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脖子上挂着的汗巾，小心翼翼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科长，你怎么又来宿舍睡了？”
“这要你管吗？”
科长这是吃枪子了啊？火药味未免太大了，她觉得要避嫌，便赶紧摸出钥匙来开们，顾衍之又看她：“你的科长站在外面，你就这么甩脸走人？”
谁……谁甩脸了啊？这是欲加之罪啊。
“我……没有。”
该辩驳的还是要辩驳的。
“我问你，你和那个女生谈多久了？”
周南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姐姐，这要怎么说呢？
“挺……挺久了。”
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
好像不对，因为科长的脸更黑了，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深深地呼了口气，好像在消化她这句话。
又不是高中班主任，她又不是未成年。
“哦。”
他只是说了个哦字，周南这小子，挺不声不响的，就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安静，周南双手拽着脖子里的汗巾，不知道该进该退。
良久，顾衍之又问：“你喜欢比你大的？”
周南应了一声：“啊……是……是啊，大的会照顾人，我……”
她都在说什么啊？神啊，救救她吧。
顾衍之皱眉看她：“你们到哪一步了？”
问出口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周南反射性地回了一句：“你又不是我家长。”
诶？科长的脸铁青一片，是真生气了。
“怎么，你是我的下属，我还不能管你了？”
山雨欲来，周南瑟瑟发抖。
“能。”
“所以……”
“我们就牵牵手，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
这话说的，顾衍之心头一松，然后以长者的姿态道：“你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别让恋爱耽误了你，听到了吗？”
周南点头：“我都知道的。”
顾衍之又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周南照单全收，非常乖顺，顾衍之勉强满意，进了隔壁宿舍。
周南想，科长放着总科院大院的大屋子不住，非要跑来睡宿舍，他也真是个怪人，就为了监督她吗？
那科长真的对她寄予厚望，她也一定不能辜负科长的期望。
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周南又想起了白天里电影院的那一幕，那个女孩子喂科长吃爆米花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自然，画面也很美好，真的是和科长很般配的女孩子。
她这样的人，是配不上科长的，科长应该娶一个开朗阳光又明媚漂亮的女孩子，徐嘉那样的，就正好。
她会埋藏自己的小心思，好好地祝福科长的。
顾科长：我谢谢你哦。
顾衍之躺在床上，无心睡眠，又起来点了根烟，就这么站在窗子边，徐徐地吐着烟圈。
周南有女朋友，这件事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自己部下感情的事这么关注。
思来想去都没个头绪，他烦躁地挠了挠头，不知不觉抽了半包烟，夜已过半。
日子四平八稳地往前过，在此期间，顾衍之他们遭遇了一次袭击，周南为了救顾衍之，受了些伤，解救领导，怎么也算是小立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