内务府主持。
但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也不能自作主张。
可皇上每次都是这样，充实后宫还要他来提醒。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上首，四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此事朕知道了，下朝后，朕会下旨到八旗都统衙门。”
此话一出，下首的臣子们个个面露喜色。
然而，就在众人高兴的时候，上首的四爷话锋一转，道：“去年地震，大灾中卒了不少遇难者，是以，朕要去太庙静修研佛三年，替地震中的遇难者祈福超度。”
“在这期间，朕照常上朝，参议军机。只不过，需吃斋持戒三年。”
第1722章 平素里修炼的风度荡然无存
此话一出，刚才露出老父亲般笑脸的大臣们，还在憧憬家中女儿入宫，宠冠后院。
现在就被他们的皇帝陛下临头浇了一盆冰冷的水，面上笑容逐渐消失。
这一年来，谁不知道后宫妃嫔都不得宠。
曾经唯一得宠过的皇后，皇上说是说因为患了抑郁症，在圆明园住着养病。
这都一年过去了，虽说皇上去圆明园住过几次，但皇后可是一次都没回过紫禁城。
估计是抑郁得不成样子，都没法见人了吧。
这样的人，肯定是不配再当皇后的。
而皇上废后，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未来的皇后，就很有可能在今年的新秀当中诞生。
所以他们才一个又一个梦，飞出了天窗。
谁知道皇上突然说要吃斋持戒。
皇上也是的，早不说要去太庙吃斋持戒，偏偏在户部指出要秀女大选时吃斋持戒。
确定皇上不是为了不想充实后宫，这才寻了个由头打发他们的吗？
这让他们不得不想到自地震后，皇上再没去过后宫的事情。
难道，皇上他在那场地震后，再一次的丧失了男人的能力？
否则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怎可能不爱美人呢？
这时，一名官员立马上前谏言道：“皇上，这秀女大选，您都不参加，那还怎么选啊？”
那些来参加秀女大选的女子，还不是个个都是冲着皇上来的。
现在皇上都不选了，这还算哪门子的秀女大选。
这根本就上不了档次啊。
有了一个敢谏言的，另外几个也纷纷谏言，拯救他们佛系又清心寡欲的皇帝陛下。
“皇上，去年的地震，这都过去一年了，当时您不是已经下罪己诏了么？”
“如今后宫妃嫔就那么寥寥几个，皇嗣也不多，您当真就不充实后宫了吗？”
“皇上，皇家里，最要紧的就是要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能江山万年，代代有人啊。”
诸如此类的劝告，在下首响起。
但独独没人说四爷为了百姓们吃斋持戒不好。
上首，苏培盛瞧着臣子们都在劝皇上，他也偷偷地看了四爷一眼。
旁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皇上肯定是因为心里有皇后，亦或者曾经和皇后有过什么诺言。
所以自打地震后，即便皇后没了，但皇上还是没有驻足后宫，更是没有再纳妃嫔。
如今竟是连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都不想选秀女充实后宫了。
但即便是因为皇后，皇上也不可能拿皇后出来说事。
否则，那就是在给皇后拉仇恨。
只能说是为了去年在地震中死去的老百姓吃斋持戒，这样那些大臣就没人敢说不好。
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皇上身为帝王，为老百姓祈福，谁敢说不是？
就不怕被全天下老百姓的唾沫给淹死吗！
吃斋持戒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皇上总不能说一辈子都要吃斋持戒，那跟出家当和尚有什么区别，这底下的大臣岂不是都要蹦起来了。
对于大臣们的劝说，四爷牵了牵唇，沉声道：“朕不参与秀女大选，不还有诸多阿哥和皇室宗亲，届时，就由后宫几位高位妃嫔监选。”
众大臣：“......”
四爷看似随意地道：“如今后宫又不是没有皇嗣，朕也才登基五年，尔等就说什么江山万年，代代有人，着急催着开枝散叶，这是对目前的皇子们不满，还是觉得朕在位期间没将大清治理好啊？”
此话一出，下首的大臣们立马就叩首，将头贴紧地面，“臣等、奴才不敢。”
其中一名大臣斗胆道：“皇上，可历朝历代，以及咱们大清朝，帝王每回都会参与秀女大选的呀，您这样，岂不是破了规矩？”
闻言，四爷目光锁定那名大臣，“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严守规矩固然是好，但是，有时候也需要灵活变通。”
“就好比前年，朕和皇后提出当朝女性地位过于低下，存在核心问题，为此整改了大清相关律例，让女性在受到欺压时，能够让大清律例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且提倡女子教育、实业、劳动。”
“在这之前，历朝历代都没有过先列，这些也都是规矩所不能允许的，即便是整改律法的时候，也被很多人所不认可，可一两年过去，现在无论男女，都认可且赞同这件事，因为这让女性的能力有了突破性的体现。”
“像这种情况，就应该采取权变的态度，不能死守规矩。”
众大臣：“......”
