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桀傲不驯的小沉舟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沉渊捻了捻背角，起身准备出屋子开门。
“哥哥，是谁来了？”
“舟舟继续睡，哥哥去看看。”李沉渊回身见妹妹揉着眼睛坐起来，满脸迷糊慵懒之态，心下柔软。
“哦。”李沉舟迷糊着倒床上继续睡。
“叩叩叩。”
敲门声急切，李沉渊皱眉转身出房间，走进堂屋，满心不悦的打开门。
“沉渊，沉舟姑娘醒了没有？”冯建国一看是李沉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的问着。
“舟舟还在睡。”李沉渊侧目看了看房门口，让出道来，“昨晚必清和我们说过你们今天来，你们先进来坐会儿；我去叫舟舟起床。”
“好好好。”李老爷子连连答应，领着李鸣远和四名心腹走进堂屋。
李沉渊转身走进房间里，“舟舟，李参将他们来了，起床了。”
李沉舟哼哼唧唧的坐起身，全身软绵绵的不想动。
“小懒虫。”李沉渊宠溺一笑，帮她穿上衣服，抱着她去灶房洗了把脸。
冰凉的毛巾贴到脸上，李沉舟打了个激灵，蓦的睁开眼，“哥哥？”
“醒啦？李总兵他们再外面等着了。”李沉渊抱她走出灶房，穿过房间，进了堂屋。
“沉舟姑娘。”冯建国和另外三名心腹起身叫了人，颔首后，在李老爷子的示意下退出堂屋。
李沉渊把她放到椅子上，在她旁边的椅子落座。
李老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越看越激动，“像，真像，太像了。鸣远，你看，是不是和鸣瑾很像？”
李老爷子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颤抖着双手，朝她伸了过来。
“喂，老头子，你别动手动脚的啊！想嗑药就说，我这儿还有点，够你吃了。”李沉舟猛地一缩，双腿站到椅子上。
李老爷子眼里又泛起了泪光，“孩子，我是你爷爷，亲爷爷。”
“亲爷爷？奇怪了，我就是个捡来的孩子，哪儿来的亲爷爷啊？喂，把你的手缩回去，你再往前伸一寸，我就剁一寸。”李沉舟缩着小身子，脸色莫名的打量李老爷子，“李参将，你不管管你家老爷子？这样儿多猥琐啊！搞得像调戏幼女一样。”
李鸣远好气又好笑，明明是认亲的场面，经自家侄女儿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爹，您别吓着文菁。”
“不吓不吓。”李老爷子摇着头，目光却黏在她身上，手足无措的弯着腰，“文菁，爷爷总算是找着你了；让爷爷抱抱吧，好吗？”
李沉舟上下打量老爷子，来自血脉上的联系，召唤着她点头；可她真心不想多出一家子人出来折腾人。
“老头子，咱们坐下说好吧？你这样真挺磕惨人的。”
李鸣远拉着老爷子，“爹，您冷静点，文菁还不知道她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您这样真会吓着文菁的，您看看文菁都不敢认您了。”
“老子就是想好好看看文菁，滚开。”李老爷子有了孙女，抛弃儿子。
李鸣远无奈地扫李沉舟一眼。
李沉舟缩缩肩膀，“那什么，你坐下说，坐下说；别凑过来了，你脸上好多皱纹啊！”
“咳咳……”刚走出房间的江必清掩面轻笑。
李沉舟似见到救星一般，连连招手，“必清，必清，给他端根凳子过来；这张老脸太辣眼睛了。”
“是，师傅。”江必清咧着嘴，笑呵呵的端了根凳子过来。
李鸣远接过来，放在李老爷子身后，扶着他坐下，“爹，这下可以吧？您就坐在这里看文菁。”
李老爷子没意见，伸手要抱沉舟。
“别啊！老头子，咱们还是先说说您老人家来的目的吧！还有，我叫李沉舟，不叫什么文菁，好难听的名字。”李沉舟满心无奈，从血脉的感应上来说，这老头子确实是她的亲人；这可真是打不得，骂不得。手好痒！
“好好，沉舟，舟舟，乖孙孙；我是你亲爷爷，四年前，在你的满月宴上被歹人抱走。爷爷找了你四年啊！找了四年，念了四年……”
狗血剧！！
李沉舟懵逼，“那歹人是谁？抓到了？”
“没有，歹人藏得太深，爷爷到现在都没把他抓出来。”李老爷子说到这里，脸色扭曲、狰狞，带着恨色；小孙孙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上满是补丁，之前那几年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
“老头子，你好挫。”四年都没找到歹人。
李老爷子尴尬地笑了笑，“是挺挫的，小孙孙说的对；小乖乖，和爷爷回去好不好？爷爷一定把最好的都留给你，小乖乖想要什么要什么。”
李沉舟漠然，“老头子，别急着认亲；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孙女儿？证据呢？你拿什么说明我是你的孙女儿？”
“证据……你爹就是证据，你和你爹长的特别像；你又五分像你爹，四分像你娘。”李老爷子讪讪摸着鼻子继续道：“你爹这些年过的也苦，自从你丢了以后，你娘因为悲伤过度没两年去世了；妻子死，女儿没了，你爹心里苦，常常不肯回家，就怕家里让他触景伤情。”
“好懦弱。”
李老爷子脸色更显尴尬。
“沉舟，你爹不是懦弱，是他心里太苦了；你爹和你娘是青梅竹马，很爱你娘，也很爱你。”李鸣远看她满脸嫌弃，不由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那人真和我很像？”
“是，非常相像。”李鸣远坚定点头。
李沉舟默，这样一来倒是有些被动了；想不认人，可只要亲爹一来，她说啥都白费。
李老爷子和李鸣远对视一眼，李老爷子小心地问道：“小乖乖，你是不是不想认我们？不想认也没关系，爷爷以后在这里陪你。”
神情关怀、恳切，那双犀利的眼睛因为怕吓着沉舟而敛去了所有的锐利，眼里盛满期待和渴求。
李沉舟张了张嘴，面对这样的老人，她没法说出伤人的话。
“随你吧！”
“好，我看你这儿还有多余的房间，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李老爷子欢喜地咧嘴直笑，转头就命令，“鸣远，你带着你的心腹先回上京。”
第42章 傲娇的小沉舟
“爹，您住这儿不合适……”
“咋不合适了？我家小乖乖在这儿住着都合适。”李老爷子眸子犀利的扫向大儿子，“别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滚回去。”
“爹!”
李老爷子横扫一眼。
李鸣远皱着眉，虽心里不放心，但碍于父亲的坚持也无计可施，“我回去后，让三弟请年假过来看顾着您。”
“去吧！去吧！”李老爷子也正有此意，也让老三多和女儿培养培养感情。
连口热水都没喝上，李鸣远就被打发走了。
“小乖乖，爷爷睡那间房？”李老爷子收敛身上所有的气势，舔着老脸笑问。
瞧着眼前辣眼睛的老爷子，李沉舟有种捶桌的冲动，往后翻了个跟斗；背对着椅子而立，掏掏耳朵，直接进了房。
李老爷子笑眯眯地望着小孙女儿的小背影，眼底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
“李老爷子，你来只是单纯的为了认舟舟？”李沉渊稳如泰山，肃着脸，对李老爷子的到来从心底里排斥。
他一直知道舟舟是母亲捡来的，也一直把舟舟视作唯一的亲人；而今，舟舟要被她的亲人抢去，让他心里怎能舒坦？
江必清见状，默默回房修炼。
“自然，你是叫李沉渊吧！老头子听鸣远提起过你，说你对舟舟照顾有加；在白队长那儿，老头子也听他说起过，你们之前生活很贫苦，有上顿没下顿。”说到这里，李老爷子全身气势不再收敛，“我不管你之前是否知晓舟舟不是你的亲妹妹，在这里老头子真心实意的向你道谢；多谢你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也能把舟舟拉扯着走，舟舟有你这个哥哥，是她的福气。以后，我这老头子也会把你当成我的孙子看待；只希望，你别让舟舟失望，也别让我失望。”
话里话外，李老爷子都没有要分开他和舟舟的意思，这也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我自然不会让舟舟失望，至于你……舟舟口中的老头子，不在我的考虑之中。”李沉渊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李老爷子梗了一下后，心情好了些，指了指后方，“那边还有一间空屋子，被子没多余的，自己想办法；你带来的两人也自己找地儿住，就这样，自便。”
李沉渊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
李老爷子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对李沉渊这个半大小子倒是高看了一眼。
李老爷子叫来两名心腹，让他们去县城买被子和换洗衣服，以及日常用品。特别交代，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两套衣服，还要买写白面、大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厨房用品。
等他们买回来，已是下晌；把屋子收拾好，李老爷子直接打发他们去村里找住处了。
李老爷子则拿着三套衣服来到李沉舟放门外，“叩叩叩……小乖乖，爷爷来看你了，爷爷还给你带了礼物哟～”
李沉舟无语的用被子捂着头，闷声闷气的道：“哥哥，外面那个老头子好烦人。”
“舟舟嫌弃他，那就让他另找住处吧！”
“算了，看他也怪可怜的，就让他住着吧！哥哥去看看他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李沉舟从被子里伸出头，脸颊红润，凤眸水灵灵的。
李沉渊一笑，打开房门，“李爷爷，舟舟正在休息，您等会儿再来吧！”
“小乖乖睡，我不打搅她；这是给你们买的衣服，一人两套，你们自己分吧！这里还有舟舟的两套衣服，也让她试试。要是不合适，咱们去县城找他换。”李老爷子将衣服塞给他就走。
李沉渊低头看了看衣服，心头有些暖意；自从父母去世，这是第一次收到新衣服。
罢了，李老爷子也挺不容易的。
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把她的新衣服放在床边，“舟舟，你看，李爷爷给你买的衣服；起来试试，看穿着合不合适。”
“嗯？”李沉舟睁开眼，低头看了看那衣服，清一色的红；眼晕了一下，“一看就是不会买的衣服的，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娘结婚的喜服呢！”
偏偏两套衣服都是她的尺码。
“咳……舟舟啊！这话可不能胡说。”李沉渊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不说没想到那边去，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说就不说，有新衣服穿也是好事儿。”李沉舟撇嘴，拿起第一套衣服穿上，衣服是红色碎花布料，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观。
李沉渊看得呆了片刻，“舟舟真俊，好看，像个福娃娃一样。”
李沉舟默，脱了衣服试第二套；第二套稍微好点，纯红色，没有碎花。
“两套都好看，舟舟以前穿的太素了，以后舟舟就穿红色的衣服。”李沉渊眸色深沉，坚定的认为妹妹就该穿红色。
