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法子
在距离老爷子他们不远的深山里逮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又打了一只体积约莫着有两百多斤的野猪才拖着野猪回来。
李老爷子看到她手里的猎物，吃了一惊。
李沉舟放下野猪，把绑在一起的野鸡和野兔丢在地上，抬手打开结界，让老爷子和儿子出来，“爷爷，您看看，山里就是不缺肉吃；要是在县城这些地方，可没这么多肉吃。”
市区和省城等地方不管是什么都是限量的，米是限量的、菜、鱼、肉，就连调料都是限量的。
这时候的贫农们羡慕城里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城里人就是不用干活都有粮食供应的；而在城里的人，却不少人都羡慕住在乡下地方的人，乡下有自己种粮食，至少粮食是自家存着。乡下地方也种菜，不用像城里一样买菜吃，想怎么吃怎么吃；至于肉，乡下地方，若是有心的话，想吃肉也比城里方便不是。
所以，现在的人大家对各自的了解都有限，乡下人觉得城里人好，有免费的供应粮；城里人觉得乡下人家好，粮食、肉菜都是生产队的。
当然，也有一些自来就喜欢城里，嫌弃乡下地方脏的。
李老爷子笑着点头，把哼哼放在地上，走上前捡起野鸡掂了掂，“这重量还不小呢，得有两三斤了吧？”
野鸡比家养的鸡小一些，重量也没有家养的那么重；不过，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野鸡有的比家养的鸡还重，因为，家里没有粮食给家养的鸡吃，那重量也就赶不上。
“是啊！这两只野鸡拿回去炖了，就够我们晚上的荤腥了。”李沉舟笑着把走到跟前的哼哼揽在怀里。
“娘，我要。”哼哼挣扎离开她的怀里，跑到野鸡面前，逮着野鸡的尾巴就是一阵乱拽。
野鸡被他拽的咯哒哒的直叫，奋身往前跑，却逃不脱小家伙的魔爪。
哼哼提起一只野鸡，另外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也被他带着拖了一截；只见小家伙笨拙的摸了摸野鸡的脑袋，“不跑不跑，好看，我的。”
哼哼说完，就把野鸡头上的一戳白毛给拔了几根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觉得还挺好看的；直接踹兜里，伸手又去拔。
小家伙认真的样子，格外呆萌。
李老爷子摇头大笑，“这小家伙，跟你小时候有的一拼；小时候你是爱钱，哼哼现在是喜欢好看亮眼的东西。”
李沉舟抿唇而笑，蹲下身来帮着哼哼从野鸡身上拔了一戳红毛；哼哼看了一眼，径直接过去踹进了兜里，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两个小口袋就装满了。
哼哼逮着野鸡身上的毛发，摸了摸两个口袋，扁扁嘴，好舍不得扔。
李老爷子笑的不行，小曾孙真不愧是小孙女儿生的，那性子不说像了个十成，也有八成了。
“哼哼这是嫌弃衣服口袋太小了，下次你给哼哼做衣裳的时候，给他缝制一个大一些的口袋。”
李沉舟自然是点头应着，伸手在儿子脸上摸了一把，“听到你曾爷爷说的话了没有？下次娘给做大口袋，这次就算了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让我们哼哼把口袋装满满的。”
哼哼扭头看了看她，又抬头看了看他曾爷爷，扁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松开了野鸡。
“真是乖孩子。”李沉舟毫不犹豫的攒了一句，伸手捡起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的野鸡，连带着一窜的野鸡野兔丢的远远的。
哼哼捂着两个口袋，抬眸间指了指旁边的野猪，“娘，好大，吃。”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吃。”
“肉。”哼哼扬起小脸蛋儿，白白胖胖的小脸微紧，表示他知道。
李沉舟和李老爷子笑了起来，李老爷子蹲下身，伸手拦着哼哼的小肩膀，“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好吃的肉。”哼哼认真的说完，转头看着他娘，“娘，吃肉。”
李老爷子疑惑了一下，问道：“哼哼不是不喜欢吃这种普通的食物吗？怎么突然想吃肉了。”
李沉舟轻笑道：“可能是因为他在山里吃的肉是有灵气的，所以，他以后所有的肉都是有灵气的；书宁和飞鹏知道我们要去的当天就打了不少猎物回来，那些野生的东西常年在有灵气的地方生长，吃的也是含有灵气的东西。所以，它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灵气，您也知道，哼哼最爱吃含有灵气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哼哼挑嘴也忒厉害了。”幸好戒的早，如若不然，等他再大一些，怕是想戒都难了。
其实老爷子不知道，哼哼已经能够记事，也比一般的孩子要懂的早；哼哼知道他娘不会给他带灵气的东西，没办法，为了肚子不难受，还能出去玩，只能让嘴不好受了。
李沉舟淡淡一笑，“爷爷，您和哼哼玩吧！等大鹏把书宁送过来我们就回去。”
“成，那这野猪怎么办？还在滴着血呢，要不你先把野猪给弄下山？”李老爷子看那头被砸的稀巴烂的，第一反应是先弄回家。
“不用的爷爷，我一个人弄下山去也不方便不是；等书宁回来了，让他帮忙一起弄下山。”李沉舟抬手再次布下结界，把野猪包裹在里面，以免血腥味儿蔓延出去，引来别的野兽。
做好这些，李沉舟回头看向老爷子，“您看，这不是就没事了嘛！”
“保险一些好，我们去那边坐坐。”李老爷子指了一下潭水边儿的大石头，牵着哼哼转身走去。
李沉舟把野鸡和野兔扔进结界里，和野猪放在一起，这才去了老爷子旁边坐下。
“舟舟，我看这潭水清澈的很，不知道有没有鱼？这么大一个清潭水，要是没鱼可就可惜了。”这水质一看就很好，都能直接上手捧了喝了。
“应该是没有的，您看上面；这潭里的水都是从上面流下来的，山上哪儿来的鱼啊？除非有人故意往这里面喂鱼。”李沉舟说到这里，凤眸一亮，“爷爷，您还别说，要是在这里喂上鱼，以后我们的鱼都不用去外面买了；直接从这里捞就成。”
第856章 书宁归
“这法子不错，只是，现在哪儿有鱼苗卖啊！怕是不好买。”老爷子很是意动，然而，想到现在买鱼苗的少之又少；县城里卖鱼苗的也没几个。
李沉舟神秘一笑，“爷爷放心，不就是鱼苗嘛！我一准能买到。”
李老爷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真能买到？”
“肯定能。”李沉舟坚定的颔首。
李老爷子笑了笑，信了，小孙女儿的本事大，不就是鱼苗嘛！肯定能买到的，“成，我信你，你和沉渊应该还要在这边的军区呆个几年；这里有了出息，你们就再也不用去买了，省下来的钱都买好吃的给哼哼吃。”
“嗯，听您的。”李沉舟颔首应下。
两人说话的功夫，哼哼滑下了老爷子的大腿，跑去了结界那里看野鸡和野兔；伸手去摸的时候，却被结界挡在了外面，只能摸到一层透明的阻挡物。哼哼往里面按，那结界也往里面凹，几次三番这般，哼哼倒是外商了瘾儿。
李沉舟和李开国相视而笑，说起了家里的一些小闲事，爷孙俩有说有笑的倒也快活。
天机门。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大鹏飞到山下，在石屋前落下。
称心提着木桶从灶房里走出来，看到大鹏就直接从它身边越过。
“称心，书宁和飞鹏他们回来了没有？”大鹏跟在称心后面问道。
“没有。”称心平淡的说完，提着木桶去了水边儿打水。
大鹏站在原地走了一圈，干脆飞到石屋屋顶上面等着；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李书宁和夏飞鹏手里提提满了野物回来。
李书宁一眼看到大鹏，笑眯眯的扬声问道：“大鹏师叔，您怎么下山了呀？”
大鹏睁开眼，展开翅膀飞到他们跟前站定，“书宁，你师傅让我送你回去。”
“我一个人吗？”李书宁问道。
“对，就你一个人，主人没说要让飞鹏也回去。”大鹏点了点鸟头，眼睛盯着夏飞鹏看了一会儿，“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可以和主人联系，看能不能把你带回去。”
夏飞鹏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还是算了，我在这里挺好的，只是，麻烦大鹏师叔带话给师姑和我师傅，我想回去看看我爷爷。”
大鹏点头，“可以，回去我就告诉主人；书宁上来吧！我们这就走，主人在老地方等着你。”
“好咧，夏师弟，那我先回去一趟；不知道师傅找我又什么事，要是没事我就回来。”李书宁提着野味儿跳上大鹏的后背。
夏飞鹏扯出一抹笑来，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空之后才收回目光，心情郁闷的把野味儿交给称心后就去弱水峰修炼去了。
大鹏带着李书宁飞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第三军区驻地后山，找到老地方的位置，从上空俯冲而下。
“主人。”
李沉舟抬头看去，笑了，朝大鹏招了招手；待大鹏顺利降落在身边，才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
“你们可算是来了。”
大鹏享受的眯起了一双眼，解释道：“主人，我是在天机门等书宁回来才赶过来的。”
李书宁跳下鸟背，把野味放在地上，望着李沉舟的眼中都是笑意和温和，作揖行礼，“师傅，是我在外面耽搁了一些时间，回去的迟了些。”
李沉舟含笑看了他们一眼，回头把哼哼招到身边来，“哼哼，来和你书知师兄问一声好。”
“书知师兄。”哼哼叫起人来还有点饶舌，不过，大概的读音都能顺利正确读出来了。
“哼哼小师弟好，小师弟看着白白胖胖的，真可爱。”李书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哼哼这样白胖的小孩子，只能用老词儿来形容，显得有点干巴巴得。
李沉舟一笑而过，拍了拍哼哼的头，“听话的时候是挺可爱的，不听话的时候也让人头疼；走吧！我们该下山了。”
“嗯。”李书宁弯腰抱起哼哼，一入手，手臂便是一沉，“好沉啊！哼哼长得就是壮实。”不用灵力抱着是挺吃力的。
李沉舟道：“把哼哼给你四祖爷爷吧！你还得帮我把这些野味儿弄下山去，去砍些大一些的树枝过来，咱们做个木栅。”
“好的，师傅，我这就去。”李书宁恭敬含笑，把哼哼递给老爷子以后，转身飞到大树上，从上面劈下一些大树枝；连连在几棵大树上跳来跳去的才把合格的树枝给凑齐了。回身落到树下，把树枝全部捡起来拖到潭边儿，就看师傅在旁边罢了野草编制草绳；他拿着青锋剑，干脆利落的把大树枝上的小树枝劈下来丢在旁边，又把大树枝的前面的枝条给去了，留下最坚硬的一部分备用。
李书宁这边完成了，李沉舟这边的草绳也编制好了两根，两根都不是很长；然而，上下木栅固定好就可以拖下山了。
师徒俩齐心协力把木栅制作好，李书宁把野猪和野味全部放到了木栅上；木栅的宽度有限，放上去以后倒是有几只小野味会掉下来。
“舒服，我再去编一根过来。”李书宁手执青锋剑，往旁边的野草挥出一道灵气；被灵气触碰的野草纷纷断开掉落到地上。
李书宁把青锋剑收进储物戒指里，把野草抱回来，开始编制草绳。
李沉舟见如此，也上去帮忙；两个人帮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编制好了一根草绳，把野味捆在木栅上，这才放心的下山。
一路上都由李书宁拖着木栅走，李沉舟时不时的搭把手；大鹏变小了身体，落在老爷子的肩头上，老爷子手上还抱着哼哼。
下了山，李沉舟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了哼哼，为老爷子减轻一点负担；一行人往驻地走，顺利进了驻地以后，李书宁拖着木栅飞快的进了家属区。