四爷则继续道：“同样的，现在京师的老百姓们，还有很多人没从地震中的悲伤，以及亲人们的离逝中走出来，你们觉得，朕还有心思广纳妃嫔，整日在后宫纵享声色犬马之乐吗？!”
王公大臣：“......”
皇上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也不敢反驳。
紧接着，四爷加大了声音：“是，选秀是老祖宗们传承下来的规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规矩算个屁！”
霎时间，雷霆般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此刻，往日再怎么沉稳霸气的帝王，平素里修炼的帝王风度荡然无存。
王公大臣们的头，也埋得更低了。
虽说皇上很毒舌，经常在朝堂上不苟言笑地骂人。
甚至批阅奏折的时候骂人。
但每次都是可圈可点，有事说事。
现在，不过是劝其充实后宫而已，就算皇上不乐意，也没必要骂人呀。
可他们也不敢吱声，一副“您是皇上，您说了算”的低姿态。
四爷俯首于殿堂之下，沉声问：“此事，还有谁有异议？”
“......”众大臣佝偻着背，伏在地上，不敢再提议。
要是大清不太平，他们倒是可以斗胆再劝个一劝。
可皇上把大清治理得这么好，即便是偶尔任性一回，他们也没地儿挑毛病。
见众人没再说话，四爷起身，“好，退朝！”
说完，他就从一旁先离开了大殿。
见状，苏培盛挽着拂尘跟上。
以前皇上刚登基，皇位不稳，朝廷动荡。
如果不选一批家室好的秀女充实后宫，笼络那些大家族，那么，那些秀女和大家族，就去笼络别的皇室宗亲了。
第1723章 一抹痴汉的笑
这么一来，就便宜了那些人，让大家族和皇室宗亲勾结。
皇上本就不稳的皇位，就会落入他人手中。
现在大清稳定，皇上的皇位也稳定，整个江山都被皇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即便是把那些秀女都让给他们，也谅他们掀不起风浪来。
下了朝，四爷走到了御花园。
一双深邃的墨瞳看着永寿宫方向，淡淡问，“永寿宫重建的如何了？”
苏培盛：“回皇上的话，应您的吩咐，永寿宫已经完工，只一些装饰和院子里的花草，还在进行当中。”
四爷：“内务府的东西，可都搬过去了？”
苏培盛：“都搬过去，也都摆好了。”
地震过后，几乎整个京师都在重建。
紫禁城因为地基稍微稳一些，很多宫殿损坏程度并不高。
所以，都只是修建就够了。
可养心殿、太极殿、永寿宫，因为地震加火灾，损坏得十分严重。
都不能说是修建，完全是重建了。
养心殿是皇上办公的地方，去年年底的时候，就重建好了。
永寿宫本来重建的也快，可皇上要求诸多，非说要按照原来的样子，建一座一模一样的。
还让奴才们把他以前送给皇后娘娘的东西，通通都搬回永寿宫。
可那些东西，皇后娘娘早就扔到内务府去了。
搬回来也就罢了，还得按照皇后娘娘的喜好来摆。
又要每天都弄皇后娘娘最喜欢的鲜花，摆在那些花瓶里。
原来永寿宫那些奴才，也都通通在永寿宫打理院子。
如果说，皇后娘娘还在世，他倒是能够理解为皇上是想等皇后娘娘回来，看见这永寿宫还和从前一样。
可皇后娘娘早就没了，皇上这么做，就有点瘆人了。
就在苏培盛感觉瘆得慌的时候，他看见四爷已经抬脚往永寿宫走去了。
片刻后，四爷负手走到了永寿宫。
他才进院子，里面的奴才就纷纷朝他行礼，趴在地上的二哈立马就摇着尾巴朝四爷走来了。
它还围着四爷殷勤地转圈圈，妨碍四爷的步伐。
这要是以前，四爷早就一脚嫌弃地踹开了它。
可现在不一样了，四爷蹲下，抬手摸了摸二哈的头，“你不去二阿哥那，怎的又跑到这来了，嗯？”
二哈咧着嘴，头在四爷的掌心蹭了蹭。
自打地震后，二哈就被二阿哥主动带到阿哥所养着了。
可二哈是个忠诚的，每天去二阿哥那蹭完吃的，就又跑回了永寿宫。
二阿哥也就由着它，永寿宫的奴才见了它，还会喂它一些食物。
四爷逗了下二哈，就起身扫视了院子一圈。
周围，永寿宫的奴才也就跟着起身。
四爷看了眼院子后，就抬脚进了堂间。
正如苏培盛所说，这里面的摆设，还都跟以前一样。
四爷走到堂间的八仙桌，抬手触碰着桌面。
跟着又走到小桌几旁，在左边的圈椅入座。
以前，他就是这么坐在左边，皇后坐在右边。
他们之间，就隔着一张小桌几、喝茶、说话，有时候，说得她不高兴了，她还会转过脸，娇嗔地瞪着他。
想到这，四爷转头，看向右边。
突然间，一张倩影就浮现在他脑海里。
似乎，那个倩影还在冲他回眸一笑。
于是，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一幕，可是把苏培盛吓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能告诉他，皇上为什么对着空气在这牵起一抹痴-汉的笑。
难道这房间，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皇上看得见，而他却看不见的？
苏培盛恐惧地扫了眼周围，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好在四爷只笑了三秒后，就恢复了正色。
四爷眸光微微转了转，思绪却渐远。
每年的春节，皇后几乎都是在堂间的八仙桌上，和他一起吃饺子。
再和三个阿哥一起守岁。
到了凌晨，一家人站在永寿宫外看烟花。
再一起歇息，她躺在他的怀里撒娇。
独独今年，他的枕边没有她。
距离地震那天，她已经离开两百零九天了......