“哥哥，这种红色的布料真不好看，不过，有新衣服穿也很好啦！”李沉舟忍不住反驳，却不知，李沉渊已经在妹妹穿红色衣服最俊的路上越走越远，拉都拉不回来，“哥哥，你也穿上李老爷子给你买的衣服看看。”
“行。”
李沉渊利落的脱了衣服，那一身小有肌肉的身材，让他已经有了些许魅力；一身黑色宽容的纯棉衣服上身，整个人也显得身姿修长起来。
“另一套也穿着看看。”李沉舟连连点头，果然，哥哥值得改造，看他现在已经初具男子该有的优秀身材。
李沉渊又穿上另一套，这一套是藏青色，穿在他的身上，给他增加了一份清朗和温润；没有穿黑色那么深沉。
不过，两套衣服都各具特色。
“哥哥穿这两套也好看，哥哥，明儿我们去县城多买几套衣服吧？一直穿这补丁衣服，把哥哥都穿丑了。”李沉舟托着下颚，喃喃轻语。
“已经有两套衣服了，将就着穿吧！不过，妹妹应该多买两套；行，明儿就去县城走一趟。”李沉渊笑着就要脱下衣服。
李沉舟连忙阻止，“哥哥，就这样穿着吧！一会儿把柜子里那些补丁衣服扔了，不要了。”
“成，都依妹妹的。”
第43章 去县城
两人把衣柜里的补丁衣服裹起来，李沉渊把他们都抱进灶房里，放着烧；转而，又把江必清的两套衣服给他送去。
“沉渊哥。”江必清放下盘起的两膝，见他身上穿着藏青色衣的衣服，一身清朗，着实好看。
“给，这是李爷爷给你买的衣服；见到李爷爷后，记得和他道声谢。”李沉渊把衣服塞给他，“换上衣服后，记得把破了的衣服放到灶房去，妹妹不想看咱们穿破烂衣服。”
“是。”手抚摸着新衣服，眉眼带笑。
李沉渊眼角一抽，旋即离开。
傍晚，李沉渊和江必清做好饭，请来李老爷子和两名心腹。
李老爷子从进门开始，视线就落在一身红的李沉舟身上，“漂亮，我孙女穿着就是喜气。”
“老头子，这衣服哪儿漂亮了？下次能不能让你的心腹有点眼光！真丑，不过好歹是新的，勉强穿着吧！”李沉舟满脸嫌弃。
李老爷子笑着连连点头，“好好，下次让他们长点眼；要不，下次，小乖乖和爷爷一起去买？”
“行。”李沉舟果断点头，反正是花亲爷的钱。
李老爷子笑眯了眼，挤开李沉渊，坐到李沉舟身边；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饭，一盆子红薯、白面做的饼子、一大盆子炖鸡和八只烤兔。
“哪儿来的鸡和兔子？”
“师傅和沉渊哥在山上抓的。”江必清爬上凳子坐下，两名心腹站在一旁，并不入座，“你们咋不坐？做了你们的饭，平常我和师傅、沉渊哥一人吃个红薯，再加鸡只野鸡野兔就够了。”
两名心腹接连摇头，“不用……”
“坐下吃。”李老爷子发了话，两名心腹对视一眼，在江必清旁边的一方八仙桌前落座。
“舟舟，吃饭。”李沉渊可不管这么多，从盆里拿了一个大红薯一只兔子放到妹妹面前。
李沉舟笑眯了眼，红薯不薄皮就开始啃；一口一口啃完，又拿起烤兔子啃，一脸啃了三只烤兔，吃了两张饼子，又吃了一小半炖鸡，这才满足的抹嘴。
李老爷子吓得心跳不止，颤颤巍巍的问道：“小乖乖啊！你咋吃这么多呢？撑着没有啊？”
“刚吃饱。”李沉舟摸着肚子，扁嘴，“死老头子，你是嫌弃我吃多了！”
“哪儿啊！能吃是福，能吃是福。”李老爷子笑呵呵的摇头，抬手摸摸她柔顺的头发，心里更加柔软；小孙女哦，怎么看怎么爱。
江必清道：“老爷子，师傅是修炼之人，消耗大，胃口好。”
“原来是这样，那挺好的。”李老爷子放下心来，瞧着江必清的目光也柔和了些，“小乖乖，还要不要再吃点？”
“不吃了，还有，别叫我小乖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沉舟满脸嫌弃，双手摸了摸胳膊。
李老爷子依然微笑，“好，以后就叫舟舟。”
李沉舟彻底没脾气了，这老头子就像面人儿一样，不管她怎么作都在笑。
……
竖日，天未亮。
李沉渊和江比请交代了一声，就牵着妹妹出门。
兄妹俩都是练武之人，一路走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觉得累；进了县城，天才刚刚泛白。
“哥哥，你看那里有卖早饭的摊子，我们去吃早饭吧！”李沉舟拉着哥哥走到卖早饭的摊位前，仰着头问：“老板，你这儿都有些什么吃的啊？”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面相是个忠厚人。
“小姑娘，我这儿有豆浆、油条、包子、馒头，你们要吃点啥？”老板微微笑着，看对方一个小姑娘牵着一个小男孩儿，也没放在心上。
“都怎么卖啊？”
老板诧异的看着俩小，还是报了价，“油条、包子五分钱一份、粮票要一两，豆浆一毛钱一碗、粮票要半两，馒头三分钱一个、粮票要一两。”
“包子来十个，豆浆来四碗，油条十根，馒头十个。”应该够了。
李沉舟掏出一张五元的票子给他，“馒头三毛钱，豆浆四毛钱，包子和油条一块钱；一共是一块七毛钱，老板，找钱。”
老板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能拿出五块钱来，五块钱可也不是一笔小钱了；在寻常人家能用半个月了。
“姑娘，你有粮票吗？只有钱的话，要贵点。”
“没有。”李沉舟摇头，他们没在村里上工，也就没公分，自然就没粮票。
“那行，我也不多收你的钱，一样涨个两分钱，你看可合适？”
李沉舟点头，“合适，老板厚道。”
“呵呵，小姑娘真会说话。”老板从兜里掏钱，数了剩下的数给她，“你们道桌子那边入座吧！马上就给端上来。”
李沉舟拉着李沉渊就走，在桌前落座后才想起来，她一直没给哥哥钱；男人没钱怎么行？
“哥哥，这一百块你放着，要买什么就买；不够了再和我说，我这儿还有很多。”李沉舟把一百悄悄塞进他的手里。
“我不能要舟舟的钱。”李沉渊却不肯接。
李沉舟俏脸一板，“舟舟的不也是哥哥的嘛！要按哥哥说的，我的是我的，那你的不也是你的；难道，以后哥哥赚了钱就不给舟舟了？”
“胡说。”李沉渊好笑的拍拍妹妹的头，“行，哥哥收着，等哥哥赚了钱也给舟舟花。”
“这才对嘛！”她可是难得大方呢！别人没这待遇。
在他们说话间，老板陆陆续续把吃食端了上来，“两位慢慢吃，吃不完可以给你们打包走。”
兄妹俩快速将上桌的早饭一扫而空，连点残渣都没剩。
老板看得目瞪口呆，明明是两个小孩儿，却吃的比大人还多。
“老板，谢谢了啊！”李沉渊牵着李沉舟下桌。
填饱了肚子，李沉舟开始拉着李沉渊在县城里闲逛；等游荡到一处宽敞、敞亮的店铺时停了下来。
上面写着‘供销社’三个字，两边还有这个年代独有的标语。
“哥哥，这里就是村里那些大婶们说的供销社？”李沉舟睁着眼，好奇的望着里面；神识一扫，里面的东西被她看了个仔仔细细。
第44章 供销社，二道贩子
“嗯，这里就是供销社，大家买东西都在这里买；村子里有东西出售也会拿到这里来统一卖。”李沉渊望着供销社的大门，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当年，他也跟着爹娘来过供销社一次，里面的东西很多；可以称得上琳琅满目，像衣服、吃食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走，哥哥，我们进去看看。”
李沉舟拉着李沉渊走进供销社，由于天色还早，供销社内人迹罕至。
“你们要买什么？”一个年轻女人身穿淡红色棉服，为她略偏黄的脸色增加一点红润色彩；然，她无法驾驭红色，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我们看看，不买。”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这时候就已经开始用粮票了，那布票、油票等各种票也已经出现了。
他们一张票都没有，想买也买不了。
“切，穷鬼。”年轻女人头一抬，充分表明了她的傲慢和藐视。
“特么的，找干！”李沉舟挣脱哥哥的手，脚下一点，一跃而起；一拳头打在女人的脸上，将她打倒在地。
弱鸡一样的女人，还敢在她面前嚣张。
“哎哟，啊…….”年轻双手捂着脸，脸骨都似裂了一般的疼；整个大脑神经都被牵连，头疼不已。
“唉，你这个小姑娘，咋打人呢？”
一个中年妇女走来，拉住还想继续上前揍人的李沉舟，“小姑娘，你咋打人呢？你家大人呢？让你家大人过来。”
“我家没大人，死绝了。”李沉舟甩开她的手，转身拉着哥哥就跑；那人就是欠揍，现在可没有后世科技那么发到，这会儿他们跑了，那女人也是白挨揍。
两人都是脚下功夫不弱的人，很快就跑远，那名中年妇女追了一段路就跟不上，只穿着粗气。
神识没感应到身后有人追，或者有人跟踪；李沉舟停了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哥哥，供销社的人太没素质了；就这素养，还是公职人员呢！真是丢人。”
“妹妹别乱说，被有心人听去了不好。”李沉渊面不红气不喘的说着，目光在四周扫了一遍，见没人才稍稍放心了些，“我记得小时候来供销社的时候，不是这些职工；也比这些职工的态度好很多。”
“那就是供销社开久了，他们以为就他们一个地儿有东西卖，开始店大欺客了。”李沉舟越说越觉得对，气鼓鼓着小脸，“刚才就该狠狠揍她一顿，让她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仰她鼻息的。”
卧槽，那个死女人仰头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她的鼻孔；那恶心劲儿，不提也罢！
“好了，妹妹别生气了。”李沉渊走到她跟前蹲下身，背对着她，“来，妹妹上来，跑了这么远的路该累了；哥哥背着你回去。”
“哦。”李沉舟呆呆的爬上去，小短臂搂着他的脖子；双眸四处看，突然，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一个人守在大包袱前，神色慌张，兴奋、期待又小心翼翼，还夹杂点恐惧。
李沉舟神识一扫，原来里面装了些大米和白面；不多，但是够他们兄妹俩吃两天了，“哥哥，那里是不是有人在卖东西？我们过去问问好不好？”
“好。”李沉渊背着他走上前，对卖东西的年轻男人道：“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没，没什么！”年轻男人把包袱一卷就要跑。
妹妹要的东西，李沉渊岂能让他跑了，伸脚一拌，“你别急着跑，我们是想买东西。”
年轻男人急速跳动的心总算是平复下来，对李沉渊翻了个白眼儿，“你真要买东西？”
“对，你这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咋卖？”
“你要买东西早说啊！还把我给绊倒了。”年轻男人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包袱解开给他看，“大米和白面，大米两块钱一斤，白面一块八一斤。”
“比供销社贵。”李沉渊攒眉。
年轻男人满不在意的摇头，“我这是私人卖的，有风险啊！还不要粮票，自然就贵点；但也贵的值得，是不是？”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李沉渊把妹妹放下来，捻起大米和白面在指腹间来回搓揉了几下，“你这大米像是陈年大米了，不值这个价儿；白面是去年的，倒是值得一块八一斤。”
“那你说大米给个什么价合适？”年轻男人诧异的打量了李沉渊一眼，没想到小小年纪连陈年和非陈年大米都分的清了；干脆让他开个价，反正他现在想蒙人也蒙不到了。
“大米一块钱一斤，这些我全要。”
“这也太便宜了，足足少了一块钱呢！这些大米不管是不是陈年的，都是能填饱肚子的。”年轻男子连连摇头，作势要扎紧包袱的口子，也就是不卖了。
李沉渊眸色暗沉，“既然他不卖，那咱们就不买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舟舟，走，咱们回去了。”
