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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txt下载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3章 四爷教她的话

    若音将银票在众人面前亮了亮,道:“各位姐妹看看,这张银票署名是钮钴禄氏家族存进票庄的,想来,就是钮钴禄氏娘家给的嫁妆,被她用来收买人心了。”

    李氏一听,立马拿着银票仔细瞧了瞧。

    看清楚那是张真的银票后,她便气呼呼地捂着胸口。

    在奴才的安抚下,坐回椅子,显然是气得不轻。

    若音嘲讽似得看向钮钴禄氏的,道:“妹妹,你说你这办的什么事,就是给银子、金簪子,都比这白纸黑字的银票要好啊。妹妹现在说不了话,不如我来帮你说说,你为何要这么做。因为上次我罚跪你,你便怀恨在心。想让李氏流产,再栽赃到我的头上,是这个情况吧?”

    钮钴禄氏嘴被堵住了,简直是百口莫辩。

    只能凶狠而懊恼地瞪着若音。

    李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脸的惊慌未定。

    她指着钮钴禄氏,道:“打从你进府起,我便知道你不是个善茬,果不其然,你好狠的心,居然想害我肚里的孩子!”

    接着,她转头跟若音说:“福晋,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就是你不说,我也自有分寸!”若音自个儿和钮钴禄氏,那也有不可抹灭的仇恨。

    她利落的下命令:“来人,把正院的奴才,各打二十大板。至于钮钴禄氏,直接压到柴房,晚点我亲自审问!”

    她也不全部杖毙了。

    反正二十板子,吃得消的,便留条命。

    吃不消的,只能说命浅。

    不仅如此,她还朝李福康淡淡瞥一眼,道:“把这个丫鬟,给我拖到后山杖毙!”

    闻言,丫鬟惊讶地看向若音,“福晋,你......你不是说要保我不死吗?”

    “我是说保你不死,前提是你有足够说服我的理由,但是,你没有。”若音的柳眉,不耐烦地蹙着。

    片刻后,原本还闹哄哄的饭局,一下子就又安静下来。

    她扶了扶额,对李氏几个道:“你们都退下吧。”

    宋氏起身,乖乖行礼退下。

    李氏临离开前,不忘让若音给她做主。

    半个时辰后,李福康跟一个小太监,扛着个黑布袋子,到了若音的屋子。

    “解开吧。”若音淡淡道。

    当那黑布袋子解开,里面躺着的,正是刚刚指证钮钴禄氏的丫鬟,嘴里正被棉布堵住了。

    丫鬟本以为自己没命了,结果看到若音时,她的眼里,有惊讶和害怕。

    “你不必怕我,我说话还是算数的。但你也着实犯了错,要是我就那么轻易放过你,往后我这府里,岂不是要乱套了。我便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带着你娘去治病,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若音派人调查过,这个丫鬟的家人,确实是病了。

    救急不救穷,一百两银子,也够普通百姓大吃大喝好几年了。

    若是省吃俭用些,够花好些年了。

    这一次,这个丫鬟看起来是干了坏事,但也算帮了她一场。

    如果丫鬟听了钮钴禄氏的,栽赃于她,她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并且,这个丫鬟还是有些人性的。

    因为救家人,舍去自己的性命,也算是个孝女了。

    总比那种单纯的为了钱财,替人办事,又贪生怕死的要好。

    也正是为了这一点,她才放人的。

    不然的话,她就是再讲信用,也得不算话一回,要了丫鬟的命。

    但她只能暗地里放走人,否则往后府里的奴才,岂不是个个都爱犯事。

    完了只要说真话就行。

    听了若音的话,丫鬟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眶,拼命点头回应着。

    “你也是傻,往后好好做人,别为了钱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一次得亏是我做主,不然你这银票都在手里,恐怕自个儿的命都没了,家里人还没拿到救命钱。”若音说完,朝柳嬷嬷示意一眼。

    柳嬷嬷会意,从房里取了一百两的银票给丫鬟,道:“我家福晋心善,这是一百两银票,还有些碎银锞子。”

    这一刻,丫鬟显得很激动,眼泪都流了出来,应该是有话要跟若音说。

    见状,若音道:“李福康,把她嘴里的布撤掉。”

    “哎。”李福康应了后,就给丫鬟松了口。

    得到解脱的丫鬟,拼命给若音磕头,“多谢福晋,您是个好人,也是奴才的恩人,只可惜情况不允许,奴才不能在您身边报恩,如果有下辈子,奴才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行了,我可没功夫听你说这些。”若音见不得这种场面,她摆摆手,道:“李福康,带她换身太监衣服,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送她出去。”

    于是,丫鬟便在李福康的带领下,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府里的消息传开了。

    钮钴禄氏院里的奴才,死了两个。

    其余的,就是没死,也好几个月下不了床了。

    曾几何时,若音学会了四爷教她的话。

    奴才不听话,只管打,打死一个是一个。

    因为她发现,这里不比在现代。

    现代打死人犯法。

    可在这里,有些家丑,大家根本不会对堂公薄。

    做主子的,有权利决定奴才的生死。

    尤其像若音这种地位的,如果把家丑闹到公堂上,不光是丢四爷的脸,也是丢皇家的脸。

    倒不如私下里,打死几个,以儆效尤。

    不然的话,她要是仁慈,那些奴才还不翻天了。

    个个不服管教,会当她是纸老虎,背地里,还不得如何放肆。

    至于钮钴禄氏,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乖乖把真相吐出来的。

    包括上次的五癫散,新仇旧帐一起算。

    如果可以,她甚至会用上酷刑。

    若是钮钴禄氏乖乖认了,那么,钮钴禄氏的侧福晋头衔,应该是保不住了。

    轻点的,会降位份。

    严重点的,恐怕会被赶回娘家,除去皇家媳妇的头衔。

    但在这之前,她得想个法子,给府里的奴才开个会。

    希望往后,能尽量避免奴才被收买的情况。

    毕竟,四爷既然把管家的权利给了她,她便要尽责。

    当天下午,她便把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全部叫到了正院。

第194章 自在得起来吗

    甭管是哪个院里当差的,还是丫鬟或太监。

    都在第一时间,排队整齐地站在正院堂间门口。

    众人好奇的同时,又有些害怕,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以为府里又出什么事情了,要找他们质问。

    要说以前,她们认为福晋是个喜怒不定的人。

    后来,她们改变了看法,觉得福晋是个随和的主子。

    可现在,他们又认为,福晋虽说比以前随和了,可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严肃起来,分分钟要掉命的节奏。

    若音端坐在堂间的上座,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门口,排到了正院前门的奴才。

    颇具威严地道:“我瞧着你们,好像都闲的没事干似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能让在座的奴才,都听得清清楚楚。

    导致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吓得一院子的奴才纷纷跪下。

    若音柳眉一挑,继续道:“你们不是在这个主子面前献殷勤,就是在那个主子跟前当狗腿子,今儿个下药,明儿个还是下药。看在你们这么闲的份上,我便实施一个管理制度。”

    说完,她朝李福康眼神示意。

    李福康会意后,清了清嗓子,道:“下面,由我来念府里新的管理制度。”

    他跟着若音拟好的制度,念道:“第一,私下里不允许嚼舌根,发现一次,扣月钱,严重者,割了舌头赶出府里。”

    “第二,遵循各院主子的命令,如若各院主子同时下达命令,以最高位份的主子命令为准。”

    “比如福晋和李侧福晋一起下达命令,最终以福晋的命令为准,当然,若是四爷在府上,永远以四爷的命令为准!若有违背,当场杖毙!”

    “第三,要养成良好的习惯,切勿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一经发现,打完板子再赶出府。严重者,直接杖毙!”

    李福康说着说着,便停顿一下。

    那些奴才还以为念完了,谁知又见李福康重新翻了一页。

    吓得她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光是这三条,就把他们吓破了胆。

    后面还有?

    李福康又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瑟瑟发抖的情况下,念道:“第四,在府里当差满一年的,月钱加一成,每年的休息多6日。满三年以上,月钱加两成,年休息多10日。满五年以上,月钱加三成,每年的休息多15日。满十年以上的,月钱加五成,每年往上加一日休息,上限为30日。”

    此话一出,让那些奴才都听傻眼了。

    本来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现在个个面露喜色,但又感觉不真实。

    期间,一个小丫鬟鼓起勇气问:“别说加日子了,就是平时两月一次的省亲,都不放人,那怎么办?”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劳动法。

    只有能者多劳,越是干的年头长,有机灵劲的奴才,做主子的,越是不放人。

    若音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说话。

    李福康则继续念:“第五,两月一次的省亲,改为每月一次省亲,若是你们主子不放人,来正院找福晋。”

    “第六,平日里若是见到鬼鬼祟祟,或者可疑的人,可以上报正院,经核实情况属实后,重重有赏!”

    “第七,表现好的,每年一次晋升机会,分别是大丫鬟、领事和管事。”

    说完,李福康终于停了下来。

    而底下的奴才们,那是喜形于色。

    一开始,她们以为全是惩罚制度来的。

    没想到后面几条,全是奖赏制度和提升制度。

    这样的话,只要她们好好表现,就有出路。

    不会一辈子都拿着相同的月钱,只得找歪路子了。

    最后,若音起身做总结:“你们若是还有什么不懂的,私下可以问我正院的奴才,她们都是过来人,自从我去年实行了这个制度后,她们不少人涨了月钱。但是,你们要是干了坏事,一切资格取消,有些人,别以为当上管事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我会根据情况,随时下降的。”

    她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问:“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是,听明白了!”一众奴才就跟打了鸡血似得,齐齐应道。

    “很好,退下吧!”若音转身,便进了里屋。

    她要的,就是让奴才都明白,不止帮各院干坏事这条出路。

    好好当差,不比暗地里勾结差。

    当然,出于私心,她这个制度一起,府里各处,都会更加敬重她。

    她福晋的地位,就会更牢固。

    以往使不动奴才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到来了。

    夜里,用过晚膳后,若音亲自哄了弘毅睡下。

    又去厢房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大格格。

    然后,她才问一旁的柳嬷嬷:“那钮钴禄氏,怎样了?”

    “回福晋,听说她在柴房过的还挺自在的,送去的饭菜,她也照常吃了,胃口还挺好,就跟没事人一样。”柳嬷嬷回。

    “哦?”若音柳眉一挑,“我也是时候,去会一会她了,我倒要看看,待会她还自在得起来吗!”

    片刻后,若音扶着柳嬷嬷的手,到了阴暗的柴房。

    她扫视了一眼柴房,里面对着各式各样的柴禾,树枝、秸秆、杂草等。

    而钮钴禄氏,便是闭眼坐在较为柔软的杂草上。

    看起来,果真如柳嬷嬷所说,挺自在的。

    若音收回眼神,大气坐在巧风搬来的椅子上。

    听到柴房的动静后,钮钴禄氏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主动笑道:“姐姐,你可终于来了。”

    “听妹妹话里的意思,还挺盼着我来的嘛。”若音闲适地靠在玫瑰椅上,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明人不说暗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把事情乖乖招出来,便不必受皮肉之苦,否则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夜里灯光昏暗,灯光斜照在若音脸上,看不太清表情,只勾勒出她绝美的半张脸。

    放才的话,从她性+感的唇里说出来,有威胁的意思。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正俯视着犹如蝼蚁的钮钴禄氏。

    只见钮钴禄氏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后,就恢复淡然。

第195章 你算什么东西

    仿佛早就知道,今儿个,左右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她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打要罚,我随姐姐的便!”

    “啧啧啧,看不出来,妹妹瞧着挺清纯仙美的,关键时刻,倒是挺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嘛。”若音浅笑着说,只是下一秒,她的面上一冷,沉声命令:“来人,上刑!”

    反正避免有人去搬救兵,钮钴禄氏院子里的奴才,她已经控制住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若音一声令下,就有两个丫鬟,把钮钴禄氏控制住。

    柳嬷嬷和巧风,则在针包里选针。

    巧风还和柳嬷嬷讨论:“嬷嬷,该怎么挑好?”

