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以契为证TXT下载以契为证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以契为证全文阅读

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N面收费

    “知道啦!契管局各家一向是各扫门前雪!碰上我这种没权没势能肆意支使的人,能赖就赖,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解释,我去!”

    问橙不耐烦的回复着左右,离开一楼去寻找屠丹丹的病房。

    此时的屠丹丹被医生束缚住手脚趴在病床上防止她继续自残,后背被秤杆划伤的地方也被抹上了药。

    当问橙进入病房时,屠丹丹正巧看到她,情绪激动的询问着:“他!他还在我身后跟着我吗?”

    问橙知道屠丹丹口中的他是邓文昌,问橙为了安抚屠丹丹的情绪否定着邓文昌的存在:“他走了,你已经安全了。”

    其实此时的邓文昌就站在屠丹丹的床头,一脸凶狠的瞪着屠丹丹。

    屠丹丹在听到问橙的回答后长舒一口气,自我安慰着:“他终于走了,他终于走了。”

    “你很怕他?”

    问橙有些疑惑屠丹丹此时的反应,对比与她初见时对她的表现,她这种泼辣伶俐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前男友害怕呢?不打死对方都是在给对方面子。

    “不怕,我才不怕他呢!他想接手我爹的生意,举报我爹涉黑,他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我为什么要怕他?我一点也不怕他!”

    “嗯?”

    问橙没想到事情越扯越大了,本来以为是普通的情杀,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事;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走向床尾,借着屠丹丹的视觉盲区,主动跟邓文昌搭话问到:

    “是你出卖的屠丹丹父亲吗?”

    邓文昌怒目圆瞪突然挥手打飞问橙,病房内的门窗突然发生剧烈摇晃,仿佛窗外走廊内有大风刮过造成了屋内的异常。

    “为什么人人都怀疑是我!她背着我和我曾经的好兄弟谈婚论嫁时,怎么没想过她爹会被抓!”

    “啊?”

    面对突然暴走的邓文昌,被推翻在地的问橙一脸蒙圈,更加捋不清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她现在急需有个人能给自己解释一下,屠丹丹邹桦以及邓文昌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暴走中的邓文昌猛的抓住床尾用力抬起,妄图将屠丹丹从病床上摇晃下来,但他能力有限,只能让病床轻轻摇晃,根本对屠丹丹造不成什么伤害,这种轻微摇晃反而会让路过的护士以为是屠丹丹又犯病了,想挣脱束缚再次自虐。

    为了救屠丹丹防止邓文昌伤人,问橙马上拔出青铜剑冲向对方;过于冲动的问橙根本没注意口袋内的存灵袋落地,祝树叶从袋内出来快速闪现到屠丹丹床边,用双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俯身凑在她的左耳边悄悄低语: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床尾,那个男人太可怜了,他对你错付真心,你却对他痛下杀手!这一切是不是与你当年对我的行为如出一辙?他虽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却是因你而死!果然良心这东西你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会将自己的不幸带给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你注定了要孤寡一生!”

    祝树叶的低语就像恶魔的诅咒,他借着自身的戾气不断蚕食屠丹丹的双眼,这让本来看不到异类的屠丹丹突然开眼;还没从眼前打斗中回过神来的屠丹丹又因为祝树叶的话陷入回忆……

    多年前父亲想转行做正经生意,当时还是自己男友的邓文昌极力反对,他需要这种黑心生意快速赚钱帮他的原生家庭摆脱贫困,为此他依然偷着收车站附近生意人们的保护费。

    和他一起入伙的好友邹桦却非常同意自己父亲的决定,不仅多次告诉父亲邓文昌在偷着收费,连他偷着藏钱扣提成的事也告诉了父亲;甚至为了鼓励父亲转行,主动将家里的房产地产全给了父亲做周转。

    一边是阳奉阴违继续打着父亲旗号和警方作对的邓文昌,一边是能给父亲和自己带来新生活希的邹桦,自己虽然也有过短暂的犹豫,不知道该为爱情疯狂继续追随无条件支持邓文昌代替父亲;还是向新生活迈步,为了父亲的晚年生活和没有感情基础的邹桦试着交往。

    最终在父亲的劝说下,自己终于看透了邓文昌的本质他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有着残疾的父亲,宠溺他入魔的母亲,他整个家庭的贫穷就是他的原罪,他以后只会更加贪婪最终被警方带走,到时连带着自己也会被他的贪婪牵连;反观邹桦单纯如白纸,不仅能给自己房和地,连人都是百分百听话靠得住。

    自己最终遵从了父亲的意思和邹桦交往,本就是因为邓文昌而认识的邹桦,自己对他的一切早就知根知底了,还没一个月就在父亲的撮合下与他订婚。

    但订婚当天父亲被警方带走,邹桦通过关系查到的举报人是邓文昌,自己怕他闹事才没有邀请他参加订婚宴,没想到他还是给自己准备一份至今想起都会心痛万分的大礼!

    父亲被捕的当天自己也有去找过他讨要说法,他却怒斥自己背叛了他,要不是他生活的环境阴暗压抑不见光自己又怎么会放弃他奔向光明?

    就算当时与他闹僵,自己也因旧情难忘没有动过要杀他的心,可他却依然对自己不依不饶,就在自己探监后决定按照父亲的意思与邹桦登记结婚的当天,他冒着大雨找到了邹桦家建的大棚里来。

    邹桦当时回家吃饭去了,只剩自己在大棚内,邓文昌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起初的言语轻佻还能忍受,可后来的举止越来越过分,自己当时已经与邹桦领证了,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如此侮辱,奋力反抗之时用手按住了他的口鼻。

    他想逃脱拼命反抗,自己一时害怕他只要逃走就会再回来毁坏自己的生活,情急之下才拿起一旁的铁锹冲着他脑袋就是一下。

    这本是想让他长长记性,别再拿自己当软柿子捏的自卫之举,却被突然折返回来的邹桦看到,他马上抢过铁锹阻止自己犯错,并放邓文昌离开,他永远都是为别人着想的那一个,他为了阻止我犯错毁了余生,亲手放走了害父亲入狱的恶魔。

第七十六章,多坑一个是一个

    邹桦的好心根本没有好报,自己和他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他就突然失踪,如今连发现尸骨都是和邓文昌一起被发现的,他们两个一定是为了自己出现了纠纷,互不相让才同归于尽的,至于是谁把他们同时埋在大棚旁栽赃嫁祸的自己,那就是自己无法复原的真相了。

    屠丹丹本就对过去放走邓文昌耿耿于怀,始终觉得是邹桦的好心造成了自己现在孤寡一人的悲剧,再加上耳边不断回荡着祝树叶的声音,屠丹丹更加坚信害死邹桦的人是邓文昌,是自己的命不好,克父入狱克夫早亡无子相伴,还要生活在前男友的阴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救屠丹丹的问橙一时冲动挥剑冲向邓文昌完全就是在自取灭亡,没有御剑心的帮助问橙就像鹅毛一样任由邓文昌摆布,三四回合下来,问橙被摔的已经有些拿不稳青铜剑了。

    当她再一次被邓文昌推飞撞到一旁空闲的病床上面,问橙艰难的撑着青铜剑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估摸着自己被邪祟虐到如此之惨,惨到应该已经抵抗过霉运期了,再次召唤御剑心出来的代价应该不会是瘫痪在床了。

    以为自己避开了叠加霉运期的问橙,再次主动出剑劈向邓文昌并且大喝一声:“以契为……”

    本以为御剑心会出现,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喊出‘证’字来,邓文昌再次暴走徒手握剑刃,硬生生将青铜剑从自己手中抢走。

    没了青铜剑的问橙当时就蒙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对方却像开挂一样挥着青铜剑就要向自己刺来;问橙上演了有史以来最狼狈的逃跑,躲的还是自家的青铜剑。

    她先快速爬上病床,床单马上就被剑刃划破,她再从病床上跨跳到床头柜上,身后的病床立刻就被劈成两半,她继续飞扑出去抓住窗帘,床头柜瞬间一分为二;青铜剑就跟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逼的问橙整个人快赶上猴子灵活了,这才勉强逃过青铜剑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最终还是因为剑刃将窗帘割裂,问橙被迫落地手脚并用的快速爬走,蜷缩进了备用病床床底。

    也就幸亏此时病房内除了屠丹丹没有别的病人存在,否则问橙此时的样子一旦被外人看去泄露给契管局下面的契人们,莫家的脸面也就跟着不复存在了。

    “小心,剑心,御剑心!你们谁有点同情心自己出来救救我啊!兵刃弑主,咱们今天谁都别活!”

    问橙趴地躲闪的同时嘴里也在不断的呼喊威胁着青铜剑内的御剑心,她有种预感,御剑心就是故意不出来,想看看现在狼狈的自己会被邓文昌拿青铜剑折磨的有多惨!

    就在问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被祝树叶洗脑成功的屠丹丹强行从勒在手腕上的束缚带中抽出手来,手背上一层皮都被束缚带磨掉了,她血淋淋的手背让人有些无法直视,但屠丹丹就像没有知觉一样僵硬的解着另一只手上的束缚,手背上的血不断顺着手指滑落,被她解开的束缚带都被血淋透了。

    从病床上走下来重获自由的屠丹丹看着眼前打斗的景象,木讷的搬起病床旁的床头柜,突然大喝一声冲着邓文昌的背后砸了过去。

    “啊!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当初就应该多砸你几下!让你因为惧怕永远无法再纠缠我!”

    这一嗓子并未影响到邓文昌,反而像是在间接提醒他:‘有东西要扔你了,你快躲开啊’,邓文昌闻声回转抬剑就劈,一剑就将床头柜一分为二,顺便还挑飞了其中一块砸向屠丹丹。

    祝树叶为的就是让屠丹丹死在邓文昌手中,这样自己根本不用亲自动手便可让屠丹丹为千年前从自己手中抢走姬巾帼付出代价,于是在其中一半床头柜飞向屠丹丹的同时,祝树叶站在屠丹丹身后抬腿就踹上了她的后腰,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借惯性主动撞上床头柜碎块。

    在场的人里,祝树叶和邓文昌不管受过多大的冤屈都是亡魂,只有屠丹丹是活生生还有心跳的人!所以在邓文昌转身劈床头柜的时候,问橙为了救屠丹丹快速从另一张病床底下爬出来,在他挑飞床柜碎片之时,问橙一把抓住了青铜剑剑刃,并再次召唤御剑心:

    “以契为证!御剑心出!”

    问橙的契令加掌心血并未召唤出死鱼眼御剑心,反而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御剑心迅速夺舍问橙的身体;他手中握着青铜剑的同时,抬腿踹飞了飞向屠丹丹的床头柜碎片。

    屠丹丹被祝树叶从后偷袭冲着御剑心扑了过来,御剑心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继续抬脚踹飞,虽然同样是用踹的,比起踹飞床头柜碎片那一脚,他踹屠丹丹这脚明显是避开了她的要害,只是将人踹到了病床上,顺便恶狠狠的瞪了祝树叶一眼,让他别再继续耍花样。

    祝树叶被御剑心的眼神震慑住,灰溜溜的躲回布袋内,此时的屠丹丹也因为御剑心那一脚安静了不少,躺在病床上没了动静仿佛昏死过去了。

    御剑心还借问橙的手徒手抓着剑刃,邓文昌想抽剑回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青铜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问橙步步逼近自己。

    “哼,这是本尊的剑,你觉得你有本事从本尊手中夺剑吗?”

