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以契为证TXT下载以契为证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以契为证全文阅读

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5章,炫耀起来了

    离开医院以后,御剑心带着逢恩又回到了市贸大厦后门正对的王府井商业街。

    他扛着青铜剑,另一只手提着黑面,朝着流浪汉曾经的五间铺面门口走了过去,此时的流浪汉不仅没跑,还跑腿坐在铺面门口闭目养神,铺盖卷整齐的卷好勒紧,绳子旁边还挂了杯子饭盆之类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准备跑路了,只是在跑之前坐地上感慨一下往昔。

    御剑心也找了块空地跑腿坐到流浪汉身边,将黑面狠狠的戳入石台缝隙里,故意发出巨大的声音以此来震慑流浪汉给他个下马威。

    流浪汉听到声音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从眼睛缝隙里看到了身边坐的是问橙以后,他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想找时机把刀从地上拔出来偷袭问橙。

    能干掉她自己身上背着两条命,去监狱里与两个儿子一起团聚还方便,就算干不掉自己又可以吸引来一堆记者,然后再栽赃她先拿剑刺自己,自己是在正常反击,这种在闪光灯下掌握话语权颠倒黑白的感觉太容易让人上瘾了。

    自己是流浪汉,年纪大儿子坐牢,没钱没权还是底层人,栽赃别人根本不需要成本,只要开口谁都会当自己是弱势的一方。

    御剑心单手按着青铜剑剑柄,转头看向流浪汉,头靠在手上用非常柔和的语气缓缓开口到:

    “你左后方靠着铁栅栏坐着个女人,她想问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们之间认识吗?”

    流浪汉没想到问橙你开口就在这跟自己装神弄鬼,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他没忍住再次睁眼微微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确定身后空无一人后,又闭上眼睛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嘲笑着问橙:

    “左边?你不分左右吗?你坐在的地方可是我的右前方。”

    “嗯,没错,我是在你的右前方,你不信算了,反正她也忘记那晚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被突然罩住了头,随后是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粗鲁的摸索,她想自保拿出随身带的逢恩短刀刺了过去,结果刀反而被对方抢了,挺蠢的吧?

    随后就是一刀又一刀的刺扎,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刃的冰凉,刺破她的皮肤,她刚温暖了刀刃紧接着又是一刀刺骨的恶寒,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倒在了垃圾桶旁,出于本能她抓伤了对方的脚面。”

    御剑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流浪汉的反应,他在复述宿枫隐约记得的案发经过时,对方是嘴角含笑,有些得意的在聆听,但当他突然拐弯虚晃流浪汉一下,编造出脚面被抓伤的事情时,流浪汉明显的嘴角下沉了一下,有种成果被别人抢走了的沮丧感。

    “你是在怀疑我?老汉这双脚好的很!什么事也没有!”

    流浪汉一听到脚面被抓伤就知道是问橙在编故事,主动解开缠在脚上的塑料袋给问橙看自己的双脚。

    “血是很奇妙的东西,就算脸洗了,手洗了,脚洗了,作案时穿的鞋子衣服全烧了,它曾经溅在你脸上的温热感你是忘不掉的!特别是别人的血与你的皮肤,会有一种特别的排斥感,那种独特的火辣感是特殊的,能刻进记忆里记一辈子的。

    你说这别人血溅到脸上的感觉会不会像硫酸一样,侵蚀透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烂进你的肉里,刮食着你的骨头?”

    御剑心说着对流浪汉的脸颊下手了,剑尖快速突然的划过流浪汉脸上的皮肤,被御剑心独特嗓子吸引,听的有些入迷的流浪汉猛的反应过来自己疑似被催眠了,马上伸手去捂自己的脸颊警觉的看向御剑心。

    但此时他的脸上并没有被划破,却感觉到刚才被青铜剑划过的地方有种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脸上钻,它就像蚂蚁一样趴在自己脸上找寻着自己皮肤的弱点,啃食进去,日久天长自己一定会被它吃成一具白骨的。

    流浪汉有些害怕了,脑海中全是自己已经开始烂脸的脑补,随后是脸上的伤口逐渐扩散,最后自己的头烂成一个骷髅。

    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的流浪汉开始使劲的搓着脸,他想把脸上火辣辣中带点痒痒的东西搓下来,结果却事与愿违,他越搓脸越疼越疼他越忍不住去搓,最后还是他自己把脸给搓烂了。

    有了皮肤的破口,逢恩张开嘴巴,宿枫身上那细若筷子的怨气触手立刻就贴在了流浪汉破烂的脸上。

    “别搓了,脸已经烂了!你好好的回头看看,你的左后方是不是有个女人,她找你找的好辛苦,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那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狠心痛下杀手。”

    御剑心看着宿枫因为吸到流浪汉的血慢慢显形,提醒流浪汉再向后看看,流浪汉一边搓着脸,一边转头向身后看去。

    此时自己的身后真的出现了一个逐渐显形的女人,她那姣好的容貌配上那双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盛气凌人眼神的大眼睛,浑身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平时踩着红色高跟鞋在后巷中踢踏自信的走过,鞋跟与后巷石砖撞击发出的噪音对自己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每次听到都会让自己头疼欲裂想起以前很多不好的记忆。

    她对任何人都能做到目中无人,随时保持着天之骄女的优越感,仿佛她就是天下第一所有人都是陪衬,最让自己难以接受是她每次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都会厌恶的瞪自己一眼,随后从包里拿出几块钱像打发要饭的一样,靠施舍给自己钱找寻她自己的优越感。

    既然自己能干掉她一次,就一定可以再捅死她一次!

    流浪汉从最初见到宿枫的惊恐慢慢转变成了淡然,随后伸手握住石阶缝隙里插的黑面短刀,想连问橙和宿枫一起解决掉。

    御剑心看到流浪汉要拔刀,马上用剑脊抽打流浪汉的手背,流浪汉吃痛本能的想立刻抽回手,但还是忍住痛苦,握住了黑面短刀的刀柄。

    刚想用力拔刀,手背上刚才被敲打的红印突然开始冒血,就像有无数的细针刺入自己的毛孔中,像吸管一样抽着自己的血液,吸食着自己的力量,流浪汉想松开刀,却发现自己再也松不开它了。

第36章,没必要解释

    流浪汉眼看着一身职业装的宿枫离自己越来越近,短西装内套的白衬衫被血浸成血红色,包臀裙的边角处还在向下滴着血,她每走一步身上的刀口都会被拽动一下,伤口处的皮肉被扯的外翻,更多的血水滴落,在宿枫身后留下串血脚印。

    流浪汉根本不敢与宿枫对视,拼命的向后退,想避开宿枫的靠近,可他的手被黑面短刀刀柄死死的吸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继续想办法拔刀,可又怕被宿枫身上的黑色触手纠缠住。

    眼看着从宿枫身上刀口处爬出的黑色触手已经先她一步到达自己面前,爬上自己的脚踝,攀延上自己的腿,流浪汉慌了,弓着腰抻直了胳膊撅着屁股使劲向台阶下倒退着后撤,嘴中还不忘服软道歉只为留一线生机;奈何他的手被黑面短刀吃的死死的,根本有没有逃跑的机会,反而被火力全开的宿枫,用五十多条筷子粗细的触手爬满全身困在了原地。

    “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我……当时真的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欺凌你一番,把你从天上拽到泥泽里来,让你也感受一下人间疾苦,知道自尊心被践踏的痛苦,是你先掏出刀来捅我的!你要是不对着我挥刀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也有错的!”

    流浪汉后撤着身子躲避触手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从最初的慌乱道歉,到随后发现触手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的话锋也跟着急转直下,埋怨起这一切都是宿枫自卫拿刀反抗造成的。

    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言论,成功激怒了宿枫,让她被气到怒目圆瞪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身上的伤口也更加明显了一些,默默的勒紧了缠住流浪汉的怨气触手,此时的触手已经有拇指粗细;五十多条触手对应着宿枫身上的五十多道伤口,每一道伤口连位置都没变借着触手勒在流浪汉身上,似乎是在精确的瞄准位置,找好时机一并扎进流浪汉身上,让他也感受自己生前的痛苦。

    御剑心碍于流浪汉是活人,自己动手虽能早点带宿枫离开为问橙换来赔偿金,却会让问橙有牢狱之灾,他便在流浪汉能看到宿枫时,退到了一旁靠在电线杆上看戏,在听到流浪汉的歪理邪说时,御剑心都被他气乐了,对着流浪汉咂嘴说到:

    “啧啧……执迷不悟这词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你是真的不懂厉鬼有多可怕,还是觉得自己是人可以享有特权?本尊有被你刚才那番话气到,本尊给你个痛快,让你感受一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感觉。”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弱势群体!你难道要落井下石从背后刺伤我送我去死吗?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只要你敢刺我一刀,我立马就能告你告到倾家荡产!”

    流浪汉看到御剑心拿剑走向自己,而自己又脱不了身,他又开始害怕了,故意抬高声音大声威胁着。

    “声音还是有点小,该来的人没来。”

    御剑心走近后故意向街口看了看,在沿街房附近蹲守最新消息的记者们,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被流浪汉此时发出的声音吸引过来,他便抬剑用剑脊敲打着流浪汉身上少数没有被触手缠绕住的地方,高声呵斥着他:

    “你是饿了吗?刚才推搡问橙跟单谚叫嚣时的动静可比现在还大,怎么突然就没了声音?这是不想给本尊面子吗?”

    被敲疼了的流浪汉以为身上被戳破了,立刻痛苦的大叫着碰瓷,想找路过的人救自己。

    御剑心看到街口人影闪过,很快就有人往这边靠,马上将青铜剑收进问橙的毛衣袖子内,假惺惺的伸手去扶流浪汉,实则偷偷使坏操纵着伥线在流浪汉身上游走控制他的身体。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疯了!快来人啊!这个人疯了!”

    连下几根伥线控制住流浪汉的四肢后,御剑心看到记者们扛着摄像机靠近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他马上展示演技平地里摔跤,假装摔伤腿到站不起来,还要好心提醒记者们别靠近流浪汉:

    “啊,腿……腿好疼!你们快跑啊!他……他是疯的!”

