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这世上只有一个您
顾惜玖又问：“我把鱼钩弯上一弯吧？”
帝拂衣身子半倚柱子，懒洋洋说了一句：“弯钩谁不会钓鱼？用直钩钓上来才是真本事！”
顾惜玖顿了一顿，道：“左天师大人，我觉得就算姜太公他用直钩子也钓不到鱼的，他那样不过是做了个别具一格的举动，吸引文王的注意，让文王器重他……”
帝拂衣瞧着她：“那我此举是否能吸引你的注意，让你看到我？觉出我的与众不同？”
顾惜玖：“……”
她笑了一笑：“左天师大人过谦了，您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啊！这世上只有一个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帝拂衣打断她：“我对在其他人眼里是否与众不同不感兴趣，我只问你，我在你心中是否会与众不同？”
顾惜玖：“……”今夜的帝拂衣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就极直接。
她暗吸了一口气，别开眼睛道：“左天师大人在惜玖心目中也是与众不同的……”
“那比龙司夜呢？”
顾惜玖微微敛眉。
她曾经是杀手，什么事都喜欢做做计划。追求所爱也是如此。
龙司夜是她计划追了数年的人，她觉得她和他是合适的一对，所以追起来不遗余力，是在她计划内的，后来虽然一场大误会分开，但在这一世又阴差阳错碰到，还解除了曾经的误会，她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龙司夜是真的爱她，而她前世也追了他六年，既然误会解除，那没道理不在一起。
她和龙司夜应该算是水到渠成的。在她心中，龙司夜就像静谧的港湾，让她能停靠休憩一下。
而帝拂衣却完全是意外，他强势闯入她的世界中，强势抓她，强势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又强势将她投放在暗黑森林中，再化身司沈和她共闯，莫名其妙发怒甩手离去，又高调和她退亲……在七夕和云清罗撒了她一脸狗粮后，又强势在天聚堂出现，指点云清罗斗她，给云清罗撑腰，而她受伤后他却又一反常态地强势为她疗伤，当然他为她疗伤也是有条件的，逼龙司夜发誓一辈子不会娶她……
就在她以为他就是为了拆散她和龙司夜才如此做时，他又向她表白了……
他对天授弟子一向与众不同，总是特别关照些，所以顾惜玖总觉得他拆散她和龙司夜是为龙司夜着想，让龙司夜远离她。他的这种行为让顾惜玖甚至有一种自己是扫把星的错觉……
他就像是一片深邃而又迷人的海，让人心生向往几乎移不开目光，温柔时能让人心神都为之沉醉，但他也是最莫测的，不知道何时就会掀起巨浪，将人毫不吝惜地拍碎埋葬……
她承认，他在她心中从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也容易被他牵动情绪，可是他的莫测让她下意识感觉到危险，想要逃离……
她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为了气龙司夜——
她甚至以为他有可能是喜欢龙司夜的，所以才想用逼婚的方式解决掉她这个第三者……
第809章：你别乱来
帝拂衣的这问题并不好回答，顾惜玖也有些出神。
帝拂衣等了片刻，始终没等来她的答案，苦笑一声：“本座明白了！”
顾惜玖抬眼，他明白什么了？
帝拂衣淡淡地道：“我终究不是姜太公，而你也不是周文王……”
不知道为何，顾惜玖居然从他这两句里听出了萧瑟的感觉，心中莫名一抽！
他却已经起身：“本座其实对钓鱼并不感兴趣，甚至不怎么爱吃鱼。所以不必钓了！走吧，施法去换身，也该各归各位了！”
大踏步走了出去。
……
二人再次相对而坐，帝拂衣一步步教给她怎么用他的身体施展换体术，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仔细，所以顾惜玖掌握的很快。
教完了以后他让她又演示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让她施展。
顾惜玖是第一次用帝拂衣的身体来施展他的法术，当那一套复杂而繁复的术法使出来后，二人身上都冒出了七彩光芒……
那光芒围着他们旋转一圈后，顾惜玖就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空，再然后才是脚踏实地的厚重感……
她睁开双目，然后就看到了对面的帝拂衣也刚刚睁开眼睛。
二人目光相对片刻，顾惜玖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换回来了！”向后一躺，仰倒在自己的床上，大概是刚刚换回来的关系，她觉得身子有些疲软，筋骨有点疼痛，甚至有点无法指挥手脚的错觉……
帝拂衣衣袖轻抬，一道白光如水掠波，在她身上一扫而过，于是顾惜玖不能动了！
她吃了一惊，看着对面已经站起身的帝拂衣：“你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她的穴啊？
帝拂衣靠近了她，居高临下看着她，淡红的唇微勾：“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顾惜玖：“……”
这个人一旦回到他原本的壳子内，那气势立即就出来了！
而且他这法术使的出神入化，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人制住。
而她在那壳子里却是什么法术也使不出来，按帝拂衣的说法，她的魂魄承载能力不够，就算宿在神仙的壳子内，也使不出神仙的术法，搞不好会被术法反噬，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教她。
害得她虽然拥有这个神仙壳子将近半个月，只能在人前装装逼……
而帝拂衣在她壳子里的时候，在人前除了不太亲近人外，其他行为和她并无二致，回到这小院他虽然原形毕露了，但也只是懒散了些，喜欢逗弄人了些，偶尔还会在她面前扮一下柔弱，雷她一下。这个人的演技简直可以直接封为影帝了！
现在他回到他自己的身体内了，曾经的气势立即出来了！
这才是她熟悉的帝拂衣，也让她有些紧张——
他坐在了她身前，微笑着看着她：“惜玖，你觉得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呢？”声音磁性暗哑，隐隐有些迫人。