    “管她呢,我挑长的,这样扎的够深!”柳嬷嬷说着,就挑了一跟最长的。

    巧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那我选粗的,这样留在肌肤上的孔才够大。”

    两人一唱一和的,就到了钮钴禄氏面前。

    看着两人手里散发着寒光的银针,钮钴禄氏打了个寒颤。

    偏偏巧风还客气道:“侧福晋,以往我家福晋心善,所以,奴才还是头回扎人呢,若是扎到了您的要害,那就多有得罪了。”

    平时她们伺候若音,瞧着倒挺稳重。

    关键时刻,不仅会吓人,还挺能下手的。

    这话着实把钮钴禄氏给吓到了,不知道要害?

    那岂不是会出人命?

    这个疑问才一产生,柳嬷嬷和巧风手里的针,就快准狠地扎在她的身上。

    那种一针未平,一针又起的刺痛感,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其实来前,若音早就给柳嬷嬷和巧风上过课了。

    学过医的她,教她们要避免要害,别弄出人命来。

    估计就算她们扎上数千针,都不会致命。

    却又能让钮钴禄氏,痛不欲生。

    不然要是把钮钴禄氏弄死了,非但没问出话来,还摊上事了。

    只不过,语言上的恐吓,多少还是要有的。

    要一点一点的,摧毁对方的抵抗意识。

    一开始,钮钴禄氏还挺有骨气,咬紧牙关不叫。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钮钴禄氏就发出哭咽般的声音。

    到了后来,大概是扎的地方重复着,痛感增加。

    所以,每当柳嬷嬷和巧风扎一下。

    钮钴禄氏便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啊!”

    若音淡漠地看着,因痛苦而面部扭曲的钮钴禄氏。

    当时她怀胎时,屡次被人陷害,那时她有多痛苦和难受。

    如今,心中就有多痛快。

    当然,一时的痛快,并不能代表什么。

    要是钮钴禄氏全部招了,那才够痛快呢。

    而这一次,钮钴禄氏居然又想栽赃她。

    得亏没成,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所以,对于钮钴禄氏,她一点都不会同情。

    此刻,若音享受着当了一回容嬷嬷的快意。

    只等钮钴禄氏扛不住,全盘招了就好。

    结果没多久,钮钴禄氏就闷哼一声,眼睛一闭,脑袋无力地垂下。

    一时间,本来还充斥着惨叫的昏暗柴房,顿时变得幽静起来。

    柳嬷嬷和巧风当时顿在原地,貌似她们也没往要害上扎啊?

    见状,若音淡淡开口:“看看,还有气没有。”

    事到如今,有气没气,都改变不了现状,慌张也是没用的。

    柳嬷嬷应了后,就伸手去探了探钮钴禄氏的鼻息。

    接着惊喜回道:“福晋,还有气。”

    “真没用!”听说有气,若音也松了口气,冷静下来后,她道:“用水把她泼醒,继续避开要害扎,我倒要看看,她的嘴有多严实!”

    于是,钮钴禄氏又被泼醒了。

    再次醒来的她,抬头看向若音,不解地问:“现在这个情况,姐姐最应该针对的,不应该是李侧福晋吗,为何咬着我不放,我是无辜的。”

    若音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和你一般龌龊,对着孕妇肚里的无辜孩子下手么?”若音走上前,拍了拍钮钴禄氏苍白的脸。

    “那姐姐为何偏偏针对我?”钮钴禄氏直问。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你的心里,没点哔数吗?”若音转身,坐回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钮钴禄氏,“我针对的,是曾经害过我的人,当真以为,我是你们这种阿猫阿狗,栽赃得起的。”

    此话一出,只见钮钴禄氏顿了顿,眼里更是闪过一抹惊慌和心虚。

    但很快,她便恢复冷静,笑道:“你顶多是猜到了我,在这儿吓唬我罢了,不可能抓到我的把柄,不然的话,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在这对我言行拷问!”

    “还有一点,你认为我会影响你的地位,所以你就打压我,姐姐,我猜得对吗?”

    “简直是笑话,说真的,我很佩服你外表清纯,内心不要脸的精神。在这个府里,没有谁能影响我的地位,侧福晋又如何,还不是得跪在我这个正室面前。”若音高傲地回怼。

    当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要是钮钴禄氏得宠,自恋也就罢了。

    明明存在感不高,偏偏有着得宠般的自信。

    自己陷害了别人,还认为别人是在嫉妒。

    钮钴禄氏则淡淡回应:“不管姐姐今日如何待我,我也不会怕的!”

    若音随意地翘着二郎腿,道:“我知道你不怕,因为上次五癫散一事,连小珍的家人,都被你赶尽杀绝了,但这一次,丫鬟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出你的龌龊行为,我便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所以,请收起你不要脸的自我,在我面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钮钴禄氏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听起来像是无畏无惧,又像是自信的笑。

    “笑什么笑,看来刚刚还是轻了点。”柳嬷嬷和巧风对视一眼,继续往钮钴禄氏上卖命地扎着。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便又响彻在宁静的夜空当中。

    片刻后,瞧着钮钴禄氏有些扛不住了,若音便道:“妹妹,你说何必呢,只要你把上次的五癫散,和这次谋害李氏一事说出来,我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钮钴禄氏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唇,想说些什么。

第196章 怎么弹琴给四爷听

    不过,可能是她浑身痛得没劲。

    于是,她只是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并没有说什么。

    接着,便再一次晕死过去。

    见钮钴禄氏还是不招,若音道:“继续泼醒,直到她招为止。”

    虽说钮钴禄氏刚刚没说话,但也能从笑容当中,看出钮钴禄氏并不想招。

    扎针-晕死-泼醒,如此反复,便到了凌晨。

    可钮钴禄氏真的够能扛,身上的肌肤都千疮百孔了,却还是不愿意招。

    大概也知道,只要招了,就会有怎样的后果。

    若音看着柳嬷嬷,第无数次朝晕死的钮钴禄氏泼水。

    她心中不解,一个弱女子,怎么如此能忍。

    还有,钮钴禄氏为何笑的那么自信,当真就不怕?

    正在这时,柳嬷嬷道:“福晋,钮钴禄氏泼不醒了,但还有气在。”

    闻言,若音起身,冷冷道:“正好我也有些乏了,大家便都撤了,留几个得用的,在这儿守着,明儿一早,等她醒了,咱们继续!”

    次日清晨,若音用过早膳,梳妆打扮后,就又带着人,去了柴房。

    经过昨晚的折磨,钮钴禄氏瞧着恹恹的。

    整张脸,都没了血色。

    衣裳皱巴巴的,还有斑驳的血迹。

    头发乱糟糟的,狼狈极了。

    见若音来了,她便抱紧双臂,蜷缩在角落。

    “妹妹,我们又见面了,一晚上不见,昨晚休息的还好吧,想明白了吗,招,还是不招?”若音在屋里的玫瑰椅坐下。

    她一来,就直接切入正题。

    “我浑身很痛,肚子又饿,不如姐姐让我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招吧?”钮钴禄氏狡猾回道。

    闻言,若音柳眉一挑。

    要说昨天,她就察觉到钮钴禄氏举止中的自信。

    尤其是那个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那么刚刚,钮钴禄氏的话,让她闻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算钮钴禄氏真的饿,但也有自尊。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刻意去要求的。

    还说什么吃饱了,就会把事情告诉她?

    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呢。

    估摸着,只是想拖延时间吧?

    可她明明控制了钮钴禄氏院里的奴才,没人出去通风报信啊?

    那么,钮钴禄氏的自信从何而来,底牌又是什么?

    但不管如何,她要做的,就是与钮钴禄氏反着来,抓紧时间拷问!

    “妹妹饿了,我能理解,不过,我瞧着妹妹有力气和我讲条件,应该也不是太饿。不如你直接招了,这样的话,你想吃什么,我都会让膳房做的。”说完,若音朝柳嬷嬷瞥了一眼。

    柳嬷嬷会意,狠狠的掐了钮钴禄氏一把后。

    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刑具,摆在屋里的小条案上,拉开。

    由于昨晚的针刑,钮钴禄氏没招。

    今儿个,便换了个玩法,上的是桚刑。

    然后,还有两个丫鬟,把钮钴禄氏的一双手,一一对应在拶子的缝隙里。

    钮钴禄氏以为还是扎针呢,见换了刑具,当时心中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颤颤巍巍地道:“不......不可以,我的手,要用来弹琴的,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若音将钮钴禄氏的害怕看在眼里,听说四爷每回去钮钴禄氏那儿时。

    钮钴禄氏,都会弹琴给四爷听,展示才女的一面呢。

    于是,她故意吓唬钮钴禄氏:“就是听说妹妹弹得一手好琴,我便专门让人找来一副拶子,希望妹妹莫要辜负我的好意,早些招了才好,若是毁了一双手,往后还怎么弹琴给四爷听呢。”

    语音刚落,柳嬷嬷和巧风,便拉着拶子,狠狠夹住钮钴禄氏的手指。

    “啊!啊!......”才刚刚开始,钮钴禄氏便大声惨叫。

    正在这时,巧兰进屋了,她在若音耳边小声道:“福晋,不好了,翠姑姑带着一批侍卫到咱府上,还说要找钮钴禄氏。”

    若音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瞥了钮钴禄氏一眼。

    只见钮钴禄氏,正朝她得意地笑着。

    大概已经从巧兰和她的神色中,猜到了什么。

    “姐姐,你莫要浪费心力了,翠姑姑马上就要找来了吧。”钮钴禄氏挑明道。

    她早在谋害李氏前,就给娘家写了信的。

    说明她在若音生辰的当天,会让丫鬟回娘家送信。

    如果丫鬟没出现,就说明她被囚禁了,让娘家人进宫找德妃。

    本来她以为,德妃昨晚会派人找她。

    结果昨晚,她直接晕死过去,都没等到。

    虽说现在才来,是晚了些,但也算是不错了。

    得亏翠姑姑要来了,不然这种酷刑,若是再继续下去,她真的要招架不住,会全招了去。

    若音柳眉微蹙,看来这个钮钴禄氏,早在事情发生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手段高明的很啊,还未发生的事情,都早已料到。

    她说钮钴禄氏怎么从始至终,都没怕过。

    原来有德妃那个拎不清的,给撑腰呢!

    沉思片刻后,她吩咐巧兰:“你先去稳住翠姑姑,能稳多久是多久。”

    然后,她便让人把柴房的门关上,下命令:“把拶子再拉紧些!”

    “是!”柳嬷嬷和巧风齐齐应了。

    紧接着,钮钴禄氏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把她的嘴,给我堵住。”若音道。

    不然的话,很快就暴露了目标,翠姑姑马上就能找到的。

    她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对钮钴禄氏严刑拷问。

    这一次,她必须得问出真相来。

    不然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

    或许,都没有下一次了。

    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就很难重来一次!

    眼瞧着钮钴禄氏的眼神涣散,双手鲜血淋漓。

    若音便让人松了钮钴禄氏的口。

    想必,现在的钮钴禄氏,就是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吧。

    “妹妹还不说么,你这双手,怕是不想要了吧?”她冷笑着走到钮钴禄氏跟前,“五癫散一事,你的毒药从哪里来,小珍家人被你埋在哪里?速速招来!”

    虽说钮钴禄氏谋害李氏,已经真相大白。

    但若音自己所受的谋害,也想有个了结。

    不然的话,光谋害李氏一条罪证,恐怕难以将钮钴禄氏绳之以法。

    只有谋害正室的罪证,加上李氏那一条罪证,才能让钮钴禄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钮钴禄氏:“......”

    见钮钴禄氏不说话,若音朝柳嬷嬷狠狠下令:“给我拉到底!”

    语音刚落,钮钴禄氏可能担心手会断裂,总算是小声求饶:“别拉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上次的五癫散是......”

