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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为证全文阅读

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贰拾叁章,意欲何为

    手链落地的一瞬间,手链上的木球鬼头借着魔气有了实体,两米多高的墨绿色巨人身形填满了整个客厅,正好格挡在御剑心和御紫之间。

    青面獠牙的模样与它在木球之上的时候并无区别,只是头上的两根角断了,让它少了点威风的气势,下半身穿条豹纹围裙,像相扑运动员一样,弓着腰双臂扶着膝盖左右各跺一下脚,气浪溅起了地上的灰尘碎末,整个房子都在晃动。

    御紫站在他身后撸起袖子割破手腕,蓝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血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幻化成新的黑色魔气源源不断的向鬼物断裂的犄角内注入力量。

    鬼物的犄角开始逐渐复原,随着御紫失血越多,鬼物的力道越大,一拳砸下来带起的气浪逼的御剑心后退跃起躲避着它的进攻,刚才御剑心站过的地方一整面墙都被它砸塌了,从屋内完全可以看到楼道内的景象。

    “大意了,这个家仆用的锁气鬼是感受不到问橙的气息,认为她遇害了吗?你这术改的不错,可惜依然没有御煞当年一半的风采。”

    御剑心故意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话锋突然一转再次埋汰御紫一顿,悄悄扭转手上的青铜剑,由竖刃转成横刃,随时准备着,只要面前这个鬼物敢动一下,自己摸准弱点一剑过去直接秒杀它。

    “大概是吧,琉璃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想让你重回魔族受万人敬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做屈居人下的兵灵!但她如果想杀你,我就替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魔尊!”

    御紫说着双拳一挥,二米多高的鬼物也冲着御剑心挥拳过去。

    “御琉璃大概没告诉你吧,这招的另一个版本叫‘双拳难敌四手’,也是御煞发明的,这魔物空有大架子却是个废物,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使不出来,你能想到使出来威慑本尊,真是给魔族丢人!”

    御剑心说着轻轻一跃,避开了御紫的攻击,跃上鬼物的胳膊冲着它的眉心就是一剑。

    鬼物的实体外形瞬间倒塌散化消失,但它体内被注入的魔气却像有灵性的绳索一样突然暴走,一条一条的像蛇一样顺着御剑心的四肢攀延到问橙的身体,瞬间勒住问橙的将她扯成一个大字型,悬挂于半空,限制住御剑心的行动。

    御紫借机从口袋中取出拔魔刃,冲着御剑心跑了过来,靠近时踏地跃起,刀尖冲着问橙的心脏刺了过去。

    “够了!”

    一直在屋内暗中观察外面一切的御琉璃突然呵斥住御紫,从房间中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她此时的穿着正是御剑心回溯之时,在回忆中见到的那身祭祀用的紫纱衣。

    御紫已经跃起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刀刃依然扎进了问橙心口处的棉服内,随后他拔刀从半空中落下,板着脸直勾勾的看着御琉璃,像等待着被表扬的宠物一样,等着御琉璃的下一步动作。

    御琉璃伸手摸摸御紫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带线的针,抓起御紫还在滴血的手腕在他的手腕上快速缝合几针,又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帮他包扎伤口。

    “辛苦你了,和你的婚事我会考虑的。”

    御琉璃歪头时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显露出来,那是个镶嵌了七颗红宝石的小王冠,耷拉着脑袋假装咽气了的御剑心一看到吊坠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御紫的拔魔刃明明都刺进羽绒服内了,刀刃却突然回缩了,最后只有刀柄撞了问橙心口一下,御剑心马上配合着装死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果自己吃了一嘴狗粮。

    御紫被御琉璃亲手包扎了伤口有些沾沾自喜,再加下刚才失血过多,损耗魔气过胜,听到御琉璃同意考虑婚事时一时脑供血不足,刚低头看了御琉璃一眼,两眼一番白人就晕了过去。

    御琉璃发现御紫要晕,松开手上没打扣的纱布,看着御紫栽倒在地上,也没有伸手要去扶他的意思,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真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一天,魔族最懦弱的世袭魔二代,会鼓起勇气向最刁蛮愚忠的魔公主求婚,聘礼居然还是本尊的性命。”

    御剑心任由身上的魔气缠绕着自己挂在半空,在听到御紫摔倒后的声响,他抬起头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御紫的痴情。

    “御剑心,你不是御煞,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忠在哪里!既然你不是他,那就由我来代替他继续走下去!”

    别人都是反派死于话多,御琉璃除了这一句没再说别的,从身上里也摸出一把拔魔刃,瞄准距离对准了问橙的心口甩刀过去。

    此时无论是御琉璃的距离手劲精准度,都能准确无误的治问橙于死地,间接导致御剑心身上魔性的那部分被拔魔刃吸收,没了魔性的御剑心身体受损只能像刀俎上的鱼肉一样任御琉璃宰割。

    但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御琉璃手中的拔魔刀穿透问橙身体后扎空了!

    刀刃落下后,刀尖上扎着的是御紫的鬼头木珠,御琉璃捡起拔魔刀拔下刀尖上的木球,看着逐渐散去的魔气,在不大的空间内寻找着御剑心的踪影。

    “别找了,你们都中了本尊的幻术,你今天选的所有魔族秘术都是御煞发明的,你刚才也不是想要本尊的命,是想确定一下本尊还有没有能力回到魔族,本尊从刚才就开始思考,你为什么要穿这身紫纱出现在这里,就在刚刚本尊想……”

    御剑心突然想起了一点往事,不再用障眼法与御琉璃周璇着玩躲猫猫了,反而是主动从窗台上一跃而下,与御琉璃面对面,但话还没说完,御琉璃一看到御剑心已经一刀扎了过去。

    “我对你想起了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借着御煞的魂魄御煞的记忆,替御煞做着决定!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对所有魔都不公平!留着你的解释去见鬼吧!”

    御琉璃对准御剑心连挥数刀,御剑心双手背到身后左右躲闪,轻松躲过所有攻击但就是迟迟不出手还击。

第贰拾肆章,往事成真

    “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你是在同情我是条没有领头人的孤狼吗?”

    御琉璃被御剑心气哭了,从一开始有规矩刀刀狠辣瞄准要害的精准出刀,逐渐变成了胡挥乱砍,只是为了单纯的泄愤。

    “噗……你这个比喻实在太好笑了,既然你让本尊出手,那咱们之间就做个了结吧!”

    御剑心正板着脸认真的躲闪,被御琉璃逗到一秒破功,身形慢了半分问橙的羽绒服又被拔魔刃划了一刀,羽绒被刮飞出来,御剑心马上伸手去抓毛绒丢到地上。

    “不许你再用御煞的记忆了!你是人类的兵灵!怎么可以知道我对羽毛过敏的事!”

    御琉璃不仅没感激御剑心抓住了羽毛,反而更加的疯狂的出手伤害御剑心,御剑心这次没惯着她,拿着青铜剑扼住了她的双手。

    “就算本尊没有御煞的记忆,以咱们这么多年打来打去的情分,本尊救你一命合情合理!”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是他!你凭什么管我!放手!”

    御琉璃力气没有御剑心大,拼命的挣扎,拒绝面对御剑心。

    “你越不让本尊看他的记忆,本尊偏要看,他曾经在莫家山的山顶上答应过他的表妹……”

    御剑心非要刺激御琉璃逼她接受自己的存在,让她承认自己就是御煞,话依然是没说完,单谚突然出现抢走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问橙的身体两眼一翻,问橙晕倒趴进了御琉璃怀中。

    单谚自从被御剑心挂断电话后,根本没心情休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半夜了,御剑心带着问橙的身体和两兄弟在一起又会发生什么呢?

    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十多分钟后,单谚终是决定顺从内心出门找找问橙的身体,顺便询问一下御剑心说的舒家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再送问橙回家。

    正当他向小区外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沿街楼处传来一声巨响,地上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他马上警觉起来,以为小区内哪里出事故了,第一时间挨栋楼检查起来,终于在最靠近马路旁的沿街楼发现了出事的房间。

    但他蛰伏在楼道内观察屋内的情况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御剑心正在用问橙的身体强迫一个紫衣女生听话?那个女生已经大喊着让他放手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难道是以前认识的熟人?

    看着御剑心没有再做出出格的事情,再加上地上还有个男人躺着,单谚做出了个大胆的假设,这房子是屋内这对情侣的,女方可能是御剑心的前女友,能让御剑心气到拆屋打人的情况不排除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前女友在没和他分手的情况下,跟地上这男人同居了,他一怒之下拆屋抢人,把男的给打晕了,现在正强迫女生给自己一个答复!

    单谚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沉默就是在助纣为虐,于是他冲进了屋内一把抢过了御剑心手中的青铜剑,看着问橙晕倒他这才放心。

    马上将青铜剑放到问橙身后的剑包中,从御琉璃手中接过问橙,跟御琉璃道歉:

    “我替他跟你道歉,对不起,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了,这房子损失的钱你给我一个价目单,我就住这个小区的四号楼,我可以把价目单代为转交给她的。”

    单谚冲进屋内抢完青铜剑,这才发现屋内没家具,房子也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地上甚至还有灰烬铜盆稻草娃娃之类的东西,自己这十有八九是因为对御剑心是魔的刻板印象错怪御剑心了,他完全有可能是在正当防卫,如今只能将错就错,先带走问橙再说。

    “需要赔偿我会主动去找她的,不需要中间人。”

    御琉璃也没有要再留下问橙的意思,转身去查看御紫的情况。

    单谚如释重负,背起问橙正要出门,剑心突然出现在御琉璃身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他合格了。”

    御琉璃惊觉不对,猛一转头剑心因为问橙身上的魔气太多被干扰了,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没看到剑心出现的御琉璃,看着单谚背着问橙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表哥,他真的合格了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这话时眼角有泪滴落,她的思绪因为那句话回到了过去……

    将近六千多年前,那时的莫家山还不叫莫家山,它叫遇魔岭,自己因为抢了一套人类巫女用来祭祀神仙的仙衣,得意的去表哥面前邀功,自己还畅想着自己能穿着仙衣跳祭魔舞,让人类畏惧魔族。

    表哥却在笑话自己不懂:“傻妹妹,穿上仙衣祭祀神仙的巫女是终生不能嫁人的,她们要保持处子之身才能与神明沟通,你生而为魔不需要像她们一样愚忠。”

    “这不叫愚忠!四海八荒我都看遍了没有一个魔能入的了我的眼,为了你为了魔族一辈子不嫁,在战时为魔兵们跳求胜舞,跳一辈子我也乐意!”

    “你一生不嫁姨母能打死我!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有心仪的男子就可以送到表哥面前来,表哥亲自帮你挑一个全魔族最英勇,能配得上你魔族公主身份的勇士。”

    从得到表哥承诺的那天起,自己就开始找那个能配得上自己的勇士,但直到魔族被灭也根本没人敢跟他一较高下,就算在表哥身死后有人想以下犯上趁乱一统魔族也全被自己解决掉了,只要表哥一天没帮自己找到那个勇士,他是魔尊的地位谁也别想撼动。

    这时御紫醒了,躺在地上看着御琉璃蹲在自己身边,眼神空洞似乎在走神想别的事情。

    “琉璃,你不会怪我把拔魔刃换成了伸缩刀吧?”

