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也都是老油条，虽然之前看薛黎雪的目光非常复杂，但很快恢复正常。
大家互递名片，各种寒暄，说着久仰久仰一类的话。
这商业互捧，玩得挺溜挺开心。
吃完饭，准小两口先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来到三楼大厅。
大厅广阔，两边都是落地窗。
朝外一看，就是碧波无垠的大海，令人赏心悦目。
场地得有一个国际足球场大小，分割成三四十个卡间，款式各异。
上边挂着各种招牌。
这些是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化妆品公司设置的摊位，这会儿已有四五百号人在周围走来走去，不断驻足旁观。
参观摊位的，不单单是采购商，也有附近的爱美人士。
毕竟鉴赏会还提供了个好处，可以物美价廉购置化妆品。
薛黎雪牵着她男人的手，风风火火跑到十八号摊位。
里边，有三四个人在向七八个客户介绍着星光璀璨化妆品。
看见薛黎雪一来，立刻朝她微微鞠躬，热情地喊：“薛总！！”
也喊了沈副总。
这些客户里，还不乏大采购商，又是相互递名片。
薛黎雪很快进入状态，眉飞色舞介绍自家的化妆品。
“它之所以命名为星空璀璨，是因为我们九龙希望每一位使用本化妆品的人，都够得到璀璨如星空的美丽！”
“所以，不管包装设计，还是产品本身，都相当独到！”
“这款化妆品跟普通品不一样的是，它自带护肤作用，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护肤作用比化妆作用更好！”
“化妆就是护肤，能让使用者的皮肤越来越光滑水嫩，充满健康姿态……”
突然！
旁边传来一个凄厉的声音：“健康姿态个大头鬼，看看我的脸，这叫健康姿态？鬼一样好不好。”
紧接着！
一个罐子狠狠砸向薛黎雪的后脑勺。
旁边陡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子就把它抓住。
伸出手的人，正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沈舟。
他的脸往下一拉，扭头一看。
那边，大步走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背后还跟着五六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汉。
他们手里还捏着棒球棍，来势汹汹。
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一下子，那几个客户赶紧闪到一边，惊奇看着这一切。
薛黎雪皱着眉头：“这位大姐，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鬼一样，希望你说话别那么冲动。”
大姐一下子跳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脸：“你嫌我说话冲动，我特么能不冲动吗？你看看我的脸，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位大姐的脸吧，确实不大好看。
本来都够肿的，现在好像更肿了，并且长出许多密密麻麻的肉色斑点。
不靠近一点看，看不清楚，一靠近看，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薛黎雪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大声吼：“你还给我装蒜，我这就是用了你的星空璀璨化妆品，才变成这样的，我现在涂了一点解毒的药物，才勉强好点！”
“但很快，又会变得很糟糕！”
“一坨坨的暗红色，把我弄得跟厉鬼似的！”
她都声泪俱下了，扭头看向四周，用力挥舞手臂。
“大家赶紧过来呀，听我说话，我要严重控诉！控诉九龙集团见鬼的星空璀璨化妆品！我用了它之后，脸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本来我还不知道的，前天早上我在睡觉，我老公突然就喊起来，还踹了我一脚，把我踹醒了！”
这位大姐，越说就越津津有味，声情并茂。
“他说我的脸变得跟鬼一样，把刚醒来的他吓了一大跳，我赶紧拿起镜子一照，我都不敢相信，镜子里的是自己！”
“我原先的脸，长得也挺好看，虽说算不上花容月貌吧，但也清秀动人！”
听着这话，看她那臃肿的脸，不少吃瓜众摆出恶心想吐的神情。
大姐继续大叫大嚷。
“我还打了星空璀璨的投诉电话，可怎么打都没人接，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负责任，幸好今天在这举办什么鉴赏会！”
“呵呵，就你们这伪劣化妆品，也敢来参展！”
“真是岂有此理，我就来这，向大家揭发你们的真面目，把我的脸还给我！”
话音一落，她旁边一个混混就喊起来。
“周姐，你的脸更红更可怕了，哎呀，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
这话把大姐吓得肝胆俱裂，赶紧掏出镜子。
这么一看，就歇斯底里得喊起来。
本来她脸上那些斑点比较淡，不仔细看，还不清楚，现在却突然凸起来，变成暗红色。
一片连着一片，非常恐怖。
甚至，隐约都有溃烂的迹象了。
大姐更撕心裂肺喊：“大家来看看我的脸，就是被星空璀璨弄成这样的！给我砸掉这个摊子，我已经够倒霉了，所以——”
“坚决不让别人跟着我一起上当倒霉！”
那些个打手混混就立刻冲了过去。
他们挥舞着棒球棍，砸向那些化妆品。
薛黎雪咬牙切齿，刚想阻拦，却被沈舟拉到了一边，朝她丢了一个眼色。
薛黎雪深吸一口气，也不动了，随便他们砸。
三下五除二，整个包厢都被砸得稀巴烂。
所有化妆品都被砸碎了，周围也越来越多围观者。
其中，赫然就有薛昌。
他抱胸走前几步，摇头不已。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冲动，把我侄女的化妆品都给砸碎了，这真是伪劣化妆品吗？你们得拿出证据来呀。”
大姐猛然扭头，指着自己的脸。
“特么我这还不够证据吗？就是星空璀璨把我脸弄成这样，我只不过用了一盒不到，就变成这情况，要是用下去，估摸我就死了。”
“那些鬼看到我，也会撒腿跑的，因为我比它们还丑还可怕！”
“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啊，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的脸都变成这样了，以后让我怎么活！”
这大姐干脆推金山倒玉柱般坐在地板上，直拍大腿。
周围难免就各种骚动。
“不会吧，这款星空璀璨化妆品还真这么坑人？看看那大姐的脸，真被毁得不成样！”
“就这种伪劣化妆品，还敢来参加这么高尚的化妆品鉴赏会，真不怕被打脸！”
“听说出产化妆品的，还是长明市鼎鼎大名的九龙集团，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渣！”
“本来看这星空璀璨不错，刚才薛总介绍得也挺诱人，还打算先买两百套，回去做直播，向大家推荐的，想不到出这事，可怕，幸好没买！”
……
大姐继续哭嚎：“赔脸！赔我的脸！赔钱！一定要赔钱！你们起码要赔一千万！！”
沈舟开口了：“大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