李沉舟和李开国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回到家里，李书宁把木栅放在院子里，顿时松了口气，摊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嫂子回来了呀。”古向党听到声音，从灶房里走出来，看到那木栅上的野味时惊呆了，“好多野味儿！”
也头野猪，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加上李书宁带回来的野鸡野兔，统共有五只野鸡和四只野兔，只是李沉舟抓的是活的，李书宁抓的是死的。
第857章 处理野味
“书宁也来啦！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仲子国越过古向党走过来，看到李书宁便笑了。
李书宁回以一笑，“刚到，碰到师傅和四祖爷爷，就一起回来了；这些都是师傅打的。”
李沉舟暗暗赞了一声，这小子脑子转的挺快的，应对能力也佳，“仲子国同志，古向党同志，有时间帮忙处理一下这些野味吗？”
“有的，嫂子。”古向党走上前，望着那些野味两眼发光。
李书知紧随其后，上前闲看了书知两眼，两人相视而笑。
“那就麻烦你们先烧水，用凳子搭个台子出来剃猪毛。”李沉舟含笑道。
“好的，嫂子，我们这就去。”
两人转身跑进灶房。
李沉渊从房间里出来，直接上前抱过了哼哼，“怎么去了这么久？”
“等了一会儿。”李沉舟没多说，指了指地上的野味儿，“也不知道家里的盐够不够。”
“想腌野猪肉？”李沉渊笑看她。
李沉舟颔首，“嗯，这头野猪分量不小，腌制出来；明儿个让书宁和书知他们带一些走。”
“家里的盐应该够的，每次去买东西都会顺带带一些盐回来；分量虽说不多，可积少成多。”李沉渊牵着她的手朝灶房里走。
院子里就留下了李老爷子、李书知和李书宁。
李书宁抬头望着老爷子，“四祖爷爷，他们都有事情做，我和书知哥做啥？”
“去搬凳子去。”李老爷子指了指堂屋，李书宁了然，和李书知笑着跑去堂屋搬了几根凳子出来。
李老爷子帮忙搭建了台子，顺了一根凳子过来坐下，又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也过来坐下歇会儿，拖着野猪走了这么长的路，该好好歇歇。”
“谢谢四祖爷爷，我不累，这点路算什么，再远我都行的。”李书宁摇摇头。
李老爷子老脸含笑，点点头，双手垂着腿儿，没有强求；李书宁、李书知都是小孙女调教出来的，书宁这孩子还是小孙女儿的小徒弟，想来本事比书知还大一些，如若不然，不会打着让他们一起回去的主意。
能让小孙女看中的人，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李书宁看在眼里，蹲下身，帮老爷子一起捶腿，“四祖爷爷，我来给您捶腿；您怎么和师傅一起上山了？山上多危险啊！虽说有师傅照看着您，可是您毕竟年纪大了，爬山很累人的。”
“四祖爷爷，我来帮您按腿。”李书知也蹲了下来。
“两个臭小子。”李老爷子脸色一沉，“老头子硬朗的很，去去，不要你们捶腿了。”动了动腿，移开。
李书宁愣了一下，继而舔着脸笑道：“四祖爷爷，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而已；您硬朗的很，这我知道呢，只是，您这白受罪的多不好。”
李书知抿唇而笑，蹲在老爷子身边继续捶腿。
“去去去。”李老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人老了，他还不想服老呢；他还再活个二十年，看着哼哼长大是什么模样呢。是长得像小孙女儿，还是长得像孙女婿。
有些孩子小的时候长得像父亲，长大之后却像母亲；有的孩子则是小时候像母亲，长大像父亲。
也有的孩子，长大之后，随着父母的样貌长，集合父母的优点来长。
他很想看看小曾孙长大后的样子，也想看看长大后的哼哼成长起来。
“四祖爷爷，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李书宁闭了嘴，专心致志的给他按着腿。
李老爷子低头看着他，一抹浅笑浮上嘴角，书宁按小腿，他就按大腿；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腿脚不那么无力了，才叫停，“好了，你们也歇歇吧！书宁i下也累着了。”
“我再给您按按。”李书宁摇头，手上的动作不停。
李老爷子移开腿，“行了，你们歇着吧，一会儿还要你们打打下手什么的；我这腿好多了；书宁说的没错，人年纪大了，就得惜命了。”
“四祖爷爷，我没那意思。”李书宁觉得那不是好话，之前他说的意思不是让老爷子惜命也不对，惜命是对的，可他真不是那意思。
李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去吧！”
李书宁松了口气，“那我和书知哥去灶房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四祖爷爷，您回房躺会儿吧！对了，我这里还有师傅给的小培元膏，您吃一点儿也许能好点。”
“不用，我那里有。”李老爷子摆摆手，起身，拖着有些虚软的步子进了屋子。
李书宁松了口气，刚才那话是他一时想到就给说出来，可是，小培元膏在储物戒指里呢，难道要从储物戒指里拿？他又没带行李回来，突兀拿出来必定会露馅。
李书宁还不知道老爷子对他们的底细已经有了一些了解，这会儿，他还紧紧记着师傅的叮嘱。
李书知拉着李书宁迈腿走进灶房，看到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烧火的烧火，拿盆子的拿盆子，拿缸的拿缸，拿盐的拿盐，拿酒的拿酒，还有人拿花椒。
这些都是用来腌制腌肉要用的，家常吃的腌肉基本都是这么做出来的；腌制出来后，先用松柏树熏一次，然后挂在灶台上的杆子上，熏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吃了。味道很香，很有嚼劲儿，吃的时候回味无穷。
“师傅，师伯，我能做什么？”两人走到李沉舟身边。
“堂姑，堂姑父，我也来帮忙。”李书知顺手接下了李沉渊手里的花椒。
李沉舟把手里的盐递给书宁，“你没事做就把盐和白酒对一对，注意比例。”
“好咧。”李书宁接了盐，又从古向党手里拿了酒，到放盆的地方；取了一个盆出来，把盐和白酒倒了一些进去，搅合均匀。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调好了一小盆腌制腌肉要用的东西。
仲子国烧好热水，一桶桶提到院子；这边有了李书宁帮忙，古向党也把手里的活儿给了他，出去帮仲子国一起剃猪毛。这个工程有点大，得先烫过后才能剃掉。若是搭建一口大锅一边烧水一边剃毛的话，或许要快一些，可是，一桶一桶的水提出来倒在野猪身上，就全部都跑完了；来来回回的要跑好多次才能把整个猪都给烫一遍。
李沉舟拉着李沉渊也出来帮忙，或者的野鸡野兔就先放着，死了得就他们两人给拔毛处理好。
一通忙活下来，天都黑近了；老爷子打开屋檐下的灯，院子里昏昏暗暗的勉强能夜视。
第858章 夫妻
一行人忙活到半夜才把野猪肉给切割出来，天色已晚，来不及腌制；仲子国和古向党先忙着做了晚饭，吃了以后继续忙活。
死了的野鸡野兔一样做了一只，活的拴在院子里，喂了点儿东西先不杀他们。
腌制好野猪肉已经到了后半夜，仲子国和古向党做完就匆匆告辞离开了；连夜回部队宿舍。
李老爷子揉揉胳膊腿，站久了，膝盖有点僵硬；忍不住叹了口气，“人老了，干一会儿活儿就累了。”
“爷爷，您先坐着，我去给您打热水泡泡脚。”李沉舟说动就动，拿了洗脚的桶到灶台后面打了热水；做饭的时候，里面的大锅里放了热水，晚饭做好，大锅里的水也好了，盖上锅盖，加上灶里的火星子，保温还是能行的。
李沉舟打了热水端倒他跟前，放在他脚下，“爷爷，您赶紧的脱了鞋袜泡泡脚，把哼哼给我，您也松泛松泛。”
“行。”这次李老爷子没坚持抱着哼哼，他一个上年纪的人，好些年都没这么动过了；今儿个是动过瘾儿了，身体却吃不消了。
李沉舟接过哼哼，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儿子，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压低声音道：“我去把哼哼放床上睡，书知和书宁都回来了，哼哼就跟我睡；书宁、书知，你们也赶紧的打水洗洗早点睡。明儿个赶早，早点去省城买票。”
“我知道了，堂姑，我这就去。”李书知欣然点头，转身就拿了洗脸盆打水洗脸。
李书宁蹭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师傅，明天我和书知哥怎么走啊？是堂姑父送我们吗？”
“你堂姑父有事情，送你们怕是不行；不过，部队里每天都要去外面采买东西，我们跟着供给车走就是了。到了省城，把你们送上火车，我再回来。”
李沉舟把打算一说，李书宁放了心，“谢谢师傅了，我和书知哥洗脸去了。”说完，转身去找李书知去了。
李沉舟摇头失笑，她也旋身出了灶房，把哼哼放到了他们睡的房间里，又出来打水洗澡洗脸睡觉。
忙活完，收拾好灶房，一行人各自回房关了灯睡下。
躺在床上，李沉舟微微弯着身体，卷缩在李沉渊的臂弯里，“哥哥，今天天儿太晚了，腌肉还没熏过；明天不能让书宁和书知他们带走了，本来还想让他们顺便带回去的。”
“带不走就算了，等腌制好了直接寄回去也是一样的。”李沉渊拍拍她的肩膀，“今天这头野猪够大，也没分给别人；给g省老家寄回去的时候，也给四九城寄一些，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在四九城虽然有钱有票，不缺吃少穿的，可是想放开吃顿肉还是有点勉强。”
部队的供给都是有数的，一家能分到多少，也是有定数的；老爷子如今没在四九城，每个月的给老爷子的养老供给都是发回g省，由g省这边的相关部门发下。
老爷子没在四九城，就是少了一份供给；终究没有老爷子在四九城的时候那么宽裕。
李沉舟微微颔首，枕在他的臂弯里笑，“哥哥想的周到，是该给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寄一些肉；我们靠着大山，不怕没肉吃，城里却是肉少。”
有的时候都是过抢的，大伯父和大伯母虽然不用抢，却也分不到多少。
“对了，说到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把大哥和二哥他们给忘了；他们在前线打仗，怕是想吃口肉都难，多寄一些，让大伯父和大伯母想办法给他们送一些过去。”李沉舟陡然想起还有两个哥哥来着，好些年没见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舟舟，别想了；他们好歹也是习过武的人，这么些年来都没传出他们受伤的消息，说明他们没事。”李沉渊轻抚着她的肩头，一会儿又摸摸她的脖子；指尖细腻滑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李沉舟一想也是，要是有个意外，大伯父和大伯母一早就该着急了，“睡吧！这么晚了，明天还得送书知和书宁。”
“嗯。”李沉渊手不停的占着便宜。
李沉舟看了一眼右肩头上的大掌，凑过头去咬了一口。
李沉渊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一笑，微笑宠溺带无奈，“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成小狗儿了？还学会咬人了。”
“你说谁是小狗？”李沉舟撇头便瞪他。
“我，是我，行了吧？”李沉渊到嘴边儿的话转了一圈，该了个方向。
李沉舟哼哼两声，表示，这人还真是小狗，动不动就咬人；不然，她身上那些淤青和吻痕是哪儿来的？
