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颠簸后，飞机滑入云层。
眼见空姐每过来一次，贺斯臣眉头都会蹙一下，叶晚问道：“要不要你坐里面来？”
贺斯臣沉默起来。
他一个大男人，还让一个女生照顾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密闭的机舱里，每一点细微的声音都放大无数倍冲进了他的耳朵。
实在很不舒服。
贺斯臣颔首，“谢谢。”
两人起身换了座位。
贺斯臣轻声解释道：“以前飞机起飞，我都是戴着耳机听歌睡觉的。”
所以坐哪里都无所谓。
叶晚笑笑表示没事，“有话说咱们就聊聊天，没话说，你就听歌睡觉就好。怎么舒服怎么来。”
说着，叶晚拿出耳机，左耳机塞在耳朵里，空着靠近贺斯臣的右耳跟贺斯臣说话，“你在帝都待几天？”
“有个代言，过去见一下广告商。大概，两天左右。”
贺斯臣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瞄了一眼已经闭上眼像是睡了的封粟恒，“我那个广告，品牌商还要找个女明星，要不要我推荐你？”
贺斯臣推荐的人，品牌商就是不满意，但试镜的机会总会给一个的。
只不过……
叶晚笑着婉拒，“以后吧。等以后我跟你之间的差距缩小了，我会亲自开口跟你要这样的机会的。”
能找上贺斯臣的代言，必定是国际顶奢品牌。
而现如今的她，要流量没流量，要作品，也只有《双生花》而已。
品牌方是绝对看不上她的。
贺斯臣似是明白过来了，神色间有些赧然，“不好意思，我就是……”
“你就是想帮我。”
叶晚笑着抢过他的话头，“我当然知道。贺斯臣，咱们……算朋友吗？”
“当然。”
贺斯臣脱口而出。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出道三年，他认识了很多人。
不说同公司的那些工作人员和明星艺人，只在外面见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可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能让他说出他的心事。
亲近些的，也就封粟恒这个经纪人了。
叶晚，是唯一一个让他不设防想要主动靠近她的人。
“所以啊……”
叶晚伸手调整了一下他的座椅，示意他躺下来一点，“既然是朋友，想说什么说什么。说错了，要么吵一架，要么打一架，总能解决问题的。那么紧张做什么？放轻松！”
吵一架？
打一架？
贺斯臣满眼笑意。
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回头看一眼随着节奏鼓点点着头，浑身上下都写着轻松两个字的叶晚，贺斯臣靠在座椅里的身体彻底舒缓下来。
窗外是绵密的云层，层层叠叠铺开来，柔软又朦胧。
视线下移，夜晚的城市灯火阑珊，华丽又唯美。
而他坐过这么多次的飞机，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欣赏过窗户外的美景。
竟然不知道，夜晚的万家灯火，是如此的深邃迷人。
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飞机颠簸了一下醒过来，就见整个机舱里都一片静谧。
身边的少女捧着一本《电影艺术鉴赏》看的认真。
贺斯臣轻声道：“叶晚，你那天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叶晚倏地回过神来，“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