说着话，李沉渊当真蹲下身来，让妹妹重新爬上背。
年轻男人一看他来真的，暗暗唾弃自个儿，对小孩子拿乔做什么？看他们穿的衣服就知道家境不差，拿乔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
“唉唉唉，小哥，别忙着走啊！一块就一块，都给你；大米是五十斤，白面是三十斤，一共给我一百零四块钱。”
“早说不就完了嘛！”李沉舟没好气的横了对方一眼，掏出一百零四块钱给他，“你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自己产的吗？”
年轻男人皱眉，满脸不悦，“私人买卖，东西不问出处，知道吧？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看你们小应该是不知道这个规矩，我就当没听到，不然这些东西真不卖给你们了。”
生存不容易，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追根究底。
李沉舟想明白，倒是没有生气，“那就当我们没问，你哪儿还有米和面没有？”
“有倒是有，怎么，你们还要买？”
李沉舟脸上有了点笑模样，“有就要，有多少要多少。”
“那行，陈年米还是按照一块钱一斤，新米两块，咋样？”年轻男人眉毛轻佻，带着喜色。
“行。”李沉舟和李沉渊齐齐颔首。
“那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回去把剩下的推出来。”
年轻男子离开后，李沉舟用神识跟踪他；却发现他进的是供销社后门，这下什么都明白了，他应该是在供销社有熟人，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卖。
俗称这个时代独有的称呼：二道贩子。
第45章 女婿的好人选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年轻男人推着装得慢慢的一推车东西出了供销社后门。
李沉舟收回视线，席地而坐。
“舟舟，你咋坐地上了？”李沉渊不解的望着她。
李沉舟仰着头，白皙红润的轻勾嘴角，眉眼带笑；拍了拍身边的空地，“不想站着了，哥哥也坐，这里还挺干净的。”
李沉渊纠结片刻后，便坐了下来。
这里是街巷口子处，很少有人在这边走动，自然也就干净了。
李沉舟手肘放在两膝上，手撑着下颚，望着远处发呆；当看到年轻男子推着推车出现在视线之中，这才起身。
李沉渊也跟着起身。
“小朋友，我那儿有的全部搬来了。”年轻男子满头大汗，却笑得很开心。
“一共是多少斤？”李沉渊率先开了口，李沉舟在他身后躲清闲。
年轻男子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汗水，咧嘴笑，“大米一共是两百斤，白面一百斤。”
李沉舟摸出钱给李沉渊，李沉渊顺手接过来，数了数又递给卖主。
“这里是两百八，这个推车就送给我们了，行吧？这么多东西要是没个推车，我们也没法弄回去。”
“那不行，这个推车至少要给十块；这是借的，不是我的，有钱给人家才好说话不是。”年轻男子精明地将推车的所属权，推给了别人。
“五块，你这推车也不是新的，哪儿能要十块。”
卖主一脸为难，可看人家两个小孩儿都是有主意的人，再拿乔下去就五块都没了。
“好，五块就五块；以后你们要是想买粮食，可以到这里等我，我一般隔三天来这里一次。”
卖主拿了钱走人，李沉渊把推着推车走进深巷里，见四周无人，让妹妹把东西收起来。
李沉舟收好东西后，兄妹俩牵着手，避开人群直接出了县城；走出县城才想起来没买新衣服，不过，没布票，他们也没法买。
李沉渊满心遗憾，回去后就直接找上了白一鸣，“白伯伯，可以把我安排进生产队吗？我想上工赚积分。”
“这……”白一鸣斟酌一番，直接提道：“沉渊啊！你还小，上工也不能给你大人的公分，只能给你算一半；你有一身功夫，做活肯定不成问题，也许比成年男子还要能干些。可正是因为这样，反而对你而言肯定是不值的。”
“没关系，我就是想赚公分；现在我们家生活稍微好点了，可是家里没有布票、粮票和油票这些票证，我想用公分换。”李沉渊认真的说着，今儿去县城后他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妹妹想买身衣服都没地儿买。
“想要票证还不简单？你们家不是在打猎嘛！用肉和附近几个村的人互相交换呗；只要稍微便宜点，我想有很多人愿意买的。”
李沉渊沉思起来，这倒是不失为一个路子，也能省下许多时间来修炼；当即点头，“白伯伯说的是，是我脑子没转过弯而来；就这么办，白伯伯帮我们在村里说一声行吗？”
“没问题，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白一鸣爽快应下。
“那就劳烦白伯伯了，妹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就先走了。”解决了票证的事儿，李沉渊心里犹如放下了一块大石般。
去了一趟县城，票证的事儿反而成了压着他心的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如今，心里轻松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等等，沉渊啊！李老爷子现在住在你们家，是和和沉舟相认了？”白一鸣追问了一句。
李沉渊的脸有片刻扭曲，那个老头子虽然很识趣，却还看他不怎么顺眼。
“舟舟还小，她也不认识李老爷子；李老爷子想和舟舟慢慢处着，所以在家里住下了。李老爷子来后，给白伯伯添麻烦了。”
白一鸣抬手打断，“说的哪里话，李老爷子在我这儿住了一晚上，可也是给了五块钱的；我们家粗茶淡饭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家赚了。”
李沉渊莞尔一笑，“白伯伯严重了。”
两人有寒暄了几句，李沉渊告辞离去。
白一鸣摇头感慨，“沉渊这孩子是真的要出息了。”
“出息什么？”徐小花从灶房走来，“沉渊做了？咋不留他吃饭？”
“现在你愿意留他吃饭了？”白一鸣敛去脸上的感慨之色，转而调侃地望着妻子。
徐小花白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不愿意留他吃饭了？”
“呵呵，不知道之前是谁哦，担心我把家里的东西给人家沉渊送去。”白一鸣含笑瞥了她一眼。
徐小花脸色发烫，“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死鬼，竟笑话我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知道你是为了家里着想，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沉舟的爷爷找来了，看她爷爷应该是个大人物，以后沉舟的日子差不了。沉渊这几年对沉舟丫头的照顾，咱们都看在眼里，以后有了李家老爷子的提拔，沉渊又有一身功夫，前途差不了。”
白一鸣好笑的摇头，“刚才我也是在感叹，沉渊这小子是要出息了。”
“我也这么觉得，要是我家有个十来岁的女儿，我铁定得把沉渊定下来；可惜，我们家就一个儿子。”徐小花惋惜不已，转而眼光一转，“对了，我娘家那边还有两个侄女儿，一个八岁，一个九岁；他们和沉渊倒是年龄相仿，也许能成，改天我去娘家说说去。”
“我越想越觉得可行，沉渊这孩子没有爹娘，以后谁家姑娘嫁给他都不用伺候公婆；日子过的清闲，没有太重的负担，这么看起来沉渊倒是处处都是女婿的好人选。”
“你啊！别动那心思，沉渊才十岁；等他长大，那前途远大着呢！会看上乡下的姑娘？你也别瞎掺和你家那些破事儿。你娘家那些都是些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一脚插进去，你就是想出来都出不来。”
白一鸣果断阻止妻子的臆想，对这事儿他第一感觉就是不靠谱，别最后闹的里外不是人。
徐小花想到娘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是心塞，“算了，我也管不了他们；你说的对，沉渊的前途大着呢，看不上乡下的姑娘，我也没必要讨那嫌。”
第46章 都凑热闹
当天晚上下工时，白一鸣就将李沉渊家要出手野味的事儿说了一遍；要求是钱和票子，当然，李沉渊家的肉卖的比县城的便宜上两毛钱，还不用多走一趟路去县城。
“大队长，沉渊家真要出手肉？他们不留着自己吃？”徐大娘讥笑，“家里穷就算了，有点肉吃还拿出来卖，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周围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瞧着徐大娘。
“沉渊家里不缺野味吃，你也别在哪儿笑贫不笑娼。”白一鸣刺她一句后，转移话题，“对了，还有件事儿，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前天，沉舟丫头的亲人找来了，现在就住在沉渊丫头家里。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以后我们生产队里看到那位老爷子的时候，别大惊小怪的。”
这话一出，引起了生产队的队员们小躁动。
“沉舟丫头的亲人是谁？我们咋都没听说过啊？这可奇怪了。”
“是啊！不过，沉舟丫头是捡起来的，这事儿除了这几年嫁进来的新媳妇不知道，我们村里其他科是都知道的。既然沉舟是捡来的，人家亲戚找来也是正常的；一会儿去沉舟家里一趟，认认人，顺便再买点野味回去给孩子们吃。”
“我也要去，一起走啊！”
“我也去，都半个月没见过肉味儿了。”
徐大娘撇嘴，“还不知道是什么穷亲戚呢！认识了也没好处给你们拿！”嘲笑完，转身就走。
“呸，瞧她酸的；以为咱们都不知道她干的那些事儿呢！想巴结宋副队长家的宋喜鹊，没巴结上。眼看着人家沉渊和沉舟兄妹俩日子过好了，又跑出来说酸话。”
“行了，别说她了，现在沉舟丫头也是有家里人护着的人了；之前就看沉舟丫头长得漂亮，不像是咱们乡下能有的姑娘。你说，沉舟丫头家里是不是有钱人家的？或者是上面的？”
“我看有可能，没听白队长都称呼住在沉舟家的亲人为老爷子嘛！我看差不离。”
这些人一边走一边议论。
李宗宝手抖了抖，回过神来，“老婆子，走，去沉渊家问问怎么回事。”
李泽田看爹的架势，就怕出事儿，赶上去，劝着他别去凑那热闹；李宗宝根本不听，径直往前走。
“爹，等等我，我也去。”李泽福急忙跟上去。
毛莲花一把拉住他，“你去什么去呀？上次还没被打够是不是？李沉舟那死丫头现在有亲戚找来了，她可是有靠山了，更加不怕咱们了。”
李泽福全身一抖，上次那顿打，浑身都疼了。
未走远的方翠花也听到了三儿媳妇的话，脚下一顿；那个死丫头连她都敢揍的人，还真怕再给她来一下。只是不去的话，他们家好歹养了李沉舟一场，不向李沉舟的家里人要点好处也不甘心。
犹豫再三，方翠花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们也去吧！爹娘都去了，李沉舟那贱丫头就算是想打我们，当着爹娘的面也不敢的。”李泽福蠢蠢欲动，侧头望着媳妇。
毛莲花眼里闪烁着阴霾，看了一眼走远的公公和婆婆，咬牙点头，“好，就去看看。今天这么多人看着，李沉舟还能再打我们一顿不成？能要点好处更好。”
夫妻俩打定主意，也跟了上去。
......