    “嘭!”的一声,还不等钮钴禄氏把话说完。

第197章 赌一把

    只见翠姑姑,就带着侍卫,撞破了柴房的门。

    若音心塞地拍了拍脑门,这翠姑姑就不能晚点再来么。

    只差一点点时间,她就能让大家知道,钮钴禄氏那清纯仙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丑陋的心!

    结果一切,都在翠姑姑撞破门的瞬间,功亏一篑!

    事到如今,钮钴禄氏肯定不会再招了。

    果不其然,钮钴禄氏哪里还会招。

    而是立马装成可怜的白莲花模样,朝翠姑姑说话:“翠姑姑,求你帮帮我,福晋她......想要我的命啊!”

    幸好,一切来的刚刚好。

    否则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崩溃掉,差点就招了。

    翠姑姑快步走到钮钴禄氏跟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就质问若音:“四福晋,您好歹也是正室,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地打压新进门的侧室?”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不要搞错了身份。我身为正室,管教不听话的侧室,也需要跟你这种老奴才汇报吗?”若音下巴微仰,颇为傲气地说。

    一个德妃跟前的老奴才,在她面前,那也是奴才。

    别以为是宫里来的,就能有多高贵。

    若是识趣点,她还能给三分笑脸。

    如果不懂味,那么,她也不会客气。

    翠姑姑心知刚刚语气有些过硬,但她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服气。

    那十四阿哥和七公主,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呢。

    不过,目前她不在理,还是缓和了情绪,温和道:“就算是管教,你也不应该把人弄得遍体是伤吧?这一次,得亏德妃娘娘让奴才来,否则的话,岂不是要出人命不可!”

    “不好意思,我也是头回干这种事情,就被你发现了,你呢,也别急着替她喊冤,我这般罚她,自然是她犯了大事,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这样对她?”若音道。

    “那我可不管,我只知道,德妃娘娘让我把钮钴禄侧福晋带进宫。”翠姑姑蛮不讲理地道。

    “听你的意思,是非要护着钮钴禄氏不可了。”若音淡淡问。

    “不是奴才非要,这是娘娘的意思。”翠姑姑回。

    若音面上一冷,道:“若是我不放人呢?”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翠姑姑,和德妃一样,拎不清!

    一味的固执!

    只见翠姑姑了不起的样子,从袖袋掏出一枚剔透的白玉令牌,亮在若音面前。

    “娘娘早就料到你不会放人,便让我把她的贴身令牌带上,见此令牌,如见德妃娘娘,怎么样,四福晋还是不愿意放人吗?”翠姑姑底气十足地道。

    若音瞥了眼翠姑姑手中的令牌,上面刻着德字。

    呵,这个“德”字,还真是不附和德妃呢,一点都不配!

    见她不回话,翠姑姑咄咄逼人地问:“怎么,四福晋难道想造反不成!”

    若音瞥了眼翠姑姑身后的侍卫,瞧着个个腰间都别着几尺长的剑,一看就不是善茬。

    仿佛只要她不同意,就要拔刀,助翠姑姑一臂之力。

    想来,德妃就是做了霸蛮的准备吧,不然叫这么多侍卫做什么。

    她勾起一抹浅笑,道:“不敢当,既然额娘都交出令牌了,大不了,让你把钮钴禄氏带走便是!”

    据她所知,康熙不在,后宫大半的权利,在德妃和宜妃手上。

    她要是不从,德妃指定得想法子对付她。

    “那就好,另外,也请四福晋,跟我进宫一趟。”翠姑姑道。

    “恭敬不如从命,走吧。”若音扶着柳嬷嬷的手,走出了柴房。

    翠姑姑是个顾大局的,她走到若音跟前,道:“福晋,请允许奴才,让钮钴禄氏换身干净衣裳,再上点药,不然的话,进宫时让别人瞧见了,怕是不太好看。”

    若音瞥了眼钮钴禄氏,淡淡道:“请便,我在前门等你们。”

    到了前门,她直接上了马车,跟李福康道:“去,把李氏叫来,一起进宫。”

    一炷香后,翠姑姑便带着钮钴禄氏出来了。

    关键是,李氏也出来了,还和若音坐了同一辆马车。

    一行人便坐上马车,往宫里头驶进。

    半个时辰后,众人就到了宫里头。

    在马车里,若音跟李氏,都没说话。

    李氏自个儿被害,想不想报仇,那是李氏的事情。

    她就赌一把,赌李氏对钮钴禄氏的恨,比对她的恨要深。

    反正,一个人若是执念太深,她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不会帮她说话。

    所以,她也不求李氏帮她,否则还很降档次。

    同样的,如果李氏恨透了钮钴禄氏,不用她说,李氏也会将事实说个明白。

    永和宫里,德妃坐在高座上。

    众人齐齐行礼:“额娘吉祥。”

    德妃扫了一眼若音,然后是钮钴禄氏,最后是李氏。

    然后,她漫不经心地道:“瞧着你们不是挺着大肚子,就是有伤在心,怎么就不会消停些呢,都起吧。”

    若音嘴角抽了抽,要说消停,德妃若是肯消停,不瞎掺合,那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起身后,便在殿中入座。

    屁+股才沾椅子,德妃就说话了:“钮钴禄氏,快到我跟前来,让我瞧瞧。”

    若音瞥了钮钴禄氏一眼,只见钮钴禄氏立马眼眶发红,在翠姑姑的搀扶下,走到了德妃跟前。

    并且,在德妃面前时,还流下了眼泪。

    一副想要用手擦泪,可十指都缠上了纱布,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子。

    不过这一幕,在若音眼里,瞧着倒是滑稽。

    德妃体恤钮钴禄氏,伸出手中的帕子,给钮钴禄氏擦了擦,道:“孩子,你别怕,额娘给你做主啊。”

    然后,她严肃地瞪向若音,“老四福晋,今儿个,你必须得说清楚,钮钴禄氏到底犯了什么事,你非得把她的手,整成这个样子。我听翠姑姑说,你还把钮钴禄氏身上,扎了不少针孔,你好毒的心啊。”

    闻言,李氏吓得打了个冷颤,难怪昨天夜里,她听到女人的惨叫。

    估计就是钮钴禄氏的声音吧?

    妈呀,当真看不出来,福晋的手段,挺狠的啊。

第198章 一视同仁

    “回额娘的话,毒倒是谈不上,真正毒的,是您面前的钮钴禄氏,收买府里的奴才,想要谋害李氏肚里的皇嗣,您说,儿媳能坐视不管吗。”若音如实说。

    至于五癫散一事,没有证据,她便不说了,免得说她瞎说八道。

    呵,全是德妃和翠姑姑,坏了她的好事!

    不然的话,钮钴禄氏早招了,恐怕手戳都按了呢。

    “不可能的事,瞧瞧钮钴禄氏这可怜劲,小命都要不保了,哪里会去害别人,肯定是弄错了。”德妃想都没想,就妄自下了定论。

    若音真为德妃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无奈。

    德妃真的了解钮钴禄氏吗?

    不过是上次在宫里,见了一面。

    收了钮钴禄氏亲自绣的帕子,就被收买了?

    她扯了扯唇,淡淡回应:“怎么不可能,昨儿个在我的生辰宴上,鸡汤被放了马齿笕和薏仁,这两种食材,都具有滑胎的作用,就是针对李氏而来的。当时有个丫鬟明确指出,就是钮钴禄氏给了银票,让她做的,还让她栽赃于我,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李氏肚里的孩子没了,我也得遭殃。”

    德妃让钮钴禄氏退到一旁坐下后,就道:“你这么说,本宫还觉得纳闷呢,既然是谋害,你又为何及时会发现?”

    听到这质疑的问话,若音冷笑一声,道:“额娘,现在不应该是讨论钮钴禄氏么,怎么您反倒问起我来了,难道鸡汤里有股药味,我发现的早,还是我的错咯?儿媳斗胆问您一句,倘若我没及时发现,被栽赃的是我,额娘又会如此为我辩解吗?”

    德妃一时间被问懵了,愣了一会后,稍稍心虚道:“当然,你们都是本宫的儿媳,理应一视同仁。”

    若音在心中冷笑一声,好一句一视同仁。

    这话,可能德妃自个儿都不信吧?

    她不服气地道:“是,我承认,钮钴禄氏看起来比我无害、无辜、又没心机的样子。可有时候,越是这样的人,私下里,却可能对别人造成无法挽救的致命打击。”

    “如果额娘还不相信的话,让李氏来说,昨儿个,她也在场的。”

    若音将话题抛给了李氏,就看李氏识趣不。

    被临时点名的李氏,稍微愣了一下。

    要说她在府里,和若音明争暗斗了好几年。

    昨儿个,还是头回有些佩服若音。

    她知道的,四爷不在府里的日子,要是若音想害她,她肚里的孩子,早就没了。

    至于钮钴禄氏,她最讨厌这种装柔弱,实则狠毒之人了。

    如今,她也算是真正见识到,钮钴禄氏的狠毒。

    于是,她起身道:“是啊额娘,昨天多亏有了福晋,不然的话,妾身今儿个,恐怕都没机会,在这儿见您了。昨天那银票上,也着实注明了,是钮钴禄氏娘家存在票号的,定是她给丫鬟的。”

    李氏说着说着,就带着哭腔。

    好歹她也抱了德妃几年大腿,还是了解德妃性子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果不其然,德妃见李氏挺着个大肚子,还哭了。

    当时就有些不忍,转头看向钮钴禄氏。

    那钮钴禄氏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德妃好像要改变想法,便也挤出几滴眼泪。

    并且,还跪下道:“额娘,妾身是被冤枉的,自打上一次,福晋罚妾身在铁链上跪了一上午后,妾身就一直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哪里会去谋害李姐姐......”

    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副摇摇欲坠,跪不直的样子。

    最后,还直直倒下了。

    见状,翠姑姑赶紧上前扶起了她。

    “让额娘,和姐姐们见笑了,妾身浑身实在疼痛难忍。”被扶起的钮钴禄氏,讪讪道。

    若音在心中暗骂一声戏精,真会加戏!

    逮着机会,还挺会在德妃跟前上眼药的。

    德妃本来还被李氏给说动了些。

    但被钮钴禄氏这么一比较,钮钴禄氏还是显得可怜多了。

    更何况,李氏在她心里,早就变了味儿。

    可钮钴禄氏,还一直是清纯仙美的人儿。

    她在深宫久居,那些争宠的把戏,见得多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反正此刻,她就是信钮钴禄氏,是被冤枉的。

    尤其是若音和李氏都针对钮钴禄氏,她心里,便越发的偏袒钮钴禄氏了。

    觉得钮钴禄氏在府里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老四福晋,你看看,你把钮钴禄氏折磨成什么样了,跪都跪不直。要不是她刚刚说出来,本宫倒不知道,你前不久还罚过她,这跪铁链子,又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本宫个说法吗?”德妃打抱不平地道。

    若音扯了扯唇,正要辩解。

    钮钴禄氏就抢在她前头,善解人意地道:“额娘,妾身不怪福晋,福晋和李姐姐为了皇嗣心急如焚,错怪了妾身,也是情有可原的。”

    钮钴禄氏哭得梨花带雨的。

    偶尔身子一动,好像牵动了痛处,脸蛋就扭曲地皱着。

    瞧着倒是可怜极了。

    而她的话,也无一不表明着,若音在冤枉她。

    她是被冤枉的。

    偏偏这个时候,她还显得很懂事,帮着若音说好话。

    若音淡淡瞥了钮钴禄氏一眼,道:“额娘,上回罚跪,肯定也是钮钴禄氏做错了事,儿媳才罚她的,至于为何,儿媳现在不想说,因为儿媳认为,现在的重点,在于钮钴禄氏谋害李氏,还请额娘分清主次。”

    跪铁链的事情,她要是说给德妃听了,是有点吃亏,便不多做说明了。

    关键德妃也是的,钮钴禄氏谋害皇嗣,不见得有多在意。

    反而找起她的茬来了,要不要太偏心?