想着想着，他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
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微微泛白。
四爷在这坐了大约一炷香后，就抬脚出了堂间。
来的时候，他是下朝后走过来的。
出了永寿宫，奴才们已经把龙辇停在了永寿宫门外。
四爷上了龙辇，背往龙辇上一靠，“去咸福宫。”
“嗻。”苏培盛尖声道：“摆驾咸福宫。”
咸福宫是馨妃的寝宫。
这一年来，由于皇后娘娘没了，后宫一开始没人管。
国不能一日无君，后宫也不能一日没人打理。
谢嬷嬷身为奶嬷嬷，可以暂时帮忙打理，但不能将后宫一辈子就这么交给一个老嬷子打理。
按理说，那时就齐妃位份最高，膝下还有大格格和四阿哥。
且她是从潜邸开始，就跟了皇上的旧人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为人太过嚣张跋扈，皇上也早就因为她的性子厌了她，便没有将后宫管理权交给她。
位份在她之下的，是懋嫔、颖嫔、馨嫔。
懋嫔性子太软，要是由她管理后宫，够呛。
至于颖嫔，估计是皇上顾忌钮钴禄氏家族。
于是，这管理后宫的重任，就落到了低调本分，整日沉迷于茶艺的馨嫔身上。
但要是让一个嫔位管理众人，大家肯定多有不服，皇上便将馨嫔提为了馨妃。
馨妃管理后宫这么久以来，后宫都很太平，没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自皇后没了后，这么久过去，皇上没翻过任何一个妃嫔牌子。
就算是偶尔驻足后宫，也多是去永寿宫看看情况。
还有少数几次，是去看后宫的皇嗣们。
馨妃因为管理后宫，膝下又抚养了二格格，皇上去咸福宫的次数稍多一些。
但也多不到哪里去，这都将近一年过去了，统共也就去过几回。
每回皇上也就是说说正事，坐一会，就离开了。
在他看来，馨妃，顶多是皇上在这深宫里的红颜知己，性子温和，比较聊得来，不惹人厌罢了。
如此一来，大家都不得宠，也就不会因为妒恨掐架。
第1724章 第一目标
尤其后宫没有新的皇嗣，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一会儿，龙辇在咸福宫停下，苏培盛则立马唱报：“皇上驾到！”
四爷抬脚进咸福宫的瞬间，馨妃便拉着二格格，出来迎接了。
“皇上、皇阿玛吉祥！”馨妃和二格格齐齐道。
四爷的视线扫了馨妃和二格格一眼，淡淡的“嗯”了，就进了堂间。
进去后，他就在堂间的太师椅坐下。
馨妃没有像旁的女人那般争宠，而是让二格格给四爷倒了茶。
“皇阿玛请喝茶。”二格格端着杯盏，递给了四爷。
四爷看着二格格，接下了杯盏，抿了口茶。
二格格递完茶后，说了声“皇阿玛，额娘，女儿去学女红了”，就出去了。
于是，屋里便只剩下四爷和馨妃。
当然，还有苏培盛站在四爷身后。
馨妃性子文静，四爷没说话，她便不会主动地说些不识趣的。
隔了一会，四爷先开了口，“过阵子要秀女大选。”
馨妃温柔一笑，非常体贴地道：“如今后宫姐妹着实没几个人，是时候选一批新的秀女进宫侍奉您了。”
四爷面上淡淡的，他牵了牵唇，“今年，朕打算去太庙吃斋持戒，就不管这档子事了。”
此话一出，馨妃柳眉微微一挑，有些诧异地看向四爷，“皇上，这...您是大清的帝王，您不管秀女大选，那还怎么选下去啊。而且，您要是去吃斋持戒，那这大清可怎么办？”
“朕只是吃斋持戒，又不是不理朝政。”四爷严肃地道：“另外，秀女大选就由你和几个嫔位以上的妃嫔监选。”
馨妃瞧着四爷不苟言笑，没再说些不中听的话。
而是受宠若惊地朝四爷行礼：“臣妾多谢皇上信任。”
四爷嘱咐完正事，没在咸福宫多停留，就回了养心殿。
这一次的秀女大选，四爷以“吃斋持戒为地震中的遇难者祈福”为由，成功地摆脱了选秀。
皇室宗亲们，对于他的做法很不理解，哪个男人不爱美人，这么好的机会，皇上居然拱手让给他们。
不过，皇上不要，那就便宜了他们。
往年秀女大选，都是皇上捡剩了的，才轮到他们。
今年么，说不定他们也能捞到绝色、家室又好的秀女。
然而，跟这些人想法截然不同的，是大阿哥。
此刻，阿哥所的大阿哥，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大哥，你马上就要娶妻生子了，难道你不期待你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妻子是谁吗？”二阿哥对坐在书案前写字的大阿哥说。
