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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txt下载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5章 不然就是太会演了

    但喝酒的频率,倒是快了不少。

    反正太医说药酒没问题。

    而药酒又是忘忧酒庄买的,他就喝的更加没有顾忌了。

    接下来,众人见四爷面上不好看,也就不敢敬酒了。

    可四爷自个在那借酒消愁。

    尤其脑海里浮现出若音无助站在马车里,美眸绝望地望着他时。

    可他却被黑衣人包围,根本无能为力。

    见状,孟石原和底下的孟雅静对视一眼。

    两父女只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微微一笑。

    宴席一直持续到将近黄昏,苏培盛见四爷面上微醺,就直接扶着四爷,先行离开了。

    回到客房后,两个太医就喂了四爷醒酒药。

    可四爷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倒床不起。

    “苏公公,四爷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等就是用再好的解酒药,也没法子。”太医道。

    苏培盛眉头一挑,这是...心醉了?

    唉,四爷肯定是因为福晋还没找到,心里不得劲。

    是夜,孟石原带着孟雅静,来看四爷。

    “苏公公,听说四爷醉得不省人事,我便不放心,带雅静过来看看。”孟石原恭恭敬敬的。

    就是见了苏培盛,也拱手行礼。

    孟雅静给微微行礼,意思了一下。

    苏培盛哪里受得起,他身子一偏,客气地避开了。

    紧接着,他瞥了眼里间关着的房门,道:“四爷这会在歇息,恐怕不便探望。”

    “唉,都怪我,弄什么药酒,让四爷喝醉了。可公公不让我去探望,我这心里不舒坦,不放心呀,毕竟他贵为皇子,在我的府上住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法跟万岁爷交代呀。”孟石原自责地道。

    苏培盛抬头就见孟石原一脸愧疚,自责、伤心、难过、一副肠子都悔青了的样子。

    想说这位要么是真的。

    不然就是太会演了。

    沉思片刻后,他道:“那行,孟大人进去可以,但切莫吵醒了四爷,看完就早点出来。”

    “好好好。”孟石原说着,就朝孟雅静抬手示意。

    两人在路过苏培盛身边时,小德子刚好给孟石原倒了杯茶。

    结果,不晓得是孟石原没接住,还是茶杯太烫了。

    杯盏“哐当”一声,打翻在地。

    而那一杯盏的褐色茶水,也就溅了一半在苏培盛的太监服上。

    烫得苏培盛眉头紧皱,还差点叫出声来。

    可他一想到四爷还在里头歇息,就立马捂住了自个的嘴巴,生怕吵醒了四爷。

    小德子则抱着苏培盛的腿跪下,眼里闪过一抹不解的疑惑。

    着急地道:“苏爷爷,您要紧不,奴才一时手滑,这就...”

    苏爷爷这个称呼,是因为苏培盛是太监大总管。

    又是他师傅的师傅,也就是祖师爷,所以就叫苏爷爷了。

    “好你个小德子,端茶送水都毛手毛脚的,不晓得爷在里头歇息吗?”苏培盛拿着拂尘在小德子身上猛甩了几下。

    瞧着倒是下手狠,其实拂尘能有多重。

    不就几根白毛而已,打人不痛的。

    “苏公公,不怪这个奴才。”孟石原拉了拉苏培盛,道:“怪我,太过忧心四爷,一时没端稳。”

    听到这话,苏培盛收起训斥小德子的严肃表情。

    淡淡道:“这回我就看在孟大人面子上,饶了你,下回要是这样,我非扒了你小子的皮不可!”

    “是是是。”小德子连连应道。

    “还不快滚一边去!”苏培盛把小德子挥走了。

    一直文文静静的孟雅静,则关心地看着苏培盛身上的茶渍,柔柔地道:“苏公公,您这一身的茶渍,要紧不,烫不烫,可要叫大夫来瞧?”

    她一副关心人的温柔模样。

    苏培盛讪讪一笑,道:“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也就烫那么一下而已,让孟大人和大小姐见笑了,也污了你们的眼,我这就下去换身衣服,你们想看四爷,进去看便是了,只要动静不太大,都不要紧的。”

    人家是看的起他,才过问他的意见。

    不然人家若是非要看,他也没法子。

    毕竟他就是一个奴才,人家是掌管开封最大权利的巡抚。

    而他们又是在人家的府上。

    “谢苏公公。”孟雅静应了后,就跟孟石原进屋了。

    苏培盛便出去换衣服。

    临离开前,还交代了几个奴才,去里屋照看着点情况。

    小德子看着苏培盛离开的背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垂下了头,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此时,孟石原和孟雅静走近了雕花架子床前。

    柳花柳叶,和两个小太监在屋里站着,并低垂着头,等候差遣。

    另外两个侍卫,则跟在孟石原和孟雅静身旁,随时查看情况。

    这些奴才和侍卫,都是苏培盛使眼神后才进屋的,也好以防万一。

    孟雅静凑近后,凤眸就直勾勾地盯着面上微红的四爷。

    健康的肤色,勾勒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

    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子。

    绝美而凉薄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尊贵。

    她死死攒着手里的手绢,恨不得抬手去抚摸这张俊朗的脸颊。

    就在这时,四爷的眉头蹙了蹙,薄唇也微微动了动。

    方才外头的动静不小,自是吵到了他。

    导致才躺下不多会的他,睁开眼环顾着四周。

    那药酒后劲大,醉了后的余韵还在,脑袋里疼痛感也很强烈。

    “四爷可是头疼,我帮你揉一下吧。”孟雅静坐在床边,抬手就给四爷揉按着太阳穴。

    见状,孟石原赶紧退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四爷听见女声,猛然擎住孟雅静的手腕。

    那双本就漆黑的冷眸,顿时化成一道犀利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面上的表情也透着不可一世。

    有种凛然的寒意和皇权般的倨傲。

    仿佛只要孟雅静一点不如他的意,他就能将她踹出去似得。

    孟雅静身为孟家长女,什么世面没见过。

    虽然四爷这时看起来可怖,但她还是缓了缓心神,淡定跪在床前。

    并抬起那双波光粼粼的凤眸,楚楚可人地看着四爷。

第436章 一见四爷误终身

    最近她听四爷院子的奴才私下议论,说她和四福晋像,尤其是眼睛。

    她便特意将眼睛打扮得更加动人些。

    希望这仅有的相似,能助她成功。

    这时,两个侍卫稍稍回避了一下,站在两旁。

    他们只管四爷的安危就行,可不管别人的安危。

    此时,从四爷这个角度看想去,孟雅静的侧颜,与若音有五成相似。

    尤其是那明眸低垂的样子,瞧着就我见犹怜。

    四爷蹙了蹙眉,酒还没完全醒,头又痛的要命。

    他眯了眯眸子,想要看清楚些。

    可那孟雅静背着光,加之他又头痛欲裂,看得模糊不清。

    四爷抬头揉了揉眉心,想要看得真切。

    可非但没有看清,反而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重影......

    “爷,你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叫大夫啊?”孟雅静贴心的问。

    心中却紧张的要死。

    可千万不要叫大夫来啊。

    不然她的好戏就要泡汤了。

    另外,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否则那四福晋回来了,就没有她的事了。

    四爷蹙了蹙眉,再次定睛一看。

    那些重影不见,只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正是他的福晋。

    于是,他意识模糊,眼神迷离,大舌头地说:“他们...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这个问话,孟雅静愣了一下后,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回道:“是啊,他们终于找到我了。”

    她终于明白,四爷为何在第一次见她时,愣了一下。

    就是因为她和四福晋长得像么。

    如今醉酒,竟是也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

    可她又是谁,他可曾在意过她。

    此时,她的心里真真是纠结的。

    一方面,想利用自个和四福晋的相似,换取四爷的疼爱。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在别人的影子里,丧失了自我。

    然而,孟雅静那抹苦涩的笑,于四爷而言,就是这些日子受的苦。

    “你受苦了。”四爷拉着孟雅静,让她起身。

    同时,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也逐渐散去。

    心中的烦闷,更是消了不少。

    只是那醉意,却丝毫不见减少。

    孟雅静起身,低垂着头,委屈地道:“不苦,能回到爷的身边,那都是值得的。”

    心中却在安慰自个,能成为四爷的女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四爷头昏脑涨,他现在的行为举止,那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

    许是认为福晋找着了,一个高兴,就又闭眼靠在床头,没说话了。

    孟雅静凑在四爷耳旁耳语:“爷,我帮你换纱布,涂药吧。”

    四爷的鼻尖嗅到蝴蝶兰的淡淡香气,与若音身上的馨香大同小异。

    加之四爷醉晕晕的,就更加了。

    他眸子闭着,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了。

    孟雅静高兴得不得了,赶紧让奴才把药和纱布拿来。

    还以女主人的姿态,对屋里的奴才下了命令:“你们都出去吧,这儿有我就行。”

    柳花柳叶偷偷瞥了四爷一眼,就听四爷闭着眼睛,薄唇轻启:“都出去吧。”

    “是。”

    于是,一屋子的奴才,连着侍卫,都出去了。

    临出去前,他们偷偷看了眼孟石原。

    人家当爹的,和孟小姐自个都没意见,他们有什么资格不让的。

    况且四爷也是主动的那一方。

    不过,唯一纳闷的一点。

    就是四爷和孟大小姐之间的对话,她们怎么听不懂呢。

    什么时候,孟大小姐和四爷这么好了?

    这些日子,他们只知道孟大小姐来客房来的勤。

    但四爷并没有与她有任何接触。

    难道是他们错过了什么吗?

    见孟石原还杵在原地,孟雅静朝他使了个眼色。

    这是赶完奴才,又来赶亲爹了。

    孟石原会意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叹息一口气,就出去了。

    她这个女儿,要不眼界高。

    可只要遇到喜欢的,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不,为了成为四爷的女人,简直是低到尘埃里,宁愿去做别人的影子。

    唉,一见四爷误终身呐!

    不知道他这回把四爷请回家,是对还是错......

    孟石原离开后,屋里就只有孟雅静和四爷了。

    四爷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由着孟雅静给他换纱布,换药。

    这是他给予福晋的信任。

    孟雅静换药的时候低垂着头,只给个侧颜给四爷,尽量不让全脸呈现在四爷跟前。

    “你之前给人擦药过?”四爷闭眼问,舌头还有些大,明显还醉着呢。

    这个问题吓得孟雅静手一抖。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道:“以前我阿玛受伤时,都是我给阿玛上药的,久而久之,就熟练了。”

    四爷微微颌首,沙哑的“嗯”了一声。

    孟雅静见四爷没说什么,心中舒了一口气,越发的小心翼翼了,就跟做贼似得。

    好在他阿玛是巡抚,开封的最高兵部官员,受伤也是难免的。

    而四福晋的阿玛是提督,当年还是将军,多多少少也受过伤。

    想到这儿,她苦笑一声,

    呵,就连她们两个的阿玛,都有相似之处呢!

    一盏茶后,孟雅静帮四爷换好了药。

    就起身行礼,把声音降到最柔:“四爷,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说完后,她还殷切地望着四爷,紧张的要死。

    四爷可一定要留她下来啊,这样事情也成了一半。

    一直闭眼的四爷终是睁开了眸子,看向孟雅静。

    这个时候正值深夜,屋里只亮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光线,让人看不太清,反而给孟雅静,蒙上一层美妙的色彩。

    只见烛光下,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旗装。

    柳眉弯弯,小巧的鼻子,肤如白玉,颜若朝华。

    那双凤眸正望着她,似是依依不舍。

    孟雅静被四爷盯得心里发慌,生怕四爷发现了什么。

第437-438章 都是她的幻觉

    孟雅静故作娇羞地垂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苏培盛终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还交代了一番琐事,回到了院子里。

    他一进屋,就见奴才都站在门外,心中便有些纳闷。

    尤其他临离开前,明明交代了几个奴才,叫他们在里间好好守着四爷,怎么也都站得远远的。

    “嘿,叫你们在里头守着四爷,怎么一个个的,站得这般远。”苏培盛扬着手里的拂尘,就往两个小太监身上打。

    “苏爷爷,您误会了,是爷让我们出来的,关键那孟大小姐,也在里头呢。”

    听到这话,苏培盛尖着声音,不可思议地道:“什么!孟大小姐?”