    御剑心感觉到手中的青铜剑还在被邓文昌拽扯,冷哼着逼近对方,轻轻一扭剑刃,握住剑柄的邓文昌瞬间被制服,惨叫着按住手腕松开了青铜剑。

    重新获得青铜剑使用权的御剑心反转剑刃手握剑柄,将剑刃架在了邓文昌的脖子上。

    “别跟本尊装哑巴,你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想死的不甘心,就把你们之间的事说出来,否则……本尊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会优先送你魂飞魄散的!”

    邓文昌意识到此时的莫问橙是自己打不过的存在,马上跪在地上老实的求饶,不断的冲御剑心磕头,期望他能为自己申冤。

第七十七章,考虑下这谁地盘

    “求你了,求你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她挑拨我与爱人之间的感情,我和邹桦本是约好了有了更好的条件后就跟家人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随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是她!是她拐走了邹桦!让我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邓文昌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咚咚响,心诚到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御剑心身上了,只希望自己的冤屈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

    邓文昌的话几乎是同步传入到布袋中,祝树叶听到屠丹丹抢了邓文昌的男人,马上从布袋中又钻了出来,都没细问下去瞬间就和邓文昌结成了统一战线:

    “我就知道她无论转世多少次!永远都是靠抢别人心上人过活的小三!我只恨自己在阴司白等了几世,没能等来我的挚爱,还让她又拆散了一对!”

    邓文昌在听到祝树叶的话后,就像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样,虽还是跪在地上的,但却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祝树叶也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他们一个被抢了男人,一个被抢了女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心酸了,要不是御剑心持剑站在他们两个之间,他们都有可能抱在一起痛哭命运的不公。

    看着面前两位相见恨晚的魂魄,御剑心努力在大脑中缕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就像被问橙附体一样,根本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千年前,屠丹丹的前世从你手中抢走了姬巾帼,千年后,身为屠丹丹的她又从邓文昌手中抢走了邹桦?等下,你是为了替姬巾帼抵挡杀戮之罪,才甘愿脱离轮回归入孽火台做奴役的,那姬巾帼呢?她是因为什么被困青铜钺而没被阴司拉走的呢?

    你和姬巾帼脱离轮回是个意外,屠丹丹无论前世今生命运都是被定好的,她注定了要夺人所爱,换个思路理解就是,你和姬巾帼本该经历的轮回剧本被邓文昌和邹桦拿走了,他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还要经历屠丹丹的拆散!”

    御剑心已经被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网搞魔障了,他看似是在跟祝树叶说话,但说出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猜测。

    祝树叶感觉自己听懂了御剑心的意思,但他细琢磨一下,又觉得自己没懂;跪地上的邓文昌也是听了个似懂非懂,他们两个同时看看对方又看看病床上躺的屠丹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御剑心身上。

    邓文昌比祝树叶外向一些,不懂就问,马上对着御剑心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会像他一样不能轮回?那我还怎么与邹桦死后再聚?”

    “你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要是能与邹桦相见早就见了,还用等到现在问本尊?命运的轮回又不是本尊能操纵的,本尊也不过是命运之轮内的一颗棋子罢了。”

    面对御剑心的谦称,祝树叶立刻表现出不满:

    “连你都自称棋子,那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能算命运之轮内的尘埃了!彼此间被命运勾扯着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你能理解痛失挚爱郁郁而亡的感觉吗!不管命运如何,给我们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最该经历死亡被打到魂飞魄散的人也应该是她!”

    祝树叶说着就要扑向屠丹丹复仇,御剑心挥剑拦住祝树叶,邓文昌就像听懂了祝树叶的话,趁御剑心拦截祝树叶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冲向屠丹丹,他想亲手解决屠丹丹为自己的过去讨要个说法。

    御剑心一手拽住祝树叶,借他的肩膀为支点,冲着邓文昌扑来的方向踹去一记扫腿;邓文昌被踹飞的同时,屠丹丹又醒了,她躺在地上看到问橙的身体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她以为问橙要偷袭自己,立刻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根本不分好坏人冲着问橙的身体就踹。

    控制祝树叶抵抗邓文昌这一套动作下来,已经是御剑心能用问橙身体做的最大限度的一套动作了,他在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情况下被屠丹丹踹中了腹部;这一脚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自己纵横异界多年居然被个疯子当着她冤家的面打了?

    有些接受不了这一脚伤害的御剑心根本没手软,抓住屠丹丹的腿将她拽下了病床。

    “啊!”

    屠丹丹被吓到惨叫着胡乱挥手,在她眼中看到的是问橙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以为问橙这是要杀自己灭口。

    “对付两个讨债鬼就够麻烦了,还要再收拾一个白眼狼,本尊现身就是来当保姆的吗!”

    御剑心再次失误被吱啦乱叫的屠丹丹挥手抓伤了脸,本还想救屠丹丹的他立刻松开了祝树叶,扛起青铜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三个。

    “打!今天谁都别活!你们两个赢了就是扰乱阴阳秩序杀人寻仇,本尊挥剑除了你们两个合情合理!若是屠丹丹侥幸赢了你们两个,她杀鬼还是一次性除两只,阴司自会派人来收拾她的,你们牺牲自己魂飞魄散后根本不用担心她还会活着,自有鬼差替你们收拾她!”

    恼羞成怒的御剑心伸手摸着问橙脸上的伤口,看着指间的血迹,更加气愤了,突然抬头怒目圆睁的看向他们三个。

    祝树叶和邓文昌是出于魂魄本能的趋利避害,知道此时的御剑心不能招惹,两个魂魄吓得根本不敢乱动,屠丹丹则是因为抓到了问橙的脸有些懵,随后又被御剑心的怒吼吓到了,虽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吓到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们三个还立在原地谁也没动一下,御剑心怒急反笑,嘴角上扬低沉的质问到:

    “你们刚才不是要动手吗?现在怎么怂了!刚才不是还在本尊面前嚣张跋扈吗?现在是想让本尊亲自教你们该如何打架吗!”

    御剑心说着挥剑剑指屠丹丹的眉心正中;屠丹丹瞪大了眼睛看着剑尖抵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她突然俯身向前,自己拼了命的往青铜剑上撞,大有一心求死的架势。

第七十八章,新仇旧恨一起算

    此时剑尖就抵在屠丹丹的两眉之间,剑尖已经没入皮肤,血顺着额头滑落下来,屠丹丹眼眶内的泪水无声的落下,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对御剑心说着:

    “让我结束这孤独的一生吧!你不是要杀我吗?快些成全我吧,我不想一个人逞强孤独的活着了!”

    御剑心也并未收剑,反而保持着攻击她的姿势询问着她:

    “你说你孤独,你孤独在哪里?看你家温室大棚的规模,你是被钱烧的瞎孤独吧!”

    “钱?呵呵……人人都以为钱好,我确实靠我老公留下的大棚赚了不少钱,但我得到什么了?他!害我父亲入狱,他!让我老公失踪,还把他埋在大棚旁,这么多年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与丈夫比邻了这么久还在到处找他,我就像个可笑的悲剧!他就算死了也还是这么可气!”

    屠丹丹后退半步,哭喊着指向邓文昌,将自己的所有怨恨都嘶吼了出来。

    嘶吼过猛的屠丹丹因为缺氧跪倒在地上,趴在地上捶地痛哭,她想将自己多年的委屈酸楚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你在胡说!我根本没有送你父亲进过监狱!邹桦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我的今生挚爱,我又怎么会害他!一定是你自己!因为你父亲反对你背着我和邹桦交往,所以你才会送他入狱,没了绊脚石,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勾引邹桦逼他和你结婚了!

    他也一定是因为不爱你,跟你摊牌他只爱我,你才会恼羞成怒害死了他,还将他埋尸在大棚旁!”

    看似五大三粗什么都不在乎的邓文昌,心思细腻到根本接受不了屠丹丹如此冤枉自己,抬高了声音想从气势上压屠丹丹一头。

    御剑心也没闲着,又把青铜剑架到了邓文昌的脖子上,挑眉抬眼斜看向他问到:

    “你们之间这故事有点意思,你以为是她自己作的,她以为是你从中挑事,那这关键人邹桦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干的?还是她?”

    “肯定是他(她)!”

    御剑心的问题激起了双方的情绪,邓文昌和屠丹丹同时看向对方眼中含冤责怪着对方。

    自古以来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御剑心跟他们又没任何关系,更理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了,但好奇心上来了的他,越是理不清他们之间的仇怨,他就越想知道真相。

    “既然你说是她,她说是你,那你是如何知道她父亲入狱是被她一手安排的?而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策划了你父亲的被捕?”

    御剑心这个问题正问到要害上去了,邓文昌和屠丹丹几乎是同时说出:“邹桦告诉我的。”

    “嗯?”

    他们整齐的回答让御剑心都觉得他们串供了。

    “邹桦都对你们说爱你们了?”

    面对御剑心的这个问题,屠丹丹看着邓文昌,邓文昌也看着屠丹丹谁都没有先开口,又都像是在等对方的答案,仿佛对方的答案就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事。

    “你们不用回答了,真相已经一目了然了,邹桦骗了你们的感情,把你们当枪使了,但是他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或者……又是谁能为了让你们不被骗而害死他呢?

    你父亲在监狱里肯定不可能了,你母亲……”

    御剑心从他们的沉默中看出了答案,略一思考答案便呼之欲出了,不出意外就是邓文昌的母亲赵小勉发现了邹桦有问题,害死他后并埋尸大棚旁,她大概在埋邹桦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到,她的儿子也在大棚旁沉睡,她这样等于间接成全了邓文昌的遗骸与邹桦的尸体并骨在同一片土地上。

    御剑心的话让双方的沉默更加沉默了,无论是邓文昌还是屠丹丹他们都不相信自己被骗了,甚至更加不想去相信邹桦的死和对方无关,而是他自己作恶太多遭了报应。

    御剑心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作用的,它让在一旁当局外人的祝树叶愣住了,将代替自己延续轮回的‘屠邹邓’今生结果套用到自己与巾帼身上,若不是她的态度绝对,自己又怎么会因为被休而气亡?

    一切的悲剧都该怪被抢的那人不作为,至少上一世巾帼还能对自己坦诚相告,告诉自己她喜欢女人,但这一世呢?邹桦骗的两边好苦啊!

    突然想通一切的祝树叶魂魄周围开始发光,那光刺目到将他周身围绕的阴暗戾气撕裂成碎片,最终一切阴暗都化作了光明。

    御剑心被突然发光的祝树叶吸引了注意力,单手遮住一半视线借着手掌阴影看向祝树叶,他震惊的发现祝树叶开始变透明,脖子上印有孽火台字样的奴印也在快速修复愈合消失,祝树叶这是放下了执念自我超度成功了?