    御剑心毕竟没什么演技,再加上问橙几个小时前还跟流浪汉产生过冲突,记者们也不是好骗的存在,所以根本没人信操控着问橙身体假摔的御剑心,依然有记者因为好奇流浪汉此时的动作为何如此怪异而上前查看流浪汉的情况。

    御剑心也早料到了这群自媒体记者中,肯定会有胆大到为了流量敢靠近流浪汉抓新闻的人,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仅一点不怕流浪汉会跟他们胡言乱语,还故意让流浪汉先卖惨一波。

    “救救我,我的手被这把刀困在石阶上了,你们快来救救我吧,我是好人,我什么事也没干,是这个女的邪性,她突然就带着死在巷子里的那个女人出现了,她们要杀我!逼我承认我是凶手!我可是个年过六十的老汉,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流浪汉义愤填膺的对着记者们大喊冤枉,御剑心依然装作腿摔伤用胳膊肘撑着地,几乎是趴在地上的状态,等流浪汉引来更多的好事记者后,御剑心突然打个响指,黑面短刀自己从台阶缝隙里蹦了出来。

    刀身倒地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也就停留了五六秒,重获自由后的流浪汉捡起黑面短刀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围在周围的所有好事记者。

    “你的摄像机冒犯到我了!拍什么拍!你没见过杀人犯吗?你们就不能把我拍的再惨一点吗?一个两个的像苍蝇一样围着我,才给我几十块钱就想采访我,要不是我为了放烟雾弹,根本不想搭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流浪汉越来越疯癫,不仅手脚的不受控制挥刀乱砍,嘴也不利索,说出了很多内心里的杂乱想法,他不仅想操纵舆论赚点钱洗清嫌疑重新开始,心里还自卑的把记者们当成一群瞧不起自己的人。

第37章,花天酒地

    面对流浪汉的胡言乱语加不受控制的乱砍,御剑心全程一句话没说,尽量降低存在感趴在地上看着,流浪汉因为被怨气触手缠绕被迫背着宿枫,手握黑面追赶着四散而逃的记者们。

    其中也有几个离得远反应快的记者模仿御剑心趴在地上躲过一劫,受伤更多的是先一步跑到流浪汉身边,想抓新闻抢热点的好事之人。

    随着躺地上的记者越来越多,侥幸剩余的记者们马上向街口跑去,他们现打电话报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向市贸大厦后巷守在案发现场的警员求助。

    警员们刚听到了王府井内的求救声,正往王府井商业街街口赶去,就已经有记者跑进了后巷大喊着救命,流浪汉此时也挥着刀追了出来。

    留守的警员马上疏散逃跑的记者自己冲了过去,但还没与流浪汉交手,流浪汉就在宿枫的第一被害点垃圾桶旁停住了脚步,用黑面对着四周横扫一圈,让所有人与自己保持距离后对着他们大吼:

    “都别过来!都给我滚!人是我杀的!我是凶手!我先在这里突然用蛇皮口袋套住了那个小娘们的头……”

    流浪汉说着用脑袋撞向垃圾桶,瞬间头破血流,血顺着额头渗进眼角,他疼的哎呀咧嘴想伸手去擦,奈何手脚没一个听使唤的,他只能疯狂的眨眼想向众人表示自己是中邪了,被迫承认罪行的;他这行为反而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因血迷了眼而疯狂的眨动。

    “然后呢?然后你对被害人又做了什么?”

    沿街房里蹲守的记者中真有不怕死的,刚才没冲进王府井内抢到新闻,现在开着直播现场录像采访大有要激怒流浪汉的意思。

    “我对那小娘们的身……”

    流浪汉刚想说出什么突然卡壳了,嘴一张一动的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不过他的口型被全程录了下来,网络上中真有懂唇语的高手,例如正在工作时间偷刷某音的姒长生,他并不知道这段录像是从自媒体新闻直播中截取的,在某音中看到后就把唇语内容发了出去,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转载姒长生的留言,跑到自媒体网络直播室里留言,要求直接枪决流浪汉。

    这时的流浪汉之所以发不出声音,全是因为他在案发刚开始时对宿枫做的事情实在太过龌龊,宿枫要脸面不想死后名节受辱被人议论纷纷,便在流浪汉开口时将怨气触手伸进流浪汉嘴里让阻止他出声让他闭嘴。

    偏偏此时的流浪汉是被御剑心临时结了口盟血契的伥线控制着,御剑心自己还躺在王府井内装伤员为问橙撇清嫌疑努力呢,没收到御剑心禁止指令的黑面自然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这种劲爆恶俗的消息他自己本来就喜欢听又没御剑心的阻止,他当然是要继续让流浪汉说下去,说的还是全套过程加细节那种精细。

    这种应该被打马赛克的内容被姒长生稍微翻译的留了些情面,依然激怒了网友们,虽说流浪汉没出声还是等于宿枫静音了个寂寞。

    这种静音画面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救护车到了,钱修和单谚也来了,流浪汉又能发出声音了,只是他这次发出的声音却是他自己想说的话:

    “救命!我是被迫承认杀人的,我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流浪汉,是他们害怕四十八小时内破不了案故意栽赃嫁祸给我的!你们可以去查!我两个儿子都在牢里!我答应他们承认杀人,他们就帮我儿子减刑!我那两个儿子可都是好孩子啊!不能因为一时的误入歧途,就在牢里待着到四十多岁才出来啊!我承认这一切全是为了我儿子!”

    流浪汉此时的话就像一颗惊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懵了!

    好在是自媒体记者中还是有有良知没抢新闻的人,知道在案情还没定论前,现在的画面不适合直播出去扰乱舆论,便主动和一些在直播的媒体们联系关掉直播,才没有造成大范围的吃瓜群众跑到市贸大厦后门来围观给警方抹黑。

    但依然有一些片段流了出去,一时间网络上因舆论反转太快,很多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又开始支持流浪汉,为了防止事情再乱下去,苗龙飞再次请济南指挥牧聆封杀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言论,无论好坏一视同仁,这才将事情压下去一点。

    但市贸大厦后巷的现场依然高能不断,随着黑面短刀与御剑心结的口盟血契逐渐失效,流浪汉颠倒黑白的爆料是一点也没减少,完全把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塑造成了受害人的形象。

    没了伥线的禁锢,宿枫身上的怨气再强也因为流浪汉心理素质强大到就算犯了案也不心虚,她在流浪汉面前也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无法显形;整个后巷垃圾桶旁成了流浪汉搬弄是非的舞台,拼尽全力的宣扬他突然脑补出来认为是对的那一面:

    “当年我两个儿子虽不能说是品学兼优,但他们小伙伴之间只是普通的打篮球,怎么可能打出人命!验尸报告不给我们看,受害人家属不让我们见,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社会底层活该被冤枉!我的儿啊!当年还没成年呢!

    就算是现在我和宿枫都不认识,最多是每天在后巷这见一面,她还给我钱呢,我又为什么可能会去杀害一个同情弱势群体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

    再说回刚才,你们这些受伤的记者同志,我根本就没有对你们下杀手,就是想通知你们我是被迫的,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不要让我为了儿子乱认错做傻事啊!

    现在人多了,我也敢大胆说话做自己了,刚才就是那个女人!她把这把刀递给我,让我承认这是凶器,还让我说我就是拿这个杀的宿枫,她和这个刚才打我的男人,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划破我虎口了吧,就是为了取我的血抹在凶器上做伪证!欺负我这个老实人!老汉我今天的遭遇就是当代的窦娥冤!”

第38章,过往浮云

    流浪汉逻辑清晰到让人害怕,没了宿枫和伥线的束缚,他每说一段话都会观察四周的情况,特别是当他看到问橙被医护人员从王府井商业街内被扶出来后,立马开始说刚才砍伤记者的事,半真半假的掺着说堪称栽赃嫁祸天才。

    指责完问橙提到凶器了,又瞥见警方那边在互相传递个报告之类的东西,马上想到那可能是自己受伤的证据在凶器上被发现了,立刻话锋一转就开始展示自己手上的伤,再次让记者们想起刚才单谚打伤他的事情。

    面对流浪汉的一番诡辩,在场有良心的记者还算给力不信谣,不传谣,虽说拿着本子笔的在记却也没立刻发出去,那些没良心的可就不好说了,全都明目张胆的拍照录像录音,巴不得马上发出去赚取第一时间的流量热度。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附近因为没有信号,流浪汉刚才的那些说词全没发出去,就在所有记者疑惑曾经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市贸大厦怎么会突然没有网的时候,站在市贸大厦顶楼的牧聆悄悄提着工具箱下楼了。

    为了阻止这群记者中的无良记者们散布恶意言论,他以区块为单位编程的删帖封号程序写代码写到手都哆嗦了,索性亲自到场将信号屏蔽器装在了市贸大厦楼顶上躲清净。

    开了信号屏蔽器,以市贸大厦为中心一公里范围内的信号全部屏蔽,记者们全都被迫抓瞎,只能在经历几次新闻稿上传失败后,乖乖的记录现场静待事件发生反转警方出来辟谣。

    信号屏蔽毕竟是统一的,记者发不出去消息,钱修和单谚自然也查不到流浪汉口中有关他两个儿子案子的事情经过。

    正因此时无论是记者还是警方,都因为网络问题与流浪汉消息不对等,在他们修复网络的过程中,流浪汉一看无人与自己对质,更加肆无忌惮的猖狂栽赃了,把自己现在变成流浪汉的原因全推给警方当年的办事不利,更是自爆自己以前的姓名以及一双儿子的姓名,连当年案件受害者的姓名也说了出来。

    就在他狡诈的以为自己可以占领舆论高地,为两个儿子翻案逃脱罪责的时候,借用问橙身体的御剑心从救护车上跳了下来,推开围观的记者群站到了流浪汉面前。

    流浪汉看到御剑心走过来还有些害怕,想伸手捡起地上的短刀,又怕短刀再次控制自己,让自己好不容易洗白的事情被再次推翻,他便主动后退一步,有些哆嗦的问着御剑心:

    “你……你要干什么?记者同志们你们可全都看到了,就是她,她栽赃嫁祸我,她是整个冤案中的始作俑者!”

    “你的谎言漏洞百出毫无说服力,莫问橙若是始作俑者宿枫的前男友嫌疑更大为什么不去栽赃他?他身上有全套的绑架工具,连迷药都买好了,真要栽赃他比你更适合当凶手!”

    御剑心毕竟用的是问橙的身体,他自己喊问橙的名字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但周围的记者们却都知道了这个与流浪汉对质的女人叫莫问橙。

    流浪汉对宿枫的了解,仅限于每天只能在市贸大厦的后门见到她,因此对前男友什么的根本不了解,面对御剑心的质问他完全是抓瞎的,但为了体现自己的弱势他在迟疑了几秒后再次开口反咬到:

    “记者同志们,你们听到了吗?警方能把案情告诉这个女人,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不然她怎么知道死者还有前男友的!他们就是合伙欺负我这个没钱没背景身边没人的底层老实人!”

    “你是老实人?记者朋友们你们刚才也听到他的真实姓名了,你们随便去查,无论怎么查都会发现他在九几年的时候就有五间商铺,王府井商业街就是以他家为中心位置建的,他十几年前的影响力就是如同地头蛇一般的存在,要不是他两个儿子因为虐杀两名同学坑爹入狱,他到现在光坐吃山空家业都不一定会败落下来,这种曾经富裕到流油的人,又有几句话会是真的?