    他说着,就瞥了眼紧闭的房门。

    然后抬脚就往门口走,想去敲门确认情况。

    毕竟,以他对四爷的了解,四爷根本就不爱搭理那个孟大小姐啊。

    “苏公公,您还是免了吧,爷屋里的灯刚灭......”柳花用最委婉地话说:“这会估计都歇下了。”

    苏培盛在原地顿了顿后,还是甩开了柳花的手,“不行,这事儿太反常了,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说着,他就走到了门口。

    侧着脑袋的他,抬了抬左手,准备敲门。

    可他正准备敲门时,就听见了里头的动静。

    一下就把苏培盛整蒙圈,有点不敢进屋了。

    他虽说是个太监大总管,但也不敢打搅四爷呀!

    顶多在外头敲门就算了。

    于是,他敲了敲门,道:“主子爷,您还好吧?”

    语音刚落,就听见浑厚而沙哑的一声怒斥:“滚”。

    以及“哐当”一声,杯盏甩在门框上的声音。

    吓得苏培盛连连后退了几步。

    忙把奴才又遣退了几步。

    “苏公公,我跟你说了吧,爷这会歇下了,叫你别去打搅,你非是不听。”柳花道。

    苏培盛抚了抚受到惊吓的心口,还有些没接受事实。

    良久后,他才指着面前几个奴才,道:“你们几个,速速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从实招来。”

    于是,丫鬟和侍卫们,就把刚刚的事情,跟苏培盛学了一遍。

    苏培盛听了后,隐隐明白了什么。

    那些奴才只是在四爷跟前当差,但算不得贴身。

    只有他苏培盛,时时刻刻跟四爷呆在一块儿。

    就是四爷写字的书房,旁人近不得身,他可以在一旁伺候着。

    所以,别人不懂四爷,但他太懂四爷了。

    看来...四爷这是把孟大小姐,当成了福晋啊。

    小德子见苏培盛陷入了沉思,便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道:“苏爷爷,奴才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苏培盛眉头一挑,举着拂尘作势要打小德子。

    嘴上还训斥道:“你刚刚打翻茶盏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又有屁要放了。”

    说是这么说,他到底是跟着小德子,到了远处的一颗大树下。

    苏培盛见小德子一脸委屈的样子,淡淡道:“说吧,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个......”小德子支支吾吾地开了个口,“奴才想说的是,我明明看着孟大人把杯盏接稳后才撒手的,怎么就在他撒手的时候,突然撒您身上了。”

    听到这话,苏培盛眸光微转,彻底明白了,“你当时怎么不说?”

    “那时奴才慌了神,还不确定,如今孟大小姐宿在爷那儿,奴才才恍然大悟,觉得不对劲。”小德子回。

    苏培盛微微颌首,半眯着狭长的眸子,道:“我就说你好歹也是何忠康教出来的徒弟,怎会毛手毛脚到那个地步,可我当时烫得心都是乱的,竟没想那么多,如今你这么一说,看来今儿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今儿的一切?”小德子不解地问。

    “从孟石原的寿辰起,一切就都在朝他们的阴谋进行着。包括那个提起福晋的人,以及那药酒,再到孟氏父女的到来。”

    苏培盛说着,又感叹道:“啧啧啧,偏偏还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对父女,可真是不简单呐!”

    “苏爷爷,那咱要跟四爷说清楚,揭开他们的面目吗?”小德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不由得天真地问。

    语音刚落,苏培盛不再是用拂尘打他。

    还是直接用手掌拍在小德子脑门上,恨铁不成钢地道:“要不怎么说你傻,你以为你知道的,四爷明儿一早起来,会不晓得吗。”

    “是是是。”小德子捂着脑海连连应道。

    “咱们做奴才的,只管伺候好主子爷就行,其余的,爷自有分寸,咱可千万不能哪壶不开揭哪壶。”

    小德子皱着脸,小声道:“可爷是把她当成了福晋啊。”

    见小德子还不开窍,苏培盛索性掐了小德子一把大的。

    并孜孜不倦地道:“不就是幸了个姑娘吗,那孟家父女俩都不着急,你个小太监急什么。况且这种事情,咱们爷是男人,可那孟大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所以啊,主子爷不算亏。”

    “那福晋回来的话,岂不是不太好搞?”

    “咱们家爷已经够清心寡欲的了,你没看见万岁爷和那些阿哥们南巡,路上还不得宠幸别的姑娘,这都多大点事儿。”苏培盛没所谓地道。

    并且,他到心底里认为,比起碰那种野花,还不如这种大门大户的千金大小姐。

    他也发现了,四爷对福晋是越发上心了。

    可万岁爷最不喜欢的,便是皇子们动了真心。

    为的就是不让皇子们的心情、所作所为,被女人所牵动。

    这样的话,往后还怎么成大器。

    因为身在皇家的皇子,亲情都少的可怜,就不该有私人感情!

    小德子张了张嘴:“可......”

    “可是什么,你个小太监,倒是操起当主子的心了。”

    “不......不敢啊,苏爷爷。”小德子跪下道。

    苏培盛用食指尖点了下小德子的脑门,道:“打今儿起,那孟大人就是四爷的老丈人了,至于那孟大小姐,就是咱的小主子,你就收起那些没脑子的思想。明儿四爷醒来,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就别往他枪口上撞,小心脑袋不保。”

    反正明儿四爷酒醒,就什么都明了了。

    若是还被小太监伤口上撒盐,那不是找死呢吗。

    “是,多谢苏爷爷提点。”小德子恭恭敬敬地道。

    苏培盛甩了甩拂尘,走在前头,道:“行了,回去守夜。”

    他苏培盛,从来就不属于后院的哪一个女主子。

    除非四爷对哪位比较上心,那他也顺带着恭敬几分。

    但那一切,都在为四爷好的角度上。

    若是四爷对哪位女主子太过上心,那就成了物极必反。

    所以说,他的忠心,永远只属于四爷。

    那孟大人于四爷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丰-满的羽翼呢?

    回到屋里的苏培盛,就和奴才们一起站在外头守夜。

    次日清晨,孟雅静比四爷先醒来。

    醒来后,她就侧着身子,一直盯着四爷的俊颜,笑得一脸知足。

    可是笑着笑着,却情不自禁地落泪。

    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明明才认识一段时间,她却爱的那么深,陷得那么深。

    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自心中产生。

    四爷一睁开慵懒的眸子,就见孟雅静盯着他,笑中带泪。

    第一眼,他有种恍惚的感觉,以为是福晋睡在身旁。

    但早上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他又看的真切,觉得不是。

    加之经过一夜的睡眠,他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

    虽然还有宿醉后的余韵,有些头晕,但意识已经清醒。

    于是,他又看了第二眼。

    立马,那张脸就黑了下来。

    这哪里是他的福晋,分明就是孟大小姐。

    孟雅静被四爷看得不自在。

    可四爷意识到对方不是福晋后,眼里的慵懒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寒气。

    他闭上眼睛,稍稍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当他理清所有的思绪后,他也就明白了孟氏两父女的心思了。

    四爷薄唇轻启,冷冷道:“下去。”

    “四爷,你......”孟雅静被四爷突如其来的冷漠伤到了心。

    仿佛昨晚与她同眠的不是他。

    温柔哄她,让她别哭的,也不是他。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否则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短短时间后,态度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四爷坐起了身子,打算叫奴才进来伺候。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苏培盛的声音,“主子爷,孟大人求见。”

    语音刚落,孟雅静立马扯过了锦被盖上。

    四爷则直接下了床,冷冷道:“带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孟石原还有什么把戏。

    若是敢装大尾巴狼,就让他孟石原好看!

    不多时,孟石原就被苏培盛带进屋了。

    一进屋,他连头都不敢抬,就跪下道:“四爷,我派出去的奴才,找到了四福晋的下落,只要四爷一声令下,臣立马就带人,将四福晋安好无损地带回来。”

    听到这话,四爷的浓眉蹙了蹙。

    并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跪着的孟石原。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着实不一样!

    沉思片刻后,他看着外头的艳阳天,淡淡道:“不必了,你直接告诉爷,福晋在哪,爷自个去接她。”

    说完,他朝苏培盛瞥了一眼。

    苏培盛就招呼柳花柳叶,进屋伺候四爷更衣洗漱了。

    孟石原的头,一直叩在地上,没敢抬起。

    他只是道:“四爷,您身上的伤还没好,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况且,雅静的事情...您看?”

    只见四爷撑开双臂,由着奴才伺候着。

    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所以,你这是在威胁爷了?”

第439章 省得夜长梦多

    “阿玛,你就不要在这为难四爷了,如今还是找四福晋要紧,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找回四福晋再说吧。”孟雅静哽咽地道。

    这样既让人知道她委屈难过。

    又显得她特别的懂事、大度。

    “雅静啊,你一直是阿玛的心头肉,你可以一心为四爷着想,可阿玛不能不为你着想啊。”孟石原声情并茂地道。

    正在洗漱更衣的四爷,被这两父女吵得头疼。

    他蹙了蹙眉,看了眼苏培盛,道:“苏培盛,你来说。”

    苏培盛点头会意后,就道:“孟大人,四爷找到福晋后,还得去淮河、黄河,等到回京后,那都是几个月的事情,你要是放心,孟大小姐就跟着,届时再一起回京。”

    “可......”孟石原叹了口气,道:“四爷,您也瞧见了,雅静是我的嫡女,我特别看重,是不是要从长计议,比如......八抬大轿迎进门,好歹也体面一些。”

    苏培盛偷偷瞥了四爷一眼。

    就见四爷的面色,阴郁得可怖。

    他便赶紧劝道:“不是我说你啊孟大人,横竖进府是个格格,你还在意这些,若你实在在意的话,等找到了福晋,孟大小姐就呆在府里吧,四爷只好回京后,再让人八抬大轿,把孟大小姐娶回家。”

    孟石原跪在地上没说话,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苏培盛又劝道:“不然的话,四爷直接带在身边,届时见了圣上,就直接上了皇家玉蝶,能早几个月有了名分。”

    同时,他在心中啐了一口。

    格格的身份都不在乎了,还在意这种小事做什么。

    看他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那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想来眼光长远着呢。

    “阿玛,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答应了吧,女儿已经是四爷的人了,往后就想日日跟在四爷身边。”孟雅静率先开了口。

    这话翻译一下就是:阿玛,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省得再生变故,夜长梦多。

    孟石原跪着的背影微微一僵。

    唉,他这个女儿,教了那么多遍,非是不听啊。

    让她矜持点,她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跟上赶着似得。

    简直是自掉身价。

    不过,他转念一想,她的话似乎也对。

    这万一路上发生变故,四爷回京后,就把他家雅静抛之脑后,那可如何是好。

    毕竟这样的事情,没有少发生过。

    记得太子以前,就是在随万岁爷南巡时。

    和一个将军家的女儿有过一段关系,说好要娶人家的。

    结果回京后,美人环绕,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弄得那家的闺女,最后上吊自杀了。

    事情闹到万岁爷那儿时,万岁爷心疼太子爷,还把此事压下了。

    不仅给了那个女的一家的补偿,还给她父亲升了官。

    然而,就这样的事情,万岁爷也有过。

    听说万岁爷宠幸过一个民女,本来信誓旦旦说要带人回京。

    后来因为公事繁忙,加上出了点乱子,就达到回京。

    再次想起时,人家姑娘早就找不到影子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家。

    他便扯了扯唇,道:“既然如此,我就将雅静放心地交给四爷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自个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

    却也甘愿为了儿女,卑微得如同蝼蚁。

    说着,他又看向孟雅静,嘱咐着:“雅静啊,往后你就跟着四爷,为皇家开枝散叶,切莫使性子,一切要为四爷着想。”

    “知道了,阿玛。你还是把四福晋的下落,告诉四爷吧,否则我这心里,都放心不下呢。”孟雅静目的达成后,终于绕回了正事。

    听到这番话,苏培盛当真在心里为孟家父女竖起了大拇指。

    这两个人,当真是做人做事,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孟石原倒是听女儿的话,恭恭敬敬地道:“四爷,是这样的,自打那日答应了您,要帮忙找四福晋,府里的奴才就一刻都没敢怠慢,这不,今儿一早,总算是有了消息,说是在一个县里的酒楼,找到了以福晋名字订房的记录。”

    此时,四爷已经更衣洗漱完毕。

    他一听说有了若音的消息,抬脚就往外头走。

    在路过苏培盛时,严肃而冷酷地道:“昨晚守夜的奴才,全部罚半年俸钱,包括你!”