    御剑心马上反手握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送祝树叶离开,祝树叶借着最后一丝力量对御剑心说到:

    “你若有幸替我与巾帼再见,请告诉她,她自己的债还是要自己背,再犯杀孽就没有人替她抵罪了。”

    祝树叶说罢又走向屠丹丹,半蹲在地上用手指敲了她额头一下:“这双眼睛我收回了,错不在你,错在我们爱上了一个不对的人。”

    随着祝树叶指间敲下,屠丹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她眼中侵入的戾气化作黑雾又顺着祝树叶的手指回到了他的身上。

    只可惜祝树叶已经醒悟到自我超度成功,这突然回来的戾气缠住了他的食指,随着祝树叶消失,这节食指也因为被戾气吞噬而掉落到地上。

    御剑心立刻用剑尖轻轻一戳,食指消散成灰,祝树叶彻底消失;邓文昌看着消失的祝树叶好奇的询问御剑心:

    “他去哪里了?”

    “跨过审判越过孟婆,转世去了。”

    御剑心看着祝树叶刚才还存在过的地方,缓缓说出他的结果。

    “那根手指?”

    邓文昌继续追问着,御剑心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他说到:

    “这是他的劫,运气好呢就做人,少根手指最多算残疾,戴假肢也不影响生活。运气不好呢……就为畜生,少这么一截骨头谁又能看的出来呢?最多是买它来吃的人吃亏些罢了。”

第七十九章,比划比划

    御剑心的话虽然残忍却又是事实,六道轮回谁也不能预料自己的下一世会去哪里。邓文昌听的似懂非懂,看着御剑心抱起屠丹丹将她放回病床,迟了片刻才继续问到:

    “那我呢?我也会像他那样吗?”

    “你还恨屠丹丹抢了你的男人害了你的性命吗?”

    御剑心帮屠丹丹掖好被角反问邓文昌。

    邓文昌被问楞了,想了许久,直到御剑心勉强将病房复原后,他才问了出来:

    “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警方也许会告诉你,但本尊真的爱莫能助!不过以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多半是你在被屠丹丹袭击那天就死了,几年后你母亲寻你查到了什么,顺手替你报仇了吧。”

    “我还是不信你的猜测,我……我要等警方的证据!”

    邓文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只憋出这一句话来;御剑心正想说几句话嘲笑他死心眼,问橙的手机突然响起,他马上对邓文昌做了噤声的手势随手接起了电话。

    御剑心与问橙不同,他有些抵触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印出问橙的脸,接起电话本想说话的御剑心突然安静下来,将手机按了扩音又放回口袋内。

    电话另一端迟迟等不到问橙说话,对方只能主动开口,单谚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问橙,你在听吗?”

    “有话快说,本尊很忙的!”

    虽有口袋隔着,御剑心冷漠敷衍的声音还是被单谚听到了,他马上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钱队刚才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受害者姓鹿,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尸体被劈成了六段像极了五马分尸,你要一起过去吗?可能是青铜钺所为。”

    “鹿家长老?呵……本尊间接替他人做了嫁衣!鹿家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何时被魔族学走精练成了精巧算计!”

    御剑心一听对方姓鹿瞬间乐了,他立马明白了在博物馆暂存室的密室内那安保说谎了,御枭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算计上了。

    鹿霖受辱正缺把趁手兵器报复鹿家安排这一切的人,自己反而因为安保的一句话跑去民俗街送兵器了,难怪自己一进二楼,鹿霖会神经兮兮的说出那些古怪的话,她只是占卜到自己会去,而自己又恰好带去了可以给她带去宣泄途径的东西。

    魔族需要枉死的魂魄养皮卷,青铜钺痛恨男人,鹿霖又是被欺凌算计的那一个,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那鹿霖此时正成了执行人,她得到的魂魄都会被仝趣捡走送给御枭养卷轴碎片,等碎片拼齐养好的那一天,御煞回归,自己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分裂回最初的样子,人魔之战终有时,有己无己已无碍。

    迟迟等不到御剑心回复的单谚,又再次询问御剑心的意思:

    “御剑心你还在听吗?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车就在楼下,我可以等问橙一会,毕竟这事事关异界和契管局,普通人处理起来可能会费劲一些,有问橙在……不,有你在多少能早点找回青铜钺,不至于再有普通人被青铜钺残害了。”

    “去,等本尊片刻,本尊先将屠丹丹这边安排明白,既然是白等了半天,那屠丹丹对姬巾帼来说也只是个过客了,并没有走心的去爱过,也就不会专门来看她了。”

    御剑心说着挂了电话,捡起地上的存灵袋,打开布袋将袋口冲着邓文昌问到:

    “你要跟本尊一起离开吗?去找寻你死亡的真相,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邹桦。”

    “我……”

    邓文昌看看躺在床上的屠丹丹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缠上屠丹丹的,但从自己待在屠丹丹身边起就再没见过邹桦,也许这些年真的是自己恨错人了,可自己真的要去纠正错误吗?

    御剑心等待着邓文昌的回答,他却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的御剑心拿着布袋步步紧逼逐渐靠近: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死亡真相吗?就算你不想知道你现在也不能留在屠丹丹身边了,楼下那个男人答应了你母亲一些事情,比起留下你给屠丹丹捣乱,他更加需要你去拯救。”

    “我?我还能救人?”

    邓文昌听到母亲为自己做出的努力更加犹豫,伸手指向自己不相信母亲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更不相信自己一个死去的人还能救人?

    “你快些跟本尊走吧,再思考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御剑心挥袋套住邓文昌本想将他强行带走,拉扯中发现邓文昌与屠丹丹之间还勾有一缕魂丝,这魂丝上的气息既不属于屠丹丹也不属于邓文昌,御剑心觉得异常奇怪,能同时放心不下他们两个,不惜用执念强行捆绑他们两个的人还会有谁呢?

    御剑心咬破问橙的手指将流血的伤口搭在了魂丝之上,邹桦的记忆瞬间浮现在御剑心眼前,真正需要钱的那个人是他,他父亲沾了赌,家里的土地房子都是抵押出去的,母亲被要债的人逼死在家中主屋内。

    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反对屠丹丹父亲金盆洗手,借邓文昌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加码去收保护费,赎回房产土地后又借追求屠丹丹与警方合作套证据,做人证抓了屠父入狱……

    他知道自己左右相瞒不对,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两边他都爱,两边他都想有个长久,甚至还试探过邓文昌接不接受和屠丹丹一起生活。

    御剑心看到一半就被邹桦生前的记忆恶心到了,以为他对两边都没感情,只是为了钱和权在来回勾心斗角,用一个又一个新的谎言去遮盖上一个距离真相更近的谎言,没想到他是真的渣,自己是个双还想人财两得?简直可耻!他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御剑心实在看不下去了,挥剑劈断了困住邓文昌与屠丹丹之间的魂丝,彻底还了他们自由;从始至终都不是邓文昌想跟着屠丹丹,而是邹桦怕自己失手害死邓文昌的事被别人发现。

第八十章,瞧不起谁

    一直自我催眠是屠丹丹用铁锨砍死的邓文昌,那怕是他死了也想给他们之间上个枷锁,让他们以为对方是破坏了自己幸福的人;束缚住邓文昌挑拨两人之间关系的始终都是邹桦……

    随着牵扯邓文昌与屠丹丹的魂丝断裂,病床上的屠丹丹角色逐渐变得红润,邓文昌则想起了自己母亲已经过世,还为了救自己已经魂飞魄散了,于是他在存灵袋中嚎啕大哭,用泪水思念着母亲。

    御剑心本无意阻拦邓文昌在布袋中哭泣,但带着他扛着青铜剑一路走到医院一楼大厅内,邓文昌还在哭,那可是鬼哭声,哭的御剑心心烦意乱,用力握了握剑柄,使劲拉扯布袋口的封绳将布袋口缩紧后,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脚狂踩布袋四五脚,引来了周围病人与护士们异样的眼光。

    “让你哭,你哭起来没完没了!本尊给你哭的机会不代表无休止永远纵容你哭!”

    御剑心踩完布袋后还有些不过瘾,看到单谚坐的汽车就停在路边等自己,捡起地上的布袋冲着单谚扔了过去;随后他也扛着青铜剑走向了汽车后排开门上车:

    “出发,去案发现场。”

    单谚在车内看到御剑心狂踩布袋,还被他夸张的表情震慑住了,那就像忍了很久的脾气,突然找到宣泄口爆发出来一样,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戾气很重,吓得单谚明明看到了他却没敢出声跟他打招呼。

    反而是驾驶室内坐着的吴郝有些脑袋缺根弦一样,趴在玻璃上仔细看着御剑心狂踩布袋,在他眼中此时在公共场所发飙的人是问橙,那暴力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疯狂,就像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一样,这让吴郝忍不住怀疑问橙脑袋有病。

    他自己不仅趴车窗上看,还害怕单谚没看到,专门提醒他打开后车窗探出头去看:

    “谚哥,谚哥,你快拉开车玻璃看看,莫问橙好像犯病了,正恶狠狠的踩着个什么东西呢!”

    “你看错了吧,问橙平时还是挺温柔的,你这话让谦哥听到了会揍你的!”

    单谚提醒着吴郝言多必失,但手上还是拉开车玻璃想叫御剑心上车,车玻璃刚一打开,一个带有鞋印的布袋突然就被扔进了车内,它就是被御剑心从车窗内扔进来的。

    吴郝的眼神随着布袋划出的抛物线转向汽车后排,看到单谚单手抓住布袋,马上转头看向车外,他惊愕的嘴里都能塞鸡蛋了,从医院大厅内莫问橙所站的位置到汽车后排,除非布袋内塞的是至少五斤重的秤砣,否则任何人也没这么大的手劲能将一个空布袋揉搓成团扔出将近二十米远来。

    但单谚接住的就是一个空布袋,空到布袋都是瘪平到连装东西的凸起都没有,这种反常识的事情让吴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莫问橙已经扛着青铜剑气势汹汹的走到车旁了;吴郝马上从副驾驶位撤回驾驶位,端正的扶着方向盘准备开车,装作根本没有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

    单谚拿着布袋向车内又坐了坐,给御剑心让出空位,御剑心拉开车门上车,刚一坐稳就抢过了单谚手中的布袋,瞪他一眼后,略有些高冷的支使吴郝说到:

    “开车,去案发现场。”

    “好,马上就去。”

    吴郝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场震慑住,彻底把被他操纵着的问橙当成了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他干脆利落的回复完,虽然开动了车,但眼神还是不自觉的透过后视镜向车后排看去。

    他生怕手握青铜剑的问橙会做出其它的暴力行为,无论是自残还是突然伤害单谚,这都是需要自己随时靠边停车,挺身相救的。

    一路上御剑心都用左手握剑,右手拿着布袋撑住车窗,脸搭在手上,安静的看向窗外发呆,经此一事他在认真的回忆,从自己被问橙带下莫家山以来问橙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或多或少与御枭和魔族有关。

    如今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这一切了,从问橙被友谊大厦的拍卖会录取当礼仪小姐那天起,御枭就已经开始试探问橙以及自己了,如今更是直接利用起了自己,他也许是真的摸到了这世界的规则,在将自己一步一步引向胥日昇师徒守护的那本天书预言之中,可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做的一切不只是在复活御煞,还是在帮天上的那群人扬名。

    最终御煞绝对会现世,人与魔也终有一战,而他也会顺利的成为魔族功臣,天神预言实现,信男信女们变多又能继续预言开启下个轮回,可他们预言的结果又会是什么?