    十四年前最出名的两个新闻,其中一则是D市跨国外贸老板一双爱子在体育场篮球馆,虐杀不去他们生日宴的两名同班同学,另一则就是跨国贸易神话破灭,身家千万的D市之光居然是倒腾洋垃圾的骗子!

    你们就是做记者的,其中还有年纪比较大的人,你们应该更清楚这两个新闻背后的残酷,以及他们一家的张扬跋扈为富不仁!两个受害学生至今没有等到他的道歉!甚至有无数的人因为他家的洋垃圾如今还在医院治疗!那都是伴随他们一辈子的伤痛,怎么能因为他现在过的不如意就相信他的鬼话呢!”

    煽动人心是御剑心的弱项,他只能凭借着问橙的记忆,粗野的模仿着流浪汉刚才嚣张的模样用更惨的事例来衬托流浪汉,他现在是在装腔作势流着鳄鱼的眼泪。

    “记者同志们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她在颠倒黑白,当年的事情我全可以解释,是那两个同学带头孤立我家两个儿子,生日会不去只是被当年无良媒体夸大事实的诱因,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日积月累起来的!

    当年也是他们先约的我两个儿子去体育场,我儿子们肯定是自卫伤人,是他们身体弱输了气不过才死的,那是他们活该恶人有恶报!

    至于我卖假货那是为了让更多人获利,只有成本低了大家才能赚钱互惠互利,像我这种为了经纪发展背负多年冤屈的好人不多了!那些所谓的因为洋垃圾而成为受害者的人全都是刁民,为了从我这里讹诈赔偿金!我就不信人的身体会那么差!区区过敏还能要了命!”

    流浪汉在御剑心说完后立刻反驳起来,想让记者相信自己当年有多惨。

    御剑心本就不擅长辩论,遇事目标明确后直接干架,刚才跟他辩论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趁他不服气反击的时候再次把问橙的血甩到黑面短刀上。

第39章,安静待好

    “过去的事你现在翻旧账还有意义吗?你现在应该说的是宿枫被乱刀刺死的案子,你说莫问橙要冤枉你,还把凶器给你带来了,凶器是地上那把吗?”

    御剑心把问橙的指尖都咬秃噜皮了,才挤出足够多的血离近了捡起地上的黑面短刀询问着流浪汉,顺便将血蹭到刀上快速结口盟血契,主动转移话题再次与流浪汉对质。

    “是你先提起来的,我只是在为过去的自己平冤打抱不平!

    没错,就是这把刀,你非说我是用它捅死宿枫的,我今天为了儿子能减刑我就在此故意承认了,人就是我用这把刀杀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你们难道要挑战记者镜头后面的观众们吗?”

    流浪汉说后半句的时候专门面朝警方一侧,非常嚣张的借舆论压力挑衅着他们。

    钱修真就被流浪汉叫嚣的嘴脸恶心到了,若不是吴郝及时的拉住了他,他早冲过去对着流浪汉‘哐哐’两拳先打服他了。

    单谚在一旁守着笔记本电脑来回调试,依然因为没有网络根本接收不到问谦从警局档案室发送过来的案件信息。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假扮成记者扛着摄像机的牧聆提着工具箱出现了,从单谚身边路过时压低头上的棒球帽帽檐,拍拍单谚的肩膀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用我的吧,你的电脑性能老化了。”

    单谚接过电脑马上联系问谦,等待数据传输的时候后知后觉,马上抬头向四周寻找着,他感觉刚才给自己递电脑的人声音非常的耳熟,自己肯定和他认识,只是他找了三四分钟,文件都传送完了也没找到这台笔记本的主人。

    此时的牧聆已经混进了记者群里,架好机器准备拍点能播的东西,例如单谚以德服人舌战流浪汉,又或者钱修奋勇出击逮捕流浪汉,他越想抢在这些自媒体记者前面率先发出消息去为警方澄清办事不利的绯闻,他拍到的东西就越不能给普通人看。

    因为他刚架好机器就拍到了,问橙将一把黑铁短刀递给了流浪汉,高声质问着他:

    “既然是莫问橙伙同警方要栽赃你,你也同意认下杀人的罪行了,为什么不敢接刀!接刀啊!有本事你现在拿着刀再对着记者们大声说出你的苦衷,来呀!谁不敢说谁是sb!”

    牧聆刚把这段删了准备重拍一段,甚至在开机前还专门往警车那边看了一眼,单谚似乎已经准备好全套证据反驳流浪汉了,他已经和钱修开会商量下一步行动了。

    就在牧聆再次开机准备拍单谚入场对质的时候,流浪汉被问橙激怒到真的拿起了那把黑铁短刀,就站在地上还画着白色尸体印记的地方大声喊出来:

    “我是为了我的两个儿子能减刑才承认自己是杀……”

    流浪汉话还没说完,身体立马就不能不动了,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长了寄生虫一般,有无数的细小东西在自己身体里随着血液游走遍全身。

    “你……又……对……我下……毒手……”

    察觉到身体不对劲的流浪汉说出了自己能说出的最后一句可控的话,紧接着就只剩下意识还属于自己,身体上的各个部位都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这可不叫下毒手,这叫替天行道,本尊本来是想亲自上阵的,奈何你这条贱命对本尊来说只能算是脏了手!所以你自己好好享受一下被刺五十多刀的痛苦和不甘吧!”

    御剑心见时机成熟,伥线把流浪汉控制住了,附在他耳边轻声的告诫他要好好享受,自己则深藏功与名又退到犄角旮旯里看戏去了。

    牧聆看着莫问橙出画,刚松口气想删除掉这段没意义的画面,他身旁的记者们突然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镜头各种表情应有尽有,有兴奋的、有害怕的还有拼了命的擦镜头的……

    牧聆这才惊觉现在无论是在谁的镜头里,都能清晰的拍到流浪汉身上的怨气团,以及他背后站的受害人宿枫。

    这些画面要是真的被留下,传到普通人面前,不仅阴阳秩序会乱,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被个怨灵打脸,简直太掉价了;于是牧聆为了自己的职业尊严,马上拿出工具箱,每隔三十秒撤除一次信号屏蔽,一次持续持续五秒如此反复,他以最快的速度借着这五秒,先在这些记者身上找到能联网的设备,随后再开始逐一攻克,将他们拍到的所有东西都挨个筛查一遍。

    最终确定他们拍到的东西能给普通人看后,刚收了工具箱准备自己再打开摄像机再拍点东西的时候,宿枫复仇的高能场面这才刚刚开始。

    牧聆刚一开机,流浪汉就在牧聆调整机位的时候开口说到:

    “既然证据确凿,我也就没什么可装的了,人是我杀的,我唯一的犯罪动机就是这个女人她目中无人!每天都要给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我三四块钱!

    她以为她是在大发善心,其实她就是一个披着伪善面具的恶人!她是想靠施舍给我钱来炫耀她比我高一等的优越感。

    从她第二次给我两块钱那天起,我就已经在脑海中盘算着要如何弄死她了!蒙住她的头好好羞辱她一番后,再把她甩给我的所有零钱甩给她,让她也尝尝人下人的落魄滋味!

    在动手前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被羞辱的感觉!

    终于在我从她的施舍里攒够二百块钱后,趁着广场有活动音乐声响彻四方,能盖住她惨叫声的时候,我下定决心动手了!

    可她呢!不识抬举!我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只是摸了她几把,她就从口袋中拿出刀来刺我!

    大冬天穿着紧身职业装,深夜不回家随身带刀还敢还手的女人,绝对不是好东西!她敢对我下死差点戳破我肚子,那我干掉她就算是在为民除害!

    我抢过刀以后把她按在地上一通乱戳,先捅的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第40章,还有这么一段

    在被牧聆调整过的镜头下,所有记者拍到的都是:在单谚证据确凿对质流浪汉的情况下,流浪汉理屈词穷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罪,随后开始自述变态的无脑理由,最后开始一刀一刀的假装刺向自己,用他自己的身体模拟案发当天的刺伤情况。

    但在牧聆镜头下的真实情况却是,宿枫每将一条怨气触手扎入流浪汉身上,黑面短刀马上用伥线操纵着流浪汉的胳膊,立刻用刀尖紧跟着指过去,划破衣服在身上做个记号。

    流浪汉对面站着手抱电脑展示证据链的单谚,他因为眼睛看不到邪祟根本没觉得流浪汉拿刀在身上乱走有什么问题,所以在流浪汉复述案发过程时,单谚还专门画了个图,将每一刀的顺序都记了下来。

    就在宿枫的五十多条怨气触手全补刺进流浪汉身上以后,单谚这才发现流浪汉额头上全是汗水,他身上的破烂棉衣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只是还原一下案发时发生了什邪祟的么就会累成这样?单谚正犯着嘀咕突然想起来这案子是牵扯到兵灵邪祟的,那此时的流浪汉该不会是被逢恩刀内的刀灵操控准备自戕?

    一想到这单谚急了,马上把电脑递给了吴郝,自己跑过去跟流浪汉抢黑面短刀,他已经忘记了逢恩刀在警方手里,生怕逢恩为主报仇五十多刀下去让流浪汉暴毙在后巷,倒在宿枫遇害的位置上。

    一旁看戏的御剑心自然不会给单谚搅局的机会,在单谚冲向流浪汉夺刀的同时,御剑心出手了,拔出袖中隐藏的青铜剑,横过刀身竖起剑刃快速往单谚身前一挡,剑脊结结实实的砍在单谚的胸口上,单谚被这猛的一撞一口血喷出,身子猛的向后一踉跄坐倒在地上。

    此时流浪汉在自己身上的刀伤指认工作也做完了,在众记者面前他的双腿先是像凭空被人踢了一脚一样,膝盖打弯跪在了地上,随后后背又被那股看不见的力量踹了一脚,他高昂着头趴在地上,紧接着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踩着流浪汉的头让他趴下。

    单谚还想着过去扶流浪汉一把,让他接受人类法律该给他带去的审判,但用着问橙身体的御剑心可不给单谚这个机会,单手抓住单谚的衣领,强硬的将还未从地上站起来的单谚拖到了一旁看戏。

    挣扎一番无果后的单谚又不敢下手打女人,只能向站在一旁拍照的钱修求助到:

    “钱队!阻止他!快阻止他!他要拿那柄短刀自残!别让他在没结案之前死在媒体面前!”

    钱修还未做出回应被伥线操纵的流浪汉先开口说到:

    “都别管我!也别靠近我!我在为我的罪行忏悔!我是自愿做案件回演的!你们要害怕我死了,我这就把刀扔了,让你们知道宿枫在临死前有多么的绝望!”