    “放肆!本宫还需要你来教!”德妃威严地怒斥着,接着转头看向钮钴禄氏,问道:“钮钴禄氏,上回跪铁链,可是你犯了错?”

    “福晋说是,那便是吧,妾身无话可说。”钮钴禄氏委屈地回。

    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吧嗒吧嗒地掉。

    德妃叹了口气,比见七公主哭,还要心疼呢。

    她道:“老四福晋,依本宫看,钮钴禄氏瞧着温和、善良、为人又够忍让,对本宫也孝顺,应该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估摸着,是那个丫鬟太忠心,擅自做主张,最后见事情败露,又把钮钴禄氏搬出来。况且,那银票也不能代表什么,或许是偷的呢?”

    “又或者,丫鬟被人收买,故意栽赃陷害钮钴禄氏,你觉得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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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扫把星

    若音:“......”

    觉得个屁!

    要不是看在德妃是四爷的亲妈,是个长辈。

    又是位份高的妃子。

    不然她真快要忍不住爆脏话了。

    说来说去,德妃还是要袒护钮钴禄氏呗。

    合着她和李氏说了那么多,在德妃耳里,都是废话罢了。

    此刻她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奈。

    德妃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她命运中的扫把星。

    貌似她来这儿后,大多数不愉快,或者有着重要决定性的坏事,都和德妃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抬头对上德妃,只回应了一抹干笑。

    见状,德妃一拍扶手,蹙眉道:“怎么,老四福晋,你是要造反吗?”

    “额娘言重了,造反谈不上,但儿媳不服!”若音对视着德妃。

    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倔强。

    “本宫不管你服不服,这事本宫都做主了,不管怎样,你都有错,你身为正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对侧室下如此的狠心!”德妃就像个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

    无论若音怎么说,她最终都能将责任,推卸到若音身上。

    而钮钴禄氏,却总是能全身而退。

    只因当年,德妃是宫女出身,身份比后宫不少妃子低。

    当时,基本只要是后宫的女人,她都得喊一声姐姐。

    个个都把她当软柿子捏,明明她什么都没做,祸端总是从她身上而起。

    这么些年,她一路走来不容易。

    所以,不光是钮钴禄氏上次绣帕子,表孝心,赢得了她的注意力。

    她还从钮钴禄氏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而若音和钮钴禄氏,在她眼里,就跟当年陷害自己的妃子一样。

    人总是喜欢,和自己相似的。

    就好比一个快言快语的,跟慢条斯理的人聊天,会觉得不耐烦。

    而一个温声细语的人,跟声音大的人相处,也会感觉不舒服。

    若音:“......”

    她还能说什么呢。

    德妃下了决定的事情,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她真的是无语,这德妃,是老糊涂了么?

    可她转念一想,德妃不过三十多岁,还风韵犹存呢,又谈何老糊涂?

    分明就是天生的拎不清罢了!

    她瞥了眼楚楚可怜的钮钴禄氏,眼泪还没停呢。

    如果说,要她跟钮钴禄氏和李氏一样,在德妃面前装可怜。

    没门!

    对于这种拎不清的人,简直是浪费她的眼泪。

    德妃见若音三番两次不搭理她。

    便将一旁的杯盏直直往若音面前砸。

    若音没躲,好在杯盏滚在她面前时,就摔了个稀碎。

    看着杯盏在若音面前溅得四分五裂,钮钴禄氏假装一脸惊慌。

    然后低头拭泪,露出了得意的笑。

    呵,只要她抱住德妃的大腿,往后就不怕若音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膝下有大阿哥,胆子就肥了,老四在本宫面前,那都是孝顺恭敬,你居然敢不把本宫当回事?你信不信,只要本宫想,就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使大阿哥与你母子分离!”德妃的声音沉而威严,透着咄咄逼人的威胁。

    听起来瘆的慌。

    根本不像是婆婆对儿媳的口气。

    反倒像个邪恶的巫婆。

    若音在心中冷笑一声,威胁自家儿媳妇这种事,估计也就德妃干的出来了。

    不过,以德妃的德性。

    若是损了她老人家做长辈的威严,恐怕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没有,儿媳只是一时激动罢了。”她终是收起了锋芒。

    进宫时,她就是算到李氏不帮忙说话。

    都没算到,德妃糊涂到这个地步。

    德妃扫了若音一眼,不依不饶地道:“你刚刚说不服,现如今,皇上把后宫的大部分权利,交给了本宫和宜妃,莫非你想让后宫那些人给你做主,让她们来看本宫的家丑,笑话本宫?”

    若音摇了摇头,淡淡道:“既然额娘给钮钴禄氏做主,那就依了额娘的。”

    得到满意答案的德妃,便道:“钮钴禄氏,你跟李氏一起回府,回去后,好好养着身子,少走动,否则下一次,本宫可帮不了你了。”

    她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钮钴禄氏自然乖巧应了。

    “老四福晋,你便留在宫里,陪本宫。”德妃道。

    闻言,若音心中一惊,“额娘,这样恐怕不妥,大阿哥还在府里,需要我看着呢。”

    什么嘛,不过就是不放心她,担心她会继续找钮钴禄氏麻烦。

    想让钮钴禄氏伤好后,再放她走呗。

    真是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这一次,她既然答应了德妃,就不会再对钮钴禄氏下手了好么。

    毕竟,最关键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再追究也是惘然。

    只能说,反正她也没亏。

    让人对钮钴禄氏用了酷刑,使钮钴禄氏流血又流泪。

    至少当时,她心中是痛快的。

    只是没过足瘾罢了。

    不过,来日方长嘛......

    “不行,你府里不是还有奶娘么,人家好些个皇子福晋,生了皇嗣,没法养在身边,不都好好的。”德妃不留余地地回。

    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若音,也好挽回刚刚损失的一丢丢尊严。

    让若音知道,她皇家婆婆的威严,是不可违背的。

    可能对于她来说,跟尊严和威严比起来,亲情都算不得什么。

    若音沉思片刻后,只得咬咬牙应了。

    她只希望,弘毅在府里能好好的,不要被奸人所害!

    接下来的几天,德妃大概是人到中年,身体激素旺盛。

    加之康熙不在身边,夜里很晚才睡。

    还让若音陪着给她扇扇子,直到她睡着了,若音才能退下。

    上回在宫里时,若音有孕在身,四爷又忠告了德妃几句。

    所以,德妃才没敢太动若音。

    这一回,德妃可不怜惜若音。

    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让若音伺候她起床。

    美名其曰是尽尽孝道,实则想树立威信。

    平时有事没事,还爱使唤若音捏肩捶腿什么的。

    那些丫鬟干的活儿,几乎全让若音给做了。

    但凡若音有些停顿,她就拿大阿哥的抚养出来说事,威胁若音。

    若音以前是没什么牵挂,可现在,除了娘家人,大阿哥就是她在这儿,最惦记的人了。

    不管德妃是不是真吓唬她,还是怎的,她都不想去博这个概率。

    因为,一旦德妃真的让康熙收回成命,那就是一百头驴,都拉不回来了。

    她,赌不起。

    为了弘毅,就算她心中有一百种想弄死德妃的冲动,也就只能忍一忍了。

    这一天,她捶着酸痛的肩膀,坐在德妃给她安排的偏殿。

    “福晋,四爷什么时候回来啊,德妃娘娘也太不把您当儿媳妇看了。”柳嬷嬷心疼地给她捶腰。

    想着只要四爷回来,德妃一定会放若音回去的。

    “我哪儿知道啊,四爷又没和我通信!”若音无奈地道。

    ------

    与此同时,远在宁夏与蒙古交界的四爷,正慵懒坐在帐篷里的椅子上,看兵书。

第200章:唯一的法子

    他穿着一袭藏蓝色锦袍,慵懒坐在帐篷里的椅子上。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俊美的脸庞。

    长眉严谨地蹙着,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凉薄的唇轻抿着。

    宛若夏日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阳光下,他神情专注,通身散发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霸气与强势,让女人著迷。

    他时而随意翻书,时而蹙眉,像是在记书里的内容,后又用豪笔标记。

    帐篷里,放着一个镂空紫铜小锅子。

    锅子里燃着炭,有奴才在一旁守着。

    里面有些许沸腾的水,上头飘着酸菜叶子和红油,煮的是方便面。

    “四爷,面煮好了。”片刻后,小太监端着托盘,里面是煮好的面。

    四爷头没抬,大概是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

    他只淡淡“嗯”了一声,太监就将面条摆好,放在简易的书案上。

    过了一会子,他才合上兵书,吃面。

    虽说开水冲泡也能吃,但他总是觉得,没有煮着好,有嚼劲。

    反正带着有小锅子,里面放几块炭,一下子水就开了。

    现在到了目的地,又已经打了一场胜仗。

    所以,不比在赶路艰苦。

    那压缩饼干,虽说味道还不错,但要是天天吃,也有些腻味儿。

    苏培盛用雪白的瓷碟子,盛了点香辣剁椒。

    他发现了,四爷不管是吃军粮,还是面条,或者早粥、包子。

    总爱沾点剁椒,大概是开胃。

    最近幸好有福晋给备的这些,四爷吃的还算可以。

    不然以往这种情况,就算四爷吃不惯部队的军粮。

    却又不肯摆架子,哪回都跟部队吃一样的,每次都瘦好些。

    这一次,并没有瘦,但也没见长体重。

    四爷就是慢条斯理吃泡面的样子,都透着贵族气质。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觉得在外这样挺好的。

    以前他不是没跟康熙出来过。

    不过那个时候,福晋可不会给他准备这些。

    现在的她,貌似变得越来越贤惠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府里的情况呢。

    如若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吧?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了。

    小太监在门口时,给了苏培盛一个泛黄的信封后,就又出去了。

    苏培盛瞥了眼信封,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主子爷,何忠康写信来了。”

    四爷浓眉一挑,道:“你念信。”

    苏培盛看了眼正吃面的四爷,就直接把信封打开了。

    很多时候,只要四爷要求,他都会给念信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拆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纸。

    他先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这样待会不会念的拗口。

    可只是那么一眼,他就心中一惊,偷偷瞥了四爷一眼。

    哎呀呀,福晋也太厉害了吧?

    这信上居然说她打死了钮钴禄氏的贴身奴才。

    还对钮钴禄氏实施酷刑,针刑,桚刑轮番上阵。

    正吃面的四爷,一直没等到苏培盛念信。

    抬头就见苏培盛顿在原地,面上一副惊讶的样子,不像往常的作风。

    便问:“怎的,信上有没有说,福晋可好?”

    苏培盛微微一怔,心说福晋好得很啊,府里都快要翻天了。

    他牵了牵唇,道:“主子爷,这信里的内容,奴才也不知当念不当念,不如您先吃了面,奴才再给您念,或者您自己看看吧?”

    “念!”四爷语气坚定,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吓得苏培盛,哪里还敢废话,应了声“是”。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后,念道:

    “主子爷,奴才何忠康得您吩咐,密切关注着府里上下的动静,尤其您特意嘱咐的正院。您出府当天,福晋打死了钮钴禄侧福晋的陪嫁丫鬟,后又对钮钴禄侧福晋,实施了针刑和桚刑,将其院里的奴才,纷纷杖责,打死了两个,其余重伤......”

    本来还埋头吃面的四爷,越听越不对劲。

    索性停下,不等苏培盛念完,就蹙眉打断:“等等,福晋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吧?”

    “回主子爷,信上说了,头一回杖毙陪嫁丫鬟,是因为那丫鬟给福晋端茶时,打翻了杯盏。”

    “第二回惩罚钮钴禄侧福晋,和院里的奴才,是因为钮钴禄侧福晋,收买了奴才,想要谋害李侧福晋肚里的孩子。”苏培盛回道。

    闻言,四爷抄起条案上的一本书,就朝苏培盛头上扔去。

    他不悦地训斥:“越发不会当差了,关键时刻,不会一次性念完,嗯?”