到李沉渊家，正好看到李沉渊、李沉舟、江必清和另外一个陌生老头子坐在门前的空地上乘凉；两名心腹站在陌生老头子的身后。
“沉渊，沉舟，你们都在家呀？哟，必清也在啊！”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妇女头上包着头巾，小的一脸肉。
江必清起身，朝众人淡淡点头，“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们怎么过来了？”
“必清，你脸上都有肉了，看来在李家吃的好啊！”这位大娘先捡好的赞了一句，转而欲言又止的问道：“我们听白队长说你们家要出手野味，是吧？”
“是呀！”李沉渊回来就和他说过这事儿。
“那正好，我们想买点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吃；好长时间没见过肉了，家里的孩子都馋得慌呢。”
周围的叔叔伯伯、大婶大娘们纷纷围了上前，你一眼，我一语；把江必清说得晕头转向。
“各位叔伯，婶子，大娘，想要都有。”江必清双手一伸，让他们闭嘴。
李沉舟看着这些人到来，笑眯了眼，“各位回家带上票和钱来买吧！布票、粮票、油票都可以；有票的可以优先购买，不想用票买肉的，排到后面，等还有肉的时候再说。”
“对，大家先回家拿钱和票来再买卖；大家想买肉的，都有，别急啊！”江必清连忙接下话茬。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还要票啊！我家的票也不多，不用票可以吗？”
“可以啊！刚才我师傅说了，排后面去吧！等有票的人家买完了，才能轮到你。”江必清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众人瞧着眼前这个不过半个多月未见的孩子，一时间五味杂陈；半个多月钱还是个黑黑瘦瘦，骨瘦嶙峋的样子，如今就已经长开了些模样儿。
“行了，大家都回家那票，有票的优先购买；谁先那票过来，就谁先买啊！”李沉舟打破寂静，仿佛看到一张张票子飘来，“对啦！谁家记得带一下称，我家没称。”
“我家有秤，我就回去拿！”
“我也去。”
“等等，一道回去拿票。”
每户人家有两人来的，都回去一人，另外一个人留在这里和李沉舟等人拉拉关系。
“沉舟丫头，听说你家里人找来了；是真的吗？那个老爷子是你的什么人啊？”田大娘抬头小心翼翼的窥了一眼李老爷子。
李沉舟萌萌哒点头，“嗯哒，据他说，他是我亲爷爷来着。”
“你爷爷是做什么啊？还有那两个站着的是谁？穿着正装，你爷爷的官很大？”田大娘试探性的问着，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官大的人家才能用得起当兵的。
“应该还算大吧！那两个是老头子的心腹。”官位的问题，她还真没问过，只知道李家人的身份不低就是了。
田大娘拍拍胸口，“那就是很大了，能用得起这么威武的心腹；小沉舟啊！你现在可也是千金大小姐了呢。”
“田大娘可真会说笑，我一个乡下丫头，哪能是千金小姐呀？可别被人传出去，让人笑话。”李沉舟撇嘴，一看就是贴上来巴结的。
第47章 都是笑话
“沉渊。”
李宗宝在李沉渊面前席地而坐，瞧了瞧旁边的李沉舟和田大娘，板着脸训斥，“沉渊，你们家这是怎么回事儿？有多余的肉也不知道给爷爷和你奶奶送点到家里去；爷爷家可是好久都没吃过肉了，你爹娘不在了，你也该对我们老两口尽尽孝心吧？你不尽孝就算了，还把肉给几个外人吃，你爹娘要是知道了，泉下都不能瞑目？”
“我说，李家大叔，你说话可得小心点。”田大娘对他挤眉弄眼一番，瞅了坐在一旁优哉游哉的李老爷子的一眼，“你没听沉舟丫头说啊！那边那位是大官。”
“大官怎么了？大官还能管着我孙子对我尽孝心？”李宗宝颇有些仇视的撇了李老爷子一眼。
李老爷子呵呵一笑，“这位就是沉渊的亲爷爷吧！幸会了，我是沉舟的爷爷；看你的样子，倒是好像我抢你孙子一样，说说，我咋抢你孙子了？”
“老爷子，您可别听李家大叔的，他没有坏心；沉渊好歹是他的亲孙子，他也是怕沉渊和他生份了。”田大娘连忙打圆场，她还想和沉舟多说说话儿呢！这俩老头子要是闹起来，她还能有那闲心？
李宗宝心虚地躲闪，“说笑了，您既然是沉舟的爷爷，那我叫您一声老哥。李老哥，沉渊这孩子这一年来和我是生份了，这不看到沉渊和您坐在一起，有些控制不住嘛！”
至于控制不住什么，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我可当不起老哥这个称呼。”李老爷子浑身气势全开，久居高位，那气势着实骇人。
李沉渊瞳孔猛地一缩，上一次李老爷子身上的气势似乎没有全部释放出来；这次更强些，看来李老爷子对李宗宝成见很深。
李宗宝被这气势一压，心慌撩乱，“李老哥，你年纪应该比我大一些，称呼一声大哥不为过。”
“沉渊爷爷说笑了，这无关年龄问题；听说我孙女儿在你们手底下吃了不少亏。”李老爷子淡淡含笑，自有一番高傲姿态。
田大娘脸色一变，悄悄溜了。
李宗宝脸一僵，干笑两声，“呵呵，我们家也没亏待沉舟这丫头不是。”
心腹端来一把椅子，示意李老爷子坐起来。
李老爷子摆摆手，手搭在椅子上，睨视着他；对心腹道：“你来告诉他。”
“是，大人。”站在一旁的心腹满脸严肃，“这位老乡，我们大人找来的时候，沉舟小姐身上穿着的可是补丁撩补丁的衣服；再看看你身上，衣服崭新，没一点补丁。你能说没亏待沉舟小姐？还有，我们大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和村里的白队长了解了情况；我们大人的大儿子也调查了这几年沉舟小姐的生活日常，处处显示，你，甚至是你们家那些个人都或多或少虐待过沉舟小姐。”
“好了，就到这里吧！”李老爷子让心腹退下，“还要说点其他的吗？”
“不用，不用。”李宗宝脸色大变。
紧随而来的方翠花喘着气，“孩子他爹。”
“我们先回去。”李宗宝拉着方翠花的胳膊。
“走什么走啊？还没让沉舟那贱丫头的家里人拿点好处呢！好歹我们李家给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方翠花躲在李宗宝的身侧，拉住李宗宝的手臂，不让他走；战战兢兢的看了李沉舟一眼。
“浑说，这是能要的？”李宗宝强硬地拉走方翠花。
方翠花一边叫嚷，一边拍打李宗宝；然，这次李宗宝下了狠心，不管她怎么作，就是不放手。
李泽福夫妻两跟来就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后，迎了上去。
“爹，娘，你们怎么往回走啊？”
“回家再说。”李宗宝冷眼瞟了小儿子两口子一眼，径直往回走。
走进家门，李宗宝松开方翠花，捂着胸口急喘两口气。
“爹，您咋了？”李泽福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问出口。
“没事，心悸罢了。”李宗宝穿着粗气，走进堂屋里坐下；灌了一口水才觉得舒服了些，敲了敲桌面，让他们坐下后，开的第一句话就是，“沉舟的爷爷地位不低。”
李泽福眉头一跳，“爹，您这话是啥意思？”
“是啊爹，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毛莲花在旁追问。
“刚才我和沉舟的爷爷说了两句话，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李宗宝眼里闪烁着恐惧，“听沉舟爷爷身边的心腹叫他大人，沉舟爷爷的官位不低。”
最让李宗宝受不了的是，当初李沉舟在他们家是可以随意磋磨的小丫头；没想到她的爷爷找来后，浑身上下的气势，让他感到挫败和沮丧。
不仅是气势，还有沉舟爷爷身上那股子贵气和从容淡定的自信，以及藐视他的眼神，都让他心有余悸。
心头不快、不甘，又不得不认命。
“不低啊！”李泽福呢喃一句，思绪却飘远。
“对，不仅不低，而且很高；要是我们能攀上沉舟的爷爷，我们一家子的日子还会差了？”李宗宝说到这里，眼里重新泛起神采；方才的黯然和恐惧也都渐渐散去。
世间只有利益最动人心。
李泽福自嘲道：“爹，您确定我们能攀上他吗？”
“怎么不能？李沉舟吃了我们家这些年的饭，他们看在李沉舟的面儿上，多多少少也会给我们点好处。”方翠花双眼大亮，一拍手，激动不已。
李泽福笑地比哭还难看。
毛莲花哈哈笑了，“爹娘，您二老别搞笑了行不？咱们家以前虐待沉舟可不手软；您二老忘了？沉舟连我和他三叔都敢下狠手，您们认为，她爷爷能让我们攀上他？”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机会。”李宗宝双手一拍桌面，“之后几天我们不方便出面，先让泽田去缓和缓和关系；对了，泽田呢？他不是和我们一起去的？”
“爹啊！您把大哥甩开了，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还看到大哥在人群里找您呢。”毛莲花笑的特别开怀。
李泽田这个大哥就是个笑话，就跟李沉渊的爹一样；孝顺是孝顺，不过，孝顺的都是他们三房。
“老三，去把你大哥找回来。”
第48章 一老一小，争风吃醋
李泽福虽不情愿，却也老实出门找人。
在人群之中找到李泽田，“大哥，你咋在这儿呢？让我好找；爹在家等你呢！让你赶紧回去。”
“爹啥时候回去了？”李泽田惊讶。
“回去好一会儿了，我就是从家里来找你的。”李泽福拉着他就走，“快走吧！爹在家里等你，说是有事和你说。”
李泽田匆匆忙忙赶回家，看到爹娘坐在堂屋里，脸上带笑；心下一颤，自从他长大以后，在他的记忆之中很少看到爹娘笑，一般笑的时候，必定是家里有好事儿。
“爹娘。”
“过来坐。”李宗宝老脸笑得似朵菊花。
李泽田受宠若惊，连连抬头看父亲，小心翼翼的坐到旁边，“爹，三弟说您有事和我说？”
“嗯，你也看到了，李沉渊家里现在日子过的多好；住新瓦房，顿顿吃肉，可惜，现在沉渊这小子对我和你娘有意见，不肯照顾着点我们老两口。”李宗宝打着感情牌，说说顿顿。
李泽田心里松了口气，“爹，沉渊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子；您和娘以后对他们好点就行了，沉渊迟早会原谅您和娘的。”
“是啊！我们也想对他们好点，可是他们不接受啊！”李宗宝苦着脸，“你看，我和你娘想对沉渊那小子好点儿，他也不接受；以后啊！你多和沉渊走动走动，多给我和你娘说说好话儿。不管怎么说，沉渊是我的孙子，我也心疼他；可是家里这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自顾不暇啊！”
“我知道的，爹，您别难过；沉渊会明白您的心的，我会多和沉渊走动的，您放心。”李泽田拍着胸堂保证，心里对父亲能够想通很是高兴。
“哎，好好好。”李宗宝笑逐颜开。
得了李宗宝的准话，李泽田脚步轻快的出了家门；以前因为妻子和爹娘的原因，他即使是想帮沉渊兄妹俩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如今有了爹的话，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帮衬沉渊兄妹俩了。
......
李沉渊家，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喧嚷。
李沉舟走进灶房，拖出野鸡野兔等野味捆好，和李沉渊一起搬到外面空地上放好。
李老爷子犀利地目光在李沉渊身上来回扫荡，可是没有发现异常；转而又看了看小孙女儿，想到她是世外高人，突然出现这些野味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事了。
“称来了，称来了。”一个大娘举着称从人群之中挤过来。
“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都有的。”李沉渊拿着称，一时茫然了，他不会用称；转而低头望着江必清。
江必清连忙摇头，他也不会用称啊！
李沉舟也不会，便转头望向亲爷。
李老爷子收到小乖乖凶狠的眼神儿，乐开了花，招手道：“许长生，你去称数；田军，你去算数收钱。”
“是，大人。”
“是，大人。”
许长生和田军齐齐行了个军礼后，走到李沉渊跟前，一人接过李沉渊手里的称；一人则在一旁静候。
有了许长生和田军的帮忙，交易很快步入正轨。
李沉渊并没将事情地下就走，而是留下来和许长生认真学习怎么认称，怎么使用。
许长生称了三次野味，也教了李沉渊三次后，李沉渊就全部学会了。
“许大哥，我来试试。”
“行，你试试。”许长生笑着把称递给他。
李沉渊接过来，按照许长生教的方法开始使用；在许长生有意无意的指点下，李沉渊很快就运用纯熟起来。
接下来的称数，都是李沉渊在做。
李泽田来时，便见李沉渊在用称称数，许长生站在他身边；迈步走上去，“沉渊，大伯来帮你。”
“不用了，大伯，您坐着歇会儿吧！我得好好练练怎么用称。”李沉渊摇头拒绝，一边说话，一边称数也不耽误，“马婶子，这只野鸡一共三斤，到旁边给钱和票吧！”
李泽田见侄儿确实应付得来，就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村里要买肉的人都买到了手，纷纷离去。
等把村里人送走，李沉渊把称还给送称来的大娘，“大娘，谢谢你的称；那边还剩下两只鸡，您提一只回去吧！不收您的钱和票。”
“好，谢谢你了啊！沉渊。”大娘喜得眉开眼笑，一手拿称，一手提着鸡，再次谢过后，满是喜意地快步离去。
剩下的那只野鸡，李沉渊拧给李泽田，“大伯，这只剩下的野鸡，您拿回去吃吧！您每天做活儿重，好好补补。”
“我不能要，这是你和沉舟进山里打的；我那儿能白拿啊？你等着，大伯回家拿钱和票来买。”李泽田作势就要走。
李沉渊连忙拉住他，“大伯，之前您也帮了我和舟舟不少了，吃的用的也在偷偷塞给我们；不过是只不值钱的野鸡，您拿回去就是了。”
“这......”