    一定会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就算人族牺牲再多,损失惨重到各界都参与进来,魔族的结果也依然会像千年前一样被全数绞杀,剩下几个余部保存一些命珠,几千几万年后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切的命数天定连自己都能预测到,就算自己想跳脱出去,芸芸众生总有天选之人会帮助胥日昇师徒按天书实现预言,也总有被情义恩怨羁绊影响选择愿意等御煞归来的魔们,坚定的被仇恨迷住双眼,就算被天上的神们卖了直接标注死亡,他们也坚信自己的行动是对的,心甘情愿用生命替天神们数钱善后。

    自己就算参透了一切,除了等待被各种有心机的意外安排又能做些什么?

    跟魔族解释你们被神算计了?他们只会认为自己被人圈养成了抗魔利刃,人族的走狗只会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帮人,说的话也只是转移注意力的假话,依然会加速人与魔的争端。

    跟人解释你们可以不用打仗,放弃研究魔,给他们一片土地让他们休养生息,换来的也只会是他们判定莫家通魔,最终不仅自己要面对抉择人与魔双方阵营的抉择,还会害问橙甚至整个莫家被天谴。

    与其做什么都不对,还不如冷眼旁观,看着一切落幕,自己也只是天道轮回中的一粒棋子。

第八十一章,说的不是一回事

    御剑心看窗外看到入定了,心神早就飞去权衡各方利弊了,脸颊上突然一凉,唤回了他的心神,他立刻眼神凌厉的瞥向凉意传来的根源,一旁正手拿湿巾在为问橙脸上伤口擦拭血污的单谚。

    单谚也看到了动作没变眼神却变的有些阴冷微怒的御剑心在看着自己,他马上对御剑心报以微笑。“湿巾里含有酒精,不会感染伤口,只是擦洗血污,问橙脸上最深的这三道抓痕已经自我修复到愈合了。”

    面对单谚的解释,御剑心冷哼一声有些阴冷的开口说到:“你知道本尊想问什么,本尊关注的不是湿巾。”

    “你的心在我这里,于情,我只是在替你照顾你的契人,于理,我和问谦是同事,有义务照顾一个出门在外受伤的女生。”

    “噢,那本尊还得谢谢你了?”

    御剑心说这话时冷笑着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汽车一闪而过,车窗外正好闪过鹿霖的身影,御剑心立刻高喊:

    “停车!”

    早就准备好时刻停车的吴郝立刻靠边急踩刹车,御剑心推开车门马上去追鹿霖,刚才的闪现让御剑心隐约看到鹿霖的手中正握着青铜钺,只要追回凶器,剩下的全靠人类警察按现场发现的证据写结案报告即可。

    当御剑心跑回刚才看到鹿霖的地方时,对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御剑心站在路边原地转圈向四周瞭望,想寻找到一丝丝鹿霖逃跑时留下的痕迹。

    正当他一无所获准备放弃之时,单谚与吴郝一起跑来与他会合,他们奔跑的速度有些快,带起的风掺杂着浅浅的血腥味被御剑心闻到。

    御剑心立刻转头看向他们奔跑过来的方向,眼神凌厉到就像是在生气,单谚立刻停住了脚步伸手护在吴郝身前询问御剑心发生了什么:

    “你突然下车是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鹿霖了,不过她跑了,这已经不重要了,反而是你们跑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御剑心打量二人身上并未发现血迹,他们都是男人也不会有身体出现特殊时期的情况,那自己闻到额这血腥味必定有所出处。

    “味道?没闻出什么味道来呀,不过这鹿霖是谁啊?”

    吴郝抬抬胳膊在自己身上闻闻,并未发现奇怪味道,比起怪味他反而更好奇鹿霖是谁;一旁的单谚并没有像吴郝一样在自己身上乱闻,他则是面向路旁花坛认真的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

    “空气中是有血腥味吗?”

    单谚隐约中闻到了血液特有的腥味,转头看向御剑心想确认一下,结果御剑心早已跨步迈进花坛内,用青铜剑挑起用于草地保暖的麦秆编垫认真寻找着血腥味的来源;单谚也跟着迈步进去看见草地凸起便立刻过去检查。

    吴郝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认真嗅着空气,依然还是一无所获,放弃寻找味道来源的他还没忘记询问鹿霖是谁:

    “你们别找了,空气中要真有血腥味,我跟钱队申请只警犬过来找也行啊,你们先说说鹿霖是谁,这鹿霖和咱们要去的案发现场受害人一样都姓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你们知道却瞒着我一个人?”

    “确实有联系,你先去其他花坛里看看有没有血迹或者伤者,等会我告诉你鹿霖是谁。”

    单谚搜寻无果刚跨出花坛奔向下一个花坛,听到吴郝的问题马上支使他一起动起来,御剑心也搜索完最近的花坛正迈步进下一个,为了节省口舌直接让吴郝自己去搜:

    “不用那么麻烦,鹿霖有搜索百科,一搜就出来了。”

    “哦,你们忙,我边做功课边帮你们找。”

    吴郝拿出手机输入鹿霖的名字,低头看着手机的同时迈步向远一些的花坛走去。

    “鹿霖,女,生于一九九零年五月,当代占星学家,非遗甲骨占卜传承人,问米测算推广大使……这不就是个神婆吗?为什么看到她会很紧张……”

    吴郝从手机上找到鹿霖的信息,只看了一点就得出对方是个神婆的结论,并未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马上转头看向莫问橙,想追问她追鹿霖的具体原因,但他刚一抬头看向御剑心所处的花坛,立刻就被花坛旁垒砌的石头长椅吓到噤声了。

    单谚又找完一个花坛,还是一无所获,正迈步出花坛,察觉吴郝突然安静了许多,并未再发出任何疑问,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的单谚顺着吴郝站立的地方向远处瞭望,因为花坛内冬青的遮挡,他只看到了还在花坛内借用问橙身体搜寻的御剑心,他立马走近吴郝,拍拍他肩膀说到:

    “让你帮忙找发出血腥味的东西,你在这看着莫问橙发什么呆?找到东西后我自然会告诉你鹿霖是谁的!咱们先办正事!”

    “不需要了……呕……”

    吴郝眼神有些僵直,被单谚拍打肩膀后略微有些回神,刚说一句话,立刻捂住嘴快步跑向一旁的花坛呕吐起来。

    单谚这才反应过来,吴郝所站的地方血腥味比马路边更重了一些,他立刻站回吴郝所在的位置看向花坛内的御剑心,这一看也让他发现了花坛旁石砌的长椅下有东西。

    “御剑心,别找了,在这里,你一出花坛就能看到。”

    单谚马上招呼御剑心出花坛自己则忍住恶心,用袖子捂住口鼻走向被塞进石椅下的人,他虽然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肠子排泄物之类的东西挂在身前耷拉在地上,但还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上前查看,想确定对方还有没有气息。

    他刚靠近长椅,正要蹲下去试受害人的鼻息,御剑心从花坛内一跃而出正好踩在石椅上方,跺脚落地带起的震动影响到石椅下的受害人,对方的脑袋就像球一样从石椅底下滚了出来,还就停留在单谚的脚旁,对方双目圆瞪用一脸惊恐的死相瞪着单谚。

    此时长椅下尸体的颈部才突然开始向外渗血,那血流像小喷泉一样,瞬间喷发流了一地,御剑心跨过地上逐渐扩张的血迹,走到单谚身旁,一点也不害怕的蹲下检查死者身份。

第八十二章,礼轻情意重

    御剑心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不仅没再多看,还伸手将对方的双眼合上让其安息,随后抬头询问单谚到:

    “你刚才给本尊打电话的时候说,你们要去的案发现场死者多大年纪?”

    单谚还没从死者的凝视中回过神来,胃里扭成一团非常不舒服,缓了至少两分钟才缓缓开口回答御剑心:

    “八十多……呕……”

    单谚强撑了半天的体面还是因为开口说话破功,立刻跑到依然的花坛中和吴郝一起吐了起来。

    “唉,你们两个慢慢吐不急,这事还没完,死的这位吧是鹿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鹿霖表哥,鹿創,你们要去见的八十多那位不出意外就是鹿家最老的掌事人,鹿霖亲爷爷的弟弟鹿荣,鹿家还剩下的人中能主事的至少还有三个人是男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还没完了?有姬巾帼在剩下的三个还得死?”

    单谚用湿巾擦着脸,努力让自己镇定,分心与御剑心聊天;一旁的吴郝也已经开始打电话叫人过来收尸了,听到身边二人的聊天后,他赶紧挂了电话跑过来询问:

    “姬巾帼又是谁?你们是趁我在远处监视的时候,从左正则嘴里知道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涉案人吗?他们之间都什么关系,咱们这资料可别独享啊,分给我点,不然我无法跟钱队交差。”

    面对吴郝有些命令式的突然提问,御剑心抬眼看向他问到:“你在教我做事?”

    吴郝见莫问橙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狠厉起来,马上为自己辩解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资源共享,你不是警方的人,知道凶手信息应该主动提供给警方,配合我们破案。”

    御剑心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张笑脸,冷笑着吐出三个字:“自己查!”

    “哦。”

    吴郝被莫问橙脸上的假笑吓到后背发凉,马上乖巧的应和着,立刻低头搜姬巾帼是何许人也。

    单谚见御剑心对吴郝的态度越来越喜怒无常,有些担心他是被御煞的性格影响了,思路一时搭错弦竟伸手抢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想让他休息一下。

    御剑心这边见吴郝安静了,立刻跟单谚说出自己的计划:

    “鹿霖既然要报复通过美人计,将她献给左家伤害她的人,你们就该兵分四路,一部分去医院保护左正则,再分出一部分去鹿家保护鹿霖表叔……”

    御剑心正按自己的记忆回溯着鹿家如今当家的人都有谁,奈何鹿家当初就是个不出彩的小财团,御剑心回忆起来有些模糊,正犹豫着自己说的人名对不对的时候,握青铜剑的手突然一空,御剑心的眼神立刻跟着青铜剑移动的方向看向夺走青铜剑的单谚问到:

    “你要干什么?”

    他没等到单谚的回答,自己已经先一步被青铜剑吸了回去,问橙的身体瞬间像被抽了筋骨一样,两眼一翻身体前倾扑进了单谚怀中。

    “我只是想……”

    单谚扶住问橙握着青铜剑正想跟青铜剑内的御剑心解释自己要做什么,此时的吴郝偏偏查到了姬巾帼是谁以及她的生平经历,吃惊的他突然嗷一嗓子喊出声,吓了单谚一跳。

    “你们也太能鬼扯了吧!姬巾帼!周朝齐人?人不仅死了,骨灰坛还被博物馆收入当文物到处展出,现在就在D市老博物馆内展出!骨灰坛背后还有个血腥残酷的传说……唉,莫问橙怎么晕了?”