    “是是是,是奴才的错,奴才下次记住了。”苏培盛真的是百口莫辩啊。

    就算他在理,也不能跟主子理论,否则就是找死。

    唉,刚刚,他是要一口气念完的。

    不是四爷一听到关于福晋的事情,就按捺不住,打断他的话么?

    “后续?”四爷淡淡问。

    苏培盛看了看手里的信,“刚刚说到哪里了,哦,说到钮钴禄侧福晋,在福晋的生辰宴上,放了马齿笕和薏仁在鸡汤里,还好被福晋发现的早,李侧福晋才得以安然无恙,当夜,福晋亲自拷问钮钴禄侧福晋,期间使用了针刑,最后钮钴禄侧福晋晕死后,拷问停止。”

    “直到次日清晨,福晋又对钮钴禄侧福晋,进行了桚刑。最后,被德妃跟前的翠姑姑赶到,将众人带进了宫。德妃娘娘将钮钴禄侧福晋保住后,就让其和李侧福晋回府,留福晋在宫中。”

    “另外,府里一切安好,奴才们都很上进,只因福晋列了几条新的管理制度,还望四爷保重身体,不必挂心。”

    说完,他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还是头一回,念信念出汗来。

    四爷微微一顿,深邃的墨瞳扫向苏培盛,冷冷问:“没了?”

    “回主子爷,奴才已经念完了,不如您再过目一下。”苏培盛将信递给了四爷。

    四爷接过后,目光清冷地看着信中内容。

    看完后,他随手将信件,扔在了还燃着炭的镂空紫铜小锅子里。

    虽然不是多机密的内容,但他常年收取机密公文、信件,已经养成了警惕的习惯。

    信中点点,貌似也没多大的问题。

    没想到,那蠢猫,居然能将府里管理妥当,手段还挺狠?

    如若钮钴禄氏真的心思不纯,那么,福晋管教也是常事。

    只是德妃,为何要将福晋圈在宫里头?

    思来想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得让德妃,放他的蠢猫回府。

    而唯一的法子,就是写信。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四爷的思绪:“皇上驾到!”

第201章 大清的主宰者

    语音刚落,就见康熙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进了帐篷。

    四爷诧异之时,也顾不上吃面,起身行礼。

    平时都是他们做儿子的,去康熙营帐商议。

    但康熙主动到他这儿,还是头一回。

    康熙大掌一挥,就免了四爷的请安。

    他看了看书案上的书,还有飘着香气的面条,道:“老四,热爱学习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废寝忘食。如今都快到午时,你这是用的早膳,还是午膳啊?”

    这个儿子,向来沉默寡言。

    打小读书的时候,就比别的皇子用工。

    瞧着不像是提前用午膳,反倒像才吃早膳。

    但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万一是自个儿猜错了呢。

    只见四爷淡定道:“皇阿妈说的是,儿臣早上看书太入迷,一时忘记了,这才用的膳,算是早膳吧。”

    “这个时候吃,怎么还能只吃面条,面条吃着是容易饱腹,但也容易饿。”康熙随意道。

    “将士们都是吃的军粮,儿臣开了个小锅子,已然是不合规矩,自是不能太铺张。”四爷请康熙在帐篷坐下,自个儿也在一旁坐着。

    临时扎寨的帐篷,较为简陋。

    里面就一张书案够高。

    其余的,都是小条案和小桌几,矮的不行,不适合男人坐一起聊天。

    所以,四爷和康熙,就着书案坐下的。

    那老坛酸菜方便面的香味,时不时的扑鼻而来。

    苏培盛醒目,赶紧给上了茶。

    康熙很满意四爷身为皇子,却不搞特殊的行为。

    就是煮个面,说得跟开小灶似得。

    不像别的阿哥们,吃不了苦,又管不住身子。

    刚开始,在路上时,不敢耽误行程,还能撑撑。

    自从到达目的地,搭了帐篷后,就让当地人好吃好喝,大鱼大肉伺候着。

    更甚的,还有特意让人物色当地姑娘的。

    这一回,太子是没跟来。

    以前他带太子出征时,太子就跟出来旅游似得。

    大把人伺候着,膳食还不能重样,排场都快越过了他去。

    康熙接过杯盏后,道:“现在不比赶路时,已从一日一餐,改为了一日两餐。自从上回旗开得胜,晌午那餐,朕还让人提高了军队的伙食,虽说在外征战,伙食不能够长期好好稳定,但今儿个的军粮是肉夹馍,比你这个吃的好,你待会让奴才领去。”

    四爷眼里有些许惊喜,他道:“肉夹馍?那敢情好,自从京城到这儿,儿臣已经许久没吃过肉了,待会就让奴才领去。”

    虽然他内心觉得,再好的军粮,也没自家福晋让做的方便面好吃。

    但康熙这么说,他多少得顺着说几句。

    “要领就快些去,趁热吃,否则去晚了,可就没了。”康熙笑道。

    闻言,四爷朝苏培盛瞥了一眼。

    苏培盛会意,腆着脸笑道:“奴才这就让人去领。”

    接着,康熙瞥了眼书案上的面条,道:“既然你这面都煮出来了,便吃吧,不必拘谨,否则糊掉了。”

    “无妨,这面是福晋在府里时,让人用热风烘干的,比起普通的面,没那么容易糊。”四爷道。

    让老父亲看着自己吃面,本就有些不妥。

    更何况这个老父亲,还是帝王康熙。

    听说是若音在府里时,让人给四爷备的。

    康熙的剑眉,便诧异地挑起,“热风烘干?这样的面,能吃?”

    “不仅好吃,还很有弹+性,又很方便,不必煮很久,甚至开水冲泡都可以,所以叫方便面。若是皇阿玛不嫌弃,儿臣让人给您也煮一碗。”四爷盛情相邀。

    康熙再次瞥了眼方便面,只见那汤底浓郁,面条根根分明。

    还有那碟香辣剁椒,色泽红亮。

    同时,隐隐有酸辣与香辣相交织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顿时,就将他的胃口给激发了。

    他难得随意道:“也行,正好也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于是,四爷朝苏培盛眼神示意一下。

    苏培盛便赶紧让人给康熙也煮一碗。

    然后,康熙和四爷,趁着这个空档,又聊了起来。

    “说起这一次,得亏你上次的陈条写的好,好几条得用的法子,朕便综合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仗,能打的这么爽快!”康熙道。

    他今儿个就是想到这一仗打的痛快,便到四爷这儿走走。

    四爷面色如常,淡淡道:“皇阿玛过奖了,儿臣不过是纸上谈兵,哪里及皇阿玛马背上英姿飒爽、豪迈矫健,皇阿玛带领将士们纵横沙场,打赢了这场仗,才是真的厉害。所以这一次,主要还是皇阿玛有勇有谋!”

    这一次打仗,四爷并没有上战场的,但他掌管着正红旗大营。

    得空的时候,也会写条陈呈给康熙,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

    直郡王已经有多次出战的经验,便与内大臣索额图、大将军动鄂·费扬古、以及福全,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

    三爷则掌管着镶红旗大营。

    九爷向来不务正业,康熙此次,就是想带他出来磨练一下而已,根本没抱别的期望。

    所以,九爷是纯粹出来打酱油了。

    康熙爽朗一笑,道:“不过,你提出的一点很好,就是故意制造出愿意跟噶尔丹合作的假象,这一条点子,是极好的。一下子,就把噶尔丹困在了沙地,犹如笼中兽,又损失了上万兵力!只是噶尔丹真狡猾,又让他给跑了!下一回,你若是还有好的想头,便一并呈上。”

    “恕儿臣直言,上回写陈条,已经耗尽儿臣所学,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想头了。如今噶尔丹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皇阿玛宰割,儿臣坚信,下一次再战之日,便是噶尔丹的死期,也是叛乱之战结束之日。”四爷淡然回。

    上次的陈条,就已经引起不少皇子的注意了。

    就算不在意这个,以他对康熙的了解。

    康熙可是野心极大的帝王,他不允许有人风头过盛,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只要他在世一天,他就是大清的主宰者。

    如果有人风头太盛,便会被康熙扼杀在摇篮当中。

    所以,他便赌一把。

    赌康熙刚刚不过是试探他而已。

    毕竟噶尔丹兵力大损。

    他的见解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

    这般委婉拒绝,就算被康熙觉得不上进,但也藏住了锋芒。

    不听话的儿子,顶多被说几句。

    但要是锋芒太露的儿子,那就有些不好搞了。

    因为,他和康熙之间,不仅仅是父子关系,也是君臣关系。

    这一刻,只见康熙老练的眸子,顿时便得犀利起来。

第202章 最是随性

    他直勾勾地盯着四爷好几秒,像是在探究。

    好在这时,苏培盛小心翼翼上前道:“皇上,您的面煮好了。”

    然后,只听康熙爽朗一笑,对四爷道:“老四,你还是缺乏锻炼,这一次,你的表现已然不错,往后多磨练就好了。”

    显然,他对四爷的回答,非常满意。

    “皇阿玛说的是。”四爷沉着回应。

    看来他赌对了。

    康熙并没有说他不上进。

    可想而知,他刚刚若是胸有成竹的应承了,将会惹上多大的祸端。

    接下来,两父子便埋头吃面。

    康熙先是豪爽地嗦了一口面条,咀嚼时,他的眼里,就有光亮在闪。

    那是面对美食时,自然而然的惊喜。

    接着,他又喝了一口面汤,微微颌首道:“老四啊,难怪你舍弃军粮,都要吃这个面条,原来这面条如此美味,酸辣开胃,滑弹爽口。”

    四爷的嘴角,总算是带着浅笑,道:“皇阿玛喜欢就好,不如儿臣,让奴才给您带些回营帐。”

    苏培盛醒目,听到四爷提起,就立马去准备了。

    康熙也没拒绝,只是笑道:“你这个福晋不错,对吃很懂啊,上回朕生辰,她那个蛋糕,就做得极好,不少大臣都赞不绝口。”

    “皇阿玛就别夸她了,她哪里是懂吃,只是嘴馋罢了。见儿臣出征,就妇人之仁,担心这担心那的,整一堆子食物。”四爷谦虚归谦虚,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能得到康熙赞赏的儿媳,可没几个。

    瞧着他好像在挖苦自家福晋,实则拐着弯在夸呢,只是夸的不明显罢了。

    “那也不是这么说,你的福晋挺好。”康熙再次为若音盖上好人的章。

    这让他想起了逝去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明明家室很好,又有他的宠爱。

    却总是做些普通女人所做的事情。

    尽一个普通妻子的本分,处处为他着想。

    以前他出征时,她也会为他准备这准备那的。

    但自打孝懿仁皇后去世后,后宫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这般真心待他了。

    四爷不知道康熙此时的想法,他低头笑笑,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不一会儿,他碗里的面,就吃得差不多了。

    便放下银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将书案上的压缩饼干拆开,道:“皇阿玛,您尝尝这个,也是福晋让膳房做的,说是什么压缩饼干,吃了后饱腹感极强,上回儿臣给了三哥几包,他从京城一路吃到了这儿,别的食物和军粮,都省了。”

    “是嘛,老三那文弱书生样,也太不能吃了。”康熙接过四爷递来的压缩饼干。

    他还不知道压缩饼干的威力,直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

    “嗯,这个饼干也不错,香浓酥脆,甜而不腻,还别说,饱腹感挺强,满嘴五谷杂粮的香气,再多吃两口,恐怕这碗面,朕都吃不完了。”康熙赞许道。

    于是,四爷就将这些食材,都跟康熙说了一遍。

    期间,他没少拐着弯儿,夸自家福晋。

    康熙听了后,眸光微转,道:“既然都是五谷杂粮做的,想必将士们吃了,对身体也好,营养的同时,还方便,只是这一回,已经出征。若是下一次,还有合适的机会,让你福晋进宫,教教户部怎么做,就当做下一次的储备军粮。”

    “皇阿玛,其实不必等下一次,这些食材都很常用,不需要多久时间。咱们过段时间,不是正好要从京城补一批军粮,不如就让福晋教户部那些人做,完了再补运过来。”四爷面上淡淡的,心里还是有些波动和小期待。

    虽说噶尔丹损失上万士兵后,又逃遁了。

    而康熙这边的兵力,也多多少少有些损失。

    安顿伤员和烈士,加上找寻噶尔丹逃遁的地方,再经过重新排兵布阵,都需要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

    从时间上来说,让若音准备下一批军粮,是完全够的。

    只见康熙蹙眉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回:“也行,这事就交给你办,你们两口子,好好写信商量商量。”

    “儿臣能写信回京?”四爷惊讶地问。

    从京城到这儿,几月过去,他一直都遵守着部队的规矩。

    直到他知道德妃把若音圈在宫里时,准备打破一丝规矩,写信给德妃了。

    但就是没找到好的说头,怎样在不伤亲情的情况下,说通德妃。

    现在,康熙的到来,简直是助他一臂之力。

    有了康熙的口谕,德妃就是不想放人,那都得乖乖放走他的福晋吧?