    御紫声音太小,御琉璃还在回忆过去根本就没听到。

    “你不说话那就是怪了,我知道我追求你是在白日做梦,你根本不想做什么女魔尊,这些年你等的是你表哥,没配得上你的人也是他,你放心我不会哭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红宝石就算给你的祝福了,我这就回深山里继续隐居。”

    御紫说着不哭,却还是忍不住用袖子擦着眼泪,捂住脸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第贰拾伍章,苦尽甘来

    “你不说话那就是怪我了?我知道我追求你是在白日做梦,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做女魔君,你想得到的是御煞的认可……

    也对,也就只有他能配得上你,我用生命争取过一次,用心机给自己留了最后的尊严,这个红宝石王冠就算给你们的祝福了,只要时间等的够久,他总会回到魔族的。

    我这就回深山里继续隐居,放心我不会哭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能爱上一个比自己勇敢的女生也算没白等这几千年。”

    御紫说着不哭,却还是忍不住用袖子擦着眼泪,捂住脸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回过神来的御琉璃看到御紫要走,马上追过去从御紫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

    “你要回山上隐居是不是忘记带上你的未婚妻了?”

    御紫听到御琉璃的话,身体僵直呆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遇魔岭逃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没瞧上你,别的魔魂身体被灭怕魔气散尽从世间消失,抢身体都是冲进部落里抢最强壮的,只有你蹲在峡谷中,等着被遗弃的老夫妻咽气,还在他们咽气前客气的问他们能把身体借给你吗。

    那怕那时我被迫依附在老妇人的身体上,心里早就把你当傻子,但咱们却成了围剿中唯一活下来的一对,那些正派人士连看都没看咱们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御紫意识到自己这是苦尽甘来要被御琉璃表白了,就算嘴角都翘上天了,也努力忍住心中的高兴,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询问着御琉璃。

    “刚刚……”御琉璃丝毫不做掩饰脱口而出,御紫的心又凉了半截,自己就不该多嘴一问,刚要扣开御琉璃的手体面离场,御琉璃又继续说到:

    “刚刚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习惯了身边会有一个烦人的你,就算我依然没有看上你……”

    御紫的心情就跟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对身后的御琉璃又爱又恨,她简直就是断句鬼才,总在关键时刻卡顿,在自己的真心上反复践踏。

    “琉璃,不用说了,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护卫,保姆,玩伴,而我需要的是老伴,往后余生能陪彼此耗尽身上最后一丝魔气的那种,既然你不是那就别再给我希望了。”

    御紫彻底放弃了,推开御琉璃的手,转身微笑着和御琉璃做最后的告别。

    “我就知道我不会说话,我是没看上你,但我有一半的心丢你身上了!在你走之前,你愿意让我在你身上找找吗?”

    御琉璃突然大吼推了御紫一把,又有些娇羞的抓住御紫的连帽衫,踮起脚慢慢逼近御紫的脸。

    幸福来的太突然,御紫反而没了反应,看着靠近的御琉璃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捂在了御琉璃脸上。

    “啊!我都这样了!你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拒绝我!我让你拒绝我!你不是要回深山老林里隐居吗?老娘今天就把你腿打折喽!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御琉璃被捂住口鼻憋到差点背过气去,彻底暴露了本性,单手抓住御紫的衣服前襟,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将御紫摔趴在地,一脚踩在御紫的小腿上使劲一碾。

    “啊!”御紫的惨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谁听到了这声惨叫都会心疼御紫。

    “断一条够不够?不够连这条一起?”

    御琉璃又要抬脚踩向御紫的另一条腿,御紫吓到惊慌失色,马上伸手去拽御琉璃胳膊,硬将她拽倒顺势搂在怀里,用胳膊惦着她的脑袋防止她摔伤。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我真知道了,别人谈恋爱都是甜蜜,我这是要命啊!”

    “你还走吗?”

    “走!啊……!不……不过是带你一起走……”

    御紫报复性的断句,被御琉璃一拳打在了肚子上,惨叫着马上改口,为了让御琉璃不再暴力对待自己,御紫以身犯险主动抱紧御琉璃用自己封住了她的嘴……

    这边有情人终成眷属,问橙那边就是大型醉酒迷惑行为现场。

    单谚看不到问橙身上的魔气,但却闻到了一股特别浓烈的酒气,虽然时间的推移酒气越来越重,仿佛问橙就是一桶开盖的原浆酒。

    等单谚背着问橙出了小区,走到马路旁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酒气已经把单谚熏醉了,脸红扑扑的他每走一步都是踉跄的,根本无法背着问橙过马路,只能先把问橙放在路边休息,两个人一起醒酒。

    随着御紫下的魔气咒被青铜剑逐渐消化,问橙微微转醒,一睁眼就觉得头晕,刺鼻的劣质酒精味硬往鼻子里钻熏的想吐,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喝高了一样,周围的风景都在晃悠,根本找不到一个固定点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环视四周后发现了电线杆的问橙,马上站起来向电线杆走去,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砸在了单谚身上。

    看到单谚脸的一瞬间,问橙伸手捏住单谚的脸使劲拉扯着问到:

    “这个娃娃怎么做的,跟真人一模一样,甚至比真人还像真人,这头发长的都能扎小揪揪了!”

    问橙的手抓住单谚的头发使劲拉扯着,薅下一缕头发后醉眼朦胧的将头发扔在了单谚脸上。

    “啊……!嘶……”单谚被薅疼了,疼到眉头急蹙,面部表情彻底失控,但也因为这一下让单谚瞬间醒酒,马上将趴在自己身上薅自己头发的问橙推到地上,重新背起她横跨马路向北开发区西区的四号楼跑去。

    “哦哦!骑大马了!驾!驾驾!”

    问橙感受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知道自己在移动;用过的青铜剑的霉运期催动了御紫的那张痴符起效,此时的问橙智商都没超过三岁,抓住单谚的头发当缰绳使劲拉扯着。

    一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形象的单谚感受到头皮越来越疼,看着自己的头发越掉越多,他再也忍不住了,将问橙放到地上,抽出自己运动鞋的鞋带绑在问橙手上,放弃了礼貌的背着,改弯腰用手驾住问橙的胳膊,半抬着问橙的上半身向小区内拖拽着。

第贰拾陆章,昏迷不醒

    几经波折,单谚终于把问橙拽上了四楼,他本想敲门的,但手刚碰到门板的时候房门自动开了。

    凌晨三点多,客厅内的灯并未关,单谚第一反应是问橙的父母或哥哥给她留灯了,但很快就察觉到屋内的情况不对劲,玄关处歪倒的拖把,地上的血迹从卫生间门口一路延伸至大卧室。

    单谚警觉起来,将问橙靠墙放下,捡起地上的拖把向卧室内走去,一脚踹开大卧室门,漆黑的卧室内传出浓浓的血腥味。

    单谚马上伸手摸灯,开关打开,灯光照亮屋子,两米乘两米的方形大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莫大宝,他额头上放着一对铜钩,锋利的钩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脸色苍白如纸的莫大宝双手微微张开平躺在大床上,两条胳膊与身体之间的角度仿佛是搂着两个孩子。

    看到莫大宝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血浸透,单谚扔下拖把马上跑过去试探莫大宝的呼吸。

    指尖刚能感受到莫大宝微弱的呼吸,就被莫大宝的提问吓到了,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单谚先给莫大宝止血用冰袋退烧,再通知问谦家里的情况,最后才是把问橙安顿到床上,跑去楼下带医护人员上楼。

    等单谚到达下楼的时候,罗奶奶一身红底黑花呢绒衣服站在漆黑的楼道内等着单谚。

    一脸阴沉怀里抱着块写字板的罗奶奶把单谚吓了一跳,刚想询问罗奶奶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等自己有什么事,罗奶奶就举着写字板送到了单谚面前。

    ‘这是来讨债的,此事你碰不得!’

    感叹号写的异常的大,她生怕单谚不听劝主动送人头。

    “谁讨债?”单谚接过写字板询问着罗奶奶,罗奶奶还在写字,医护人员就已经到了,单谚拉罗奶奶去一旁,让她继续写字,自己带路送医护人员去四楼救莫大宝。

    迟迟等不到问谦来的单谚,只能充当起病人家属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医院,过马路的时候还发现了昏倒在绿化带内的舒家兄弟,一并送上救护车带去了医院急救。

    等问谦回到家收拾了一点物品马上赶去医院,根本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问橙有什么异样。

    将近中午的时候,问橙身上的魔气终于被青铜剑全部融合,浑身酸疼的问橙挣开眼睛看到天花板,马上扫视四周,看清这是在自己家后刚松一口气准备睡个回炉觉,手上被束缚的力道让问橙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绑了,挣扎着蹬开被子,发现了被子底下自己被绑的双手,以及自己的牛仔裤被磨损出缺口,自己脚腕处也有剐蹭伤。

    问橙开始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拽单谚头发掐他脸的事被问橙想了起来,尴尬到无地自容的问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试着挣扎了一下胳膊,发现鞋带根本扯不开,想自救只能低头用嘴啃鞋带绳,生怕单谚有脚气的问橙根本不愿低头,几经努力终于把自己成功的从床上摔了以来,匍匐前进去屋里找其他人求救。

    一想到老哥刚下夜班肯定在家!问橙马上像虫子一样往侧卧爬去,路过主卧的时候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撞开卧室门往屋内一看,被血浸透的大床,满地的脚印,仿佛昨晚发生了入室抢劫,有谁受伤被抬走了一样。

    这下问橙再也等不下去了,她要确定到底是谁受伤了,拼命的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双脚加嘴齐上阵,终于把绳子解开,立刻寻找手机挨个联系家人。

    但无论是老爸还是老妈,甚至连老哥那边都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问橙彻底急了,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了,背起青铜剑立马向楼下跑去,准备打出租直接去医院看了,如果急诊和病房里都没人,那自己就只能去太平间了。

    但问橙刚跑到一楼,罗奶奶突然开门把一块写字板递了出来,问橙跑的实在太快,脸撞到写字板上,把罗奶奶认真写了两个小时的前因后果擦没了一半。

    问橙用袖子擦擦脸上的墨迹,从地上爬起来,再把写字板捡回来还给罗奶奶的时候,写字板上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了:

    ‘……宝……君……二子……管……谋反……天罚’

    问橙完全看不懂了,只能用袖子当黑板擦,匆匆把字全擦点,拿起罗奶奶手中的笔在写字板上写下:

    ‘我先去医院,您再写一遍等我回来看’

    问橙将笔和写字板还给罗奶奶又是撒腿就跑,现在对问橙而言,任何事都不如赶紧跑到医院求证,究竟是谁受伤了重要。

    等问橙历经三辆出租车的抛锚,终于到达医院时,单谚正伸手拦出租要打车离开。

    坐后排的问橙开门下车,单谚正好拉副驾驶的门上车,两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四目相对了。

    问橙看到单谚有些斑秃的头发,一想起昨晚的自己把他当马骑,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马上回避单谚的视线;单谚也因为看到了问橙还是昨晚那身被自己拖拽回家的衣服,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明显是知道了莫大宝受伤一醒来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单谚也不好意的回避问橙。

