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你叫我看我就看？
陶灵珊气呼呼地瘪着嘴，紫炎山人带她进了他们的马车：“灵珊，你要沉得住气。”
陶灵珊又气又委屈：“义父，他们、他们没成亲都在一间房了，我还怎么沉住气啊。”
紫炎山人叹了一声：“下午在等他们下楼时，我想了许久。”
陶灵珊望向他，义父一定是想出拆散他们的办法了，期待地望着他。
“灵珊，看两人的光景，感情有些深了。老朽是这么考虑的：
若那叶姑娘确实是女神医，有点本领能配上玄擎，那老朽就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若是配不上，老朽自然会想其它办法。
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认识玄擎晚了一步，他的心里现在都是叶姑娘，只怕看不到你的好。老朽为你想了两条路：
一则你若确确实实喜欢玄擎，你们便共侍一夫，至于谁大谁小，就各凭本事了。
二则若你不愿共侍，就放弃玄擎，老朽再带你寻一门亲事。”
陶灵珊震惊地望着紫炎山人，没想到他说的是这种话。泪，开始委屈地滚落：“义父，哪里还能找到擎王这么又英俊又有势力的男人啊？”擎王看叶瑾的眼神，温柔似水，让她嫉妒得恨不能取而代之。
紫炎山人想了想，叹道：“玄擎那容貌，也只有玉衍能与他并提了。玉衍虽没有那么强大的势力，这么多年却足迹踏遍四大王朝，积累了不少的口碑与人脉。
他现在倒也孤身一人……”
陶灵珊摇摇头：“我们不可能。”三人一起到京城，一路同行了多少日子，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紫炎山人幽幽看向车帘外：“此乃终身大事，你好好考虑。”
*
擎王府内，帝玄擎与叶瑾刚回到客厅，正打算稍做休息，再去后院，就见黑锋过来。
“王爷，前辈要带一位病人进府，属下不敢擅作主张，特来禀报。”
帝玄擎沉声吩咐：“病人？赶出去。王府重地，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慢！”叶瑾笑着站起，“王爷，既然是冲我来的，我们不见岂不是扫了他的兴？这次不见，下次他肯定又要想其它办法。”
叶瑾知道他的洁癖，陌生人几乎没有机会进府。“我去府外看看。”
帝玄擎不想，可又不想扫了叶瑾的兴。“本王陪你去。”
两人来到府外，因这里是擎王府，所以虽然有病人在此，也无人敢过来围观，只是离得很远观望。
陶灵珊一见叶瑾出来，立刻指着坐在地上的病人说道：“你不是神医吗，来给他看看。”
帝玄擎冷冷望了她一眼，却并未说什么，他若命人把她扔掉，小女人还玩什么？
叶瑾嫣然一笑：“你叫我看，我就给他看？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陶灵珊认为她这是在心虚找借口：“你不是自称未来擎王妃吗？那当然应该关心封地的黎民百姓。百姓生病，既然你会医术，当然要为他看病，为擎王分担。”
叶瑾轻笑：“这话说的真是……大义凛然！”
第1076章 药费你们总该出吧？
“好像我不给他看，就犯了多大的罪过似的。不过，紫炎山人在这里，何必我一个女人出手？”
陶灵珊骄傲道：“义父医术高超，这等小病，还轮不到他亲自出手。”
“是吗？”叶瑾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我虽医术不高，却也轮不到我亲自出手。这赤城应该有的是医馆和大夫。”
紫炎山人抬手示意陶灵珊别说话：“想来，叶姑娘也应该知晓，老朽带这病人过来，是有意试探你的医术。叶姑娘不必担心，老朽找的这位病人病情并不严重。
毕竟叶姑娘只是一个女儿家，自古就从未有女子懂医术、当大夫，老朽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你。”
叶瑾冲他灿烂一笑：“二位在京城只听过女神医之名，就没听过女神医看病的规矩？”
“什么规矩？”
叶瑾轻启樱唇：“非疑难杂症不治，其他大夫能医好的不治。既然病情不严重，那更轮不到本小姐出手。”
陶灵珊冷哼：“叶小姐倒是聪明。反正是疑难杂症，若是医不好，就怪这病罕见难治。若是歪打正着给医好，可不是会被百姓奉为神医？原来女神医的名号是这么来的。”
紫炎山人并没完全认同陶灵珊的话：“既然叶姑娘看病还有这些要求，那无妨。这偌大的赤城，总会有疑难杂症，老朽去找来便是。”他必须要验证，因为这关系到他同不同意玄擎和她在一起。
陶灵珊挑衅地看着叶瑾，她一定要拆穿她这个伪神医。叶瑾反而看向一旁的黑锋：“黑锋，你告诉他们，女神医的出诊费是多少？”
“是！女神医的出诊费是一千两银子，这只是出诊费，并不包括开方子的费用和药费。”
陶灵珊瞪大眼睛，在京城她也略有耳闻，只觉得是夸张和笑话，怎么可能是真的。那不用说赤城，就是京城，怕是也没有几家能看得起病。“你抢钱吗？”
叶瑾淡淡笑道：“陶姑娘这就说得不对了，这怎么是抢钱？我逼病人找我看病了吗？我没有开医馆，又是个女人，还得顾及自身安全，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给人看病。
找谁看病是病人的自由，给什么样的人看病是我的自由。
不过，陶姑娘既然这么心善，又这么想看我治病，也不是不可。”
陶灵珊有丝警惕地望着她，就见叶瑾把手一伸：“相信这位病人也出不起诊费，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耗。我就破例一下，医治非疑难杂症。
不过，诊费还是要照付。既然陶姑娘如此善良，一定会代他出诊费对不对？”
紫炎山人微恼：“荒唐！身为大夫，行医救人乃大夫职责，怎可趁机发横财？”
叶瑾点点头：“山人言之有理，可山人刚才也说，自古没有女人当大夫，我也没说自己是大夫。
也罢，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诊费我可以不要，但药费你们总该出吧？”