    那只蠢猫,性子最是随性。

    要是被圈在宫里头,肯定会觉得拘谨。

    尤其是弘毅,生下来就是她带在身边,肯定会惦记着。

    康熙擦了擦嘴角,没所谓地道:“你大哥和老三,早就跟府里通信了,老九更是在路上,就写信回府了,怎么,你还没写信回京?”

    “将士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极少情况,会写信回家,儿臣便想着,也要和他们一样,遵守部队的规矩。”四爷道。

    “嗯,你是好的,这次朕便准了你,往后你也不必太拘谨,府中该联系的,还是得联系。”康熙欣慰地道。

    四爷点点头应了。

    一盏茶后,康熙便起身,离开了帐篷。

    他身边的梁九功,还把苏培盛备的方便面和压缩饼干,带走了些。

    送走了康熙,四爷便坐回书案前。

    他在心中琢磨好说辞后,便健笔如飞地写信。

    最后,让苏培盛拿去,用飞鸽传信回京。

    那飞鸽都是优良的信鸽,专门让人训练过的。

    鼻型紧凑、长而平整。

    翅膀厚实有力,羽毛柔顺又有光泽。

    反应敏捷,飞行又迅速。

    从这儿到京城,情况好的话,两天就到了。

    若是碰到刮风又下雨,就要耽搁上了,但也不会太慢。

    只要不出意外,大致三天左右,都会到的。

    到了夜里,四爷正在看书。

    苏培盛就进来了,他小声试探着:“四爷,您看了一天书,也累了吧,外头有几个当地小姑娘,奴才让她们进来,伺候您安置吧?”

第203章 藏不住的野心

    四爷抬眼看了下旁边的花鸟钟,已是夜里十一点。

    他淡淡“嗯”了一声,合上了书本。

    苏培盛便走到门口,朝三个清雅淳朴的小姑娘使了个眼色。

    小声道:“你们进去后,好生伺候四爷,听见没。”

    一般情况下,皇子们外出,若是身边没带得宠的女人,门下奴才都会给安排的。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就拿俊美的九爷了来说,从京城带了个侍妾跟着。

    加之此次出来,九爷就是纯粹打酱油的。

    大概是闲的慌,到了当地后,一下又幸了两个姑娘。

    大有要赶上三爷的趋势。

    三爷一路上,带了两个貌美的侍妾。

    到了这儿后,听说立马就幸了个小姑娘,还扬言要带回京城。

    现在那姑娘,正和两位侍妾姐妹相称,很是和谐呢。

    直郡王在京城的王府,最宠爱的,是王妃。

    所以他这次,给足了王妃面子,没有带美人随行。

    但他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

    加上他领御前锋,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到了当地后,他暗戳戳的提示底下奴才,让人给物色。

    最后,他还算痴情了。

    选了个跟王妃长得差不多的姑娘。

    也算是把“喜欢的人都像你”,诠释的很完美了。

    只不过,可惜了那个姑娘,怕是带不回京了。

    顶多只能赏些银子,不然直郡王妃的脸往哪隔?

    至于皇上,更是不用说,当地官员,送了不少拔尖的姑娘孝敬他。

    根据这些皇子的种种,苏培盛越发觉得,有必要给四爷挑几个好看的姑娘,伺候着。

    前段时间,四爷军事繁忙。

    那时候,还没和噶尔丹开打,他便没敢瞎掺合。

    因为他知道,四爷对待军事,一刻也不会马虎。

    在部队里,自我约束能力很强。

    他怕在节骨眼上送些姑娘,会被训。

    现如今,第一战已经旗开得胜,噶尔丹被困在沙地。

    瞧着四爷,也没那么忙了,他才敢管闲事。

    只是四爷的性子,向来清冷。

    饶是苏培盛,也看不出四爷对女人的喜好。

    只得什么样的,都弄进去伺候着。

    其余的,就看四爷的了。

    希望四爷,能明白他做奴才的用心良苦吧?

    听了苏培盛的嘱咐,三个姑娘,自然是红着脸应了。

    她们大概二八年纪,各有各的风格。

    有小家碧玉型的,也有天真烂漫型的,还有身段特好的。

    当然,姿色也绝对是当地拔尖的。

    反正个个都是美如水。

    来前,她们家人就说过了,是被选去伺候四皇子。

    若是被四爷看上,她们就不用在乡间当农女了,可以进京享福。

    一时间,三个姑娘便盈盈走到四爷跟前行礼,甜甜道:“小女子是苏公公让来伺候四爷的。”

    四爷以前出来时,也会面对这些情况。

    有时候,是门下奴才给安排姑娘。

    有时候,是当地的藩王献上的。

    如果是奴才给安排的,那就全看心情。

    若是藩王献上的,那就无论如何,都得给些面子。

    他淡淡“嗯”了一声,自然又霸气地撑开双臂。

    由着姑娘们伺候更衣,净手,以及洗漱。

    那些姑娘们,本就是清纯可人的人儿。

    如今见四爷这般俊朗,一颗心早就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姑娘,笨拙地伸手,去解四爷的白玉腰带。

    另一个姑娘,有一张瓜子脸,睫毛浓又长,眼睛还很大。

    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的农家女模样。

    正蹲在四爷脚下,在给四爷脱靴子。

    她抬头仰望着四爷,露出一抹灿笑,柔柔道:“四爷,您抬下脚,给您脱鞋。”

    四爷从容地抬起了左脚,接着是右脚。

    还有一个姑娘,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面容秀美绝俗。

    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干净的梳在后头,扎着一只小辫儿。

    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柳眉下,由着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又带点藏不住的野心。

    她端着托盘走到四爷跟前,“四爷,请漱口。”

    四爷凉薄的下巴轻轻碰到杯盏,抿了一小口薄荷茶,接着又吐到了托盘的空杯盏里。

    期间,四爷全程淡然,并没有异常的举动和神色。

    显然,端着托盘的姑娘容貌和身段,都在那两个少女之上。

    一番洗漱更衣后,三个少女暗暗较真着,就是不知道四爷会留谁。

    其余两个有些不自信。

    只有梳着小辫儿的姑娘,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好歹,她也是当地村花呢。

    平时村里,可有不少男子爱慕她。

    邻村来提亲的,都不少。

    但她一个都看不上,她天生,长了张过好日子的脸。

    才不要跟种地的人吃苦!

    所以,她根本不把其余两个放在眼里。

    论姿色和身段,她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是热切的看着四爷,暗送秋波。

    结果,四爷特别的不解风情。

    穿着墨色丝绸里衣的他,大掌一挥,道:“好了,你们都退下。”

    语音刚落,姑娘们面上的娇笑,戛然而止。

    什么?

    人都来了,就跟她们说这个?

    三个姑娘失落的同时,纷纷跪下。

    梳着小辫儿的姑娘,更是不依地道:“四爷,是小女子做的不够好吗?”

    说着说着,她还啜泣起来。

第204章 最讨厌女人哭

    遇见皇室出巡或出征,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

    错过这一次,就没下一次了。

    四爷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跪在帐篷里,不肯出去的几个姑娘。

    继续不解风情地道:“嗯,你们伺候得不顺手。”

    他要的是规规矩矩伺候他更衣洗漱的。

    而不是手发抖,或者痴痴望着他的人。

    并且,个个娇笑成那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都觉得瘆的慌,或者说别扭。

    此话一出,有两个姑娘老伤心了,掩面羞愤离去。

    只有那个扎着小辫儿的姑娘,还跪在原地,从啜泣变成了哭泣,“四爷,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出来,小女子改就是了。”

    晶莹的泪水从大眼睛里流出,划过精致的脸蛋。

    这可怜模样,瞧着倒是我见犹怜。

    只可惜,她来错了地方。

    若是碰上三爷那几个,或者是康熙,恐怕得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可四爷是自我约束能力极强的男人,他浓眉微蹙,冷冷道:“出去!爷最讨厌女人哭!”

    这一刻,就算那姑娘脸皮再怎么厚,也呆不下去了。

    本就是村里受人追捧的对象,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送上门给人家,都被人赶了出来。

    面对一个、两个、三个羞愤离去的姑娘。

    四爷才发现,原来他家福晋,还不算爱哭的。

    瞧瞧这三个,不过是让她们出去,就哭成这番模样。

    要不是看在她们是普通百姓家的清白姑娘,不是那种受过培训的。

    否则,他说的话,可能还要毒舌。

    苏培盛在门口,见前面两个姑娘出来。

    还以为留下那一个,是四爷喜欢的。

    瞧着那一个,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是要得宠一会吧。

    结果,他正准备把门带上时。

    听见四爷冷漠的怒斥声,接着最后一个姑娘,也掩面跑了出来。

    心说福晋哭的时候,您都恨不得什么都依了她。

    怎么换成别人,就厌恶起来了?

    还不等他琢磨明白,四爷就道:“苏培盛,滚进来!”

    吓得苏培盛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好,看来他的差事没办好呀?

    可那三个姑娘,个顶个的好,怎么就不合心意了?

    带着疑问,苏培盛进帐篷后,只和四爷对视一眼,就“噗通”跪在四爷面前。

    因为,四爷那双冰冷如冰刃的眸子,正凌厉地扫了他一眼。

    苏培盛颤颤巍巍地道:“主子爷,您......您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我没吩咐,你就给爷整一堆子莺莺燕燕,你现在这大总管做的挺称职的,爷是不是该好好奖赏你,嗯?”四爷抬脚对着苏培盛的肩膀,就是一脚。

    这次出来,他就带了苏培盛。

    还有前院两个大丫鬟,柳叶和柳花。

    这两个进府已经多年,本来是有通房丫鬟的意思。

    但四爷秉着不吃窝边草的意念,愣是把柳叶和柳花,从小姑娘,熬成了老姑娘。

    之前苏培盛说安排当地姑娘伺候他安置。

    他还以为柳叶和柳花身子不适,请假在身。

    所以苏培盛才叫了几个当地姑娘顶上。

    虽说门下奴才物色姑娘的事情,在皇子当中比比皆是。

    但他认为,晾苏培盛没有胆子,不跟他说明,就直接安排这种事情。

    直到那三个姑娘个个巴巴地望着他时,他才知情。

    苏培盛捂着肩膀往后倒了一下,又规规矩矩跪回了原地。

    还以为能给四爷制造惊喜。

    现在好了,给自己制造了惊吓。

    他自顾自地掌嘴,道:“奴才该死,奴才万万不该自作主张,但奴才的心,都是为了主子爷好啊。”

    “现在战事还未告捷,皇阿玛也没真正的拿下噶尔丹,平息这场叛乱,你就想让爷堕落是不是?”四爷的浓眉,不耐烦地蹙着。

    苏培盛嘴角抽了抽,我的爷,不就是宠了几个姑娘,至于说成堕落,这么严重啊?

    他讪讪地道:“可直郡王他们都......”

    还不等苏培盛把话说完,四爷就沉声训斥:“住口,他们是他们,爷是爷,身在乱世,爷作为皇子,不能利用身份获得特殊待遇,而是要以身作则!将士们辛苦作战,爷在这儿享福,像话吗!”

