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有少爷脾气吗？不是挺乖的嘛。”
“在你们跟前乖而已，在下属面前，那家伙，架子大得很呢，谁不怕他。”
“你这是知道什么内情啊。”
“你去问他，不然他又要说我大嘴巴了。”
宋冉再去隔壁屋，顾衍之又在里面抽烟，门一推，他看到他妈，有几分无奈：“妈，你来干嘛？”
她来了，他就不能抽烟，还要问东问西的，关键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掐了烟头，有些烦躁。
宋冉给他倒了杯水：“谁惹你了？”
顾衍之无奈：“我都长大了，难道我在外面受了气，妈妈你要替我出头去吗？”
宋冉笑笑：“在我眼里，你们都还是孩子呢，为什么不能替你出头？”
顾衍之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还是因为上次那个让你丢脸的部下吗？”
顾衍之眼神黯了黯：“那小子总不听我的话。”
宋冉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周南，衍之真的很看重他，竟然能被他气成那样，是真的不容易。
“上位者，总要宽严并济，总把自己气成这样，真是有失分寸，你把指令下达清楚，想来他不敢不从，但如果是你没有说清楚，那人家不从，也是情有可原的，另外，在研究所里受了气，一定不能带到家里来，你爸这么多年来，你以为没人气他？他受的气比你大多了，也从来不像你这么暴躁，家人没有义务承担你的怒火，听明白了吗？”
顾衍之神色讪讪：“哦，我知道了。”
宋冉揉了揉他的脑袋：“洗个澡，早点睡觉。”
“嗯。”
出了门，她家院长在院子里等她，宋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搂住了顾景行的腰。
“他怎么样了？”
“说是他部下不听话，竟然也能气成这样，这小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
“我看他真是大少爷脾气。”
“那也是你的部下以及这周围的人把他捧成这大少爷脾气的，不过我家衍之已经够好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谦逊的，物质上也不讲究，拿别人比好多了，别总说他大少爷脾气。”
“不跟好的比，光跟差的比吗？”
“你这个人，就是要求太高，让他慢慢成长嘛，有人能磨磨他，倒是挺不错的。”
顾景行揽着她离开：“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有吗？绝对没有。”
顾衍之见他妈一走，又点了支烟，黑暗中，火光忽明忽灭。
周南这小子，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他没这么器重过别人，那小子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
不行，是他太纵着这小子了，以后任何特殊待遇都没有了。
而楚家，楚萱的房间，她蒙在被子里，把枕头都哭湿了，想起今天晚上在饭桌上受的屈辱，她便替自己不值得，她喜欢了顾衍之那么多年，她把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她本来想当着众人的面表白，他总是会顾全她的面子的。
她是想让他无路可退先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