    “是,奴才甘愿领罚。”苏培盛猝不及防被罚了一道,颤颤巍巍地跪下。

    在皇家当奴才的,每天顶着随时掉脑袋的危险当差。

    为的就是多赚些银子。

    尤其是他们这种当太监的。

    把命都弄没了,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钱。

    可四爷这一罚就是半年的俸钱。

    那简直比挨打还要让人心疼啊!

    然后,四爷朝孟石原淡淡道:“起来,告诉爷具体地方,爷自个带人去找。”

    虽然孟石原的态度良好,但他还是不放心让别人去。

    “是。”孟石原起身后,就跟上四爷的步伐。

    苏培盛看着四爷和孟石原的背影,就是跪着,他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太监笑。

    以他对四爷的了解,就算孟石原不威胁,四爷也会对孟大小姐负责的。

    因为四爷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不管他是醉了还是清醒。

    都绝不会做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人。

    再说了,开封离淮河不远。

    若是孟石原状告康熙那儿。

    最后结果都一样,四爷还是得娶孟雅静。

    严重点的,还得被康熙训一通。

    这些事小,但要是在万岁爷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污点,那就得不偿失了。

    紧接着,苏培盛朝孟雅静覥着脸道:“孟主子,您是要再歇会,还是起来啊?”

    “四福晋还未回来,四爷又跟着去了,我哪里还有心思睡觉,还是去祠堂,为他们诵经念佛,祈祷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孟雅静懂事地道。

    “四爷能寻到您这样好的人,是我们贝勒府上的福气。”苏培盛说着,转头吩咐柳花柳叶:“还愣着作甚,赶紧伺候孟主子起来!”

    说完,他就抬脚出去回避了。

    至于院子里的四爷,还在和孟石原打听若音的下落。

第440章 爷该信你哪句话

    “不过,听那酒楼的掌柜说,四福晋刚住进酒楼时,带着一群歪国人入住的,后来那歪国人离开后,她就一个人住在那儿,直到今儿一早,就已经退了房间,说是要坐船,至于去哪儿,就不得而知。”

    听这孟石原说了一堆废话,四爷的浓眉,便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身上的寒气逼人,“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没找到。”

    他的声音极冷,就像是北极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

    吓得孟石原赶紧说出了重点:“虽然咱们不知道四福晋的下落,但咱们可以去各大码头堵人啊,毕竟四福晋总要下船的吧。”

    听到这番话,四爷眸光微转。

    下一刻,他就把院子的侍卫全都叫上,乘着马车朝目的地出发。

    若不是他身上的伤没好,骑马太颠了,他非得骑马去不可。

    就在四爷乘上马车时。

    若音早就乘上了班船。

    县里的班船,不会太豪华。

    就是一个大大的船舱,里面有桌子板凳。

    大家坐着小板凳,嗑嗑瓜子,唠唠嗑。

    此时的若音,穿着一身蓝色男人锦袍,坐在客船的船舱里。

    长而翘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正四处张望着。

    那白皙的皮肤,妥妥的小白脸模样。

    为了能逼真些,她还买了一副假胡子贴上。

    没法子啊,经过上回的教训,她发现自个的女人身份太惹眼。

    为了以防万一,她便乔装成了男人。

    这样的话,能挡住一些心怀不鬼的人。

    可一个人若是长得好看,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都不会差。

    就好比现在,她以男装的身份坐在船舱里头。

    那些男人是没怎么看她了。

    但好几个女性,却时不时偷偷看她。

    并且,若是她发现对方在看她。

    那些女性就又害羞地垂下了头。

    弄得若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说什么也被男人盯着看要好。

    等到船开了大半天后,若音的面色就不太好看。

    本来她就有些晕船,加之河上浪大,摇摇晃晃的,胃里难受的厉害,心口也闷闷的。

    就连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真担心再这么下去,她会晕死在这儿的。

    为了不让自个太难受,她便直接趴在桌子上歇息了。

    至于碰到小偷什么的,她完全不怕。

    因为她的银票都在很隐秘的地方藏着的。

    而她这么一歇,就歇到了终点站。

    “到点了到点了,大家都排队下船啊。”船已经停了下来。

    船长亲自到船舱,招呼众人下船。

    若音也被一旁的姑娘摇醒,对方还提醒道:“公子,到点了,你可别睡过去了。”

    若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朝人家姑娘露出一抹帅气的笑,道:“多谢姑娘提醒。”

    见状,人姑娘羞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心说世上怎么有如此俊美的公子哥。

    然后,若音提着包袱,跟着众人排队下船。

    结果才一下船,就见夹板上站着一队身穿官服的侍卫。

    瞧着像是衙门的人。

    远远的,还听见为首的侍卫道:“我们是当地的官府,奉命找一个人,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女的从这边走,男的那边走。”

    若音低头看了看自个的男人衣服,自觉的排上了男人的队伍。

    并好奇地看着那个为首的侍卫,展开一张雪白的宣纸。

    正对照着宣纸,一个个的查看那些女船客。

    见状,若音嘴角抽了抽。

    心说这世道,难道还有女通缉犯?

    看来这开封,当真是不太平啊。

    她这一路上,就没少吃苦头!

    渐渐的走近后,若音忍不住抻着脖子,想看看那女通缉犯长什么样。

    可就在她好奇的时候,那为首的侍卫,就朝若音呢凶道:“看什么看,若是想妨碍我们办公,当心把你抓起来。”

    “官爷息怒,我这就走。”若音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像男声一些。

    她马上就要见到四爷了,可不想被抓走。

    那为首的侍卫,狠狠瞪了若音一眼后,就继续检查人员了。

    若音离开码头后,就叫了一辆马车,“车夫,去巡抚家,你知道地方吧?”

    “公子坐稳便是,我拉车这么多年,若是连巡抚家都不知道,就都白跑了。”车夫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了。

    若音应了声“好”,就上了马车。

    待她坐稳后,马车就开始行驶了。

    对于这个车夫,若音还是特别放心的。

    刚刚她特意问了好几个拉马车的。

    就这个看起来最面善。

    肚子大大的,人有些发福。

    看起来心宽体胖的样子。

    跟那种尖嘴猴腮的完全不一样。

    上回那个早点铺的老板娘说了,坐马车一天就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上午,她就可以到巡抚家了。

    虽然她也想早点到目的地,但为了安全,她还是掀开了车帘,嘱咐道:“车夫,夜路不好走,你慢点开,不着急的,若是耽误了你的工时,我给你补钱。”

    “好嘞,公子请放心,我开了几十年的马车,也拉了几十年的客,开车最是稳妥了。”车夫回道。

    若音听了后,安心的闭目养神。

    这马车颠簸,跟船舱颠簸,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船舱颠簸,加上柴油和染料的味道,闻着就让人作呕。

    可马车颠簸,就跟摇摇车一样,让人想睡觉。

    所以,没一会子,若音就睡着了。

    这一天深夜,比起若音的心宽,四爷则一脸阴郁地坐在马车里头。

    听着孟石原和陈彪的讲话。

    “主子爷,奴才跑遍了所有码头,都没找到福晋,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陈彪道。

    孟石原也跟着附和:“是啊四爷,我也带人找遍了码头,没有听到关于四福晋的消息,更没看到四福晋的人。”

    语音刚落,就见四爷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那双漆黑的墨瞳,犹如一潭冰窟窿,直淹得人无法喘息。

    他就那么坐在马车里头,通身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气息。

    良久后,他冷冷地道:“孟巡抚,说打听到福晋消息的是你,让人每个码头挨个找的也是你,如今说找不到人的又是你,你说,爷该信你哪句话才是。”

第441章 看到熟悉的侧颜

    孟石原听出四爷怀里的质疑,忙跪下道:“四爷......奴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啊。”

    “够了!”四爷冷冷地道。

    陈彪则负责扶起孟石原。

    一开始,他们说没找到福晋时,四爷差点就要自个乘船去找了。

    可夜里哪有班船,只能包小船。

    那河水浑浊又湍急,加之夜里浪大又黑漆漆的,肯定有性命危险。

    当初四爷还说,若是找到福晋,别急着把福晋带回来,要等班船。

    可他自个却不管不顾。

    最后,要不是所有的侍卫跪着求他,他总算理智了一点。

    此时,四爷掀开马车帘子,扫了眼外头的天,有些不解。

    看孟石原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撒谎,是真的在出力。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陈彪见四爷一直维持掀开窗帘一角,便帮忙用夹子,把窗帘一角夹上。

    只露出一个三角小孔,足够四爷看外头的景色。

    但外面的人看不完全车内的情况,冷风也不会完全灌进来。

    四爷背靠在马车软垫上,眼睛则看向窗外。

    受伤的手垂于膝上。

    另一只手,则把+玩着硕大的蓝田墨玉扳指。

    而且,他的力道很大,似乎要把扳指磨穿。

    正在这时,眼前一辆马车闪过。

    四爷透过马车一角,看到一个熟悉的精致侧颜,立马来了精神。

    只是,在看到对方嘴边的胡子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加之夜里视线暗,他看不太全,也就没想那么多。

    同时,对方的马车,也就一闪而过。

    然而,另一辆马车的若音,只是想掀开车帘,看看外头的天。

    却不曾想,原来还有人和她一样,夜里赶路的。

    她抬头望了望黑蒙蒙的天,看来还早着呢。

    便又靠着软垫,小憩着呢。

    与若音马车擦肩而过的四爷,并不知道他一直找着的女人,正从他身旁路过。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夜未眠的四爷,终是想起了什么似得。

    突然大声命令:“车夫!往回开!”

    “好勒!”车夫利落地应了。

    他们当奴才的,主子的命令必须得执行。

    就算有疑惑,也在执行中理解。

    四爷这一声怒喊,可是把马车里的孟石原和陈彪也唬住了。

    “主子爷,福晋还没找到,您为何打道回府?”陈彪不解地问。

    只见四爷淡淡地开口,“陈彪,你说,福晋会不会乔装成男的?”

    陈彪听了后,并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是回忆着什么。

    沉思片刻后,他才恍然大悟地道:“对了,您不说奴才差点忘了,夜里我询问下面的人,他们说没见一个女的长得像福晋,只见到一个男的,倒是和福晋长得几分相似,但人家胡子拉碴的,哪能是啊。”

    说着说着,他对上四爷不耐烦的眸子,吓得立马跪下道:“四爷,都怪奴才不谨慎,要不是奴才,说不定早就找到福晋了。而且,福晋是不是知道您在巡抚家,也正往那头赶呢?”

    见状,这回换孟石原扶起陈彪了。

    并且,他嘴上还安慰道:“这哪能怪你啊,一般女人家,哪能乔装成男的,这多不合规矩,况且四福晋贵为......”

    孟石原还打算说下去,但在看到四爷冷峻如冰的墨瞳时,立马就收住了嘴。

    于是,他和陈彪两人,惺惺相惜地搀扶着对方,就又坐下了。

    心说还是他家的雅静好,温柔娴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能干这样的事情。

    一个皇子福晋,居然男扮女装,成何体统!

