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惜玖，你恨我么？
在现代订制一个生日蛋糕很寻常，但在这个世界却很不容易，毕竟没有烤箱，没有做蛋糕的泡打粉，也没有模具……
龙司夜能弄出这个来也足以看出他确实费心了。
……
两大桌子酒菜。
海陆空俱全，大蚌和陆吾一桌，在那里大快朵颐，风召并不喜吃这些，而且它的体型也不适合带进酒楼，所以它是在楼下某个地方，有专门的伙计招待它，奉上它喜欢吃的食物。
顾惜玖和龙司夜相对而坐，蛋糕虽然没有了，但好在顾惜玖也并不太喜欢吃那些甜食，气氛到了便好。
龙司夜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原先两个人在一起时也是顾惜玖是话题带动者。
而现在顾惜玖也几乎不说了，大厅里难免就安静的过分了。
让人想起冷风刮过的大街。
顾惜玖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
她没想到和龙昔还会有坐在一桌前安静吃饭聊天的一天。
两个人都已经不是原先的身份，她的容貌变了，身份变了。他也同样——
一人穿越已经很稀奇，这种曾经相爱相杀过的冤家在异世重逢就更稀奇。
因为前世曾经被他用迷药坑一次，所以顾惜玖这次很小心。
她只要用了心，这世上就没有人能用毒毒倒她。
龙司夜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开头。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只闷头吃东西……
龙司夜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原先她在他面前一向是敏锐的，他只有稍稍有话想说，她就会立即体贴地询问……
现在——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惜玖，你恨我么？”龙司夜脱口起了一个最糟糕的开头。
顾惜玖转着酒杯笑了一笑：“不恨。”
龙司夜抬眸看着她，顾惜玖又接了一句：“你取了我的心，我也刺了你一刀，我死了你也没讨了好……这么看起来我们已经扯平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恨的。”
她向外看了看：“或许一切都有因果吧？如不是你我来不了这里，我还在二十一世纪做杀手，为别人卖命。来到这边后虽然日子过的有些惊心动魄，但好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我还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仙……长了不少见识。这么算起来，我还应该感激你。当然，我不会真感激你的，你只要不再来算计我，我想我们甚至可以做个普通朋友走动一下的。”
她原先被他算计那是因为没防备，现在她对他已经有了满满的防备，他要想再算计她那又谈何容易？
“普通朋友？”龙司夜重复了一句，一双眸子盯着她：“如果——我不想和你做普通朋友怎么办？”
顾惜玖挑眉：“那就陌路？”
龙司夜脸色微微苍白：“惜玖，想不想听我解释？”
顾惜玖再挑眉：“解释什么？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叶红枫是你的未婚妻，你救她本来就理所应当，我是克隆人，原本就是她老爹为她预备的人体器官库，就像脐带血一样，在你们眼里我大概压根就不能算人，只能算是物件……”
第665章：龙司夜的真相
龙司夜手指握紧，忽然脱口又一句：“我从来没拿你当物件，我……我那世也是克隆人！”
顾惜玖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地上：“什么？”
龙司夜苦笑：“很惊讶？还有更惊讶的，我是克隆人如假包换，而你……却不是克隆人，叶红枫才是。”
顾惜玖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了，她仰头喝干了杯中酒，索性不再打断他：“说下去！”
龙司夜大概最终找到这个两个人慢慢说话的机会，终于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原来龙司夜的那个父亲是个生物科学狂人，他很早就偷偷在研究克隆人技术，他为了做试验，居然采集了他自己的DNA样本，克隆出一个小胚胎，然后将妻子迷晕，将小胚胎放入妻子的子宫内，他的妻子自然不知道，还以为有了正常的爱情结晶，十月怀胎生下了龙昔……
那位父亲目的达到，就用病毒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只留下这个克隆人孩子。
龙昔自小在他实验室里长大，常常被他泡进某些药水里做试验。
当然这位父亲扯的理由很动听，说是要把自己唯一的孩子培养成奇才，要让他走不一样的人生路，他那时没上过学，所有的知识都是那个科学疯子老爹教给他的——
就这样一直到他七岁，他的父亲获得了叶氏集团的支持，开始给叶氏刚刚添的千金叶红枫做克隆体，一年后成功克隆出一个。
这次的克隆体不是在母体里自然生长瓜熟蒂落的，而是在实验室的培养液里培养出来的，因为加了特殊的培养材料，所以这克隆体活过来后就和叶红枫一样大，两个孩子一模一样……
龙昔自然看得到，那时的他对培养液里慢慢成长的小娃娃很好奇，常常围着看。
也不知道哪个助手多嘴，向他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宝贝，你也是这么来的……”
龙昔原本就聪明绝顶，虽然人小，但智商已经高的恐怖，他那时动了疑心，再加上一直待在实验室懂那些实验步骤和过程，所以他就自试了一把，结果是让他奔溃的，他确实是克隆人，他父亲也压根没拿他当儿子，只是当一个试验品。
他很恨自己的那个父亲，但又一时无法把父亲怎么样，小小的他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到叶红枫和那克隆体身上——
叶氏夫妇还是不希望克隆体和自己的亲女儿一起生活的，所以就让那科学疯子将克隆体送走，只要养活就成。
龙昔那时恨父亲也恨资助父亲的叶氏夫妇，所以他一时冲动之下，就把两个尚在襁褓期的孩子偷偷调换过来——
结果，真正的叶红枫被当成克隆体送给了一对夫妇，改名为顾惜玖——
而那位克隆体就成为叶红枫留在叶氏夫妇身边。