他这样的神态这样的动作简直让人不想歪都难！
顾惜玖身子不能动，还是能说话的：“你别乱来！”
………
貌似有些黑子在给我刷低分……哭！亲爱的们，写书评的时候一定给我五分好评撒
第810章：果然是不纯洁的孩子
脑子里忽然想起曾经帝拂衣的警告：我有一万种法子可以分开你们，包括直接得到你或者杀了他！
难道他现在要强行得到她？
看着他越靠越近的俊脸，顾惜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帝拂衣，你别乱来！你可是刚从这具身子出去的，就像……就像你自己的身体一样，你应该不会感兴趣……”
帝拂衣不语，直接抬起了手，缓缓伸向她的胸口……
顾惜玖怎么也没想到身体刚换回来就会遭遇这种状况，几乎要懵了，忍不住尖叫：“帝拂衣，你就算得到了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
帝拂衣笑了，手指蓦然连番弹出，数道指风射到她的身上，顾惜玖只觉全身原本有点滞涩的筋脉像是忽然通开，又活泼起来。
她才附体后的那种疲软，疼痛，如融化的春雪，都随着他的指风消失，
他又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站起来走走看，是否还有不舒服的感觉？”
顾惜玖顿了一顿，直接下了床，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适意，甚至灵力也比原先充盈活泼了不少。
她下意识静心默查了一下自己的灵根，眼睛骤然亮了！
居然六阶了！这么几天的功夫他居然把她这壳子给升级了！她都没看到他什么时候修炼的……
她心中喜欢，直接向他道谢：“左天师大人，谢谢啊，谢谢。”
“不客气。”帝拂衣回答的漫不经心。
“我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状况？”顾惜玖还是有些纳闷的。
“本座给你的壳子升级了，而你的魂魄还没升级，自然乍一进去不太适应，本座刚才用术法给你固了一下魂魄，也就缓过来了。”帝拂衣为她解释。
原来如此！
顾惜玖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再打量帝拂衣几眼：“没想到你倒是恢复挺快的，一点也没有不适应的状况发生。”
帝拂衣道：“嗯，因为我这壳子和原先没丝毫变化，你也没让它升级什么的，本座魂魄又强大，自然十分适应。”他依旧为她普及知识。
他这是怪她没给他升升级吗？但他的灵力太浩大无匹，马里亚纳海沟似的深度，她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多少级……
“好啦，睡吧。你刚回归本体还是休息一下为好。”帝拂衣也上了他自己的床，他要放床帐的时候忽然问了她一句：“对了，刚才本座要为你固魂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顾惜玖：“……”
帝拂衣再慢悠悠地道：“你刚才想歪了吧？果然是不纯洁的孩子！”
顾惜玖：“……”
是他故意暧昧了做好吧？！能怪她想歪？
她郁闷地用被子盖住了脸，然后她在被子里嗅了嗅自己身上。
奇怪，那种奇异的香气不见了——
帝拂衣占着她这个壳子的时候，一旦靠近她，她就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那种迷之香气。让她乱奇怪一把的，还以为他用了什么专用熏香，但现在两个人刚换过壳子来，按道理说，这香气他不该带走啊，怎么连香气也不见了？
第811章：灵魂香
不会她闻到的他身上的香气是他灵魂带的吧？！
非关用什么壳子，他用哪个壳子，哪个壳子就自带了那种香气？
难道自己的鼻子能闻到的是人的灵魂香？而不是体香？
不对，她和其他人接触的时候，那些人身上的味道是常常变化的，有时香有时是汗臭……
就算她和龙司夜在一起的时候，龙司夜身上的香气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药香也是各种药香——
她宿在帝拂衣壳子里的这十多天，她还特意闻了闻身上，也嗅不到独属于他的味道，而他刚才在靠近她为她施法润脉的时候，她又闻到了他特有的香气——
这么看起来，自己嗅到的他的味道真的很像是他的灵魂香啊，不知道别人能不能闻到？
顾惜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苍穹玉，她和这货已经十几天零交流了，还有些想念它的唠叨。
于是她用意念呼唤了它一圈，结果这货像死的似的连一丝反应也欠奉。
她有些紧张，用手指敲了敲它：“小苍，小苍……”
苍穹玉没反应，它不会又失灵了吧？原先它也失灵过，那次是因为它吸收了天启台上的灵力光线，让它直接撑着了，睡了好几个月……
这次它也没撑着啊，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帝拂衣曾经占过这壳子的关系？他神魂的能量太强大，直接让苍穹玉爆棚了？
她感应了一下苍穹玉，它体内还是蕴含能量的，但它这次给她的感觉和上次并不一样，不像是撑了以后睡着了。
这苍穹玉就像她穿越过来后自带的系统，她一直把它当成自己最好的伙伴，而且苍穹玉也说了，它只能和她交流，也只会和她交流，还嘱咐她不要和任何人说它和她能交流的事，所以这是她的独有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
现在苍穹玉忽然没动静，顾惜玖十分悬心，看苍穹玉的模样十分完好，一点裂纹也没有，颜色也正常，她就算质问帝拂衣也一时找不到很好的托词……
她这里正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和苍穹玉沟通，蒙在头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揭开。
她吓了一跳，见帝拂衣正坐在她的床侧，两人目光相对，顾惜玖下意识放下了手臂：“有事？”
帝拂衣看着她那双明显清醒的眼睛：“这么精神，不如陪本座出去走一走？”
顾惜玖下意识看了看沙漏，已经是子时，隔在现代那就是将近凌晨了，她推脱：“太晚了吧？我觉得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毕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反正都睡不着，走吧，陪我去走走。”帝拂衣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去哪里？”顾惜玖身不由己被他扯出来。