    “对不起……”两个人光视线回避还不够,又同时和对方道歉,听到对方也这么说,又同时闭嘴不言等着对方先解释。

    偏偏这时司机先开口了:“呀!这缘分,我说怎么这么巧呢,原来是你们两口子!我,你们不记得我了吗?上次你们结婚打起来从警局出来也是坐的我的车,当时到了地方新郎还给我发红包来。”

    司机的热情并未带动问橙和单谚的情绪,反而是因为司机的话,让单谚想起来自己因为司机姓宿还找牧聆查过他,也证实了确实有宿家村这么一个地方。

    发现单谚走神了的问橙先一步开口说到:“你的鞋带我会洗干净了还你的,谢谢你送我回家,你斑秃了的脑袋如果植发可以找我报销。”

    问橙说完这些话非常不好意思的跑开,单谚摸摸自己的脑袋只能坐车离开。

第贰拾柒章,病房取钩

    问橙到了医院直奔外科病房,看到走廊内坐在椅子上靠墙补眠的问谦,问橙走过去,脱下破损的外套给问谦披在身上,确定他没外伤后,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被包成木乃伊的应该是老爸了。

    但等问橙含着眼泪推门进入问谦面前的病房内,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削苹果的老妈和精神抖擞的老爸。

    “来,大宝贝吃个苹果。”闻静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莫大宝,莫大宝捂着胳膊嘟着嘴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说到:

    “不嘛不嘛,人家是病人,就要切成小块块,让静静喂人家吃。”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你只是伤口被细菌感染了,打两天消炎药就好了。”

    “没有静静爱的苹果,人家多久都好不了,切嘛切嘛,给人家切个小~兔~纸。”

    “怕你了,我给你切兔子。”

    闻静拿起刀刚要切苹果,眼角余光看到了病房门口呆若木鸡的问橙,马上招呼到:

    “问橙,你怎么脏成这样了,来一起吃苹果啊!”

    刚听完老爸对老妈的硬核撒娇,马上就要因为老爸受伤哭出来的问橙,瞬间被那句拉长音的小兔子恶心到,不仅把眼泪憋了回去,还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秒理解老哥为什么要在走廊里睡觉,也绝不在病房内待着。

    “你们继续吃苹果,不用管我,我就是一多余的,马上回家洗澡换衣服。”

    问橙转身拉开病房门,马上消失在这大型屠狗现场。

    “你也被恶心出来了?”

    “嗯,我就不该进去。”

    问橙一离开病房就看到了已经醒来的老哥。

    “你醒了以后看到家里床单那样,是不是以为老爸失血过多已经过去了?”

    “我都想到要去太平间找你们了,谁能想到老爸不仅什么事也没有,还能娇滴滴的问老妈要兔子苹果。”

    问橙一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后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当时也以为老爸要不行了,收拾了点衣服就跑来了,谁曾想我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居然当着单谚的面……唉,家门不幸啊!以后我都没脸见单谚了。”

    问谦把问橙的外套又还给她,一脸沮丧的表情,再配上带有歧义的话,让问橙瞬间脑补出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你什么表情,想到什么了?老爸中意单谚问东问西了半天,就差把单谚家祖宗十八代全问个遍了,老妈却对姒长生感兴趣,不断问单谚姒家的事,两个人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就是因为一个小时以前为了你的婚事吵架了。”

    问谦看到问橙的表情越来越猥琐,意识到问橙想多,马上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问橙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转移话题。

    “咳咳……扯远了,老爸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床垫都被血浸透了,床四角全是血点滴答滴答的。”

    “胳膊上的伤口裂了,有点伤口感染,高烧四十八度,缝了三针打了五瓶消炎药,人没事了,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高烧四十八度还能意识清醒的说出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

    “老爸跟医生说胳膊是被一对钩划伤的,但医生走后跟单谚说的是另一个版本,他是被手握长枪的人一枪刺中了胸口,胸闷气短憋的背过气去了。”

    “长枪?对钩?老爸烧糊涂了去冷兵器时代玩了一圈吗?他胳膊是昨天送酒精过敏的舒女来医院被门挤的,不然就是勾医院玻璃门角上了?”

    问橙回忆起昨晚的事也有些模棱两可了,根本不知道老爸到底那句话是真了。

    “别想了,老爸心脏什么事也没有,根本没法解释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就按老爸说的信吧,他送舒女来医院时撞到了一对铜钩,造成了胳膊感染。”

    问谦刚安慰完问橙,问橙的手机就响了,打电话来的是济南,问橙一接起电话来就被济南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问橙,你在哪里?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我?我在医院,棺材铺还用天天上班吗?我以为是有任务一个电话打过来人才过去。”

    问橙刚说完自己在医院,济南立马在电话里大喊:

    “好!你在医院这是好事,去外科病房找西北姒家背后的金主之一舒家二少爷,他在家里挖地窖挖出一对钩,怀疑是带灵兵器,你带回来,我登记备案一下。”

    问橙被济南的‘好’字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稳定心跳,答应下去找舒鑫。

    “哥,我还有事要去忙,老爸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如果是来吃狗粮的,就别叫我了。”

    问橙跟问谦交代好就跑去护士站,询问舒家兄弟两个在那个病房。

    在护士的指引下问橙进入病房,看到了被抱扎成木乃伊的舒家两兄弟。

    “一晚上没见你们怎么就这样了?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问橙根本没分清被包裹严实的两个人谁是舒福谁是舒鑫,但她知道两个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于是她走到两床之间,趁他们都不能动,挑衅着兄弟两个。

    “泥菜澡包赢了呢!”舒鑫不服气的大吼着想说话,但他下巴骨折被绑带缠着发音根本不清楚。

    “什么?我听不见!我也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了,你昨晚拿走的木盒,今天还得让我再拿走一下。”

    问橙看到被茶叶袋装的木盒就在桌子上,提起袋子对着兄弟两个晃了晃,准备离开病房。

    “布克衣那!布星!”

    舒鑫口齿不清大吼着阻止问橙拿走袋子,他对问橙的了解不多,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那个木盒却不是普通的木盒,带在身边会有性命之忧的。

    就算舒鑫平时的人品不怎么样,那怕是昨晚想绑架问橙,但他从没想过要害死问橙,此时更是为了阻止问橙带走袋子,挣扎着从床上摔了下来。

    随着舒鑫从床上摔落,问橙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做自我介绍了,马上帮舒鑫通知了护士,顺便把你我介绍给补上了。

第贰拾捌章,寻找钩灵

    “在下契管局华北莫家莫问橙,就是契管局让我来取钩的,虽然你这人品忽上忽下的,但看在你这肯为了救我摔下床的份上,你们兄弟两个的事我可以晚几天再告诉勉柔。”

    问橙依然没分出摔下床的是舒鑫还是舒福,只能帮兄弟两个一起瞒一瞒了,反正只是晚几天再告诉勉柔他们两兄弟的真实身份,又不是不告诉,自己也不算助纣为虐骗勉柔。

    万一这途中他们两个谁良心发现,突然就坦白了,再因为自己提前多嘴说了影响了勉柔的选择,自己还容易费力不讨好。

    有了问橙的自报家门,舒鑫便没再继续阻止,问橙提着盒子感觉重量有点轻,里面不像装东西的样子,离开病房后问橙专门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确实有一对铜钩,但这盒子里,不仅有铜钩,还有地瓜皮,珍珠奶茶里的珍珠,钩身上还有红绳,白布片,整个盒子完全就是个垃圾筒。

    等问橙把双钩带去棺材铺的时候,济南看到盒中景象都忍不住频频摇头。

    “问橙啊,这实在太脏了,根本没办法备案登记,不然你辛苦辛苦给这对铜钩换个盒子,顺便测试一下铜钩内是否有灵,再给这对灵做个简单登记你看行不?”

    济南从柜台内拿出个新木盒放到问橙面前,又拿出纸笔让问橙帮忙测灵登记。

    “行,但是干之前咱们是不是要明算账一下,我干这事有什么好处?”

    “你欠姒家的礼服钱什么的我全包了,还让姒长生送你张白吃券,白吃一年的『人间姒月天』,这事行你就干。”

    “我要现金,我要能拿到手里能花的钱!”

    问橙听着条件对自己没有什么诱惑力,开始跟济南讨价还价。

    “做人不能这么势利,钱好说,你登记完这对钩,整明白了它们是谁家的,咱们用钩去勒索……不,去问他们要送钩回家的辛苦费。”

    “好,说话算话!就算是勒索他们,这次我也要赚钱!不然我去打工不好吗?干嘛要来这义务劳动。”

    问橙得到了济南的点头承诺,打开木盒徒手取钩,这才发现这对钩子根本取不下来,它们就像是被钉死在盒子上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钩子为什么取不下来?”

    问橙非常奇怪钩子怎么不下来,又使劲摔了摔木盒,地瓜奶茶之类的也全都下不来,死死的粘在盒子上。

    济南皱着眉头看看盒内的钩子,这对钩确实轻的有些离谱了,大概是钩灵不在盒内,他便大胆猜测到:

    “十有八九它们已经认主了,不然就是发现了要复仇的人,这对钩现在是空的。”

    “空的?认主?认什么主?舒鑫吗?那他昨晚怎么没用钩子?”

    问橙对这些新鲜词汇有些没明白过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反而让济南好奇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发生过什么,你要全告诉我,不然这钩灵外逃万一成了凶灵,除灵起来很麻烦的。”

    问橙快速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没觉得有什么值得说的话,立刻闭嘴不言,伸手在盒子里扣了扣地瓜皮和奶茶粒,也没发现它们有什么特别的,但铜钩上绑的红绳问橙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绳子像是老爸出租车上中国结底下的装饰穗。

    “坏了,我想知道钩里的兵灵去哪里了。”

    “你只看了几眼就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绳子是我老爸车上装饰物上的绳子,不出意外他们的主人是我老爸,他们交给我了,弄明白一切我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问橙用茶袋装上两个盒子带着纸笔匆匆离开棺材铺,济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消息也没得到还被问橙顺走了纸笔。

    问橙又回到医院,看到病房内没有老妈陪伴的老爸已经恢复正常了,问橙马上拿着钩盒走了进去。

    “老爸,这盒子你认识吗?”

    “昨晚不是还给舒家了吗?你怎么又提着回来了?”

    莫大宝立刻就认出了盒子,他还纳闷问橙怎么又把盒子带了回来。

    “盒子里的铜钩兵灵呢?”

    “什么灵?你老爸我可看不到灵,瞪大了眼睛都看不到灵。”

    “行,您说看不到就看不到吧,那您的伤口能缝三针,怎么受伤的总能给我解释一下吧。”

    “我怎么受伤的你没数吗?昨天咱们一起送舒女来的医院,我也忘记怎么受伤的了。”

    “老爸,我没空和你玩,你把这兵灵交出来,我登记一下,只要它们不是在逃凶灵,我还还给你。”

    问橙看老爸的态度,立刻就知道了老爸在撒谎。

    “不知道,你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我要回家了。”

    “我哥呢?”