龙昔这件事做的极为秘密，外人压根不知道。就算他那个科学疯子老爹也不知道。
那科学疯子对自己的研究成果还是很在意的，他很想看看这克隆体到底有多大潜能，所以他又设法让人把顾惜玖拐走，弄到叶氏烈焰盟杀手集中营去培养……
第666章：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
龙昔其实在做完那件事后不久就后悔了，但那时顾惜玖已经被送走，也没人告诉他到底送去了哪里。
后来他渐渐长大，一直没停止过暗中寻找顾惜玖的下落，后来才听说她进了杀手集中营。
那时龙昔已经在生物科学界崭露头角，有了一些名气，也有了一点自己的身份地位，他的父亲也终于不再把他当个科学试验品对待，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他智商超高，武功枪法什么的也极为厉害，人又长得俊美洒脱，‘叶红枫’常常来找他玩，叶氏夫妇就有心让他做自家的女婿。
那个科学疯子还要指望叶氏夫妇给他提供运作科学实验所需要的大量资金，自然不会反对。
但龙昔那时并无意于‘叶红枫’，他惦念的是被他偷梁换柱的顾惜玖，所以自动要求进杀手集中营做教官，并设法进了顾惜玖那个班……
他一开始是抱着负疚的心态去的，甚至还抱着一丝能不能再把两个孩子重新换回来的可能性，但进去见到顾惜玖之后就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了。
两个孩子虽然是长相基因完全一样，但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性格变得很不一样。
‘叶红枫’自小就生活优渥，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性子也是刁蛮任性天真活泼的那种。
而顾惜玖小时家贫，再长大就被拐进杀手集中营，这样的生活环境让她性子偏冷，做事利落干脆。
两个孩子除了相貌完全一致外，其他压根不同，根本无法再换回来，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所以他一直明里暗里照应她，但照应着就照应出了感情，一向自视极高的他喜欢上了她……
他讲到这里的时候，被真相震惊到的顾惜玖终于打断他：“原来我是被你狸猫换太子了！”
“惜玖，对不起！”龙司夜黯然。
顾惜玖摇头，这消息太震撼，她一时还消化不了，只下意识抓重点：“不对！你既然愧疚，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为什么没对叶氏夫妇说出来？以她们夫妇对孩子的宠爱程度，如果知道我是他们的女儿，理应会把我接回去吧？而不是还留在朝不保夕的杀手集中营……”
她问的问题很尖锐也很犀利，龙司夜垂眸叹了口气：“对不住！”
而顾惜玖问完这句话也明白过来，她曾经给叶氏集团卖命过，知道叶氏夫妇黑白两道通吃，而且为人极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也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
龙昔那时要说出真相，顾惜玖倒是能被接回去，恢复她应得的大小姐生活，但龙昔乃至那科学疯子，以及那克隆体‘叶红枫’则一个也活不了。
甚至当年参与这项研究的所有科研人员都得被秘密处死！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
说出真相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大的不是那时候的龙昔能承担起来的，所以他就算后悔也只能选择将错就错……
顾惜玖能理解他为什么将错就错，但她还不明白一点……
第667章：当年真相
顾惜玖能理解他为什么将错就错，但她还不明白一点：“龙司夜，你既然那时候爱我，那你就算有苦衷不能说出真相，但不能再坑害我吧？可你却为了‘叶红枫’，将我迷晕取心！这就是你的愧悔？这就是你的爱？”
龙司夜微微闭了眼睛：“因为那个克隆体发现了你的存在！”
顾惜玖挑高眉毛：“呃？”
“那个克隆体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一直不知你的存在的。你在杀手集中营的事只有叶氏夫妇和我以及那个科学疯子知道。而我对你的照顾也理所当然地被他们以为是保护‘克隆体’，我那时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对你的真正感情，所以对你一直半冷半暖，不敢和你走的特别近。后来你学满出师，越来越出色，也越来越有名，那个克隆体就知道了你，后来便在暗处见到了你。再后来她就通过她的渠道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
龙司夜再顿了一顿，道：“她不想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觉得你是她的克隆体，她有权决定你的死活。你也知道叶氏夫妇极为宠她，基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叶氏夫妇动了杀掉你的念头。”
龙司夜眸中划过一抹苦涩：“我自然不想让他们得逞，但我人微言轻，我如果硬拦是拦不住的，所以我就用了拖字诀，说他们的女儿心脏可能有点问题，说不定以后要换心，所以必须让你活着！”
“叶氏夫妇并不好糊弄，他们便命人为那克隆体查心脏功能，你知道以我之能，想让她心脏出现心率失常的症状很普通，所以检查的结果和我所说的一样。叶氏夫妇终于暂时打消杀死你的念头，而我也知道他们既然已经动了此念，早晚还会动手，而且他们也在那克隆体身上动了手脚，弄了独一无二的标记，让其他人再冒充不了。所以如果让你活下去，就要让你用她的身体。我继续秘密研究换魂术……”
顾惜玖怔了片刻，皱眉：“换魂术？”
龙司夜微微点头：“不错！我认识一位秘术师，他会一种换魂术，可以把一个人的灵魂换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从而让两个人互换身体。这是他的祖传秘术，并不传外人，我就算是他的朋友，他也不会违背这条祖训，只给我讲了部分原理，于是我那一年完全扎进这门学科之中，后来终于被我研究成功。在这期间，我为了稳住叶氏夫妇，解除他们对我疑心，就和那个克隆体订了亲——”