    吴郝正说着突然看到问橙晕了,单谚正将她的青铜剑往她身后衣服夹层中的剑袋内收,两个人之间姿势有些暧昧,吴郝立刻分神询问问橙的情况。

    单谚听到姬巾帼背后还有传说,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过去,扶住问橙马上问他:

    “什么传说,详细说说。”

    “莫问橙真的没事吗?她嘴唇上连点血色也没了,整张脸苍白如纸,用不用送医院?”

    吴郝还在关心着问橙的情况,并未看出单谚已经有些急了。

    “你愿意送你去送,手机给我。”

    单谚害怕再耽误下去姬巾帼会操纵鹿霖结束更多人的生命,他为了工作突然直男了一下下,顺势将问橙交到吴郝手中,自己则抢过吴郝的手机,查看着手机上面能查到的传说。

    千年前姬巾帼深入敌营为保国家对抗犬戎,途中偶遇埋伏被犬戎降服过程中依然连杀二百余人,被犬戎首领视作战神降世,为了让其能收为己用,犬戎首领给姬家军战俘们换上了犬戎的服饰遂将人放回。

    每套衣服都是用金丝勾勒串金片玉石玛瑙,衣服华贵到与普通犬戎服饰相差甚大,战俘的回归让军营内谣言四起,潜藏在其中的各种探子借机抹黑姬巾帼的名声,说她是归降犬戎的叛徒。

    随后姬巾帼的父亲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也为了给女儿正名,又派二百精兵,让其攻下犬戎直取对方首领首级。

    当时的战局已经是打到犬戎家门口去了,二百精兵对犬戎来说就是毛毛雨,犬戎精锐铁骑分分钟就能撵平他们,就算有姬巾帼出色的发挥,二百精兵也只是像一把利刃一样刺入敌人要害后,便被犬戎铁骑们拔除了,其中姬巾帼二次被俘后,直接被要求与犬戎首领结婚,留下强者血脉延续犬戎。

    姬巾帼不愿归降受辱,被折磨半月后自缢身亡,犬戎首领为之大怒,发下号令:既然生不能得到姬巾帼的人,死就要让姬巾帼化作犬戎战神,守护犬戎子民对抗周朝士兵。

    姬巾帼的遗骸便被焚烧成灰,用秘术装入工艺精巧的骨灰坛内,足足装了十六坛,这些骨灰坛被分发给当时与犬戎联盟的小部落当中。

    后历经战乱变局,这些骨灰坛有被姬家军追回埋入姬家祖坟内的,也有因局势动荡被打碎遗失的,更有被当宝物流落至国外的。

    如今在D市老博物馆‘商风遗俗’展厅内展出的骨灰坛,是被爱国人士以高价从国外追回的,保存最完整的一个坛子,它已经不是普通的艺术品了,而是承载了先人为保家国与敌死战,不死不屈精神的传承。

第八十三章,大闹一场

    单谚看着‘商风遗俗’展览为姬巾帼做的介绍,莫名的有些同情起姬巾帼来,她当初绝对不会经历的如此简单,如果真的是这么短短几百字就能概括的一生,姬巾帼绝对不会如此痛恨男人,更不会被封印进青铜钺内无法转世,也不会成为契管局内登记在教科书上的凶器,其中一定还有更多的冤屈,为了不吓到普通人们而被隐藏了下来。

    正在单谚感慨姬巾帼死的冤屈之时,问橙悠悠转醒,她脑海中突然多了三个名字,鹿子申,鹿符溪,鹿海,这三个名字就像是御剑心故意留给自己的重要信息一样,问橙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她知道这三个人马上就要死了,自己必须去保护他们。

    “鹿子申,鹿符溪,鹿海,他们三个要出事!必须马上找到他们!”

    问橙喊出这三个人的名字,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吴郝,马上要跑去路边打出租车去救人,但她刚跑出几步,立刻就看到了地上的头颅,吓的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你说的名字是鹿家下一批可能会遇害的人吗?”

    单谚赶紧过来扶问橙,此时钱修开着警车带着法医队也赶到了,众人快速封锁现场,拉警戒线处理尸体,吴郝也跑过去跟钱队汇报问橙和单谚可能是知情人这一情况。

    “钱队,我远程跟踪保护谚哥和莫问橙的时候他们有段时间被保镖簇拥着与左正则单独攀谈过,左正则可能给他们透露过一些仇家信息,他们知道知道的事情比咱们查到的还多。”

    吴郝凑到钱修耳边正悄声打着小报告;一旁被尸体吓到腿软的问橙跪坐在地上平复着心情,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单谚刚才的问题,马上抓住他的胳膊,将御剑心给自己留下的三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鹿子申,鹿符溪,鹿海!他们三个一个是鹿霖表叔,一个是鹿家长子长孙,还有一个是鹿家旁系家主,鹿霖……额……”

    问橙说着说着突然卡壳了,她刚才明明还记得点别的东西,现在却因为被吓到腿软全忘记了。

    不过问橙的卡壳对单谚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单谚身后就是重案组,一个电话户籍科里所有的公民资料现住地址全能查出来。

    “钱队,马上把两名死者家里名叫鹿子申,鹿符溪,鹿海的人重点保护起来,凶手还要对他们下手。”

    单谚得到人名后转头就告诉了钱修,钱修也是为了图省事,自己交查都没查直接问单谚凶手是谁:

    “凶手是谁?全城通缉不是更快一些吗?”

    “鹿霖!民俗街上的占卜大师。”

    单谚这边就更实在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什么证据都没有呢,单凭刚才御剑心给出的名字,就直接说鹿霖是凶手了。

    凶手有了,家庭住址也有了,就算去了会扑空,钱修依然还是为了去找证据,让吴郝带上单谚和问橙一起去了,自己则跟法医们处理完现场一起回警局研究鹿霖的犯罪动机,顺便走访这三位可能成为受害者的人,补充一些遗漏下的证据链。

    吴郝这司机做的非常尽职尽责,钱修怎么安排的他就怎么开车,拉着问橙和单谚直接去了民俗街,他们三个都做好了会扑空的准备,结果真到了鹿家的占卜店,鹿霖就坐在一楼的正堂之上,面朝门口身穿着一身墨绿色绣花汉服,手中拿着个金属的水烟袋把玩着。

    她此时的坐姿非常的没正行,翘着二郎腿瘫在椅子内斜靠在桌子旁,歪着头用手撑住懒洋洋的抬眼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三人;她这姿势以及沉稳度,就像是在专门等着众人来查自己一样。

    “请问你是鹿霖鹿女士吗?”

    吴郝一进门就打头阵,冲着鹿霖走了过去,根据手机百科上的照片一眼就认出对方是鹿霖来了,但为了询问合法,还是按规矩询问了对方是否是本人。

    面对吴郝的问题,换做任何人都会从椅子上坐正,端正的回答并反问:‘你说的正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偏偏这坐在大堂内的鹿霖不走寻常路,依然保持着跷二郎腿脑袋斜靠在手上撑住桌子的姿势,只是将手中的水烟袋放到桌子上,从腰间的绣花布袋内拿出一部灰色的手机点亮屏幕后,将手机递给吴郝看:

    “你说我是不是鹿霖?”

    吴郝低头一看正是搜索百科里自己刚才看到的鹿霖图片,如此用图片一对比,两个人无论是衣着还是颜值都是一模一样的,这要不是知道百科存在的时间更久,仿佛现在的鹿霖就是刚拍完百科上这张照片,累到扶桌休息一样。

    鹿霖这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用照片对比的行为,让吴郝这种小白起了疑,他又拿着手机仔细的端详了鹿霖片刻,突然试探性的抛出一个问题:

    “鹿女士,您认识鹿符溪吗?”

    “这怎么能用认识来问呢?自己的父亲能不认识吗?”

    鹿霖回答着吴郝的问题,语气中明明充满了嘲讽,脸上却连一丝冷笑的微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就是高冷的板着脸,就像在脸上打了层蜡定型住面无表情一样。

    一旁听着鹿霖回答问题的问橙突然惊呼:

    “啊!我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

    单谚马上搭话询问她想起了什么,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单谚一看是钱修打来的,马上跨出屋门接起电话。

    钱修一听电话通了,马上开始抱怨着呵斥单谚:

    “你从那里弄来的三个人名,我刚才趁存物证的空挡去户籍科查了一下,鹿子申五年前中风偏瘫,嘴歪到话都说不利索,人还在养老院待着呢,至于鹿符溪肝硬化去年就死了,还有鹿海Y省土豪三年前偷税漏税进去了,至今还没出狱,监狱的严密程度不比外面强吗?根本不可能有人劫狱对他不利,我这边什么也没查到,又要重头开始,你那边怎么样?鹿霖跑了吗?”

    “人还在店里没有想跑的迹象,就是……”

第八十四章,太损了

    单谚欲言又止的思索换来的是钱修得理不饶人的训斥:

    “就是什么?你就是平时太聪明了,一碰上与莫问橙有关的事你就智商下线,我看啊,莫问橙就是你人生中的劫,早点跨过去早轻松,还有我,我也是瞎了眼查都没查就跟你胡闹起来了,幸亏及时收手,查到鹿子申有个过继的儿子叫鹿鼎,有人看到他跟你们在花坛石椅下发现的受害者鹿創有经济冲突,两个人都是第一个受害者鹿荣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孙子,鹿荣一死为遗产两个人大打出手……”

    “等下,你的意思是,鹿家现在能当家主事的人就剩鹿鼎和鹿霖了?”

    单谚抓住了重点,御剑心记住的人都是鹿家上一辈的老人,既然鹿家所有人都连起来了,那鹿家现在小辈中活着的就剩鹿霖和鹿鼎了,而鹿霖之所以杀人后还在占卜店里没走,就是因为她已经想好万全之策让鹿鼎替自己顶罪,比杀了他更方便了。

    “谁家女孩子当家主事,能做主分财产的人肯定只有鹿鼎了。”

    钱修按正常思维逻辑说出的话又启发了单谚,单谚立刻胸有成竹的给钱修安排起工作来:

    “全通了,立刻逮捕鹿鼎,就按谋杀罪嫌疑人逮捕,理由就是他为了家产杀人灭口,先不管合不合理有没有证据,你逮捕的越快越能争分夺秒的抢救下他!”

    钱修没再说什么,默默挂断电话,单谚马上回到店内要将与鹿鼎有关的这消息告诉问橙。

    在单谚出门打电话前,问橙终于想起了那鹿家三个人名的出处,那是御剑心三十多年前追随奶奶莫尚歆下山时,偶遇了几次契管局内部的宴席,席间听到别家闲谈时知道了鹿家分家,不多的家产被分的七零八落,好几个人当家主事,遇到事情就集体开会少数服从多数。

    这让他对鹿家的了解还仅限于人名,后来在莫佳佳当继承人时,契管局内各家遵循老礼有贺年的习俗,鹿創做为鹿家小辈的佼佼者也带礼物去过几次,因此御剑心才对他有些印象,在看到尸体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记起御剑心给的人名信息已经是三十年前的落后消息后,问橙不自觉的走近了鹿霖;自己虽然只与她有几面之缘,依然能判断出她是那种内敛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喜怒不显于色的精明女子,至于现在这个举止轻浮语气尖酸,面无表情的鹿霖明显与自己以前见过的相差甚远。

    就在问橙有些贼眉鼠眼偷摸摸的悄悄打量鹿霖时,正在敷衍的回答着吴郝问题的鹿霖看到了问橙的怪异,立刻话锋一转先发制人,用非常不友好的语气询问问橙: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鬼鬼祟祟的像做贼一样!怎么?是我太漂亮了让你无法直视我的美吗?”