陶灵珊鄙视道：“这自然没问题。没想到叶姑娘连这么点钱都不肯出。”
第1077章 稳赚不赔的买卖
“将来要当王妃的人，竟然这么几个银子都看在眼里。”
叶瑾笑盈盈地手一伸：“既然陶姑娘这么大气，那一千两药费，一手付费，一手付药！”
陶灵珊瞪大眼睛：“你那是灵丹妙药吗，这么贵！”
紫炎山人摇摇头：“你还未把脉，如何就开了一千两的药费？他的病，只需抓上五副药，喝上五天，再休养两日即可痊愈。”
陶灵珊骄傲道：“听到没？我就说，你这个神医是假的，京城的百姓都被你骗了。”她更想说擎王被骗了，可男人都要面子，她怎么能这么说。
叶瑾却没有丝毫恼意，笑吟吟地望向紫炎山人：“不同的药有不同的疗效。山人所开的药需要十两银子不假，却让病人多受五六天的病痛折磨。
我的药虽贵，却物有所值，只要喝下，立刻就恢复健康，也无需休养。”
紫炎山人怀疑地看着她：“立刻就能好？”
叶瑾自信点头：“喝下后，数三个数，若不好，银子我加倍退还，如何？”
陶灵珊轻讽：“好大的口气！义父过的桥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就你那点医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就不需要陶姑娘操心了。对陶姑娘来说，这可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你出一千两，我若三个数内治不好，给你两千两，如何？”
叶瑾冲她挤挤眼，“这一转手可就净赚一千两。你若是出五千两，转手就是一万两。你想想，银子这么好赚，傻子才不赚，是不是？”
陶灵珊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是个坑。可若说连紫炎山人都要治五天的病，她三个数内就能治好，怎么都不可能。
紫炎山人探究地望着她：“叶姑娘一直未曾诊脉，就说三个数内能治好，你可知道他生的何病？”
叶瑾爽快道：“不知。”
帝玄擎宠溺地望着叶瑾，他师父都说了这人病情不严重，只要不严重、不是太特殊的病症，神仙水便能立竿见影。
陶灵珊看到帝玄擎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不由提高了声音：“不知，你竟敢说这样的大话。我若出一千两，你没有两千两怎么办？”
叶瑾往袖袋一掏，一沓银票便出现在她手上：“陶姑娘，看，这里是一万两。你要不要出五千两？”
陶灵珊震惊地看看她，心里酸得冒泡。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票，一定是擎王给的。一万两银票，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一点儿都不心疼的样子，可见擎王绝不是只给了这么些。
陶灵珊酸恼地咬着下唇，这本该是她的银票，路上她为什么不走快点，为什么要被这叶姑娘抢了先。
叶瑾冲她挤挤眼：“看，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你不肯出银子。所以，不是我不治，我的诚意已经很足。打破我只治疑难杂症的规矩，还免了一千两的出诊费。
是你们诚意不足，一千两的药费都不肯出，还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
叶瑾将银票收起……
第1078章 这还没成亲呢
叶瑾将银票收起，拉拉帝玄擎的衣袖：“王爷，我们去后院吧？”
“嗯。”帝玄擎连余光都没施舍给其他人，便要牵着她转身。
“慢！”出声拦阻的紫炎山人，不管是真是假，这叶姑娘说得这么自信，只怕里面真有什么文章。在京城，他可听百姓们隐约提过，说女神医有种药叫神仙水，能治很多病。
素来，都是一病一药方，同样的病不同的轻重程度，那用药也是不同的。怎么会有治百病的药？
他倒真想见识见识，这神仙水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他老头子走过这么多山山水水，见的奇闻异事也算多，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事。
叶瑾笑道：“山人想要出药费？我还是那句话，若不能立刻医好，愿意双倍赔偿。所以，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山人想出多少呢？”
紫炎山人看向帝玄擎：“玄擎，给为师拿五千两银子，一会儿挣了还你。”
叶瑾眨巴眨巴眼，擎王的钱……
不，那不行。她将来若真嫁给擎王，那擎王的钱不就是她的钱？凭什么给他一个外人。
还没等她发言，帝玄擎便傲慢冷哼：“师父倒是打得好算盘！凌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就是她的，师父拿本王五千两，就等于拿凌儿五千两。若凌儿赢了，这五千两本就是她的，还有何意？”
紫炎山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用手杖敲敲地面：“你个不孝徒，还没成亲呢，就胳膊肘往外拐！拿钱。”
帝玄擎傲慢地未理。
叶瑾也学着他的样子，傲慢道：“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就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不就是银子吗？”陶灵珊回马车上拿了两张千两银票出来，“出来得急，只带着零花银子。”
紫炎山人自然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她父亲在临死前就留给她两千两。一路上的花销，一直是他这个老头子出，哪里会让一个女娃娃花钱。
此时见她把两千两全拿出来了，急忙抽走一张，笑道：“说着玩的，还当真了，一千两即可。”