    “送你妈回直播公司了,你要不帮我办手续我就自己去。”

    莫大宝说着就要从病床上跳下来,问橙马上阻止他:“行,我去,你在这等一下。”

    问橙主动让步提着盒子出门,但她并没有去办出院手续,而是埋伏在门口看老爸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我女儿走了。”

    莫大宝在病房内又等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动作,招呼精忠报国出来。

    但那两个孩子已经感受到了门外有御剑心的气息,根本没有出现,莫就像傻子一样围着病房到处翻箱倒柜。

    问橙趴在门口越想越不对劲主动回到了病房内。

    “老爸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就是胡乱翻翻,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就大逆不道一次了。”问橙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老爸是在说谎了,从身后拔出剑冲着莫大宝身旁的窗帘刺了过去。

    莫大宝以为问橙要刺自己,马上抱头蹲下,抬头一看问橙刺的是窗帘。

    “女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吓唬老爸,老爸可生气了!”

    “兵灵竟然没出现?你不是它的契人……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仇人了!老爸,你现在一旦看到钩灵马上和它保持三米远!我不想看到你没命。”

    问橙的话让莫大宝非常的不高兴,马上呸了几口说到:

    “呸呸呸。我怎么可能死,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你老爸,命硬的很,小时候都没被填井现在更不可能出事了!”

第贰拾玖章,讨价还价

    问橙拒绝接下礼袋,专门给济南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到:“济爷爷有些事咱们还是在办之前先说好价格,我不能义务劳动是吧。”

    “问橙,你大概是不懂这里的规矩,你要先知道这东西是谁家的才能上门要钱,那有活还没干先要钱这一说。”

    济南一听问橙的话就知道她学精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好忽悠了。

    “它这么明显你不知道是谁家的吗?西北那边出来的,十有八九姒家的,所以我来时的出租车钱九十八,您先给报了呗,咱们再跟姒家协商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咱们插手咱们再去找兵灵,不然就是狗拿耗子了。”

    问橙说着把口袋里的车费单拿了出来,笑的格外乖巧,济南一看车费单子也乐了,暗笑问橙这是在报复自己刚才没理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这丫头,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呢,车钱可以报销,但想确定这对钩是谁家的光看地理位置没用,还要对照各家兵器谱……”

    “停!不用长篇大论了,契管局的规矩我一时半会也学不会,咱们痛快点一手交钱一手交盒,二百块钱车钱给我,剩下的事就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把这对钩灵查的明明白白登记在纸,装在新盒子里给您送回来的。”

    “怎么一转眼二百了?不是九十八吗?别因为咱们熟欺负爷爷不识数。”

    “怎么会呢,我这算的是往返,对了,还要再加个返,那就给四百八多了我也不要。”

    “爷爷也大方一次,这是五百,查明这对钩灵的去向,给它们换个新盒子,再给它们登记点基本信息,一旦发现它们是恶灵,询问过铸造它的家族后再决定除不除灵。”

    “明白,我办事您放心!”

    问橙向济南保证着自己能完成任务,济南起身去柜台内数钱的空档,问橙再次打开木盒检查起来,确定了木盒内的任何东西也拿不出来,又扣了扣钩环上绑的红绳,越看越像老爸开的出租车上挂后视镜上的中国结坠穗,连上面的中性笔污渍都特别像,问橙随口问了一句:

    “济爷爷,这盒子外面贴着封条,一般什么情况下兵灵会逃脱?”

    “认主或者复仇。”

    济南数好钱从柜台内走出来,问橙提起礼袋一把抢过钱飞也似的跑了。

    “你这孩子慢点跑啊!”济南看着夺门而出的问橙,对着她背影大吼提醒她小心,依然阻挡不住问橙的横冲直撞。

    问橙离开棺材铺一点也没心疼钱,在商业街路口碰到辆出租车直奔市立医院。

    到了医院立刻冲进莫大宝所在的病房,问橙的突然到来吓了正在吃饭的莫大宝一跳。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老爸,老哥和老妈呢?”

    问橙环视病房内一圈,搬了个凳子坐到莫大宝床边,先问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准备慢慢套老爸的话。

    “你哥送你妈回公司开午后直播去了。”

    “老爸,你吃的什么呀看着还挺香。”

    “医院食堂的饭,你吃吗?大米饭,黄瓜炒鸡蛋还有个冬瓜虾仁汤。”

    莫大宝放松下来继续吃饭,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问橙的问题。

    “老爸,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今天下午就可以,但你妈说再住一晚观察一下保险。明天你有空吗?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呗,你哥今晚还是夜班。”

    “有,你明天出院咱们坐出租车回去吧,我让洛星河把你的出租车开来接你,你的车钥匙呢?”

    “车钥匙好像在家,你自己找找床头柜。”

    “对了,老爸你车上的中国结是不是掉穗了?我刚才在走廊里捡到两根沾着墨水渍的红绳。”

    “可能是掉穗了,你再给我买个新的吧。”

    “好,我先去饰品店逛逛,晚上再来看你。”

    看着问橙背着青铜剑离开,莫大宝马上从病床上一跃而下,趴在地上掀起床单,并未在床底下发现李家兄弟两个;莫大宝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满屋子寻找起两个孩子。

    “精忠报国,你们两个是离开了吗?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莫大宝压低声音嘱咐着两个孩子,生怕他们离不开自己被御剑心当凶灵给消灭掉。

    昨晚问橙留下被拖把杆敲懵了的自己,去送舒家兄弟两个以后,是精忠和报国兄弟两个牵着自己的手照顾自己,还给自己冷敷额头被敲肿的痕迹,自己搂着兄弟两个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送舒女去医院的时候,自己的胳膊是被铜钩划伤的,那个钩子就挂在车上。

    自己随嘴问了精忠一句:“你们兄弟两个不是人类的孩子吧。”

    他们承认了,随后自己身上就有千斤重,压的自己根本起来,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发生的事情也似真似假,先是自己拿着长枪在沙场上横冲直撞肆意厮杀,随后被个手握长枪身穿铠甲的骑马男人挑上天,摔落后砸在那个男人身上,自己便从梦中醒来,意识清醒的看到两个孩子趴在床边看着自己哭。

    看着他们哭,自己莫名的心疼他们,也跟着哭了起来,想伸手帮他们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不能动,很快他们就被单谚拉走,没多久自己也被单谚脱离床上送上救护车。

    就算知道两个孩子是异类,但自己总觉得他们是不会害自己的,那怕是在刚才问橙没来以前,自己还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精忠报国,老爸,解释一下吧,他们是谁?”

    问橙躲在病房外根本就没走,透过玻璃门看着老爸似乎是在找东西,又悄悄的潜回病房靠墙站在玄幻过道里双手环在胸前,询问着自家老爸精忠报国是谁。

    “你捡到的那两根红绳呢?你是不是已经把他们给……”

    莫大宝看到突然出现的问橙,有些害怕起来,跑过去抓住了问橙的胳膊询问她李家兄弟两个在哪里,他太害怕御剑心会把他们从这世上抹杀掉了。

    “老爸,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是异类啊!”

    问橙看到老爸紧张的样子有些害怕,他疑似被钩灵洗脑了。

第叁拾章,抓住钩灵

    “是异类又如何,他们还是两个孩子,人生还没好好开始就没了。”

    “他们不是天生的兵灵?我的天,不会又是莫家流失出去的兵器吧,他们不会是吴钩上的两个钩头被斩断了吧?”

    问橙根据老爸的话,立刻分析出两个钩灵的前身是人魂,他们因为惨死又沦落到西北,对莫家恨之入骨才会赖上老爸对莫家复仇,不然以老爸的资质根本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契人。

    “你在说什么?”问橙的话说的有些快,莫大宝还没听明白,又听到问橙在自言自语:

    “莫家给契管局的兵器谱里有吴钩吗?万一没有不就知道是假的了吗?那这钩到底认不认下来呢?不然登记成别家的钩?可这钩算什么?暗示?给苗家?还是机关术兵器给左家记一笔呢?”

    “问橙,你到底在自言自语的嘟囔什么?那两个孩子呢?”

    “他们还是孩子?苍天,老祖宗们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问橙本来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听到那对钩是两个孩子的更加慌乱了,从身后抽出青铜剑,甩了一下,剑心出现在病房内。

    “剑心,赶紧帮忙找两个孩子。”

    问橙看到剑心把钩盒递了过去请他帮忙,剑心打开钩盒看到一盒垃圾,爱干净的他立刻把盒子又甩给了问橙。

    “在柜子里,自己去找。”

    剑心用空间感应立刻就找到了那两个钩灵,莫大宝马上跑过去翻床头柜子,看到精忠和报国后,一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那感情深的就像这两个孩子是莫大宝的亲儿子一样。

    “老爸,我才是你的亲闺女,你这是被他们洗脑了吧?你们两个赶紧回来我给你们换个干净的盒子,再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是敢不回答,我让这个叔叔……哥哥教训你们!”

    问橙有些吃醋了,就像多了两个弟弟跟自己抢爸爸,立刻板起脸来拉剑心过来吓唬他们,剑心听到问橙称呼自己叔叔,一巴掌拍在问橙的后脑勺上,问橙马上改口称他哥哥。

    “叔叔,姐姐好可怕。”面对问橙的威胁,精忠拽拽莫大宝的袖子,报国马上哭了起来:

    “哇……我好怕她!姐姐凶我。”

    “好好,不凶你们了,别害怕,我保护你们。”莫大宝马上哄李氏兄弟,转过头来就凶巴巴的训斥问橙:

    “问橙,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们两个五谷不分六识不全,还是孩子吗?”

    “能!来吧,两个小孩子,咱们先回盒子里我帮你们换个大盒子,咱们再登记确认身份,我送你们回契管局,省下你们两个上千岁的钩灵在这装弱小挑拨我们家关系。”

    问橙对这两个孩子充满敌意,打开盒子送过去催促他们快些回盒子里去。

    “我们不想走,叔叔你会照顾我们的对吗?”

    精忠不想回到兵器盒内,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大宝想得到一个口契,问橙马上阻止到:

    “不会!别打我爸的主意,他是我爸!”

    “他也是我们的爹!虽然是上辈子的……但他就是我们的爹!”精忠一煽动情绪,报国又哭了起来,扑进莫大宝怀里大吼着:

    “爹!”

    “停!你们能别打感情牌吗?我一个学幼师的还治不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在这乱认爹对得起你们的亲爹吗?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问橙将精忠和报国拽离莫大宝,让他们站在橱柜旁,自己蹲下和他们平视。

    “大的叫精忠,小的叫报国。”两个孩子不愿意看到问橙扭头看向别处,莫大宝替他们抢答,跟问橙介绍着两个孩子。

    “你们死多久了?怎么死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跟孩子们提死呢,他们还活着呢,不能乱说。”

    莫大宝再次插嘴,完全就是在双标,问橙现在问什么都是不对的。

    “老爸,他们是异类,可以分分钟要你命的那种,他们说你上辈子是他们爹,你就是了吗?万一是骗子你就等着没命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老爸我当年侥幸没被填井,就是命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问橙说一句,莫大宝已经准备好了十句在等着她,问橙彻底无话可说了,自己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剑心,让我爸闭嘴可以吗?”问橙被莫大宝气到头疼,主动求助剑心,剑心伸手一试,自己的手从莫大宝的脑袋上穿了过去。

    “做不到,你也看到了,他看不到我。”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可以抱到这两个孩子,也看得到他们。”

    问橙以为老爸开眼了,结果他只能看到这两个孩子。

    “封条上的血可能是你爸的。”

    剑心有些不情愿的告诉问橙看盒子。

    问橙这才注意到封条边,如果老爸真的是被钩子划伤的胳膊,他们之间已经立了血契,但这血契又是特殊的,只能让老爸看到他们兄弟两个。

    “你们两个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吧,连血契都准备好了,这是想认亲还是想复仇给句痛快话。”

    问橙从口袋里摸出了剑心的契剑,抓起报国的手吓唬着精忠。

    精忠毕竟是孩子思维,看到报国有危险立刻就害怕了,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姐姐,你爸真是我们爹,我们是认真的,他从茶楼提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查觉到了熟悉感,我就以身犯险划破了他的胳膊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

    “试出来了吗?”