    他说这话时脸憋的通红,脖子还硬梗着与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抗衡,始终不肯低头的他被强迫着说出如同忏悔一般的话,这让他自己本来的意识非常的愤恨,不甘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流浪汉的话音刚落,眼泪就下来了,手中的黑面短刀也被甩到了钱修脚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了他是在忏悔不会自残,也就任由他趴在地上案件重演,警方记录现场的人专门录像存证。

    但就在钱修刚捡起黑面短刀存进物证袋里时,流浪汉身上的红点记号开始往外渗血,流浪汉每昂着头硬挺住身子向前爬行一步,身上往外渗血的红印记号就拉长一点。

    等他身上渗出的血水渗透破棉服在地上留下和宿枫一模一样的爬行痕迹时,钱修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马上叫住还未开走的救护车,让车上的医生过来急救,可偏偏就在医生往后巷内跑的时候,流浪汉突然加速向前爬行,速度之快让一旁跑过来拽他从地上起来的警员们都没抓住,等按住他的时候,他已经爬到了市贸大厦地下车库旁,身上的伤口和宿枫遇害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众目睽睽之下受伤的,在他刚爬到地下车库门口时就已经有警员和医护人员赶到救了他,而宿枫真就是自己一个人孤独无助的趴在地上,面对死亡到来时的无人可求。

    流浪汉被救护车带走,还有专门的警员跟车对他进行保护,记者们马上转移阵地要去医院跟拍,钱修立刻跑过去带领剩下的警员将他们拦住,专门给这群蹲守的自媒体记者们开了个小会:

    “希望你们配合将今天拍摄到的所有内容删除,就算有不删除私藏偷发的,也请你等警方开完案情通报会后,才能发布与今天有关的音频录像。

    我配合你们的工作,支持你们言论自由的权利,也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给嫌疑人和被害人留一丝人权。”

    钱修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巧妙的堵住了众多刺头记者的嘴,众记者们纷纷与钱修达成了口头协议,马上跑去开车,追着带走流浪汉的救护车往医院跑。

    虽说还有表面同意内心想蹭热度的漏网之鱼,他们刚上采访车就想将视频发出去,全都被牧聆人工筛查了一遍,一点与流浪汉有关的东西也没给他们留下,他们是彻底抓瞎了。

    趁钱修跟记者们开会时,御剑心松开单谚的衣领净,伸手过去,本意是想拉单谚起来,结果被单谚拒绝了,他自己拍着身上的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突然伸手掐住问橙的胳膊,借着身高优势低头凌厉的盯着问橙的眼睛,大声质问着她体内夺舍的御剑心: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支持怨灵复仇,复仇了以后呢!本来是无辜惨死的宿枫却要背负上杀害流浪汉的罪孽,你还让她如何转世!

    还有反噬的问题,你是兵灵长生不死无所谓了,但莫问橙呢?她能承担的起扰乱阴阳的罪责吗?光因为改变流浪汉命运这一条,她就有可能被阴司抓走受罚!”

第41章,有缘无分

    “就算你有能力做事也不能如此的不过脑!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刀耕火种不服就抢,肆意妄为依赖兵灵主持正义的时代了!人类有人类的法律,阴司有阴司的秩序,今天没有你的阻拦,流浪汉认错后被带走判刑一切都顺理成章!但如今他重伤成那样,还如何当着镜头的面清楚说出案发经过!别人只会更加相信我们对他屈打成招了!”御剑心被单谚一串的说教大道理吵烦了,猛的推开他的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屈膝向上一顶,朝着单谚的小腹处就是一记膝袭将单谚打倒在地,青铜剑紧接着就架在了单谚的脖子上。

    “记住了,你只是暂时储存本尊心脏的容器,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根本不配教本尊做事!就算时代在改变,不变的依然是人类排斥魔族!兵灵的作用就是保护人类挥剑向魔!你这双眼是睁眼瞎,看到的也不过是人类单一的一面,就你这如此浅薄的阅历根本不配对本尊说教!”

    御剑心正说着话,单谚突然握住架在脖子上的青铜剑剑刃与御剑心僵持住。

    “我只是个在魔族诅咒的夹缝中侥幸活了二十七年的普通人,我是不配对你说教,但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把心脏还给你!”

    单谚说着抢走青铜剑,张开胳膊等待着接住因为御剑心离体会昏迷的问橙,结果御剑心根本没有因为青铜剑被抢离开问橙的身体,反而歪头看着张开双臂的单谚皱眉,两个人四目相对异常尴尬。

    御剑心看着单谚疑惑自己的青铜剑怎么又被抢了,这次自己明明将青铜剑抓紧了怎么还出现这种情况,难道自己真的要认命接受天意,没了心的自己终究是不如一个有心的人?

    单谚则是尴尬自己姿势都摆好了问橙却没晕,自己夺剑和没夺一样,不仅没让御剑心闭嘴反而让他知道了自己想让他回剑里去。

    “本尊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问橙以后都不会再晕了,她已经死了。”

    御剑心此话一出单谚立刻就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非常迷茫的看着御剑心等待着他再重复一遍,御剑心却没有再理他,夺回青铜剑扛在肩上向市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单谚坐在地上缓了很久,他一直在忍着没有说出口,从他在医院急诊外看完赵豆遗书给问橙发完短信后,他的心脏就开始有规律的心绞疼,疼的虽然是自己但却不是自己在心疼,如今想来大概是自己刚发完短信没多久问橙就死了。

    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心里却又觉得空空的,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自己身边的东西突然丢了,自己还没珍惜过已成永别。

    直到钱修送走所有的记者,走到单谚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问到:

    “莫问橙呢?”

    单谚才突然回神,还未开口眼泪先噙满了眼眶。

    “她……她去地下车库那边了,我去找她。”

    单谚说着话,眼泪就开始往下滴落,不明所以的钱修纂起拳给了单谚胳膊一拳,半开玩笑似的说到:

    “你被打糊涂了,还是地上太凉冻着脑袋了,你没事哭什么?莫问橙得了癌症要跟你分手?”

    “她还不如得了癌呢,那样至少人是活着的还有的救,现在连人都是……”

    单谚差点就把问橙已经死了的事情说出来,马上闭嘴,向着车库门口走去。

    “都是什么?你这话说一半就跑,宿枫案的案件脉络分析你倒是先给我整理一份再跑啊,我替你去找莫问橙,我正好还有点事要问她。”

    钱修赶紧跑过去问单谚要资料,追上单谚的时候,刚好跑出小巷,正好看到车库门旁用青铜剑戳地蹲在地上抬头看天的问橙。

    此时的阳光正好,透过枯枝中间撒过来的阳光照在问橙脸上身上,而她周围却因为枝杈的遮挡没有阳光,这就有种黑暗中闪现出一丝光明的感觉,钱修莫名觉得她会随着太阳的下落从这世上消失。

    “邪门了,今天的莫问橙怎么有种要飞升了的气质,就算那么赖呆的蹲地上也格外有种清冷的气质,不会真的已经……”

    钱修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引来了单谚的回头一瞪,他马上给自己找着借口:

    “啊!我刚想起来,吴郝检查案发现场一定不仔细,需要我跟进一下,你们好好聊,小情侣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钱修说着刚想拍拍单谚的后背,但手僵在半空中又被单谚瞪到心虚,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立刻转身跑走了。

    单谚正向问橙那边走过去的同时,御剑心和宿枫并排靠着市贸大厦墙体抬头看着天。

    最先看天的是宿枫,她看到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走过来,莫名觉得心安,自己终于可以从怨气中解脱了,她便蹲在阴影中抬头看最后一次天空,再幻想一会自己还活着。

    御剑心靠近后也蹲了下来和她一起看天,但看了一会御剑心就开口问到:“你在看什么呢?”

    “我想家了……想家里的祠堂……祠堂旁的戏台……全村老小围着戏台子吃席……我还想我弟弟了,他因为你至今还没苏醒……我现在抬头看天,与我的家乡告别,同一片天空下的家中,一定也会有人在看着天与我告别……”

    宿枫突然变得文艺起来,她刚才将怨气触手一根一根从流浪汉身上拔出来的时候,复仇的快乐确实让她舒坦了不少,身上被怨气冲撞的撕裂感消失,智商也恢复了一些,不再想着要复仇杀死流浪汉了。

    因此在流浪汉爬到车库门旁时,本该将致命伤再划深一些的宿枫收手了,不仅放过了流浪汉一命还散尽了身上剩余的怨气,看着流浪汉被警察护士一起抬走,但静下来恢复神智化身成正常魂魄的宿枫脑袋里突然涌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

    因为自己的怨恨害得莫问橙死了,莫问橙死了,她与自己也是初见,两个人根本没有好好的说几句话,自己杀死她就像流浪汉毫无理由的捅死自己一样,自己也成了恶人……

第42章,无缘硬凑

    好在自己成了阴司通缉令上的怨魂,失去了转世的机会可以去阴司忏悔罪行,也许等待自己的是无尽的死亡回溯,但那又如何呢?终归只是因为自己的失手罪有应得。

    “差不多得了,别望天哀怨了,赶紧到通缉令上来,彼此都省些口舌!”

    御剑心有些抵触宿枫说出的话,经过在剑中莫名被囚这一劫,御剑心从心底更加偏袒于魔族了一些,因此被宿枫的望天家乡之类的话一勾,御煞在魔族时的那些日子又被御剑心想起,他怕自己动摇便立刻从怀里拿出通缉令,抓起宿枫的手往通缉令上按。

    就在此时宿枫身后虚弱透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逢恩突然开口了:

    “等下!你可以带走宿枫的魂魄为莫问橙报仇,但你欠宿枫的你必须得还她,她本就不是什么恶人害死莫问橙也只是一时失手,按人间的律法过失杀人还不该判刑呢,你却故意剥夺了她转世的权利!

    后面的复仇只是你为了替莫问橙报仇,故意安排引导她借着怨气去做的,所以你也要把用刑过度的地方给宿枫补回来……”

    “你在跟本尊讲条件?是谁给的你勇气说出这些话来的!”

    逢恩的话把御剑心的脾气顶上来了,他嘴角微挑冷哼一声,故意在逢恩还未说完后半句话时拽着宿枫直接塞进通缉令内。

    “她毕竟是魔族后裔,你为了个人类契人将她送上绝路?你的心为何如此之狠!”

    面对逢恩的质问,御剑心收起通缉令微微挑眉,冷冷的回应到:“本尊没有心!”