    就在他们两个刚落坐时,就见四爷冷冷地道:“车夫,马车怎的开这么慢。”

    “回四爷,奴才已经开得最快了,再快的话,车轱辘都要散架了。”车夫如实道。

    “停车!”四爷起身,一拉车帘。

    “吁~”车夫一勒缰绳,转头朝四爷笑道:“四爷,您有何吩咐。”

    结果四爷根本没搭理车夫,就直接下车了。

    对于四爷的异常,周围几十个侍卫侍卫,骑着马儿看着四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个是天家的四贝勒。

    一个是叱咤开封的一把手巡抚。

    两人在外出差,身边自是跟了不少侍卫的。

    四爷下了车后,直接把一个侍卫赶下来。

    自个则利落地踩蹬上马,道:“都跟着爷原道返回。”

    说完,他就就挺直了身躯,一手霸气甩鞭,一手从容挽缰,气势如行云流水般洒脱大气。

    还不等众人看个明白,就见四爷骑着马儿,箭一般跑出了老远。

    见状,其余的侍卫,也就扬鞭跟上。

    孟石原和陈彪,也一人拉了个侍卫下来。

    而那些被拉下了的侍卫,只好跟别的侍卫同乘一匹马了。

    基情一点就基情一点吧,只能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头的若音睁开眼,微亮的朝阳,就透过纱幔般的窗帘,照了进来。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地掀开了窗帘。

    一股润润的晨风,就在她精致的脸蛋上轻轻地扫着。

    抬头看了看天,原本鱼肚白的的天空,早就变成了橙红色。

    周围很安静,不是那种让人心平气和、心旷神怡的安静和意境。

    反而是一种不自然的安静,安静的可怖。

    若音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马车是在两座山之间的石子路上。

    周围几乎没有村庄和人家。

    远远望去,只有一户村子里,冒着绿绿炊烟,上空弥漫着轻纱似得的薄雾。

    她掀开车帘,压低声音问了下:“车夫,还有多久能到?”

    “公子,绕过这两座山,就快到了。”车夫回。

    “哦。”若音点点头,就又坐下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这条路太安静了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可一盏茶后,马车骤然停下,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坐在马车里的若音顿了顿,心说这两座山,这么快就绕过了吗?

    于是她压低声音问道:“这就到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是死一样的安静。

    顿时,若音忐忑不安的坐在马车里,心脏“噗咚噗咚”跳个不停。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才她就觉得周围安静的异常。

    而且明明没有风,那芦苇草里,却晃动的厉害,显然是有人埋伏。

第442章 我看你气质非凡

    可此时,她又不好直接掀开车帘,担心她主动的时候,别人就直接把她刺死了。

    所以,她只有静静地等,等别人主动的那一刻。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对方也在等若音先出手。

    若音觉得没所谓,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同时,她在心中把开封巡抚骂了个遍。

    这开封的巡抚,吃什么长大的。

    是不是一门心思招待贵人去了,这才放任山匪狂妄。

    但她转念一想,一路上经历那么多歹徒,想来是开封的风气使然。

    这种恶劣的风气,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可四爷他们才到的开封,又与他们何关。

    肯定是那巡抚大人管理不利造成的!

    就在若音忿忿不平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哦,不对,准确地说,是被人用剑直接砍破了一半。

    若音透过被砍掉的车帘,看到马车门口,站着一个穿棕色粗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居然剃着寸头,头上只一根棕色皮革带着裹头。

    额头忠心,串着一块漆黑发亮的墨色玛瑙。

    关键是那个的男的左脸颊,有一道长而深的刀疤。

    那块刀疤从他的左脸颊,穿过了眼睛,到了他的左边额头。

    所以,他的左眼,还用圆形的皮革,串在左眼上罩着,十足的独眼龙形象。

    若音偷偷咽了咽口水,后牙槽也咬得紧紧的。

    大大的眼睛中,清澈的瞳孔充满着恐惧。

    她感觉之前见过的蛇啊,黑店啊。

    还有跟威廉坐马车时,没有出手过的山匪。

    都不及面前这会平头刀疤独眼男要可怖。

    毕竟,人见人吓死人啊!

    这刀疤男看起来就像是清晨时的厉鬼。

    偏偏对方不说话,只是用那只独眼,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若音深呼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

    她的声音,被她刻意压得有些低沉。

    这样的话,能使自个看起来阳刚一点。

    否则她都不敢保证,待会要是曝光了女性身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滚下来!”那个刀疤男,手里握着马刀,直接命令道。

    若音看着他手里泛着寒光的马刀,吓得每根骨头都在抖。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啊。

    他该不会趁着她下马车的时候,就拿马刀砍她吧?

    但对方叫她下车,她也不得不下车。

    因为那刀疤男的剑眉,正不耐烦地皱起。

    仿佛她要是不下车,他马上就要上车提刀砍她了。

    于是,若音一面下车,一面盯着刀疤男的举动。

    以防他要是偷袭砍她,她也能闪躲一下,不至于伤的太惨。

    就在她下车的时候,那刀疤男居然扬起了手里的马刀。

    好在下一刻,他只是恶狠狠地吹了吹锋利的边缘。

    若音松了口气,下车后,那些人居然没留意他,注意力只在马车上。

    她便偷偷瞥了一眼周围,大概有二十来个山匪。

    一个个的,手里都提着几尺长的马刀。

    那些马刀在晨曦的照耀下,折散出刺眼的锋利光芒。

    这时,有个光头,朝刀疤男笑道:“老大,这辆马车不错。”

    “就是,刚好咱的牛车坏了,这马车比牛车强远了。”

    “老大,牛车我都坐腻了,每次坐得我都要颠得开花了。”

    “行,那就把这马车开回去!”刀疤男终于同意了。

    闻言,被人押着的车夫,似是接受不了自个赚钱的工具,就要成为山匪的物品。

    他苦求道:“各位好汉,这辆马车,是我一辈子的积蓄,我用他拉了一辈子的客了,我在这里求求你们了,各位行行好,不要没收我的马车,就当是积德了。”

    只听那光头嗤笑一声,道:“当真是好笑,我们做山匪的,干的就是烧、杀、抢、掠的勾当。积德有屁用,能当饭吃?”

    说着,他还踹了车夫几脚。

    那车夫被打都挺着了,但他扯了扯唇,还打算说些什么。

    若音在心中叹息一口气,好歹一路上,这个车夫人还可以。

    要不是她非要加钱,让人夜里载他,指不定他就不会遇上这事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她,就扯了扯车夫的衣料,示意他别冲动。

    心说一辆车子有什么要紧的,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她赔他一辆就是。

    但前提得是这些山匪赶紧骑着马车滚蛋的情况下。

    否则的话,若是惹恼了山匪。

    她和车夫的命,都得交代在这山沟沟里了。

    到时候,非但车没了,连命也跟着没了。

    好在车夫还算机灵,若音轻轻一拉扯,他就懂了,不再哭啊闹的。

    可是,也就是若音对车夫的一个提醒,让那些土匪,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

    只见那光头,将视线落在若音的身上。

    那双胖成一条缝的眯眯眼,正在若音身上打量着。

    “哟,这打哪儿来的小白脸,还挺上道的。”

    “就是,长着一张小白脸,却挺懂江湖规矩。”另一个平头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道:“兄弟,我看你气质非凡,你身上应该有不少银子吧?”

    “有倒是有,但都在这儿了。”若音将袖袋里的碎银锞子,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光头一见,两眼就释放出贪婪的光。

    他一把夺过若音手上的银子和银票,道:“好你个小子,一百多两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身上是不是还藏着有啊。”

    若音暗叫不好,她本来想说爽快点,省得拉拉扯扯。

    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动手搜身。

    可是对于这些山匪来说,他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所以说,她刚刚不管是答没有,还是有,都难逃一劫。

    若音牵了牵唇,压低声音道:“真的没有了,这已经是我全部家当,我是去开封找亲人的。”

    “我们才不管你是不是找亲人的。”光头说着,就朝平头使了个眼色:“我瞧着他那墨色的圆帽鼓鼓的,你去把她帽子拿下,看看是不是藏了银票在里头。”

    听到这话,若音心中一惊,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

    糟糕!

    她哪里是藏了银票啊,分明就是她的头发又多又厚。

第443章 她根本就是个女人

    且不像清朝男人那般,前面剃了一半的月亮脑门。

    所以,她戴着圆帽,就显得特别的鼓。

    若音双手抱着脑袋,浑身都在抵抗道:“各位好汉,我很多天没洗头了,你们还是别摘我帽子,臭烘烘的。”

    不管她如何说,那个平头都已经都到了她的跟前。

    并且,平头凑近后,鼻尖还嗅了嗅,道:“哪有你说的臭烘烘,分明就是一股香气,我看你这里面就是藏着银票,所以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

    说完,平头就直接揪住若音的帽沿,把她的帽子摘下。

    若音的头发,是分两层的。

    上面三分之一层,是用簪子盘起来,塞在帽子里的。

    下面三分之二层,就是直接织成了鞭子,垂在背后的。

    可如今被那平头一把摘下帽子后,白玉簪子就顺着乌黑的秀发,坠落在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咚”声,上面的一层秀发,就如墨般铺散开来。

    “这是什么头型啊,怎么没有月亮脑门就算了,上面还散开了。”光头男道。

    若音强装淡定地整理头发,使自个看起来阳刚一些。

    这时,一直安静的刀疤男,突然靠近了若音。

    并围绕着若音走了几圈,那双骇人的独眼,正打量着若音。

    然后,他仰天长笑了几声:“哈哈哈哈......”

    “老大,你笑什么啊?”平头男不解。

    “笑你们有眼无珠。”

    光头男一听,有些小生气地问:“为什么?”

    “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女人。”说着,他抬手就撕开了若音下巴周围的胡须。

    “若音倒吸一口凉气。

    那胶水嘶啦一下,将她下巴的肌肤拉扯得生疼。

    可她已经顾不上疼了,因为那些山匪,都围着他激动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个个的,眼里都有异样的光芒在闪。

    而她,就是像是待宰的羔羊,被她们围在中间欣赏。

    看得若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里也一阵恶心。

    关键是那个光头,还带头说起了作呕的话。

    “哥几个,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女人,难怪皮肤白的跟豆腐似得。”

    “看来咱们时来运转了,当了一辈子的山匪,都没见过这等美人呢。”

    “可不是么,瞧瞧这肌肤,这脸蛋,比那柳家巷子里的姑娘漂亮多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听得若音头皮发麻。

    那个黑店,到底还顾忌着拿她卖钱,不敢动她。

    可这些人,似乎不在乎那些钱。

    他们在乎的,是眼里暂时的贪婪。

    若音双手抱着手臂,一张秀丽的鹅蛋脸吓得惨白。

    黑漆漆的美眸里,流露出来的全是绝望和恐惧。

    “你们几个先出去,待会再考虑你们几个。”一直话少的刀疤男,居然率先开了口。

    只见那些山匪顿了顿后,个个面上都有些不服气。

    尤其是光头男,以前但凡遇上这种好事,都是一起的。

    再者就是一定会轮到他们的。

    如今听老大的意思,是不一定轮地到他们?

    “老大,咱们几个出生入死好些年了,哪一回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回好不容易摊上个绝色,你怎么能吃独食呢?”

    “老二,你也说了,这次是个绝色,跟以前那些胭脂俗粉哪能比。正好你大哥我缺个压寨夫人,所以你们几个,都给我滚一边儿去!”刀疤男拿出了山匪老大的威严,气势汹汹的下令。

    见他凶神恶煞,其余的人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退到了一旁。

    哼,谁让人家才是老大呢!

    几个山匪大失所望的转身,临走前还不忘打量着若音。

    可惜了,恐怕过了今天,就会成为她们的嫂子了。

    “你,识相点就给我乖乖的上马车,否则小爷我就自个动手了。”刀疤男指着若音笑道。

    若音微微顿了顿,比起刀疤男亲自动手,她还是识趣的上马车了。

    况且,马车里就她和刀疤男,她也好下手些不是?

    否则外头几十个山匪,她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下场也会很惨。

    不多时,马车里,就只有若音和那刀疤男了。

    刀疤男一上马车,就解着掉了皮的皮革腰带。

    他一面解着,一面看着若音,道:“到了老子手里,你就插翅难飞了,所以待会识趣点的,我就给你个压寨夫人当当,不识趣的话,就把你扔给底下的兄弟们!”