陶灵珊急道：“义父，两千两。”看到叶瑾那么多银票，再反观自己，她觉得有点抬不起头。能净赚两千两银子的事，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紫炎山人却异常坚决：“一千两。”他心底有点发虚，用一种药治百病，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但万一呢？灵珊就只有这么些，若全没了，她心里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陶灵珊见紫炎山人神情严肃，也只得打消念头。一千两就一千两，能净赚一千，那她就有三千两银子了。这个叶凌一定是想用钱吓唬住她，让她看到叶凌的自信，不敢去赌，她才不会上当。
你看，义父果然就上当了，不然能多赚一千两。
叶瑾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唉，好吧，一千两就一千两吧。”
叶瑾走到病人身边，刚要把脉，紫炎山人喊道：“慢！”
叶瑾疑惑地看向他，就见他……
第1079章 你还赖在地上做什么？
就见他弯下腰，凝神又给病人诊了一遍脉。紫炎山人在确定这病确实最少要吃五副药后，才让开路。
叶瑾刚要诊，又是一声“慢！”
叶瑾无奈地直起腰：“又怎么了？”
这次喊慢的是帝玄擎，就见他拿了一个锦帕盖到那病人腕上：“可以了。”
紫炎山人也无奈地看向他：“玄擎，你这洁癖是越来越严重了。”诊脉的是叶姑娘，又不是他，他巴巴的盖个锦帕算怎么回事。刚才他诊，也没见他放锦帕。
叶瑾先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再打断她，这才又俯身诊脉。不出她所料，确实只是普通病症。看来这紫炎山人明显没把她放在眼里，只不过要看看她倒底懂不懂医术。
陶灵珊轻哼一声：“学得架式倒还有模有样。”
坐在地上的病人是真的家贫，病痛已经折磨他半个月，却没钱看病，只能硬撑。这老头自称是萧神医的师父，说会帮他免费看好病。
他一个穷人，没什么可被对方图谋的，就跟着过来了。为了能治病，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毫无怨言。
叶瑾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拿去，喝完立刻见效。”
以这人的病，喝一小口就足矣，但为了效果更好，便让他全部喝完。反正她别的不多，就是灵泉水多。这水喝多了又没什么害处，还能强身健体。
这人也不怀疑药有问题，拔开塞子，一仰头便全喝净。
紫炎山人和陶灵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见他喝完，陶灵珊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数数：“一、二……”这可关系到她的银子啊，这银子赚得可真轻松，她倒要看看，一会儿这叶凌还有什么脸站在擎王身边。
叶瑾轻笑：“地上舒服？你还赖在地上做什么？”
陶灵珊的三也喊完，就见那人果然站了起来，似不相信般，又是晃胳膊又是踢腿，过了一会儿，更是如孩童般跳了两下，脸上写满兴奋。
“神医，谢谢神医！”
这人与刚才坐在地上时已判若两人。之前全身虚弱、面色略显苍白，一看就是病态，那脸上更是愁眉苦脸。反观现在，一身轻松与高兴。
叶瑾微笑：“不必谢我，是这位陶姑娘付的药费，你要谢就谢她。”
这人此时只觉全身充满力量，心情无比舒畅，立刻欣喜道：“谢谢神医，谢谢陶姑娘！”
陶灵珊气恼得不行，一千两银票就这么没了？对方哪是谢她，这是故意来寒碜她吧？
不，她不信！
“义父、义父！”一叠声的喊，把处于惊愕中的紫炎山人叫回了神。
“义父，他的病真的好了？”该不是病如膏肓的回光返照吧？
紫炎山人急忙说道：“来，老朽再帮你把把脉。”
“好。”这人把腕伸过去，紫炎山人凝神诊断，脉象不再虚浮，一如健康人般沉着有力。因此，紫炎山人脸上满是惊疑，世间竟有此灵丹妙药？
陶灵珊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义父，是不是没治好，只是假象？”
第1080章 谁让你是王爷的师父呢
病人不愿听这话，缩回腕跳了几下：“治好了治好了，我觉得比没生病前都有力气，这半个月家里耽搁了不少活，我要干活去了。”
病好没好，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嫉妒别人医术好，心疼她那一千两银子。
“谢谢神医。”
这人也不用马车送，靠着双脚快速离去。
“义父？”
紫炎山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叶瑾，他本来还想问问那人药的味道和感觉，岂料他就这么走了……
“确实医好了。”
陶灵珊有些失态：“怎么可能？”她的心头有些慌，她的银票……
叶瑾伸手：“可能或不可能，他的病都已医好，拿钱！”
“你们串通好的，他是你的托，对不对？”
叶瑾翻个白眼，无奈道：“陶大侠，好歹你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别说这么可笑的话行吗？
我知道你们会来这么一出？我知道你们不请别人，单单请他？我要是能提前算到这些，还不如去摆个摊，专给人预测未来。
拿钱，当着擎王的面，不会这么一千两银子都要反悔吧？那我可会看不起你！”
“谁会反悔？”尽管肉疼加心痛，陶灵珊觉得还是输钱不输阵，“不就是一千两银子，跟没见过似的，这么看在眼里。给！”
叶瑾毫不客气地接过：“爽快，谢了！王爷，天黑了，好饿！”
“我们去用膳！”
“慢！”
叶瑾无可奈何地再次回过头，看向紫炎山人：“山人又想做什么，也想打赌？那等你找个病人过来再说，记得，这次要找疑难杂症。”
“那个……”紫炎山人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以，像是鼓了鼓勇气，又带着一点孩子般的别扭，“你那神仙水给我瞧瞧。”