傲娇的小样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李沉渊心头温软，动了动身体，侧身躺在她身边，伸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肩窝里，满馥体香，怎么闻都不闻不腻味儿，还越闻越上瘾。
夫妻俩躺在床上，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却温馨甜蜜。
一夜无梦。
竖日天未亮，李沉舟估摸着时间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边闭着眼睛的男人；伸手戳他的鼻尖，把他鼻尖按下去。做了这个动作，不自觉的笑了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媳妇儿。”李沉渊就着她的指尖，鼻尖往她的方向压。
李沉舟猛地缩回手，“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好长时间了。”看她还再睡就没叫醒她。
“那就起身吧！”李沉舟拿开他搭在腰间的猿臂，翻身而起；一看身边的人还没动的意思，推他一把，“哥哥，起身了，还要做早饭呢；去迟了不好买票不说，还不一定买得到好一些的卧铺票。”
李沉渊轻挑开眼睑，将双手枕在脑后，“不急，这会儿天还没亮呢。”
“就是天没亮才要早点起。”李沉舟低头看了看时间，纵然看得不甚清楚，却也看到了个大概，“都五点过了，做好饭就六点过；吃完饭天就亮了；书知和书宁他们俩回去，可不能给他们买硬座，太早乱了，还是卧铺票号一些。”
“那你亲一下。”李沉渊从后脑勺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脸上。
李沉舟看了他一眼，凑上前轻浅的碰了一下，“行了吧？”
第859章 赶紧做饭
“这边。”李沉渊又指了指另一边儿。
李沉舟没法，又让他占了一下便宜，“现在可以了吧？”
“这里。”李沉渊点了点唇。
“哥哥，你得寸进尺了哦。”李沉舟抿着唇瞅他。
李沉渊得意笑道：“和自家媳妇儿不算得寸进尺，这叫恩爱；我们是夫妻，怎么着欧式应该的，咱们之间不存在得寸进尺之说。你要是不想奖励我，那我只能自己索要了。”
“臭不要脸。”李沉舟冷哼一声，斜睨他一眼，推开他爬起来走了过去。
李沉渊抓住她，不让她走。
李沉舟低头一看，好气又好笑，这男人，为了一个吻真够拼的，“哥哥，该做饭了。”
李沉渊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一拉；在她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将她搂进了怀里，
好半响，李沉舟才得了自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哥哥，你过分了嗷，咱们这会儿有正事儿的。”
李沉渊挫败的看了她一眼，“媳妇儿，咱们这也是正事儿，能认真点儿不？一心都是那俩个臭小子。”
李沉舟红了脸颊，推了推他，“说什么呢，我还得去送他们到省城的，你别捣乱。”
“冤枉啊！”
李沉舟拗不过他，便放软了语气，“冤枉你了？别吵吵，赶紧起开。”
李沉渊轻勾薄唇，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浮上俊脸，“起开可以，你答应我，他们走了你得听我的，如何？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行了吧？先去做饭，不准闹了。”李沉舟暗暗瞪了他一眼，暗道无奈，尽想着这种事儿。
李沉渊高兴了，也不再逗他，坐起身，扶着她也坐了起来；满面红光的起身下床，拿了一套衣裳给她，他则取了干净的衬衫穿上。
夫妻俩穿戴好，回身去看哼哼的时候，发现哼哼还在睡就没叫醒他；打开门，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又把房门给关上。
两人相携走进灶房里，却见李书宁和李书知都已经起来，就连爷爷都在灶房里帮忙烧火。
“爷爷，书宁，书知，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李沉舟不好意思的问道，爷爷都起来帮忙做饭了；这些事情本该是她和哥哥来做的。
李老爷子笑看了小孙女儿一眼，往灶台口塞了几根柴禾，“人老了，觉少，醒了就起来了；哼哼还没醒吗？”
“没呢，睡得跟头小猪似的。”李沉舟走上前把老爷子拉到凳子上坐下，她到灶台口烧火，一边烧火一边说道：“爷爷，一会儿吃了饭我送书宁书知他们去省城赶火车；哼哼在房间里，您多看着点儿，要是醒了就抱他出去玩，别让他找我。”
小家伙乖的时候很乖，调皮的时候很调皮，浑的时候也很浑。
李老爷子笑着点头，“成，我知道了，哼哼有我看着，你尽管放心去就是；好不容易去省城一次，去了也别急着回来，在省城里转转，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
李沉舟一笑，心里那点不好意思都没了，连连点头，“好的，我顺便带一些布料回来；还要买点儿盐回来，家里的盐差不多都用完了，得及时补充上。”
家里的盐都是存着的，就怕那天吃完没了；家里用盐的地方也多，打了猎物要腌制，那就需要盐；做咸菜的时候也需要盐；做点吃食也少不了盐。
总之，盐要多存，现在都是限量的，不怕用不完，就怕不够用。
爷孙俩说着话，却见李沉渊挤到了书宁和书知中间，帮着他们和面；用的是白面，也就是现在说的精品一级白面。
用这些白面做包子馒头，再给他们烙一些饼子带在火车上吃。
早饭做好，一个玉米粥，包子馒头烙饼，再有个小菜；早饭摆上桌，一家人围在桌前吃完饭，碗筷留给李沉渊处理，李沉舟带着李书宁和李书知告别了老爷子，提着行李匆匆离开。
天色已经大亮，三人按着时间再驻地大门口赶到了队伍的给养车；做给养车到城里，车上有好几个炊事班的同志，互相问过好，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有一个炊事班的同志问道：“嫂子，您这是带着两个孩子去哪儿啊？”
“送他们去省城赶火车回老家呢。”李沉舟不愿多谈，一笔带过，问起了他们给养的事情，“来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们给养的情况；平时你们要采购多少东西啊？看你们每天都要出去采购。”
这话一出，果然岔开了话题。
炊事班的同志前前后后说了不少给养的事情，主要还是知道她是总兵家的才会说这么多；要是别人，他们可不会说的太多，最多透露一点大家都知道的情况。
这一了解下来才知道，他们每天采购的量也不是很大；主要是上面送来的粮食不够吃，只能用上面拨下来的款子每天去省城采购，有多的就多采购，存在队伍里，有备无患。而每日的青菜不说有多新鲜，也不说有多少，反正都能见点青。
至于肉，那是别想太多，能吃饱就不错了；有肉吃的时候，都是上面给拨下来的，他们是不会去外面采购的。
其原因嘛！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没什么肉票，钱不够闹的。
了解了这些情况，李沉舟既为他们的付出感动，又为他们吃苦耐劳而佩服；现在这个年代的人最大的有点就是淳朴、吃苦耐劳。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些品格，只是绝大多数的人形成的一种社会风气。
一路上李沉舟又了解了一些队伍的事情，炊事班的同志看她平易近人，纷纷参与到了说话之中；一路上大家说说话，时间也不那么难过了。
到了省城，供给车在粮食部门停下。
“嫂子，我们的供给车是十点回去，您要是回去就赶早啊！”炊事班的同志好心提了一句。
李沉舟回以一笑，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多谢提醒，我会按点儿回来的，要是我没回来，你们也不用等我。”
第860章 送走
采购的同志笑着应下，各自打了声招呼离开。
李沉舟领着书宁和书知直接去了省城火车站，在购票的地方买了两张前往g省的卧铺票，转手交给他们。
“两张票，你们都收好，到了地方给我或者你们师伯和堂姑父打个电话，拍个电报也行。”
李书知和李书宁对视一眼，最终，李书知伸手接下了火车票，“堂姑，我记下了；我也会看好书宁的。”
“师傅，我们到了县城就给您拍打电话，要是电话打过来没人的话，我们也会给您拍电报的。”李书宁将李书知那句‘照顾’自动忽略，到了火车上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李沉舟满意的颔首，“走吧！先上火车，我看那便火车已经进站了。”
两人点点头，提着行李，跟在她来到前往g省的火车进站的站台；找到车票上标注的车厢和位置，等火车上的人下来完了才检票上车。
李书知、李书宁兄弟二人上了火车，找到车厢，把行李放到床位上；这才伸头和李沉舟说话，“师傅，您回去吧！我们都已经上火车了，您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了；哼哼还在家呢，您回去陪哼哼吧！要是哼哼醒了一直找不到您，肯定得找您的。”
李书知也伸出头来，朝沉舟笑了笑，“堂姑，您回吧！我和书宁两个人呢。”
他们两个人都是会武的，就是遇上了练家子，他们也不惧了；二对一嘛！
不得不说，李书知还是稚嫩了点儿；真正的高手，不管你来几个都没办法。
李沉舟不知道李书知的想法，否则，定会训他一顿；见他们小兄弟俩伸着脖子，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给他们，又塞了几张一斤、两斤、三斤的粮票给他们，“拿着，你们在火车上小心点儿，钱财什么的放好，被在外面露财；行李里的吃食也放好，饿了就吃一个，要是吃完了就到火车上买饭吃，火车上的饭菜虽说难吃了点儿，却也是能入口的。”
“我们知道了，您叮嘱的都记住了，师傅，您快回吧！”李书宁连连点头。
李沉舟笑着挥挥手，放了一缕神识在他们身上，这才放心的转身出了火车站。
李书宁和李书知目送她离开，缩回头，坐到各自的床位上。
李书宁打开行李，拿出里面包好的一包软软的包子馒头什么的吃食，摸着居然还有一股热乎劲儿，“书知哥，师傅和师伯给我们带的包子馒头居然还有热乎劲儿呢。”
“放回去，别把热乎劲儿放跑了；用衣裳再包裹一下，下一顿我们拿出来吃的时候，说不准还能有点热乎。”李书知看了一眼，伸出开打开行李的手顿了顿，没再继续。
李书宁点点头，用衣裳把吃食包裹了一圈又一圈，重新塞回行李包里，拍拍行李包；无聊的躺倒床上，拉过杯子盖在身上。
李书知则是拿了一本书出来看，不是其他的书，是军事类的；他在部队里接受训练的时间不短，也接受了部队里的改造，不是从武力的改造，而是全方位的，例如思想。
他想当一个好兵，能继续往上爬的兵，自然就得多了解军事方面的事情；而他现在做的，就是为以后进入部队做准备。
兄弟俩各做各的，等着发车。
李沉舟走出火车站，没有去汇合的地方找他们，拐了个弯儿进了一个巷子；放出神识寻找黑市所在，七三年之后，黑市出现的比较频繁了，纵然还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没有了六六后的那种紧张氛围。
在西城找到两个黑市，李沉舟窜进一个死角巷子，在里面闪身进入空间，然后到空间里换了一身衣裳；把法衣换上，变幻成黑色，身上还有点儿补丁的样子，这样看上去不显眼。又用幻术将容貌给变化了一下，整个人的气质和面貌都变了一番。
李沉舟满意的出了空间，直奔西城黑市；西城这边的黑市在边缘地带；这里往往一天都没有公安局或者小红兵的人来检查，与其他地方比起来，是个极其安全的交易场所。