“换魂术研制成功后，我也开始着手预备为你和那克隆体换魂的准备工作，换魂术是通过换心脏的方法来做的，而且需要那克隆体心甘情愿来换。所以我让那克隆体心脏真出了问题，只有换心以后才能活下去，然后就有了那一场换心手术……”
本来他的计划万无一失，这场手术只要成功，那么顾惜玖的魂魄会随同她的心脏一起在‘叶红枫’的体内复活，到那时他再秘密告诉给顾惜玖真相，让她醒来后不至于露出马脚，然后他再同她结婚，带她远走高飞。
第668章：当年真相2
至于那个‘克隆体’的魂魄则会跑到‘顾惜玖’身上。
而叶氏夫妇的要求是，换心以后顾惜玖不能再活着，所以做为杀手的顾惜玖会彻底死去，那个克隆体的魂魄也无法再复活……
这计划很完美，谁想到顾惜玖是特殊体质，对麻药有抗体，提前醒过来，捅了他倒不要紧，但她却划烂了她自己的心脏，让龙昔的所有计划付之东流……
一切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室内很静，静的只能听到大蚌的咀嚼声。
这故事太过离奇曲折，顾惜玖一时脑子里有些混乱，居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如果这故事是真的，那当年的龙昔应该不算真负了她，只是造化弄人而已。
如果这故事是龙司夜早就编好糊弄她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悬挂的血红枫叶玉佩上：“你这玉佩？”
那玉佩并不大，一枚硬币大小，但成色实在不错，在珠光下闪着莹莹光波。
“这玉佩原本是你的。”龙司夜开口。
“啊？”顾惜玖眉毛挑得高高的。
“看过红楼梦吧？贾宝玉是衔玉而生，而你是握玉而生。一出生你的小手里就握着这个，所以叶氏夫妇才给你起名为叶红枫。当初这玉佩一直悬挂在你的脖子上，我一时犯浑把你和克隆体互换时，把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里，她这才被当做叶红枫被抱走。这玉佩她一直戴着，直到动手术那天才摘下来，放在我这里。我没想到明明是灵魂穿越了，居然把这东西带了来。我在这世界上才出生时，手里就握着它，我有龙昔的记忆，所以一直将这玉佩妥善珍藏，我觉得这玉佩既然能被我带到这个世界上，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说不定你也会穿越过来。所以我稍有自主能力后，就开始在这世上寻找你的下落，这一找就是一百年……”
他的一切说法听上去都很真实，顾惜玖微抿了唇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她低头抿了一口水，既然他一切都像是开诚布公了来说，那她也不妨多问几个盘旋在心里的那些问题。
“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我当时杀的你？”
龙司夜摇头：“我的心脏长的偏右，你那一刀并没有扎到我心脏上，后来看到你死我……我就不想活了，直接自杀了。”
他当年心脏真的偏右？！
或许是读懂了顾惜玖眼中的疑惑，龙司夜干脆扯了她的手按在自己右胸上：“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
顾惜玖：“……”掌心下确实有一颗心脏跳的有力。
但他这世心脏偏右，不代表上一世心脏也偏右呀？所以这个疑问顾惜玖暂时搁下。
“你既然是自杀，那你应该和我差不多时候死的？那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年限怎么差这么多？你来到这世上一百多年了，而我才一年而已……”
“笨蛋，同死未必同生啊，就像现代的那些穿越，就算是小姐妹同时穿越也未必能穿越到同一朝代，
第669章：惜玖，你不信我么？
“说不定一个穿越到清朝，一个穿越回大明。先有明后有清，穿越到明朝的人说不定直接成为穿越到清朝人的祖宗了……我们好歹是穿越到这同一个时代，虽然相差百年，但到底还是见到了，惜玖，发现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时，我很简直要高兴疯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
龙司夜手伸过来，将她的小手盖住：“惜玖，天幸你我能在这个时代相会——或许这是上天感我之诚……”
顾惜玖把手撤回来，她不是没有触动，不是心里没起波澜，但毕竟受过最重的伤，她觉得自己一时还没找到感觉——
她极简单的肢体动作让龙司夜眼眸微黯，他手指微僵在那里：“惜玖，你不信我么？”
顾惜玖摇头，今夜她得到的消息太多，她先消化消化再说。
她想了一想，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毕竟穿越这个东西概率性太小——”
“你的玉佩我能带过来，焉知你不会来这边？”龙司夜声音淡而轻：“我也是在赌！我直觉你会来！”
他这直觉真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顾惜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你的徒弟古惜惜是？”
龙司夜叹气：“我前期一直在找你，但人海茫茫，想要找一个人如何容易？尤其还是一个已经投胎了的人，连相貌也未必一样了。初见古惜惜的时候，她是个八岁的孩子，眉眼很像你，而且好巧不巧的，她的名字也叫古惜酒，和你同音不同字，她偏冷的性子也有几分像你，对医学也很有灵性，当然，她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我以为她就是你，我以为老天总算开了眼，让我重新找到你，于是将她收为徒弟，传她医术，想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重新找到，重新开始就好。”
顾惜玖：“……”她低头喝了一口茶：“那你……又怎么发现她不是的？”
龙司夜叹了口气：“其实早就直觉她不是，因为稍稍相处一长，就能发现她的性格和你其实是南辕北辙，她除了性子偏冷和你有点相像外，其他没有一点像的。我那时终究是找晕头了，心里骗自己说，或许是不同的环境造就的人不同，所以她才和你有这么大的差别。在我内心深处，也有了鸵鸟思想，怕自己再次绝望，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敢直面，不敢验证。直到她十二岁那年，左天师帝拂衣找上门来……”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顾惜玖微微僵了一下，挑眉：“左天师找你是？”