叶瑾会意，又拿出一瓶，在目光贼亮有神的紫炎山人眼前晃了晃：“你说这个？”
紫炎山人兴奋又期待地点头。
叶瑾拔开塞子，还没等紫炎山人凑过来看清楚，就又盖上：“好了。”
紫炎山人胡子都翘起来：“隔这么远，老朽怎么能看清楚？”
叶瑾将神仙水在他眼巴巴的目光中收起：“你也知道，这一瓶可值一千两银子，这还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只收半价的费用。
若是看的过程中，有什么闪失，这一千两银子算谁的？”
紫炎山人挤出丝笑容，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和蔼些：“老朽会小心的，会小心的。”
叶瑾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你是王爷的师父呢。”
叶瑾再次拿出，就在紫炎山人以为要送给他时，倒了一小滴到自己手背上，只有泪珠大小的一小滴，这才将手背抬起：“看吧。”
紫炎山人刚要把这只手拖进点，还没触到，那手便被帝玄擎给拉走了，气得胡子哆嗦：“你个不孝徒，老朽还没看清楚呐。”
叶瑾忍着笑：“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透明的，跟水一样，味道也跟水一样。”
“凌儿，我们去用膳。”
紫炎山人看看天色，确实已经黑了，腆着脸笑道……
第1081章 本小姐都不稀罕
“老朽正巧也没吃，一起。”
陶灵珊的眼睛立刻亮起，刚刚因为损失一千两银子的各种痛楚也减轻了一点。
见帝玄擎没说话，紫炎山人威严地眼一瞪：“怎么，为师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帝玄擎却是瞥了些陶灵珊，紫炎山人了解他，立刻转头说道：“灵珊，你先回客栈，自己点菜，记到老朽的帐上就行。老朽吃完饭就回去。”
陶灵珊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一路走来，他们可一直都一起吃饭。“义父！”
紫炎山人无奈：“老朽跟你提过，玄擎这孩子性子就是这么别扭，不准女人进他的府。”
陶灵珊立刻看向叶瑾，紫炎山人有些头疼：“叶姑娘是玄擎的……朋友，这擎王府，恐怕也只有叶姑娘和他小师妹能进，又不是只对你一人如此。
你回客栈吃也是一样，为师有大事要与玄擎商议，晚些就会回去。玄擎，我们走吧。”
没办法，他也想带陶灵珊进府，可依帝玄擎的脾气，一定能连他都扔出来。
三人转身进了府，陶灵珊上前一步，想厚着脸皮跟上去，却被侍卫们的长矛阻住去路。只得气恼地望着三人的背影，狠狠跺了一下脚，坐上马车离开。
那个姓叶的故意挖坑给她跳，白白坑了她一千两银子去，还害她丢了脸，这笔钱、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擎王府中，三人正往膳厅走。
紫炎山人紧走几步，来到叶瑾另一侧：“叶丫头，你这药是哪来的？”
“自己炼制的。”
紫炎山人满怀期待地望着她：“那方子能给老朽一观不？”
“当然……不行！”
紫炎山人踉跄一步，叶瑾忍着笑提醒：“山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要多注意脚下。”
紫炎山人也不在意，满心地关心那瓶药，心里痒痒的。“老朽用宝贝跟你换，如何？”
叶瑾狡黠地看看他：“你能有什么宝贝？”
紫炎山人突然背更直了，自豪道：“这么多年，老朽可是积攒了不少宝贝。上古的药方、昂贵的首饰、各种名剑，你想要什么？”
叶瑾撇撇嘴：“我有神仙水，专治百病，还会稀罕你那药方？我又不会武，要剑做什么，摆着看？首饰……”
紫炎山人老眼发亮，使劲诱导着她：“老朽那里各种首饰都是顶级的，金的、翡翠的、玛瑙的，你想要什么样的？”
叶瑾挽上帝玄擎的胳膊：“我想要什么样的，王爷就会送我，要你的做什么？”
帝玄擎无比傲慢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柔和地看像叶瑾：“凌儿，想要什么，尽管跟本王说。他有的，本王一定有。他没有的，本王也有。”
叶瑾得意地冲紫炎扬扬眉：“听到没，所以你的宝贝本小姐都不稀罕。”
紫炎山人急得抓耳挠腮，伸出一根指头：“拿配方出来，老朽看一眼，就看一眼成不？”
“当然……不可以！配方早就烧了。”
紫炎山人急得一张脸发红……
第1082章 你为何在本王这里受气？
“好好的配方，你烧了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配方很值钱。”
“烧就烧了，传给我配方的人叫我看后烧掉。”
“唉，你记在脑子里了是不是？你这样很容易忘记的，赶紧写出来，老朽帮你保存。”
说话间，已经来到膳厅。帝玄擎拉着叶瑾的手，细细为她清洗干净，才拉着来到餐桌前。
紫炎山人瞪大眼睛，目光不断在帝玄擎的脸和手之间扫视。没错，这是他徒弟。他那自大得不可一世的徒弟，什么时候做下人的活计了？竟然帮这叶丫头洗手？
不管，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配方。紫炎山人草草洗了手，就自觉坐到叶瑾另一侧：“叶丫头，你说好不好？万一你不小心忘记了，还能找我要。”
要吃饭了，还有个老头不停在旁边叽叽喳喳，实在是很打扰她吃饭的雅兴。
从袖袋中拿出小瓷瓶，往桌上一放：“来，一千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咳，叶丫头，我们都这么熟了……”
“我跟你不熟。”
紫炎山人厚着脸陪着笑：“咳，那看在玄擎的面子上，送给老朽如何？”
帝玄擎冷漠道：“本王的面子是本王的，跟你没有关系。”
紫炎山人气得手杖往地上敲了敲：“你这个不孝徒，好好跟你大师兄学学。”
帝玄擎一点面子都不给：“既然大师兄那么好，你为何不跟着大师兄，在本王这里受气？”
“老朽、老朽……”
叶瑾心思一动：“山人，萧神医受了重伤，正孤零零地躺在异乡客栈里。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紫炎山人惊讶：“玉衍受了重伤？”