“大伯，您就拿着吧！不然哥哥心里过意不去，今晚都要少吃两碗饭了。”李沉舟坐在一旁，笑语嫣然的劝着。
李沉渊见他还在犹豫，一把将野鸡塞给他，“大伯赶紧回去吧！天都黑了。”
“那我先做了，你们有什么重活儿要做的，直接来找大伯。”李泽田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来，看了一眼李老爷子，没敢上前说话，和李沉渊说了一声就走。
人走完，李沉舟又进了一次灶房，从空间里丢了十只野鸡和几只兔子出来；让许长生和田军做饭，她走到哥哥身边，用灵气为他按摩着双臂。
“舟舟，哥哥不疼，不用揉了。”李沉渊缩回手臂，双手捂住她的小爪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软软的呢。”
“哥哥，手脏，不能咬，会有虫子跑肚子里去的。”李沉舟笑语嫣然，半嗔半喜。
李沉渊摇头，抱她坐到灶房里的凳子上，“舟舟的手不脏。”
看他们兄妹俩亲亲热热的，李老爷子只觉刺眼，又嫉妒的不行，他都还没啃过小孙女的小手呢！
“咳咳，你们适可而止啊！”
李沉舟抬头瞟他一眼，转而哼哼唧唧的拉着哥哥坐下，她坐到哥哥腿上；微抬小脑袋，“就不适合而止，咋滴！”
“不咋地。”李老爷子心塞，坐到李沉渊旁边的凳子上；快速伸手抢过她，抱在怀里一阵亲，“爷爷也要亲舟舟，舟舟可不能偏心沉渊小子。”
“死老头子，你的口水啊！都涂到人家脸上来的。”
李沉舟嫌弃的直擦脸。
李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凑到她小脸边儿瞅，“哪儿有口水啊？来让爷爷看看。”
“别凑这么近啊！”李沉舟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再凑过来，不让你抱了。”
“好好好......不凑过去了，爷爷抱着舟舟就好。”李老爷子大喜，抱着小孙女儿就不松手。
第49章 引气入体
李沉舟心里酸的厉害，不管如何，爷爷和大伯父确实对她是真心实意的疼爱。
李沉渊不快地紧蹙眉宇，看着乖巧坐在李老爷子腿上的妹妹；硬生生转开了头，不看心不慌。
可是转头以后，心里更心慌了；斜眼撇着李老爷子，“李爷爷，把舟舟给我吧！我带她去洗脸洗手。”
“不用你，老子带小乖乖去。”
李老爷子起身，抱着李沉舟走到灶台前，从水缸里舀了清水，伸手摸了摸，感觉有些凉；又从锅里舀了些热水加进去，水温合适后才开始为孙女儿洗手。
李沉舟全程看着李老爷子细心的对水温，心里又酸又甜，缩缩手，“爷爷，我自己洗。”
“小乖乖叫我爷爷了呢！真乖，来，爷爷给你洗手。”李老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洗完后，抱着她又亲了亲，“小乖乖，来，再叫声爷爷。”
“老头子。”
“叫爷爷。”
“死老头子。”
“爷爷要是死了，你就没爷爷疼了。”李老爷子也不在意小孙女的不敬，笑的格外开心；摸清了小孙女儿的性子，还怕以后听不到小孙女叫‘爷爷’？
吃饭的时候，李老爷子也把她抱在怀里，死活要喂小乖乖吃饭；看着小乖乖大口吃肉的小模样，老脸笑地皱纹横生。
“舟舟啊！今天晚上和爷爷一起睡，好不好？”李老爷子舔着老脸讨好。
“舟舟晚上要踢被子，得和我睡。”李沉渊板着脸，双眸深邃。果然是死老头子，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李老爷子仰头一笑，“哈哈哈，老子也能给小孙孙盖被子，用不着你。”得意洋洋的抱着李沉舟走。
李沉渊深深敛眉，跟着李老爷子走进屋子里；见李老爷子把舟舟放在床上，他也爬了上去。
“哎，臭小子，你爬老子床上做什么？”李老爷子一愣，瞪着眼，定定的瞅着他。
“舟舟在哪儿睡，我就在哪儿睡。”李沉渊脱衣服，抱着妹妹滚到床里面；三两下脱了妹妹的外套，拉起李老爷子的被子盖在身上，搂着妹妹就睡。
李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儿，“你小子就是个无赖！”
“哼哼。”李沉渊哼哼两声，拍着妹妹的肩膀，哄着她入睡。
李老爷子见此，怕吵着小孙女，也不好继续计较下去；脱去外衣，躺了下去，轻声道：“沉渊小子，把舟舟放中间来，不能你一个人抱着睡。”
天色蒙蒙亮，李沉渊醒了过头，看了看窗外；扭头看去，李老爷子还在熟睡中。
悄然抱起妹妹下床。
“哥哥。”
“嗯，舟舟，我们该上山修炼了。”李沉渊压低音量，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话，“耽误了两三日了，一会儿叫上必清也一起上山；反正家里也有人看着。”
李沉舟揉揉眼睛，睁开困乏双眼，“别吵醒爷爷。”
老人家的睡眠比年轻人的浅，吵醒了可就睡不好了。
“知道了。”李沉渊好脾气点头，给她穿上衣服后，这才往身上套衣服；两人都穿好，小心地打开屋子，李沉渊抱着妹妹悄悄出了李老爷子的房间。
“哥哥，我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李沉舟滑下温暖的怀抱，摇摇晃晃的朝灶房走。
李沉渊无奈一笑，转而去了江必清的屋子；推开门，走进去，江必清睡的正沉，“必清，江必清，醒醒。”
“唔，沉渊哥，啥事儿啊？”江必清睁开睡眼惺忪的眼。
“今天我和妹妹要山上修炼，你也和我们一起。”
江必清甩甩头，把睡意甩掉，“我也去，不用人在家里看着？”
“有人看着呢，不用你了。”李沉渊从床尾拿了衣服递给他，“赶紧穿上上山了。”
“好，马上及留来。”
李沉渊走出江必清的屋子，去了灶房，就着妹妹的洗脸水也清洗了一番。
兄妹俩走出灶房，江必清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师傅。”
“嗯，去洗脸，上山。”李沉舟颔首。
等江必清洗完脸出来，三人穿过村子，往山上走。
山林里空气清新，不管远近都是绿绿葱葱，一片繁荣景象。
走进深山深处，江必清被眼前这些用木头做的障碍设施惊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些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好奇的左边摸摸，右边碰碰的。
“必清，这里是为师和哥哥的训练场地；以后你也在这里训练，你的灵根适合修剑。作为剑修最主要的是身体强横和坚毅的心性，你如今还未引气入体；以后每日，你的主要的任务就是打坐感应灵气、训练身体强度、学习认字。”
“是，师傅，我知道了。”江必清认真应下。
“你先去跟着哥哥训练，等你熟悉以后就自己训练。”李沉舟满意的点头，转身走到训练场地外围；围着整个场地，用阵旗布置了一个大型聚灵阵。
有了聚灵阵，江必清也能尽快感应到灵气。
“阴阳交泰，聚而不散——聚灵阵，起！”
李沉舟双手结印，靠着只有锻体七层的灵气，勉强起了聚灵阵；若是还在锻体一层，自身灵气是完全不够启动大型聚灵阵的。
正在进行训练的李沉渊和江必清二人，在聚灵阵形成的瞬间，便感应到了周围的气息不同了；似乎呼吸的空气都要比平时纯净，周围缭绕着清爽的气息。
“师傅，我怎么感觉身边的气息变了。”江必清停下训练，转头望着李沉舟，“感觉很清爽，呼吸都能感觉顺畅多了。”
李沉舟走进阵中，“周围已设下大型聚灵阵，聚灵阵会源源不断吸引周围的灵气聚拢；只要聚灵阵不毁，这里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汇聚。赶紧训练，练完就赶紧打坐吧！”
“哦，好的，师傅。”江必清继续跟着李沉渊一起训练。
等李沉渊走完一遍，他也走完一遍，顿感身体虚脱了一般；见李沉渊席地而坐，双腿盘膝进入冥想状态，江必清也随之坐下，试着感应灵气。
激烈训练后的身体处于饥渴状态，再加上这次灵气汇聚，比在山下时浓烈十倍不止；这次，江必清轻轻松松就感应到了灵气，并将灵气中的金灵气和水灵气吸收进筋脉，按照李沉舟所言，行走大周天。
两个大周天下来，江必清欢喜不已的睁开眼，一股刺鼻的腥臭传来，难受的皱着眉。
“不错，总算是引体入体了；那边有条小河，去洗洗吧！”李沉舟指着不远处的小泉沟。
“是，师傅。”江必清一跃而起，快速跑出聚灵阵。
第50章 李沉渊的武力值
在小泉沟里翻滚了一圈，全身上下的污秽洗干净；江必清湿漉漉的爬上岸，走回聚灵阵中。
“多谢师傅指点。”行至李沉舟身边的江必清，疑惑的问道：“师傅，我已经进入练气一层了，为什么还是感应不到您身上得了灵气呢？而且，我看您好像没进炼气期。”
李沉舟瞧见江必清的脸色白皙了许多，不似之前那样有些蜡黄，“感应不到是正常的，我修炼的功法和你的不一样，我修炼的是《乾元法典》，此功法有内敛灵气的法门；这部功法只有混元灵体可修炼，你不是混元灵体，因此只能修炼相应的功法。而，你修炼的功法是以炼气期为低点，而为师修炼的功法是以锻体期为低点。”
“为师的功法以淬炼身体为第一步，为的就是打好基础；你的功法注重灵气的吸收，然，你注定是要走上剑修之路的，之前为师和你说过，剑修最注重的便是身体强横程度和坚毅的心性。这就是为什么为师让你好好修炼身体强度的原因。”
江必清行了个大礼，“多谢师傅解惑，徒儿明白了。”
“嗯，你先下山把衣服换了，吃了饭再给我们带午饭上来；下山后也不要松懈，好好感悟一下此次引气入体的感想和其中蕴藏的奥妙。”
“是，师傅，我这就下山。”江必清恭敬地再次行了一礼，他行的是修仙界对长辈的礼数。
江必清下山后，李沉渊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稍闪即逝。
“哥哥，你这是到淬骨境了？”
李沉渊伸手抱着她，“嗯，谢谢舟舟，你这个聚灵阵效果很好；本来我就差一步就能进淬骨境的，之前一直突破不了，这次倒是一下子就突破了。”
“恭喜哥哥，到了淬骨境就可以学习武神记中相应的招式了；哥哥努力吧！”李沉舟笑着鼓励着。
现在这个世界灵气稀薄，能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到达这个程度，不得不说李沉渊天赋极佳。
“哥哥会努力的。”李沉渊蹭了蹭她的头发，“舟舟，我的感觉身体越来越强了，要不我们切磋切磋？”
“好啊！我也正手痒呢。”李沉舟摩拳擦掌地脱离他的怀抱。
李沉渊摆好架势，方才温柔宠溺的目光，这会儿变得锐利起来，“妹妹，你先。”
李沉舟收敛灵气，身形化为残影，眨眼间便攻到他面前，一招锁喉。
李沉渊弯腰躲开，苍劲有力的手勾住她的腰肢；李沉舟一个鲤鱼摆尾，挣脱而出。
两人在聚灵阵中比划着招式，灵气也随着他们的拳脚而波动。
彼此招招至要害，却没下死手。
李沉渊的招数大半都是李沉舟教授，两人在招式上互不相让，又处处留情。
“哥哥，小心下盘。”
话音落，李沉舟那双看似短小的小短腿一个横扫；在李沉渊避开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李沉渊的左腿一勾，乘着他倒下；身体翻身而上，后背压在他。
微微偏头，巧笑嫣然，“哥哥，你输啦！”
“舟舟比哥哥厉害。”李沉渊笑着点头，双手扶着她。
李沉舟抽回腿，和李沉渊爬起来席地而坐。
“哥哥，你的心不够狠；面对敌人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都应该致对方于死地。”李沉舟提出了他的缺点。
李沉渊不置可否，“哥哥知道，可是，哥哥只对舟舟手下留情，对别人可不会。”