    “是是是,主子爷深明大义,是奴才愚蠢了。”苏培盛不再掌嘴。

    而是磕头,且磕得“咚咚”作响。

    唉,不是不合心意就好。

    说明他伺候四爷多年,对四爷的喜好,还是了解的。

    他还以为那几个姑娘长得不合四爷心意呢。

    原来不是姑娘的问题,是四爷自个儿顾大局呐!

    大好的美人儿,却拒之门外。

    四爷不知道苏培盛的想法,要是知道了,恐怕还得踹几脚。

    四爷淡淡看着卖力磕头的苏培盛,冷冷道:“还不滚出去领罚,往后要是再善做主张,你也不必在爷跟前伺候了。”

    “是是是,谢主子爷。”苏培盛恭恭敬敬地应了。

    出了帐篷,他就领了十五板子军棍。

    这军棍可不比一般的杖刑,十五军棍,就够他皮开肉绽,吃不消了。

    怕是好段时间,都不能当差了。

    ------

    夏日的天气,到处都充满了生机,阳光也格外的明媚。

    隔天的夜晚,一只灰麻麻的信鸽,就悄悄停在了禛贝勒府。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误会,四爷特意让信送到禛贝勒府的。

    免得德妃还以为是若音告状,他才写的信。

    不然怎么知道若音在宫里,直接将信送到了宫里。

    次日清晨,若音在给德妃敬茶。

    翠姑姑就进屋道:“娘娘,外头有个小太监求见,说是四爷跟前的奴才。”

    闻言,若音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漏声色。

    德妃瞥了若音一眼,淡淡道:“老四不是出征了吗,哪里来的奴才冒充的?”

    “他说他叫何忠康,这次四爷出征,就带了苏培盛,他便留下了。他还说,四爷写了家信给四福晋。”翠姑姑道。

    “既然是这样,就让他进来吧。”德妃高高在上地说,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道:“看来,有人给老四通风报信了啊。”

第205章 不容马虎

    若音嘴角抽了抽,拜托,她整天在宫里头累死累活的。

    哪里有功夫去通风报信。

    关键就是她想,也不知道四爷在哪儿啊。

    只是,四爷为何让人送信进宫,莫非有重要的事?

    不然以四爷的性子,不可能千里迢迢,纯写信跟她脑壳,加深感情而已吧?

    不一会儿,何忠康就进殿了,“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起吧,老四叫你来送信,所为何事,莫不是心疼媳妇,怕本宫欺负了四福晋不可。”德妃威严道。

    此话一出,何忠康哪里还敢起来。

    他朝若音草草行礼后,就跪在地上说:“娘娘,四爷向来孝顺您,一定不会这样想的。加之战事吃紧,没有重要事情,想来四爷也不会麻烦一趟。”

    好歹是四爷跟前的二把手,说话还是可圈可点。

    德妃没说话,只是面上还板着呢。

    大概觉得,若音不过是妇人罢了,能解决多大的事情。

    不过就是两口子腻歪,想找个正当理由罢了。

    若音便道:“既然是要紧事,你把信拿来我瞧瞧。”

    闻言,何忠康才起身,将信递给了柳嬷嬷。

    柳嬷嬷又递给了若音。

    若音接过后,当着德妃的面,就拆开了。

    只见信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四爷的笔势豪纵,字迹遒劲有力。

    加之繁体字太过复杂,若音看的很费解。

    她蹙眉一字一句的看了许久,才明白四爷的意思。

    原来是康熙觉得压缩饼干和方便面好。

    让她教户部掌管军粮的那些人,好好做一批,送去宁夏。

    她就说嘛,四爷哪里会写信跟她腻歪。

    这满满一页信纸,写的全是正事,连一句跟她客套的话,都没有。

    如此看来,这才像四爷的作风,办起事来,正经的很。

    若音看完信后,用余光瞥见德妃在看她。

    想着信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索性道:“额娘,四爷确实是有正事与我相谈,不如您也看看吧。”

    免得德妃以为她让人通风报信。

    这样的话,本就冷淡的亲情,恐怕就更淡了。

    其实,她是无所谓的。

    但德妃是四爷的亲娘,四爷又最是孝顺,她不想四爷夹在中间为难。

    德妃先是一愣,然后朝翠姑姑示意一眼。

    当那封信,到了德妃手上时。

    德妃细细看了一遍,见底下还有四爷的手戳,与康熙的玺印。

    当即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道:“上回皇上生辰,还让人切了一块蛋糕来,味道还不错,后来才得知是你做的,看来你在膳房这方面,很有天赋,既然皇上和老四,都这么说了,你便收拾一下,去户部准备准备吧。”

    刚刚信中内容,她也看了。

    四爷一字一句都中规中矩,说的全是正事。

    看来,若音并没有给四爷通风报信。

    “是。”若音深舒一口气。

    总算是可以摆脱德妃的牢笼了,四爷真给力!

    一封信,就将德妃给搞定了,还没话可说。

    “是啊,福晋,您快准备准备,大阿哥昨天早上就病了。”何忠康道。

    闻言,若音才高兴起来的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

    “既然大阿哥病了,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却拖到现在才说?”

    “奴才昨天来过,但城门的侍卫不让奴才进宫,今儿个,侍卫们见到四爷信封上的玺印,才让奴才进宫的。”何忠康回。

    若音鼻子一酸,腮帮子咬得又紧又鼓,尽量不让自己掉眼泪。

    她的眼泪,只可以在自己信任的人,或者四爷面前流。

    绝不能让德妃和宫里的奴才看到。

    呵,简直是巧了,弘毅虽说是早产儿。

    但自打出生以来,她和奶娘,还有一众奴才,都悉心照料着。

    至今都没生过什么病。

    结果她才进宫几天,弘毅就病了。

    若是让她知道,是奸人所为,她非得剥了对方的皮不可!

    她转头吩咐柳嬷嬷收拾一下后,就问何忠康:“大阿哥病得严重吗?冯太医怎么说的。”

    “冯太医说是体弱导致的,至于具体情况,您回去后,问一下冯太医吧,奴才也不太了解。”何忠康回。

    德妃见若音眼神比那天还要不快。

    便道:“大阿哥是早产儿,不好养是真的,但不管怎样,你得先把军粮安排好,那可是关系着上万将士们的粮食。”

    这话说的,前一句像是刻意撇清关系。

    大阿哥是体质弱,跟她没有关系。

    后一句,则有些不近亲情了。

    若音微微一顿,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撒。

    可最终,她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道:“额娘说的是,儿媳谨记在心。”

    因为,经过一番冷静思考。

    她知道,德妃是个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

    说再多都没用,还不如表面和和气气的。

    这一次,德妃是帮了钮钴禄氏一把大的。

    她就不信了,钮钴禄氏下一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起来,她还要好好谢谢她们,给她上了一堂宫斗课。

    原来不怎么懂宫斗的她,渐渐的,学了不少法子。

    是她们,让她渐渐的强大。

    总有一天,她会把她们的法子,全数还回去的!

    同时,她更加知道,府里有冯太医和奴才照顾着弘毅。

    她回去也并不能解决多大的问题。

    倒不如把康熙吩咐的事情办好,她往后的地位和话语权,还能升一升。

    若是差事没办好,届时她和四爷,都得受到康熙的斥责与惩罚。

    还得受其他皇子与福晋的嘲讽。

    毕竟,正如德妃所说,这可关系到上万将士的粮食,不容马虎。

    所以,她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那些将士们在战场上与敌军生死搏斗,常年不能跟家人见面。

    秉承着一家不圆万家圆,一人辛苦万人甜的宗旨。

    她又有何不可呢?

    额,她貌似被四爷带得越发正能量了?

    况且,她要是不识大局。

    恐怕德妃,第一个饶不了她,还得继续把她圈在宫里。

    那她岂不是浪费了四爷一片好意。

    而她自己,也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待柳嬷嬷收拾好后,若音就出了永和宫。

    离开前,德妃赏了个翡翠观音坠子给弘毅,让若音带走,说是保平安的。

    才走下台阶,若音就跟柳嬷嬷说:“你回去,稳住府里的情况,尤其是大阿哥那儿,你好生守着。”

第206章 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

    柳嬷嬷年纪大,经验多,有她在府里守着,若音便能安心些。

    “可......那您怎么办呢?”柳嬷嬷担忧地道。

    “我是四福晋,她们还能欺负我不成!”若音没所谓地道,“但你就不同了,大阿哥在府里,我不放心,你给我好好看着府里。”

    闻言,柳嬷嬷心中震惊,不可思议地道:“您的意思是......”

    “嘘!我现在也不确定,所以才让你回去的。”若音道。

    如此一来,柳嬷嬷总算是听话,背着包袱回去了。

    若音则带着四爷那封信,去了户部总务,那儿掌管着军饷和军粮。

    到了那儿后,那里的人态度很好。

    给她拨了一批生产军粮的工人。

    还有一粮仓的食材随她用。

    另外,就连太子,都加入了这个事情。

    好在这个时候,太子跟四爷关系很好。

    听说若音在户部有事,那是放话让各部门极力配合。

    有了太子这层关系,若音的事情,就办得更加顺利了。

    不过,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有差错。

    还有就是,希望早些回府,照看弘毅。

    于是,她没日没夜的教那些工人做军粮,严格把关着。

    这种事情,她不敢疏忽,否则就完蛋了!

    每天除去吃饭,她只歇息两个时辰。

    并且,她为人随和,没有一点架子。

    夜里也就跟那些女工,睡在集体通铺里。

    一时间,大家都对若音刮目相看,觉得她能干,又吃苦耐劳。

    比她们做奴才的,还要卖力。

    终是在八个日夜后,上万件军粮,就出库了。

    若音亲眼看着一车车军粮装上了车,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心中也颇有成就感。

    另外,出于私心,她还让人给她带了一封家书给四爷,嘿嘿嘿......

    然后,她盛着马车,回了禛贝勒府。

    回府后,大阿哥的病,已经好了。

    听冯太医和柳嬷嬷说,大阿哥是纯粹的体质弱,加之天气热,导致的生病。

    这让她提着的一颗心,和打满鸡血的身子,从时刻准备宫斗状态,顿时放松下来。

    不是被人害的就好。

    ------

    几天后,若音正甩着拨浪鼓逗弘毅:“儿砸,看看额娘手里是什么,咦~咦~咦~”

    只见弘毅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一眼后,就没兴趣了。

    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什么嘛,又是这玩意,没劲!

    若音嘴角抽了抽,道:“你看看你这小淡定样,越发和你阿玛像了,小小年纪,话都不会说,不玩拨浪鼓,你想玩什么,难道要玩十八般武艺啊?”

    闻言,也不知道弘毅听懂没。

    反正就是咧着嘴笑,还手舞足蹈的,一脸小兴奋的样子。

    看得若音逮着他的小手手,就一顿亲。

    “福晋,八福晋来访,正在堂间候着。”李福康进屋道。

    若音柳眉一挑,将弘毅交给了一旁的奶娘,道:“我这就来,你给她上杯玫瑰花茶,那个她喝了好。”

    “哎。”李福康应了后,就出去了。

    等到若音到了堂间,就见八福晋比之以前,瘦了不少。

    但不是病态的瘦,而是整个人都很精神,特别活力的那种,不胖不瘦。

    “四嫂,你来啦,你家这个玫瑰花茶真好喝!”八福晋放下杯盏,起身笑道。

    “喜欢就好,待会让你的丫鬟带些回去。”若音拉着八福晋仔细看了看,赞许道:“嗯,你这效果不错,身子越发苗条了。”

    “还是四嫂的法子好,我感觉吃了你开的中药,每天运动一下,又用中药泡脚后,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每天都很精力充沛呢!”八福晋眉飞色舞地说。

    “是嘛。”若音和八福晋坐下后,自然地给八福晋把脉。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没说话。

    良久后,若音带笑道:“你的脉象,已经比上次好些了,再伸舌头我瞧瞧。”

    只见八福晋听话地伸了伸舌头。

    “看来你体内的湿热,已经通过运动出汗,还有中药调理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重新开个方子,还是上次的服用法子,记得泡脚,运动也不能落下。”若音说着便让柳嬷嬷取了纸笔。

    到了午时,若音留了八福晋用膳。

    八福晋见四爷没在,是想诚心和若音多呆呆的。

    下午的时候,若音还教了八福晋瑜伽。

    到了黄昏的时候,八福晋领着若音送的玫瑰花茶,准备回去了。

    她笑道:“四嫂,你刚刚教的瑜伽法子真好,往后我就练这个,比跑步轻松多了。”

    “那也行。”若音笑着送走了八福晋。

    八福晋回到府里后,查了一下黄历。

    掐指一算,貌似容易怀上的日子到了?