叶瑾认真点点头：“对！”这下总该要走了吧，赶紧走，把那个碍眼的陶灵珊一起带走。
紫炎山人寻思了一会儿，又看看桌子上的瓷瓶：“没事，玉衍医术高，死不了。你这瓶药看在玉衍的面子上，五百两卖给老朽如何？”
叶瑾怀疑地望着他：“刚刚你还说有各种宝贝，这会儿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不觉得前后矛盾？”
紫炎山人从袖袋里掏出张千两银票拍到桌子上，瞪着眼睛道：“老朽怎么会骗你？只是老朽一向勤俭，当然是能省一两则省一两。”
紫炎山人拿过瓷瓶，满足地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现在这药是我的了。”
拔开塞子往里瞅了一会儿，又放到鼻下嗅了嗅：“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既然是药材炼的，怎么可能这么澄澈？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味道？
耳根子清静了些的叶瑾心情好了不少：“你可以尝尝。”
“老朽又没病，药岂是能随便尝的？”
“你的药不能随便尝，我的药却能。”叶瑾又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一仰头尽数喝完，冲他挑挑眉：“看到没？”
“嗳？你这个败家子！”紫炎山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数落她，“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就这么被你当水喝了？”
“又不是喝你的，至于吗？”
紫炎山人那个肉疼……
第1083章 瑾儿，你就爱口是心非
紫炎山人那个肉疼，小心翼翼地收好瓷瓶，索性眼不见为净：“老朽走了！”
叶瑾轻笑：“你不是来吃饭的？”
紫炎山人又看看满桌的山珍海味，咽咽口水。帝玄擎这小子从来不肯委屈自己，所以这擎王府的饮食可不是外面那些酒楼所能比的。
但是……
一想到刚刚那瓶神仙水被叶瑾给一饮而尽，他就肉疼。一千两银子啊，她真的当水喝了。将一只烧鸡连盘子一起端走：“老朽走了。”
他老了，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这只鸡也差不多了。他要回去好好研究这药的配方……
叶瑾看着他离开，扑哧笑出声：“王爷，你师父跟个小孩子似的，真有意思。”
忽然脖子一凉，叶瑾就对上帝玄擎有些阴沉的眼睛：“吃饭不许想别的。”
“哦。”叶瑾乖乖要去掰鸡腿，却落了空，那鸡被老家伙全端走了？诶？她刚刚怎么没拦下来……
一只剥好的虾进入她碗里：“快吃，吃完本王带你去后院的湖泊看看。”
“晚上又看不清，有什么好看的？”
“本王命人多点几盏灯笼，今晚月色好，晚上自然有晚上的一番风味。”
等叶瑾吃到肚儿饱，两人才缓缓往后面的湖泊走。
“好撑！”叶瑾又开始后悔吃太多了，为什么每次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帝玄擎无奈地把步子又放慢一些：“想吃什么，可以随时做，也没人跟你抢。你总吃这么饱，对胃不好。”
叶瑾可怜兮兮地嘟起嘴：“我也不想啊。”可就是控制不住。
帝玄擎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好，本王陪你。明明就是想让本王多陪你走走，却用这种借口。”
叶瑾瞪大眼睛，他什么意思？“王爷，你不用陪我，我自己散散步就可以。”
“本王怕你迷路。”
叶瑾从牙缝里挤着字：“擎王府就这么大，我保证不会迷路。”
帝玄擎傲娇地牵起她的手：“瑾儿，你就爱口是心非。明明故意吃多让本王陪你，这会儿又假意赶本王回去。本王知道，若一回去，你又该哭了。”
叶瑾瞪大眼睛，说不过他，心里堵得慌，小手往他胳膊上就拧了一圈。叫他胡说！
“瑾儿，这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好，本王不说。”
叶瑾幽怨地盯着他，怎么办，好想咬他怎么办？咬王爷犯法不？
绕过假山，又越过美丽的花园，一座湖泊便出现在叶瑾面前。湖泊上建有两个凉亭，相隔不远。
湖边一角种满荷花，只是现在花已凋零。帝玄擎摘了一张大荷叶递给叶瑾，叶瑾顶在头上，可旋即就取下。
帝玄擎疑惑地看向她，叶瑾没有解释。
帝玄擎采了一个离得近些的莲蓬递给她，叶瑾剥了个莲子放到口中。比赤湖莲子略小些，味道也没有太大区别。
“王爷，你喜欢吃莲子吗？”
“不是很喜欢。”
叶瑾狡黠地眨眨眼，剥了一颗，立刻便踮着脚送到他嘴里。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帝玄擎……
第1084章 本王可以破例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帝玄擎微怔片刻，旋即大喜，那小手已经落下。
“好不好吃？”
帝玄擎满心都是喜悦，点点头：“嗯，好吃，很甜。”
叶瑾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这人味觉可能出了点毛病，哪里甜了……
“等白日，本王带你去湖中的凉亭。”
“好。”叶瑾拨着水，忽然坏笑起来。
帝玄擎宠溺地看向她：“怎么？想什么这么开心？”
叶瑾哈哈笑起来，退后一步：“我在想，既然这后院没人，那是不是夏天的时候，王爷经常在这里面……游泳？”
本来她想说另两个字的，算了，她是女人，得矜持，嗯，矜持。
帝玄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瑾儿想看本王游泳？”
叶瑾几乎下意识地就要点头，可看到两人身上的古装，立刻就打了个激灵，摇摇头。古代又没有泳衣……
帝玄擎似颇有些遗憾：“如果瑾儿想看，本王可以破例游一次。”