“随便走走吧。”帝拂衣带着她想要出门。
顾惜玖皱眉，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说，这三更半夜的，咱们这么溜会让有心人起疑的，咱别功亏一篑。”
帝拂衣垂眸看了看她的手，到底忍住了揽她入怀的念头，只大步向前走：“不会，本座自有算计。”
第812章：我和你有过什么仇吗
好吧，他心里有数就成。
顾惜玖跟着他出门了。
这几天为了迷惑对手，他们在人前一直是秀恩爱的，走路或者牵手或者揽腰。
当然，因为那些日子一直是顾惜玖占着帝拂衣的壳子，所以揽人的那个一向是她……
或许是这些日子相处形成的条件反射，顾惜玖一出门下意识伸袖想要揽他的腰，刚接触到对方的腰线才想起不对劲，又忙缩回来。
帝拂衣仿佛也没察觉，直接向前走。
……
头顶月亮大如圆盘，自有它的阴晴圆缺。
顾惜玖发现，帝拂衣在带着她遛弯压马路……
二人是沿着溪流溜的，旁边细水潺潺流动，溪流两旁的枫树枫叶偶尔坠落，便会飘荡在这水流之中，随着流水飘向不可知的前方……
顾惜玖隐隐觉得这情景似乎有些眼熟，溜了一会后她终于想起当初她和圣尊也曾经在这里溜过。
想起圣尊，她心中忽然一动！
圣尊身上的味道和帝拂衣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他们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完全一样，还是有一些差别的，但不知道为何，却给她一种二人很相像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还是这位左天师和圣尊真的有什么关系？
帝拂衣易容术很高，属于一人千面的人物，那他是不是也曾经冒充圣尊过？也或者说，她曾经碰到的圣尊也是他假扮的？
她被自己这念头惊了一下。
不是吧？！他就算再得圣尊之心应该也不敢假扮圣尊吧？！那可是大不敬的大罪，说不定会被抄家灭族的！他扶苍宫的大大小小一个也跑不了。
可是——
呃，对了，她记得曾经在容伽罗身上闻到过相似味道的……
还有在河边那个说和她有仇的神秘人貌似也是这个味儿……
天！她是鼻子失灵了？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大玄机？！
她想的有些入神，稍前她一步的帝拂衣忽然站住，她一头撞上去，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她忙后退一步，鼻子都碰酸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又走神了？”帝拂衣回身看着她叹气：“你和本座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挺爱走神的。又想什么了？”
顾惜玖脱口问道：“我和你有过什么仇吗？”
帝拂衣挑眉瞧着她：“什么意思？”
顾惜玖又问：“你是不是也假扮过容伽罗去过将军府？”
帝拂衣心神微动，她如不提他几乎要忘了当初的那一段过往，当时的他只是对她感兴趣，想要捉弄她，开她玩笑，来报她无缘无故在山洞剥他衣服之仇，却没想到……
只是这丫头的思维怎么会转到那里去的？！太跳脱了吧？！
“为什么这么问？”帝拂衣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反问他一句。
顾惜玖抿紧了唇：“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帝拂衣沉默片刻：“是。”
顾惜玖扶额：“为什么啊？我那时还没说自己是天授弟子，你怎么就……就去探查我了？”
帝拂衣叹气，不太好说实话，所以他说了一个比较不容易被她戳穿的：“你那时比较特别，本座就去探查一下看看。”
第813章：把自己搭了进去
这理由很靠谱，顾惜玖信了。
“那你有没有用其他身份靠近我？譬如冒充什么和我有仇的？”
“有，还是想要从各方面了解你。”他依旧不能说实话，要不然他圣尊的身份就暴露了。
果然那时的神秘人是他！
怪不得她那时想破脑袋也记不住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大的人物，原来他还是想要探查她的……
她苦笑：“你那时还是想找天授弟子吧？所以看到有些异能的查一查。”
帝拂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就当默认了。
顾惜玖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探查人的路子倒是别具一格……”
他用类似的法子查过多少人了？
妈蛋，原来自己那时碰到的好多神秘人物都是他假扮的！她怎么有一种自己始终在他手心里打转的错觉？
想起原先她和他以及他的化身频繁相见的场面，顾惜玖有些蛋疼，真心道：“左天师大人，原来你有时候也挺闲的……”
帝拂衣：“……”
他那时确实是闲的蛋疼啊！
本来是为自己找个乐子，却没想到不知道何时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顿了一顿，忍不住问：“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扮过那些人？”
顾惜玖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一旦说是闻香识人，那他以后再变幻了身份在她眼前晃，肯定会注意掩藏气息的。如果不说实话，那她扯什么理由好呢？
她略顿了一顿，笑道：“只是隐隐觉得你和他们某些方面有些像，所以就问了一问。”
帝拂衣何等精明？顾惜玖扯的这理由很牵强，他压根不信！
他看了看她，她其实对他防备还是蛮深的，说话也半真半假。
不过他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她，因为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对她完全说实话。
这就是人的无奈之处吧？这世上哪有完全没秘密的两个人？尤其还是像他和她这样身份的人……