    话音刚落,手腕突然一凉,已经是半透明状态的逢恩突然就化作了一把固魂锁,强行卡在了问橙的右手手腕上。

    察觉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的御剑心,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逢恩恶意报复了,但他并未着急拆了这固魂锁,而是先低头观察着自己手腕上的锁。

    毕竟这锁分好多种,有真能固魂让死人的魂魄强行待在身体里避过阴司追捕的,也有给活人用的固魂锁,为的是让人不跑魂不被邪祟附身,再有就是最恶毒的一种固魂锁,无论佩戴者是活人还是死人,只要锁扣一关,就算尸身化作白骨魂魄也不许离体半步,只能东躲XZ的与枯骨为伴艰难的活着。

    再细分下去,这固魂锁还有很多门类例如实物锻造的、灵类幻化的、有条件能开锁的、有钥匙也不能开锁的等等……无论这固魂锁如何的千变万化,不变的只有它最初的作用:稳固魂魄帮佩戴者躲避阴司的监管。

    如今趁着自己被囚问橙意外身死,自己若想留下她的魂魄,在找机会复活她的空档中正缺一把固魂锁,指望洛星河找到锁后给自己送过来,那时问橙的身体上估计连尸斑都有了,就算能留下问橙也会因为尸僵害她成为活死人,若这锁能用,自己反而是捡了把现成的锁,为问橙的复活节约了时间。

    正在御剑心观察未果,刚准备上手去摸锁的时候,逢恩误以为他是要强行撬锁,便开口说到:

    “我已经用我仅剩的所有灵力献祭了,你不想让莫问橙戴一辈子魔族的固魂锁,被契管局当做通魔的证据送去被雷劈,你就要答应我,带着宿枫的弟弟一起,将宿枫的骨灰送去宿家庄入祠堂,否则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只要三日内莫问橙未将宿枫遗骸带去宿家庄供奉,我便停止保存她的尸体,让她一点一点的腐烂成白骨,就算死后魂魄也不能离开身体,我就死死的铐在她的手腕上逼你为她断臂求生!”

    逢恩下死手了,在威胁完御剑心后彻底的完成了口盟结契,以自己和问橙捆绑的方式逼御剑心必须答应带宿枫尸骨回家乡。

    但他的以死相逼并没怎么奏效,御剑心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了,立刻就换了个手握住青铜剑,正想反向威胁逢恩让他自己从问橙手腕上脱落下来,否则现在就让他从这世间消失。

    结果就在青铜剑换手的一瞬间固魂锁生效,御剑心被青铜剑吸回剑内,再想出来只能等问橙划破掌心与自己结血契了。

    御剑心的离开让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木讷的竖起青铜剑杵着地,左手搭在青铜剑剑柄顶端,本因蹲的腿麻想坐地上的问橙,身体向后一倒后背正好撞上市贸大厦的外墙,让她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靠墙呆呆的抬头看着天。

    太阳光照进眼睛里的这一瞬间,她的思维完全是放空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刚好单谚走了过来,靠再问橙身边蹲下,问橙感觉到身边有人,僵硬的转头看了过去,满眼中充满了迷茫,一时间根本没想起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莫问橙?”

    单谚看到问橙在看自己,透过眼神他一眼就认出了现在操控身体的是问橙,可她迷茫的眼神又像是失忆了一样,连单谚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问橙了,只能试探着开口询问她。

    “莫问橙……”问橙跟着单谚重复着念起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就像钥匙一样,突然打开了记忆的大门,被暂时关闭的记忆就像泄洪一样猛的涌入问橙空白的大脑,复杂记忆的冲击让问橙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短路’:

    “我……对我是莫问橙,我哥叫莫问谦,是东城警局里管物证仓库的管理员。我爸叫莫大宝,是千字十五起步的网文枪手,各种类型的网文他全接,一天不吃不喝能写两三万字呢。我妈叫闻静,是现在D市最火的网红带货主播,别看她都快五十岁了,声音比二十多岁的都甜,模样还特别漂亮,一场直播下来好几千万的货往外带。

    我……我还有爷爷叫莫须有,但他因为太过开心笑死了,我奶奶叫莫尚歆,她特别牛批有三房夫君呢!我还有个比我小几岁人美声甜的堂姑莫佳佳,我家亲戚都在华北,只有我们一家住在D市,我家在东城北开发区西区四号楼四单元404,我哥的婚房在504……”

第43章,胡搅蛮缠

    莫问橙就像连珠炮一样把自己家那点家底全说了一遍,单谚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直到问橙说出自己穿多大码的内衣时,单谚突然惊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马上出声阻止到: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了!”

    单谚阻止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点,吓了问橙一跳,问橙虽说是闭嘴了,但眼圈瞬间就红了,眼眶里看着眼泪憋着嘴,像三岁小孩被家长训斥了一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单谚用有些奶气的声音哽咽的说到:

    “你……你凶我!我哥都不敢这么凶我!你凶我!你坐我旁边半天了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凶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

    问橙一张口眼泪就下来了,单谚手足无措到根本不会哄问橙,紧张到脸都憋红了,想张嘴哄,却根本不知道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己该怎么哄才显得不难么突兀,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问橙自己把自己委屈懵了。

    一边哭一边琢磨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低头看到青铜剑想起点什么来,却又忘了它叫什么名字了,总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它的错,抓着青铜剑狠狠的扔了出去。

    也就因为问橙这一扔,把剑心扔了出来,此时的剑心一身浅蓝色的长袍,隔着衣服腰上多了一圈四指宽的青铜束腰顶替了以前玉片腰带的位置,束腰虽宽像封印一样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却并未影响剑心的正常活动。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脚尖挑起地上的青铜剑,帅气的翻个剑花握在手中将剑别在身后冲着问橙气势逼人的走了过来。

    “莫问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连青铜剑你都敢摔了!你……”

    剑心人未到声先到,本想训斥问橙一番的,突然发现她见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再细细一打量,问橙印堂发黑手腕上还多了一把固魂锁,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这是死过一次了,剑心把想骂人的话立刻收回,瞬间改口责问问橙继续说到:

    “你可真厉害,这又是和谁结的契!你是不是又去当圣母了!趁我封剑休养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问橙看的剑心愣了三秒,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表现出什么样子,大脑给自己的指令居然是要放低身段卑微的跟他道歉,他说什么自己都要承认是自己错了,先把他哄开心了再说别的事。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卑微的哄他开心?自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正在问橙迷茫的时候剑心超有气势的一声莫问橙,吓的问橙立刻就怂了,马上伸手去拽一旁的单谚,让他挡在自己前面。

    单谚还处在一个羞涩的状态,他看不见剑心,自己还没琢磨明白该如何跟问橙说话呢,问橙先主动往自己身后钻了,这更让单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问橙了,绅士的拒绝着她:

    “你先放开我胳膊,我不能趁人之危和你离这么近……”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青铜剑充满杀气的走来了,你身上有御幼威他不会对你如何的,但他真的会砍死我的!你一大人男还怕疼吗?过来帮我挡挡!”

    问橙可不想听单谚瞎白话,自己腿蹲麻到动不了,只能拽单谚挡到自己身前,不然自己早跑他身后躲着去了。

    “我不是怕疼,但是……但是……他是谁?你家的兵灵吗?连青铜剑都是你家,他也只是为了守护莫家而存在的兵灵,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他一点也不可怕。”

    单谚蹲着本就有点不稳,他又不敢伸手去推搡问橙,只能继续被动的被问橙拽着往一旁拉,就算因为没蹲稳膝盖先着地,摔的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嘴上还要继续开导着问橙让她主动放开自己。

    “我……对啊,我怕什么呢?”

    问橙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听了单谚的话自己也纳闷自己在怕什么;就在她看着单谚迟疑的这一瞬间,剑心已经到问橙身边了,青铜剑剑尖直挑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

    单谚刚才还不太敢跟问橙有太多肢体接触,但看到青铜剑凭空飞起冲着问橙的手腕挑了过来,他立刻伸手护在了问橙的手腕上;青铜剑落下,单谚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单谚吃痛马上将手抽回,剑心却未将青铜剑收回,剑尖又在单谚手背上横着来了一道。

    看着青铜剑落下的问橙害怕的早就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股暖流滑落,以为是自己胳膊负伤了;睁开眼看到自己胳膊上有血,剑心也并未收剑,剑尖上还有血滴下,固魂锁本就勒的她手腕疼,她也就没再仔细检查自己的胳膊,立刻开启了撒泼模式:

    “剑心!你来真的!我胳膊破……唉……不是我胳膊破了,那是……”

    问橙刚想找剑心理论,抻着胳膊找伤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没受伤,这才开始奇怪血是从哪里来的;剑心这才收了剑视线往一旁一撇,问橙跟着向身边望了过去。

    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羸弱的粉衣少年,正拿着绷带给左手握笔的单谚包扎着右手。

    问橙知道自己认识这个粉衣少年,甚至刚才还说出了他的名字,但此时却根本记不起他是谁,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给单谚包扎。

    有御幼威在身边的单谚立刻就看到了问橙对面拿剑而立的剑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他点头微笑一下。

    “我替问橙挨了一剑,还请你不要再责罚她。”

    “你算她什么人,我本来就没想刺她,只是想问问她手腕上那个是怎么回事,你突然冒出来当护花使者,自己愿意挨扎还要埋怨到我头上来,你怎么那么欠呢?”

    剑心傲娇的反问着单谚,问橙也立场不明的点头附和到:

    “嗯,你自己逞英雄玩砸了,怪我们莫家喽!难道还要我们赔偿你医药费养着你不成?”

    但她很快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自言自语的说到:

    “好像是我的兵灵拿着青铜剑把人刺伤的,我还欠他五位数呢,不管他不合适吧。”

第44章,带你回家

    剑心听到了问橙后半段的话,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蹲下仔细检查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这是灵化魔锁!锁心已经固化锁死了根本无法交流,你为了固魂答应他什么了!”

    剑心拽过问橙胳膊检查完锁芯后,略带愤怒咬牙切齿的询问着问橙。

    问橙的记忆是彻底和大脑融合失败了,刚才还怕剑心的问橙,现在又非常傻白甜的直接说出:“忘了!”

    这两个字怼的剑心握紧青铜剑,分分钟想挥过去砍了问橙。

    “忘了!呵呵……你可是有兵灵的契人!我身为万兵之祖还满足不了你吗?你连我都没用明白,隔三差五的就跑出去结契送死,你是觉得自己命够硬吗!现在好了,把自己玩死了!想复活先要开锁!你一句忘了就以为没事了吗?

    你把开锁的密码忘了!没有密码你就无法开锁,更不可能复活,到时你就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出现尸斑!尸斑一点一点的扩散,随后你就开始膨胀出现巨人观!紧接着……”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看过青云姐姐办公室里的书,人体失去生命腐烂的过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至于你说的密码,密码我会自己琢磨琢磨的,我只是暂时的记忆混乱,兴许一会就想起来我要干什么才能开锁,所以现在你们都闭嘴,给我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问橙有些怕了,赶紧阻止剑心继续说下去,借着思考开锁条件为由,问橙假装皱眉认真思考,低下头就开始龇牙咧嘴的根本不知道要想什么。

    问橙低着头盯着手腕上这浅蓝色半透明疑似玉镯一样的固魂锁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有想出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戴上了这个四不像的东西。

    说它是手环吧,摸着材料还像玉石的,说它是手镯吧,它上面还有个深蓝色微雕蛇头吞食月白色蛇尾的锁扣,整个锁扣从蛇头的深蓝开始一直渐变色成蛇尾的月白色,看着也不像是一块玉石能出来的材料,并且剑心刚才也说了这叫固魂锁,既然是锁就得有钥匙,它却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这玩意才真是个环不环、镯不镯、锁不锁的东西,卡在手腕上掰都掰不下来实在是太可气了!