叶瑾扭过头去。
帝玄擎唇角轻翘，也不再逗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散步。
“王爷，这擎王府太大，想走完一圈怕是得坐马车。”
“不急，瑾儿有一辈子的时间。”
叶瑾别过头去，她已经感觉，今晚不能好好聊天了。
帝玄擎则幻想着身后跟着几个小尾巴的情景，不由心里暖暖的，视线落在叶瑾的肚子上。
叶瑾察觉到他的视线：“怎么了？”
“还撑吗？”
“走了这么长时间，没那么撑了。”叶瑾懊恼地揉了揉肚子，下一顿坚决不能多吃。
“回去休息。”
走了没多远，忽然腰间一紧，叶瑾被帝玄擎拥着腾空而起。叶瑾低呼一声，已经落到了树顶的树杈上。
叶瑾轻捶他一下：“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能吓死人知不知道？”
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帝玄擎唇角微勾：“下次提前说，不许说死。看，这个角度看月亮，漂不漂亮？”
叶瑾抬起头，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没有了枝桠的遮挡，仿佛咫尺可得。叶瑾伸出手：“漂亮。”就是这树杈太细，没有什么安全感……
“还有一个月就中秋了。”
“哦。”叶瑾不禁想到现代的中秋节，她没有亲人，不过组织里许多她这种人，前男友就是其中一个。中秋节时，没有任务的同仁们也会聚在一起，看中秋晚会，吃着超市里买的各种馅的月饼。
叶瑾的神思拉回，侧头望着眼前俊美的男子：“中秋节要吃月饼。”
帝玄擎的下巴往她脸侧蹭了蹭：“是，不过以前的中秋节，对本王来说，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今年的中秋节，本王要与瑾儿一起度过。”
叶瑾想了想：“中秋节能赶到金幽吗？”
“不能！金幽要从东旭京城向西，进入西夏王朝境内，再折向西夏王朝的最西北角，几乎要跨越两大王朝。而我们现在在京城南略偏西的位置，马车行得太慢。
若是换骑千里马，那毫无问题。”
叶瑾眼前一亮：“那我们骑千里马去。”
帝玄擎轻轻……
第1085章 我就一辈子不嫁给你
帝玄擎轻轻捏捏她的下巴：“你肯吃苦，本王却不舍得你受累。若你实在心急，路上本王便如上次，换马不换车，日夜兼程。但若遇到阴天下雨，路不好走，也依然到不了。”
叶瑾嘟嘟嘴：“那随缘吧。”反正一个节日而已，若是愿意，每天都是节日。
帝玄擎宠溺道：“小东西，有本王陪你还不知足，真贪心！”
叶瑾低嗔一声：“谁要你陪！”
“嗯？”帝玄擎眯起眼睛，“敢再说一遍，本王陪你在树上呆一夜。”
叶瑾仗着他的宠爱，才不怕他。“你再敢威胁我，我就……”
帝玄擎挑挑眉：“你就如何？”
叶瑾一扭头：“我就一辈子不嫁给你！”
腰间一紧，一个霸道强硬、不容质疑的声音响起：“你敢！你生生世世都别想逃离本王！”
叶瑾捶他一下：“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好好宠我，我当然就不会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叶瑾才刚走出后院，一个白色的人影便扑过来。
叶瑾敏捷一闪，才看清是紫炎山人。无语地抽抽嘴角，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和微微有些乱的衣服。
“紫炎山人这是坏事做多，太过自责一晚没睡？”
紫炎山人用手杖敲敲地面，表达他的不满：“你才坏事做多！”继而有些委屈地望着她，“叶丫头，你还是告诉我配方吧。老朽研究了一夜，连眼都没合，也没研究出任何结果。”
叶瑾惊讶地张了嘴，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一夜没合眼？怪不得邋遢成这样，黑眼圈这么重。
“山人，你该知道，有些秘密不能外传，我可是在师父面前发过誓，若透出半个字，天打五雷轰！”
光看这神仙水的神奇疗效，他也知道不太可能问出配方，果然……
拿着小瓷瓶转了身，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他对医术上造诣还算深，寻常汤药熬出来，他用闻的，就能把药材说个差不多。
可现在手中的神仙水，真的让他有些深深怀疑自己的医术。他闻了一晚上，思考了一晚上，愣是一味药材都没分析出来。
叶瑾看他走得像走火入魔般，路都不看，就盯着那小瓷瓶，提醒道：“山人，你还是放弃吧。我师父说过，这神仙水乃他毕生所学，没人能研究出来。”
紫炎山人背一挺：“虽然没有头绪，但老朽还就不信了，一定要研究出来。你师父是谁？”竟然有人医术比他还高？
“我师父也是个白胡子老头，名号他未提，所以这还真不知道。”
紫炎山人眯起眼打量着她：“老朽记得几年前见你时，你对草药都不识，对于医术更是一窍不通。即使老朽一离开你就学，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学了四五年。
该不会你治什么病都是靠神仙水吧？”
如果是这样，他还有点安慰。若是他的医术还不如一个学了四五年的女娃娃，他一张老脸往哪儿搁？他还在江湖上混什么？
叶瑾支着下巴认真……
第1086章 小气，太小气了
叶瑾支着下巴认真说道：“神仙水能治好的，自然用神仙水，省时省力，病人还少受折磨。神仙水治不好的，自然只能靠医术。”
像是听到了什么值得安慰的话，紫炎山人兴奋道：“还有神仙水治不好的病？”
叶瑾看看他，得亏他没有尾巴，不然这会儿得甩起来吧？“有所长，就必有所短，它又不是灵丹妙药，自然也有治不好的病。”
紫炎山人的眼睛更亮了：“什么病不能治？”
叶瑾瞥他一眼：“不告诉你！”
紫炎一口气堵住，敲敲手杖：“叶丫头，你这样不好，跟着玄擎那小子学坏了。”
“这叫夫唱妇随！”伴随着这句话，声音的主人走过来，“凌儿，跟老头有什么好聊的，长得又不好看。”