龙司夜摇了摇头，苦笑：“这人做事一向神秘莫测，我和他并无深交，虽然同为天授弟子，但我和他并合不来，平时也几乎没什么交往，只有天授弟子聚会时见上那么一见，但也没怎么说话，所以那次他主动上门我还是挺意外的。他来找我喝酒，这人花样多，惯会算计折腾人，所以我对他一向防备很深。
第670章：我觉得你有霸道总裁范了
“所以我对他一向防备很深，但在酒桌上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喝醉了，大概是我酒醉吐真言，让他知道了我的事，等我醒来后，他便告诉我可以帮我测试古惜惜到底是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
顾惜玖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么一出，她是知道帝拂衣的本事的，功夫深不可测，天授弟子之首……
龙司夜又道：“你知道帝拂衣这个人，平时做事虽然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但还是有真本事的，尤其是检测魂魄的术法更是炉火纯青，事实证明，古惜惜确实不是你……”
顾惜玖无言了片刻：“后来你就给她改了名字？”
龙司夜默然，望着她：“这世上只有你才配拥有这个名字……”
顾惜玖揉了揉眉心：“龙昔你其实也变了。”
龙司夜挑眉：”？”
“你是龙昔的时候只是一位冷漠高贵的教官医生，但现在……我觉得你有霸道总裁范了。”
龙司夜：“……”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本事自然造就不同的人格，他有所变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她又想起一事：“那你冰殿冰棺里的那具身体是？”
“我克隆出来的。”龙司夜倒也不再瞒她，那个玉佩上有你的基因细胞，所以我克隆出来一个你，我怕再出现被其他魂魄占躯壳的错误，故而将那具身体与世隔绝，从没让其他灵魂入驻过，我那时又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招魂术，便想利用此术将你召回来，当然，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我们那个时代，设施严重不全，好在有术法，只要一些材料预备齐整，还是有法子做到的……”
顾惜玖默然，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解开了，龙司夜身上的谜团她都一一得到了答案。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负她，只不过所用的法子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这些都建立在他所说都是实话的前提下。
“惜玖，你信我么？”龙司夜望着她。
信么？顾惜玖没回答，因为她现在心头有些乱，自己也不知道信不信。
其实有些事情如果通过认真调查得来，人们会相信这个真相。
但一切靠一个人自己说的，那可信度就要打个折扣。
尤其是顾惜玖这样的人，并不轻易信人，什么事调查个水落石出来才会选择相信。
她上辈子就曾经对龙昔不设防，当年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唯一的信任给了他。只是……
她现在已经无法再信他，就算心里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但潜意识中还是拒绝——
信任一旦丢失，再想建立只怕就要花费比以前百倍千倍的努力，龙司夜毕竟也曾经研究过心理学，所以他深知这一点，虽然有些黯然，但顾惜玖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
“惜玖，你不信我也没关系，以后我们……”
“我主人信你啊！”旁边的大蚌已经把它前面一桌子菜全包圆了，现在那边的盘子基本比舔的还要干净。
……
好了，龙司夜和女主之间的重重误会在这里算是一口气解释清了。女主的七夕不会孤单……
说实话，有时候看到一些人的留言真想剧透……但真剧透了就没啥意思了。更重要的是一有波折小伙伴们就不想给票，这是木木最郁闷的地方……
第671章：你到底是蚌还是猪啊？
现在蹭到了这边，瞧了瞧桌上没动几著的饭菜，吞了吞口水：“我也信你！”悄悄端起一盘肘子倒入口中……
顾惜玖无语，一把扯下它来：“你到底是蚌还是猪啊？”
因为大蚌这一插科打诨，刚才弥漫在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终于消失。
龙司夜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也就不再逼她，恰在这时外面一朵焰火升空，再接着就是大朵大朵的焰火升上来，楼下传来欢呼。
龙司夜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焰火！”
他功夫高，一拉之际，他和顾惜玖已经穿窗而出，落在了人流如潮的大街上。
大蚌也很想跟着去，但它还舍不得这满桌的美食。
纠结片刻，决心还是吃饱了再去看，反正它和主人建立了血契，还是比较方便联系的。
它不但自己留下了，连陆吾它也给留下了，陆吾并不好美食，但它喜欢新奇事物，这楼里的一些装饰很吸引它的目光，所以刚才大蚌开吃的时候，它在楼上窜来窜去，小爪子这里摸摸，那里挠挠。
后来见主人不见了，它也想跟去，大蚌觉得自己在这里容易被主人无视，要多拉一个做垫背的。
所以它吐出一颗大珍珠来吸引陆吾的目光，忽悠它说这是内丹，摸一摸，玩一玩就能增长灵力，于是陆吾就在那里玩珠子了。
……
大街上人很多，可以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
龙司夜本想和她手牵手而行，但顾惜玖明显不习惯，她撤了回去。
龙司夜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勉强她的，笑了一笑：“人这么多，你别跟丢。要不，给你个衣袖牵着？”