    问橙思考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单谚为了宿枫的案子中途离开了一趟,再回来问橙还在沉思,剑心依然站在旁边板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也没有催促她要快点想的意思。

    单谚专门买了一瓶水走过去递给问橙温柔的说到:“想不起来就迟一迟再想,也许睡一觉你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呢。”

    问橙像小孩一样接过水抱在怀里,抬头瘪着嘴眼里含泪哽咽的说到:“比起喝水……你们谁能扶我一下,我从双脚一直蔓延到腰全蹲麻了……”

    御剑心面对问橙这有些带着哭音的奶气求助,并未出手相助,而是冷哼一声扫问橙一眼,和她稍微一对视就瞬间感知到了她的心声,她把开锁的条件彻底忘了个底掉,根本没有想出来的可能性。

    剑心便故意伸手阻止单谚去扶她,刻意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给问橙难堪:“一个多小时了,想出来了吗?想不出来你就继续在这里蹲着!”

    “我在努力想了,但是……我真忘了……”

    问橙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为了能站起来只得冲着御剑心抬头赔笑着卖萌,想换取他们帮忙让自己先从地上站起来。

    剑心本来还想再为难一下问橙,随后再告诉她自己有办法在没钥匙的情况下把这固魂锁给撬了,只可惜他这傲娇劲还没等用出来,身旁的单谚在看出问橙是在不情愿的赔笑后,立刻将笔盖扣回笔上收了御幼威,瞬间脱离剑心的阻拦,走过去一手扶着问橙的腰,一手搭在问橙腿上慢慢向外拉,让她伸直腿缓缓坐到地上。

    剑心眼睁睁的看着单谚穿过自己的手奔向问橙,问橙没出息的惨叫声在剑心听来异常的刺耳。

    “啊……疼疼疼……我的腿啊……疼疼…疼……”

    “疼就砍了!嚎什么嚎!不就是麻个腿吗?刚才怎么不喊!非要当着个外人的面喊,你现在不觉得丢人吗!”

    剑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的问橙立刻就闭嘴了,惊恐的瞪着剑心似乎有话要说。

    单谚借机快速掰直问橙的腿让她靠墙坐好,问橙疼到咬住嘴唇双手就近掐住了单谚的胳膊,依然不敢张嘴出声,反而是单谚因为胳膊上的疼痛惨叫出来:“啊!嘶……松……放轻松,你先把我松开。”

    剑心突然出手,拽住问橙的后衣领猛的向一旁拉去,间接拽的单谚一个踉跄跪趴在地上,胳膊在那一瞬间被硬扯出问橙的魔爪,虽然疼的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为了面子还是忍住没喊出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站起来走两步再说,光坐在地上血液不流通腿脚的依然会很麻。”

    剑心就像提小鸡崽一样,抓着问橙的衣领就从地上拉了起来硬往墙上推,非逼着问橙扶墙走两步。

    大冬天的市贸大厦外墙冰凉,问橙的脸因为外力被按到硬贴在墙面上,想反抗还无能为力,只能过过嘴瘾先想办法激怒剑心让他松手了:

    “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单谚扶我吃醋了,但看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我可以肯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仅没吃醋还犯神经了,巴不得把我撞死在这墙上,你这是嫌弃我出去乱结契,给你丢人了!”

    “呵……就你?根本不值得我生气,你乱结契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非就是仗着我见多识广青铜剑没有敌手你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让你死一次你就长记性了!

    至于吃醋就更不可能了,我巴不得你们赶紧领证结婚有个女儿,我就可以和你解契另投新人了!”

    剑心突然就心虚了,不仅松开了问橙,还抬高了声音欲盖弥彰的强行解释着。

第45章,一五一十

    问橙好不容易能自己站直了,记忆也跟着占领高地恢复的差不多了,惊觉剑心刚才的话有很大的问题,惊恐的看向剑心有些语言混乱的反向提醒着:

    “剑心你是认真的?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想让你放开我,你……这……我是你的契人啊!契管局明文规定契人不得对兵灵产生任何超过契约以外的感情。”

    “那是怕男契人对女兵灵和羸弱的男童兵灵用邪术欺凌……”

    剑心出奇的没否定,反而跟问橙解释起这条存在的缘由,问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第六感没错,都不等剑心说完立刻开口反驳到:

    “男兵灵对女契人也不行啊!”

    剑心对怼愣了,说话时微张的嘴迟迟没有闭上,但他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傲娇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随意的看向单谚强行解释着挽尊:

    “你如果再对我有什么误会,先管好他对你的感情,我的心脏在他身上,百分之百是因为他喜欢你才影响了我对你的态度!我可是活了上千年的兵灵,你们莫家世代我什么样的家主没见过,会对你这种二十来岁的小东西动心?呵……别太高估了自己的外貌!”

    剑心说完就把青铜剑扔给了问橙,又继续嘱咐到:“等你想起开锁密码再找我出来!不是要避嫌吗?没事就多和我保持距离!别让我再看见你!”

    “唉!我没说要避嫌啊!只是提醒你不要越界!我去……怎么成了我错了?”

    等问橙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剑心已经化作一缕青烟遁回青铜剑内了,她只能无奈的对着青铜剑抱怨了。

    跟剑心沟通失败,问橙抱着青铜剑抬头看向单谚非常严肃的警告到:

    “收敛一下你对我的任何感情,不要影响到我家兵灵,否则莫家和你的新仇旧恨我找你一起算!”

    单谚本来还觉得自己对问橙有特别的心思,是因为御剑心的心脏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受御剑心的影响才会特别关注问橙的,如今被御剑心反咬一口,单谚立马就不知所措起来。

    几度张口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现在就像是薛定谔的喜欢一样,无论是自己因为这颗心影响到御剑心,还是御剑心因为这颗心影响到自己,不变的只有这颗心对问橙动了心,但到底是谁先动的心根本无法证明啊!

    非要说是自己,自己和问橙的几次交集不是因为案子就是因为御剑心,虽谈不上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点,但也只局限在没有那么讨厌问橙罢了,肯定是御剑心天天对着问橙日久生情,他自己没发现只能怪到自己身上来,但这个理由要如何向问橙解释?这又是一个费口舌的技术活。

    胡思乱想一番想证明自己没有对问橙动心的单谚根本没听清问橙中途又嘟囔了些什么,等他再回过神来,只听到问橙在跟自己道别:

    “谢谢你的水,有事需要我录口供的话,咱们电话联系,没事就别见面了,用剑心的话来说,避嫌!”

    错过了解释机会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着薄毛衣的问橙扶着墙步履蹒跚的背对着自己向前走,另一只手里提着青铜剑拿着水非常的吃力。

    盯着问橙的背影发呆,看着她走出去五六米后,单谚这才惊觉那里不对劲,问橙的羽绒服被自己拿去化验痕迹了,现在至少得零下五度起步,问橙只穿个毛衣会被冻感冒的,自己去给她送衣服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感谢她帮助警方破案,不忍心她形单影只的独自一人回家。

    单谚马上脱掉黑色羽绒服追了上去,刚将羽绒服披在问橙背上,另一件军绿色棉服几乎是与自己同步出现在问橙面前……

    在单谚跑过来披衣服以前,刚走出几步的问橙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她眼看着一位非常符合自己审美的机车小哥停稳摩托车后,微笑着冲自己走了过来,那嘴角露出来的小虎牙怎么那么好看,那眼睛怎么就那么有漂亮向月牙一样,他眼睛里自带星星会放光的那个样子,太绝色了!

    就在问橙因为记忆空白忘记他是洛星河,对着他犯花痴的时候,洛星河看到了问橙身后脱了羽绒服外套急匆匆跑过来的单谚,他马上注意到问橙此时穿的是一件单衣,他也立刻脱掉外套加快了步伐往问橙身边跑去。

    这一幕在问橙眼中直接苏炸了,自己中意的帅哥当着自己的面脱下外套为自己而来,那感觉就像是自己遇见了爱情,问橙的脸立刻就红了激动到跳脚,更是有些忘记矜持为何物微微张开双臂就等着对方跑过来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红着脸对自己笑还有些纳闷,她今天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以为问橙是冻到发烧把自己认错成别人了。

    就算是被认错,看着问橙能对自己笑,洛星河心里还是有些小高兴的,觉得御剑心终于靠谱了一次,真让问橙对自己改观了,虽然她是在病中可能思维有些不清楚,但只要自己再殷勤一点,她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因此洛星河从快走变成了奔跑,几乎是和单谚一起出现在问橙身边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衣服披到问橙身上,彼此隔着问橙互看对方。

    他们两个的身高都比问橙高,导致了被夹在中间的问橙只能抬头看着他们两个对视。

    “那个……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我看你们两个更像是在相互关心对方,隔着我看对方眼都看直了,不然我自己走回家吧。”

    问橙赶紧蹲下避开两个人,她在洛星河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记忆突然苏醒,她想起来了洛星河是自己家家仆,自己也得和他保持点距离;既然这二位自己都需要避嫌,干脆就让他们闹腾去吧,自己只要跑的够快,他们就算想跟自己表白自己也听不到。

    问橙刚准备开跑,那两件衣服又追着她过来了,依然是前后夹击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接受谁的衣服。

第46章,含糊不清

    “在下莫家洛星河,身为莫家家仆,有义务照顾好家主,天冷了主动脱件外套给她披上是必须的!”

    洛星河已经察觉到问橙的为难了,故意对单谚说一遍自己是莫家洛星河,还专门接过青铜剑和水瓶,让问橙像穿倒褂一样将手伸进自己的棉衣袖子里。

    “不好意思,问橙的羽绒服是我拿去做痕迹鉴定借走的,御剑心说让我赔问橙一件新的,我正要先借她穿着我的衣服,带她去买新衣服呢!”

    以单谚的性格本就不是争抢的人,突然就被洛星河的话刺激到,做出了与平时差距非常大的事情,仗着自己的羽绒服够大,连洛星河的衣服一起包在了问橙身上。

    “打住!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现在明明是我死而复生有些失忆,性格思维啥的与平时有些反常,你们两个在我的记忆中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之间借着抢我在了结别的私仇?”