紫炎山人呼呼喘两口气，只觉得他要多呆两天，能被这不孝徒气死。使劲敲敲手杖：“老朽年轻时也很英俊，岂是你能比的？等你老了，还没老朽好看呢。”
这二徒弟不是素来厌恶自己的容貌？他不是讨厌以貌取人之人？
帝玄擎傲慢瞥他一眼：“师父，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叶瑾扑哧笑出来，紫炎山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凌儿，用完早膳，本王陪你去相邻的宁城逛逛。那里特色小吃比较多，风景也好。”
“好。”
“老朽也去！”
帝玄擎不悦：“我们夫妻培养感情，你去做什么？”
“你们可还没成亲，我这师父还没同意呢！”
帝玄擎冷哼：“本王成亲，需要你同意？”
“当然需要老朽同意，老朽把你养这么大，是你师父，也是你半个父亲。”
帝玄擎如同未曾听到，牵着叶瑾来到膳厅。照例给叶瑾认真洗过小手、漱过口才坐下。
紫炎山人不客气地坐下，瞅瞅满桌子的菜：“不孝徒，鸡腿呢？”
帝玄擎往叶瑾碗里夹着菜，未曾搭理。
紫炎山人看向一旁的黑锋，黑锋恭敬道：“前辈，早膳不吃鸡腿，有点荤。有鸡丝肉粥，前辈若吃，属下给您盛一碗。”
“不用！”紫炎山人凶巴巴道，“小气，太小气了！早上连个鸡腿都不给吃，昨天连条鱼都不给。”
夹了一口菜，瞥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叶瑾：“叶丫头，老朽跟你说，老朽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你可千万别被这小子骗了，他这会儿对你是是是、好好好，等成了亲，哪管你是谁？
你看，老朽辛苦把他养大，他还不是小气得连条鱼都不给？”
帝玄擎目光有些狠戾，散发的寒气令还待说什么的紫炎山人闭了口，低着头乖乖吃饭。这二徒弟的气场是越来越强了，简直就是个变-态……
帝玄擎生怕叶瑾当真，急忙拉住她的左手：“凌儿，你不要听他的话，本王会生生世世对你好。你嫁给本王，本王只会更宠你！
他哪里养过本王，不过是把年幼的本王往森林里一扔，就冷眼看着。只要本王死不了，他才不会管。”
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
第1087章 谁再多说一句
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明白师父是为了他好，为了让他更快成长起来。
叶瑾无语，冲帝玄擎甜甜笑道：“好啦，赶紧吃饭。我又不是小孩子，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
帝玄擎傲娇地瞥了紫炎一眼，继续吃饭。
紫炎山人幽幽低声道：“有道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叭！帝玄擎的筷子已拍在桌子上，眼看就要发怒，叶瑾急忙握上他的手：“你们俩能好好吃饭不？能不这么幼稚不？”
帝玄擎狠狠瞪了紫炎一眼：“本王只是不愿听到任何挑拨的话。”说别的没问题，抵毁他的名声也没问题，但不能在瑾儿面前说。
叶瑾霸气道：“从现在起，好好吃饭。谁再多说一句，立刻到外面站着！”
帝玄擎默默拿起筷子吃饭，紫炎山人偷偷看了看，站起拿了只大螃蟹到碗里，也不言不语。
叶瑾终于耳根子清静了，唉，吃个饭都这么心累。
用完早饭，叶瑾看看帝玄擎身上的蟒袍，便催着他去换衣服。
帝玄擎以前在封地，脸上一直有那道长疤，几乎人尽皆知。去京城后不久才除去，而除掉疤的他，不知为何，这脸越来越英俊，与原来的容貌极不同。
现在是除疤后第一次回封地，容貌大变的他，若不穿这身蟒袍，不熟悉的人应该很难认出来。
既然是去隔壁城，他穿常服无人识，她便能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来逛街，百姓们也不会战战兢兢又各种跪拜行礼。
客厅中，紫炎山人却捋着胡须，难得正经地打量她：“你不愿玄擎以王爷的身份出去？”
以她一个平民，能够被王爷喜欢，不应该是得意地四处宣扬，力求人尽皆知？这样既能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又能让别的女人少打王爷的主意。
王爷放下封地的事务，亲自陪着她出游，是多么长脸、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她这是什么意思？
叶瑾抬抬眼皮：“山人，我们年轻人去逛街，你跟着做什么？不好好守着你那义女？”
“唉呀！”紫炎山人一拍额头，“灵珊还等在府外，算了，反正都等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会儿了。
都是你们，气得老朽给忘了。”
叶瑾翻个白眼，看到帝玄擎已换了一袭玄色暗金纹华服出来，发上是一根长长的同系束带，腰间垂着一块大玉佩，配上这张尊贵英俊的脸，显然一个贵公子哥。
帝玄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我们走，记得喊本王擎。”
叶瑾冲他扮个鬼脸：“那你也要改口，不要说本王。”
“嗯。”
帝玄擎旁若无人地牵着叶瑾往外走，黑锋和悔棋紧随其后。
“诶，你们……，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尊重长辈、尊重老人？”紫炎山人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喊，然而前面几人如同未闻，只有黑锋歉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紫炎山人快走几步，嘴里唠叨着出来。
一出府，便看到陶灵珊立在府前。“王爷！”
帝玄擎扫都未曾扫她……
第1088章 让本王很不踏实
帝玄擎看都未看她一眼，掀开马车车帘，拉着叶瑾进去。
陶灵珊噘着嘴过来扶紫炎山人，紫炎山人吩咐车夫：“去宁城。灵珊，老朽一宿未睡，进马车不要吵，让老朽好好睡一觉。到了喊我。”