黑市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里面有买的人，也有卖的人；卖东西的人都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最多露个下半张脸来。黑市是个极其获利的地方，也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谁也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李沉舟和一个扛着一袋大约五斤粮食的老太太擦肩而过，走到两家买粮食的地方；打开里面的粮食看了看，多是粗粮，像玉米、红薯等物。
“你们没有细粮吗？”李沉舟轻声问道。
两家卖粮食的人是挨着的，李沉舟一问，他们就抬起头悄悄窥探了一眼；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模样，白白净净的，不说多漂亮，但是也清秀，心下有了打算。
左边这个人拿起旁边的背篓，拿了一个约莫两斤的布袋子出来，低着头打开给她，“这里有细粮，本来是给家里生病的孩子准备；既然你要，你就拿去吧！”
这时候细粮并不是很好换，一个是没有来源渠道；第二个原因是吃得起细粮的人家，也没人会拿着细粮出来卖。
然而，这个时候吃的起细粮的人家不多；乡下人家都把细粮当成宝，家里喜欢的就留着，家里若是想多换点粮食的才会拿出来换。
李沉舟每次进黑市买粮食都是看着买，粗粮要买，细粮也要买；只是粗粮买的多一些，细粮少一些。幸好，她和哥哥可以买到每个月足够的细粮，倒也还好。
李沉舟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三合面，也就是黄豆、玉米、小麦面；这种面在乡下地方也算是好粮食了。
“这也太少了，你打算怎么换？”
卖东西的人道：“给钱给票、用肉粮食换都行。”
李沉舟皱了皱眉，这两斤三合面换肉？别搞笑了，“钱和票怎么换？”
卖东西的手指动了动，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顿了顿，片刻后直到她等得不耐烦才道：“这里一共是两斤二两，你给三块钱，再给五两全国粮票吧！”
第861章 逛黑市
“太贵了，全国粮票和本地粮票可不一样。”李沉舟摇摇头，“供销社里的三合面才一块钱一斤，也就一斤粮票，还是本地的。”
“大妹子，这里可是黑市，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出声的是旁边的男声，嗓子有点故意掐着的样子。
李沉舟听后，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可是这么当了冤大头，还是有点冤，“五两本地粮票，三块钱，给就买，不行就算了。”
说完，便作势要走。
两人急忙拉住她，“行，怎么不行；大妹子要卖，我们就卖。这里还有五十多斤粗粮，妹子要不要？”
“只要三合面的就行了，谢谢。”李沉舟从兜里掏出钱和票给了他们，提着东西转身便走。
那两人看着手里的钱和票，眼里都是笑；其实，两斤二两三合面卖这个价钱也是赚了，这些三合面都是家里和亲戚送来后凑出来的，没有花钱去买。
李沉舟在黑市里又看了一圈，没有看上眼的，转身出了黑市；去第二个黑市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太太站在黑市口上，李沉舟也没多想，拧着三合面就要往里面走。
谁想，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李沉舟，“闺女，你这手里的东西是拿来卖的吗？可不可以卖给我？”
李沉舟低头看她，老太太眉宇间都是愁苦，整个人呈现一种让人心酸悲凉又愁苦之感；这样的老太太，若是放在和平时期，那是该安然享福的，可惜，生在这个年代。
“老人家，你准备拿什么和我换？”这点三合面，她倒是还看在眼里，多这点不多，少这点不少的。
老太太看她松口，喜的眉眼都有了笑模样，遮遮掩掩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露了一点儿口子给她看。
“闺女，我用这个和你换怎么样？这支簪子是纯金的，做工很好；当时还是从港台那边传过来的，上面还镶了红宝石的，你戴上肯定漂亮。”老太太捏着簪子，忧虑的叹了口气，“虽说现在没法戴，放在家里看看也是好的；闺女要是肯换，我这里还有一枚戒指，也是纯金的，上面镶着翡翠呢。在那时候要卖几百块的，可值钱了。”
可惜，现在不值钱了。
李沉舟看了一眼，觉得也挺值的，“我不要多了，只要你那个戒指，这袋三合面就是您的了。”
“行行行。”老人连连点头，摸出戒指扫给她，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匆匆忙忙走了。
李沉舟来不急喊住人，那老太太就已经走远了；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金戒指，结果发现居然是镀金的，这下可是气坏了。
常在河边走，这回湿了鞋。
特麽的！
李沉舟气恼不已，难怪那老太太走的那么快，还把她给弄懵了。再用神识去看，那老太太还在飞快的朝小巷里窜，想追上去，想了想还是罢了。被骗了就被骗了吧！就当是还个因果了，这枚镀金的戒指上面的翡翠是真得，两斤二两三合面还是值的。
李沉舟捏着金戒指，把戒指放进了空间里，转头进了黑市。
“闺女，刚才你是不是在外面和一个老太太还了东西？”
刚进黑市就被人一个大婶喊住了，李沉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面前卖的东西；眼睛一亮，那些都是一些首饰，而且都是真的。
李沉舟点点头，“是啊！”
“那你可被骗了，一准是假的。”大婶呵呵一笑。
李沉舟黑线，“大婶，您和那老太太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她就住在我家旁边，现在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怎么够吃，只能想方设法的弄点粮食回去贴补一下。”大婶说完，不愿意多说那老太太的事情，指了指面前的摊子，“我这些东西都是好的，全部是真的，就是有一些损坏了也不大；我看姑娘是个爱这类东西的，姑娘看上了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便宜一些。”
李沉舟看了看她，有些意动；摊子上的有十来件首饰，簪子、戒指、耳环、扳指、玉佩，饱含的还不少，这些东西在现在不值钱，可到了后面都是能卖上大价钱的东西。就是用玉佩和玉扳指做护身符或者其他玉符也是很好的。
“大婶想怎么换？”
“粮食、钱、票都可以。”大婶拿起摊子上的一个翠绿色的小玉牌，“这东西听说以前是一个大地主戴过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给流了出来；我用粮食给换了下来。”
饥荒的时候，用了五两粮食换来的；当然，这个她不可能告诉李沉舟就是了。
李沉舟拿起来看了看，入手冰凉，润感十足，一看就是好东西，“我看你这里的东西都还不错，要是大婶的价格合适，那我就都要了；我家有个老人喜欢这些东西，买回去了也能给她老人家把玩把玩。”
大婶眼睛一亮，不过看她身上的衣裳，又犹豫了，“姑娘，你能拿什么来换？”
“钱和票你说，价格合适我就买。”李沉舟继续看摊子上的其他东西，金簪子什么的没什么喜好，最主要的是玉。
“有全国粮票吗？”大婶直接问，不过，想到她身上那身穿着，又摇了摇头，“看姑娘家里也不是顶好的人家，也不可能有全国粮票。”
李沉舟没跟她废话，从兜里摸出了十斤全国粮票，“怎么交易，你直接说，有没有是我的事儿；大婶不用想那么多，谁家没点儿不能说的事儿。”
大婶的眼神亮了几分，“那你给我五十斤全国粮票和五十块钱吧！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大婶，您这可不厚道，这些东西在现在根本就不值钱。”李沉舟撇撇嘴，“您看三十块怎么样？三十块钱，三十斤全国粮票。”
“那也太便宜了，四十斤粮票，四十块钱，我们各退一步；姑娘看怎么样？我这些东西也是当年冒了些风险得来的。”大婶讨价还价。
李沉舟却是不信，“您在黑市买卖都没遮面的，我可看不出来您怕担风险。”
不怕担风险的人，往往都是有人罩，亦或是有点其他原因的。
第862章 回家
大婶讪笑，“这不是”
“我看您是这一片常干这事儿的吧？”李沉舟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捡起摊子上的东西仔细看，“这些东西有一些是老物件，有些不过是前些年出现的；要说价值，那也没多少价值。”
“你这姑娘眼睛可真尖，一看你就是个懂行的。”大婶笑的尴尬，指了指摊子上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些还是能卖上价的，你看，加五块钱怎么样？”
这时候的五块钱都够农村一家三口两个月日常所需了。
李沉舟若有所思。
“大闺女，这可真是不能再少了，我也是靠着这点儿东西养活一家子人呢；有了钱和票就能去买粮食了，太少了，我们一家子人吃什么啊？你说是吧？”大婶看她低着头，以为她还是不满意，眼珠一转就开始哭穷。
李沉舟听了也就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没当回事，“您也别说的那么难，您面色还算红润，想来家里也难过不到那里去；您去外面看看，面黄肌肉的人多的是。大婶，和您做交易可没什么保障，您这满嘴跑火车的，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您了。”
大婶呆了，摸了摸脸，她的脸色又那么好吗？可真是失策了。
“呵呵呵。”
李沉舟拿出三十块钱和三十斤全国娘票，“还是按照我说的价格来交换，这些东西也就只值这个价钱；您要是觉得合适，那就交易，您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我也不强求。”
她最看重的这里的玉牌、玉佩和玉扳指，其他东西对她来说没什么价值；也就送亲人当礼物还能行，又不是什么特殊材料打造的。
之前换的那只镀金戒指，现在想想都心塞。
大婶看着她手里的钱和粮票，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咬牙应了，“行吧！看你这大闺女也太会做生意了，我这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
这话说的有点委屈，语气里都是自己吃亏的意思。
李沉舟只想呵呵她一脸，“大婶，我没东西装，你那块布或者袋子给我装一下。”
“成，大闺女和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这个布袋子就送你了。”大婶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子给她。
李沉舟接过来把东西一件件装进去，小首饰不占地方，小布袋子也够用了；到最后一枚金簪的时候，布袋子就显得有点短了，这金簪比一个巴掌还长了一点儿。
大婶看在眼里，却没多话；收了钱就走人，对于金簪怎么装，她一点不操心，这大闺女做生意这么熟练，想来是经常在外面走动的。一个金簪，往身上一藏就成，没那难事儿。
李沉舟也确实是把金簪往身上一放了事，反正现在的衣服口袋都大，装一个金簪还是能行的；接着又把小布袋子塞进另一个口袋里，接着逛黑市。
没想到，走到黑市里就又看到了一个卖金银首饰的，其中的玉饰看着很好看；料子也是上好的，李沉舟想了想，还是决定吧玉饰都给买了下来。
又在黑市里转了一圈，买了一袋子十斤的白面和一袋子二十斤的玉米面，这才出了黑市。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周围没人注意，也没人跟着她；把粮食和买来的金银首饰往储物戒指里一放，潇洒的去了百货商场。