    问橙主动推开他们保持距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我先带你去选件新外套吧,天冷,穿男式的外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单谚主动上前伸手去拽问橙胳膊,洛星河也不示弱紧跟而上。

    “不需要,莫家还不缺一件衣服钱!这事我来即可!”

    问橙又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就在问橙要崩溃之时,牧聆的小轿车从地下车库里开来,路过问橙身边,他主动停车放下车玻璃敲敲车门替问橙解围:

    “爷爷需要你回去汇报一下这件事的经过,顺便做份结案报告,上车跟我走!”

    “好!我马上去!你们两个继续聊不用送我了,也不要想着上门堵我,我今晚住棺材铺里不回家!”

    问橙如释重负,甩开身上被迫披上的外套拉开汽车后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目送轿车开走后,单谚和洛星河同时弯腰捡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两人手指触碰到一起,再次抬头互相看着对方,洛星河突然开口揭短单谚到:

    “你如果非要追问橙,我身为莫家家仆本是不该拦着的,但你小时候借住在莫家,与莫家灭门之事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这事才过去十三年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单谚本想还击但他真的有被洛星河气到,被符咒封印起来的阴暗记忆马上就被他想起,并且也已经感觉到脑袋右侧有些偏头痛了;他马上后退背靠着墙站好,拿出口袋中裹着符纸的药片干嚼服下,避免自己会因为头痛失态发病在大街上打滚挣扎,待药片咽下他才将药瓶收好,悠哉悠哉的缓缓开口还击到:

    “我若没猜错,你加入莫家是为了蛰伏,准备在多年后把契管局七元老之一的莫家改家姓为洛!这样你们兄弟两个不仅能在契管局中有一席之地安身立命,还能在契管局内有发言权,混好了整个契管局都会是你的,莫家只是你上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对你来说,无论是莫问橙,还是莫佳佳,甚至连莫问谦都可以,只要她能帮你在契管局有个身份,谁都可以!

    你的动机我分析完了,再说回刚才你斥责我的那个问题,我确实与莫家有家仇,但家仇是过去式,利用是进行时,先不说问橙会有自己的选择,就对你我而言,咱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你这套歪理邪说诈一听还真是合理,我都开始佩服你偷换概念的能力了,但你别忘了,家仇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问橙就算是从小被送出莫家山,对莫家祖宅内的一切并无太多感情,但在家族层面上她若真的嫁你,莫家必定全员反对,你从根本上就输了!她不可能选择一个引狼入室灭她满门的棋子做丈夫。

    至于你所谓的利用是进行时,这些你脑补出来的东西都还没有发生呢!只要我能瞒她一辈子,不做出伤害莫家的事,她又怎么会发现莫家已经被架空了呢?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从书本上学到的人心,我可是靠实践知晓的,你与我之间确实没可比性,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洛星河话里带刺成功反驳了单谚的‘欲加之罪’,二人势均力敌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却都没办法将逼对方彻底退出这场博弈,最终只得双双撂下狠话匆匆离开。

    另一边,问橙被牧聆带走,汽车刚离开了市贸大厦的范围,牧聆用略带距离感的声音询问着问橙:

    “去哪?”

    问橙被问蒙了,呆呆的反问一句:“不是去棺材铺吗?”

    “帮你解围的话,你居然当真了?事情解决即可没必要再回棺材铺汇报。你去哪里?我送你。”

    牧聆从后视镜内瞄一眼问橙,嘴角微挑忍住笑意给她解释道。

    “我当然是回家换衣服了,我身上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股怪味有点刺鼻。”

    被问橙提醒着牧聆微微抽了一下鼻子,确实在车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怪味。

    “我也闻到了,你身上好像有股死人的味道,和苗青云身上的味道一样,不过她有帽子上的安魂百合遮着几乎闻不出来,你身上这味大概是没百合花的原因,更为的刺鼻,熏的我都有点想吐了。”

    牧聆说着按开车窗,让窗外的寒气涌进车内带走问橙身上的怪味,但这方法依然不奏效,只要牧聆一关上车窗问橙身上的腐尸气就比刚才更重一些。

    “你身上这味越来越重了,你该不会是变丧尸了吧?离你家也就几个路口的事了,没意见你就步行回家吧!”

    牧聆已经开始嫌弃问橙了,看了眼导航,离到问橙家只差三个路口了,略做盘算为了自己的汽车不沾染上这股怪味,牧聆果断的选择让问橙下车步行。

    问橙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牧聆已经转动方向盘,慢慢靠边停车,打开车门看着车外赶问橙下车了。

第47章,你才是她

    被赶下车的问橙站在寒风中目送汽车离去,而自己只穿一件单衣却没感觉到冷,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惬意感。

    “哼,不拉我算了,我自己长腿会自己走,就你那破车,车上空调开那么暖和跟蒸笼一样我还不稀罕坐呢!”

    不敢当着牧聆面吐槽他的问橙,只敢对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小声嘟囔着。

    正在她往家的方向走去时,突然惊觉自己把青铜剑丢了!洛星河在给自己披衣服的时候他!他把青铜剑拿走了!没了青铜剑现在正处在霉运期的自己万一出点要命的事,没兵灵出来救自己可咋办啊。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问橙马上摸口袋,寻找着手机准备联系洛星河。

    正检查到裤子口袋时,被折叠成板正四方形的阴司的通缉令从问橙身上掉落,问橙从地上捡起这张没见过的纸,非常认真的看了起来;结果看了足有十分钟,阴间通用的文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

    “阿西吧,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怎么还有血指印……”

    刚说出血指印三个字,问橙惊觉不对,低头看看自己被咬破皮的手指,再试着在手印上按了按比划一下,手指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问橙立刻扔掉通缉令,甩着手跳脚还没等喊出疼字来,身后突然搭上来两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

    此时问橙的恐惧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痛觉,尖叫一声后马上跳起转身向身后看去。

    猛一转身后,问橙清楚的看到了刚才拍自己肩膀的两个‘人’,居然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身白衣,面如白粉只有眼窝和嘴角处有一丝正常人的肤色,但还是要比平常魂魄白上很多,头戴白色贴黑边高帽上书‘一见发财’四个大字,他看到问橙在打量自己,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一笑吓阴森可怖,吓的问橙猛的倒退几步,腿肚子发软跌坐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阴司的通缉令上是有机关的,开启方法是需要领令人的血指印,抓住邪祟后通缉令可以当个储物袋来使用,只要让通缉令上的邪祟在归案处按上鬼指印,通缉令确认邪祟身份后自动开启结界门,把邪祟推进去就等于给它关了个单间牢房。

    需要兑换通缉令的时候也不用抓捕者亲自去趟阴司,只需在最初按的那个血指印上再加盖一个血指印,负责管辖当前区域的黑白无常便会现身给赏带走通缉令。

    问橙毕竟是第一次见通缉令,根本不懂这些规矩,刚看到白无常对自己笑她就就怂了,吓到根本不敢出声,生怕黑白无常是来带自己走的。

    白无常还在打量问橙,疑惑她见了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旁的黑无常正好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通缉令,拖着勾魂链慢慢走过去想弯腰捡起通缉令,问橙却突然尖叫一声,吓了黑无常一跳。

    在问橙看来此时黑无常的举动就是要对自己索命了!她尖叫一声后,手脚并用蹬着地猛的后退几步和对方保持距离,顺便连被屁股压住的通缉令一并带走了。

    黑无常被尖叫声吓到后又被问橙虚晃一下,不仅没捡到通缉令还向前快走两步防止自己因惯性前倾跌倒。

    眼看黑无常又追了过来,问橙再次手脚并用后退逃跑,黑无常再追,问橙再退,好在这次她把通缉令留地上了,黑无常捡起通缉令看过一眼后确定没抓错人,转头看了白无常一眼微微点头。

    白无常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手机对着问橙问到:“微信还是支付宝?有银联标识的卡我也能转,存折可能会麻烦些,但你要有我也不介意跟你去银行存款。”

    “你们……你们这是要给我钱?”

    问橙听着白无常的话人还有点懵懵的,伸手比划着数钱的姿势再次跟白无常确定着。

    在她的印象里白无常应该像电视剧里的一样,保守刻板不苟言笑,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位不仅有手机,还能支持各种支付转账领赏金,这也太与时俱进了吧?

    “自然是要给你钱了,不然我干嘛要扫你?和鬼差做朋友你不怕折寿吗?但听你这画外音……三万多块钱你想要现金?咱们还是走无纸币渠道吧,我们出门带着那么多现金不方,还便容易被厉鬼盯上,你就当体谅我们一下,拿出手机来让我扫一下。”

    白无常误会了问橙手势的意思,脸上还带着笑容,走向问橙继续和她商量着转账。

    “等下,你先别过来,我自己来,我把手机拿出来放地上,你扫完了自己离开就行,我怕和你有肢体接触会倒霉的。”

    问橙看着白无常的笑,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拒绝他靠近自己,在确定白无常站在原地不动后,她这才从怀里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等待着他扫自己。

    “我可以不靠近你,但你在收款后一定要参与调查问卷,给我们兄弟两个打五星好评,否则……你的阴司七日游立刻安排上。”

    白无常依然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有些威胁的意味,半蹲下给问橙扫码付款。

    “啊?”问橙还在纳闷黑白无常要五星好评何用,自己的手机就被白无常扔了过来。

    问橙确认收款后,付款人居然是:冥府财务部D市东城分部。

    这个名称可真真的把问橙惊到了,马上拿着手机面朝他们好奇的询问着:

    “你们这名字是怎么完成实名认证注册成功的?”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那个鬼生前还不是个人了,你人不大管的事还不少,要不是现在社会压力大,有能力郁郁不得志的人下去的太多,我们兄弟两个根本不需要和一群新人竞争上岗。

    现在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些能行走阴阳被常人所熟知的职位报考的鬼老多了!一个位子八个候选人竞争,为了缓解就业压力,我们兄弟两个的管辖从最初的D市整个DC区,逐渐缩水到了以马路为界只管北开发区这一片的生死交接。”

第48章,定情信物

    “就这些样阴司鬼差对活物,特别是与活人有关的一切服务还强制要求微笑服务竞争上岗呢,今天你想死还是想活全看你现在的评分了!”