两个人又沿着溪流走了几里路，一时谁也没说话。
顾惜玖原先觉得恋人之间闲着没事压马路有些无聊，纯属闲的。
甚至她和龙司夜在一起遛弯时也隐隐觉得有些乏味，走路走的脚酸，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唱唱歌喝喝酒，或者干脆去看场电影……但那时龙司夜喜欢溜达，她也就勉为其难地跟着他溜达，只为了追随他的脚步。
但现在她半夜三更不睡觉陪着帝拂衣溜达，心里竟然没有不耐烦的感觉，走在他身边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安全感。仿佛天塌下来她也知道他会替她顶着——
当然，在溜达的过程中，她也注意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什么东西跟踪。
今夜过后她应该就和他交集不多了，而她也会回归正常轨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帝拂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寂静。
顾惜玖顿了一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帝拂衣：“……”
“没打算和龙司夜去天问山？”
顾惜玖一愣，摇头：“我才刚进了天聚堂，有许多知识要学，去天问山做什么？”
第814章：我还是孩子呢
“你不是要陪着龙司夜？他只在天聚堂待半年的。”
顾惜玖挑眉道：“那也未必非要和他去天问山啊，我还有这么多的事要做。”
“你不想和他朝朝暮暮相处？”
顾惜玖一呆，朝朝暮暮呆在一起？那多无聊！就算是恋人也未必天天腻在一起啊，距离产生美……
“我和他各有各的事要忙，没必要朝夕相处。”
“那你们要分开好久不见的话，不会太想他？”
“不会啊，我们只要知道彼此是平安的就好。我们在自己的时代的时候，也没朝夕相处，一两个月见一次是常态。有时甚至半年才能见一次……”
“那你有没有想过和他成亲？”
顾惜玖挑眉看着他：“你不是逼他立誓不能娶我？”
帝拂衣移开眸子：“你不是说要做他的情人？情人也是可以行夫妻之礼的。”
顾惜玖窒住，他所说的‘行夫妻之礼’应该是指夫妻同房吧？就是滚床单……
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她和龙司夜更像是帕拉图式的恋爱，就算是前世也最多就是牵牵手，一起吃吃茶，看看电影，聊聊天什么的，连亲吻都没有过——
龙司夜那时应该是心有顾忌，而她压根就没想那些。
那自己以后和龙司夜在一起，也要滚床单么？
顾惜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发现有些想象不能——
她心里忽然有些慌，下意识抗拒这个问题，摇头道：“我才十五岁，还是孩子呢！”
帝拂衣转头看向她，月光下他的目光如海波，看的她有些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摸摸脸：“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帝拂衣抬手将她拉近几步，目光悠悠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再慢悠悠开口：“惜玖，在这个年代，女孩子十五岁已经算是成人，可以嫁人了。”
顾惜玖一仰头：“可我和他都是另一个时代的人，十五岁是未成年！还是读书求学的年龄，很少有嫁人的！”
“那你们的年代是什么时候可以嫁人？”
“二十二三岁吧……”顾惜玖也不怎么确定，她没研究过婚姻法，所以也不是很肯定：“但那是法定年龄，其实在我们那边，女孩也很少二十二三就结婚的，大部分都在求学或者职场打拼，真正成婚一般都到了二十六七岁以后了，甚至三十多岁的也有……”
“呃，那你们在那个时代的时候，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呢？”
顾惜玖顿住了，她貌似……从来没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那时只想和他在一起就够了……
那时她的打算是好好挣够一笔钱，然后诈死脱离杀手组织，再隐姓埋名去其他国家，和龙司夜做一对寻常夫妻，隐居某个城市做个普通上班族，他和她找个大医院做大夫，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周末假期出去游玩一下，如果可能再要个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应该在我二十七八岁之后吧？我不想早婚。”她并不是早婚一族，她更喜欢我行我素的单身生活，不想早日被家庭绊住脚步。
第815章：仿佛已把持不住
帝拂衣看了她半晌：“那你现在的打算呢？也是等二十七八岁以后再和他双宿双飞？”
顾惜玖忽然有些焦躁，她不知道！她真的还没考虑这些。
“我觉得最少要等到我在天聚堂毕业以后再说那些。”
帝拂衣淡淡地道：“按正常流程，你要想从天聚堂毕业最少要等九年后，你的打算是九年后再考虑和他在一起？”
顾惜玖顿了一顿：“九年后我才二十四……”
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创业年龄，她也没想在那个年龄段走入婚姻的围城……
“嗯，也就是说，你就算九年后也没打算和他双宿双飞，而是先干自己的事情，到二十七八岁以后再考虑两个人在一起？”帝拂衣步步紧逼。
“我……”顾惜玖被他问懵了。
帝拂衣垂眸看着她：“答不上来？还是从来没考虑这些？”
顾惜玖有些恼羞成怒：“我现在才十五岁，干嘛要考虑这么长远啊？“
“顾惜玖，你一般做事不都是习惯先做计划吗？怎么没计划你和他的事？”
“我……计划了的……”顾惜玖嘴硬。
帝拂衣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她受惊似的一僵，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他一把拉近身边，他直接圈住她的腰，逼她和他面对面，眼睛看着她的眼睛：“惜玖，你是不是弄错自己对他的感情了？你确定你是爱他？还是把他当兄长似的喜欢？”
顾惜玖僵住了！身上要冒汗的感觉，她下意识否认：“才不是！我没把他当哥哥，我当初一直把他当做未来的另一半来追的……”