“小孩子别管这些。”大阿哥头都没抬，语气不悦。
“我怎么就是小孩子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再说啦，你是我大哥，我不管你管谁啊。”
二阿哥撑着下巴，坐在大阿哥对面，“你知道吗，外头的人都说，今年皇阿玛不参与秀女大选，你便是那些秀女们的第一目标。”
没办法，往年那些秀女都想进后宫当妃嫔，便视皇阿玛为第一目标。
今年皇阿玛要吃斋持戒三年，主动弃权，她们便把目标认准大哥。
毕竟，大哥是嫡长子。
大阿哥：“呵，我可不想当这个第一。”
二阿哥：“你是不想，但她们想呀。”
大阿哥冷哼一声，“反正我是不会参与这劳什子秀女大选的。”
“啊？你也不参与？”二阿哥认真地道：“皇阿玛是因为吃斋持戒为由，你一个嫡皇子，到了适婚的年龄，你以什么为由。”
大阿哥写字的手腕微微一顿，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自有办法。”
二阿哥：“什么办法，你跟我说说呗。”
“......”大阿哥不搭理他。
二阿哥磨了大阿哥一阵子，没得到回应，就离开了大阿哥的书房。
待二阿哥离开后，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大阿哥看了眼窗外。
下雨天是最容易让人忧郁，也最容易让人忆起往事的。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下雨打雷的时候，额娘就会命奴才把窗户关上，再将他护在怀里抱着。
大阿哥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狼毫笔。
他走到窗外，看着雾蒙蒙的雨。
皇额娘，皇阿玛为了你，他不再选秀了，你知道吗？
所以，你快回来吧。
早在去年端午节，皇额娘给了他们兄弟三人三本书时，他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
尤其是皇额娘让他替五弟保管那本书。
如果她一直在紫禁城，就没必要把书给他保管，完全可以等五弟长大后再给的。
地震后，他和皇阿玛一样，不愿意接受皇额娘没了。
他情愿皇额娘是受不了紫禁城，被皇阿玛伤透心才离开。
而不是地震加火灾，成了不幸的遇难者，永远的离开他们。
多少个夜晚，他时常愧疚地责备自己。
他要是早些知道皇额娘在养心殿，早点将她从废墟里救出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不是，皇额娘还会像从前那样，和他们一起生活在这座紫禁城......
当天，四爷下旨到八旗都统衙门，说是秀女大选。
紧接着，户部和内务府，就开始着办今年的秀女大选。
几日后，就在各地的秀女赶往紫禁城时，紫禁城里传出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情。
大阿哥因为皇后娘娘身患抑郁，无心参与秀女大选！
说是要效仿皇上，吃斋持戒三年，为皇后娘娘祈福，希望皇后娘娘的病能快些好起来。
一开始，皇上不同意。
最后，大阿哥在养心殿跪了两天两夜，累晕了过去。
在大阿哥晕倒后，皇上说了句“不愧是皇后的好儿子”。
就是不知道，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嘲讽。
同时，皇上还同意了大阿哥不参与今年的秀女大选。
这个消息一出，紫禁城、京师、乃至正赶往京城的秀女们都震惊了。
不是人人都说，皇家利益熏心，争权夺某吗？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佛系，这么的清心寡欲，都不需要联姻笼络朝臣，任其和皇室宗亲结交？
可不管她们如何不理解，这已经成了事实。
这一头，大清朝的帝王和嫡皇子，都这般清心寡欲。
而另一端的若音，在二月初十这一天夜里，辗转难眠。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渐渐的，一阵又一阵的阵痛，让她彻底睡不着了。
有过前三次生阿哥的经验，让她明白这是快要生了。
而且，阵痛从一炷香一次，慢慢转变到一盏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