李沉舟在百货商场里看了看，买了三种颜色各十尺的格子布，看商场内没有其他能买的东西就放弃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赶到和炊事班采购的同志汇合的地方，他们居然还没走。
之前提醒李沉舟时间的那名同志一眼就看到了她，“嫂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就等您了；快上车，前面的副驾给您留着的。”
“谢谢了。”李沉舟扬笑，抱着布料上了采购的军用货车，坐上副驾，和开车的司机聊了两句。
货车开出采买这一片地儿，直奔出城，往军区开。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车上买了东西，有的还是容易被碰撞的食物，自然开的慢了些。
到达军区驻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过。
李沉舟下了车，和采购的同志们道谢告辞，分道扬镳；车子开进了驻地，直接去了大食堂的方向，李沉舟则是进了家属区，回了家。
“娘。”
稚声稚气的喊声，引得她抬头看去，哼哼被老爷子抱着往这边看；小家伙看到她回来，小脸上都是笑，开始一个劲儿的朝她这边扑腾。
李沉舟俏脸含笑，抱着布料进了院子，笑着亲了他一下，“哼哼乖不乖？听曾爷爷的话了没有？”
“听话，乖。”哼哼点点头，一副乖巧温顺样儿。
若是不知道他骨子里的焉坏劲儿，她都要信了。
李沉舟摸摸他的头，抬头与老爷子说道：“爷爷，哼哼在家没闹您吧？”
“没闹没闹，乖着呢；哼哼这孩子一向都是省心的。”老爷子连连摇头，“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布料啊，准备做什么？”
“现在不是天儿热嘛！准备给哼哼做两身长袖的小衣裳，这种布料穿在身上凉快，还吸汗。”李沉舟把一块蓝色格子布给老爷子看，“您看，这种布料给哼哼做一身小衣裳，再给他做一条背背裤；这种蓝色不容易脏，随他怎么折腾去。”
李老爷子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咱们哼哼穿这种颜色的衣裳肯定好看，还是你细心。”
“爷爷，您看这种灰色的，我给您坐一身衬衣穿，保准您穿着好看。”李沉舟把包裹在蓝色布料里的灰色格子布给他看。
“我就不用了，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新衣裳啊！都给咱们哼哼做，多给他做两身。”李老爷子低头和哼哼道：“哼哼，看看你娘给你买了好多布料回来做新衣裳了，等你娘把新衣裳做出来，你就有新衣裳穿了。”
李沉舟听后不置可否，衣裳还是要给老爷子做的；哼哼的衣裳够他穿了，小孩子又是在长个子的时候，做多了衣裳也是浪费。
“爷爷，您把哼哼放下来吧！哼哼现在越来越重的，没得累着您。”
老爷子摇头，“不累，抱着哼哼怎么都不会累；书知和书宁他们顺利上了火车了吗？去的路上可还顺利？”
第863章 哼哼锻体
“顺利着呢，现在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来往的人少了，火车票自然是好买了。”李沉舟笑着点头，“我看着他们上了火车才走的，他们俩在火车上彼此又个照应也好。”
“那你去部队找沉渊吧！跟他说一声，让他给g省那边去个电话。”李老爷子道。
“爷爷，不用去电话了，他们俩互相照应着问题不大；我们要是打了电话回去，说不得堂哥堂嫂他们还得来亲自去接，来来回回的跑，累的慌。”李沉舟看老爷子张了张口，话音一顿，“爷爷，您放心吧！他们俩都会些功夫，问题不大的。就是遇上点儿什么事儿，不也还有火车上的乘警嘛！”
李老爷子一想也是，“那就算了，让书知给他爹娘一个惊喜也好；你赶紧把布料放屋里去，这样抱着不累啊！”
“那我先去了。”李沉舟笑着应了，转身去房间；把布料放在桌上，重新出来把哼哼接了过去，“爷爷，您也有两年没回去看看，今年哥哥应该会有假期；我让哥哥请假，我们一起回老家过年。”
“行啊！只要你们的时间能挪出来，我怎么样都可以；没有你们在老家，我回去也没意思，要是你们回去，倒是可以。”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年的事情，“以前还没退休的时候，大家也就隔两年或者几年回去一次；退休了，人也回去的更少了，现在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子孙在身边，热热闹闹的。”
子孙不在身边，即便是在老家过年，也总有一种清冷的感觉；以前在老家那边，小孙女和孙子儿子们都不在，看着兄弟家子孙绕膝的景象，偶尔也会觉得清冷。
老话说，落叶归根。
可是，他倒是觉得有子孙在身边更好，比什么落叶归根有意义。
“听您这么说，我就高兴了；一直担心您想老家呢，也不知道大爷爷和二爷爷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李沉舟不由得想到老爷子以前一个人在老家的时候，虽然，也有后辈，却不是直系后背；心里怕是难免都有点难过。
“你大爷爷和二爷爷吃着你给的小培元膏，现在身子骨还算硬朗；等哼哼大一些，我也动不了，我就回老家去了。”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哼哼的眼神温和慈爱。
“瞧您说的，好像我和哥哥以后不给您养老一样。”李沉舟嗔怪，“您就是不能动了，我们也陪在您身边；哼哼也陪着您，让您高高兴兴的。”
李老爷子哈哈大笑，“成啊！有你这话，爷爷以后可就赖着你了。”
李沉舟莞尔一笑，爷孙俩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便一同回了堂屋，说起了家常话。
哼哼听他们俩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在她的怀里呆不住，闹着要下去，哼哼唧唧的扭着身子。
李沉舟无法，只能把他放到地上，“哼哼，不准往外面跑，就在家里玩。”
“哦。”哼哼跑过去拉着老爷子，“曾爷爷，我们去玩捏泥巴。”
“行行行，曾爷爷和你玩。”李老爷子受不了小曾孙的央求，一口应下，也不小孙女了；牵着小曾孙就出了堂屋，到灶房里舀了一瓢水泼在地上，和小曾孙玩泥巴去了。
晌午时分，李沉渊和他的两名警卫员回来做好饭，吃过午饭后就又走了；部队里又到了进新兵的时候，自然也要忙碌起来了。
午睡起来，李沉舟逮着哼哼，不让他再出去玩；让他在院子里蹲马步，哼哼想撒娇逃过，被李沉舟识破，压着他在院子里蹲马步。
老爷子看着小曾孙小小的身子蹲着马步，整个人都快成一团了，心疼的不行，“舟舟啊！要不，等哼哼再大一些再蹲马步吧！他年岁太小了，身子骨还没长成了。”
“爷爷，照您这么说，他就是长大十八岁，身子骨也没长成呢。”李沉舟眼角一抽，无奈的和他说起了天机峰上发生的事情，“您别看哼哼人小，可是他已经能够引气入体了；他的筋脉还没有经过打熬，怕是受不住，我只能给他下了封印。虽说封印能封得了他一时，就怕他以后再来一次顿悟冲破封印，他的资质太好，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
“现在开始打熬他的身体，等他的锻体有成效了就用药浴给他拓展筋脉；希望他的筋脉能早日拓宽，对他而言绝对是有好处的。”不说提前修炼，在小时候拓宽筋脉，往后每进阶一次，筋脉也会被拓宽一次；对他有益无害。
锻体对修士来说，就是打基础；依哼哼的资质，往后必定是走剑修之路，剑修的身体强度不可忽略，必须早日练起来。
李老爷子沉默良久，无奈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用心良苦；只是看着哼哼这样，我心疼。”
“那您别看了。”
李老爷子：“”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孙女嘛！
李老爷子瞟了小孙孙一眼，无奈的摇头走了，不在家里看着小曾孙受罪，眼不见心不疼。
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母子俩，李沉舟放开了手脚，让小家伙先占马步一个小时；又让他绕着院子跑十圈，再教他打一套拳法。
第一天的锻体，只是让他适应适应。
之后的半个月都是这样过，李老爷子看习惯了，也跟着哼哼打拳；就当陪着哼哼玩耍了，等哼哼的身体适应了这样的训练强度，李沉舟就加强了训练强度。
“爷爷，您以后别跟着哼哼打拳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带哼哼去部队的训练场进行训练；您在家里走走，或者去外面和别的老人说说话。”接下来的训练强度，她要增加的不是一个档次而已。
哼哼经过半个月的训练，人反而更精神了，脑子也运转了更快了一些；知道亲娘惹不得，亲娘说一步二，听了他娘的话，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老爷子，希望老爷子能救救他。
李老爷子接到了小曾孙的求救，然而，再看小孙女认真郑重的面容，求情的话说不出口了；盯着小曾孙的目光，忍下对小曾孙的心疼，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跟着去了。”心里免不了还是要担心一下。
第864章 哼哼露脸
次日天还未亮，早饭过后，李沉渊带着沉舟和哼哼出了门，身后跟着仲子国和古向党。
李老爷子送他们走远才回到家里，坐在院子里，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小曾孙去了部队上训练会怎么样，心里一直惦记着。
李沉渊把妻儿带到训练场，“这里是大训练场，一会儿时间到了会有好几个团过来训练；本来想带你们去另外两个小训练场的，可是想到小训练场里的设施不完备，就把你们带这里来了。哼哼年纪小，正是可塑性强的时候，就让他在大训练场里训练吧！”
“嗯，哥哥想得周到。”李沉舟欣然点头，“哥哥，你去忙吧！我带着哼哼训练就行了。”
李沉渊神识一扫，见周围没其他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看了看睡眼惺忪，明显还怎么没睡醒的儿子，“古向党留下，仲子国跟我走。”
话音落，深深看了妻子和儿子一眼，转身离开。
仲子国和古向党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点头，仲子国追了上去。
李沉舟目送他们走远不见，才收回目光；低头亲了亲胖嘟嘟的儿子，“哼哼，你看，你爹还是很疼你的；刚才走的时候，那眼神可都是疼惜呢。”
“娘。”哼哼昏昏欲睡，听见他娘和他说话，打起精神睁开眼望着她。
李沉舟好笑的摇摇头，这小子还小，那里懂得大人疼不疼他？把他放在地上，给他理了理身上的小衣裳。
“既然醒了，那就站好；咱们先扎马步，扎马步的时间延长到两个小时，娘说能休息才能休息，明白了吗？”
哼哼抿着唇，认真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就开始吧！”李沉舟走远几步。
哼哼双腿分叉，慢慢蹲下，双手捏成全放在两侧；坚持了小半个小时，哼哼满头大汗，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打湿了。现在天气热，即便是早上也不能幸免，稍微动一动就会出汗。
古向党于心不忍，“嫂子，哼哼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坚持不下去也得坚持。”李沉舟走到哼哼身边，陪着他一起扎马步，“哼哼，娘陪你一起扎马步，看咱们谁扎的久；要是输了，今天中午可就没饭吃了。”
“我不会输的。”哼哼咬紧牙关，饿肚子怎么行，饿肚子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酷刑。