    鹿霖不说这话问橙也许还发现不了破绽,但她一说这话,问橙立马知道‘她’是谁了,无论他这人皮面具做的再如何巧夺天工,骨子里浪子的性格是隐藏不住的。

    问橙马上接话告诉‘她’自己发现他是谁了:

    “鹿姐姐,我这么叫你可以吗?你脸上用的什么面膜?护肤效果真好,肌肤吹弹可破的样子看着比我还年轻,就你这美丽的样子南斋苑根本配不上你。”

    “哼,跟奶奶如此没法没小的,连你爷爷的名字都敢直呼了!”

    藏在硅胶脸皮之下易容成鹿霖的南斋苑立刻就不乐意了,又想用大辈身份压问橙,暗戳戳的告诉她‘鹿霖我南家罩着的,就算你认出了我是谁,你也是我孙子辈的人’。

    问橙不想当着吴郝的面叫南斋苑爷爷,生硬的转移话题,询问着鹿家的事情:

    “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叫奶奶有些为时尚早,鹿家现在都有谁说了算?”

    “不早了,下个月就摆酒领证了,记得包红包来吃饭我的乖孙女!”

    问橙被这话吓到了,转头看向一旁的吴郝,他果然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问橙尴尬一下,越过吴郝离‘鹿霖’更近了一些,俯身贴近她的身边小声哼哼着:

    “南爷爷你别太过分了,还有外人呢,差不多就行了。”

    “我过分?你带人来拆台不比我还过分?我这么漂亮端庄你怎么认出来的?”

    南斋苑碍于身上的易容伪装不能乱动,也只能用小声回应着问橙。

    “鞋,就你这大脚穿绣花鞋露脚后跟,还有你给吴郝的手机,我第一次去契管局认门的圆桌局上,你就把手机放桌子上,想忘记都难,还有你的说话……总之你的破绽很多,你赶紧告诉我,鹿家管事的人还有谁!不然你就要守寡了!”

    问橙避重就轻,离鹿霖越来越近,依旧用只有他们两人之间能听到的小声哼哼着。

    “守什么寡?守寡,是人还要三分面呢,你就算看出我的破绽来了也不能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说吧,你这知道我下个月结婚,不祝我新婚快乐,还咒我早亡,真是毒蝎心肠啊!”

    南斋苑本来的任务就是以鹿霖的身份拖住来调查的人,万一真鹿霖那边被监控拍到,自己就可以说是自己假冒鹿霖犯案的,届时来一场英雄救美让鹿霖对自己刮目相看。

    反正死的只有左正则一人,他这就是罪有应得,再说自己就算进去了被判个无期,只要表现好点再卖惨说说自己的难处,混个缓刑再申请保外就医,无非以后不见左家人了,否则自己根本不会损失什么。

    “你不说就证明功课没做好,你肯定不知道鹿家还有谁说了算能决定鹿霖的命运!”

    此时的问橙已经和南斋苑距离近到快要脸贴脸了,他们低声哼哼的话一旁的吴郝根本听不见。

    这让身为警察的吴郝非常气愤,三个人的现场,本该是自己主导问话,询问嫌疑人,怎么成了莫问橙和对方无视自己在肆无忌惮的串供咬耳朵?为了掌控全局吴郝故意大声询问问橙获取存在感:

    “莫问橙,你们在说什么?是在互相讨论两名死者的情况吗?”

第八十五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吴郝这话刚说完,南斋苑眼中透出一丝惊愕,显露不出表情的脸上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他在压抑自己的惊诧防止脸皮掉下来穿帮。

    “他刚才说死了几个?”

    南斋苑的动作微微移动了一下,小幅度转头看向问橙求证吴郝刚才说的话。

    “已经两死一伤了,左正则是伤的那个,鹿家还有谁为这事拍过板……想救她就该阻拦她继续错下去。”

    问橙照顾吴郝听不见,离南斋苑远了一些,但说着说着发现这事吴郝还是不能听,赶紧又压低了声音让南斋苑别再冷眼旁观下去,爱鹿霖就该阻止她错误的行为。

    “死的人是谁?”

    南斋苑明白问橙的意思,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抬手借整理头发又按了按脸颊上起皮的假面。

    “死的谁啊?”问橙也忘了死者的名字,赶紧转头询问吴郝。

    “鹿荣和鹿創,死的人应该是你家亲戚才对,你没收到警方的协查消息吗?”

    吴郝说完死者的名字,突然惊觉不对,鹿荣死后为了查明身份,钱队说过已经通知家人了,鹿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自己有孙子又怎么会通知我,去东城鼎鼎4s店吧,鹿鼎人就在那里,他是鹿家除鹿霖外仅剩的能做决定的人了。”

    南斋苑说完这话,下巴上的假脸皮又翘起一点边,问橙本想再细问下鹿鼎长什么样子,但在看到他下巴起皮后马上挡在他身上,哄吴郝离开:

    “你没听到地址吗?咱们赶紧去啊,万一能和凶手碰面,你们抓起人来也方便。”

    问橙推搡着吴郝出门,吴郝一个踉跄正好与要进门分享消息的单谚撞到了一起。

    单谚看到吴郝要撞向自己下意识伸手去推他,与此同时为了不让南斋苑穿帮,想带吴郝快些离开的问橙也在推他,吴郝就被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推搡着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了两人之间。

    “我想起来了,御剑心留下的名字是三十年前鹿家说了算的人。”

    “我也知道了,那三个人中有死亡的,有进疗养院的,还有入狱的。”

    问橙和单谚就隔着吴郝说起了各自得到的消息;被挤在中间的吴郝一脸疑惑的听着他们各自得到的信息。

    “咱们一起来的这里,你们怎么知道的如此多?我就像是来来走过场的一样!”

    单谚就像没听到吴郝的抱怨一样,继续隔着他跟问橙说话:

    “如今这代的鹿家除鹿霖外仅剩下一位!”

    问橙也继续无视吴郝接话说出对方名字:

    “鹿鼎!”

    “是他,我已经让钱修去保护对方了。”

    “她比咱们快,咱们直接去东城鼎鼎4s店等收尸就可以了。”

    “收尸?等下,这怎么就收尸了?你们一个没出门,一个出门没走远,”

    吴郝听到问橙与单谚一唱一和的蹦到收尸上去了,更加纳闷同一屋檐下自己明明在场,为何错过的如此之多?

    吴郝的疑问再次被忽略,单谚对问橙此时的聪明深表怀疑,试探着叫出问橙的名字:

    “莫问橙?”

    “我手心没破,也没拿青铜剑!偶尔我也是很聪明的,平时那叫大智若愚!走吧,咱们出发!”

    问橙听出单谚的意思,抬手张开五指将掌心朝向单谚展示自己并未受伤。

    单谚虽未见到鲜血,却因问橙掌心内的旧伤有些心疼她,一个分神指间已经划过了问橙掌心上的伤口;有些微凉的指间划过掌心伤口的触感让问橙不自觉的一哆嗦,本能的为了避嫌缩手后退半步。

    单谚以为自己划疼了问橙的掌心,立刻收回手道歉:

    “疼吗?对不起。”

    “不……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是你这举动太过突兀了,我没明白你要干嘛。”

    问橙差点就要说不疼了,但在说出口时又觉得这回答点怪异,略迟疑思考片刻后,改口提醒单谚跨过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被强迫站在两人之间的吴郝看着现在这气氛有些暧昧,自己现在就像‘电灯泡’一样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明明是在查案他们两个却跑题了!自己绝对有义务必须提醒他们回归正题!万一鹿鼎没死也得让这两个人拖延死,于是他抬手反向推着单谚出门。

    “现在去鼎鼎4s店救人最重要,你们两个真要想撒狗粮别在人家店铺里,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抱一块都没人管!”

    吴郝这话引来了问橙强烈的反对,她一脚踩在吴郝的脚背上咬牙切齿的问到:

    “你怎么不和他抱一起?”

    “抱……抱,这就抱,抬脚啊!”

    吴郝被踩疼了,为了让问橙抬脚,哭丧着脸伸手去搂单谚的腰,单谚回避着吴郝迈步出店铺并表示: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留着你的拥抱给需要的人吧。”

    问橙抬脚放过吴郝,紧随单谚步伐迈步踏出占卜铺,刚才趁乱捂着脸皮躲进内室里贴面的南斋苑此时已经重新将假脸皮整理好了,他刚踏出内室看到问橙要走,马上追了出来,面部表情又有些激动,嘴角上的伪装有些翘边,幸好此时的吴郝正背对南斋苑假扮的鹿霖迈步走向驾驶室。

    南斋苑用袖子遮住下半部分的脸喊住问橙嘱咐到:

    “莫问橙!请你将她带回来,南家人认准了就是一生,如果她出了意外你欠我南家一条命。”

    本来挺煽情的话,偏偏被加了最后一句,刚想做出承诺的问橙被那句话气到,抬起手指点着南斋苑本想说他两句诉诉苦,但又碍于对方比自己辈分大,几度欲言又止后气的她憋出一句话:

    “我们莫家是欠你们的吗?言家左家还有你家!你们坑人赖皮的手段真就是不分上下!”

    问橙叹气扭头去拉车门上车,单谚也看出了假鹿霖的异常,根据‘她’刚才说的话立刻分析出此时的鹿霖是南斋苑假扮的,为了给对方吃颗定心丸,主动替问橙保证到:

    “会带回来的,后续精神鉴定之类的问题还要靠你自己解决,我以言家的名义向你保证。”

    单谚能提点对方的只有这么多了,他们两个的未来具体会如何全靠南斋苑自己努力了。

第八十六章,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已经坐上车的问橙听到单谚的话,马上从车里出来隔着车眼神犀利的看向单谚责备到:

    “是不是你家的事你都准备用言家的名义发誓?赵小勉她儿子的事你还没查明白呢!手背上的伤不疼吗!现在又接下这事,你这么圣母怎么不上天呢!”

    “这是我的职责,这两件事的侦查方向相同,当事人都与青铜钺有关系可以合并结案的。”

    单谚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理论,因为太过复杂根本没解释,也因为没解释,单谚此时的态度让问橙非常生气:

    “你就继续自以为是吧!单单就赵小勉一人就能让你死到魂飞魄散!你还想干预青铜钺?到时怎么死成肉泥的你都不知道!”