“这么说，你一直在计划将他变成你的另一半，而不是见了他就情不自禁？”
“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帝拂衣将她拉的更近，二人气息交融：“惜玖，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你喜欢一个人不会情难自禁，只有爱才会！”
他离她这么近，唇几乎要碰在她的脸上，而他说的话也如同惊雷，轰在她的头顶上，让她思绪一片混乱，下意识反驳他：“我……我是比较冷静的人，我不会情难自禁……”
她分辨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直接吻住！
他吻的太快太急，她几乎是猝不及防，他的唇落在她唇上的一刻，她心几乎是漏跳了好几拍！
他这人看上去明明是温文尔雅的，但吻她的时候一向霸道，一来就是攻城略地般激烈，如同暴风雨来临，让人想要丢盔卸甲。
她想要推开他，但他一条手臂箍着她，他的功力又比她高，技巧抱着她的时候她是推不开他的。
她的腰肢被他搂着，头被他用另一只手固定着，两个人不但唇紧紧贴合在一起，连身体也紧紧贴合着，毫无间隙。
顾惜玖完全懵了！热血冲上头顶，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心跳的激烈，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让她整个身子都跟着发软，气也透不过来，几乎要站不稳……
这吻仿佛已把持不住……
第816章：腻死人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两者都气喘吁吁。
他并没有真的放松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也几乎碰触到了她的鼻尖，他哑声开口：“惜玖，爱是情难自禁，就像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想抱抱你，想要吻你，想要将你勒进怀里，想要将你护在身边，甚至恨不得和你立即合为一体，不见你时很想见你，见了你以后就不想放开你，明知道你心不在我身上，我依旧扯无数个理由来见你……你说，我对你是什么？是爱？还是喜欢？你对龙司夜也有我对你这种感觉吗？有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长篇大论地向她表白，顾惜玖直接傻了片刻。大脑因为缺氧有些哄哄做响，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忘记了推开他……
他火热的手掌又按在她的心口上：“惜玖，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你的心跳的很急很快不是吗？我当初遇险你非常紧张，你怕我死，怕我出事……惜玖，你心里已经有我了……”
仿佛一直披的好好的伪装被人活生生剥光，仿佛曾经粉饰太平的血痂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
顾惜玖的俏脸先是苍白后来又涨红，她僵了几秒后，忽然一掌将他推开！
她冷笑：“你胡说什么？！我和他的感情你又怎么会懂？你明明什么也不懂！我和他是细水长流的感情，我也没拿他当哥哥！我原先一直把他当未来的老公来追的！人对感情的处理方式不一样，对感情的看法也不一样，你所说的那些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只是……只是忽悠人的，也不适合我……我们做杀手的一向提得起放得下，不会想要那种缠缠绵绵的腻死人的感情……所以你这番情话还是对着喜欢它的其他小姑娘听去吧，我不稀罕！”
胸臆间似有什么气流直冲上来，让她心酸，让她委屈，让她喉头发哽，让她想要落泪，她又强忍了回去，昂起了头，像一只骄傲的鹤，极力让自己平静：“至于你说的什么感觉……对不起，我没有！我把你当朋友，你遇险我当然紧张，就算大蚌它们遇险我也会非常紧张，甚至比对你还紧张……我对你才不是爱，你多想了！”
她怎么可能爱上他？！
这个人这么神秘莫测，对她忽冷忽热，忽近忽远，似有情又似无情，还和云清罗不清不楚的，就算他上次把云清罗接去是为了惩罚，那七夕夜他陪人家秀甜蜜终归是真的吧？她可是亲眼看到的！
七夕夜温情陪着人家，隔天就因为那人犯错险些杀掉，前一刻还温情脉脉，下一刻就翻脸无情，冷淡如冰。
思路客
她不是同情云清罗，说实话她始终很烦云清罗，但由他对待云清罗的态度，就可以推测出他日后对待她顾惜玖的态度……
一旦得到就任意践踏！
她承认他极有魅力，承认被他撩时会心跳，但肯定不会爱上他，这个人太莫测，也不是她能爱得起的。
第817章：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么
爱情如果让人诚惶诚恐，让人心神不安，让人患得患失，让人如临深渊……那么她宁愿不要这样的爱情！
他爱她？多么容易的三个字，但他真的爱她么？他这番话又曾经对多少女子说过？
至于他说的爱上一个人的那些感觉，都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压根不是真的！就算有那也是一时的激情而已，是人身体内的荷尔蒙在作怪，根本不能长久——
她们做杀手的还是拥有平淡如水的爱情就够了，现世安稳，能提起能放下，就算失去也不会觉得失去天下，得到更不会疯狂欢喜，这样的才是适合她的……
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一个转身，瞬移而去。
帝拂衣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片刻，忽然淡淡开口：“出来罢！躲在暗处看这么久你不嫌累？”
一棵大树上有人影现出身形，一身雪白衣袍在暗夜中分外显眼，正是龙司夜。
他一跃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帝拂衣：“帝拂衣，原来你早发现了我！”
帝拂衣唇角一勾：“你的隐身术还是我教的，你以为能瞒过我？”
“那你刚才如此对她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故意当着我的面吻她，当着我的面逼她……”龙司夜手指握的紧紧的。