李沉舟甜甜一笑，“嗯，那以后我就不和哥哥切磋了；我们两切磋着没啥意思，以后练功就让江必清和你切磋，也能好好打磨打磨他。江必清的身体之前亏损的有点严重，现在也不过将将能够与身体的营养需求持平；以后你得好好打磨他，让他吃的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弥补之前的亏空。”
“好，都听舟舟的。”凡是妹妹的要求，他都有求必应。
说了一会儿话，兄妹二人朝深山更深处走，收了不少野味儿。
“哥哥，鹿群啊！”李沉舟抓着李沉渊的手，前方一群鹿在泉水流经的地方喝水。
“距离有点远，舟舟能把他们收了吗？”
李沉舟摇头，“恐怕不行，我们走近点。”神识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时候打量使用神识是不理智的行为。
“嗯。”李沉渊牵着她，借着山林的树木躲闪，眼看着距离只有二十来步的之遥；李沉舟抬手便将一群鹿收了十来只。
群鹿喝水的动作一顿，左右看，发觉同伴少了；头鹿嘶吼一声后，鹿群快速散开，夺路而逃。
李沉舟不得不加快动作，连连使用神识收鹿；有的鹿逃跑路线不对，直接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奔来，倒是便宜了李沉舟。
“啧啧，哥哥，好多鹿呢！有二十来头了。”李沉舟激动的直蹦，灾年里又多了一份保障。
“舟舟空间里带刀没有？我们把鹿都杀了，放在空间里也没法喂。”李沉渊摸着她的头，笑意融融。
“刀没有，有剑。”李沉舟拿出一并三尺青锋剑，剑身为黑色，没有剑灵，只是普通的剑；是她当初修炼剑术时用的，后来修为高了，这柄剑用着不合适了，就换了其他的剑。但是，这是她的第一柄剑，因此也被完好的保存在了空间里。
李沉渊两眼发亮，“好东西。”
“哥哥喜欢就送给哥哥了，不过，这剑不方便携带呢！”李沉舟犯愁了，空间里没有储物袋，只有几个储物戒；储物戒内的储存空间太广，有一千多平；给现在的哥哥用不合适，再加上，不知这个世界有没有老怪物，若是现在拿出来说不定那天就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没事，放在舟舟的空间里，哥哥要用的时候再找你拿！”李沉渊毫不在意的摇头，“我们以后再山上就可以用剑来杀猎物了，这样更快。”
李沉舟想想也是，反正他和哥哥也不会分开，“嗯，听哥哥的。”
李沉渊拿着剑，爱不释手，反复覆膜摩擦，“舟舟，一次性放五头出来，哥哥试试用武神记的招式能否一次性斩杀。”
“好咧。”李沉舟往后退了一定距离，一挥手放出五头鹿来。
五头鹿一出来，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李沉渊利用体内的内劲，关注在剑身上；以达到剑气的效果，剑气一出，腾空破浪。
不过片刻的功夫，五头鹿便倒下了三头。
“哥哥，横扫千军。”
李沉渊剑身一横，剑气破空而出；‘噗呲’一声切肉声响起，两头鹿应声倒地。
第51章 认下这个爷爷
李沉舟目露浅笑，“哥哥，你可以多练练剑气；剑气制敌，可攻可守。”
“嗯，我也有这想法；以后山上修炼的时候，再抽点时间出来练练剑。”李沉渊深有同感，方才那一击，可谓将远程攻击发挥到了极致。
回去的路上，兄妹二人又一路采着山货回去；走进聚灵阵，见江必清还没上山，便席地而坐，继续修炼。
“师傅，沉渊哥，我回来了。”
李沉舟和李沉渊同时睁开眼，对视一眼，朝雾气中的黑影走去。
“师傅，吓我一跳；这里怎么这么多多雾了?下山的时候还没有呢。”江必清抱着一大包东西走来。
“薄雾蒙蒙是聚灵阵的原因，聚灵阵聚集的灵气越多，看上就雾气越重；如今，聚灵阵已经聚集了半天的灵气，雾气虽然薄，却也已经成了气候。若是没有特殊原因，这里的灵气会一直保持成这样。”李沉舟接下他手里的东西，打开了和李沉渊一起吃。
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稀薄，若是在修仙界，半天时间都能聚集成乳状。
“哦，原来是这样。”江必清笑着点头。
李沉舟啃着肉，含糊不清地道：“找个地儿修炼去，别在这里碍眼。”
“是，师傅。”江必清笑着点头，起身行了一礼后，转身走进薄雾深处。
填饱肚子，李沉舟和李沉渊再次沉浸到修炼之中。
这样一天过去，李沉渊稳固境界，李沉舟尝试冲击锻体八层。
几次冲击之下，锻体八层的境界稳如磐石，始终无法撼动；李沉舟无法之下，只能将灵气吸收入筋脉，先锤炼筋脉，提纯灵气，最后积压到丹田。
如此几个大周天下来，一天时间便过去了。
夜幕降下，李沉舟重新梳理了一下筋脉后，不得不停止修炼；和李沉渊、江必清一起下了山。
远远看到家中灯火通明，李沉舟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回想李老爷子他们没来的时候，每次他们抹黑下山，家里都是漆黑一片。
走进门户大开的堂屋，江必清道：“师傅，您和沉渊哥等会儿，我去灶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去吧！”李沉舟摆手。
李老爷子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快步进了堂屋。当看到李沉舟俏生生的站在屋子中央时，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舟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爷爷这心啊！一直提着，就怕你们在山上遇到个什么事儿。”
李沉舟无奈一笑，“不会有事，山上那些大型野生禽类见到我们跑还来不及呢！”
“话是这么说，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事的大多都是胆大、自持有本事的。明儿你们山上，爷爷跟着你们一起去；好歹爷爷也会些拳脚功夫，有爷爷保护舟舟，舟舟就不怕了。”李老爷子关切的上前把她抱了起来。
“爷爷，不用您跟着我们上山；我师傅教了功夫的，我和哥哥多会，说不定您身边那两个心腹哥哥还打不过我哥哥呢。”李沉舟拉拉老爷子的胡子，不知不觉间便撒了个小娇。
李老爷子噘着嘴，“嗯？那也不行，爷爷看不到舟舟心里会担心呀。”
“那您就跟着吧！”李沉舟默默对哥哥摊手，亲爷对她确实很宠爱，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宠，不是装出来的；她就是再反感多出一家子人来，也不得不认李老爷子。
李沉渊微微颔首，在桌子前坐下，静静地看着李老爷子怒刷存在感。
江必清、许长生和田军把晚饭端上桌，看着桌上摆放的六副碗筷，李沉舟恍然猜到了李老爷子也没用饭。
“沉舟小姐，大人说等你回来以后再吃饭。“许长生替李老爷子刷了一把好感度。
李沉舟娇俏地小脸上噙着甜笑，“许大哥，你不用故意替老头子说这些话，我都明白。”看到六副碗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我多嘴了，沉舟小姐聪慧，自然是一看就明白了。”
“吃饭，其他的都不说了。”李老爷子抱着小孙女儿在高位落座，亲力亲为的喂小孙女儿吃饭。
饭后，李老爷子给小孙女洗漱后，抱着她直接回了房。
李沉渊默默跟去，睡觉时，又霸占了李沉舟，让李老爷子好气又好笑的同时，笑骂了一句，也躺了下来。
“沉舟，明儿你爹要过来；你们明天就不上山吧？”李老爷子平躺着，缓缓说来。
李沉舟抬头望着哥哥，“哥哥，明儿去山上吗？”
“按照往年收割的时间来算，最迟明后天就会收割稻谷；每年收割的时候，都会撒许多在田地里，我们去田地里捡稻谷去。”李沉渊虽有心按照妹妹的心意来，可也不想让李老爷子心里太舒坦。
“那可正好了。”李沉舟欢喜的点着头，她还没捡过稻谷呢。
李老爷子撑起身体，靠在床架上，侧头道：“舟舟，明儿你爹来了，能对你爹的态度好点吗？他这些年也很想你，常常拿着你满月时候的照片看；那张照片都被他揉得快看不清人了，可他还是舍不得扔。”
“他不是舍不得扔吧？应该是你们就一张我的照片。”
“小沉舟啊！你还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以后可怎么办哟；也不知道谁家男儿降得住你。”说到这儿，李老爷子自觉失言，干咳一声，“不过，你说的都正确，我们家确实只有一张你的照片，那时候你娇娇软软的一团，可乖了。”
“那不就是了，我好歹是他的闺女。”李沉舟嘟嘟囔囔的说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突然有个老爹要冒出来了，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大大方方的认，“对了，我爹有没有另外娶别的女人？”
“娶什么娶啊？我倒是想让你爹再娶一个，俗话说的好，少年夫妻老来伴；可是你爹这个死心眼儿的，就是不肯，跑部队里不回来，老子就是想让他再娶一个都不行。”李老爷子说到三儿子就哼哼着气不顺，又怜惜三儿子这么多年的苦楚，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李沉舟连连颔首，对未见面的便宜老爹印象好了一些。
第52章 亲爹哎！
“大人，李都司已经进村子了。”许长生走进堂屋，对正在吃饭的李老爷子道。
李老爷子老脸笑开了花儿，“把他带过来。”
李沉渊偏头看着妹妹，发现她的手一顿，转而，继续夹菜，“妹妹，不想认他也没关系，哥哥养你。”
“去去去，臭小子，什么叫你养舟舟？”李老爷子横他一眼，抬手揉揉小丫头的发顶，“舟舟，你爹怪可怜的，你可不能不认他；他都27了，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若是不认他，他就更可怜、可悲了。”
“可是，我又不认识他。”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爷爷，还要顺搭一个便宜爹，恕她接受无能。
“没事没事，你们可以慢慢处着嘛！你先认了亲爹，再好好培养感情就是了。”李老爷子放得开，他来之后，不也是这样才让小孙女认下他的嘛！
沉舟忍不住给了老爷子一个白眼儿，“感情是想培养就能培养的？”
“也是哈！小丫头主意还挺大的。”李老爷子瞧小孙女板着小脸，呆呆萌萌的小样儿，说着让人吐血的话；心里却气不起来，只觉怎么看怎么可爱，“反正他是你亲爹，你怎么做都行；你爹肯定比爷爷还疼你。”
“好吧！”勉为其难的点头，李沉舟那这样一个大馒头啃；整个馒头跟她的脸还大，一口下去，整个脸都埋在了馒头里。
李老爷子放心了，虽然小孙女年纪小，但是说过的话一直都没食言过。
祖孙俩说这话，一个身穿淡黄正装，身姿高大消瘦，满脸憔悴，风尘仆仆的男人提着行李包走了进来。
“大人，李都司到了，我们先出去了。”许长生和田军不约而同的退出堂屋。
李鸣瑾走进堂屋，只一眼，双眸就定在了李沉舟身上；那张方正的脸带着悲伤，眼眶泛红，泪光已经遮住了眼，却仍然舍不得移开半分，手里的军用行李包也掉在了地上。
李沉舟也在打量对方，看面相和李鸣远大伯有些相似；然，此人虽也是一脸正气，可却没有李鸣远的意气风发。
“据说，你是我亲爹。”李沉舟歪头，眨了眨眼。
李鸣瑾眼里集聚的泪花落了下来，又哭又笑，“嗯，我是你亲爹，你是我亲闺女；闺女让爹抱抱好不好？”
“亲爹长你这样吗？”李沉舟装傻卖萌。
李老爷子哭笑不得，敲了敲小丫头的头，“顽皮。老三，一大早就赶路，还没吃早饭吧？坐下一起吃。”