    若音连忙怯弱地低垂着头,挤出了一滴眼泪,可怜地点了点头。

    同时,她的右手,悄么么找到了腰间的匕首。

    已经做好随时反抗的准备。

    “别哭丧着一张脸。”刀疤男凶神恶煞地道。

    他把衣服搭在之前砍没了的窗帘上。

    然后,慢慢地靠近若音。

    也就是在她靠近的时候,若音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下一秒,她就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夺命般的冷笑。

    并将匕首对准刀疤男的右眼,快准狠地捅了下去。

    那匕首还在刀疤男的眼珠子里刮了一圈。

    锋利的刀刃,刮得“咯咯”作响,不断有鲜血涌了出来。

    似是筋骨割损的声音。

    接着,她迅速将匕首拔了出来。

    顿时,鲜血和眼浆顺着那空洞的眸子流了下来。

    “啊!啊!啊!”刀疤男被若音怯弱的模样给骗了。

    还以为若音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时没有防备心。

    如今双目失明,眼前一片黑暗,加之右眼火辣辣的疼,便连着惨叫了三声。

    并痛得在马车地毯上打滚子。

    痛得发狂的他,还想逮住若音,却又逮不住。

    若音踹了刀疤男两脚,将他从马车踢了下去。

    然后直接从马车座位,翻到了马车的驾驶处。

    出于仁义,她朝身后的车夫道:“快!上车!”

    车夫听了后,立马就小跑着要上马车。

    却在要跳上马车时,被刀疤男误打误撞给拖住了脚踝。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些山匪们发现了猫腻。

第444章 楚楚可怜

    原本背对着的他们,终于转过身子,加入了行动当中。

    见状,若音也顾不得其它,直接驾着马儿,就往前面冲。

    虽然她骑马技术好,但她没驾驶过马车。

    加之这匹马,似乎很有灵性,只会听那车夫的。

    所以,那匹马只走动了几步,就又停顿下来。

    发现情况不对后,若音回头看了一下。

    眼瞧着那些山匪就要追上来,她索性下了马车,拼命往前跑。

    好在她平时有多多锻炼身体,做运动练瑜伽,所以她的身体素质很好。

    就算跟山匪赛跑,她也能把他们甩出几步远。

    但是,突然有个人,就跟发疯了一样,把手里的马刀,直接朝她脚下甩过去。

    “哐当”一声,要不是若音步伐快,说不定那马刀就砍到她脚下了。

    若音光听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

    但她害怕被追上,一刻也没敢停下查看。

    只管拼命往前跑,甚至跑得更快了。

    紧接着,身后还一直传来“哐当”的声音,都是那些马刀飞过来的动静。

    夹杂着山匪们气恼的怒骂声:“兄弟们,追不上就拿马刀甩,今儿非得砍死她不可,也好替老大报仇!”

    于是,深山的石子路上,上演着一群山匪,追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

    若音体力虽好,但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加之跑的时间长了,体力就有些吃不消。

    就在若音体力快要不行时,她的耳间,就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似是大批队伍,正朝这边奔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伴随着“哐当”一声,若音的后膝盖,就被马刀给飞中了。

    “噗通”一声,她再也坚持不住,膝盖条件反射性地一跪,整个人就扑倒在地。

    那马刀很重,虽说没有被锋利的一面砍中,只是让马刀的背面飞中。

    但那么远的冲击力,还是很疼的。

    摔倒了的若音,一下子就被那个平头追了上来。

    平头男一把揪着她的脚踝就往回拖。

    若音被他在地上拖着走,好在她衣服穿的多,能减少一些摩擦。

    可渐渐的,她右边手肘的布料,似乎被磨破了。

    肌肤便直接在石子路上摩擦着,疼得要命。

    而其余的山匪,也在这个时候围了上来。

    就在若音以为自个要完蛋时。

    拐角处突然出现一群骑着高大骏马的人。

    若音抬头一看,甚至忘记了手肘带给她的疼痛。

    因为她看见为首的那个,居然是威风凛凛的四爷。

    他穿着一袭藏蓝色的锦袍,有着山河图案的下摆,随风掀起惊涛骇浪。

    宽大的衣袖,更是高高的扬起。

    身后披着的墨色披风,在空中飘着墨海般的弧度,像是不畏艰险的英雄。

    就是隔着远远的,也能感受到寒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

    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群侍卫。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见状,平头男拖着若音在路旁停下。

    他显然是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还以为四爷几个,只是路过而已。

    忙招呼着其余的山匪,道:“兄弟们,快让道!”

    可他的话才说完,四爷的棕色骏马,就直接靠近他,但没有在他面前停下。

    只见四爷一勒缰绳,那马儿的前蹄就在空中悬着,后蹄完全立起,成站立的姿势。

    这种姿势,需要很好的马术,和强大的内心。

    否则马儿一立起,马背上的人就很悬。

    可四爷却从容淡定,只是那双眸子,在看到若音后,就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

    似是心底有种仇恨,要扒了他们的皮。

    抽了他们的筋。

    剔了他们的骨!

    果不其然,下一刻,骏马的前蹄,就把平头男直直踹倒。

    一头牛都能撞死一个人。

    更别说一匹马在有人操控的情况下,冲锋后把一个人踩到在地。

    “咚”的一声,平头男就后脑勺着地,口吐白沫。

    可就算这样,四爷还觉得不够似得。

    就在众人还没看清形势时,他又勒紧缰绳,操控着骏马。

    伴随着“咔擦”,“噗”之类的声音,马蹄又踩了下去。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平头男的脑袋被马蹄踩爆致扁,鲜血和脑浆四溅。

    顿时,石子路上,就鲜红一片。

    见状,一些侍卫都没太敢看。

    “呕~”山匪们则受不了,原地干呕起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平时跟他们打闹的人,就死的如此惨烈。

    若音蜷缩着身子,微微躲了一下,但那些鲜血和脑浆,还是溅了一些在她身上。

    随即她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瑟瑟发抖的模样。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表现的可怜一分。

    那些山匪的下场,就会惨烈几分。

    四爷则面不改色,利落的离蹬下马。

    仿佛他刚刚只是不小心,踩死了一直蝼蚁而已。

    而他下马的气势,也透着阴冷的气息。

    那双神秘而漆黑的墨瞳,轻蔑扫了眼那些山匪。

    他的身躯挺拔,透着地狱般的冷漠气息。

    高+挺的鼻梁,俊朗的脸颊冷峻如冰。

    神秘而深邃的墨瞳,如一潭结了冰凌的冰窟窿。

    直淹得人无处喘息,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那凉薄的唇角,不经意的上扬着。

    仿佛这些人,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而他,就是来自地狱的阎王,随时都能要了山匪的命!

    就在山匪们屏住呼吸时,他却朝若音招了招手,磁性道:“到爷身后来,免得溅一身血。”

    面对她时,他又收起了锋芒和锐利,温和的像个好好先生。

    一个眨眼就置人于死地的男人。

    却会担心一个女人身上溅了血。

    若音听了后,挪着步子朝他走去,躲在了他的身后。

    见状,正呕吐着的光头男,直接跪下,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着。

    心说他们不是过路的?

    瞧着他身后的侍卫,穿着的服装,像是官府的。

    难道他们是来抓他们的?

    想到这,他认怂地哀求道:“这位爷,我们无冤无仇,您为何要杀了我们的老二,若是纯粹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不了我们这单不抢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对上四爷凌厉似箭的冷眸时,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哦不不不......大不了我们金盆洗手,往后不干就是了。”

第445章 站在原地不要动,等爷找你

    心想他说得如此诚恳,总是能放过他们吧。

    就算不放过,也能留条命苟活着。

    四爷并没有说话,只是朝光头男步步逼近。

    那通身的寒气,引燃着周围的空气。

    仿佛随时都能把人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光头男就是被四爷通身的寒气吓得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珠子,只抬头看了四爷一眼,就垂下了头。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甚是不解。

    为何他说了这么多,对方的怒气越大?

    于是,他张了张唇,决定再拼一下。

    他指着四爷身后的若音,咬咬牙,狠心道:“这位爷,如果实在不行,这个美人儿,我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自个都舍不得......”

    “啪!”的一声,还不等光头把话说完,他的嘴上就吃了四爷一道鞭子。

    痛得他的嘴皮子火辣辣的疼,他伸手去摸,发现手指上有血迹,吓得尖叫:“啊!血~”

    可他才一张嘴,上边两颗泛黄的门牙,也随之滚落在地。

    陈彪看着光头男的嘴巴,眉头挑了挑。

    刚刚四爷一直都是左手使力的。

    本来他还担心,四爷右手受伤,左手使不上劲。

    却不曾想,四爷的左手大力一挥,就能把光头男的嘴巴挥得裂开,成了兔唇一样,连门牙都掉了。

    他看着四爷笔挺的背影,暗自为那光头男捏了一把汗。

    这位如此不懂得说话,看来老天爷都救不了他了。

    反正他们暂时就看看,若是对方敢动手,他们再冲上去。

    毕竟四爷心中有气,等他把气撒了,他们再动手。

    果不其然,只见四爷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

    那鞭子就卷上了光头男的脖子,并死死的缠着。

    “咳咳咳~”山匪死死揪住鞭子,“救......救命......”

    于是,边上的山匪实在看不下去,想上去帮忙。

    陈彪几个,便立马拔剑。

    剑出鞘时,发出刺耳的“锵锵锵”声。

    就像是索命的丧钟,听得人心里发麻。

    剑口更是锋利的很,在阳光在折射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吓得那些山匪愣在原地咽口水,一动也不敢动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个光头男已经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和脖子的青筋突起。

    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下一秒,他便两眼一瞪,彻底没气了。

    这时,一旁冲出来一个胖子,似乎跟光头男关系很好。

    他气势汹汹地道:“这位官爷,不知我们哥几个怎么惹你了,你接二连三的,要了老二老三的命!”

    四爷双手环胸,一副闲适和慵懒的样子。

    可他就是慵懒起来,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凛冽气息。

    他轻轻笑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先不说他们,我只问你,刚刚是用哪只眼睛,看了她。”

    说着,那修长的指腹,指向了身后的若音。

    胖子顺着四爷手指的方向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邪恶地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好说,这姑娘我们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一开始我们以为她是个男的,只抢了她的银票而已,谁知道她......”

    “别废话那般多,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四爷意味深长地看着胖子。

    那胖子不知是傻,还是怎的,居然真的乖乖回道:“左眼,不对,右眼,也不对,这么好看的美人儿,自然是一双眼睛都看了啊!”

    “嗯......”四爷微微颌首,左手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正漫不经心磨挲着下巴。

    似是在刮那些隐藏的表皮下的胡茬。

    就像是他隐藏着的怒意,随时都会爆发。

    他收回指腹,朝若音走去,并道:“陈彪,把他那双狗眼给爷挖出来喂狗,再把他的手筋脚筋抽了后,取了他的性命,扔到乱葬岗。”

    “是!”陈彪应了后,利落的下了马。

    其余的侍卫,也都下了马。

    就连孟石原,也亲力亲为,加入了剿匪的行列。

    一时间,山匪和侍卫们打斗的声音,就在耳边盘旋着。

    四爷走到若音身边蹲下,抬手就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灰。

    若音一直是低垂着头,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突如其来的手,让她怯弱的往后缩了缩。

    “音音别怕,是爷来了。”四爷磁性地哄道,仿佛刚刚接连要了几条人命的,根本就不是他。

    若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

    只一眼,他就直直往他怀里扑。

    雪白的双臂环着四爷的腰,额头蹭到了他的脖子,以及下巴。

    并甜甜地道:“四爷,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四爷的浓眉蹙了蹙,刚才骑马的时候,速度太快,导致太过颠簸。

    而女人扑的时候,正好撞上他腹部的伤口。

    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并很快的缓和了情绪。

    本来他是有很多话要问她,要训她的。

    结果见她这般失魂落魄,嘴又跟抹了蜜似得甜。

    他只好碰了碰她的头,温声道:“好了好了,都没事了。”

    正在这时,之前载着四爷的车夫,就拉着马车赶到了。

    心说怎么打起来了。

    得亏四爷改骑马,这才早早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过,那车夫也是个胆大的,下了马车,就跟着加入了战斗。

    四爷似乎不想若音看到打打杀杀的场面,便打横抱着她,上了马车。

    而那些侍卫,也就很快的围在马车周围,保护他们的安全。

    使他们跟外头的打斗,完全隔离起来。

    仿佛那些生死博弈,完全与他们无关。

    马车里,他用手巾擦着女人脸上的细汗,又帮她挽了挽秀发。

    若音就跟个懒猫似得,头枕在他的腿上。

    嘴上还委屈地道:“爷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你还晓得抱怨。”四爷捏了她的琼鼻一把,低沉地命令:“往后若是和爷分开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动,等爷过去找你。”

    若音红唇轻启:“可......”