帝拂衣干脆坐在一块大石上：“本座吻她的时候以为你会忍不住冲出来，没想到你的忍功这么高，居然能沉住气。这就是你们的爱情？”
龙司夜薄唇抿紧：“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你不懂。”
帝拂衣呵地一笑：“是啊，本座还真不懂你们……龙司夜，你确定她爱你？”
龙司夜面色苍白，却不想回答。
帝拂衣眸光逼视着他：“她爱不爱你暂时放一边，你真爱她么？”
龙司夜皱眉，回答的毫不犹豫：“这还用说？！我爱她！”
“爱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么？”
龙司夜一顿：“你什么意思？”
“如果爱她需要你不做这天授弟子呢？需要放弃你所有的荣耀呢？”
龙司夜皱眉：“这和天授弟子什么关系？”
“或许有关系……”帝拂衣声音淡淡：“龙司夜，本座早就说过，你和她是无缘的，你要想强求得这份缘或许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这份代价了，你先说你愿意吗？”
龙司夜窒住了：“我不信！我和她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就算你不要我们成婚我们也可以在一起的，以后她不嫁我不娶就是了，我会给她最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我付出什么惨重代价？你这说法压根站不住脚！”
帝拂衣逼视着他：“你其实在逃避这问题是吗？”
龙司夜拂袖而走：“因为你这问题压根不成立！我自然无需回答你！”
“龙司夜，本座会和你公平竞争，不会放弃她！”帝拂衣在他身后开口。
龙司夜冷哼一声：“你会失望的！”身影在夜色中闪了一闪，不见了影子。
帝拂衣站在溪流边看他走远，微微眯了眼睛。
第818章：流水也是有情的
他连问也不敢问，如真让他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他是否情愿？他爱顾惜玖真的有那么深么？
或许龙司夜对那丫头的感情也没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深？
最起码没有他帝拂衣深！
如果那丫头的感情确实在龙司夜身上，他们二人谁离了谁都像天塌地陷，那么他可以考虑退出成全他们这一对有情人。
他当然会难过，但为了她有个美好的未来他也只能拼了，就算吐血也要吞了，只要她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就好。
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顾惜玖对龙司夜的感情更像是一种习惯，也或者就是她逃避他帝拂衣的保护伞，她无疑是喜欢龙司夜的，但更像是对哥哥的喜欢和依赖，不像是真的爱上了他……
至于龙司夜——他确实是爱顾惜玖的，但他的爱只怕不那么坚定，真有个大的风吹草动，他很难说会不会放弃她……
既然如此，那他帝拂衣凭什么退出？！
他怎么也得搏一把才能对得起自己！
已是秋季，枫叶如火时不时飘落水上，溪流裹挟着落叶奔向远方。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帝拂衣低喃了这两句词，眼睛望着那枫叶出神。
流水真的无意吗？或许流水也是有情的，只是它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站在那里出神，枫叶在他身周飘舞如同画图。他抬手轻接了一片，指尖一弹，弹入水中，在水中激起一团涟漪，水流立即温柔地裹住它继续前流……
“主上，夜深露重，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沐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他的身边。
帝拂衣询问：“一切可布置妥当？”
“主上放心！绝不会出差错！”沐风打包票。
帝拂衣微微点了点头：“谁在盯着云清罗？”
“是凌曦，主上，凌曦的傀儡术比云清罗还厉害，由她盯着她，不会出纰漏的。”
帝拂衣轻笑：“很好！本座倒有些期待明日快些到来了。”
沐风双眸也闪闪发亮：“属下也期待！口袋已经张好，就等猎物来钻了！”
……
帝拂衣回到自己寝宫时发现顾惜玖并不在里面，对面的床上也没有她。
他吓到她了？以至于她不敢回来了？现在还在外面游荡着？
貌似他好像激进了些——
但以她那情况如不给她下猛药她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出来，略一感应，转身就向一座水榭走去。
顾惜玖果然歇在这水榭中，水榭中有些寒凉，但以她现在的体质，这种寒凉自然算不得什么。
水榭中有春凳，有美人靠，有很多足以让人休憩的地方。
她此刻就和衣躺在美人靠上，美人靠还是比较宽的，足可以把它当床来歇上一歇。
经过帝拂衣那一场诘问和强吻催逼，顾惜玖觉得，再和他同室而眠就不太保险，也有些尴尬，所以她回来后想了片刻就离开了那间寝殿。
她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大战前夕，她不能离开这里，免得引起人的疑心功亏一篑，所以她就找了这间水榭歇了下来。
第819章：这世上还是我最爱你
这间水榭的风景很好，她先前就常来这里游赏，在这里歇息最后一晚也不错。
她和衣而卧，心绪有些混乱，仿佛是一直维持平静的湖面被人无情打破，那打破她平静的巨石太大，造成的涟漪也太大，让她一时静不下心来。
她打坐片刻，极力让思绪放空，这才慢慢让心情平静下来。然后躺倒，合目，深呼吸，数羊。
居然就真的睡着了。
帝拂衣回来的有些晚，自然找到她有些迟，找到她时她已经躺在那里睡熟。
她五官极漂亮，这么睡着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脸下形成弧形的淡淡剪影，衬着她如玉的肌肤，瓷娃娃一样精致。浅红的小嘴微抿着，让人想要在上面亲一亲，想要在上面印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具小身体他明明刚刚还给她不久，他明明极熟悉，但现在换一个角度看她的时候，他还是想将她拢入怀中，呵护住她，或许这是因为是她的魂魄在里面吧？他喜欢的是这壳子里的灵魂，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孩。