李沉舟满意一笑，一大一小在训练场上较上了劲。
古向党看得稀罕，没想到首长的儿子居然有这番能耐，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还一动不动；看着整个人都跟水洗过一样，却是半点不叫苦。
他那里知道，之前的半个月李沉舟已经给了他一阵缓冲的时间；让他能提前适应训练强度，这会儿对于哼哼来说虽然累了点儿，难度却不大。
七点整，一对长队进入训练场，打头的是一师二旅三团的团长余振辉；后面跟着各营的营长，这一行人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李沉舟母子。
一营营长田大柱嘿一声，凑到团长身边，“团长，您看，那不是军长身边的警卫员嘛！一大一小扎马步的应该是军长家的嫂子和儿子了吧？”
“看着像。”余振辉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停下了脚步。
前面一停，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纷纷朝李沉舟身边看来；大家心里各有一番触动。
二营营长刁兴建和三营营长于令安也凑了上去。
“咱们这位嫂子可真能耐，军长家的儿子才一岁多点吧？就拉出来训练了。”刁兴建嗤笑，觉得这位嫂子有点不知道分寸。
于令安瞟他一眼，看向李沉舟的目光里闪烁着敬佩的光芒，“我倒是觉得这位嫂子是心里有数，团长，您看军长家的儿子满头大汗，身上都是汗水却没有停下来；这等耐力和毅力，就是我们大人怕是没多人能做到。”
人家能把人拉出来训练，自然是打定了注意要好好训练，并且要训练出名堂来的。
余振辉淡淡点头，“行了，别看了，赶紧列队训练；今天的训练任务繁重，完不成的中午和晚上都没晚饭吃，快点，快点。”手拍着身边的三个营长。
“是。”
三位营长齐齐敬礼，回头就把人物下发到了各个连队；由各连队的连长监督，他们也要陪着一起训练。
一会儿的功夫，训练就拉开了功夫。
余振辉看他们训练的有模有样的，和三个营长说了一声，走到了古向党身前。
两人互相敬礼，余振辉目光转向了李沉舟，“古同志，这位是军长家的嫂子和儿子吧？”
“是的，是首长家的嫂子。”古向党点头说着。
李沉舟听到他们的谈话，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看向哼哼，见儿子也正在看他们，“哼哼，专心扎马步，摔倒的话，再加半个小时。”
哼哼有半个月的扎马步经验，虽然不知道半个小时是多少时间，却知道时间很长很长；摔倒一次半个小时，他扎马步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可惜，人太小，没把汗水擦干净，反而糊了一脸，眼睛里都进了汗水。
可是，他不敢乱动；现在双腿已经发软，动一动都有可能摊下去。
这边，余振辉继续问道：“军长家的儿子叫什么来着？小名好像叫哼哼来着。”
“小名哼哼，大名李致林。”
“古同志，别这么严肃，我们就闲聊几句；你这严肃，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余振辉拍了拍他的肩头，“放松放松，我们聊两句。”
古向党看了他一眼，放松了笔直的身板。
余振辉看在眼里，笑道：“那哼哼小同志现在多大了？我记得也才两岁不到吧？”
“一岁半。”古向党看向哼哼，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会儿看他吃苦，也心疼，但他不能说。
“才一岁半啊！”余振辉心下突了一下，“才一岁半怎么就拉出来训练了？小孩子身子骨没长好，年岁太小，伤着了可不好。”
古向党撇他一眼，眉头皱了皱，“首长和嫂子心里有数，哼哼是首长和嫂子的儿子，他们不会害哼哼。”
第865章 余振辉
“没，我没说首长和嫂子害哼哼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哼哼年纪太小，身子骨没长好，这么个训练法，怕是会伤着。”余振辉摆摆手，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要是伤着了，以后不是后患无穷嘛！”
“不会。”古向党觉得这人有点怪，只是敷衍了两句，“首长和嫂子能把哼哼拉出来训练，说明哼哼能够进行训练了。”
“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哼哼是首长和嫂子的亲生儿子；他们不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我就是好奇，哼哼小小年纪就被拉出来训练了。”别人家的儿子，那个不是如珠如宝的疼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折腾儿子的。
余振辉摇头失笑，“我家也有两个小子，大的六岁，小的四岁；他们比哼哼还大呢，也没把他们拉出来练练。”
古向党脸色缓和，“首长家的孩子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怎么就不一样了？”余振辉不服气。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至少你家儿子没有首长家的哼哼这么乖，这么听话。”别人家的孩子能有首长家孩子的聪明劲儿吗？没有。
余振辉摇头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挺不一样的，我家那两个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懵懵懂懂的就知道到处乱跑；首长家的小子确实不一样，这么点儿年纪就知道听爹娘的话了。”
也就父母叫他这么做，一个一岁半的孩子才会听话去做。
古向党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振辉见他不说话，笑了笑，道：“古同志，你说，嫂子都能给哼哼训练；能不能给我家那两个小子一起训？我一天到晚在部队里，管不了那俩小子。我媳妇儿是个宠溺孩子的，我想让他们在部队里来跟着嫂子训练，也让他们收收性子。”
古向党恍然大悟，一脸‘原来你在这里等着’的表情。
余振辉脸红了一下，“古同志，你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想着我家那两个小子再这么玩下去非的废了不可；这不是来问问你的意见嘛！顺便也和我说说军长家的嫂子好相处不？”
“好相处。”古向党十分肯定得给了个答案，至于另一个事儿，“你想让你家两个小子跟着训练的事情，我说了不算；你的亲自去问嫂子才行，嫂子一向好说话，你要是好好说话，说不定嫂子能答应。”
“那我去找嫂子。”余振辉笑着点头，舔着脸到了李沉舟面前，双腿一并，笔直的敬了个军礼，“嫂子好。”
古向党脸一黑，这小子怎么还登鼻子上脸呢，顺杆儿爬的事儿做的真顺溜。
李沉舟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余振辉身上，“这位同志有事？”
余振辉讪笑一声，黝黑的脸上都是不自然，“嫂子，那个什么，我叫余振辉，是一师二旅三团的团长；看您和哼哼在这边扎马步就过来问问；哼哼这样能受得了吗？”
“受得了。”李沉舟淡淡回应一句。
“嫂子，那您准备怎么训练哼哼啊？您别多想，我就是来问问；我家也有两个小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他们每天就只知道玩，我想和您取取经。”余振辉盯着哼哼看，“您的儿子看着真有毅力，我家那两个小子怕是连您儿子一半都比不上。”
李沉舟满头黑线，有事儿说事儿啊亲，别在这里做铺垫了，“余振辉同志，你想说什么？”
余振辉嘿嘿笑了笑，“嫂子，您这里还能收两个不？不求我家那两个小子能学出点什么名堂来；只要让他们收收性子就行，他们要是调皮，您尽管教训，我没二话的。”
李沉舟轻蹙眉宇。
“嫂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家那两个小子跟着您一起磨磨性子；要是能学到您家的哼哼一半的耐力，我也满足了。”
李沉舟打量了他一眼，这人是个能屈能伸的，心眼子多不说，眼光也长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才看到哼哼扎一会儿马步，立马想到了后辈。
“我训练一个是训练，多两个也无所谓；只是，你家的媳妇儿能答应？孩子都是爹娘的宝，别到时候你媳妇儿来找我闹。”就当是带孩子了，训练起来也不怕孩子们跑掉。
余振辉连连点头，“我媳妇儿听我的，我就是一家之主，她不会也不敢来找您闹的。”
“你还是回去和你媳妇儿商量一下吧！”别闹的她以后里外不是人。
余振辉明白过犹不及，她都这么说了，自然不能再强求，“那我今天回去就和媳妇儿商量一下，要是能行，我去哪儿找您？”
“以后没事的话，我每天都会带哼哼到这里扎马步外带训练。”
“那就行咧，我媳妇儿答应了，我就带着两小子过来找您，您看行吗？”余振辉眉开眼笑。
李沉舟点头，“无所谓，不过，说好了，我训练半天。”
“明白明白了，半天就很好了，谢谢嫂子了啊！我先去看他们训练了，您和哼哼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一声，要水要毛巾都行，我一准儿给您送来。”
“成，你去忙吧！”李沉舟无可无不可。
余振辉眉开眼笑的跑古向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叹了口气，“哎呀，谢谢古同志了啊！我先去了。”
说完就跑开了，也不管呆在原地，嘴角抽抽的古向党。
哼哼看着余振辉抛开，“娘，那个叔叔是干嘛的？”
“那是和你爹一样，当兵的。”
“哦。”哼哼做出一副了然样儿，“可是没我爹好看，也没我爹穿着军装那么俊。”
童生稚语，惹的李沉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儿子，好看和俊有什么区别吗？”
哼哼茫然，“好看就是好看，俊就是俊啊！”
李沉舟忍着笑，解释道：“好看和俊是一个意思，好看是官方话，俊是方言；好看就是俊，俊就是好看。你小子，跟着你曾爷爷学的不伦不类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说起话来，最是逗人的时候。
第866章 加大力度
“好看就是俊，俊就是好看？”哼哼头有点晕，被绕晕的。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李沉舟笑的不行，若不是扎着马步，她这会儿都想揉肚子了。
哼哼恍惚间点着头，“俊就是好看，我知道了，不对，我要回去问曾爷爷去。”说完就想拔腿走。
李沉舟提溜着他的衣襟，“回来，时间没到，到了也不准走；还要跑步、打拳、练鞭子，你的任务可重着呢；看到那边没有，你一会也跟着他们一样，把那些项目都给做了，能做多少做多少，也不强求你全部做完。”指着那些正在训练越栏的士兵。
哼哼扭头一看，回来继续扎马步，他娘太可怕了，跟他们一样，他还不得脱掉一层皮。
哼哼打了个激灵，乖乖听话，不然，他娘肯定会折腾的更狠。
李沉舟满意了，“乖乖扎马步，不准偷懒，鉴于你刚才离开了一下，多站半小时。”
哼哼嘟着嘴，不开森。
古向党看的忍俊不禁，猛的背过身，捂着嘴笑了起来。
李沉舟听到笑声，闻声看去，翻了个白眼儿，“想笑就笑，遮遮掩掩做什么。”
“嫂子。”古向党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
李沉舟随意的点了点头，“我这边儿没事，你先去找你们首长吧！你们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别耽误了正事儿。”