    可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找她。

    “可是什么?”四爷浓眉一挑。

    对上四爷那双刨根问底的冷眸,若音弱弱地道:“可是我担心爷要忙正事,就不会来寻我了。”

第446-467章 爷听说你一路上运气不错

    “胡说八道,你是爷的福晋,不许有这样的想法。”四爷将她脸颊的秀发,挽到了而后,道:“这次若不是你调皮,四处乱走,又女扮男装,爷早就把你找回了。”

    若音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当一个人处于未知的状态下,并随时有危险发生。

    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自是要主动去寻找生机。

    又哪里会在原地傻傻的等待。

    而且,她面对四爷时,总是很不自信。

    不是对于外貌和能力的不自信。

    而是对他心里有没有她,而产生的不自信。

    这种不自信,会让她的心漂泊不定。

    就像这一次,她就很不自信。

    不相信他会立马来找她。

    毕竟他自个也受了伤,还有正事要办。

    想到他受了伤,若音立马坐直了身子,小手在四爷身上检查着伤口。

    四爷一把擎住她的手,沙哑道:“你干什么?”

    “我记得爷身上被人偷袭了一刀,那伤口在哪啊?”若音问道,说着说着,他就看到四爷的腰上,被血渗透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她便抬手就要去碰,可四爷居然把她一双手都擎住了。

    嘴上还没所谓地道:“不过是小伤,无妨。”

    “呜呜,可是爷流了好多血啊。”若音扁着嘴。

    目光又落到了四爷缠着纱布的右手。

    他手背上的纱布是雪白的。

    可掌心上的纱布,却被褐色的药汁和血渗透,边角有狰狞的针线露了出来。

    若音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平时底下忠心的奴才生病了,她都会给她们银子,好好治病。

    更别说坐在她面前的是四爷。

    而且,他身上的两道伤,都是为了她。

    若音耸了耸鼻子,一连串晶莹地泪水,就从她精致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

    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

    只是拉着四爷裹着纱布的手,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这般可怜模样,比大哭还要惹人怜。

    四爷用手巾帮她擦拭眼泪,宽慰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流点血算什么,伤疤才是男人成长的勋章,别哭了,嗯?”

    若音:“......”

    她的肩膀微微松动,想停止哭泣。

    可眼泪就跟不听使唤似得,“啪嗒啪嗒”地掉。

    瞧着她一面压抑,却一面落泪。

    四爷将手从她手中脱离。

    只好板着脸转移话题,“别以为哭就没事了,爷问你,你那个毒药怎么来的?”

    果然,若音听出四爷话里的淡淡质疑。

    忙擦了擦眼泪,眨巴着泪汪汪的美眸,无辜地看向四爷:“那个是我用来防身的药啊?”

    “防身?防什么身?”

    “我不是看李四儿总是被打么,就让人在外头买了一些啊,反正我又不害人,只是用来自保。”嗯,就跟防狼喷雾似得。

    只不过,那药是她自个亲手研制的。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啊。”若音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皇阿玛有没有发现什么?咱们要不要撒谎,说是别人弄的啊?”

    四爷抬手就在若音的额头弹了一下,严肃地道:“越发胆大了,连皇阿玛都敢忽悠,爷看你是要成精!”

    “我这不是怕挨罚嘛。”若音捂着额头,楚楚可怜地道。

    皇家儿媳,居然随身携带毒药。

    叫人晓得了,总显得有些不太体面。

    就算是自保,旁人也觉得恶毒。

    “皇阿玛不是那么好骗的,与其被他查出来,爷已经认了,就说是我买的毒药,用来自保。”四爷淡淡道。

    “结果呢?”

    “皇阿玛把我训了一通,说我不好好练武,尽整这些幺蛾子!”其实事情没有他说的严重。

    康熙知道是他携带的毒药后,并没有怪罪他。

    只是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做做样子。

    毕竟当时情况紧急,若是没有那个毒药,恐怕他难以脱险。

    “噗,哈哈哈哈。”若音没良心地笑了。

    直到她感到马车里的气氛骤然冷下时,才偷偷瞥了四爷一眼。

    无辜地道:“爷,我错了嘛。”

    四爷板着脸,斜眼看着他,当真是拿她没法子。

    若音见他还生气,便道:“四爷,你别凶我了好不好,这些日子,我被吓得提心吊胆的,又是被蛇咬、被蟒蛇缠身,还遇到了黑店的歹徒,他们差点就要把我卖了,然后今儿,又遇上了山匪,得亏爷来了,不然我打算咬舌自尽的!”

    她的声音很小,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并且,她的表情和演技很到位,可怜兮兮的。

    仿佛刚刚把山匪眼睛戳瞎的不是她。

    四爷背光坐在马车里头,通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

    他牵了牵唇,阴冷地问:“那家黑店在哪,爷这就派人要了他们的命!”

    若音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惨了!

    四爷怎么问到这儿来了,她要怎么说?

    如果说是威廉路过时救了她,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吧?

    于是,她只好避重就轻地回:“那个......恰巧被一个好心人路过,然后他就救了我。”

    “哪个好心人?”男人似乎要刨根问底。

    若音:“......”

    他实在是受不住四爷锐利的目光,手指紧紧攒着手绢,不知所措。

    “说出来,爷也好叫人送些东西过去,聊表谢意。”四爷淡淡地说。

    明明是平缓的语气,可若音还是听了话里涌动的冷意。

    “说!”四爷终是下了最后命令。

    若音被他问得,浑身都出了虚汗。

    只好如实回答:“就是那个叫威廉的王爵。”

    语音刚落,就听四爷冷笑一声,道:“是了,爷倒是听说了,你一路上运气不错,先是舒先生救了你,后又被威廉救下,还在酒楼一起住下了。”

    “四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威廉带着护卫,帮他未婚妻到黑店砸场子,顺便就帮了我的忙,然后我为了感谢他,就请他们所有人,包括他的未婚妻,在酒楼住下,但他只住了一天,就离开了,听说是回国去了吧。”若音为了自证清白,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

    “没了?”四爷冷冷地问。

    “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其余的想来爷也知道的,如果你实在不相信。”若音说着,就伸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我可以对天......”

    就在她以为自个安全没事了,四爷却大力掐着她的下巴。

    那双漆黑的眸子,凌厉得能随时洞穿她的心脏。

    偏偏他的墨瞳,在她面上扫了几遍。

    似是欣赏,却有透着淡薄的怒意。

    然后,他薄唇轻启:“长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蛋,引得一个两个的男人,都来保护你,嗯?”

    若音她摇摇头,巧舌如簧道:“我跟他们不熟,总共都见不到几次,他们肯定是看在爷的面子上,才会帮我的。”

    四爷:“......”

    若音见四爷还是掐着她的下巴,心里又打起了别的算盘。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泪眼婆娑地道:“爷,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经历了这么多,我有多害怕,我不怕死,甚至我都想过死,可是我又怕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弘毅,我好怕。”

    四爷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若是有人跟他来硬的,他的态度还要强硬十倍。

    如今见女人泪眼婆娑的样子。

    当下心一软,松开了她的下巴,板着脸道:“少在这胡言乱语!”

    虽然他面色刻板,声音还噙着怒意。

    只是心里,到底没那么气了。

    他若是真的气,就不会费尽心思去找她了。

    而且,他一直觉得,是他的就是他的。

    一开始,他是想过限制她的自由。

    但她这种性子,怕是闲不住的。

    所以,他不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而且,他就是有那种自信,相信自个的能力。

    能够让女人臣服于他,忠诚于他。

    同样的,爱他的,他才会爱!

    坐在马车里的若音,偷偷看了四爷一眼。

    见他面上没那么黑了,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四爷睨了眼鬼机灵的女人,淡淡道:“身上可有伤?”

    若音顿了顿后,调皮地学他:“无碍的,只是一些皮外伤,流点血算什么,伤疤才是女人成熟的勋章。”

    闻言,四爷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

    “少在这给爷贫嘴,伤口给爷看看。”

    “哦。”若音扁了扁嘴,还算听话。

    她先是把裤脚撸起,露出被蛇咬过的三个牙印子。

    结果四爷见了后,浓眉紧蹙,细细查看着她的伤口。

    “还痛不痛?”

    “可痛了”若音倒是会卖乖。

    不过,她的演技浮夸过了头,被四爷一眼看穿。

    四爷气得冷冷地道:“有本事就照顾好自己,不然就老老实实在原地,等爷来找你,听见没?”

    “知道了啦,这话爷已经说了两遍了。”若音没好气地说。

    四爷睨了她一眼,轻轻咳了咳,又问:“还有哪受伤了?”

    若音摇了摇头,并检查着自个的身子,没所谓地道:“就这个地方,其余的没有了。”

    “嘶。”话才说完,若音就被狠狠打脸了。

    因为她检查的时候,发现手肘好痛啊。

    侧着脑袋低头一看,就见手肘处磨破了一大块皮。

    四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她的手肘被磨破了。

    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陈彪在车外道:“主子爷,那些山匪,都被奴才等人拿下了。”

    “把他们带回去严刑逼问,待问出他们的窝点,就一锅端了他!”四爷沉着地下令。

    “是!”陈彪应了后,心里有些发慌啊。

    怎么四爷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愤怒呢?

    若音听说山匪都搞定了,这才突然想起,还有那个车夫呢!

    她便掀开车帘,问道:“陈彪,那个车夫你们没抓吧?”

    “福晋放心好了,这哪能啊,奴才已经把他放走了,早就骑着马车离开啦。”陈彪恭恭敬敬地回。

    “哦,那就好。”若音放下车帘,又坐回了原位。

    片刻后,马车就开始行驶了。

    四爷带着伤,还给若音的手肘抹上了药水。

    待马车快到孟府时,就停了下来。

    若音歪着脑袋看向四爷,还以为到了呢。

    刚好车帘也被掀开,露出两张熟悉的脸,正是柳嬷嬷和巧风。

    她们手上挽着包袱,看到若音激动得泣不成声。

    “福晋,奴才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柳嬷嬷哽咽道。

    四爷听了后,浓眉微蹙,冷声道:“赶紧给你们福晋梳妆,换衣裳。”

    说完,他便下了马车,换成骑马。

    等到柳嬷嬷和巧风上了马车后,马车就又开始行驶了,但是开的很慢。

    若音为了方便,只是就着里衣,把那身溅了血的衣裳给换下了。

    她看着柳嬷嬷带来的海棠红旗装,笑道:“你怎知我最喜欢这件了。”

    柳嬷嬷听了后,身子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见状,若音柳眉一挑。

    早在看到柳嬷嬷的第一眼时,她就发现不对劲。

    如今见她这般模样,自是问道:“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唉,福晋啊,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有狐媚子缠上了四爷!”柳嬷嬷忿忿不平地道。

    “哦。”若音反应不是很激烈。

    因为她知道,康熙和皇子外出,是会宠幸新鲜的面孔。

    有的则是贴身丫鬟、或者宫女伺候着。

    不过,听柳嬷嬷的意思,不是四爷主动宠幸的,而是对方主动缠上的?