他坐下，看着她的睡颜有些出神。
水榭外起了风，呜呜的响，风吹进了水榭，她似乎有些冷，缩了缩身子。
他解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他这外衣其实是一件法袍，冬暖夏凉，还轻如薄絮，盖在她身上的时候没有丝毫惊动到她，她依旧好梦正酣，梦中她也不知道见到了什么，唇角微微的弯起，像个豆荚。雪白的脸颊上也有梨涡若隐若现。
“宝贝儿，梦到什么了？是不是梦到我了？”帝拂衣手指轻拂过她的脸颊，唇角也露出笑意，仿佛看到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顾惜玖自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当然也没听到他在心里的低询。
他眸光又落在她腕间的苍穹玉上，当初给她疗伤时因为怕这货看出他的身份，他封了它的灵识，后来就一直没给它解开，所以它一直沉睡到了现在。
看来现在是该给它解开的时候了，省得这小丫头担心她的玉坏了……
他手指冒出隐约的白光，正要给那玉施法，但想了一想又停住。
微微俯下身去，屏住呼吸靠近她，感受她暖暖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唇在离她唇零点零一毫米处停住。
对她的吻他有些食髓知味，让他很想再吻吻她，但他现在不敢真吻下去！
这丫头可是极警觉的，如果是一般人离她这么近她早醒了！
但因为是他，他将自己的存在感压的若有若无的，这样不会引起她身体本能的警觉，她也就不会惊醒，不过他也不能真吻下去，真吻她就该醒了。
真给吻醒过来，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只怕不是沉醉，而是给他这个登徒子一巴掌！那样就太不美妙了！
如果一直能这么守着她该有多好！
心中是温暖的肥皂泡在层层破裂，让他整颗心都跟着暖洋洋的。
“宝贝儿，你会认识到我的好的，这世上还是我最爱你。”他在她额头落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第820章：你是花心大萝卜
她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似要醒过来。
他忙坐正，笑吟吟瞧着她，想让她一醒来就吓一跳，当然，也要让她渐渐适应他的存在。
没想到她并没有醒，只是微微翻了一个身，就又睡了。小嘴里还咕哝了一句，语句模糊，他没听清，但隐隐听到她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让他有些心痒痒的，梦中呼唤出他的名字，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在她心底扎根了？
“宝贝儿，你说什么？”他曼声引诱她，这是一种术法，可以诱惑人说出梦里的话，而又不会让做梦人惊醒。
顾惜玖又咕哝了一句，不过她这次呢喃出声的是‘龙司夜’……
帝拂衣觉得像有只小爪子在他心里挠了一把！
不对，她刚才呼唤的是他帝拂衣的名字，不是龙司夜，她把他放在前面的！
“宝贝，乖，你刚才说了什么？帝拂衣——帝拂衣什么？”他只想听关于自己的，不想听龙司夜的。
“帝拂衣……我……我才不会爱你……你是花心大萝卜……”顾惜玖终于把第一句梦话完整地说出来。
帝拂衣一顿，正色道：“本座才不花心！本座很专一的！”又小心凑近了她，向梦中的他推销自己：“宝贝儿，你爱我好不好？嗯，你爱上我才会发现我其实是最好的，任何人都比不上我……”
顾惜玖撇了撇小嘴，居然在梦中就和他对上了话：“不，我不要你，你太花心……我……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我在你面前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小三……拆散你和龙司夜的小三……”
帝拂衣：“……”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他直接恶寒了！
帝拂衣直起了身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给她这样的错觉。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想了一想自己和她的相处，然后发现，貌似自己一直阻拦她和龙司夜相处，落在她这样的半腐女眼里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对劲——
他明明是吃她的醋好不好？！明明是因为她好不好？！
他再次凑近她，认真反驳她：“宝贝，我当然喜欢女人，本座性取向一直很正常，你不是小三，龙司夜才是！他是横亘在我们之中的小三……”
“总……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顾惜玖似乎沉在刚才的梦中不可自拔：“我和他前世就……就相恋，就算有小三也不是……不是我，而是你……”
帝拂衣凝眉叹气：“顾惜玖，如果非要整一个小三出来的话，小三是龙司夜啊，不是你也不是我……至于先来后到……其实感情的事是不分先来后到的，惜玖，你的娘亲当年和她的师兄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那师兄对她一往情深，如果真讲究先来后到，她应该爱上她师兄，结果她爱上了后到的顾谢天，还跟人家私奔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当然，罗星蓝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这个咱不用理会。本座只是拿她的例子出来比喻一下，爱一个人真的不分先来后到的……而你对龙司夜也不是真的爱，只是喜欢，像喜欢兄长似的喜欢……”
……
这两天看得爽不爽，木木也是累得脱力了，亲们的月票推荐票也要再给力一些吆
第821章：当她的靠枕当她的床
外面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做响，有些冷有些凉。
而水榭内却温暖如春，他和她一个躺一个坐，一个睡的昏天黑地，一个在旁边温暖相守。
