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
“在你楼下，你下来。”
周南抓着手机，匆忙跑了下去，车里的人脸色不太好，眼睛里红血丝清晰可见。
“怎么了？没睡好啊？”
顾衍之阴测测道：“他一夜没睡，这小子，故意的，就是为了让我白天精神不振。”
周南小心劝说道：“那你要是困，就睡会儿吧。”
“我凭什么？”
周南：？？
这两人还杠上了。
“我不睡，看看到了夜里他还吃不吃得消。”
“万一他还吃得消，再到明天白天，你就真的……”
顾衍之瞥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一直催我睡觉？”
周南：……
“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我的时间这么有限。”
周南：这人怎么这么敏感？
“我没催你睡觉，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顾衍之呼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是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怎么会生气呢。”
“周颖已经被移交检察机构了，你知道吗？”
周南有些讶异：“是吗？有什么证据了吗？”
“嗯，她的保镖，招认她是故意藏起作案工具的，警方拿到了证据。”
周南眼睛亮了：“是你……找到的证据吗？”
顾衍之气势很想这么说，是，没错，是我找到的证据。
张口却是：“那小子快我一步。”
又有些懊悔，认了又怎么样？周南必定更加相信他。
可终究，还是说了实话。
周南愣了一下：“啊？谁？”
“二号。”
周南恍然：“哦哦，他……他找的证据吗？”
顾衍之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他对你的事，挺上心。”
周南无辜：“他……他也是你的一部分啊，可能是这身体的本能吧，这也要怪到我身上吗？”
顾衍之犹如困兽之斗，是，当然不能怪周南，但能怪二号吗？
即便能怪，那又怎么样？
他骂也没法骂，打又打不到。
憋屈，太他妈憋屈了。
“不怪你，怪他多管闲事，别人女朋友的事，他操的哪门子心。”
周南哄他：“你别生气，昨晚他来敲门，我没给他开门。”
顾衍之呼了口气：“他来找你了？”
“嗯，按门铃按了好一会儿，我假装不在家。”
说到这儿，周南仍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他也是这张脸啊，她总觉得于心不忍。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顾衍之就更加郁闷了。
这二号明知道周南不喜欢他，还不求回报地帮她对付她的敌人。
这种感情，太让他慌乱了。
万一以后，治疗的时候，他这一重人格输了，那是不是，周南会和这个二号在一起。
一种畏惧的感觉油然升起，他从未有过的感受，竟然有什么事情是不受他控制的，那种死亡随时徘徊在身边，说不定哪一天就过去的感觉，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摸了摸她的头：“周南……”
周南轻声应他：“嗯。”
“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周南鼻子一酸，胸口有些堵，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虚，她的为难，她的左右摇摆，被他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