顾惜玖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孩子啊？还要牵人衣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前世她和他在节日相携游玩的时候，她常常借故去牵他的手。
他笑她，笑她像个孩子。她却理直气壮地说：“这么多人，你会把我丢了的！不想给手，那给个衣袖总成了吧？”
龙司夜显然也想起了那段曾经，他望着顾惜玖，眸中有光芒流动：“惜玖，我不想再把你弄丢了！”
顾惜玖：“……”她咳了一声：“走吧！别酸了。”率先向前走去。
以前的龙昔一直笑的淡淡，从来不会向她表白，原来他不说情话则已，一说情话惊人啊。
二人在街道上逛着，期间顾惜玖也发现自家大蚌和陆吾不在，想起那只吃货的风格和本事，她料定它是舍不得那桌饭菜……
现在应该是在大快朵颐，谁拉也拉不走。
因为大蚌它们常常自己溜进后山去打猎，有时候一走一天，所以顾惜玖倒也不放在心上。
她其实心里也有些感慨，刚刚她还在这情人节形单影只着，没想到这么快身边就有人陪着……
对龙司夜的那些话，她理智上已经信了八成，只是潜意识还有些抗拒而已。
前世她那么喜欢他，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那么这世误会解除了，她肯定也能重新再喜欢上他，说不定以后真能嫁给他做个神仙眷侣。
难得有一个同为穿越人的存在，本就应该感到亲切，二人前世又是恋人关系，现在的关系就更应该前进一步。
第672章：你被穷摇奶奶附身了吗
一对恋人携手穿越共闯天下也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梗……
所以顾惜玖觉得应该给龙司夜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来补上前世的遗憾。
当然，这一切真相都是龙司夜自己说的，顾惜玖觉得还是等完全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在想到神仙眷侣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何，帝拂衣的影子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像是空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笑了一笑，那个人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最多……最多就是他曾经纠缠过她，还差点定亲了而已。
她现在之所以忽然想起他，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口口声声说她是他未婚妻的原因，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了。
……
头顶焰火次第开放，周围都是欢呼雀跃的人群。
两个人就算是前世这么待在一起看焰火的机会也很少，现在有这样的机会，龙司夜自然分外珍惜。
他没再逼她，也没强行牵她的手，他要慢慢来。
看完焰火又去看杂耍表演。
二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虽然没牵着手，但龙司夜始终和她寸步不离，她只要一侧头就能看到他俊朗的脸，星光下他面如冠玉，漂亮的过分，尤其是弯唇一笑的时候，仿佛空气中有花在一朵朵次第开放。
这个人长的是真美，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原先他在人前是戴了面具，这次他却一直原貌着，惹来无数目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顾盼追随的焦点。
顾惜玖是男装打扮，又易容了，她本来易容的这个书生也很清秀，但和龙司夜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完全成陪衬绿叶了。
这种日子两个男人一起看焰火，那个特别俊朗的还细心照应那位个头矮小的，这怎么看怎么像一对断袖——
所以周围的人看顾惜玖二人的目光有些微妙，顾惜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就是觉得自己这边回头率不是一般的高。
于是她问身边的龙司夜：“你这次怎么没戴面具？”
龙司夜微笑：“以后我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戴面具，让你看到最真实的我。”
顾惜玖：“……龙教官，你被穷摇奶奶附身了吗？”
龙司夜再笑，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这动作太亲昵了！顾惜玖向前跳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他们是一对断袖么？”旁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低语，居然是蓝外狐的声音……
顾惜玖下意识侧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正是蓝外狐和晏尘。
蓝外狐手里一串糖葫芦，正歪头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她自我感觉声音很小，旁边的晏尘却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他明白这边的人已经听到。他也没认出顾惜玖和龙司夜，毕竟龙司夜在人前是常年戴面具的……
晏尘冲着顾惜玖这个方向抱歉地点了点头，硬拉着蓝外狐离开了，在路上他还训斥她：“那两个人功夫都不低，你这么嚷嚷人家能听到的，再说背后说人坏话也不好……以后不许如此。”
第673章：那你喜欢顾惜玖么
蓝外狐还不服气：“我没说他们坏话呀，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断袖嘛，断袖也不是什么坏话的，惜玖说其实断袖也很正常，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就应该受到祝福，惜玖说……”
晏尘额头青筋蹦了一蹦，这一晚上小狐狸一直惜玖说惜玖说的，他几乎怀疑他的小狐狸已经爱上顾惜玖了……