这美人靠毕竟有些坚硬，她睡一会后大概有些硌得慌，她微皱着眉头翻了一个身。
帝拂衣看看那美人靠再看看她，想了一想，便将她轻轻抱起来，揽在了怀里……
他的身上比美人靠自然舒服多了，又软又暖，她稍稍翻了一下身，双臂无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这样就更舒服了。
帝拂衣却有些僵住了，明知道她这只是无意识中的动作，他居然觉得很暖，心里像是被温暖的小手抚摸了一把。
她应该是相信他的吧？
他没有动，就这么坐着，抱着她，当她的靠枕当她的床……
……
顾惜玖一夜好睡，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看向临床……
她看到的不是帝拂衣那张大床，而是美人靠。
她顿了一顿后，终于想起昨夜的事情，想起自己离开了他的寝殿，现在睡的是水榭……
“醒了？”一道声音自旁边响起。
她下意识回头，见帝拂衣坐在她旁边一条花梨木案几前，正在勾画着什么。
顾惜玖有些懵：“你怎么在这里？”
帝拂衣笑了一笑，没说话，继续在那里勾画。
其实这情景这些日子很常见，顾惜玖和他生活了这十几天后，就知道这位左天师其实很忙的，每天有很多的文书需要他批改，顾惜玖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文书，每天一大早沐风总会送进来一大抱……
这几天她每天早晨起床时常常看到的就是他坐在那里批改文书的背影。
当然，他那时是占着她的壳子，她看到的背影也是她自己的背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那时他用着她的壳子，当坐在那里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很安定很值得人倚靠的感觉。
顾惜玖摇摇头，把这种感觉摇走，她坐起身，一件衣袍自她身上滑下来，她一把捞住将落未落的外袍，拎起来看了看，是他的——
看来她睡着以后他找了来，怕她冷就给她盖上了外袍。
他暖起来的时候真要命！
让她好不容易才坚定下来的心又有动摇的趋势。
她微吸了一口气，制止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咳了一声起身，将外袍给他丢回去，洒脱地一笑：“谢你的外袍，谢了啊。”
帝拂衣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极力想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回到普通朋友的程度，眼眸微微一深，也笑了一笑：“你和我永远不必如此客气。”
顾惜玖假意听不懂他话中之意，看了看他桌上画的东西，那是一种阵法——
“外面布置好了吗？”她问。
帝拂衣用手指点着桌上的阵法图：“惜玖，这阵法图我又完善了一些，你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一谈到正题，顾惜玖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过去看那阵法图了，先是听他讲解，低头在那里研究一阵，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
第822章：临战动员
她对古阵法并不那么精熟，但她现代的知识丰富，也擅长排兵布阵，甚至会用这边的材料制作爆炸力惊人的地雷……
她把自己现代的一些知识运用进阵法中，自然又增添不少威力。
两个人在那里头对着头讨论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研究个差不多了。
帝拂衣拍手召来了沐云，将那阵法图交给他，让他去准备，正忙碌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禀报：“古堂主他们要出发了……”
……
古残墨他们一大早就集合了人，整装待发。
古残墨对学生们临战动员训话的时候，顾惜玖自然也在场的。
而帝拂衣和龙司夜则站在了台上，这两个人既然在场，古残墨自然也请他们出面为自己的学生鼓劲加油。
帝拂衣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他懒得说，于是就由龙司夜代劳了，不愧是做宗主的人，说出的话也很有分量，自然也鼓舞人的士气。无论导师还是学生都被激励到了。
云清罗混在学生之中，终于能正大光明地仰视台上那道紫衣身影，她眸中神色有些古怪，有痛苦也有快意。
她在望帝拂衣的间隙自然也扫了一眼和她隔着几排的顾惜玖，顾惜玖面上始终淡淡的，她也在看台上，就是不知道她看的是帝拂衣还是其他人了……
一番激励的话讲完后，古残墨就带着人出发了——
因为顾惜玖和云清罗的伤势都没好利索，所以这两个人留下来，一同留下的还是龙司夜和帝拂衣，以及几名干杂事的道童。
古残墨他们走的很利索，一刻钟后，曾经人才济济战斗力不亚于一个军的天聚堂就成了空城。
云清罗看着帝拂衣走下来，直接牵了顾惜玖的手走人：“惜玖，本座带你去天香园走走。”
天香园是天聚堂的花园，里面奇花异草极多，是个赏玩风景的好地方。这几天帝拂衣常带着顾惜玖去游赏那里，所以他这次带她又去其他人也丝毫不奇怪。
云清罗站在那里看他们走远，手指在袖中握的极紧。她手指微微一弹，一道淡绿光芒在空中飞快一闪，便缀着那二人而去。
然后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庭院，进了自己的屋子，那傀儡人从暗处闪出来：“如何？”
云清罗轻吸了一口气：“一切如常，你们……可以行动了！”
那傀儡人走上前来，拥住了她：“小乖乖，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怎么像是有些不开心啊？”
云清罗有些烦躁，这个傀儡人戴着面具明明和帝拂衣一模一样，但有了自由意识后，性子气度和帝拂衣大相径庭，越来越不像，也越来越招她烦——
她抬手就推开他：“赶紧去行动吧！”
那傀儡人却直接抱住她，凑在她耳边笑：“小乖乖，欲（鱼）求不满啊，时间还来得及，我先满足一下你！”抬手就撕她的衣衫。
云清罗怒，现在这傀儡人没有一点帝拂衣的影子了！
她眼前闪过帝拂衣和顾惜玖相携离去的背影，心中骤然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