    “试出来了,他是我们爹的转世,我们就想和他亲近亲近,没别的意思。”

    问橙对精忠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又继续问到:

    “先抛去疑似血缘关系,你们是谁家的兵器?”

    “我们是皇家铸造的,我们全是被当做祭品,祭炉而亡的。”

    “祭炉?皇家?那我爸他上辈子是皇上?祭天杀子?”

    问橙误会了兄弟两个的意思,以为莫大宝上辈子是荒淫无度的皇上,精忠马上摇头更正到:

    “不是的!我们父亲是踏平北狄的大英雄!他可厉害了!让皇上也忌惮他。”

第叁拾壹章,换盒焕新

    问橙坐在病床边看着钩盒迟迟不动,莫大宝不知道问橙在想什么,拉着精忠和报国准备离开,剑心立刻走过去阻拦莫大宝的行动,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在碰到他时化做了虚态,根本无法触摸到莫大宝。

    阻拦莫大宝失败的剑心一只手拉住精忠的胳膊,另一只手立刻拍了问橙脑袋一下。

    “别看了,这两个钩灵你准备如何处理?”

    问橙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的老爸居然为了包庇这两个兵灵扔下自己跑路?这行为绝对是被钩灵洗脑了;她立刻跑过去抓住了报国的胳膊。

    “老爸,你先回病床上躺着,我问这两个孩子点事,如果他们真是你上辈子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们的,他们没做恶事,我只是换个盒子登记点基本信息,不会伤害他们的。”

    一门心思要带两个孩子离开的莫大宝,拉拉左边的精忠拉不动,拉右边的报国依然拉不动,听到问橙的保证后转头一看,她正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古风少年一起拉着精忠报国阻止他们离开。

    “这是……”莫大宝没见过剑心的模样,用眼神问着问橙,问橙马上回答:“御剑心,傲娇少年那一版,你叫他剑心就行。”

    问橙刚说完后脑勺上又被剑心敲了。

    “看这样也不像凶神恶煞的灵,还知道开玩笑。”

    “老爸,你管这叫开玩笑?他打我!”

    “这么帅气的少年打你两下又打不死你,你跟我告状,我也不敢打他。”

    莫大宝看到问橙挨打立马怂了,把精忠报国交给问橙自己借着这台阶马上躺到病床上去了。

    问橙将两个孩子挡在两张病床之间,把钩盒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说到:

    “先进来,盒子这么脏,你们住在里面也不舒服,换个新盒子咱们再开始讲以前的故事。”

    报国抬头看看精忠,精忠将报国搂在怀里有些戒备的看着问橙问到:

    “你真的只是帮我们换个盒子,而不是再为我们贴上封条沉盒地下吗?”

    “我以万兵之祖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不会将你们弃于盒内不管的。”

    问橙非常认真的拿出青铜剑,用御剑心的名义向它们保证着。

    精忠拉着报国跳进了盒子里,问橙将对钩从盒子里取出,清理着上面的食物垃圾,并用清水给钩子洗了个澡,最终擦干后才放进了济南给的新盒子里,旧盒子连同食物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内。

    “搞定,你们兄弟两个可以出来了。”

    问橙并没有将新盒盒盖盖上,而是把盒子放到地上,自己盘腿坐在盒子旁边,拿出纸笔准备记录;一对光洁如新的铜钩放在盒子内的红丝绒软垫上,钩环处还绑着那两根红绳。

    兄弟二人轻松离开盒子出现在问橙面前,此时的他们面容非常干净,头发被一分为二,整齐的扎成了总角的样式,一人一件月白色单层长衫,两个孩子瞬间由流浪儿童变成了贵公子。

    “不错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兵灵还得靠打扮,只是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问橙看着兄弟竖起大拇指夸赞他们变帅了,但他们身上衣服的颜色让问橙越看越眼熟,问话的同时忍不住偷瞄自己身后站着的剑心。

    “眼熟很正常,这就是用我的衣服改的,精忠那件用的是在莫家山上被你哥哥烧掉的那件,报国那件是被你损坏的,你要是看着不眼熟才奇怪呢。”

    “嘿嘿……我也是给你赔过衣服的,咱们别提这事了,翻篇。”

    问橙被剑心控诉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剑心却没要放过问橙的意思又继续说道:

    “你都敢在万兵之祖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万兵之祖的名义起誓,让我和他们立下言契,我改两件旧衣服送给他们也算尽到照顾之意了。”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跟你商量过后再立言契,消消气坐这听故事。”

    问橙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拉拢剑心一起坐过来,剑心虽然冷哼着不拿正眼看问橙,行动上还是在问橙身旁靠后些的地方端正的坐好了。

    问橙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剑心坐在自己身后,偷笑一下后友善的和精忠报国兄弟两个沟通:

    “你们两个要坐下吗?别紧张,我就问几个小问题,然后送你们去应该去的地方。”

    “什么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精忠对问橙还是有敌意的,对不懂的地方马上问出来,生怕自己和弟弟再次被关起来,面对的将是又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暗。

    “嗯……兵器类内有兵灵的和人类立契约都要归契管局管,登记完后,无论你们是想找契人重新开始,还是想待在盒子里沉睡,都要被送去契管局安排的。”

    问橙试着解释问题,精忠却提出了不太切合实际的第三种选择:

    “我们已经见过爹爹了,现在的我们只想轮回转世。”

    “额……这个……咱们先登记吧,我需要考虑考虑你们的实际情况。”

    问橙被两个孩子真诚的眼神看的心里有种负罪感,不敢告诉他们真相只能给他们留一丝希望蒙混过去,身后的剑心却没这么仁慈,紧跟着问橙的话就说出了兵灵无法转世的事实:

    “别做梦转世了,看材质你们的本体怎么也得三千年往上了,看你们这人最晚也得是晋朝那会的了。

    这么大的年纪还做着天真的梦,一旦成了兵灵除非有替身,不然永远都会是兵灵,受契管局安排还算好事,一旦没人约束稍有不慎你们成了凶灵,这在野的正派人士谁都能踩你们一脚,能听懂就给我乖乖的回答问题,听不懂拒绝配合直接移交契管局,别在这里装可怜。”

    剑心说这话的同时,将兄弟两个换下来的旧盒子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扔在兄弟二人面前的瓷砖上,握住青铜剑一剑扎在了盒子上,借此来震慑他们。

    青铜剑就插在旧盒子上立在兄弟二人面前,报国眼圈已经开始红了,精忠看看病床上完全没察觉兄弟二人被威胁的莫大宝,只能将报国拉到身后靠自己的身躯将他保护起来。

    精忠被迫配合,不再像刚才一样孩子气了,非常老练的开口:

    “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姓名。”

    问橙也被剑心那一剑吓到了,干脆利落的拿着纸提问,根本不敢再像哄孩子一样多说话了。

    “李精忠,李报国。”

    “这对钩的姓名,你们当了钩灵代号是什么?”

    精忠略迟疑,说出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名字:

    “金戈铁钩,止和戈。”

第叁拾贰章,水银令牌

    “你们应该是属于小巧兵器类的,钩身带机关吗?”

    问橙念着问题看到兵器种类,马上替他们在‘小巧兵器含暗器’那一栏打了对勾,但不确定他们自身带不带机关。

    “不带。”

    精忠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肋骨,还是回复了不带。

    “你们最初生活的地方的那里?”

    “洛阳。”

    得到这个回答后问橙在原始居住地‘华中地区’上打了对勾,现居地勾在了‘西北地区’,又继续问到:

    “你曾经有契人对你定期维护吗?就是长期把你们待在身边照顾你们的意思。”

    问橙看精忠没听懂,又翻译成了大白话问了一遍。

    “有不同的人得到过我们,但总是把我们带去地下,然后……”

    精忠一时想不好形容词解释自己和弟弟经历过什么,沉默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没人长期持有我们,陪我们时间最长的不是人,是地下无尽的黑暗和不被触摸的时间,偶尔还会有几具尸骨凭空冒出,那预示着我们很快就能重见光明。”

    “呵呵……这回答好抽象,我得理解一会。”

    问橙只能按精忠话里字面意思的解释,在早期状态一栏勾了其他情况,手写了‘颠沛流离’四个字。

    “现在有契人吗?”

    问橙有些期待精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没有,我们不知道结契是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契人。”

    精忠迟疑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怎么得到契人,只能如实回答。

    “那我爸现在算什么?”

    “滴血验亲,我们在茶楼被提错袋子的时候,就察觉到爹爹身上的气息,我拼上半条命顶开封条,报国钻出盒子在爹爹胳膊上划了一刀,我们能吸收掉他的血,他也能看到我们,我们是一家人。”

    精忠的回答逻辑严密,让问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干了一件特别的事,伸出左手食指在青铜剑刃上划了一下,滴了两滴血在精忠的本体铜钩上。

    还没等看清自己的血和铜钩相不相融,剑心一巴掌又拍在问橙后脑勺上。

    “你皮痒的很啊,当着我的面都敢光明正大的结契一点也不避讳了!我看你是霉运期过少了,下次霉运期的时候让你直接成植物人好不好!”

    剑心愤怒的低音让问橙有点害怕,还是捂住脑袋争辩到:

    “别打我头了,很疼的,小心我去契管局里告你虐待契人!我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带灵的兵器对谁的血都吸,送上门的肯定是不吃白不吃。”

    剑心被气到捏起问橙耳朵揪了一下,这才说到:“什么血都喝的那叫凶灵兵器,我们干净正经的兵器只喝契人的血。”

    剑心正说着,问橙主动伸手捏住剑心的下巴让他看向盒子内。

    盒内此时已经没血了,铜钩下的红丝绒托垫也没有吸收过血的痕迹,问橙这个实验间接的证明了铜钩是凶灵。

    “你们两个杀过人?”

    剑心马上将青铜剑从旧木盒上拔出,一把将问橙拽到自己的身后,剑指精忠。

    “问橙,发现什么了?你的青铜剑怎么悬空了,还用剑尖顶着精忠的脖子。”

    因为剑心没再触碰过精忠,没了精忠做媒介,此时的莫大宝根本看不见他,发现青铜剑有异常后,跳下床本能的跑过去保护精忠。

    莫大宝这一掺和将精忠身后的报国露了出来,他月白色的衣服上透出零星几个疑似血迹的红点。

    “凶灵是他?”剑心立刻将目标转向报国,精忠护住他非常有担当的说到:

    “家弟若是凶灵,我就陪他一起死!”

    莫大宝看着剑尖又指向了精忠,他同时把两个孩子一起护在身后说到:

    “问橙!他们两个要是凶灵,你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偏偏此时根本不了解情况的问谦又回来了,看到剑心剑指老爸,问橙还不管,马上扑过去抢剑。

    “不管发生了什么,大家各退一步,放下兵器有话好好说!”