“报告嫂子，首长让我在这里守着您和哼哼，我就不会离开。”
李沉舟抿了抿唇，无奈的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们也不是事儿，不如，你去远点的地方，或者去旁边训练？”
“是，嫂子。”古向党后退到训练场边缘处才停了下来，目光却依旧落在他们母子身上。
李沉舟满心无奈，低头看儿子满头大汗的样子，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坚持住，表现好的话，中午回去给你喝灵泉水。”
萎靡、狼狈的哼哼双眼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连连点头。
李沉舟起身在旁等候，这期间，又来了三个团的人，整个训练场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训练起来热火朝天，干劲儿十足。
特别是有哼哼这个小娃娃独树一帜，他们更是觉得羞愧，训练起来更加卖力。
李沉舟看着两腿打颤的哼哼，抬手看了看时间，微微颔首，“时间到。”
哼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娘，腿疼。”
“自己揉揉，我教过你的。”李沉舟没上前搀扶，而是蹲在他身边，让他自行动手先按摩双腿，舒缓腿上的无力。
“哦。”哼哼撅嘴，甩甩双手后，小拳头一拳一拳轻轻垂着腿；心里委屈的不行，娘太可怕了，还是曾爷爷好。可是，曾爷爷也不救他。
李沉舟看他委屈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小小人儿，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却不敢对她喊苦喊累。之前的半个月调教，效果很好，孩子知道在她面前喊苦喊累没用；他曾爷爷也救不了他，只能卖力的完成她吩咐下来的训练任务。
李沉舟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可他头发里还是有一滴滴汗水顺着脸颊落下；李沉舟不由得心中柔软，却不得不硬下心肠来。
“休息十分钟，开始打拳。”李沉舟负手而立。
哼哼抬头望着她的后背，委屈巴巴的抬手抹了一把鼻子，继续捶腿。
“十分钟时间段到。”
李沉舟话音刚落，哼哼泫然欲泣，“好的，娘。”哭丧着脸，爬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老老实实一招一式打了起来。
李沉舟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满意；小家伙现在的力道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有模有样的，假以时日，必定能将这套李氏拳法打好。
“团长，您看，那边军长家的儿子是怎么回事？那样子好像在打拳，看着不像是军体拳。”三营营长于令安走到余振辉跟前，抬头朝李沉舟这边努努嘴。
余振辉看了一眼，便双眼发亮；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把儿子交给军长家的嫂子没错儿，“应该是什么武功拳法之类的，咱们看看就得，别多说。”
“嗯。”于令安看得出神。
这时，向阳带着一队十人走来，余振辉拍了拍于令安的肩头，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团队去了。
向阳一眼就瞧见了李沉舟，蹭蹭跑上前，“嫂子，您还真在啊！我们过来的时候遇到老大了，老大说您带着哼哼在这边训练，我还以为老大逗我们玩呢。”
“你们这是带人来训练？”李沉舟撇了一眼他们身后的人，怎么看怎么懒散没精气神儿。
“是啊！嫂子，我们带他们来训练。”向阳似笑非笑的扫了那十人一眼，“嫂子，您和哼哼练着，我们先去那边了。”抬手一指训练场中心。
李沉舟点头，“去吧！”
跟在后面的十人有六个人朝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着不怎么让人舒服就是了。另四人眼神轻佻，望着她的目光之中带着明显的打量和轻慢。
李沉舟深深蹙眉，扭头看哼哼打拳，眼不见心不烦。
古向党快步走来，先是扫了离去的十人，之后才问道：“嫂子，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这里是部队训练场，谁还敢擅自动手不成？”李沉舟轻笑，“行了，你去边儿上别过来，那些人不过是打量两眼罢了。我看他们那样儿，倒像是被家里的长辈给丢来的，向阳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刺头儿，能让向阳出马收拾的，背景应该不小。
古向党放下了悬着的心，“嫂子说的不错，那几个都是来的新兵，都是被家里人送来的；进了咱们部队还一点不老实，三天两头的打架闹事儿，为了一点儿小事儿都能斤斤计较半天。不过，他们之中也就只有三个人在部队里有背景，其他人都是地方官员的儿子。”
“咱们这里成收容所了。”李沉舟浅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到旁边歇着去；这太阳越来越晒人了，你没事就别靠过来了。”
第867章 教哼哼鞭法
古向党退开。
哼哼一套拳法打完，收势而立，顺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动动腿儿，动动手，“娘，我打完了。”
“跑圈，十圈。”李沉舟指着训练场。
哼哼直觉眼前一片黑暗，瘪瘪嘴，迈开小短腿就跑。
李沉舟走向古向党，“古向党同志，现在交给你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嫂子请说。”古向党双腿一并，腰杆笔直。
“别紧张。”李沉舟抬手一压，“就是想请你陪着哼哼跑步，顺便看着点他，别让他受伤，我回去一趟。”
“好的，嫂子，保证完成任务。”
李沉舟道了声谢，转道儿出了训练场。
古向党小跑至哼哼身边，默默陪着他一起跑。
哼哼浑身累的慌，只能咬牙撑着，就算泪水打湿了眼眶也不能停下来。
李沉舟走进院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爷子愣了一下，“舟舟，你怎么回来了，哼哼呢？”
“哼哼还在训练，您别在大太阳下面晒了，去走廊下面也行。”李沉舟上前扶他站起来，把他带到走廊上，又短了跟凳子出来给他坐，“我回来拿样东西，拿了就走，哼哼等着用的。”
“那你快去快去。”李老爷子连连摆手。
李沉舟莞尔浅笑，转身进了房间，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根鞭子，重新出了房间，“爷爷，我先走了，您在家里无聊就出去走走；别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对您身体不好。”
太阳太大，会把人晒脱皮的。
“快去吧。”李老爷子眼巴巴的目送她走后，默默叹了口气，他也想去训练场看看哼哼的；可是，他怕看到哼哼以后就忍不住心软，白费小孙女的一番苦心。
李沉舟拿着鞭子回到训练场，哼哼还在继续跑步；李沉舟跑到他们跟前，把古向党支开，让他去一边儿休息，她在儿子身边小跑跟着。
训练场上那些当兵的一个个看得惊诧不已，一个小胖娃娃屁颠屁颠的跑着，远看就跟在滚一样；但是，人家硬是撑着跑了三圈了。
十圈下来，哼哼累瘫在地上，“娘，我跑不动了。”
“已经跑完了，今天不用你跑步了；休息十分钟，开始练习鞭法。”李沉舟将手中的水银色鞭子放在他身边，“此为蛟龙鞭，材料及其珍贵；现在这根鞭子就是你的，好好练习，别辜负了这么好的鞭子。”
哼哼喘着粗气，扭头看了一眼，立马就喜欢上了；伸手把水银色的蛟龙鞭拿在手上，“娘，真的给我吗？”
“嗯，给你了就是你的。”李沉舟颔首，“只是，丑化说在前头，你不得拿着蛟龙鞭为非作歹，更不能欺负他人。”
“恩恩。”哼哼咧嘴笑着点头，艰难的爬起来，鞭子拿在手上缠了几圈，“娘，您教我练鞭子吧！我要练鞭子。”
“休息好了？”
哼哼重重点头，“好了。”
“那就好，鞭子想要练好，必须要强大的臂力，在掌控之力上更是要悟透。”李沉舟捂住他的手，一边教一边说，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说的及其详细。
教了一边，哼哼挥舞起来虽然有些无力，在招式上却是没错的；这也证明了哼哼在修炼以及习武的天赋上非常好。
“好了，招式你都记住了，开始吧！你今天剩下的认为就是，能将鞭法一成的精髓使出来。”这个要求有点高，但是，她相信她的儿子；别看哼哼年岁小，悟性却是非常好的，人也聪慧，一成的精髓而已，想来难度不是很大。
哼哼二话不说，拿着鞭子就挥舞起来；第一遍的时候鞭子还是有点无力，第二遍他忍着手臂的酸痛，将鞭子挥舞的有模有样的。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到第十五遍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将鞭子挥舞的虎虎生风。
李沉舟笑的很欣慰，哼哼的身体还是胎儿的时候就已经经过了一次淬炼，之后又经历过一次险些引气入体的淬炼；他现在的身体比普通成年人都要好。如若不然，她也不敢把训练强度拉的那么高。
古向党向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李沉舟身边，眼里有疑惑，又有赞赏和佩服，“嫂子，哼哼学东西好快，一遍就学会了。”
“学会说不上，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罢了。”李沉舟摇头，“这套鞭法的精髓，他还一点都没有体会到；还需要多加练习，希望他能早日入门。”
古向党咂舌，这样还只是照葫芦画瓢，没入门？那什么才是入门？
“你好好看，哼哼练习的动作比我慢，你要是能学上几招我也没意见。”李沉舟头也没回的说道。
古向党收敛心神，“嫂子，真能让我学？”
“自己看，看多少是多少，多的我也不会教你。”李沉舟不甚在意，这些招式难度不是很大，有点悟性的看上几遍也能学上一两招，至于能不能领悟其精髓，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了。
“谢谢嫂子。”古向党顾不得欣赏哼哼小小的身姿了，聚精会神的仔细看哼哼的每一个动作；可是，越看头越晕乎，看着看着，他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脑子也一团浆糊。
到第二十遍的时候，哼哼停了下来，扭头看来，“娘，我渴了。”
“我去，我去端水来。”古向党如梦初醒，脑子里还在浮现那些鞭法招式；人下意识的转身跑出了训练场。
李沉舟摇头失笑，低头看向儿子，“哼哼，你古叔叔去给你取水去了，你是不是该继续练？”
“不能喝了水再练吗？”哼哼希翼的瞅着她。
期期艾艾的小眼神，是个人都抵挡不了；李沉舟也差点就心软了，凤眸一动，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行，你古叔叔一去一回，你都能练一套鞭法了。”
哼哼只听到了‘不行’儿子，知道被拒绝，不被允许休息了，“好吧！我听娘的。”
“乖儿子，回去给你吃好东西。”李沉舟欣慰含笑。
哼哼双眸有神，绷着包子脸，嗯嗯直点头；回身摔着鞭子，继续练了起来。
这一次，小家伙甩的鞭子更为认真。
第868章 失宠
古向党一手暖水**，一手水碗的回来，“嫂子，水来了。”
李沉舟回首道：“放在那里吧！你可以自己先喝点儿，看你嘴上都起皮了。”
“好的，嫂子。”古向党笑了笑，倒上一碗咕噜咕噜的喝完，又倒了一碗温开水捧在手里，一边看哼哼练鞭法，顺便能学多少是多少。
“娘，我好渴，我要喝水。”
哼哼一抹汗水，拖着鞭子走了过来。