“小狐狸，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蓝外狐丝毫不忸怩。
晏尘心中一暖，眉目放柔和：“那你喜欢顾惜玖么？”
“喜欢！”毫不犹豫地回答。
果然！
“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都喜欢啊。”
“那如果两者只能选其一呢？你是选我还是选她？”晏尘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才吃一个女孩子的醋，但他真的很想知道。
蓝外狐睁圆了眼睛：“为什么只能选一个？”
“因为……我是说假如，假如知道不？就是这种假设成立你会选谁？”
“可你这种假设明明不成立……”蓝外狐咕哝。见晏尘一直瞧着她，不给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她又头疼：“好嘛，好嘛，让我好好想一想啊。”
还要想一想？这么难做决断？
晏尘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
蓝外狐想了半晌，很慎重地给他一个让他受到十万点伤害的答案：“我选惜玖。”
晏尘：“……”
“为什么？”半晌他才蹦出三个字。
蓝外狐给他数：“惜玖对我是真心好，在我最被孤立的时候接纳了我，在她身边我尝到了拥有同伴的快乐，也没人再瞧不起我，不再把我当笨蛋看，我受了气她还设法让我自己报仇，她还教给我许多做人的道理……这些都是原先我从来没尝到过的，和她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又威胁性地冲晏尘挥了挥小拳头：“所以你不能和她打架哟，要不然我会不理你！”
晏尘：“……”
他还是很受触动的，他想起了顾惜玖曾经教训他的话，说他把小狐狸当金丝雀在笼子里养着，当时还觉得有些不服气，现在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原先只想将她保护在羽翼下，只想让她尽量少受伤害，却从来没考虑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他身边，小狐狸被他养成了金丝雀。
而在顾惜玖身边，小狐狸被她训练成小雏鹰，让她领略到翱翔天空的快乐。
也怪不得这小狐狸更喜欢顾惜玖一些了。
唉，失败！
晏尘郁闷的同时也在反思……
当然，也看身边的这只不开窍的小狐狸不顺眼，不想理她。
“晏尘哥哥，那边在耍猴戏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蓝外狐浑不知已经得罪了晏尘，扯着他的袖子摇啊摇。
“不去！你让顾惜玖陪你去罢！”晏尘仰头不看她。
“可是……可是惜玖不在这里啊。”
“她如果在这里你是不是就和她跑了？！”
“不会。”蓝外狐摇头。
晏尘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一点：“你不是说她最好？”
“可是她闲暇时候不让我跟着呀，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她想静一静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去打扰她……”蓝外狐理直气壮。
第674章：那左天师呢？
晏尘吐血三升！
他扭头就走，他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他也想静一静！
……
“好了，别看了，他们已经走啦。”那两个人已经汇入人群中没影子了，顾惜玖目光依旧向着那个方向看。
龙司夜手指在她面前晃了一晃，终于让她回神。
顾惜玖瞧了他一眼：“你也认识他们？”
“他们是你的同伴吧？我自然认识，更何况那个晏尘还那么有名。”龙司夜回答的轻描淡写。
“你不会一直监视我吧？”
顾惜玖严重怀疑这个可能！要不然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龙司夜轻揉了揉眉心：“你想多了。我和古残墨关系尚可，最近他没少和我说起你的事情，也很为你自豪，他还说你坑他不少灵石……”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唇角微弯，加了一句：“当然，我也为你自豪。”
“你和古堂主关系很不错啊？”顾惜玖没想到古残墨居然也有这么大嘴巴的时候。
“我曾经是他最得意的门生。”龙司夜也不隐瞒。
顾惜玖怔了一怔，没想到他也是从这里毕业的，她想起了一个疑问：“是不是天授弟子都要来这里？”
“据我所知，确实如此。”
“那左天师呢？”顾惜玖脱口问出。
“他……”龙司夜皱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他比我们都大，成名也最早，他行事又神秘莫测，所以没人知道他的过往。”
“原来他是你们几个里面最大的，怪不得圣尊的令谕常常是他传达，天授弟子的测试也是他来实行。”顾惜玖稍稍有些明白了。
龙司夜苦笑：“确实，圣尊最信任的就是他。这混蛋有时候很会狐假虎威……”
“我听说你这天授弟子也是他测试的？”
龙司夜叹气：“我其实和你一样，我出生因为有记忆，自然就有异能，所会的知识也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知道的，自然被传为奇谈。我那时年纪小，出生的地方又地处偏远，所以并不知道天授弟子是什么，当有人追问我所学从何而来时，我一时情急就说了一句来自天授，结果……就传出去了！没几天他就上门了，亲自捉了我去做测试……”
“他折腾过你？”
“岂止是折腾……”龙司夜苦笑，这显然不是很好的回忆，他眉头越皱越紧：“每个天授弟子都会被他死命折腾的，尤其是测试成功之后，后期简直就是魔鬼训练，稍微做不到就会被罚，罚的特狠，那时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生过……不过他这样的方式也确实是升级最快的方式，别人修炼一百年也未必能做到的事，天授弟子们二十年的时间就做到了……”
这有点出乎顾惜玖的意料：“你们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龙司夜摇头：“他哪有那闲工夫？我们的某些技能都是与生带来的，主要技能莫名其妙自己就会了，而且在梦中我们也会得到圣尊的指点，还会得到有关秘籍。帝拂衣就是督导的，基本一个月考察我们一次，如合格继续回天聚堂修炼，如不合格……”