“好。”李鸣瑾回过神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双手捂脸，整了整脸，坐到李沉渊旁边，深沉沧桑的眼瞟着她，伸出手越过李沉渊，摸了摸李沉舟的脸，“真像，像婉儿。”
李沉舟皱眉，躲开，“别动手动脚的啊！你和爷爷咋都一样个样儿呢？见面就动手动脚的，真是亲父子。”
“咳咳，小丫头，啥话都说。”李老爷子笑地胡子一晃一晃的。
李鸣瑾也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爹，辛苦您了；把闺女给我抱会儿吧！好些年没抱过她了。”
李沉渊被彻底无视。
李老爷子拍拍沉舟的肩膀，“去吧！让你爹抱抱，也享受一下父亲的怀抱。”
李沉舟犹豫不决，抬头望向哥哥；见哥哥颔首，这才伸出拿着馒头的手让李鸣瑾抱怀里。宽厚温暖的怀抱，父亲的气息，一下子填满了她的心，缺失三百多年的父爱啊！
“爹的文菁。”李鸣瑾收紧手臂，脸埋在她的发间。
一滴滴泪水落在肩膀上，浸透了衣裳，湿了她的心。
李沉渊羡慕的望着妹妹，他也许久不曾感受过父亲的肩膀和怀抱是什么样儿的了；可是……瞬间敛去眼底的羡慕，低头默默吃饭。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吃完你们父女两再煽情。”李老爷子欣慰的笑着。
李鸣瑾用手擦了擦双眼，把闺女放在腿上，“听爹的，先吃饭，饭后再说。”
一顿早饭，李沉舟吃的沮丧又幸福，简直是痛并快乐着；李鸣瑾非要喂饭喂菜，可是动作又慢，还没她下咽的快。等吃了两三碗稀粥，又吃了几个大馒头，他就不肯再给她吃了。
还是李老爷子说了一下小小孙女的情况，李鸣瑾又摸了摸她扁扁的肚子，才让她继续吃。
“爹，文菁吃这么多能行吗？”小小的人儿吃的比他这个大男人都多。
李沉舟握着筷子，一手馒头，一手菜的夹着吃；侧目，微微抬头，重点强调，“老爹，不要叫我文菁啦！文菁纹精，真难听。我叫李沉舟，是沉舟，不是文菁。”
“好，是沉舟，爹的沉舟。”李鸣瑾纵容地点头，看着闺女白皙略带婴儿肥的脸，笑地十分开心。
李沉舟满意了，低头继续吃，桌上还有四五个馒头呢！
李鸣瑾担忧的瞅了闺女一眼，“爹，沉舟这样吃，不会撑坏？”
“不会，我这小孙女消耗大，吃再多都不会撑着的。”李老爷子摇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老子还能害小乖乖不成？”
李鸣瑾略微颔首，心知父亲不会害他闺女，也就由着闺女吃。
饭后，李沉舟拍着鼓鼓的小肚子，摊在李鸣瑾臂弯里打了个哈欠，开始昏昏欲睡。
“老三，你抱着小家伙去我房间里睡一觉吧！沉舟这丫头看着没心没肺的；昨天听说你要来，估计一晚没咋睡。”李老爷子摇头叹息。
“好，我也困了。”李鸣瑾巴不得抱着小闺女睡，和老父亲说了一声，抱着沉舟就走。
李沉渊眸光暗沉，咬牙切齿，妹妹又被抱走了！
李鸣瑾走出堂屋，让许长生带他去老父亲的房间；进了房间，把闺女放床上盖好被子。
“哥哥。”李沉舟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闺女，你哥哥在堂屋呢！想睡就睡，爹陪你。”李鸣瑾脱去外套，搂着小闺女躺了回去。
李沉舟别扭地往后缩了缩，她不是小孩子了，三百多岁了；跟一个青年一样爹一起睡，怎么想怎么不爽快。
“爹，我要哥哥。”
“和爹睡不行吗？”李鸣瑾眼神暗淡，颇有些失落。
李沉舟咧嘴笑，“让哥哥来陪我睡，我也陪爹睡。”
“行，爹去叫你哥哥。”李鸣瑾双眼亮了起来，快步走出屋子，叫来李沉渊一起睡。
第53章 捡稻谷
一觉起来，已是晌午。
养足了精神，下午，李沉渊带着李沉舟和江必清出门；李老爷子和李鸣瑾舍不得李沉舟，也跟着出门，身后跟着两名心腹。
才走到低洼，就听到村里人的喧嚷声。大家有说有笑，有对秋收的喜悦，高声呐喊。
“看着粮食不多，他们怎么还这么高兴？”李鸣瑾目露不解。
李沉渊道：“今年粮食都被洪水的侵害了大半，秋收收获虽比不上去年；高坡上的粮食却存活了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因此，他们都喧嚷着、高兴着，只希望来年有个好收成。”
“还有这说法？”李鸣瑾失笑，“这是造势吗？”
“也可以这么说。”李沉渊面无表情的点头，牵着妹妹的手往高坡上走。
李老爷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不过民间习俗各有不同，倒也不必大惊小怪。
“沉渊，沉舟，必清，你们来啦！”穆二胖从高坡上直冲而下。
一声嚷嚷，把其他正在帮家长干活的孩子们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看到李沉舟和李沉渊时，纷纷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手下也忘了动作。
这一怪异现象，让侦察兵出生的李鸣瑾察觉到，低头看了看闺女和十来岁的小男孩儿。
穆二胖跑到他们跟前，笑嘻嘻的打招呼，“沉舟妹妹，沉渊哥，必清，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本来说去找你们的，可是爹非得拉我一起过来收割，说是让我减减身上的肥肉。可是，我不觉得我肥啊！”
“必清，你都长胖了，是不是沉舟妹妹和沉渊哥给你吃的太好了？你看我肚子上的肉少了一层了，我娘越来越抠了，在沉舟妹妹家买了一只鸡都要分成三天吃；让我肚子上的肉都少了，摸着没以前舒服了。”
“二胖。”江必清无奈地望着他。
“嘿嘿。”穆二胖挠头，抬头看到李老爷子和李鸣瑾，朝他们咧嘴就笑，“老爷爷，叔叔好。”
“你好，小朋友。”李老爷子笑着摸了摸穆二胖的头，胖嘟嘟的穆二胖着实讨老人喜欢，“你和沉舟、沉渊、必清很熟吗？”
“很熟啊！沉舟妹妹和沉渊哥还给我吃过肉呢。”穆二胖颇为自豪的抬着小下巴。
“吃肉就是很熟了？”
穆二胖连连点头，“那当然，村子里谁会把肉给不熟的人吃啊？”
李鸣瑾面无表情的望着小胖子，不言不语，只是弯腰把小闺女抱起来，架在肩膀上。
“老爹，我要下来走。”李沉舟扒拉了两把李鸣瑾的头发。
“老爹扛着你不好吗？”李鸣瑾平静的语气之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委屈。
李沉舟心塞，遇到个疼女儿的老爹也是一种桑，“老爹，我要和哥哥一起捡稻谷呢！田里会落下好多稻谷，不捡起来多可惜啊！”
“不用你捡，爹给你买。”
“老爹，浪费是可耻的。”
“有人会捡，不用你去。”李鸣瑾抬着眼，他只想让闺女过上被娇宠的日子；而不是才四岁就已经开始担起生活的重担，他们李家还娇养不起一个小闺女吗？
李沉舟沉下脸，“老爹，你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可生气了。”
“闺女不生气。”李鸣瑾满心不情愿的放下她，娇娇软软的闺女一离开他就往李沉渊身边缩，心塞。
李沉渊唇角噙笑，牵着妹妹的小爪子往高坡上走，顺带给了李鸣瑾一记挑衅的小眼神。
江必清拉着穆二胖急忙跟上。
“老三啊！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李老爷子走到三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是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鸣瑾酸得不行，搓搓牙，和李沉渊杠上了；这也让李沉渊今后的娶媳妇道路，漫长兮……
上了高坡，一块块梯田沾满了人，各自忙碌，又互相配合，十分默契。
“我和妹妹走这边，必清，你走右边；二胖回去帮你爹干活儿，别在这里偷懒。”李沉渊安排完，拉着妹妹走开。
穆二胖扁着嘴，死皮赖脸的跟你在江必清身边，“必清，你在沉渊哥过的可比你在你二叔家过的好；我跟你说，自从你走了以后，你二婶天天的和村子里的人指桑骂槐。”
“你咋知道她在指桑骂槐？”江必清蹲着捡稻谷，一粒一粒的捡起来放手里；手里放不了就放进衣兜里。
“我娘说的啊！你二婶还在我娘面前说你是白眼狼儿呢，说你吃了他们家好几年白饭，说走就走了。”穆二胖说着笑了起来，“你二婶还真有趣，她家那些破事儿，全村人都知道了；她还有脸拿出来说，现在村里不少人家看到你二叔一家人都绕道走。”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比较淳朴，也许开始的时候还认为江必清确实有点白眼狼儿，可是渐渐地；江二婶在村里自越败坏江必清的名声，村里人就越觉得江必清做的对。
一个长辈，在外人面前败坏侄儿的名声，怎么看都不像个心眼儿好的；自然也就让村里人对江必清产生了更多的同情，也为他庆幸，早早脱离那个狼窝。
江必清红润的脸一愣，笑了笑，“你可别学那些长舌妇在外边乱说，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多说无益。”
“那哪儿会啊！我是那种到处说的人嘛？必清，我咋觉得变了呢？说不上来哪儿变了，就是觉得你变化挺大的。”穆二胖皱着眉，苦恼的说着。
以前的江必清一直板着脸，从来不笑，一脸苦大仇深；现在的江必清脸色红润了，也会笑了，还能说出一些大道理来了。
“这都是师傅和沉渊哥的功劳。”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不过，这样的变化他喜欢。
“师傅？”穆二胖一蹦，“必清，你拜谁为师了？是沉舟妹妹吗？”
“嗯，我已经拜沉舟师傅为师了。”江必清点点头，“师傅教了我不少东西，我现在也是练武之人了；以后，不用你处处维护我，我也能护着你了。”
穆二胖扑倒他身上，“必清，你真的练武了啊！那你是不是和沉渊哥一样厉害了？”
“没有，我才刚入门，师傅我的天赋不佳，只能靠后天打磨。”江必清摇头。
“那我也要拜沉舟妹妹为师，让沉舟妹妹教我功夫。”穆二胖松开江必清，偷偷看着不远处捡稻谷的李沉舟，“必清，你说沉舟妹妹会收我吗？”
第54章 有爹的孩子
“不知道，师傅当初也不太愿意收我来着。”江必清摇头的，当初要不是他脸皮厚，说不定师傅也不会收下他。
不过，现在他却觉得脸皮厚也没啥不好的。
“啊？那我不是没希望啦？”
穆二胖一筹莫展，失神的望着江必清，眼里尽是黯然。
江必清笑而不语。
穆二胖黯然半响，无意识的捡着地上掉下的稻谷；忽而，一下子来了精神，“必清，你说我不拜沉舟妹妹为师，我拜沉渊哥为师咋样？”
“你可以试试。”江必清对李沉舟两兄妹的事情三缄其口，不过多参与。
“那我去找沉渊哥试试。”穆二胖把手里的稻谷放他手里，满脸笑容的转身跑开。
来到距离李沉渊不远处的地里又停了下来，望着正在蹲着捡稻谷的兄妹俩，踌躇不前。
“二胖，在哪儿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
穆二胖扭头一看，是爹在叫他；犹豫着是否上前询问，又想着爹叫他过去，只能先去爹那边。
李沉舟看到了穆二胖，自然也猜到了穆二胖为何犹豫不决；穆二胖固然善良、可爱、心思纯善，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不够果断，瞻前顾后。就其中一项也入不了她的眼，哥哥更不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
等捡的稻谷身上装不下后，李沉舟和李沉渊就不再捡了；和哥哥一起站在田坎上看着山下劳作的村里人，一部分人打稻，一部分人晒谷，配合默契。