    问谦挡在剑心与莫大宝之间,面朝剑心,用手攥住剑心拿剑的手,努力算说着,根本没注意自己跑过来太急了,脚下踢到了装对钩的旧盒子。

    盒子被踢到莫大宝脚旁,盒子顺着青铜剑的劈痕碎成了两半,盒内夹层中有水银流出,莫大宝抱起两个孩子跳脚躲着水银,立刻嘱咐着兄妹两个:

    “快捂住口鼻去叫护士过来收拾一下,这水银里好像有东西,水银发乌像是有毒的样子。”

    莫大宝刚说完,自己跳脚躲避的时候踢到了木盒,水银加速扩散流尽后,夹层内的一块将军令显现出来。

    莫大宝明知道有毒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将精忠报国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弯腰去捡将军令。

    指尖刚触碰到将军令的时候,莫大宝瞬间失去意识趴进了一地水银之中。

    “老爸!”兄妹两个马上跑过去救人,一人抬着这上身一人架着腿,好歹是把莫大宝送出了病房。

    但因为不确定莫大宝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昏迷的,他又由问谦陪着去做全身检查,问橙留在原病房戴着口罩打扫地上的水银。

    “你们的旧盒子里有夹层你们知道吗?”

    问橙看着两个孩子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抱在一起蹲在床头柜上,没说出很重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想质问他们。

    “知道。”

    精忠非常诚实的回答。

    “那块令牌是谁的你们知道吗?为什么要泡到水银里?”

    “那是我们爹爹上辈子的君令,他死后那令牌的作用就是……”

    精忠差点就要告诉问橙实情了,忍了忍还是憋了回去。

    “作用是什么?”

    问橙觉得有蹊跷再次追问两个孩子谁也不再说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拒绝回答。

    问橙转头看看剑心,剑心拒绝帮忙,一甩袖子遁回青铜剑内,只留下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秘密,要什么秘密都跟你说了那就不叫秘密了,让他们两个留有最后一点隐私吧。”

    问橙自己又不可能真拿青铜剑去威胁他们,只能放弃追问此事暂时作罢。

第叁拾叁章,惊现食腹鼠

    在把旧木盒和剩余水银扔到那里的问题上问橙犯了难,提着垃圾袋在医院里来回踱步,扔那个垃圾桶里都觉得是对其他人不负责。

    在护士站值班的护士看到绕走廊走了N多圈的问橙,忍不住好奇心上前询问她需要帮助吗。

    问橙马上把装有水银的垃圾袋拿给护士看,护士看着袋子里至少二千毫克的水银也犯了难,马上联系药房,给问橙开了三百块钱的硫磺粉。

    问橙去药房取了硫磺粉,用硫黄粉洒在塑料袋中,准备等它们变成对人体无害的硫化汞再扔掉它们。

    正在倒硫磺粉的时候,问橙看到了旧盒子里的内衬翘起,伸手拽了一下,盒盖上的夹层被打开,一张被叠的非常整齐的羊皮地图掉落了出来。

    问橙从硫磺粉中拽地图,认真的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巴掌大的地图上画着简单的线段符号,勉强能称之为地图,还似乎是张藏宝图,但问橙盯着看了半天根本没从地图上找到参照物,在没参照物的情况下,问橙连地图的东西南北都没分清楚,只能又把垃圾袋提回了病房。

    本是想拿着羊皮图询问精忠和报国图上画的什么,但推开病房门问橙就发现兄弟两个失踪了,病房内除了打开的窗户还在向屋内灌着冷风,装铜钩的新钩盒与兄弟两个根本没在床头柜上。

    只是去药房拿了个药的问橙,一时无法接受兄弟两个丢了的事情,马上跑向窗口,趴在窗边向楼下看去,她还幻想着能看到偷窃者的模样。

    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力量,问橙被偷了东西躲在床下,没来得及逃跑的人推出了窗外,就算她本能的抓住了窗边,双臂的力气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眼看着窃贼从怀里掏出匕首又准备给自己补上一刀,孤立无缘的问橙大吼一声:

    “以契为证!”

    一身深蓝长衫的御剑心从问橙身后突然出现,单手抓住窗台沿,另只手提住问橙后背,用力一拍窗台沿,蹬着墙壁一跃而下带着问橙摔入绿化带内。

    “啊!”问橙感受到坠落感,吓的哇哇大叫,御剑心嫌弃的看问橙一眼,从她身后抽剑一个助跑踩墙跃上三楼,从窗口跃入屋内,一分钟后一个腹部中了一剑的男人,被御剑心从三楼扔下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男人趴在地上试了几次没有趴起来,艰难的抬头看向问橙,用唯一能动的左手伸张问橙求助: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问橙马上大喊着叫医护人员,周围的人就像根本看不见这个男人一样,根本没有人因为问橙的呼声而停留,更没有人帮忙救人。

    “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医院里面帮你叫医生。”

    问橙已经忘记了,刚才她是怎么被面前这个男人推出窗户的了,她现在只想救人,但问橙还没跑出绿化带,御剑心从三楼一跃而下,踩在男人的后背上,一剑刺了下去。

    男人的皮肤立刻开始缩水,整个人像人形葡萄干一样,比刚才小了一圈。

    问橙看着地上快速缩小变皱的男人,本来还想责怪御剑心不留活口;但在御剑心拔剑的时候,一只拳头大的断尾老鼠硬从男人的嘴里挤了出来,男人干瘪脱水的脸皮瞬间碎成了渣露出泛黄的白骨,下巴因脱臼而张大的嘴,像黑洞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感。

    断尾黑鼠脱离男人的身体后冲着问橙的腿跑了过来,问橙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就被一只老鼠钻了裤腿,御剑心毫不犹豫冲着问橙一剑刺了过来。

    比起被老鼠爬腿的恐惧,问橙更害怕被御剑心一剑刺穿身体,本能的后退被绿化带绊倒,摔进了花坛内。

    青铜剑从问橙身边落下刺入地上,看到青铜剑刺谝了的御剑心马上跑了过来,根本没经问橙的同意,直接拽问橙的上衣,生怕老鼠蹿到问橙腹部为了活命寄生进问橙体内。

    “御剑心!”

    问橙慌了,大吼着立刻伸手捂住肚子上的衣服,阻止御剑心继续翻找下去。

    “命重要还是清白重要,只是抓老鼠,我又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御剑心终于开口了,一把握住问橙的手腕阻止她反抗,问橙就算被扼住了手腕,也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做着最后的反抗。

    “你先松手,老鼠已经死了。”

    “死了?”

    御剑心有些不信问橙的说辞,食腹鼠常年生存在墓地下水道,靠食腐物为生,除非斩首否则不可能轻易死去。

    “你要不信就先松手,我跳一跳把它的尸体弄出来给你看看行吗?咱们这样僵持着它要真活着早钻我肚子里去了。”

    问橙非常确定这老鼠现在是死的,就死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它的身体正在慢慢僵硬。

    御剑心这才松手从地上拔出青铜剑,给问橙一个证实的机会;问橙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拽拽裤腿跳跃两下,让老鼠的尸体掉落到地上。

    鼠尸落地,鼠嘴处有血迹渗出,鼠舌发黑微微从嘴里探出,双眼凸出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觉,鼠尾处的黑色暗示了它是被毒死的。

    “你身上比下水道还脏?”

    御剑心确定了老鼠已死的事实,用本就犀利的眼神看问橙,眼中又多了几分凶狠,就像是在看随时会爆炸的生化武器一样。

    “你才比下水道脏呢!青铜剑刚才沾上水银了,你一剑刺中了鼠尾让它重度了,在加上我穿的是紧身裤,重度缺氧挤压它就死了,这就是女生衣服的力量!”

    问橙骄傲的炫耀着自己除掉了老鼠。

    “这只是巧合罢了。”

    御剑心将青铜剑塞进问橙手中,问橙意识到他要跑,马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想跑!你杀了个人让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坐牢!你得为……”

    “契管局有专门处理这事的善后人,你有问我的功夫,十具尸体也处理完了。”

    御剑心甩开问橙的手凭空消失遁回青铜剑内,在御剑心的提醒下,问橙给济南打去了求助电话。

第叁拾肆章,铸钩旧事

    济南接到问橙电话后,让问橙在原地等待不要乱跑,十分钟后手握红伞,一身黑衣头戴帽子的苗青云推着轮椅出现在门诊楼旁。

    “青云姐姐!”问橙一眼就看到了苗青云马上跑过去打招呼。

    苗青云立刻用伞尖抵住了扑向自己的问橙。

    “保持距离,工作时间我不想和你多说话,昨晚一夜没睡,我现在很暴躁,尸体在哪里?”

    “那边!”

    问橙听出苗青云的语气不太友好,马上正经起来给苗青云指路。

    “看到了,他是怎么死的?”

    苗青云将轮椅推到花坛边,从轮椅后面的布兜中抽出一个存尸袋,询问着问橙基本情况,向尸体走了过去。

    “腹部中了一剑,然后坠楼,最后是被御剑心从背后一剑刺穿的。”

    问橙回忆着刚才的经过,苗青云将尸袋打开,给问橙递过去一副医用手套。

    “搭把手把它抬进袋子里。”

    苗青云先一步翻动尸体,尸体只是被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胳膊就断了,衣服皮肤瞬间灰尘化,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截白骨。

    “这尸体不对劲,死了至少两年,还是土葬过的,没有棺椁骨头缝里有土,你的剑灵刚才杀死了一具尸体?”

    “那就是这只老鼠的事。”

    问橙一听这人的死和自己没关系,马上提起地上的老鼠尾巴,将老鼠带到苗青云面前。

    “这老鼠是食腹鼠,那就能解释通了,它挖了一具被活埋的尸体,吃了尸体内脏,用障眼法操控着尸体来伤害你。”

    苗青云扫一眼被问橙提死的黑老鼠,一眼就认出它是食腹鼠,马上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哇塞,青云姐姐你太神了,它是为了偷这个来的。”

    问橙说着又翻了翻尸体的躯干,尸体腹部因为坠楼凹下去一块,凹处放的就是济南给的装钩新木盒。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金戈铁钩。”问橙说着拿出盒子打开给苗青云看。

    盒盖一开,精忠和报国马上从盒子里飞了出来。

    苗青云一看到铁钩,马上将钩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认真看着。

    “青云姐姐,这钩子有问题?”

    “有,昨晚夜市旁的游乐场大面积出现人员受伤失血的情况,他们身上有伤口,但伤口处没血流出,他们却因为缺血纷纷住院输血,二百多人的伤口都是锐物划伤,符合要求的凶器目前就是这对铜钩。”

    “游乐场?那个游乐场的周边是不是有T恤衫,白色套头红字的。”

    问橙想起初见兄弟两个时他们的穿着,在旧盒子里的铜钩也是被白衣服包裹住的,甚至连食物垃圾也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昨晚出现在游乐场过。

    “对!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凶手就是他们?”苗青云得出结论后看向兄弟两个,精忠立刻将报国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苗青云和问橙。

    “有人要抢你,地上的尸体就是证据,你要想和弟弟永远自由下去,就告诉我你背后的故事。”

    问橙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让一对铜钩成为抢手货。

    “我们活着时是将军的儿子,死后一直待着钩中,非要说有什么背后的故事,那就是我们的父亲击退北狄有功,功高盖主成为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成了权利斗争以表忠心的牺牲品?将你们变成钩子的……不会是你们的父亲吧?”