第675章：你盼望我来？
“不合格会怎么样？”
“不合格就会被投入相应禁地之中受刑，相信我，那种禁地进去一次就会成为你的噩梦，永远不会再想进去！”
原来成为天授弟子也是很恐怖的！
顾惜玖暗暗摇了摇头，心中却一动，忍不住询问：“既然是受刑，你又把那里说的这么恐怖，那受刑完毕后是不是连动也动不了啊？”顾惜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龙司夜摇头：“那禁地确实让人受活罪，但也只是皮肉之伤，如果在里面修炼的好，功力还会有所提升。出来后不会动不了的，最多也就是脸色难看一些。再说他罚人前都会事先让服一种灵药，那灵药会让人在里面受罪程度加倍，但也能确保不会死在里面，不会真伤到元气……”
顾惜玖想起了云清罗，云清罗被左天师派人带走整整一个多月，会不会是被他检测不合格，直接投到什么禁地受刑去了？
瞧她回来时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
如果顾惜玖前几日听到了龙司夜的这套说辞，说不定就真以为帝拂衣带走云清罗是为了测试加惩罚。
但今晚看到他和云清罗那相偎相依的情状，她又摇头了。
他和云清罗相爱的话，只怕就舍不得她受那个活罪了吧？
云清罗也会恨他的狠心，但看今天云清罗的模样，满脸的依恋和崇拜，可不带半点怀恨的样子。
不过也难说，或许帝拂衣依照规矩惩罚了她，又心疼她，所以今夜陪她逛来做补偿——
“惜玖，惜玖……又神游了？”龙司夜唤回了她的神智。
顾惜玖汗了一下，自己思维居然又转到帝拂衣身上去了！自己这个有问题就想弄个清楚明白的毛病看来得改改。
她摇了摇头，决心把所有关于帝拂衣的问题都抛开，把话题岔开：““对了，你那时说去天聚堂授课，怎么一直没来？”
龙司夜眼睛微微一亮：“你盼望我来？”
“我只是有些纳闷而已，那****送八皇子下山一去不回头，我还以为是八皇子容彻出了什么变故，悬了好几天的心。对了，容彻怎么样了？恢复了么？”
龙司夜眼眸微微黯了下去，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当时脱力的厉害，不要说走，爬也爬不动，我把他载下山后，原本想给他找一辆车，后来看他实在虚弱，我怕他在路上出事，就干脆把他直接送回去了。后来……嗯，他毕竟功力太弱，病症时有反复，我无法离开，就直到现在。”
“他居然伤的如此之重！他现在怎样了？”
“现在身体已经没事了，功力也在恢复中，不过要恢复全部功力最少也要两三年时间，”龙司夜断言。
顾惜玖深知他的医术，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对容彻心里又添一缕愧疚，如不是因为她，容八皇子又怎么会伤成那样？
二人一边在街道上浏览景色，一边说着闲话，如同正常朋友。
这曾经是顾惜玖梦寐以求的场景，现在终于实现了……
……
这几章暗中解释了一些东西，亲们要仔细看哟，看谁能猜出来我到底暗写了什么，猜对有奖哒。哈哈。求票票，啦啦啦啦
第676章：自己应该是贪恋这份美好的吧？
或许是期待了太久，以至于疲惫，顾惜玖居然找不到那种梦想实现的喜悦——
是心态已变，还是自己还是不信他？
顾惜玖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物，她其实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你如无情我便休，即已离开便休想我回头！
这就是她对爱情的态度，也是她的为人信条。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龙司夜再无可能，毕竟是那样的辜负。他无论什么样的补偿都让她跨不过自己心上那道坎。
但她和他之间却是一场大误会，他也就是在她儿时那一场狸猫换太子中做了一场错误选择对不起她。但他后来所做的这些虽然有些不入流，但也的确是为了她好……
那她是不是应该回头？
毕竟人生在世，相爱一场不容易。
她理智上觉得该原谅他，和他重叙旧梦，但是她感情上却已经放不开，无法再孤注一掷。
龙昔那时给她的感觉是温暖，现在的龙司夜给她的感觉依旧是温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细水长流岁月静好的感觉。
自己应该是贪恋这份美好的吧？
“咱们去放河灯？”龙司夜提议。
顾惜玖摇头：“不想放。”
放河灯的一般都是情侣，而她和龙司夜还不是那种关系，最起码现在不是。
“放心，我们就是去放个得胜灯，不是情侣灯。”龙司夜不由分说拉了她就走：“你不是明日就要和人对决赛了吗？咱先取个好兆头！预祝你成功！”
……
龙司夜说的没错，河里的河灯真的不全是情侣灯，基本什么灯都有。
有许愿金榜得中的，有许愿父母安康的……当然最多的是情侣灯，希望相爱携手一生……林林总总，载乘着红尘众生无数希望的各色河灯在水中漂浮，远远望去就如同点点星星。
顾惜玖其实是不信这个的，如果放个灯就能达成愿望，那掌管这一切的人得有多忙？
不其然的，她想起了圣尊。
圣尊是神，神是无所不能的，卖灯的人说，只要心诚，这灯里的愿望就能被他看到，然后帮你实现……
相信每一个放灯的人都很心诚，但圣尊又能看到几个？像他那样的人也不是那种随便帮人实现愿望的人……
想起他那傲娇的性子，顾惜玖忍不住摇了摇头，以圣尊老人家的尿性，他不在你的愿望上设置拦路石就很不错了！赶上他心情不好来几场恶作剧，估计那愿望直接胎死腹中！
她本来没打算放，但龙司夜一直在旁边撺掇，顾惜玖就抱着玩一玩的心思写了一个，放进一盏心想事成灯里，飘在河面上，看它渐渐汇入灯的海洋中渐渐飘远……
龙司夜也放了一个，还是很虔诚地放。
顾惜玖看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我真心觉得你如果有愿望的话可以直接去求圣尊，比把愿望写到河灯里沉水强。”
龙司夜微微摇头：“圣尊……不是那么好见的。而且他那样高高在上，不染尘埃，这些年我和他老人家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第677章： 她都要不认得他了
顾惜玖：“……”
龙司夜嘴里的圣尊和她认识的圣尊是一个人眸？
她看着龙司夜的河灯飘远，说也奇怪，他的河灯明明是后放进去的，落后了她的河灯一大段距离，没想到片刻后，他的河灯居然追上了她的河灯。