    问橙赌气撂下狠话,上车后就催促着吴郝开车,幸亏吴郝仗义专门等了等单谚,这才没让他被丢下。

    待吴郝开车离开后,南斋苑退回店内撕下脸皮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随后摘掉假发脱掉身上的女人衣服。

    他将衣服叠整齐摆进内室的松木柜中,并从柜中拿出了自己的手串和扇刃带回身上;整理好一切的南斋苑喃喃低语着踏出店门:

    “既然咱们的恋情因为南家的诅咒注定了要以悲剧收尾,那就由我替你动手,咱们一起去个没有契管局干预,也没有家族间的勾心斗角攀龙附凤,更没有人逼你做事的世界,那里有的只是我与你的长相厮守。”

    南斋苑说罢锁死店门,一副看淡生死不受外界影响的颓废表情,一步步的踏出民俗街。

    出街后他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市立医院,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杀死左正则为鹿霖报仇永绝后患,如果他自己侥幸办成了这事,自己定会护住鹿霖与其他各家彻底决裂。

    吴郝在开车去东城的路上问橙已经脑补出:鼎鼎4s店此时已经被鹿霖提着青铜钺光顾过了……

    负伤的鹿鼎一身狼狈害怕的蜷缩在地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鹿霖挥起青铜钺踹飞一切障碍物,对着自己步步紧逼,他只能拖着断腿无助的后退,随着身后退无可退,后背紧贴在4s店内的墙壁上。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鹿鼎开始崩溃呼喊求饶,随手抓起身旁一件障碍物向鹿霖扔去被打飞后,他就开始对着鹿霖哀嚎着大吼:

    “不!你不要过来!我不知道会这样的!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放过我吧!”

    那鼻涕眼泪流的就跟不要钱一样!磕头求饶过后,紧接着就是杀红了眼的鹿霖被姬巾帼操纵,消瘦阴郁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冷笑,面对着孤立无援的鹿鼎她没有一丝同情,反而是挥手劈下,手起钺落,鹿鼎身首异处。

    这时她才对着鹿鼎的魂魄阴森的开口:“此时想起你我是亲戚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随后鹿霖继续挥钺,让鹿鼎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残忍对待……

    问橙想着想着就开始后背发凉不寒而栗,脑海中的恐怖画面吓得自己都忍不住打哆嗦。

    坐在副驾驶上的单谚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坐着的问橙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不仅表情像走马灯一样,一会得意偷笑,一会沮丧皱眉,最后还一脸嫌弃的搓着自己胳膊就像被寒风吹过后要取暖一样。

    单谚虽然知道自己该和问橙保持距离,但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后排关切的询问她:

    “问橙?你还好吗?”

    这一声就跟石沉大海一样,问橙不仅一点反应也没有,表情又开始有变化了,仿佛此时的她正在白日做梦。

    “问橙?莫问橙!”

    得不到回应的单谚瞬间紧张起来,生怕问橙真被自己看不到的东西附身会出现危险,他马上伸手去后排拽问橙袖子,摇晃着她让她清醒一下。

    单谚这一拽让问橙担在腿上的胳膊被拽倒,身体因为失去支撑前倾,她立刻从脑补中回过神来,刚想挺直腰杆呵斥拽自己的人一顿,她的下巴上一忽然热。

    这一热让问橙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呆住,自己的下巴被从副驾驶上探身而来的单谚托在手心里;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何反应,她只会傻愣愣的看向伸手过来的单谚。

    此时的单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觉得自己并没用多大的手劲,问橙突然就趴下了,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接了,这波身体比大脑快的举动,让他本人也尴尬到想不出个合理解释的理由来,再加上问橙被接住后就一直在看自己,这更让单谚心虚到不知所措了。

    两个人就因为这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的尴尬,都像石塑一样看着对方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僵持住了。

    更巧的是汽车此时正开到鼎鼎4s店门前的马路旁,吴郝刚靠边停车发现了带人从店内出来的钱修,正想下车去打个招呼,一转头看到了副驾驶上的单谚以非常累的弯腰姿势伸手去后排,他顺着单谚的胳膊将视线向车后排一移!

    吴郝立刻就被面前的画面震惊到差点就尖叫出声,高呼自己磕到真的了!莫问橙也以弯腰的姿势前倾身体,下巴就担在单谚的掌心之上,两个人的互看太甜了!这绝对是热恋中才会有的眼神!

    车内有还处在震惊中捂住嘴巴,不敢出声打扰问橙和单谚的吴郝;车外就有看到他们的车正想过来盘问的钱修,他刚一走近车旁正想敲玻璃,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景象,他马上趴在车窗玻璃上向车内看去,他以前也只是跟风磕单谚会追问橙,毕竟他们之间的巧合太多了,现在这是当着吴郝的面官宣了吗?

    发展到最后,甚至连钱修身后的跟班们也带着嫌疑人鹿鼎围上来,众人一起趴在车窗四周查看车内情况蹲个后续。

    问橙这边因为愣神错过了快速离开单谚掌心的机会,再回神时车旁全是人了,全都一脸期待的等着看她会作何反应。

    被众人盯到心慌的问橙吓到更不敢起身了,挤眉弄眼的给单谚使眼色,让他帮自己找台阶下,快些将手抽回去。

第八十七章,出乎意料

    单谚则因为自己现在的姿势实在太累了,整条胳膊都麻了,他就算看到了问橙的眼神也抽不回手来了,并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收回手后,该如何跟周围的人解释两个人之间这尴尬的僵持。

    得不到单谚回应的问橙羞的脸都红了,现在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最让她尴尬的是连自己的剑灵小心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现的,正蹲在车厢内看着自己,她也是一脸期待的在等个后续。

    最终还是问橙豁出去丢人了,主动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推开车门赶走钱修下车。

    她这身为女主角的人一下车,五大三粗像活李逵的钱修立马上车了,就坐在后排问橙刚才待过的地方,趁单谚还没收回手,一把抓了他的手,又把自己带有胡茬的下巴担在了单谚的掌心上。

    就算单谚被扎到不舒服想抽胳膊回撤,钱修也强制性的拉着他的手与他僵持住了车厢内了。

    “真没想到你这本性竟是如此这般好色,平时正人君子的模样加上脑回路和我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一直以为你准备做菩萨呢!

    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挺开窍的!别人都是各种‘咚’,你直接来捧头杀!你可真给重案组长脸啊,成了第一个脱单的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钱修还想继续逼问单谚,单谚使劲一抽手,马上回避着钱修的一切问题:

    “刚才是个意外,鹿鼎呢?他有没有惨遭毒手?”

    “呵,现在害羞了?早干嘛去了,你们互看了至少三分钟,捧下巴捧了多久还不知道呢,现在才想起案情来?

    不用你担心了,鹿鼎暂定为嫌疑人被捕了,正要带回去审讯呢,鹿荣家中遗失的房契车钥匙存折之类的物品,都带着血从车行银柜台内发现了。”

    “这破绽也太明显了吧?”

    “所以才要回去审!顺便按你说的保护起来。”

    面对单谚的质疑钱修立刻做出回应,此时车外突然传来骚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问橙红着脸躲避尴尬推门下车之时,小心也跟下了车,还是从紧接着上车嘲笑单谚的钱修身上穿过去的。

    小心一下车就开始在问橙耳边喋喋不休的八卦她和单谚之间的关系: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两家又都是契管局内的落魄元老,他没了妈你没了奶奶,你们这已经不叫般配了,简直绝配!就是辈分有点乱,言悦君要管你奶奶叫姐姐的,你要按这个辈分论,单谚可是你的叔叔!

    还有啊,你们之间还有家仇阻隔着,十三年前的莫家灭门他可是被魔族利用的棋子!你就算想和他在一起莫家旁系那唾沫星子能骂死你!不如趁着你还没深陷爱情之中不可自拔,赶紧和他撇清关系为妙!”

    问橙左耳听到的是小心的分析,右耳听到的是钱修手下的偷笑声,似乎钱修上车后跟单谚说了什么,惹的在场所有人都在磕cp;现在就像自己被全世界孤立了一样,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市井杂谈,这种被人窥探取乐的社会性死亡让问橙浑身难受,脾气瞬间急躁起来。

    她想压抑住这种扭曲的的情绪,但被外界声音干扰严重的她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被自我反复撕扯在各种情绪下的问橙异常抓狂,突然爆发性的踢了一脚车门,转头就对在一旁分析事态走向的小心摆出一副标准的假笑回应着她的质疑:

    “小心祖宗教训的是,但是你能别操心了吗!我和单谚只是个误会!误会!误会!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们只是误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呢!”

    此时的问橙就像暴躁症发作一样,本来还压抑着自身愤怒怕得罪小心遭报复,恭敬的跟小心说着话,结果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最终实在忍不住全冲着小心吼了出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尴尬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问橙,连钱修单谚吴郝都从车内探头出来看问橙怎么了。

    明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问橙生气了,但吴郝吃了离问橙有些远的亏,他根本没听明白问橙为什么生气,一下车就质问问橙身旁看押着鹿鼎的两人:

    “你们谁惹到莫问橙了?让她发这么大脾气,以后还想不想要红包了!你们就算不看着谦哥的面子,以后和谚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尴尬吗?”

    吴郝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彻底让问橙炸毛了,她立刻转头眼神犀利的瞪吴郝一眼,伸手从副驾驶上拽出正要下车的单谚,正在气头上的她干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的事情;她从身后抽出了青铜剑硬拉着单谚的手和自己一起握在剑刃上,背对着所有人看向一旁的小心说道:

    “我莫问橙以血契为证,除非契管局不复存在,否则我绝对不会和单谚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我说到做到,如有违背我必不得好死!”

    问橙说出这话时,单谚立刻就呆住了,马上松手反而让掌心被剑刃划破,两个人的血顺着剑刃一起滑落到地上累积叠加在一起;随着血珠落地,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晴天霹雳,一声惊雷响过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只是因为巧合而产生的一个玩笑,谁都没想到问橙会如此认真,不仅说了一个钱修吴郝等普通人都没听明白的誓言,还惹出天空异象。

    也随着问橙的起誓,还处在惊诧状态下的小心被青铜剑吸回剑内;问橙双眼一翻踉跄了一下,扶住汽车站稳后环视周围一圈,握住剑柄松开剑刃,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向了已经戴上手铐被警员一左一右保护着的鹿鼎。

    “能跟他单独聊聊吗?”