    问橙大胆的猜测着,精忠立刻反驳:

    “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父亲,伤害我们的人就是父亲一直效忠的皇上。”

    “你们是皇室打造的铜钩?铸造你们的工匠是谁?”

    问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这对兄弟寄生的铜钩极有可能与契管局七元老无关,是皇宫内的工匠临时铸造的,兄弟两个被迫祭炉。

    “不认识,我们被带去皇宫的时候,钩子就要铸好了,我们只是被推去祭炉的,老皇上的目标是为了借我们调出父亲,让他化为鬼将军给老皇上守墓。”

    “越来越复杂了,我有点听不懂了。”

    问橙已经理不清事情的关键了,一旁在地上捡着尸骨装袋的苗青云却听懂了,专门给问橙解释了一下:

    “金戈铁钩的事我听说过,结合野史再加上他说的话,过程就是,他们的父亲平乱有功影响了皇室的面子,老皇上年老多病,皇子们烂泥扶不上墙,为此老皇上怕将军叛乱,先让将军绝后,后用庆功宴将将军骗到皇宫内,用这对钩考验将军的忠心。

    将军听闻这对钩是自己一双幼子所化,当即揭竿而起宫廷内叛乱,被老皇上埋伏的人打残了,三个月后老皇上驾崩,残疾了的将军被新皇铸进泥佣中给老皇帝陪葬。”

    “原来如此,那这对钩子有什么好抢的?还专门派只老鼠来抢?”

    “这对钩好像是老皇上坟墓的敲门砖,被这种阴物抢也很正常,不过整个D市圈养这种阴物的人家屈指可数,还给这老鼠标注编号的,更是只有一户,咱们很快就能知道这抢钩人是谁,但这对钩害二百多人失血的账我得跟他们算一算,一会要送他们去契管局说明情况,看局里如何处理。”

    苗青云话锋一转,抓起问橙手中的铜钩将钩盒盖上装到口袋中,又从帽子上摘下一朵安魂百合放进尸袋内,随着尸骨一起封入尸袋。

    问橙帮忙和苗青云一起把尸骨抬上了轮椅,苗青云推着轮椅去了太平间。

    进入太平间内,苗青云马上开始拼骨,登记死者身份,安排失踪人口记录,顺便给了问橙一个电话号码。

    “D市养鼠人,你去查查这只死老鼠的来历吧,这食腹鼠太干净了,脖子上还有编号,一看就是人工圈养,这个人最爱养这些东西了,他曾经还是个魔亲王,很有可能会和偷钩子的事有关。”

    “魔亲王都烂大街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问橙接过号码,听到魔亲王三个字立刻就无语了,严重怀疑魔亲王遍地都是。

    “你还见过别的魔亲王?”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警惕的询问着她。

第叁拾伍章,功高盖主

    问橙见苗青云看钩子看的时间有些久出声询问着:

    “青云姐姐,这钩子有问题?”

    苗青云并未说出那个传说,而是提起了昨晚自己一直在追查的事情:

    “昨晚夜市旁的游乐场大面积出现人员受伤失血的情况,他们身上只有伤口,伤口处却没血流出,受伤的人全都因为缺血性休克住院输血,二百多人的伤口都是锐物划伤,我找了一夜,符合要求的凶器并未找到。”

    “游乐场?那个游乐场的周边是不是有T恤衫,白色套头红字打底的那种。”

    问橙被苗青云的话提醒到,想起初见兄弟两个时他们的穿着,那怕是在旧盒子里的铜钩也是被白衣碎片包裹住的,甚至连旧盒内的食物垃圾都可以证明,他们两兄弟昨晚出现在游乐场过。

    “听你这口气,我应该是不用找凶器了,钩环上的浮雕纹路里全是血痕,凶手是这对钩灵没跑了。连你都能猜到的事实,那我就没有冤枉他们。”

    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后看向兄弟两个,精忠立刻将报国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苗青云和问橙问到:

    “你们也是要抢我们的人吗?”

    “抢?你知道这个人会来抢你?你怎么会知道?”

    问橙根据精忠的话猜测着,让他们成为抢手货的原因,绝对不可能是有人要利用他们凶灵的身份作恶,这世上的凶灵太多了,自己以前碰到过的化成凶灵的兵器也没人抢,他们背后绝对有故事。

    “我们活着时是将军的儿子,被人抢去威胁父亲很正常。”

    精忠听问橙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作用,松了口气马上改口想蒙混过去。

    “但你们兄弟两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甚至连你们的父亲都变成了我老爸,谁还需要抓走你们去威胁谁?”

    问橙对精忠的话彻底不信了,抓住他话中的漏洞不放,精忠一时语塞迟迟没有开口回答。

    此时的苗青云已经将地上的尸骨全部捡起放入尸袋中,又从帽子上摘下一朵安魂百合放进尸袋内,随着尸骨一起封入存尸袋,开口说到:

    “左右住的双生古树东边是一片并未开发的荒地山坡,建生态园的时候为了那棵古树,连山坡一起被圈了起来,后来经费不够山坡也就并未再开发,而是从山上搬下块墓碑,根据上面的碑文建了个很不起眼的将军祠当景点接待游客。”

    “青云姐姐,跑题了,他们是从西北来的,和D市没关系,你套话也不用铺那么多内容。”

    问橙听着苗青云的话有些跑题,马上提醒她往回收着点编故事。

    苗青云并未理会问橙继续说着有关将军祠的碑文:

    “据碑文上说这将军出身贫苦,家里为了让他有顿饱饭吃才送他去当兵的,他也争气在战场上力大无穷能以一敌百,凭一杆长枪平定了北狄之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跟他一起腾达。

    他从军十余年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死后继续尽忠,尸身塑泥佣率众兵继续替先帝守墓,被新帝立碑建墓大张旗鼓的表扬,并为他赐对钩‘金戈铁钩’止钩与戈钩,表彰他的功绩。”

    “假的!全是假的!我们就是赏赐的那对钩,我们还是将军的一双儿子。”

    精忠的情绪突然崩溃,带着哭腔反驳着苗青云的话。

    “你们的父亲该不会是功高盖主惹得皇帝不悦,为表忠心保护其他家人,亲自将你们变成了钩子?”

    问橙已经能听出个大概来了,大人间的弄权之争害了两个孩子,问橙的话激起了精忠的不满,他立刻反驳着:

    “害死我们的不是我们的父亲,是老皇帝派人带走的我们,他怕自己死后我们的父亲会夺权辅佐他的弟弟,与他儿子抢夺江山,为了试探父亲,在他战胜北狄之兵的消息传来,我们被带走,被推进了铸炉之中,那年我才十岁弟弟也不过五岁……

    父亲凯旋归来之时,我们被装在金盘之中当做赏赐之物端给父亲,父亲知道那是我们的时候,一时受不了刺激在朝堂上讨要说法,被老皇帝埋伏的侍卫用暗器制服于朝堂之上。

    父亲双臂被斩,双眼被熏瞎,拖着残疾的双腿一直被囚禁到老皇帝驾崩,直到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新皇上位他就可以帮我们讨要说法,但他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被活活封死在泥佣之中,成为老皇帝墓中的阵眼机关,就算死后也要替杀子仇人守护墓中安宁!

    而我们一部分的骨灰入了钩,剩下的部分被泥塑成主棺旁的镇墓童子,造墓的人就是为了利用父亲对我们的愧疚,让他的亡魂以为守护的是我们的墓。”

    精忠讲的事情太过沉痛了,就算他讲完了,问橙还从故事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苗青云已经将尸袋扔上轮椅,非常平静的撑开红伞,慢慢走向精忠和报国兄弟两个。

    “你们是挺可怜的,但历史上被冤枉惨死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化作了历史洪流里的一滴水,至于你们的过去会流去那里,会化作溪流还是湖泊亦或是海洋那都不是你们能左右的,再悲惨的过去也不能成为你们凶灵化的原因。

    我现在代表契管局,以异类影响人类正常秩序的罪名逮捕你们。”

    苗青云说着将兄弟两个盖在红伞之下,坐在苗青云肩膀上的小萝莉对着兄弟两个甜甜的笑了一下,精忠和报国根本没机会做出反应,一瞬间消失在伞下。

    苗青云接过问橙手中的钩盒,盖上盒盖捧在手中,用指尖敲打着盒盖向兄弟两个保证着:

    “你们要为那二百多个受伤的人负责,只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我会努力护你们周全的。”

    问橙看到了苗青云不太冷血的一面,跟在苗青云的身后悄悄的说着:

    “青云姐姐,我好像知道那二百多个人的血去那里了。”

    “哪里?”

    “我家床垫上,整张床全是血,绝对够二百多个人的血,我回家把床垫搬去契管局,算不算替他们上交脏物呀?”

    “算,算你脑子进水了!”

    本来要推轮椅的苗青云被问橙的智商惊艳到,停在轮椅旁无奈的推了问橙一把:“你这智商也就只能推个轮椅了,把他推倒太平间,我给他安排个合法身份火化。”

    问橙不敢再乱开玩笑,老老实实的把尸体推进太平间,到了工作室内,苗青云马上开始拼骨,拍照登记死者体貌特征,记录死亡信息,安排失踪人口登记录入电脑,顺便从档案夹里拿出一个号码给了问橙。

第叁拾陆章,突现入侵者

    问橙拿着号码纸有些疑惑的看着正在忙碌的苗青云,不明白她给自己这个号码的用意。

    “那只食腹鼠的尸体在物证袋里封着,这个号码是让你去查查这只死老鼠的来历。

    光看外表它非常干净还有点肥膘,脖子上还有编号,一看就是人工圈养出来的东西,放眼整个异界能有闲工夫把异类当宠物规模化饲养的只有他了,魔亲王御枭。”

    问橙听到苗青云的话没忍住惊呼出声:

    “魔族的魔亲王都烂大街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在问橙的印象里,光她见过的莫亲王就有三个了,宿北斗、御琉璃和御紫,这又冒出来一个爱养动物的御枭,问橙严重怀疑魔族遍地是魔亲王,随便朝魔族的人扔块转头,十个中有九个砸到的必定是魔亲王。

    “你还见过别的魔亲王?”苗青云听到问橙的话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没有,只是在妖界见过一个宿北斗,就是他把单谚变成异类的。”

    “你和单谚保持点距离为妙,言奶奶还被软禁着,你别因为一时的同情把自己搭进去了,契管局毕竟是是护法们说了算,咱们只是打工人。”

    “我还是先去联系御枭查查是谁要偷铜钩吧,我才来契管局几天,能保证自己不通魔就很勉强了。”

    问橙抓起物证袋里的老鼠,推开门就走,生怕跟苗青云聊多了自己再嘴快,把御琉璃和御紫的事都说了,那自己也成了通魔的人和言奶奶被关在一起,余生就没机会再出来见太阳了。

    问橙走了也就五分钟左右,苗青云正将尸骨入库,工作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苗青云问了一声无人回应,拿起一旁的伞向门口走了过去,开门的一瞬间,一把白色粉末冲着自己的眼睛扔了过来。