两盏河灯并列在一起，齐头并进，比那些情侣灯还要好看。
顾惜玖看了片刻就收回目光，她明白这是龙司夜捣的鬼，他今晚其实一直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表白——
河畔风颇凉，虽然只是初秋，但这道河流里的水不知道什么原因是常年冰冷的，所以河畔上也很凉。
“冷么？”龙司夜脱下外衫搭在她的肩膀上。
顾惜玖僵住，他的外衫带着他身上淡淡的体温，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独属于他的药香。
这药香又和他是龙昔时候不一样，同为药香，龙司夜身上更好闻些，但却不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将那外衫自肩上扯下来，递回给他，笑道：“我现在可不是普通小姑娘，这点寒可冷不到我。”
龙司夜倒不勉强她，只是笑了一笑：“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顾惜玖，无论你特殊还是普通……”
这人今晚真被穷摇奶奶附体了！
情话一句一句地向外扯，还扯的这么理所当然。
她都要不认得他了。
只是——
她暗吸了一口气，看着龙司夜干脆问出来：“龙宗主，你是在追求我么？”
龙司夜被她这一声龙宗主叫得一僵，叹气：“我觉得这不应该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顾惜玖抿了抿唇：“可是我未必回应你，你今晚所说的那些话我甚至无法全信……”
看到龙司夜想要开口，她继续道：“我知道我该相信，但是我心里知道一时做不到，所以也不想瞒你。我最恨有人在大事上欺骗我，无论他抱的什么目的，欺骗就是欺骗，所以不要让我再发现你那些话还是假的，哪怕你有一句假的，我也会把你整个人全部推翻。再不会和你有一丝牵扯，你敢保证么？”
龙司夜正要点头，顾惜玖又打断他：“别忙着点头承认，我还有话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还可以说真正的实话，你只要说了，我保证绝不会追究，还会考虑你我的关系，但你如果错过今日这个时候，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现在，你能保证吗？”
她一双眼睛亮如星辰，隐隐带着抹锐利，等着他一个答案。
龙司夜并没有犹豫：“惜玖，我保证！今夜和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顾惜玖微微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看着他：“给我几天考虑，我现在还无法给出我的决定。”
“惜玖，我等得起，也会一直等着你。”龙司夜声线柔和。
他站在那里，微风掀起他的衣袍，愈发显得人如玉树，眉目皎皎如月。
让人很容易想起一句诗：陌上人如玉。
或许今夕是七夕，让人易感，所以顾惜玖心头还是泛起一抹暖。
“呀，表白了！这一对真表白了！”
第678章：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莫如无情
“我活到这么大总算看到一对活的断袖了！”
“两个人都很好看啊，可惜啊，断袖了！”
“……”
一阵低低的讨论声打断了顾惜玖心中的那抹暖，她回头一瞧，这才发现周围一圈人……
她咳了一声，扯着龙司夜离开，
“害羞了？”龙司夜忍不住想笑，眼睛却看着她的手，这是自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原先她拉他的时候，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再被她拉着却是满满幸福的感觉。
“害你个头啊！”顾惜玖也憋不住笑了：“老子不想被人当成受来围观！幸好老子不是男人，要不然这断袖之名算贴上了！”她忽然异想天开：“对了，这个投胎很难保证男女的，我如果投胎成男人……”
“那我就断袖！”龙司夜握紧了她的手。
顾惜玖：“……”
她咳了一声：“我觉得我就算投胎成男人性取向也会很正常，到那时我大概喜欢的是女孩，不会被掰弯的。”
“其实那也不难。”龙司夜声音慢条斯理：“别忘了我是大夫，换性手术也可以做。”
“我才不想人为换性！”顾惜玖打断他，她还是喜欢纯天然的，该是啥就是啥。
“那我就换！”
顾惜玖：“……”这个人疯了！做了百八十年男人他居然想做女人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顾惜玖这次没有撤回自己的手，任他牵着沿着河边走。
忽然觉得这样一辈子也不错，两个人已经经历了生死劫，那么其他事也就看的淡了。
一辈子太长，找个真心相爱的人太难，既然喜欢了一个，那就嫁了吧！
再说谁又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大错就行了。
在这个世界上，不相爱的人还能相扶相携一辈子，那么她和他经历了这么多的恩怨纠葛，又能走到一起，谁说他们不可以天长地久？
“龙司夜，大后天是这具小身体十五岁及笄的日子，你来找我吧？”顾惜玖开口。
龙司夜眼睛一亮：“好！”他明白，她这是要在那一天给他一个答案。
他的惜玖啊，一直是如此干脆利落的人。
……
漫天的星子闪闪烁烁，在天穹铺开，各有各的轨迹，各有各的宿命。
当你不懂星象之说，那么你抬头看星星时，所看的似乎一直没变化，却不知道这些星有升起就有落下，有新生就有陨毁……
偌大的观星台上，帝尊凰荼半躺在一张白玉榻上，旁边是白玉案，案上有酒有茶还有画——
酒是曾经醉过她的酒，茶是被她夸奖过的茶，而画，则是她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孩子一身黑衣，一头黑发，气质偏冷，小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傲气，似乎正瞧着他。
他把那画端详了半晌，起身随手在上面题了两句诗：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莫如无情。
题完放下，抬头向星空看了半晌，发现那颗新升的小星星似乎更亮了。
原本它是孤零零的一颗，但现在在它身周却开始围绕了好几颗，有几颗甚至比它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