    被问橙误打误撞放出的御剑心主动开口询问着鹿鼎身边一直盯着问橙手中青铜剑发呆的警员。

第八十八章,直播拉票

    警员被问楞了,转头看钱修一眼征求他的意见,钱修点头同意,御剑心隔着鹿鼎手腕上遮挡的衣物,拽着鹿鼎走向一旁无人的花坛边走去。走出三四米后突然想起,自己得帮问橙解释一下刚才的奇怪行为,于是他突然转身,一手拽着鹿鼎的手铐,另一只手将青铜剑扛在肩膀上对单谚说道:

    “单谚,问橙记忆里小时候被拐走过,对男人抵触的种子埋很久了,加之她后来碰到的全是渣男,各种莫名其妙的烂事滋养了那颗种子,现在的她会对帅气的男人犯花痴,但绝对不会超过安全距离。

    你是学心理学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懂的应该比本尊多,刚才你的行为彻底让种子炸裂开花了,就算本尊碍于心在你那里期待你们在一起,好寻找机会便于监视你,但现在你没机会了。”

    御剑心自认为这么解释已经够清楚了,但他却忘记避嫌了,现在连钱修和吴郝以及两个警员都因为问橙这一系列的奇怪举动认定了她有病,并且是严重的精神分裂,不仅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分裂出第二人格保护自己。

    待众人眼中的问橙稍微一走远,钱修立刻踮起脚拍拍单谚的肩膀对他表示同情并劝慰道:

    “这个……我虽然是警察,但以前也遇到过,医生爱上病人,最后被病人灭口全家的案子,你……你不然考虑换个人追吧,咱们警局多少警花,不至于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她可是随身带着违禁品的人,虽说没规定不允许带,但一有个什么案子总能有她,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到钱修的立场发生了转变,单谚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一眼,随后无奈一笑回应着:

    “谢谢钱队关心,但我更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正因为我是医生,问橙的病才更需要我去医治她。”

    单谚说这话时心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心口处的衣服。

    他已经分不清这话是自己的本意,还是御煞的意思了,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问橙并不是对男人抵触,而是因为自己用的心是御煞的,自己和她终究要对立。

    御剑心拽着鹿鼎走到一旁的花坛边,自己坐到花台沿上一言不发,对一旁的鹿鼎冷眼相待,像看贼一样轻飘的打量着鹿鼎的脸。

    这让鹿鼎不由的泛起嘀咕,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家的柜子里多了带血的东西被抓走调查很正常,自己没做亏心事稍作解释就能被放出来,可这个不认识的女生把自己从警察手里劫出来又是怎么回事?明明说要跟自己聊聊,来了角落里又一言不发,看她手中的剑似乎是附灵兵器,难道她是契管局里的人?

    鹿鼎一旦想通了问橙是契管局内的人,马上就猜到了她是莫家家主莫问橙,主动开口搭讪到:

    “我鹿家与莫家一向没有过多私交,不知莫家家主手持兵器来找我所谓何事?是准备行侠仗义劫法场救我吗?”

    “你多虑了!本尊可没那闲工夫救你这人渣,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为什么会被警方带走,想想你最近做过什么亏心事!”

    御剑心挑起嘴角对鹿鼎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对于这种拿女人换资本累积的人,他都不屑跟对方说话。

    要不是鹿鼎在御剑心现身之前先一步被捕了,御剑心不揍他个半死才叫见鬼,他此时已经猜到姬巾帼和鹿霖的下一步行动,以她们犯案的速度,若此刻鹿鼎出事了,她们必定还没跑远,人还在车行附近埋伏,稍微一找就能将她们堵路上,但现在鹿鼎不仅没事,还被鹿霖安排成了替罪羊,那她们此刻必定会赶往医院制裁左正则。

    现在这事是鹿家家事,自己根本不用问鹿鼎什么,他成为替罪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反而因为刚才问橙误打误撞的誓言,很有可能给自己提供一辆顺风车,让自己先一步到医院救左正则。

    听到莫家家主说自己渣,鹿鼎本人完全不同意,直接与御剑心辩论起来了:

    “我做事一向问心无愧何来亏心事一说?房契地契没过户前在我手中如同废纸,存折更是需要银行密码,我会吃饱了撑的偷带血的东西回家吗?虽不知是谁栽赃嫁祸的,我此刻不仅问心无愧,还敢跟你反驳一下,我!根本就不是人渣!你可是第一个说我是人渣的人!

    我做生意没偷税漏税过,做丈夫没出轨偷吃过,妻子就是我的初恋!我做父亲做儿子,哪怕是被过继出去当孙子都是标杆级别的‘别人家’榜样!你说我渣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你越这样说越证明你心思细腻办事滴水不漏,鹿創和鹿荣为何而死你不会不知道吧!”

    御剑心开口就是杀招,鹿鼎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那凶手一定是南斋苑了,他肯定是因为鹿霖没选他,他要灭鹿家满门!”

    “哦,青铜钺可是上过契管局教科书的危险兵刃,其中寄存的人魂兵灵姬巾帼可是死在一群男人手中的!她根本不可能被男人拿来挥动,她只会是女人用来自保的利刃。”

    御剑心本想再和鹿鼎聊会乱七八糟拖延时间;左正则毕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真想去救,万一耽误了让他死在姬巾帼手中只能叫死有余辜;但在看到棠杰用瞬移到达后钻出花坛,他又改主意不想错过顺风车了,主动抢了鹿鼎诡辩的机会,聊起了自己的推测:

    “你所谓的问心无愧简言之就是……你没参与鹿霖献身左家的投票,默认弃权按鹿家规矩少数服从多了呗。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让鹿霖献身这事本就是你们爷爷鹿荣的恶趣味决定,只有老一辈的思想里才会出现通过联姻拴住一段地位不对等的利益关系。

    鹿家绝技是未卜先知,这项技能与兵器无关,因此也不可能出现兵灵干预之事,纯靠鹿家女人自身的纯洁通灵,也因为这技能男人不能学,历代会未卜先知的也多是当代鹿家当家人的妻女。

第八十九章,输人不输阵

    换言之鹿家这辈就剩鹿霖了!有些人可能出于嫉妒‘未卜先知’自己不能学而想毁了她,但也有些人纯为了利益想攀附左家也说不定。

    如果博物馆密室内的安保没说谎,就是有鹿家人要这青铜钺呢?不过那个人不是鹿霖!

    真正要买青铜钺的那个人在人前摆出一副我们不能牺牲女人的态度,主动弃权不票,给鹿霖制造出自己要帮她的假象,再高价收购青铜钺送给鹿霖让她自保,自己则从中全身而退!

    如今被栽赃顶罪全在你意料之中,你没害鹿霖她不恨你,你伪装出品行端正被姬巾帼放过也在情理之中,当然也不排除是她们主动带物证来考验你,被你识破你主动要求替鹿霖顶罪,救她一命感动了姬巾帼,反正她们要杀三个人,你这顶罪之人一旦解释不清楚就是死罪!还省下姬巾帼杀你脏了手!

    就算中途出了本尊这么个变故,听到鹿家要买青铜钺直接想到鹿霖,跳过你把青铜钺给了她,让你差点被砍死,你依然能靠顶罪自保,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左正则死时你人在警局,鹿霖被捕判刑,你什么事也没有还能继承鹿家全部家产深藏功与名。”

    鹿鼎听到御剑心的推测用戴着手铐努力拍手给御剑心鼓掌:

    “精彩,真精彩,但这都只是你的推测,有证据吗?”

    “那是警察的事了,你教唆杀人这事绝对会留下证据的!不然青铜钺控制人杀人,这事解释给普通人是不会被人信服的!

    看你这样就是听傻了,鹿霖动的手不假,但鹿家就活你一个,万一本尊阻止晚了,左家也死一个,以左老头的个性,肯定会迁怒你这种如同蝼蚁一般的小人物,鹿家上位本就靠的是鹿霖未卜先知,灭了鹿家再换个护法补位是不是很容易?”

    御剑心看到钱修带着跟班走过来了,便没再继续跟鹿鼎说下去。

    从花坛边站起来拍拍鹿鼎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自己则扛起青铜剑走向站在一旁等待的棠杰,问橙好歹也是被左家强制绑定了的人,自己多少也得去医院了结一切左正则带出来的烂摊子,不然会显得莫家不靠谱的。

    至于鹿鼎被带走后有没有证据定罪他完全不关心,因为在契管局的发展史中,他早就见证过无数契人背后的财团们因为勾心斗角覆灭全族的例子了,如果经此一事鹿家还在护法之位上,那才是最不可思的事情。

    随着鹿鼎被钱修的人押上警车,本来想走过来关心问橙的单谚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一并被钱修拖走了,理由是单谚不仅没请假还让左正则出事了,自己却想假公济私和‘精神美人’约会,这种无耻的偷懒行为根本不可以提倡,必须回警局继续分析案情,为破案搜集证据。

    警车从路边开走,单谚几乎是趴在车玻璃上看着御剑心借问橙的身体走向棠杰;此时本来还有些木讷在原地等待着什么的棠杰看清来人是莫问橙后,几乎是用崩溃的声音对着她暴躁的怒吼:

    “怎么又是你!从咱们第一次见面起,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必定倒霉!大姐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行吗?要不是咱们住在同一栋楼上,我都不想见到你的脸!”

    面对棠杰的暴躁,御剑心就跟看小孩子一样,冷笑着反问他:

    “呵……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师父说晴天劈惊雷必有异象!不是万年僵尸要现世就是有人改天命!为防天机有变,他让我用缩地符赶过来查异象,我看半天了,什么邪祟也没看到啊,除了你!所以你带着青铜剑来的早,你发现什么不该存在在这里的邪祟之物了吗?”

    棠杰故意加了那句‘除了你’特别刺耳,就是为了把问橙和邪祟划分到一起,偏偏还真让他说着出了真相,逗的御剑心都没忍住抿嘴偷笑。

    “还真让你说着了,这事就是莫问橙惹出来的,不过她改了什么天机本尊可就……你想知道吗?”

    御剑心跟逗孩子一样,说一半留一半还不忘故意转移话题吊棠杰胃口。

    “当然想了!不过……本尊?你是御剑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们主仆两个就是对抗天命最大的变数!因为你们我和师父善后了好多烂摊子,最近的工作量刚减少一点,莫问橙这一普通人出身就能耐到可以和万年僵尸王平起平坐,乱改天命了?”

    棠杰先是憨憨的点头等着问橙继续说下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御剑心,他马上开始抱怨起来;御剑心则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完全无视了在说话的棠杰,伸手在他身上寻找起来。

    还在喋喋不休讲话的棠杰看着御剑心伸手摸向自己,马上后跳一步双手护在身前以求自保。

    “你摸我口袋干嘛!你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唉!别乱拿!那是缩地符,你会用吗!还给我啊!你还没说莫问橙改了什么呢!”

    御剑心根本不在乎此时的棠杰有什么反应,摸到缩地符后立刻将手搭在棠杰肩膀上,另一只手握着青铜剑随手将缩地符贴到了棠杰腿上。

    棠杰看到符贴到自己腿上,立马开始嘲笑起御剑心来:

    “嘿嘿,我们家的师门至宝你不会用吧!那有一上来就往别人腿上贴的……”

    御剑心微微一笑并未因为棠杰的话生气,反而有些慈祥的看向他并打断正在说话的他问道:

    “如果本尊将你师父打成重伤,你现在应该干嘛?”

    “我师父都打不过你!那我肯定也打不过你,如此一来……”

    棠杰刚想到解决办法,自己顺带着御剑心一起‘嗖’的一下就从鼎鼎4s店旁的花坛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棠杰带着御剑心到了他心中所想的地方时,御剑心差点没被他气死。

    “你浪费了三个月的寿命缩地到墓地直接给你师父选棺材?本尊只是把他打成重伤,还没打死呢!”

    御剑心再次提醒是打成了重伤,人还活着,随后他又从棠杰口袋里抽了张缩地符贴在了他的腿上。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以契为证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以契为证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以契为证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以契为证介绍: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