夕阳西下，白一鸣敲响了下工钟声；人人脸上带着笑，大声说笑，扛着各自的劳作工具下工。
“沉舟，沉渊，你们还不走吗？一会儿回去天黑了就做饭吃饭都不方便了。”一位婶子拿着镰刀，身上穿着破衣烂衫，卷起裤筒的小腿上沾满了田里的淤泥。
李沉舟回头笑了笑，“马上就下山。”
“那你们可得快点了，我先走了。”婶子挥手离开。
“呀！”
李沉舟被人抱起来，举国头顶，放在脖子上，“老爹。”
“闺女，咱们下山了。”李鸣瑾俊脸含笑，轻抬眉眼，“今天晚上爹给你做吃的，爹最拿手的是红烧兔肉。”
李沉舟正要说话，李老爷子突然插话，“对，你爹做的兔肉是最好吃的，肉软嫩不烂，有嚼头，小乖乖得好好尝尝。”
“真这么好吃？”
“嗯，好吃，爷爷也爱吃；可惜，你爹这个不孝子，自从你娘去世后就很少回家，更别说吃他做的兔子肉了。”李老爷子逮着三儿子就是一顿数落。
“那我得尝尝，老爹，我要吃十只兔子；要整只的啊！不要切块儿的，那样吃着没劲儿。”李沉舟点头补充，“还有哥哥也要吃六只，也要整只的。”
李鸣瑾耐心地点着头，“行，闺女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李沉舟低头朝李沉渊眨眨眼，得来李沉渊回的笑脸；兄妹二人相视而笑，眉眼之间都是温润。
江必清仰头，“师傅，还有我呢？”
“你啊！你去给老爹打下手，看老爹多做两只不。”李沉舟看了他一会儿，开了口。
“好吧！”果然是差别待遇，徒弟和哥哥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到家后，李沉舟率先去了厨房，把人都赶出去后；从空间里送了二十来只兔子和十来只野鸡，还有一整块梅花鹿肉。
“好了，老爹，进来做肉吃，我都饿了。”李沉舟跳着脚喊人。
李老爷子和李鸣瑾走进来，看到屋子里鲜活的野味，李鸣瑾敛眉，“中午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野味，现在怎么有这么多？”
“问那么多做什么？有肉就做，赶紧的。”李老爷子没好气地一脚踹儿子腿上。
“可是……”李鸣瑾满心困惑，但看到女儿望过来冷漠的眼光时，恍然大悟；在嘴上拍了两巴掌，“是我多嘴了，我这就做兔肉给闺女吃。”
“我要一只，整的啊！别给老子切块。”李老爷子说完，拉着李沉舟走出了灶房；让李沉舟去和李沉渊玩儿，又回到了灶房，坐到石凳上帮着烧火，“老三，舟舟这孩子是个心软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爹，我都知道；要是这孩子不心软，能认你我？只是，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这些野味。”李鸣瑾不禁担忧起来。
李老爷子呵呵笑，“不管这孩子从哪儿弄来的野味，咱们只管吃，别多问。你大哥没告诉你，沉舟拜了一个能人做师傅，你现在都不一定能打得赢舟舟了；所以啊！以后不管舟舟拿什么出来，你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嘴。适当的时候，帮舟舟在人前圆回来。”
“我明白。只是，爹，舟舟拜的那位能人是谁？”李鸣瑾蹲着一边薄兔皮，一边问，一擦额头上的汗水，抬起眼睑，不信道：“闺女还小，哪儿能打得赢我啊！爹，您可别忽悠儿子。”
“忽悠你做什么？舟舟拜的是世外高人，村里人一个都没见过；据说，神出鬼没，只有舟舟和沉渊能见到他。既然是世外高人，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老爷子白了儿子一眼。
李鸣瑾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爹说的也对。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闺女拜谁为师，我这心里没底；既然拜师了，我们大人不去见见闺女的师傅也说不过去，以后的年节什么的也得送礼，不知道人是谁在哪儿，我们怎么送？别让人在礼数上说我们李家人不会来事儿。”
“你想多了，今儿舟舟能拿出这么多野味，你认为是哪儿来的？凭空出现的吗？”
李鸣瑾一惊，“爹是说……”
“嗯，舟舟的师傅说不定送了她宝物的，不然，我们都在田地里捡稻谷；舟舟和沉渊两人也和咱们在一起，没时间去打猎。若是许长生和田军打的也不现实，他们两没这能耐；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舟舟手里有一件我们凡人无法触及的宝物。”李老爷子漫不经心的说着这话。
“舟舟的师傅都能把宝物送给她，又不让她告诉别人；那位高人也不见外人，我们见不到，那位高人也不会挑理，你私底下和舟舟说说，让她多多孝顺她师傅就行了。”
李老爷子的想法得到了李鸣瑾的赞同，连连点头。
李沉舟美美地享受了一顿鲜嫩兔肉宴，对李鸣瑾的手艺赞不绝口；引得李鸣瑾欢喜地不行。
饭后，李鸣瑾被安排到了李沉舟和李沉渊原本睡的房间，李沉舟兄妹则继续和老爷子睡。
第55章 锻体八层
之后的几天秋收，李老爷子和李鸣瑾等人陪着李沉舟兄妹俩在田地里转悠，帮忙一起捡稻谷。
几天下来，李沉舟脸色不如之前白皙，反而有了点小麦色的迹象；加上她红润的脸色，让她看上去更为健康。
捡完稻谷，乘着修炼的空闲时间，李沉渊和李沉舟、江必清都会去自留地看看红薯的生长情况。
“小乖乖，沉渊，必清，你们过来坐，爷爷和你们说点事儿。”李老爷子坐在凳子上，看他们进门，手指轻点桌面。
李沉渊牵着妹妹的手上前，挑了距离李老爷子最远的凳子坐；江必清则坐在李沉舟的下手处，处处以晚辈自居。
“老头子，你想说什么？”李沉渊蹙眉，他刚和妹妹从自留地回来，就被李老爷子给叫到了这里；自留地那边的红薯腾已经开始茂盛起来，再过几个月想来就能收获了。
“臭小子，老头子是你能叫的？要跟舟舟一样叫爷爷。”李老爷子好气又好笑，这两孩子的脾气还真有些相似，“记住了，别再乱叫了；爷爷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去念书的想法。这里沉渊年纪最长，沉渊以为呢？”
李沉渊抿着唇，认真打量老爷子一眼，点头，“有这想法，老爷子不提，我也在想着等秋收之后，开学的时候让舟舟和必清去学校学习；他们年纪小，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妹妹我倒是没那么担心，毕竟有她师傅教着。只是必清从来没上过学，以后不能只是简单的和我认点字，该学的异样也不能落下才是。”
“你这想法很好。”李老爷子欣慰地笑了起来，这孩子倒是想的周到，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没了父母，只有成长独立起来，思维已经开始往大人的方向靠拢。
“我是这么想的，不如，你们和我回上京，在上京上学如何？这边的教育肯定没有上京的好；你们去了上京，有家里看着，沉渊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而忙活，能安心的读书。”
“不了，我想在老家这边，我相信我能让自读上书。”李沉渊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李老爷子满目审视。
李沉渊绷着脸，“若因此而受了李家的恩情，我宁愿自己挣。”
“好，有骨气。”李老爷子气地笑了起来，“可是你想过没有？舟舟才四岁，跟着你不仅拖累你，还会让你分不少心思出来。”
“舟舟从来不是拖累，她是我的妹妹。”
李老爷子舒缓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她是你妹妹，这一点只要你不变，就永远不会变；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们能安心读书，不用为其他的东西操心，是不是能学的更好？长大才能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我赞同老爷子的话，不过，我仍然不会接受李家的好意。”李沉渊倔强的摇头。
李老爷子不由的一叹，“你咋这么倔呢？这不是李家的好意，是我的一点自私的想法；我想让舟舟回去陪着我，你对舟舟这么些年的照顾，我记你这份情，这才让你和我一起回去。”
“同样的，我也知道，你要是不回去，舟舟也不会跟我们回去；你再为舟舟好好想想，舟舟毕竟是我李家的孩子，她迟早都是要认祖归宗的。她现在和我回去和家里人见一面，混熟脸，再好好和家里人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不管舟舟走到哪里，有什么事，都有家里人帮衬着。”
李家是个大家族，纷争不断；舟舟光是得到李家的众人的认可没用，最重要的是舟舟要得到大家的亲情。
李沉渊沉默了。
“爷爷，我暂时不想回去；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离开哥哥，也不想这个养育过我的地方。李家虽好，却不是从小养育我的地方。”也不是她的家。
她之所以人爷爷和老爹，也是看在他们真心待她的份上；至于其他人，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她也不稀罕他们的感情。
在修仙界只有师傅和一脉相承的师兄弟们才有深厚的感情，其他人不过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罢了。”李老爷子深深叹息。
李沉渊心头沉甸甸地拉着妹妹，带着江必清上山。
到了训练场地，李沉渊全心投入锻体之中，同样也存了发泄心中不快和郁结的想法；锻炼起来跟不要命一样，江必清想跟也跟不上。
“师傅，沉渊哥这是咋了？”
“他心里有事。”李沉舟颦着眉，眸色沉了沉，“你继续训练，我也要开始修炼了。”
“好。”江必清摸摸头，渐渐想明白李沉渊心中所谓的有事是咋回事；心里有着与李沉渊同样的想法和看法，也觉得李沉渊做的对，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不开心。
李沉舟放空心神，盘膝行大周天；凝练神识与不断进入筋脉之中的灵气，试图冲击锻体八层的屏障。
当灵气蓄积到一定程度，李沉舟将灵气往丹田里挤压；挤压的同时还在不断的提纯，将灵气中的杂质释放出去。
一个大周天，两个大周天…….
灵气越积越多，筋脉有膨胀之感，却不刺痛，丹田里已经蓄满灵气。
李沉舟将灵气继续积压在丹田，五个大周天后，丹田开始生疼；第八层的屏障被灵气撑到裂痕斑斑，摇摇欲坠。
李沉舟心神一动，用灵气冲击屏障；一次不行就两次，不断撞击。有一次修炼的经历，不必在似以前一样小心翼翼，在撞击的同时，也在观察丹田和屏障的变化。
“砰，轰…….哗啦……”
第八层屏障应声而破，冲入锻体八层；丹田扩大了一倍，灵气量也需要更多，为了稳固境界与丹田内灵气缺少的现象，李沉舟全新沉浸在修炼之中。
李沉渊发泄完心中的郁结，看到妹妹身边的灵气犹如一个旋涡一般，从她的头顶上进入身体，便知她在突破。抬手擦了一把汗，吐出胸口中的浊气，走到她身边，为她护法。
“沉渊哥。”
“别说话，你师傅在晋级。”李沉渊撇他一眼，坐在一旁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