    于是,她立马就让人备水焚香沐浴。

    接着又好一番打扮,还换上了漂亮的衣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满意地道:“去趟前院,就说我让人做了香辣炒蟹,想让八爷来尝尝。现在虽是六月,螃蟹没有入秋时个头大,但蟹黄可是肥得流满嘴巴。”

    奴才应了后,就去前院,把她的话,学给了八爷听。

    八爷听后,长眉一挑。

    随即温润的眸子,泛起玩味的涟漪。

    轻抿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

    这种浅笑,似乎能让炎炎夏日,变得温和而又自若。

    他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那福晋行为怪怪的。

    从外头买了药,说是调理身子的。

    他也让府医看过了,府医都说,那方子很奇怪,却又妙的很。

    反正对身体没坏处就是,尝试着调理也无妨。

    不仅如此,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福晋会请他去正院。

    不是让奴才请他过去品茶,就是品美食。

    或者是请教他写字、看书啊什么的。

    还会很殷勤,打扮得很美。

    像是专门为他而打扮的。

    八爷沐浴后,就去了正院。

    郭络罗氏已经提着梅花灯,站在正院前门等他了。

    月光下,她穿着玫红色旗装,下摆浅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鬓发低垂斜插几支碧玉簪子,显的体态修长而妖娆。

    ------题外话------

    (正事专用脸):从上本书开始,冰婶的身体就有些小状况,断断续续在吃中药和西药调理身体,每星期配合几次有氧运动,时不时要预约医生复查,针灸,而且我还有工作。但就是这样,我也并不觉得,我比别人免费期更的少!催更可以,但请大家温柔对待病娇的偶,好伐?谢谢合作!

第207-208章 上纲上线

    那双晶亮的眸子,打从见到他起,便笑得像月牙儿一样。

    郭络罗氏倚在门边,望着朝他走来的男人。

    他穿着一袭月牙白锦袍,俊美的脸庞,英挺的鼻子。

    完美的唇形,似乎随时都带着温润的上扬。

    他的身躯欣长优雅,手上一枚墨玉扳指,显示着非凡贵气。

    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温润气息。

    “爷吉祥。”郭络罗氏上前行礼。

    这个男人,饶是前世今生见过那么多次面。

    可每一次,都如初见时,令她心动不已。

    一时间,彼此的眼里都在发光。

    那是被异性所吸引的欣赏之光。

    八爷扶起她,道:“怎么在外头等着,夜里风凉。”

    “哪就那么娇贵了,夏天里的风,凉快着哩!”郭络罗氏笑着和八爷进了堂间。

    八爷一进屋,就见膳桌上摆满了膳食。

    郭络罗氏则拉着他,伺候他净手。

    用膳的时候,郭络罗氏挑的蔬菜吃。

    那道香辣炒蟹,她吃了半只后,就没敢吃了。

    四嫂说过的,要迈开腿,管住嘴。

    螃蟹是凉性的,她要少吃。

    “这螃蟹不是你专门让人做的吗,怎就不吃了,不好吃?”八爷诧异问。

    “我是专门让人做给爷吃的,这东西是极寒的,我不能吃多了。”郭络罗氏认真回。

    八爷眸光微转,嘴角好看地上扬着。

    他的福晋,以前只管吃的,那是逮着好吃的,怎么劝就怎么任性!

    现在也知道忌口了?

    不过,看在她难得这么懂事的份上,他便没多说什么。

    用过膳后,两人在府里散步消食。

    再回到正院,郭络罗氏便伺候八爷更衣。

    当两人躺下时,明明都没说话,可是彼此的呼吸却是炙热的............

    ------

    七月中旬的一个早上,若音起床时,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晨曦照在她秀美的面上,透着丝丝慵懒的媚态。

    柳嬷嬷上前伺候她更衣。

    巧风则急急忙忙进屋道:“福晋,李氏身边的春竹来了,说是李氏今儿一早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让冯太医过去瞧瞧吧,至于产婆,想来也不必我费心,李氏早就请好了。”若音没所谓地说。

    上回钮钴禄氏被德妃救下后,就一直高烧不止。

    院里又都是一堆子伤残人员,没个贴心的伺候,病了大半月呢。

    所以这段时间,府里都平平淡淡的,没什么风浪。

    李氏也就得已安然等到生产。

    若音用过早膳后,便也去了李氏的偏院。

    都是成年人了,心里讨厌归讨厌。

    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走走场面的。

    不然倒头来,便宜的还是别人。

    坏的,可是自个儿的名声。

    一路上,奴才们见了她,都毕恭毕敬的行礼。

    自打上次的管理制度实施后,府里的奴才,都越发敬重她了。

    不是表面的意思意思,而是打心底里佩服,敬重。

    到了偏院,只见宋氏、武氏、还有钮钴禄氏,已经在那候着了。

    几个人见了若音,纷纷行礼:“福晋吉祥。”

    若音摆摆手,正想说些什么,就听产房里头,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哇啊啊~”哭声响而亮,惊着了几个女人。

    若音愣了一愣,这就......生了?

    紧接着,就见春竹出来了,欢欢喜喜地行礼,“福晋吉祥,各位小主好,我家主子已经生了,是个阿哥呢!”

    若音柳眉一挑,这在她意料之中。

    因为和历史一样。

    只是李氏生孩子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不过,到底是生过一胎的人,生起来是容易些吧。

    她转头瞥了眼其余的人。

    发现除了宋氏,武氏和钮钴禄氏,面上都不太好看。

    若音可不管,她起身进了产房。

    钮钴禄氏几个,也跟着进了产房。

    李氏见了若音,便虚弱笑道:“姐姐来了,产婆快把二阿哥抱给福晋瞧瞧。”

    产婆应了后,就将二阿哥,抱给若音看。

    若音瞥了一眼,长得和弘毅刚出生时,一样丑。

    但眉眼间,还是看的出,比较像李氏。

    只有那英挺的小鼻子,跟四爷有几分相似。

    她在屋里的圈椅坐下,道:“都说儿子像娘,金子打墙。女儿像爹,银子满街。我瞧着,二阿哥倒是像极了你,这是好事。”

    “借姐姐吉言。”李氏声音有些小,大概是生产后太累。

    接着,宋氏也说了吉祥话。

    “姐姐膝下儿女双全,是个有福气的。”钮钴禄氏也意思意思。

    李氏当即面色一沉,甩脸子了,“妹妹就不要在这说违心话了,若是没有你,我的福气恐怕还要好。”

    听着,还为上次的事情置气呢。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钮钴禄氏咬了咬唇,一脸的隐忍,仿佛上次的事情,根本不是她。

    而那个受委屈的,始终是她似得。

    她还委屈地道:“姐姐若是还气着,便只管朝我撒气好了,但姐姐刚生产完,身子虚,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至于上一次,鸡汤有滑胎的食物,真不是我的意思,往后我会好好看管底下奴才的。”

    她被针扎,被施桚刑,都没招,全都熬过来了。

    现在就更加不能认了。

    李氏冷笑一声,道:“妹妹这是在咒我,想我气坏身子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钮钴禄氏小声回。

    “行了,今儿个是好日子,都少争几句。”若音适时制止。

    她见李氏太累,也就没打算多呆。加之气氛太过尴尬,索性起身道:“妹妹为四爷诞下皇嗣,虽说四爷不在府里,但规矩上还是要有赏赐的。”

    语音刚落,柳嬷嬷就将事先准备好的托盘,递到了李氏跟前。

    托盘里,是一对赤金雕花手镯。

    还有一枚纳福迎祥玉佩。

    “谢福晋。”李氏笑着谢过,嘴角也勾起了淡淡的得意。

    她本以为若音不会来的,想着要揪着这个点,到处散播若音坏话。

    可若音来了,她心里也不是很服气。

    觉得若音在她大好的日子里,摆正室做派。

    若音将李氏的得意尽收眼底,还别说,她今儿个是有点摆正室做派的意思。

    “那妹妹便好生养着身子,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她便带着奴才,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回到正院的若音,吃着膳房做的沙冰,就跟没事人一样。

    看得柳嬷嬷干着急,“福晋,您就不着急吗,李氏生了个阿哥啊!”

    “嗯,知道。”若音淡淡回。

    “依奴才看,李氏生了二阿哥后,肯定还会嚣张些,往后可怎么办?”柳嬷嬷担忧地问。

    “能怎么办,再怎么也庶嫡有别,她还能越过大阿哥不成,况且大阿哥可是嫡长子。”若音底气十足,“对了,你最近注意着李氏那边的动静,一有什么不妥的,就上报给我,咱们也是时候,给李氏点颜色瞧瞧,开始上纲上线了。”

    她将嘴里的沙冰,咬得“咯吱咯吱”响。

    不用柳嬷嬷说,她也知道李氏往后安分不了。

    刚刚在偏院时,就是疲惫成那样了,都一副得意的样子。

    闻言,柳嬷嬷满心欢喜地应了。

    接下来,若音日子照常过。

    她还准了李氏娘家人进府探望李氏。

    几天后的夜里,闷热了许久的夏天,终于下起了“哗啦啦”的小雨。

    若音闲适地躺在躺椅上。

    旁边有两个大大的冰盆,里面堆着高高的冰。

    丫鬟在给她扇风,巧风和巧兰在给她按摩。

    听着外头的雨声,鼻尖能嗅到清新的自然味道。

    正在这时,柳嬷嬷进屋了,“福晋,李氏的奴才气焰嚣张,还说什么李氏膝下有大格格和二阿哥,会比福晋得宠,她们还说......还说大阿哥是早产儿......”

    后面的话,柳嬷嬷都不敢说,实在是太难听了。

    可就算柳嬷嬷不说,若音大概也能猜到,那些人的嘴里,会吐出什么样的话来。

    李氏果真是小家子气。

    不过是生了个儿子,就跟继承了皇位似得,这般不知道收敛。

    她摇摇头,鄙夷道:“啧啧啧,有些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不是逼我罚人么。”

    她的语气,听着是很淡定。

    实则心里,气得不轻呢。

    她自个儿的儿子,平日里百般呵护。

    哪里轮得到别人,或者奴才来说三道四的。

    这比别人直接说她,还要难受。

    她都宁愿大家有仇冲着她来。

    有话冲着她说。

    别拿弘毅说事。

    柳嬷嬷察觉到若音的语气,冷静得不像话。

    就知道若音心气不顺,李氏要遭殃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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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793/ 第一时间欣赏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作者:冰婶所写的《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为转载作品,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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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介绍:
新书《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他高冷薄情,阴鸷难测,将权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独独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是他的嫡福晋,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若音穿越了,穿到了四爷后院,还好是个大老婆,有钱有势有地位!
本以为那位爷是个宠妾灭妻的,不曾想是个宠妻灭妾的!
后来,她被他宠得有恃无恐,扬言要罢工不干了。
“这掌管中馈的权利,我不要了。”她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还是有些弱弱开口。
“没良心的小傻瓜,从来都是你想要什么,爷便给你什么。”他走近她,低沉而磁性的烟嗓,就像是行走的低音炮,“但只一点,爷给过你的,就决不收回!”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