陶灵珊本来想抱怨几句，只得应下：“好，义父您好好休息。”
有帝玄擎在，悔棋只能同车夫坐在车辕上，黑锋骑马随侍在侧，一行人向宁城行去。
“瑾儿，去了宁城，想买什么就随便拿，不要心疼本王的银子。”
叶瑾嗔他一眼：“我又不是没钱。”
帝玄擎将她拉过来：“瑾儿，你为何如此要强？本王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花本王的银子，会让本王很……不踏实。”
叶瑾怔愣片刻，忽然笑了：“强大的擎王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帝玄擎拥住她：“还不是你总不让本王省心。”
叶瑾嘟嘟嘴，她明明很让人省心好不？静静窝了会儿，叶瑾才坐直，挑帘看向外面：“这里野外风景也好，好多野花。”路边还有弯弯的小河流，时不时有小鱼蹦出-水面。
“瑾儿若喜欢，成亲后我们就住在封地，不去京城了。”
叶瑾脸微红，这人怎么天天想着成亲后的事……
宁城离得不算远，路也好走，马车行了约一个时辰就到。
入了城，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百姓们的穿着来看，这里生活水平还不错。
待马车停下，两人下车，紫炎山人与陶灵珊也跳下。叶瑾无语地翻个白眼，紫炎山人也就罢了，这陶灵珊倒底怎么想的？
“擎，糖葫芦！”一下马车，叶瑾已经看到了红艳艳的糖葫芦，拉着帝玄擎来到小贩跟前，“这串。擎，你要不要吃？”
“你吃。”
叶瑾挑了两串，黑锋负责付钱。
帝玄擎无奈道：“你就这么爱吃糖葫芦？”似乎每到一处，她总少不了吃这个。
叶瑾点点头：“习惯了。”
“习惯？”
叶瑾享受地眯着眼一笑：“嗯，吃糖葫芦吃习惯了。”
“宁城的方酥很有名，又酥又脆，甜而不腻，上面芝麻很多。”
叶瑾眼睛立刻晶亮：“在哪，我们去买。”
看到叶瑾快乐地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拉着他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帝玄擎心情也很喜悦。
紫炎山人看向陶灵珊：“灵珊，你吃糖葫芦吗？”
陶灵珊一撇头：“幼稚，我才不吃。”
紫炎山人去挑了一串，指了指黑鹰：“钱跟他要，一起的。”将糖葫芦放入口中，瞬间打个激灵，“真酸！”
陶灵珊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白衣飘飘的老者在大街上吃小孩子才吃的糖葫芦……“酸就扔了，反正不值钱。”
岂料紫炎山人握得紧紧：“不能浪费，不能浪费。外面这层糖霜很甜。”他年纪大了，实在吃不了酸的东西，每吃一口山楂都是酸爽的折磨。幸好外面还有糖可以甜一下。等吃了两颗后，已经适应了这个酸度，就没那么勉强了。
帝玄擎与叶瑾没看身后，并肩来到……
第1088章 这怎么是小气？
帝玄擎与叶瑾没看身后，并肩来到正宗的方酥铺子，称了十斤方酥。
紫炎山人不甘落后，也大气称了十斤，很不客气地指指黑鹰：“银子跟他要，一起的。”
黑锋默默支了两份钱，叶瑾则鄙视地看了紫炎一眼：“山人，据你昨天所言，你那么多金银财宝，还缺这么几两银子？”
紫炎山人拿起方酥咬了一口，不住点头：“口味不错，好吃，这十斤没白买。老朽银子多是没错，但一向勤俭，能不花的银子就不花，这叫节约。”
“嗯，节约，节约了你自己的银子，还不是花了擎的银子？这不叫节约，这叫小气！”
紫炎山人瞪起圆溜溜的眼睛：“这怎么是小气？老朽是他师父，花他几个银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叶瑾忍着笑，她发现这紫炎山人好像不但不讨厌，似乎还挺好玩。在封地没有黑鹰来拌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下好了，紫炎山人比那黑鹰还有意思。
陶灵珊不满：“义父，干嘛她买什么，你就买什么？”
紫炎山人将方酥全交给她提着，自己只拿着两块：“徒弟的银子不花白不花，老朽当然也要来一份。”
正说着，就听前方传出一阵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大夫，你发发慈悲救救他吧。他爹去的早，留下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若是他残疾了，叫我可怎么活啊？”
一个男人不耐烦道：“走开走开，别挡我们做生意。”
叶瑾好奇地拉着帝玄擎过去，紫炎山人吃着方酥也往里挤。就见一家招牌大气的医馆前跪坐着一个妇人，正哭得满脸泪，好不可怜。手里抱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那男孩一只胳膊正小心托着另一只胳膊，也在不停哭。
“娘，疼，我疼，呜呜……”
妇人恨恨哭道：“你还知道疼？告诉过你多少遍，别去爬树，你不听。呜呜……，你现在摔成这样，叫我可怎么活啊？大夫，他还小，你救救他吧？呜呜……”
短短时间，人越围越多，见她哭得可怜，很多人不觉动了恻隐之心。
“这位大夫，你就给这孩子看看吧。唉，真可怜，瘦成这样，衣服也打着补丁。听她说，孩子爹也没了，家里没有别人，就靠着这一个女人种地卖菜过日子。”
“这孩子是淘气了？看样子也十来岁了，家里既然是这种情况，也该懂事了。怎么不知道帮母亲干活，还去爬什么树？”
男孩听到似乎很激动，大哭道：“不是的，不是的！呜呜……，树上的鸟蛋可以卖银子，我想多卖点银子，呜呜……”
“这孩子我见过，隔几天就往酒楼送几个山雀蛋，有时还会送抓的鸟雀。虽然是零零散散，但酒楼看他可怜，每次都不嫌麻烦，用市场价收下。估计今天这是一时大意，从树上摔下来了。”
“真是可怜见的，你看他瘦得皮包骨，这个人家真苦啊。”
“大夫，你就给这孩子看看吧。钱我们大家伙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