古向党把手里的水碗递给李沉舟。
李沉舟顺手接过，又转手送到了哼哼手里，看着他如饥似渴的喝水，李沉舟眼里含着笑意，“慢慢喝，那边还有呢。”一指古向党脚边的暖水**。
“恩恩。”哼哼点着头，喝水的速度却一点都没慢下来。
李沉舟回头提了暖水**过来，看他喝完立马给他添上；哼哼接连喝了三碗水才停了下来。
“哼哼，继续。”
“好吧！”哼哼抿着唇，拖着鞭子回到原位继续练。
这一练就不知过了多少遍，直到哼哼领略到鞭法一层的精髓才被叫停。
哼哼大汗淋漓的走到她身边，用头蹭了蹭她的裤腿，“娘，我想睡觉。”
“不能睡，刚练完功不能坐，不能躺，要自己走回去。”李沉舟把他推开了一点，拿起他手里的鞭子给他看，“这条鞭子你要怎么放？是缠在手上，还是缠在腰上？”
“为什么不缠在腿上？”哼哼莫名的来了一句。
李沉舟摇头轻笑，“你个臭小子，想把鞭子缠在腿上？”
“没有。”哼哼摇头，“就是问问嘛！”
“好了，鞭子就没有缠在腿上的；一来腿是用来行走奔跑的，若是缠了鞭子，那在行走间就会不方便，甚至有可能伤到腿。而缠在手臂或者腰上就不怕这些问题，最好是缠在腰上，用的时候方便，随时能取用，手臂上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有点影响。”
哼哼似懂非懂，唯一明白的就是鞭子最好缠在腰上，“我知道了，娘。”说完，把鞭子往腰上缠了好几圈，他虽然身上肉多，耐不住人小，这点小腰围可不就得缠上好几圈才行。
“真是娘的乖宝宝。”李沉舟欣慰的摸着他的头，柔软的头发，让她忍不住揉了还想揉一揉，就多揉了几下；放下手的时候，顺手把他的小手牵在手里，“走吧！我们该回去吃饭了，今天你的鞭法练的不错；下午可以休息半天。”
“那”哼哼笑着抬头，犹犹豫豫的说完，“娘，那您答应我的灵。”
“臭小子。”李沉舟一把捂住他的嘴，看了看身边的古向党；一把抱起哼哼，也顾不得之前说过的话了，抱着她就往前走，“古向党同志，麻烦你拿一下暖水**和水碗。”
古向党点头，“好的，嫂子。”
李沉舟松了口气，避开众人的目光，瞪了怀里的儿子一眼，悄声道：“你个臭小子，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再外人面前说灵泉水的事情嘛！这么快就忘了。”
哼哼一个激灵，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伸出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闷声闷气的说道：“娘，我忘了。”
“你答应了娘的，怎么能忘了呢。”李沉舟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可没有下一次了，记住了吗？灵泉水的事情谁也不能说。”
哼哼眨着眼，连连点头，“我记住了，娘，您放心，我再也不说了。要说也回去和您说，不在外面说。”
“这才是乖孩子。”李沉舟抱着他慢慢朝训练场外走。
远处的余振辉等人也相继散队离开，古向党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训练场，在训练场外遇到李沉渊和仲子国。
李沉渊招了招手，“舟舟，过来。”
“哥哥，你怎么没回去呀？”李沉舟抱着哼哼走上前，微微仰头看他，“这会儿都到正午了。”
“在这里等你们。”李沉渊伸手接过哼哼，单手牵着她往家属区走，“我在外面看了看，哼哼练的很不错，继续下去的话，相信很快就能进行药浴了。”
当年他和舟舟没那条件，从来没泡过药浴；现在儿子有着条件了。
李沉舟轻轻颔首，“嗯，我也是这么想得，只是，所需的药材还要哥哥帮忙弄回来；你在部队里方便开条子，医药用品没条子不好买。”
“我明白，你把药草名单给我，我来想办法。”李沉渊欣然答应。
“我回去就把单子写给你。”
夫妻俩说着话，一起回到家里。
“爷爷，我们回来了。”李沉舟在院子里没看老爷子，就朝屋子喊了一声。
李老爷子听到声音，快步走出来，注意力一下子就到了哼哼身上，“到堂屋坐着歇会儿，看把我家哼哼给累的，汗水都把衣裳打湿了；这天儿热是热，可也容易中暑，热伤风。”
“哼哼身体好，不会中暑也不会得热伤风的。”李沉舟笑着安抚道：“您先抱哼哼去房间把湿衣裳脱了吧！一会儿烧好水给他洗个澡，在训练场沾了不少灰尘，一身臭汗的。”
“那成，你们烧水快点。”李老爷子抱着哼哼去了房间。
李沉舟摇头失笑，“自从哼哼出生，我在爷爷面前就失宠了；要是放在以前，爷爷一准第一个关心我累不累，饿不饿。现在可好，爷爷就注意到了哼哼，对我是一句话都没了。”
仲子国和古向党轻笑出声来。
李沉渊淡淡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仲子国一个激灵，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居然笑出声；急忙闭嘴，拉着古向党走了，“首长，嫂子，我们先去烧水做饭了啊！”
说完，逃也似的去了灶房。
等他们一走，李沉渊伸手拦着她的肩头，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爷爷不疼你了，我疼你。”
热气喷洒在耳根上，李沉舟缩了缩脖子，心里发甜。
“以前疼你的人太多了，我疼你的心都不明显了。”李沉渊低沉轻笑。
李沉舟在他劲腰的软肉上掐了一把，“尽瞎说，越发不正经了；哥哥，你原来你是这样的。”
“呵。”李沉渊笑声越发愉悦。
第869章 分歧
余家，余振辉回到家里，接过妻子段红递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把毛巾丢在旁边，拉着她说道：“你猜，今天我在训练场看到谁了？”
“你们训练场上不都是当兵的嘛！能有谁？”段红斜睨他一眼，不甚在意。
“你还别说，真不是当兵的。”余振辉神秘的说道：“是家属。”
“谁家家属啊？去训练场做什么？”段红转念一想不对，“嘶，你们训练场不是不让无关人员进的吗？”
余振辉轻笑，“这话也就说说而已，你看咱们家属区的家属有几个没去过训练场的？没有吧？说以说啊！有家属去训练场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样啊！”段红恍然大悟，“既然这样，去了就去了呗，听你那话的意思，还有点儿什么缘由不成？”
段红是个高中毕业生，相较于这个时代的特性，算是知识分子了；思想上比较跟进，平日里人也低调，一心扑在家庭上。
“聪明。”余振辉欣然点头，“今儿个我在训练场上看到军长家的嫂子了，嫂子带着儿子在训练场上训练呢；还训练的有模有样的，那孩子才一岁多点儿两岁都没有。”
段红吃惊不下，“一岁多点儿就拉去训练？军长和军长夫人不是疯了吧？”
“说什么呢。”余振辉对她翻了个白眼儿，“你是没看到军长家的儿子，叫哼哼的；人家小小的个头在训练场上硬是跑圈、打拳、练鞭法，还没有中途放弃。那意志力不一般，不亏是咱们军长的儿子，军长今年三十岁不到就已经坐上了高位，军长的儿子也不能差。”
“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段红眨了眨眼，怎么听怎么不真实。
一岁多点儿的小娃娃，怎么可能跑圈、打拳？还有那什么劳什子鞭法，那是什么玩意儿？又不是武侠小说。
余振辉轻嗤一声，“我没疯，你也没听错；人哼哼硬是跑了十圈，咱们那训练场大吧，人家一声没哼，撑下来了。我们去的时候，人家哼哼还在扎马步呢，之后又是打拳，练鞭法的。”
“不可能，一个小孩子哪儿有那体力。”段红连连摇头，明显不相信。
“咋就不可能了？”余振辉道：“咱们三军的军长，你见过吧？年轻的很，他的儿子能差了？”
段红还是觉得不真实，就跟听故事一样。
余振辉拦着她的肩膀，慢悠悠的说道：“不信明天你去看，明儿个嫂子一准还会带哼哼去。”
段红摇摇头，满脸不可置信，“那我可真要去看看，真有这样的孩子，那也太不正常了。”
“说啥呢？啥叫不正常了？人家从小训练着不行啊！”余振辉陡然皱眉，音调都拔高了几分。
段红自觉说错了话，连连摆手，“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见过谁家的一岁多点儿的孩子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训练？怕是一般人都没那体力吧。”
“那是军长的儿子，能是一般人？！”
“行，你说的都对，明天我去看看去。”段红打定了注意要去看看，脑子一转，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啊！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来了？说说你心里咋想的。”
“知我者，段红也。”余振辉咬字拽文的说完，把打算说了一遍，“你看我们家的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憨吃憨玩，也把他们拉去训练咋样？让嫂子带着他们。”
段红果断摇头，“那不行。”
“咋不行了？我都问过人家嫂子了。”余振辉紧蹙眉宇，不解的瞅着她，“你不会是心疼儿子，不愿意让他们去跟着嫂子吧？”
“我是那种人嘛！”段红梗着脖子，又有点心虚，“我咋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要亲眼看过才做决定。”
余振辉欣然点头，“那也行，等你看过再决定吧！说真的，咱们家的儿子，真是没法和人家哼哼比；哼哼人小小的，白白嫩嫩胖乎乎的，训练起来都有一股子狠劲儿，我都恨不得是我儿子了。”
段红还是不信，两人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
李家这边，仲子国和古向党烧好热水，给哼哼洗了个澡；李沉舟抱着哼哼回房，从空间里拿了一**灵泉水出来。
“快喝了吧！别让人看到了。”李沉舟把装有灵泉水的**子递给他。
哼哼笑眯眯的接下，连连点头应着，“恩恩。”拿着玉**，仰头一饮而尽，喝完还砸吧砸吧嘴，“真好喝，娘，能多给点吗？”
“不能。”李沉舟看着他的小胖脸有点心软，但，还是毅然拒绝了，“今天是你表现好才给你的，以后你要是能表现的让娘满意，也许能给你一**。”
哼哼先是眼睛一黯，继而，又得到了希望，一双大眼睛眯着，不住点头，“我听娘的话。”
“乖。”李沉舟慰贴的不行，小家伙儿认真的样子太可爱了。
第二天上午，余振辉先带队进了训练场，段红后到。
哼哼已经扎完马步，正在训练场跑步，他们母子两来的早了点儿；六点就到了训练场，扎完马步也才八点过点儿。
段红看到跑的满头大汗的哼哼，惊诧不已。
“你们继续训练。”余振辉交代一声，小跑到段红身边，朝她抬了抬下颚，“看到了吧！我可不是说大话，哼哼已经扎完马步了，这会儿都跑了一圈了。”
段红看着心心无旁骛，一心跑圈的小身影，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擦一擦。
“怎么样？我觉得我们儿子可以来跟着嫂子，嫂子能把哼哼训练出来，我们儿子应该也不会太难。”余振辉轻声说道。
段红看着哼哼，想到儿子们要是被这么对待，必定是心疼肉疼，肝儿都得疼。
“我们儿子还太小了。”
“还小？人哼哼一岁多点；咱们俩儿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和哼哼比，哪儿小了？”余振辉压低音量，低声轻斥。
段红抿紧唇，有点后悔来看了，“我就是不同意，我儿子，我不想让他们受罪。”
余振辉蹙眉，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那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害他们；你要相信我，儿子们一天到晚这么闲着玩野不是办法。想去学校读书，岁数不到，还不如跟着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