第448章 该死的温柔陷阱

    她牵了牵唇,淡淡问:“可是咱们的丫鬟,爬了爷的床,还是别处的?”

    毕竟能爬床的,只有身份低下的人,想要通过爬床,飞上枝头变凤凰。

    至于那些千金小姐,本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犯不着去干爬床的事情。

    除非真的爱四爷爱得死去活来那种。

    毕竟四爷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贝勒。

    福晋的位置早就归她了。

    侧福晋的位置,也早就满了,她图的什么啊?

    “咱底下的奴才,个个都中规中矩,哪敢做这种四爷。”柳嬷嬷说着,就悄么么地在若音耳旁,把那些事情都学了一遍。

    巧风则小心翼翼的给若音梳头。

    今儿一定得给福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让那个孟大小姐知道自个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啊。”若音恍然大悟地道。

    她的声音很柔,很平缓。

    仿佛柳嬷嬷和她说的,就是别人家男人而已。

    那个孟大小姐,居然不惜婚前试爱,都要把四爷搞定。

    看来......人家真的是沉迷于四爷的容貌无法自拔啊。

    至于四爷,就不晓得是沉迷于美人,还是利益了。

    因为她早就发现了,每次阿玛和哥哥有战功。

    四爷就在她的院子,宿的勤一些。

    包括后院的其它人也是一样。

    但凡家中有兄父升了官儿,在康熙面前露了脸。

    四爷就会让人赏些东西,然后一并宿下。

    想明白这些,那颗才被四爷微微捂暖的心,瞬间就冷了。

    冷到她整个人,里里外外打了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

    而那颗才暖和起来的心,也瞬间冷到了极点,直至那小小的裂缝重新冰封上锁。

    本来她因为四爷为了救她,三番两次受伤,稍微有所感动。

    加之这一次,他为了找她,放弃了视察淮河的机会。

    带伤留在开封,派人四处寻她。

    如今看来,也就那样吧。

    面对四爷,她本来就理性胜过感性。

    刚刚差一点点,感性的天平,就要超过了理性。

    还好她及时悬崖勒马......又恢复了理性......

    当柳嬷嬷在若音面上,看到了心如死灰般的神情,当时就愣在原地。

    以前她不管和福晋说什么,福晋都当耳旁风的。

    这一次是真的被伤到了?

    她牵了牵唇,又道:“主子,其实爷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你。我听那些奴才说啊,爷就是喝醉了,才把孟大小姐当成了你,不然哪有她什么事儿!”

    “可不是么,明知爷喝醉了,两父女还往爷跟前凑,简直恬不知耻!”巧风说着,忿忿不平地道:“得亏爷知道主子注意形象,这才遣人让我和嬷嬷早早候着,待会那狐狸精见了您的容貌,就会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就算是看成了我,那又如何,事情还不是发生了。”若音淡淡喝止巧风,自顾自地化妆,“而且,兴许他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他身为四贝勒的面子罢了,毕竟我若是穿着一身男装,头发散乱,丢的也是他的脸面。”

    她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让自己认清这个男人。

    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跌入他该死的温柔陷阱里。

    她可以不在乎一个人的过往。

    但她爱的人,必须是爱她的。

    并在爱了她后,为她洁身自好。

    如果对方做不到,那么,她一定会将心尘封起来。

    然后将自己伪装成爱他的样子,利用四福晋这个身份,就这样苟活下去。

    毕竟,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她还有弘毅,还有乌拉那拉家族......

    巧风和柳嬷嬷对视一眼后,似乎都发现了若音的不对劲。

    两人不再聊关于四爷的事情。

    只是在听说若音受了伤后,掉了不少眼泪。

    片刻后,若音化了个优雅淑女妆。

    她照了照镜子,发现没问题后,朝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开心也是过日子。

    不开心也是过日子。

    何不每天带着笑容,好好的过日子。

    然后,她掀开车帘,还给了四爷一个大大的微笑。

    “爷,我都装扮好啦!”她笑魇如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四爷本来还一脸严肃的骑着高头大马。

    被她这么一打岔,低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只一眼,他的眼里就有光在闪。

    只见她梳着架子头,头上戴着几支银嵌玉簪子。

    如玉般的双手,正拖着下巴,撑在马车车窗上。

    弯弯的柳眉,长而翘的睫毛扑闪着,在下眼脸落下淡淡影子。

    白皙无暇的鹅蛋脸。

    嫣红的唇。

    最要命的,是那双大大的美眸,正噙着笑意,朝他嫣然一笑,充满了朝气和灵韵。

    像是一副天然的美人油画。

    可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她眼里流露出的光芒,似乎跟刚刚不一样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换了装扮吗?

    似是察觉到自个愣了神,他握拳轻咳了一下,淡淡命令:“下来!”

    他既然已经下了马车,上了马。

    自是不可能再回到马车里去。

    况且那上边,还有两个奴才呆着。

    随着四爷的命令,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哦。”若音一脸沮丧,她还以为自个妆容不妥。

    又照了下镜子后,才下了马车。

    她走到四爷的骏马旁,低垂着头,玩着自个的手指尖。

    暖阳照在她抹了胭脂的脸蛋上。

    下一刻,她的身子就一阵悬空。

    整个人也就坐在了四爷的前边,和他共骑一匹马。

    马车里的柳嬷嬷和巧风见了后,自是笑得合不拢嘴。

    见状,其余的侍卫纷纷低垂着头,装看不见。

    孟石原见了后,面上不太好看,青一阵白一阵的。

    哼,好好的马车给奴才坐。

    自个却和四爷骑一辆,不过就是想耍手段呗!

    待会若是让雅静见了,指定心都要碎了。

    那他这个做阿玛的,心也就要碎了。

    若音可不管,她和四爷本就是夫妻,骑一匹马儿多大点事儿。

    而且,她还秉承着一贯的作风,身子慵懒地靠在四爷身上。

第449章 求我都不想

    面上透着正室般淡淡疏离的笑容,晒晒太阳。

    不多时,众人就在一处中规中矩的府邸前停下。

    若音远远的,就见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男那女女,想来就是到孟府了。

    她骑在马上,能将大半个孟府一扫眼底。

    建筑模式偏于京式,分东南西北四大院落。

    瞧着倒是不算豪华,但也是个大户人家了。

    总有那么些人,在外头装穷,装节俭。

    可床下和墙上,都藏满了银子。

    所以啊,这一处府邸,不能完全定义一个人是否清廉。

    不多时,马就在孟府前停下。

    若音不过淡淡一扫,就将目光落在了为首的少女身上。

    那人虽然面带笑意,可那双眸子,却在打量着她。

    她回以打量,对方看起来,似乎是自个有几分相似。

    看来......这位就是孟氏了。

    孟氏打从知道若音被找到后,就有些心神不宁。

    如今见四爷亲自骑马,将她带回时,心中更是泛起一抹酸楚。

    她甚至幻想着,如果是她和四爷同骑一匹马,那该有多好啊。

    关键是四福晋那张脸,当真是美得出尘脱俗。

    就是身为女人的她,只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

    而且,她还从四福晋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本来她也只是从奴才口中得知,自个跟四福晋相似。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这是真的。

    一开始,她听说四福晋有了孩子。

    想说她就是当一个影子,那也是个年轻的影子。

    可她现在才明白,人四福晋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美,那么媚。

    身为孟家最有才,最漂亮的嫡女,她瞬间就被四福晋给比下去了。

    “恭迎四爷、四福晋。”孟家的人,纷纷行叩拜礼。

    若音在四爷的搀扶下,离蹬下马。

    “免礼,都起来吧。”四爷淡淡道。

    “谢四爷。”

    孟夫人拉着孟雅静起身。

    她感受到孟雅静的手心出了不少汗后。

    护女的她,决定为自个女儿扳平一局。

    她的女儿,向来就是小辈里最优秀的。

    四爷却不把她当回事儿。

    如今这个四福晋,看起来就是个厉害角色。

    倘若雅静跟着回了京城,岂不是要受欺负!

    于是,她牵了牵唇,朝若音笑里藏刀地道:“四福晋,虽说您是四爷的正妻,可咱们大清向来保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和四爷同骑一匹马,在街上晃悠,多有不妥。”

    “我们满人,在草原上一直是这样的。”若音不气也不恼,反而一直带着浅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再说了,再如何不妥,会比你的女儿夜里到一个男人的房间还要不妥吗?”

    语音刚落,孟夫人的面色,就有些难看。

    而她身后那些姨娘和小姐们,不但没有齐心,反而掩嘴偷笑。

    平时孟夫人就没少仗着正室身份,在他她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呢。

    “那只是个意外,希望四福晋莫要咄咄逼人,毕竟我们家老爷最近为了寻你,可是操碎了心。”孟夫人不占理,只好退一步。

    可若音并不觉得她退了一步。

    她只知道,孟夫人还在往她头上泼脏水。

    不由得反问道:“咄咄逼人?刚刚是谁咄咄逼人,自个家里那些腌臜事都管不好,还有闲情管我和四爷骑一匹马。”

    四爷是个有分寸的人,如果他愿意带她骑一匹马,就代表这不是事。

    反而是孟夫人小题大做,故意给她家的女儿出气吧!

    “你说谁家的腌臜事呢?说谁呢!”孟夫人直接往前走几步,气势十足地站在若音面前。

    下巴也微仰,用鼻孔对着若音。

    若音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

    四爷就把她拉在身后护着,冷冷道:“都够了!”

    见状,孟石原也拉着孟夫人,训斥道:“平时说了你多少遍,家里大大小小归你管,但来了客人不能怠慢,你怎么还犟上了呢!”

    “是啊额娘,你管着咱们府里的事情就行,四福晋和四爷之前的事情,想来他们自有分寸。”孟雅静也劝道。

    孟夫人这才闭眼,捂着心口,一副气不过来的样子。

    本来她只想暗暗刺上一句。

    谁知道这个四福晋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雅静的事情说了出来。

    深呼吸后,她还是气不过,似乎非要争个输赢。

    她张了张唇,又道:“什么客人,我们府上,可不欢迎这种风气不正的客人!”

    若音轻轻推了四爷一把,再次走上前,实在忍不了了!

    她下巴微仰,睨着眼扫视着孟家的人。

    嘴角更是扬起一抹鄙夷地冷笑,道:“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开封不是洪灾就是旱灾,要么就是山匪作乱,原来巡抚大人千方百计想着,怎么让自家女儿傍上四爷,巡抚夫人又这般无礼蛮横,至于巡抚家的千金......”

    说道这儿,若音轻笑一声,“这不,可算是成功的不要脸了一回。”

    说完,她扶着柳嬷嬷的手,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就转身离开。

    末了,她嘴上还不饶人地道:“走吧,就这种蛇鼠一窝,求我住都不想住呢。”

    孟夫人简直被若音气得要吐血了。

    但她听说若音不愿意住下,那就正好......让雅静和四爷在府里好好培养感情。

    孟石原看着若音离开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鸷。

    要不是四爷在这儿,他早就忍不住了。

    孟雅静则柔柔地冲着若音背影,屈辱而无辜地道:“四福晋,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阿玛最近为了你,日夜操劳,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也并没有怠慢开封的百姓。”

    她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像是一个处处为家人,为别人着想的好女人。

    却来不及为自个辩解一句。

    若音听见身后的声音,柳眉一挑,继续往前走。

    那孟夫人的态度,都强硬到那种地步了,她在孟府住下也没意思。

    与其看别人眼色,当那所谓的客人。

    还不如花钱去酒楼,人家还客客气气地赔笑脸。

    她又不是没银子住酒楼!

    孟夫人觉得若音离开正好,她立马换了张笑脸,对着四爷笑道:“四爷,我让奴才备了饭菜,快进屋用膳吧。”

第450章 我就绝不会反悔

    “不了,我同福晋一起。”他的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以及无法挽留的余地,“还有,你需要给福晋一个道歉。”

    “可她那般挑衅我......”孟夫人道。

    “不,是你先挑衅的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官员的女眷,是没资格对皇子福晋指手画脚的吧。”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了。

    见状,苏培盛赶紧派人进府收拾东西了。

    四爷和福晋,可都是说一不二的主!