    苗青云立刻后退,手还未撑开伞面挡住门外的人进入,身上却突然没了力气趴在地上。

    “我只取钩不伤你性命,莫要拦我。”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高瘦身材清洁工打扮的人,他头上戴着绒布帽子,脸被两只一次性蓝色口罩交错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嗓音尖细辨不出男女,动作轻微有些迟缓,进屋后到处翻找着钩盒。

    苗青云努力用手指去钩红伞伞柄处的机关,她现在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根本无法召唤兵灵。

    对方寻找无果后把目标又锁定在苗青云身上,看到她白大褂旁的口袋中有方形凸起马上蹲下去拿,苗青云撑开红伞突然袭击,伞下的飞镖随着伞骨撑开刺中对方颈部。

    苗青云马上举起伞撑在自己头顶上,身体能动后立刻对准对方腹部就是一脚,那个人像没有重量的空壳一样,被苗青云这一脚踹到了墙上,摔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苗青云没有贸然过去查看,原地等了五六分钟后,确定身体恢复正常这才打着红伞过去查看。

    随手抽下立在墙边假骨架上的腿骨,苗青云和对方保持了一根腿骨的距离,用骨头勾掉对方的口罩本想查看他的生死,只是轻轻一用力,对方的耳朵脱离头部掉到地上,腐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地上。

    没了耳朵的支撑口罩也随即落下,露出的是张疤痕叠加腐烂到生蛆的脸,还有活蛆钻进伤口中在脸皮下蠕动一番后,又从另一个伤口处钻了出来,那场面一度恶到苗青云差点吐了。

    幸亏苗青云身经百战对这场面有一定的抵抗力了,快速扔下腿骨摘下手套,从办公桌内拿出薄荷糖含在嘴里,才缓解了些许被腐臭影响的不良反应;这要换做问橙,看到耳朵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得被腐臭味顶的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等苗青云再次戴上手套口罩全副武装撑着伞走过去的时候,离的比刚才又稍微进了些,这次是用只笔检查对方的致命伤在哪里,笔盖游走到腹部时,发现他的腹部微微鼓起用笔挑开一个扣子,墨绿色的腹水流了一地,一只湿漉漉的大老鼠从破损处钻出,突然跃起冲着苗青云的门面冲了过来,苗青云早料到它会鱼死网破,伞上挂的飞镖立即冲着它的颈部甩飞过去。

    鼠身被一分为二,鼠首因为惯性依然冲着苗青云飞了过来,苗青云马上侧身避开,确定鼠头落地后刚松一口气。

    尸体嘴部突然张开,另一只更大一些的食腹鼠钻出,冲着苗青云的腿撞了过来。

    苗青云感觉到腿上微微一疼,握住红伞的手轻轻一抖,伞面微微有些倾斜,食腹鼠借机叼起钩盒迅速向屋外逃窜,苗青云想追,被撞过的那条腿完全失去知觉,她连迈步的机会都没有人就晕了过去。

    鼠尸和墙角的尸体快速腐朽成灰,灰烬像磷粉一样自燃,冒出幽绿色的火焰将办公室内的物品点燃。

    红伞内的小萝莉看着火焰蔓延的越来越快,尽她最大的努力用伞面护住苗青云的身体,可她根本阻挡不了浓烟往苗青云的鼻子里钻。

    幸好此时钱修单谚跟着刘洋来送物证请苗青云帮忙,他们发现了办公室起火,守太平间的大爷已经撤退出来,走廊内滚滚浓烟根本进不去人,他们三个也就下意识的认为起火的办公室里没人了。

    单谚拨打了火警电话等待救援,钱修则给苗青云打电话,本想告诉她办公室起火了,询问她人在哪里,结果手机铃声就是从办公室内响起的。

    钱修立马急了,扔下手机,马上跑进水房内,提起清洁工用剩的污水一桶全倒身上了,再用湿抹布捂住口鼻冲进浓烟滚滚的走廊,跑进办公室内救人。

    此时的苗青云就蜷缩着躺在柜子旁被红伞遮住,钱修一进门就看到红伞了,但觉得伞低空间太小了,根本不可能遮住苗青云,他为了找苗青云连工作台底下都翻了,就是因为灯下黑没有看伞底下。

    火势越来越大,易燃物助长火焰,不易燃烧的物品就造出浓烟让钱修举步维艰,小萝莉喊的嗓子都哑了,钱修完全听不见她的呼喊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修因为吸入浓烟过多跪倒在地上。

    危机时刻苗青云突然动了一下,触碰到了伞柄,她的脚从伞下露了出来,趴地上节省体力避开浓烟的钱修一眼就看到了苗青云的脚,马上跑去把湿抹布让给苗青云,横抱起她逃离火海。

    此时窗外的消防队已就位,砸玻璃喷水一气呵成,钱修抱着苗青云都还没跑出医院办公楼,办公室内的火就已经被扑灭了。

    除了苗青云小腿骨折,两个人身体健康什么事也没有,事后钱修都不好意思跟苗青云说是自己冲进火海里救的她,因为自己救了个寂寞,人没出来火灭了。

第叁拾柒章,你在我的局里

    离开苗青云办公室的问橙正向医院外面走去,随手拨通了苗青云给的号码,电话响了许久对方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问橙正准备打第二遍的时候,一位身穿白大褂推着清洁车,头和脸被包裹严实到只露一双眼睛的人,故意路过问橙的身边,车轮压到了问橙脚上。

    “嘶……”

    问橙被车轮压疼到跳脚,看到对方是名清洁工,并未过多纠缠自认倒霉,准备去外面继续拨打电话。

    对方却追着问橙一起走出了医院办公楼,还用尖细的嗓音询问着问橙: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没钱纸也行,我的手破了。”

    问橙听着这尖细的嗓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对方都开口了问橙也不好意思不给,再加上这清洁工的手着实有点可怕,满是泥土黢黑的手上布满了刀口老茧,血凝固成血痂布满了你双手。

    问橙非常认真的翻找着口袋,四个棉袄口袋,两个裤口袋,她全摸了一遍,别说钱了纸也没有。

    “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身上别说钱了,纸也没有,什么也给不了你。”

    问橙自己也纳闷,平时自己是随身带纸的,今天什么也没带,只能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那个口袋,你那个口袋还没看。”

    从问橙开始摸棉袄口袋,清洁工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问橙的手,盯着问橙把身上的都带都掏完了,突然看到了问橙裤腿上还有个带拉链的口袋,非要让问橙拉开拉链看看。

    “这个?这个里面就一张地图,唉,我有纸了,你要吗?”

    问橙拉开拉链看到了旧钩盒里的皮质地图,正往在拿时摸到了口袋底下的纸巾,拿出纸巾包递给清洁工。

    清洁工接过方形纸巾包直接扔到了面前的垃圾桶里,不仅一张纸也没用,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掉。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要纸巾我帮你找到给你了,你又扔了,那你拦着我干嘛?耍我玩吗!”

    问橙非常生气的走开,根本没听到清洁工在自己身后的自言自语:

    “她身上没有敲门砖。

    那对钩一定还在太平间内。

    屋里的可比她精明多了。

    那就下药!”

    自问自答的清洁工推着工具,走向了太平间内苗青云的办公室。

    刚才的事情让问橙越想越气,快步走出医院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个自己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喂,请问你找谁?”

    问橙对于不认识的号码接通后,都会先开口,这样可以防止对方给自己洗脑套取有关自己的消息。

    “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电话另一端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声,他在问完后把苗青云给问橙的号码念了一遍,听着他的声音问橙感到莫名的安心,不自觉的放下了戒备。

    “对,是我打的电话,你是魔亲王御枭吗?我想问一下有关食腹鼠的事情。”

    “我不是御枭,我是看守御枭的契人,我叫仝趣,你刚才打的那个电话是打给我哥哥的,他叫仝真,他有事离职了,我代替了他的工作看守御枭,你找御枭有事吗?”

    “有,我刚才说过一遍了,我想知道有关食腹鼠的事。”

    “这是秘密不方便说,不然你来科技园688号吧,御枭就被关押在这里,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的,但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你最好快点过来,不然就要等明天了。”

    “好好,我马上过去。”

    问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对方套路了,自己刚说完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问橙也没来得及问别的问题,只好先找车去科技园。

    电话另一端自称仝趣的人挂断电话后,用穿着皮鞋的脚尖踢了踢胸口插刀倒在血泊中男人的脸,男人刀伤旁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屏还未熄灭,显示着一个未接电话,电话号码就是问橙的。

    “哼~三年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自称仝趣的男人冷哼一声,升个懒腰活动着筋骨。

    “放……放过小趣,我……我把我的命给你……”

    胸口中刀的男人还有一口气在,艰难的伸手抓住仝趣的裤腿,虚弱的肯求着他。

    仝趣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拖着仝贞的腿将他扔进了实验室旁的水池中。

    “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我不仅不会放过仝趣,也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一天死一次,再把你救活,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亲眼看着你弟弟成为我的傀儡。”

    仝贞在水中猛的扑腾挣扎几下沉入池底,再从池底爬上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层粘液,自己伸手将胸前的刀拔了出来,胸口处的伤很快就被粘液填满愈合了,衣服上的血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把地上的血打扫干净,我要去喂狼了,莫问橙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你可别趁我不在偷着自杀呦,只要你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你死一次我救你一次,直到你死无可死为止!”

    仝趣用手指戳着仝贞的胸口,威胁着让他随便死,随后仝趣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被仝贞一把接住,扶到了水池旁的值班室内安顿到床上。

    这个水池的另一端延伸进一个上锁的铁栅栏内,栅栏后面立于水池边的是个半米粗的铁柱,铁柱上缠了非常多手腕粗细的铁链,这些杂乱无章的铁链堆延伸出五条长链,长链尽头拴住的是个娃娃脸的年轻男人。

    他一身灰白色的单薄长衫的脖子和四肢上被三只宽的铁环禁锢着,铁环上有特殊的锁扣卡住了这一条条手腕粗的铁链,以此来保证他不离开这个隔离出来的空间,却又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靠墙半坐的御枭突然睁眼,活动一下禁锢着身体的铁链,重新回到这个被束缚住的身体拖着这些沉重的东西,御枭行动起来有些不习惯。

    但为了等莫问橙再不习惯他也忍得了,拖着特链握住门把手向右拧,打开了墙壁上的一扇暗门,午后的阳光照进了阴寒的实验室内,御枭伸个懒腰轻唤一声;脖子上绑着铜铃,圆滚滚的白爪灰狼崽从丛林内跑了出来,一跃而起扑进了御枭怀里。

    “你曾经的主人要来了,我不能带你见她,但我会好好的戏耍她一番,你也要在这里好好的玩,等我带你回家。”

    御枭说着又把白爪灰狼放在地上,拍拍它的脑袋说着:“去找点吃的吧!如今这整个莫家山后山全是你一只狼说了算!”

    御枭看着狼崽跑远,将身旁的门再次关上,这次他把门把手向左拧去,再打开门,门后是一间阴暗潮湿摆满了各种物品的杂物间,御枭拖着铁链躺到杂物箱拼成的小床上,盖上一条破毛毯,等待着问橙的到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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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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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为证介绍: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