    白无常依旧在保持微笑,眼睛早已紧紧的盯上了问橙的手,本是等着问橙点确认收款监督她做调查问卷的,但他无意中瞟见了问橙手腕上的固魂锁,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问橙却没察觉到白无常的异常,听他闲聊阴司的事还觉得挺好玩,不仅涨了知识,还能当个笑话听,于是她在听不到白无常说话后又继续追问到:

    “阴司的公务员一般都怎么考?你们考黑白无常这种热门职业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有啊,黑白无常只是阴司对收押游魂之鬼的一种职位统称,阴间业务多了去了,像我们白无常的老大叫谢必安,只有生前做过善事之人,死后才有权利考白无常,心怀过恶念都不行。

    至于黑无常,他们家老大叫范无救,对黑无常的要求是生前可以恶贯满盈为所欲为,但死后必须要有悔过之心,还必须是被地藏王菩萨亲自面试过承认你已经被度化了,你才可以做黑无常。”

    白无常靠说话分散着问橙的注意力,慢慢靠近问橙,他要确定问橙戴固魂锁的用意,究竟是为了躲避死后被送进阴司,还是被别人设套想死也死不了;若是前者必须立刻带回阴司当场法办,若是后者至少也得给她做个备案上报阴司定夺。

    低头选择问卷答案的问橙根本没注意到逐渐靠近的白无常,她还在纳闷问卷上为什么会有‘你平时经常去阴司吗?’这种问题,身为活人谁有功夫天天去阴司沾染鬼气去,能天天去的人怕是想死想疯了。

    就在问橙听着白无常唠嗑,看着题目发笑准备选择‘偶尔去过几次’这个答案时,自己的手腕突然被粗鲁的抓住,紧接着就是手腕上被固魂锁勒住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疼的问橙两眼一番白,浑身哆嗦到直冒冷汗差点背过气去。因为不是自己的胳膊,掰锁的时候疼不疼白无常根本不知道,因此下手特别狠,用腋下夹住问橙胳膊,双手推着固魂锁从她胳膊上硬薅;一旁的问橙已经疼到神志不清拿脚踹他腿了,白无常硬抗下这些伤害,依然信念坚定的要把这锁撸下来。

    最后还是黑无常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替问橙解围,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阻止了白无常继续‘虐待’问橙。

    白无常接过书看了一眼黑无常递过来的内容,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到:

    “哦,原来这固魂锁是有期限的,在固魂锁期限内就算人已经死透了,变成白骨化魂魄直接外露了,也要装看不见尊重死者自己的选择,一旦固魂锁失去有效期自动脱落,不管对方用各种理由辩解,抓住后直接投入第十八层地狱治他个扰乱阴阳之罪。”

    “装……装看不见?”

    问橙都疼到虚脱躺在地上犯迷糊了,但她依然听到了装看不见几个字,原来这固魂锁只不过是阴司和拥有固魂锁之人的心照不宣,人只要死了无论你戴什么,阴司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但他们就算看出来了也没必要告诉你,掩耳盗铃最终骗的还是自己罢了。

    “咳咳……那个……刚才全是误会,你调查问卷填完了吗?要是填完了能给我们看看吗?”

    白无常听到问橙气若游丝的声音知道自己得罪人了,赶紧咳嗽两声缓解尴尬,询问着有关问卷的事情。

    “没……填完……我手腕都要断了,你让我怎么填?”

    问橙刚说出没填完,白无常马上把问橙的手机平放在地上,抓起问橙的手指当手写笔,对着手机屏幕戳点起来,问橙后面说的话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完全没在听。

    “服务态度完美!笑容天真活泼,是非常不错的一对黑白无常!搞定!好了!”

    白无常快速做完选择题打上五星好评,边说边拿着问橙的手指在鬼差印象上写着评语。

    他们就算是鬼差,本质上还是鬼,是没有实体存在的,他们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根本不纯在指纹热感应触屏这种功能,人类的手机对他们来说是无法使用的,所以白无常才会拿着问橙的手写着好话往自己脸上贴金。

    最终在按下提交键后,白无常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询问问橙:

    “咳咳……你知道我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吗?”

    “啊?什么明细?”问橙还躺在地上,手腕上的疼痛依旧没缓过来。

    “你知道我们的工号吗?”

    “啊?什么功耗?”问橙只记得手腕疼了,对于白无常的问题,她全脱口而出的根本就没想。

    “怪了,我掰的她手腕,怎么还把耳朵给掰耳背了。”

    面对问橙的回答,白无常皱着眉用手指扣扣太阳穴附近的头发,他也开始犯糊涂了,难不成她傻了?

    这时黑无常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白无常:

    ‘人傻了正好,咱们三天后来收人就不怕他去阎罗殿告状了。’

    “聪明!咱们这就把她收拾好了离开。”白无常看完字条揉搓一下塞进口袋里,捡起问橙的手机又放回她手中,他们两个撤掉障眼法匆匆离开,躲在暗处继续观察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没了障眼法问橙被暴露在路旁,黑白无常就算不躲,光明正大的站旁边也依然不会被人看到,但问橙就不一样了,她是人,还是个突然就躺在了地上的女人,路人围观的多来越多,但没人敢上前扶她,主要还是因为问橙躺地上自言自语,有种疑似犯病的感觉,所有人都怕被讹,宁可围观也不前进一步。

    最终是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到问橙身边,用拐杖头戳了戳问橙的胳膊问到:

    “孩子啊!别睡地上啊!地上凉,咱们起来聊聊呗。”

    “只要您别碰我,聊什么都行。”

    问橙还没缓过来,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地上,动动嘴还行稍微动一下身体就如同刀割一般,连弯曲手指都费劲。

第49章,虚无缥缈

    “孩子,你有医保吗?”

    老太太看出问橙不精细来了,也没再细问她别的事直奔主题。

    问橙略思索缓缓的说出:

    “有……”

    老太太一听就高兴了,摆出大家长的样子,安排着周围围观的人们:

    “行了,这孩子有医保,该救人的救人,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都别这么胆小,咱们还是得需要点正能量做表率的!”

    问橙一听是要救自己,马上喊停:“您等会,我有医保,但那是曾经,我至少五年没续过医保了。”

    老太太马上远离问橙说到:

    “孩子,奶奶年纪大了,这买菜路过呢,就好心关心你几句,我每天光吃药就得吃个一两千块钱的,咱们这别整误会了,你自己要是缓过来了呢,就别搁这躺着了,自己回家去吧。”

    说完老太太就挤出人群提着提着菜走了,正在围观的人们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在等着看问橙究竟有没有事。

    就在这时从人群缝隙中突然挤进来一位身穿军绿色棉服配黑裤子花纹旅游鞋的年轻小伙子,他直奔问橙而去,脱下棉服就给问橙披在了身上,还蹲在她身旁检查她有没有事。

    围在周围的人都佩服他的勇气,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各种小视频传的飞起,紧接着就开始有人鼓掌,随后传染的所有人都在鼓掌,一瞬间掌声雷动,把正在检查问橙尸僵情况的洛星河给吓了一跳,抬起头非常迷茫的看向众人询问到:

    “你们在庆祝什么?”

    洛星河平时经历的事情虽多,但他根本没往碰瓷那种事情上想,一是他平时常驻荒郊野外,这种闲事他不仅没机会碰到,更连听都没听说过;二是和他在一起,他为了利益不卖别人就算仁至义尽了,想碰瓷他根本没这种可能。

    人群中突然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出:“我们这是在夸你见义勇为正能量好人!同样是这条街,上个星期摔了个穿道袍的,师徒两个讹了那人两千块钱,这事都传遍了,整条街上做小买卖的人都知道。”

    洛星河根本没听懂她说的事和自己救问橙有什么关系,索性不管周围人的欢呼,继续低头查看问橙的尸僵情况。

    问橙躺在地上微微睁眼看到了身边人是洛星河,虚弱的开口询问到:

    “我是快要死了吗?”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别怕,我会救你的,你现在经历的只是死后的正常现象,大概是你的霉运期和尸僵凑到一起,你身体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出现这种应激反应,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先带你回家。”

    洛星河虽然知道问橙胳膊上已经打上了固魂锁,但有那么一瞬间还是会害怕,万一问橙躺在地上眼睛一闭人就彻底没救了;他一边温柔的安抚着问橙让她别害怕,另一边帮问橙捋着身上的皮肉筋骨,让问橙恢复成平躺状态方便自己抱起她来。

    “你……你那个手……”

    问橙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但身体却不能动了,只能等待着洛星河帮自己捋直胳膊,但她逐渐感觉到洛星河的手伸的地方不太对劲了,本想出言阻止,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眼神给他一个提醒。

    洛星河听到问橙的声音,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越矩,马上松手解释到:

    “我有特级护工证,经常这么照顾我哥,一时忘了男女有别,现在情况特殊,你要还想能动就稍微配合之下,我会为你负责的。”

    洛星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他的脸不自觉的红了,问橙意识到问题大条了,马上和他划清界限:“那个……那个正所谓病不瞒医,这事就不用负责了,你也没把我怎么着,能让我站起来,我自己走回家就行。”

    “好!”

    洛星河听出问橙这是又把自己拒之门外了,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个好后,将棉衣盖在问橙身上横抱起问橙穿过人群向问橙家所在的小区走去。

    “洛星河,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好多人看着呢!还有……还有你的摩托车不要了吗?还有……”

    问橙身体虽然不能动,但她满脸写满了拒绝,用唐僧似的念叨阻止着洛星河继续抱自己走下去。

    “好,那我用摩托车带你回去。”

    洛星河用干脆利落冷冰冰的语气回答着,并阻止了问橙继续说下去,真就抱着问橙转头走向摩托车。

    “不是……这怎么带啊,车那么窄……交通规则咱们得遵守一下吧!你……”

    问橙被迫坐在摩托车的弯梁上,洛星河弯腰双手扶着车把挡在问橙身后,用自己撑住问橙的身体防止她摔倒。

    问橙的头此时就靠在洛星河肩膀上,本来想继续说些拒绝的话,但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回家了,只能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看到洛星河的脸,只有自己先看不到了,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围观的人再怎么议论纷纷也和自己没关系。

    洛星河见问橙没再拒绝,嘴角微微上扬忍住笑意,保持着弯腰推车的姿势用摩托车步行载问橙回家。

    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黑白无常对看一眼,白无常有些不放心的对黑无常问到:

    “咱们不会是弄巧成拙反而把人家姑娘害了吧,你说这两个人认识吗?”

    黑无常从袖口中拿出张纸条‘她只有三天阳寿了,他们之间认不认识也不是多么重要。’

    “不行!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三天怎么了,三天也是活人!不能因为咱们连她的命都给改了。”

    白无常一把抢过黑无常手中的纸条撕碎了踩在脚下跺了两脚,一挥衣袖随便附在了一个正在看热闹的中年男人身上,快跑两步追上了一把抓住洛星河的胳膊阻止到:

    “喂,小伙子,你们认识吗?别是打着见义勇为的幌子,趁人之危拐人的骗子!”

    “我是她家里人,你完全可以放心,她还没漂亮到可以被拐走的地步。”

    问橙听到洛星河这话突然睁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洛星河并未察觉到问橙的目光,声音依旧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起伏的询问着阻止自己带走问橙的中年男人:

    “你要没别的事就请松手,耽误了救她,我会找你拼命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以契为证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以契为证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以契为证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以契为证介绍: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