    对于四爷护犊子的行为,孟夫人实在没想到。

    转头向孟石原求助:“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你看看你,都是你搞的鬼,好好的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还不赶快给四福晋道个歉,你得罪了她,往后吃亏的,还不是咱的雅静。”孟石原训道。

    然而,一旁的孟雅静,虽然没同意让孟夫人别道歉,但也没说不让。

    孟夫人看了孟雅静一眼,自是明白丈夫和女儿的意思。

    不然孟雅静一个人在府里,指不定被那些姨娘笑话。

    于是,孟府的奴才,就追上了若音,“四福晋,请稍等一下,我们夫人有话跟你说。”

    若音微微一顿,又看了眼门口的孟夫人,淡淡道:“那就叫她过来啊,还想要我掉头不成。”

    “是。”丫鬟应了后,就去带话了。

    不多时,孟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近了。

    孟石原和孟雅静,以及孟家那些看似是一家人,实则看热闹的一大家子,也跟了过来。

    四爷本来是要上马车的,但他发现情况不对后。

    就带着陈彪和侍卫,走到了若音身旁。

    他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足以表明了他的护妻态度。

    而且他就是往那儿一站,寒气就从他身上蔓延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那些寒气终会变成无数冰凌,刺中在场人的心脏。

    只见孟夫人走近后,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四福晋,刚刚是我护女心切,所以才心直口快了些,还请你大人有大量,留在府中住下吧。”

    若音听了孟夫人的话,用手绢捂着嘴,轻笑了一下。

    “做人呢,还是要说话算数,说了不让风气不正的人进府,就要说到做到,这才是一个正室的表率,就好比我,说了不在你们府上住下,我就绝不会反悔!”

    然后,她还是扶着柳嬷嬷的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她就不信,那孟夫人当真能改性子。

    还不是屈服于四爷的威严下,才愿意道歉的。

    谁知道哄着她住下,背地里又耍什么把戏。

    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和那些深宅大院的人宅斗。

    毕竟,那些大宅门里头,腌臜事可不少!

    见状,孟夫人对着四爷控诉道:“四爷,我刚刚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她道歉的,可她就是这样对我的,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意思,你还是留下来,让我们家雅静伺候你吧?”

    “我是说让你道歉,但没说你道歉,我就得住下。”四爷淡淡地说完,就带着奴才离开。

    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孟家人。

    孟夫人似是气不过,却被不占理,气的两眼一瞪,居然晕死过去了。

    “额娘!”孟雅静大喊道。

    一时间,孟家就乱成了一锅粥。

    上了马车,四爷面色有点不好看。

    等到马车行驶后,他就冷冷地道:“你今儿有点过分了!”

    在外人面前,他可以惯着宠着。

    可关起门来,还是要教育的。

    “哟,爷可是心疼孟妹妹了?在这替她打抱不平?”若音抬眼看向四爷,面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爷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在爷面前拈酸吃醋可以,但在外人跟前,就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否则叫皇阿玛知道了,对你不好。”

    “今儿我可没有拈酸吃醋,是那孟夫人以下犯上,一个官员的夫人,管起皇子后院的事来了,当真以为,她嫁了个女儿进来,就可以把手伸到皇子后院来了。”

    “那你也不能在别人道歉的时候,还火上浇油,做人要圆滑一点。”

    “我那不叫火上浇油,只是认清了事实,没有她们虚伪而已,况且,对于那种人,圆滑根本就没有用!”对于一个完全不会认可她的人,圆滑不顶用,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

    四爷见若音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得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不听爷的话,栽个跟头的!”

    皇阿玛最忌讳的,就是皇子福晋过于美貌,皇子沉迷于女人,耽误正事。

    还有就是福晋们拈酸吃醋,不够大度。

    若是哪个福晋不懂事,闹到他那儿了,少不了挨罚。

    严重点的,可能会牵扯到弘毅也说不定。

    因为弘毅是她抚养长大的。

    “我乐意!”若音转过脸,不去看他。

    最终,两人吵得不欢而散,双双闭上了眸子,闭目养神,谁也不搭理谁。

    等到马车在酒楼停下时,四爷率先下了马车。

    在经过柳嬷嬷身旁时,他的脚步顿了顿,淡淡下令:“陈彪,把福晋身边的奴才,各掌嘴二十!”

    福晋在回孟府前,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情。

    肯定是她们在马车上嘴碎。

    “啊?”陈彪不知发生的什么事情。

    只知道四爷和福晋在车里吵的厉害,所以牵连到了柳嬷嬷那些奴才?

    四爷见陈彪迟疑了一下,便用凌厉的眼神扫了陈彪一眼。

    吓得陈彪立马应了声“好”。

    虽然他被四爷安排在正院当差,跟柳嬷嬷几个的关系好。

    但他的命是四爷救回来的,不得不听四爷的话。

    若音在下马车时,就听见了四爷的命令。

    如今她一下车,就冲四爷的背影吼道:“柳嬷嬷她们又错在哪里了,要不是她们告诉我,说不定我今儿就跟个傻子一样,都不知道谁是谁,把狼窝当收留所呢!”

    得亏柳嬷嬷在车上告诉了她。

    不然她什么都不懂,还不晓得那是个狼窝。

    面对孟氏的刻意刁难,指定还以为是自个的问题。

    只见四爷的背影顿了顿,当真是对牛弹琴,他冷冷道:“三十。”

第451章 四爷,我讨厌你

    意思是柳嬷嬷几个,要掌嘴三十了。

    “四爷,你蛮不讲理,专横!”

    此话一出,四爷微微侧了侧头,但并没有回头。

    只是留下了一个侧颜而已。

    然后冷酷无情地道:“四十!”

    若音看着四爷挺拔而冷酷的背影。

    以及刚毅而凉薄的下颌线条。

    指甲尖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生气地道:“四爷,我讨厌你!”

    “福晋,您别说了,奴才身子糙,挨点罚算不得什么的。”柳嬷嬷跪在若音脚下,抱着若音的腿。

    然而,四爷那抹藏蓝色的高大背影,只僵硬了几秒。

    就直接往酒楼里去了。

    瞧着,倒是气得不轻。

    但到底没有再往上加就是了。

    若音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呢。

    她进了酒楼,“蹬蹬蹬”的踩着木质阶梯,上了奴才开好的房间。

    刚刚,她得罪了开封的的巡抚,这会子自是不好去别的酒楼。

    所以,就算心里不舒坦,但不妨碍她利用四爷的保护,确定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站在二楼的拦栅,漫不经心地往下看。

    周围已经到处是四爷的侍卫和奴才了。

    酒楼的一楼是大堂,发光的大理石地板。

    红色的圆柱上撒了金色的纹路。

    大堂里摆满了几十张桌子,桌面上的器皿都擦的闪闪发光。

    彩绘天花板上,两盏巨型大红灯笼。

    灯笼是雕花的,上面还有彩色的图案。

    一切都显得古色古香。

    而她的房间,墙上挂了不少镀金边的名画、字画。

    打了蜡的地板散发着干净的光芒。

    屋里有一个红木梳妆台,和一面大大的镜子。

    嗯......看来四爷挑的酒楼,比在县里的酒楼要好的多。

    若音扫了眼铺满粉红色锦被的雕花架子床。

    那被单足足垫了一尺高,想来很舒适。

    一个人漂了那么些日子,此时见到这么好的床,不由得直接往上面一躺。

    顿时,整个人就陷进了锦被当中。

    同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刚刚她之所以说话尖酸,为的就是不想在孟府住下。

    那孟夫人,她还没进孟府的大门,就被刻意刁难了。

    试想一下,她要是住进去了,天天得多糟心。

    还有就是,她暂时不太想伺候四爷。

    因为,她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一盏茶后,柳嬷嬷和巧风,顶着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回到了房间。

    当若音躺在床上,看着她们两个时,心中也不好受。

    柳嬷嬷年纪大了,皮糙肉厚的,面上的红肿不明显。

    只是,嘴角渗出了丝丝献血。

    至于巧风,她年纪轻轻的,面子薄,脸蛋又嫩。

    正是满满胶原蛋白的时候。

    那右边的脸颊,竟是高高的肿起,红紫一片。

    就是嘴角,也青紫了一大块。

    若音缓缓坐起身子,不好受地说:“难为你们了,一人下去领五十两银子,多吃点好的补补吧,另外,我这里有两瓶好的膏药,你们拿去涂着。”

    她虽是福晋,可以下令奴才。

    但在这儿,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所以,她根本抵抗不了四爷的命令。

    就算制止了,抵抗了,最后的结果还是那个样子。

    或者,结果会更惨。

    就像她试图阻止四爷罚她们,最后还足足加了一倍的惩罚。

    况且,四爷还是贝勒。

    但凡她和四爷一起下命令,奴才自是以四爷为最高命令,并且执行。

    就好比她和李氏一起下令,奴才要以她为最高命令,并且执行。

    而她,只不过是他的附属品而已。

    再说那陈彪,本就是四爷的人。

    “福晋,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们不敢领赏!”巧风和柳嬷嬷齐齐跪下。

    若音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她起身,一手扶起一个,道:“别人都可以说你们错了。但在我面前,你们就没错,懂吗?”

    四爷无非就是用权利压制她,让她知错。

    但又不好罚她,就拿她的奴才出气。

    这样,就算没罚她,她的心里也难受。

    另外,就是怪罪柳嬷嬷多嘴,不然的话,今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从她的角度出发,她还得谢谢柳嬷嬷告诉了她呢!

    这种事情,哪里瞒得住,不是迟早都要知道了么?

    “嗯~”巧风点点头,眼泪就吧嗒落下了。

    柳嬷嬷眼眶微红,也一脸感动。

    紧接着,若音就找到了药膏,递给她们。

    “这药挺管用,你们别舍不得,早晚涂抹一次。”

    “是。”柳嬷嬷接过白瓷药罐。

    “行了,你们都退下歇息吧,叫人进来伺候我沐浴,我累了。”若音摆摆手,一脸疲倦。

    可柳嬷嬷和巧风却不肯离开:“主子,让我们伺候您沐浴吧?”

    “那哪行,你们快去歇息吧。”若音没所谓地说。

    “奴才就是伺候您,您要是不用,奴才就当是您嫌弃奴才了。”柳嬷嬷跪下道。

    巧风也跟着跪下说:“旁人伺候您,您不习惯的。”

    “啊?”若音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肿成这样了,还要伺候她。

    合着是担心她嫌弃她们,要跟别的奴才争宠呢。

    她叹息一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宠啊。

    连她们都这般上进,她这个做福晋的,就更不用说了。

    但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是绝对不行的。

    再看看吧......

    否则真当她跟府里那些女人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能欣然接受。

    人嘛,总是要有些不同,才会觉得新鲜。

    她牵了牵唇,道:“行吧,你俩叫人备水。”

    一炷香后,若音沐浴焚香完,就躺下歇息了。

    前些日子,她整颗心都是浮的。

    如今终于和四爷会合,虽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但四爷感情上给不了的安全感。

    精神上的安全感,倒是给的很充沛。

    所以,她倒下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若音还在和周公约会,孟氏就来了。

    孟雅静这次来,自是打算一路跟着四爷,不打算回去了。

    由于考虑到要去淮河、黄河。

    孟石原原先准备的几车嫁妆,就不方便跟着。

    但人家也给了一套上好的祖母绿首饰,作为嫁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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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介绍:
新书《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他高冷薄情,阴鸷难测,将权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独独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是他的嫡福晋,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若音穿越了,穿到了四爷后院,还好是个大老婆,有钱有势有地位!
本以为那位爷是个宠妾灭妻的,不曾想是个宠妻灭妾的!
后来,她被他宠得有恃无恐,扬言要罢工不干了。
“这掌管中馈的权利,我不要了。”她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还是有些弱弱开口。
“没良心的小傻瓜,从来都是你想要什么,爷便给你什么。”他走近她,低沉而磁性的烟嗓,就像是行走的低音炮,“但只一点,爷给过你的,就决不收回!”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